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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行人各自沉默，我虽然有很多问题要问妖女，但碍于现场人多，没问出来，电梯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古怪压抑。
叮，终于到了。
妖女率先走出电梯，我紧随其后，警察也尽数出来了。
刚一出来，就看到不少医护人员抬着担架，把救生垫上面两个人小心架起来。
其中一个黑衣服的男人，看上去和我自己差不多年龄，我估计他就是刚刚那个放话要杀人的凶手，我看着他被医护人员抬起来后，似乎做了一些简单判断，最后被放在担架上，从头到脚被蒙上了白布。
死了？！
另外一个我笑着，虽然一样的昏迷，但是医护人员并没有将他盖上白布，也就是说这个被害者没有生命危险，而那个要害人的却死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看着眼前情形有些出神，不料旁边警察突然打断我们，“两位同志，麻烦跟我们去警局走一趟。”
我看妖女没有要反抗的意思，面上若有所思，犹豫着要不要拉着她一起跑路。
她突然转头看着我，眼瞳深不见底，“跟他们走，你的兄弟也在那儿。”
什么？我的兄弟？小勇？！
第十三章 再进警局（）
尽管我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我选择相信妖女，我觉得她不会说谎。
于是我选择了服从警察，坐等被铐，妖女和我一样，伸出一只手等着被铐，神色倒是从容。
警察先是把我的一只手铐了起来，随即将另外一个手铐靠近妖女，我往那边瞥了一眼，惊讶的发现，妖女伸出来的那只手，手腕上面的链子似乎有两个金珠子。
是我记错了？上次在墓山洞穴里面，我好像看到这链子上只有一颗金珠子，怎么突然变成了两颗？
警察把我和妖女铐在一起后，带上警车，载着我们往当地派出所开。
车上，我好几次想问妖女她说的我的兄弟，是不是小勇？还有，为什么小勇会进警察局？但是每次我一要开口，她就冷冷抬眼看着我，像是在示意我保持沉默。
我没有再问，沉默着到了目的地。
下车后，警察把我们两个带进警局里，让我们分被坐在两个独立小房间里面，等待审问。
分开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妖女，有点儿担心，她那个冷脾气，万一触怒了警察，恐怕后果严重。
“美女警官，我都说了我是被迫反抗的，他们十几个人打我一个，我要是不正当防卫，早就没命了不是？”
我刚要走进审讯室，突然听到警局一个房间里面传出男人说话声音，仔细听，这不是小勇的声音吗？！妖女她说的一点儿不错，只是她怎么知道的？
我想去看看小勇的情况，奈何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进去后，一个年轻男警察起身给我看了一张照片，照片上面，两名男子闭着眼睛躺在救生气垫上面，一动也不动。
警察问我认不认识这两个人，我如实回答不认识，他还不信，一脸严肃的盯着我，说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说，我真的不认识。
本来嘛，我就是个外地过来的，这才到第二天就出这么些事情，这妖女好端端的非得带着我去啥商场，这下好了，惹了一身不干净。
他接着问我是不是本地人，来这里干什么的，我都如实回答了，不过来的目的我没如实说，只说自己是来亲戚家串门的。
也不知道妖女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这警察见我一问三不知，似乎有些无奈，走了出去。
我有些着急，不知道妖女和小勇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叶言，出来，跟我走。”
我低头想的出神，门口突然有人喊我，我转头一看，竟然是妖女，看到是她，我有些惊喜。
“你怎么来了？他们没有拿你怎么样吧？”
她摇摇头，说没事儿。
我刚走门，以为就她一个人，没想到她旁边还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一身警服。
“这位同志，是我们误会你们了，还请这位同志多多谅解，我是刚刚那起跳楼事件的负责人，你们叫我许队就可以了。”
