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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允让顿时对胥偃刮目相看。
“这位是——”既然搭话,总是要客气两句的。
胥偃捻须微笑:“这是欧阳永叔——永叔啊,以后你们可要多亲多近,有时间可以切磋一下书法嘛!”
赵允让纳闷,这青年男子看着岁数不大,辈儿可不小,连胥偃这老头都管他叫“叔”?
不对,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
欧阳永叔?
青年男子躬身一揖:“修见过小王爷。”
欧阳——修?!
“咳咳咳——”正在纠结的赵允让一阵大咳,差点噎死——这青年男子居然是欧阳修。
系统竟然自动被触发:“胥偃,以女妻欧阳修!”
一篇详尽的介绍,就这几个字是描红的。
这系统,还真是直白啊!
赵允让的反应让胥偃和欧阳修目瞪口呆。
如果是惊讶胥偃的身份还好理解,可是听到欧阳修的名字,反应如此剧烈就让人费解了。
“永叔今年参加秋闱,中了国子监的解元,国子学的广文馆试也是第一名,监元也是他,如果礼部省试中了省元,那就是小三元了!”
“原来是胥老先生,失敬失敬!欧阳兄,失敬失敬!”
赵允让不由自主地就把欧阳修和胥偃放到一个层面上了。
这还是当着胥偃的面不好意思,否则直接就跪了。
欧阳修啊!
唐宋散文八大家,最牛逼的是,北宋其余五个五个散文大家,三苏父子,王安石,曾巩也都得到过他的提携。
这是北宋的文坛领袖!
激动!
这是赵允让见到的第一个名副其实的北宋名人。
星河璀璨,光芒耀世,说的就是欧阳修这样的人。
这胥偃老头有眼力啊,看到欧阳修是个潜力股,直接就把闺女嫁过去了。
不过看后面的介绍,貌似最后因为范仲淹,两人还有点小矛盾。
总算是沾上个名人的边了,穿越一次,不见见历史名人还成?
赵允让觉得胥偃不是一般人,能相中欧阳修做女婿。
胥偃也觉得赵允让不是一般人,就这么个纨绔小王爷,居然能写出这样的字来。
两人寒暄客套了一番,一老一少你来我往,扯皮了半天,外边来报,庄门建好了。
这速度,杠杠的。
出去一看,架子还搭着呢,过来个工头模样的,请赵允让看看这匾挂得正不正。
而且还在一边絮叨着,因为时间太紧的缘故,所以只是先把匾挂起来,后续雕刻之类的细活儿,得慢慢来。
全套的木质结构,都是上好的木料。
就和去旅游的时候看到的牌坊一般无二,精美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就没办法了,赵允让只得朝着胥偃一拱手:“老人家,有事但说无妨!”
你究竟想干什么吧?
老头有些脸红,毕竟这死乞白赖地给人家送大礼,也不算什么光彩事。
“这个——看到贤侄这山庄名字,老朽见猎心喜——”
明白了,就是写一副字,早说嘛。
赵允让开口就想答应,却突然为难了,这系统不会关键时候掉链子吧?
“请老伯稍待!”
赵允让转身进屋了,这系统可是绝密级,必要的掩饰还是要的。
进入系统一看,没问题,闪闪发光呢,而且,可以直接输入内容!
这可牛大发了!
写点什么内容呢,要说唐诗宋词那必须有,想当初上学的时候诗歌鉴赏也不是白练习的。
“听我父王提到过,胥老伯乃是翰林院学士,小侄借花献佛,这首诗送于伯父!”
赵允让恭恭敬敬送上一幅字。
胥偃小心接过,轻声念道:“翰林洗砚池边树,朵朵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
老头瞬间激动起来,胡子翘得老高:“好!好啊,好一个‘只留清气满乾坤’,不愧是‘赵浮云’!”
赵允让微笑不语,看把老头激动的,这边压箱底的还没拿出来呢!
呃,不对,什么“赵浮云”?
胥偃一解释,赵允让才明白,原来“不畏浮云遮望眼”已然在整个汴梁城传播开来。
虽然不至于洛阳纸贵,却使得赵允让的名字传遍了整个京城。
赵浮云——这名字,赵允让纠结得要死,早知道弄首别的诗出来了,哪怕和王冕的这首墨梅调换一下呢!
