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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厮顿时飞奔而去。
赵允让和薛涛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一个素衣女子急步迎了出来,阵阵香风袭人。
薛涛上前就是一揖:“薛涛有礼了!”
这素衣女子只略一摆手,看到赵允让,顿时满面春风:“原来是贵客到了,请上三层!”
薛涛的脸色都青了,他依仗着自己的诗词,也来过几次青衣楼。
可是最好的情形,也就是能在二楼喝上一杯茶!
石磊和徐至诚更不要说了,他们手里的牌子,那就是用银子换来的。
一千两银子一次啊,要不是为了和赵允让显摆,也不至于充这个棒槌了。
可是看看人家赵允让,直接被请上三楼了!
“我说薛涛,你不是有号称‘逐浪’之名吗?连个三楼也上不去,这浪头也不怎么高嘛!”
薛涛有心反言相讥,可是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有心想走,可是又不甘心,只得哼了一声,走进了青衣楼的大门。
倒要看看,这赵允让能不能从三楼下得来,那几关可不是好相与的。
女子引着赵允让上了三楼。
这一楼空间最大,二楼则是精巧雅致。
三楼却是什么也没有,只是几个房间而已。
赵允让楼上站定,对着素衣女子一拱手:“姑娘——”
素衣女子微微万福:“不敢当小王爷一句姑娘,我只是在这青衣楼中负责些杂务,请小王爷上来的,另有其人!”
不是姑娘,难道还是夫人?
赵允让腹诽着,不过称呼不重要,重要的是三楼上来了,薛涛估计也鼻青脸肿了,自己上来做些什么呢?
问问司琴在哪里,然后问问她三围多少?
男人间的玩笑还可以,真这么干,赵允让觉得这空拍不是“冒失”两个字就可以解释的。
既来之则安之,听人家安排吧。
看座,上茶。
素衣女子有条不紊,看着赵允让喝了两口茶,这才开口:“小王爷想先去见谁?”
我靠,这还可以选择吗?
赵允让略一沉吟:“听说青衣楼内有琴棋书画梅兰竹菊八大奇女子,不知——”
还没说完,素衣女子已经怫然变色:“这边只有琴棋书画,梅兰竹菊之名,贵客不可再提!”
赵允让:“…;…;”
这还有忌讳啊,不是说八大头牌嘛,听这意思,还不是一回事儿?
“那,姐姐你说,我该先去见谁?”赵允让福至心灵。
果然,女子面色稍和:“既然小王爷以文采著称,自然哪个屋子都可去得,不过琴棋书画各有擅长,小王爷不妨自己拿个主意!”
赵允让有些挠头,这琴棋书画自己一点也不擅长啊!
估计书还能过得去,瘦金体连胥偃都拜服,这样一个小姑娘,应该也能拿下吧?
“那就选‘书’吧!”
素衣女子随手唤过一名侍女:“去让司书姑娘准备一下,有贵客来访!”
侍女答应一声,快步去了。
大概半盏茶地功夫,素衣女子起身道:“小王爷请!”
赵允让跟随素衣女子,转过一道阑干,来到了一间屋子门口。
女子轻轻推开虚掩的屋门:“请进——”
赵允让信步走进屋内,顿时吓了一跳。
这大白天的,屋子里竟然灯火通明。
四周连窗户都挂着厚厚的帘子,那帘子上或是端庄秀丽,或是纵横飞舞,居然都是用针线刺绣上去的各种诗句。
侧对着门口地一张书案后面,执笔伫立着一个窈窕的女子,一身墨色,正秀眉微蹙,落笔成书。
赵允让也不好开口,只得眼观鼻鼻观口,老僧入定一般站在门口。
一会儿,女子将手中笔放下,绕过书案,对着赵允让微微一福:“见过小王爷,适才为了向小王爷讨教,刚刚写就一幅字,还请不吝赐教!”
说着,转身,将写好的字拿起,给赵允让看。
赵允让还真就练过几天书法,别的不说,起码各大家的字体都算熟悉。
这司书很明显是模仿王羲之地行书,可是已然有了自己的几分味道。
可是让赵允让去做评价,那很显然是难为他了。
不过赵允让胸有成竹,自己可能不行,这不是有“人”可以嘛。
“看姑娘的字,已然有了几分气象,气韵生动不凡,行笔刚劲中带着些许妩媚,在下佩服!”