啊？我听这许队的话，咋突然这么客气？刚刚不是还一脸严肃的要审问我们吗？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狐疑的看了看妖女，觉得这期间肯定和她脱不了干系，我总觉得她本事不浅。
妖女没有看我，反而转身看向许队，我听见她淡淡开口，问许队我们还有一个朋友也在这儿，什么时候可以放了他。
她说的应该是小勇吧？不过我看着妖女这平等的语气和许队说话，一时间忘记了我们是因为冲突了他们进来局子的。
“没问题，我带你们去看他，一起放出来。”
许队笑着点头称是，转头带着我们往一个过道里面走去。
我紧跟在妖女身后，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意识到，我和小勇这一趟来本来是为了找到那个新闻里面说的轮回村，找到和墓山洞穴有所关联的洞穴，希望能找到瘦高男人的尸体，找到解药来救命。
可是到现在，事情已经朝着我们掌控不了的方向发展了。
不过，那个瘦高男人好像是妖女杀的，当时离开洞穴的时候，也只有妖女一个人就在洞里，这么说来，她应该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那个瘦高男人尸体和石棺去了哪里。
想到这儿，我心情一时间变得轻快起来，感觉解药近在眼前，早先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还要那么麻烦自己去找吗？根本没必要。
“妖女，我问你，我们离开洞穴之后，那个瘦高男人还有那具石棺去哪儿了？怎么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走到妖女身边，忍不住开口问她，想要得到答案。
妖女只是轻飘飘转头看着我，“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个瘦高男人死之前，强迫我吃了慢性毒药，解药还在他身上，我要是不找到解药，随时都会七窍流血而死的。”
“那是你，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没想到，这妖女还真是石头心肠，我都这样了，她还是一副冷淡样子。
我心下着急，看不惯她那副冷嘴脸，我这处处维护她，没想到换来的是这样的对待。
“妖女，瞧你这话说的，怎么会和你没有关系呢？你可别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你说我是你的契人，还让我半个月之后娶你为妻，那你说，我要是死了，谁来做你的契人，谁来娶你为妻？”
妖女被我说的面上神色一滞，低垂这眼眸，似乎在思考我说的话是否正确。
半晌，抬头看着我，眼瞳越发深邃的看不见底，“你说的没错，不过，你体内没有任何毒药的痕迹。”
没有毒药？
“你确定？可是我当时真的吞下了那颗毒药啊，会不会是你判断错了？你怎么这么确定我没有中毒？”
虽然她的回答让我一直悬在喉咙眼得心落下了，但是我还是不敢相信。
这一次，她却没有再搭理我了，转回头看着前面，我还想再问她，但前面许队开口打断了我，说是到了。
在许队的带领下，我和妖女来到了一个单独审讯室。
一眼就看到小勇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没一点儿紧张的感觉。
我喊了他一声，他闻言转头看我，面上瞬间露出惊喜的神色，“你特么怎么也来了？呦，她也来了？这下子大家可是凑齐了，老乡见老乡，格外亲近啊。”
我听他说话语气，确定他没出啥问题，这才放心，后来和他聊天才得知，原来昨天晚上，我们分开逃跑后，倒霉的跑进了一个死胡同，被那棒子人追上打了起来，幸亏路过巡警发现，不然他指定没命坐这儿了。
既然大家都没有事儿了，我这也根本没有中毒，那就该回去了。
我和小勇要走的时候，妖女拦住了我们，许队也跟着留下我们。
怎么了？我这没犯事儿，为啥要扣住我们，我和小勇都有些想不通。
经过许队的解释以及妖女在一旁的配合解说，我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许队突然对我们这么客气，原来，妖女她答应暂时留在警局，帮助许队调查这次的“广厦商城跳楼事件”。
这件事情，许队给我们说，蹊跷很多，第一，这个事故里的两个男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联系，二，两人一死一伤，死的那个我没有任何内伤外伤，死状平静。
原来，经过调查，那个受伤正在医院接受治疗的中年男人叫做周强，这人是一个工地的小包工头，是本地人，事发当天，刚刚从饭点出来。