胥偃抱着这幅字满意地走了。
送走了胥偃和欧阳修,赵允让连着三天都是半夜才睡着的。
没别的原因,激动的,这比现代粉丝看见明星刺激多了,这才是真正的偶像呢!
而自己,就是北宋追星族。
一边怀着对偶像的崇敬,赵允让一边和赵富贵操持着山庄的各种琐事。
这一大早的,正在讨论把村西的一大片土地清理出来,突然有村民跑来找赵富贵,说村里老张头要饿死了。
这一下可把赵允让吓了一大跳,作为一个新世纪穿越来的人,饿死人这回事,除了个别地方,哪有啊!
于是不等赵富贵解释,带着小六子就跑到老张头家里去了。
这老张头家和老李头有所不同,没有女儿,却有六个儿子。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六个大的二十几岁,小的十二三岁,一个个面黄肌瘦。
老张的老婆早几年撒手人寰,儿子一个娶老婆的也没有,应了村里人调侃的“老少七根棍”。
老张头则是病怏怏地躺卧在土炕上,一堆儿子围着抹泪呢。
赵允让一看就急眼了,让小六子马上回去拿粮食。
结果不知道小六子怎么去的,没五分钟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小口袋粮食。
马上熬的稀稀的粥,这人已经饿到一定地步了,直接上稠的容易出事。
喝了两碗粥,老张头才勉强有了些气力。
一听是小王爷,直接从炕上滚到地上,磕头不止。
赵允让急忙拉着让老头起来,结果老头死活不起来。
还是赵富贵有经验,让老张头有什么话就直说。
结果老张头嗫嚅了半天,才提出,让赵允让给这几个儿子找条活路,否则这个冬天,一家子就过不去。
赵允让点头答应,让老张家的小儿子留在家里照顾老张头,其余几个第二天到庄子上听使唤。
第二天,张家几兄弟来到了村西头的的空地上,结果看见差不多全庄能出门的壮劳力,全都聚集在这里了。
“看见没,就刚才赵管家领着走过来的这块地方,清理出来,碾平压实,每天卯时出工,酉时收工,管饭!”
赵允让从老张家回来,就让赵富贵拿着人口簿子作了统计,结果这一庄人,就没有几家能吃饱饭的。
老李头和老张头家的情况,几乎就是全庄人的缩影。
赵允让好生惭愧了一把,这才有了这次碧落山庄大建快上运动。
旁边堆得小山仿佛,正是老周这几天运过来的石灰河沙。
这两样和当地的黏土按比例混合成三合土,夯实之后,耐水抗压,也算是初级的场地硬化了。
老张家的老大带头领着几兄弟给赵允让磕头。
果然,这几兄弟真是卖力气,没过两天,连老张头和小儿子也参与了进来,一家七口干的是热火朝天。
不光这一家,能够糊口,填饱一家人的肚子,这几乎是土地上煎熬的村民的唯一奢望。
而且,靠自己的气力吃饭,不亏心!
土地柴草其实早就被打光了,这个时代,柴草那就是主要的资源,不仅家家要用,还能到市场卖钱。
别说这时候了,赵允让前世小时候还去捡过柴呢,不捡烧什么?
整整三天,土地整理出来了。
那地面,全都夯实之后,用碾子细细地压过。
这时候虽然没有什么水平仪之类的高科技,可是来送料的老周只是拿眼睛瞄了几眼,那地面平整得像是个体育场。
这也正是赵允让想要的。
这天石磊来看赵允让的时候,天都快黑了,赵允让还在场地上忙乎着。
没办法,这可是个细致活儿。
石磊追在赵允让的屁股后头,看着赵允让提着一个石灰兜子,一溜儿小跑地沿着一条细绳洒下一道细细的白线。
边线,中圈,禁区…;…;画完四个角球区,赵允让这才直起身捶了捶自己的腰。
得,这也算是前无古人的一项业绩,北宋的第一个国标足球场。
场地两头戳起松木桩搭就的球门,后面罩上一张大网。
石磊抱着肚子大笑:“表哥,这么大的网眼,就是鸽子也飞过去了,你还想捕着鸟?”
赵允让看都没看他,不和没文化的人说话。
石磊突然一声惊呼:“看,走水了!”
赵允让吃惊地抬头远望,汴梁城的方向,天空已然被大火映得通红。
第十六章 我是你大爷!()
汴梁城大火!