小姑娘眼睛闪闪发亮:“听说小王爷自创一体,轰动京城,今日有缘相见,陋笔简墨,还望小王爷赐教!”
赵允让有些傻眼,这是让自己亲笔写一幅字吗?
虽说自从胥偃拿走了瘦金体的墨梅,赵允让就知道有这一天。
所以平日也算勤加练习,可是这东西哪里有速成的,就算是前世有些基础,最多有些形似。
哄弄一下石磊恐怕还可以,这司书可是行家!
还没想着推辞,司书已经将纸铺好,用镇纸压住。
一会儿,连墨也研好了。
“小王爷请——”
怎么办?
说自己身体不适?
身体不适还来青衣楼?
赵允让正有些头痛,想着是否拿出一幅字来买个商量。
突然心中一动,这士农工商系统竟然还有这等模拟功能?
这下子,什么也不怕了!
赵允让兴冲冲站到书案前,倒把司书吓了一跳。
“但不知姑娘想要写些什么?”
司书眼睛更亮,急忙从旁边的缸里找出一个书轴,展开在赵允让面前。
赵允让眼睛一扫:“雨霖铃——寒蝉凄切…;…;”
我去,柳永已经来过青衣楼了吗?
这可是大宋第一等地风流才子柳三变啊!
所谓白衣卿相,说的就是他!
不过赵允让面上却不露声色,草草一扫,挥笔写就。
一路写下,司书地眼睛不错眼珠地随着赵允让的笔一路下来。
最后写到“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地时候,小姑娘已经是眼中含泪。
赵允让写完全词,自己也觉得有一种酣畅淋漓之感。
轻轻放下笔,扭头道:“司书姑娘——你看如何?呃——”
怎么小姑娘眼泪都流下来了?
这是哭了?
废话,肯定是哭了,可是为什么啊?
司书胡乱用袖子抹去眼泪,细细地看着这首雨霖铃,眼中又有泪花泛起。
赵允让小心翼翼道:“这——我算过关了吗?”
司书仿佛才意识到屋子里还有个赵允让,手忙脚乱地转过书案:“公子请随我来——”
竟是没有出门,直接推开旁边一侧的一个小门,走过一截边廊,来到一扇门前。
在门上轻轻拍了两下,门开了,里面是一个和司书年纪仿佛的女子。
司书直接道:“司画,这是周王府的小王爷,我先回去了。”
说着就要走。
司画一把拉住司书:“先别走,我看看,你哭了啊?”
赵允让心里就是一紧,这要是误会了,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司画扭头看看赵允让,扑闪着一双大眼睛:“我就不信,他能有这样的造诣?”
呃,这画风不对啊,这司书掉眼泪难道是因为写字?
赵允让还是宁愿她是为了柳永,千万不要走火入魔啊!
司书轻轻挣开司画的手:“我那一关——已经过了,所以送来你这里,我走了,还要回去练字!”
说着转身,急匆匆走了。
赵允让和司画大眼瞪小眼,司画哼了一声:“进来吧!”
赵允让摇摇头,这个司画看起来和司书大有不同。
司画不满道:“你摇头做什么,是不是觉得我比不上司书啊?”
第三十四章 诗中有画 画中有诗()
赵允让:“…;…;”
这丫头,好胜心这么强,能把画儿画好吗?
司画的屋子看上去和司书的屋子差不多,不过并没有遮蔽门窗,屋内显得很是明亮。
同样是一张书案,比起司书的,也要要宽大上许多,端端正正地放在屋子中央。
这是个什么路数啊?
司画哼了一声:“别以为你过了司书那一关,就一定能过我这一关!”
赵允让也有几分赌气:“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是过了姑娘这一关呢?”
同样是青衣楼的头牌,这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司画也不答话,素手一抖,一张熟宣已然平平整整铺在书案之上。
纤手一张,三支大小不同的画笔皆在指缝间。
穿花绕林一般,围着书案兜兜转转,落笔如风。
不一会儿,一张工笔仕女图已经出现在眼前。
人物惟妙惟肖,眼神脉脉含情。
司画很是有些得意,翘着一张小嘴,看向赵允让。
“如何?”