另外一个蹊跷死亡的年轻男人叫做郑林，不是本地人，是隔壁市的一个无业游民，事发当天，来到该市，出现在广厦商场附近。
经过对两人身份的仔细调查，两人在事发之前，从来没有过任何交集，电话、网络等全无，两者的亲属，朋友圈也没有任何联系，简单说，在事发之前，两人一个天南，一个地北，根本没有交点。
我和小勇听许队这一番调查分析，看了看对方，全是一脸蒙圈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儿？根本就没有交集的两个人，也就是说很难找到郑林企图将周强推下楼的目的。
我下意识看了看妖女，妖女一个人站在一边，神色平静的没有任何波动，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在听许队说话，她这个态度让我有点儿无奈，活是她接的，难道她就要这样冷眼旁观？
许队说完也抬眼看向妖女，像是在等妖女的回应。
这时，妖女抬眼看了看我和小勇，又看向许队，冷冷开口，“你可以从郑林身上着手调查，看看他之前经历过什么事情，另一方面，从周强过去经历的事情入手，注意，把重点放在重大事故上面，我们可以协助你把近期两市发生的一些新闻事件找出来。”
我和小勇听着她这话，都有些傻眼，这是我第一次听妖女说这么长一段话，而且她说的似乎很有把握，听上去还真像是那么回事儿。
再看许队，也只一脸惊诧，大概也没有想到妖女这么能说，不仅仅是个‘花瓶’。
要说为啥许队对于这次事件这么重视，主要是因为事情一发生，当地各大媒体纷纷抢先报道，标题更是一个比一个吓唬人，比如什么，“神经病挟持无辜市民”，严重引起了市内大部分居民的恐慌。
三人成虎，谣言可怖，为了稳定该市市民的情绪，上头给许队这边下达命令，尽快查出事情真相，务必稳定市民情绪。
任务分配好，我和妖女小勇，三人一队开始行动。
第十四章 借尸还魂（）
妖女让我和小勇分开行动，小勇比较熟悉网络，妖女安排他把近期两市内发生的关于死伤的新闻事件全部找出来。
而我呢则跟着妖女，前往各大报刊地点，找到近期所有关于两市新闻的报刊。
许队那边，安排了人手，前往郑林所在的安平县和周强先居住地调查其近期活动状况。
这大暑天的，街头上人迹寥寥，老远能瞧见柏油马路上面浮起来一层层热浪。
“妖女，不是我说你，这大热天的，干什么不好，你要拉着我出来？你瞧瞧，我这衣服湿的透透的。”
我看看妖女，淡定自若，也没出汗，反而像是一块冰，自内向外散发出一股子寒气，我忍不住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儿，就差没贴上去。
我盯着她垂放在身侧的手，皮肤白皙，五指纤细，摸上去一定冰冰凉凉的很舒服，想着想着我这心里就开始痒痒，几次三番忍不住抬手，但都被她几个侧眼瞥怕了。
“妖女，我可是你的契人，而且半个月后就要成为你的丈夫，牵一把你的手也不成吗？你也未免太封建了吧。”
我抱怨的话还没说完呢，她迅速伸出说来，一把握住我的手，我当时就听到喀嚓一声脆响，我去，疼死人了！
“哎呀，疼啊……妖女快，快给我松手，要断了！”
天知道这女人长了个什么脑子，力气大的惊人，明明一张美人脸，说话做事却没一点儿女人味。
“你不是要牵我的手吗？废话怎么这么多。”
她不急不慢给我回了句，一脸不屑。
我说牵手哪儿是这么牵的，在她松开手后，轻巧的主动握住她的手，好软好凉……这是我脑子里唯一想法。
“妖女，这才是牵手，这种事情还是男人主动比较好。”
我牵着妖女的手，走在街头，感觉浑身舒畅，再没有一点儿热意，她的手滑滑的，我感觉走着走着能滑开，干脆引导她和我十指相扣。
妖女难得没有拒绝，但却微皱着眉头看着我们相扣的手，面上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不会是她第一次和男人牵手吧？！我心里莫名其妙偷乐了好一会儿。
一路上，牵着她，东边报刊西边报刊，跑来跑去，我都不觉得累，我问妖女累不累，她摇头。
刚好路过一家冷饮店，我给她买了一个冰淇淋，她一开始拒绝我，后来接过冰淇淋，却迟迟没有下口，又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知道冰淇淋融化流到她手上，她像是被惊吓的孩子，猛地把冰淇淋丢在地上。
她难道没见过冰淇淋？！
这这一趟我唯一收获是，发现妖女对于我们这个社会的生活有很多盲区，她的身份迷雾似乎在渐渐被拨开。
回到警局，小勇早就完成了他的任务，整坐在办公室内和一个年轻女警有说有笑，见我们回来了，这才停下来。
“呦，回来了啊，来来来，做个汇总。”