起火的地方很奇怪,居然就是老周储存砖瓦石料的仓库。
赵允让第二天听说了小周传来的消息之后,就和石磊一起赶到了现场。
仓库并不在大相国寺,那只是老周做生意的地方。
沿着汴河两岸,每隔一段,就会有一段青石砌就,凹进去的库塘。
专门挖得深深的,以便让运输货物的漕船靠岸。
岸边都是一水的碗口粗的松木桩,上边都是长期缠绕缆绳,溜光水滑。
仓库是和民居混杂在一起的。
原来赵允让还以为,是民居用火不慎,导致了这次大火。
可是,实地走了一遍,赵允让肯定,这次大火,就是从仓库烧起来的。
老周已经成了一个呆子,就这样傻愣愣地坐在一堆烧塌的青砖上,木然地望着那断壁颓垣。
小周满脸都是泪水,看着走过来的赵允让,失声痛哭。
赵允让不是滋味地摇摇头:“什么时候发现烧起来的?”
“晚饭的时候,看着库房的伙计去街上吃饭,就突然烧起来了!”小周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赵允让眉毛一挑:“那伙计呢?”
“烧死了——发现起火,就回来救火,结果被大火烧死了!”
“官府来人了没有?”
“来过了,这些就是官府的初步结论,别的还在查。”
赵允让走上前,拍拍老周的肩头,没有说话。
可是目光一扫,伸手就把老周拽了起来。
老周仿佛一下子惊醒:“我的小王爷,完啦,全完啦!”
小周急忙试图制止老周这颇有歧义的哭喊,赵允让却没有在意,而是弯下腰去,用手指去触摸一块水磨青砖上的污迹,还把手指拿到鼻子下边闻了闻。
石磊却没心思去琢磨这个,而是叉着腰喃喃地骂:“这特么都是些砖瓦石头,怎么就烧起来的,还特么出了人命?”
赵允让点点头:“你说的对,本来烧不起来的!”
小周一脸的诧异,石磊却很敏感:“表哥,你有发现?”
赵允让摇头:“只是有些想法而已,看看官府怎么说吧。”
昨天晚上,官府已经来人,最后定性为意外失火。
到了中午,官府的人又来了,因为毕竟出了人命,还要协调一个赔偿事宜。
和官府一起来的,竟然还有将作监的典事吴由。
官府来的捕快名叫侯猛,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嗓门很高:“我说家里有没能主事儿的,爷这里奔来跑去,连口茶水也喝不上!”
小周急忙用袖子擦去眼泪,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过去塞到了侯猛的手里。
“捕快大人,你看我们这里还没有理出个头绪,能不能容我们个工夫——”
小周的哀求并没有换来侯猛的同情:“嘿嘿,就这点靴子钱,还想着让大爷我高抬贵手?没说的,一家老少,开封府堂上走一遭吧!”
石磊瞪起眼睛就要上前,被赵允让一把拉住。
吴由在一旁叹了一口气:“唉,小周啊,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又说水火无情,这遭了灾,也没有办法,将作监陆大人传下话来,体恤你家遭灾,可是官家的事情不能耽搁,你看——”
这话里话外,就是让小周自动放弃将作监的协议,放弃这官商的资格。
小周眼中含泪:“吴典事,您就可怜我老父亲都已经——哪怕宽限个十天半月,我一定调集货物,误不了事!”
吴由嗤笑一声:“误不了事?这可是人命官司,且不论你赔偿了之后还能剩下几个大子,就算是有钱,难不成这水陆的运输不需要时间?烧制砖瓦不需要时间?算啦,我和监事大人求个情,不追究你家也就是了!”
侯猛也跟着在一边吆喝:“就是,打着人命官司,还作着官商的美梦呢,赶紧收拾没烧了的金银细软,到案打官司吧!”
这两个一唱一和,唱念俱佳,可旁边的石磊忍不住了。
一胳膊甩开拉着他的赵允让,当然赵允让就没怎么用力气。
两步跳到吴由跟前,挥手就是一个大嘴巴。
“啪”的一声,吴由原地直接转了三圈,晕头晕脑地摔倒在地,顺带着还吐出两颗带血的槽牙。
一旁的侯猛吓了一跳,他最近刚托了门路,进了开封府,就是个没品级的捕快,还真不认识石磊。
所以侯猛一手捏着小周给他的包裹,另一只手拔出刀来,挥舞着嚷道:“你敢殴打官差?”