赵允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司画蛾眉一挑:“怎么,我画得不好?”
“画得倒是不错,只不过——”
“不过什么?”
“技艺虽娴熟,心思却欠佳!”
“你——”
“凡是书画之事,首先应该待之以诚,倾我至诚之心待之,方能出神入化!”
“我——”
“你技艺固然不错,可是心思轻佻,卖弄之心已然盖过了作画之心,更何况,你用了一张熟宣——”
“熟宣虽然适合工笔,然而却是不耐储存,显然你未画之先,已经存了将这幅画丢弃之心,我说的可对?”
司画颓然低下头,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心中不服,你来看——”
赵允让一挥而就,一幅山水写意跃然纸上。
司画凑近仔细看,好一副山水写意画卷!
题跋诗云: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这——是王摩诘地山居秋暝图?”
“没错,正所谓‘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譬如要画些什么,心中先要有境界,才能一挥而就!”
“我输了!”
司画低头。
书画上地技艺,固然讲得就是一个各有千秋。
但是一眼就能看出高低来,说明这差距也未免太大了些。
可是司画又突然仰起脸来:“我输了,可是那又怎么样?”
赵允让:“…;…;”
能怎么样啊,能过一关是一关!
人姑娘这种毫不气馁,或者说死不要脸的精神,还是非常值得学习的。
“我带你去见司棋姐姐!”
同样的屋子,可是却被铺成了一块巨大的棋盘,黑白交错间,煞是有趣。
“姐姐,交给你了!”
这句话,突然让赵允让产生了一种货卖的感觉。
司棋一身白衣,慢悠悠道:“小王爷,恐怕这一局,要耗些时候。”
赵允让算算,从自己进了青衣楼,至少已经一个半时辰过去了。
此刻,二楼的薛涛却是如坐针毡。
他巴不得赵允让尽快失败,可是这么长的时间,人没有出来,至少应该是过了一关了。
居然能过关?
薛涛咬牙切齿。
他还不知道,赵允让已然连过两关。
突然,一个小厮走到他的面前:“薛公子,你的时间到了!”
站在大厅里,薛涛紧紧攥着拳头:想不到今日受此等之辱,我一定要报复。
赵允让没想到,薛涛把自己被轰下二楼的耻辱,全加在他的头上了。
对面的司棋已经开始收拾书案上的棋盘,黑白两罐满满的棋子放在两边:“小王爷请——”
赵允让坐下来:“姑娘请——”
司棋抬起黑漆一般的一双眼:“可要猜先?”
赵允让突然道:“我有一个疑惑,想请司棋姑娘解答一二!”
司棋眼光闪动,没有说话。
赵允让刷刷取出几十枚棋子,快速摆成了一个对弈的局面。
“司棋姑娘,请指教?”
司棋看一眼棋盘:“定式?”
“没错,这是我日常研究时的一个定式,有些繁难。”
“嗯——”
司棋手拈棋子,下了一手。
赵允让直接落子。
变化都是现成的,这个定式,已然被研究了成百上千遍,变化多端。
果然,没有几步,黑棋托靠,几步下来,局面两分。
司棋明显不满意,直接提了几枚棋子:“再来!”。
之后外拐取势,外拐取地,结局都不满意。
司棋眉头蹙起,不断地摇头。
赵允让黑棋内拐,之后的一系列变化,令司棋眼前一亮。
赵允让苦笑着,又将几种定式一一摆出。
司棋叹了口气:“如此深刻,不是我能够抵挡的,这定式可有名字?”
赵允让迟疑了一下:“雪崩!”
司棋点头:“名副其实!”
“这不是一时一地之功——”
赵允让本想说这是众人智慧,大师结晶,又怕自己解释不来。
没想到司棋领会错了:“你说的不错,从今日起,我要在青衣楼摆下擂台,与天下高手切磋。”
我去,不知道另外三个人知道了,会不会掐死自己啊。
“你自己去吧,那边,就是司琴的房间了。”
“不过,我还是要警告你,别什么都问!”