我们几个人坐在一个小型会议室内，分别将所整理的信息拿出来。
小勇率先开口，“我这边整理出来的一些情况，半年前，在安平县，也就是郑林死前居住的地方，发生了一件在当时轰动了整个安平县的事情。”
他一边说话，一边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语气难得的认真。
我看他那么认真，想也是大事儿，有些着急问他，妖女让我别着急，听他慢慢说。
“郑林家住在农村，家庭贫困，父母都是农民，半年前郑林上山砍柴的时候，不小心打滑从山上滚落下来，被人发现的时候据说已经断气了。”
“死了？”我着急又问了一句。
小勇摇摇头，“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那他抬回家，他父母已经开始准备他的丧事，没料到出殡前一天晚上，郑林突然活了过来，睁开眼睛从草席上面爬起来。”
“诈尸？”怎么听着越来越悬乎，这会议室里面开着空调，我这浑身上下寒毛都竖了起来。
“不清楚，”小勇他摇头，面带狐疑，“这还不算是最奇怪的，奇怪的是这郑林醒来之后，言行举止都发生了很大变化，附近村民有的说真正的郑林已经死了，这个活过来的是另外一个人，也就是我们传言的‘借尸还魂’。”
“借尸还魂？！”
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上面来了，借尸还魂真的存在吗？
“你意思是，后来活过来的郑林，其实拥有着另外一个人的思想和意识？”
小勇也是有些怀疑的缓缓点头，“大概吧。”
我下意识看向妖女，想知道她的想法，因为我们三个人之中，也就只有她来历最不明了。
我说妖女你怎么看？
小勇插了一句嘴，问我怎么喊她妖女，我告诉他，她的名字叫做‘孟幺女’，他还问妖女是不是家里面最小的一个女儿，所以叫这个名字，妖女没有回他，也没有回应我。
“如果这个郑林真的是借尸还魂，那么，是不是可以假设借郑林身体复活的这个人，前世和周强有恩怨？”
妖女没回我，我自个儿琢磨，想到这个可能性，得到小勇的认同，他说他也有这个判断。
“还有一个新闻，是有关周强的，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处市发生的一件大事，神奇的是，时间同样是半年前，这个周强原来是一个包工头，一直拖欠手下工人的工资，手下有个工人以跳楼来威胁周强，要求发工资，没想到当场出现意外，还没等来周强的工资，整个人从工地十几层大楼上面坠落，惨死，当时这件事情轰动了该市好一阵子。”
我听着脑子里渐渐有了些眉目，“小勇，这周强害死了人，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赔钱呗，后来周强把钱全给工人发了，剩下的全用来赔偿那个工人家属，好像有些关系，本来要进牢子的，但最后没有。”
“小勇，你说这个时间对的这么恰当，我们大胆推测一下，会不会是那个坠楼惨死的男人，死后，借着同一时间死亡的郑林尸体复活？这样一来，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和周强毫无瓜葛的人郑林，会突然出现在该市，并企图将周强推下大楼。”
小勇连连点头，他说他和我想的几乎没差，不过‘借尸还魂’这种说法，还是很少人会接受的，更不要说是警局公然宣布出去，那样恐怕会导致市民更加人心惶惶。
我按照小勇的说法来回翻找手上的报纸刊物，将他口中所说的事件一一找到，说法并无二致，报纸上面两件事情刊登的时间也完全吻合。
或许仅仅是巧合是说不定，现下，还得等许队回来，看看他那边的消息。
妖女从始至终没有开口，只是笔直站着，左手无意识来回抚摸右手手腕上的金珠子，面无表情，好像一点儿也不关注这件事情。
我搞不懂，既然她不关注，又为什么要接下这个活？还有，她怎么知道要怎么去寻找线索？
不久，许队回来了。
他带给我们的消息，和我们所了解得差不离，不过比我们从报纸网络上面看到的更加详细。
“借尸还魂……这个猜测我希望你们不要声张出去。”
许队面色凝重，很严肃的提醒我们。
根据他得到的调查信息，他们去到郑林家，意外得知郑林早在前不久和父母发生矛盾，并断绝了关系，他的父母有段时间和他没联系了。
他父母两人提到郑林死而复生一事，都有些躲闪，在许队他们反复逼问下才回答，说郑林活过来之后，言行举止与先前大不同不说，还一直说自己叫大富，是隔壁市的一名务工劳动力，说自己在哪儿有妻子和儿子。
如此，我们更加断定，这郑林极有可能是那坠楼死亡工人的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