石磊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就你特么这怂包样儿,还敢自称捕快?会拿刀吗?我还真得去问问燕昭,这开封府的护卫是不是都死光了?”
侯猛脸色骤变,燕昭是御前带刀护卫,开封府的总捕头。
这小胖子这么大的口气,不会是忽悠人的吧?
“你少攀扯交情,燕大人怎么会认识你这样的?还不束手就擒,否则爷这一刀下去——一刀下去——”
还没等侯猛色厉内荏地说完,刚刚清醒过来的吴由已经从地上蹦起来,一把抱住侯猛的胳膊:“石小将军,误会,误会!”
石磊冷笑:“误会?这小子以下犯上,打他五十军棍,不算冤枉吧?”
侯猛直接傻眼,手里的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军棍——你,你是石小将军?哎呦,我的妈啊!”
侯猛慌乱之下,直接坐到在地,连着吴由滚做一团,饶是如此,手里的小包裹也没撒了手。
赵允让摇头叹息,这几天,光为见到欧阳修兴奋了,没想到这堂堂北宋的开封府,捕快竟然如此的不堪。
贪财畏势,欺软怕硬!
连带着,那个燕昭燕大人也让赵允让失去了好感。
不过,赵允让并没有打算参与其中,自己毕竟只是个小王爷,没有任何官方的身份。
最主要的,这一阵子连赵元俨都暂避风头,波谲云诡可见一斑。
“此事还有疑点,你回去,换个能查案子的人来!”
至于吴由,赵允让压根连看也没看他一眼。
侯猛瞪起一双眼:“你又是谁,竟敢这样说话!”
赵允让又气又笑,敢情这家伙不仅是贪财畏势欺软怕硬,还特么其蠢无比!
这么半天,愣是没注意到自己和石磊是一起的,现在明显惹不起石磊,居然还质问自己。
“回去告诉燕昭,让他换人,他要问你我是谁,你就告诉他,我是你大爷!”
赵允让也是被这侯猛气着了,摔下这一句,伸手搀起老周,扬长而去。
赵允让把老周带到一家医馆,老周其实没啥大毛病,无非是惊吓过度,急火攻心。
一副宁神定惊的药灌下去,没过一炷香的功夫,老周喉头咕咕作响,吐了一大口涎痰出来。
这才眼珠有了几分活气。
跟着跑过来的小周抱住老周的腿,放声大哭。
老周老泪纵横,望着赵允让:“小王爷,我辜负你啦,呜呜呜!”
赵允让心里不是个滋味,真说起来,这场祸事,恐怕还是从自己这儿起的。
“这有什么啊,小周,别这么没志气,不经磨砺难成人,未经打击老天真,这人,就得经过世事的磨练,才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老周连哭都忘了,呆呆地伸手推自己的儿子:“听到小王爷的话了没,得撑住——呜呜呜!”
赵允让:“…;…;”
石磊两眼放光:“这词儿不错啊,表哥,你哪儿学来的?”
赵允让没好气道:“学个屁,这是你表哥我的亲身——呃,说了你也不懂!”
好家伙,都忘自己也不过是个不到二十岁的人了,这老气横秋的!
正在安慰老周父子,就听见门外有着故意放重的脚步声,同时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请问小王爷可是在这里?”
赵允让站起身,看了一眼石磊。
石磊脸上突然浮现一丝红色:“是燕昭,我说表哥,这小子可厉害,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赵允让自动忽略了石磊“你就更白给了”的潜台词:“原来是燕护卫大驾光临,我这里不方便,那就请燕护卫移步进来吧!”
赵允让话里的意思很清楚,别在外边装模作样的,自己滚进来!
门开处,一个身材修长,玉树临风的青年男子站在门口。
一身白衣无风自动,剑眉虎目,鼻若悬胆,特别是嘴唇生得异常性感,让人感觉的一种格外的魅力。
赵允让的反感大大增加了,就反感这种“天生丽质难自弃”的主儿。
因为一见面,你就会觉得你的人生其实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一个大男人,长得这么帅气英俊潇洒,取向一定有问题——赵允让暗地诅咒。
石磊贴着赵允让的耳朵小声道:“看见了吧,这家伙已经三十几岁,看上去就像是二十出头,他弟弟看着都比他老!”
赵允让心里一动,他弟弟?
燕彰的彪悍模样立刻浮现在眼前——这不是亲兄弟吧?
可是眼睛细看的确很像。
燕昭展颜一笑:“石小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