司棋淡淡说了一句话,却如同惊雷一般劈在赵允让脑袋上。
赵允让傻眼,什么意思啊?
司棋已经知道自己要来问什么?
自己也没准备要问啊,那就是逗石磊他们玩啊!
可是,人家已经知道了!
如果不问——赵允让觉得无地自容!
如果问了——那还是无地自容!
不如死了算了!
燕昭,你个死人妖!
等老子出了青衣楼再和你算账,肯定是他没错!
赵允让耷拉着脑袋,来到了司琴的房中。
房中的司琴一身青衣,腰间一条青色丝带,真是猿背蜂腰,无比妖娆。
结果这一进门,司琴惊讶地问道:“你过关了?”
赵允让回头看看小门:“是啊,不过关能到这里来吗?”
“那你为什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赵允让不准备回答这个丢人的问题,将目光落在了面前一张古筝上。
显见的是有些个年头的古物,那厚厚的包浆和鎏金地款识,格外显眼。
光是这一张古筝,恐怕也要几万两银子。
司琴看赵允让的目光落在古筝上,微微一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些许爱好而已!”谦虚,太谦虚了!
可是老话说得好,过度的谦虚,其实就是自负,就是虚荣,就是——呃,反正不是真谦虚!
只不过眼前的司琴,和赛场上的司琴,给赵允让地感觉超级不一样啊!
那股煞气,全都变成了万种风情。
“你居然能不带一点伤痕进来,我很惊讶!”
还要带着伤痕,你以为那三个都和你一样的女汉子吗?
赵允让腹诽。
司琴好像看出了赵允让的想法:“你以为,她们三个都是你看到的弱女子吗?”
一句反问,赵允让冷汗顿时出了一身。
司书柔弱,司画活泼,司棋沉稳,可是哪个也没说她们不会武功。
按照司琴的暗示,自己能够毫发无伤地来到这里,绝对是一种莫大的幸运。
司琴突然面色一沉:“我知道你有一个问题要问我——”
赵允让汗下,这也太直白了吧!
有人说这叫开门见山,这哪是开门见山啊,开门见了鬼了都!
“呃,是吧,有人想知道——”
赵允让准备推卸责任。
司琴妩媚一笑:“这人里面,包不包括你?”
赵允让本想说不,可是一想,这不符合事实。
只得老实点头。
“呵呵——”司琴浅笑嫣然,“可以,想要问我问题,就要获得相应的资格,只要你够资格,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允让精神一震,这话信息量不小啊!
只要能拿下她,就可以为所欲为?
不对,无所不为?
特么也不对,算了,先赢下来再说。
不过,不知道怎么才算赢啊,回头耍起无赖,一脚把自己踢出去,就变空中飞人了。
“你一路过来,自然知道我们姐妹各有所长了?”
赵允让明白了,目光落在古筝上:“你的意思是,我要在琴上赢过你?”
司琴点头。
“可是怎么才算赢过你?”
“你我各弹一曲,你比我弹得好,我就认输。”
赵允让为难,这个哪有标准来评判啊?
而且,现找一个裁判,合适吗?
司琴一笑:“这好办。”
说着,拍了拍手。
不一会儿,司书司画司棋三个一起出现在门口。
我勒个去,这是最后大决战啊!
“我要和小王爷比试琴艺,让你们三个做个鉴证。”
说完,司琴焚上一枝香,手指飞舞,弹奏起来,竟然是汉宫秋月!
没的说,这绝对专业过十级了!
“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没办法,只能对不起苏轼了,这赤壁赋自己先用两天。
四女眼睛皆亮,司画率先拍起手来。
司书司棋一起看过来,司画脸大红,这不是成了青衣楼的叛徒了么?
“小王爷的评价,司琴愧不敢当,不知道小王爷如何赐教?”
这是将军啊!
意思很明白,别光卖嘴,虽然嘴卖得不错,可是也要露一手才成。
赵允让胸有成竹:“此处可有箫?”
一句话出口,四女神色各异。
第三十五章 美人关()
箫这种乐器,在青衣楼提起来,实在是颇有歧义。
赵允让急道:“有没有嘛?”
最后,还是司琴从床边取出一只紫竹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