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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宫缭乱-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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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犹在睡梦中的凌波就被一阵恶狠狠的推搡给闹醒了。睡眼惺忪的她瞧见是紫陌,没好气地正要发火,谁料小丫头忽然咋咋呼呼地嚷嚷了起来:“小姐,小姐!朱颜姐姐派人来禀告,说是上回送香料的伙计来了,还说带来了从庭州刚刚送来的一批上好香料,对了,还带来了一匹最好的西域良马!”

庭州……良马……凌波只觉得那满腔睡意一瞬间全都飞了,立时一骨碌爬了起来。她心中断定那是裴愿的信使,自然是连声催促紫陌动作快些,可即便喜儿也进来帮忙,换衣裳再加上梳头仍然花去了不少时间,这还是不曾敷铅粉抹面脂口脂的结果。出了房门,她便瞧见了站在那里的瑞昌,目光只在他身上逗留了片刻便匆匆离去,暗自却记下了这么一个情况。

竭力压下心中焦躁,一路不急不缓地来到帐房所在的小院,她第一眼就瞧见了那边似笑非笑的罗琦,第二眼才看到了某个人影。呆若木鸡的她竟是本能地揉了揉眼睛,紧跟着竟是顾不得心中的欢喜,疾步上前指着他的鼻子怒斥道:“谁让你回来的!长安城刚刚才乱过,差役们到处捕拿王同皎余党,光是你爹爹我就费了不少心思送走,你知不知道这时候有多危险,不要命了!”

听到这话,朱颜和陈莞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觉得站在这里实在太碍事。陈莞本能地要避开,却被朱颜一把拽住了袖子,不由奇怪地看了对方一眼。谁知朱颜只是朝她轻轻摇了摇头,她只好满心古怪地站在原地不动。而另一边就在凌波眼皮子底下的罗琦也丝毫没有回避的表示,抱着双手站在那里,脸上满是促狭的笑意。

裴愿被这一番痛斥骂得呆了半晌,良久才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小凌,是爹爹让我来的。他说相王求了陛下,裴氏族人如今可以自由往来于天下,又说相王想见我,所以让我回长安。我今天刚刚到,准备见了你再去见相王。”

凌波登时呆住了。见裴愿笑得真诚憨厚,偏偏脸上尘土混杂着汗渍,她不由没好气地递过去一块绢帕,心中把某人骂了个半死。

要送惊喜也不是这么干的,这不是准备吓死人吗?只不过,现在她只觉得心情异常安定,什么时候这个愣小子居然有这般重要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我不想心里装着你却娶别人

兴许是因为当初穷怕了,兴许是因为节约惯了,因此凌波在平康坊的这座宅第虽说从外头看宏大壮观,从里头看也同样是富丽堂皇,但连宅子带那些雅致的陈设名贵的家具全都是来自武三思的馈赠,只有那些训练有素的仆人是凌波自己买来的。而她在发放的月例上毫不吝啬,吃穿用度却并不怎么豪奢,只是宅子西南隅那个跑马场和马厩,放眼长安城也就是长宁公主家的可以与之媲美。

马厩中包括凌波的初晴在内,总共有十二匹马。而那些供仆人骑乘或是用来装货的驽马,则是养在另一个大马厩中。这里的十二匹马有的来自于宫中赏赐,有的来自于官员馈赠,总而言之匹匹名贵,脚力都是上上之选。可除了初晴,它们却没什么在外头露脸的机会,这自然就是因为主人的偏爱了。

因此,当这一天看到有人牵着马过来时,马厩中的骏马们顿时骚动了起来。尥蹶子的尥蹶子,打响鼻的打响鼻,各式各样什么反应都有。唯有素来受到最好优待的初晴高昂着头站在那里,不曾和其他的同伴同流合污,但眼睛也在直勾勾盯着凌波,以及凌波身后的那匹漂亮母马。然而,让它大失所望的是,以往第一时间就会把它拉出去洗刷亲昵一番的主人,这会儿却根本没有朝它看一眼。久别重逢,这一路上裴愿自是对凌波很是分说了一通回庭州之后地状况。当提到那场初阵厮杀的时候。他先是显得格外兴奋,但之后就忽然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这厮杀难以避免。只不过,战场上除了死人,还有无数死去以及重伤待毙的马儿,一想到它们本应是驰骋在草原上。如今不但死得无辜。还不得不沦为别人的口中食,我就总觉得于心不忍。”

这愣小子,杀人倒不在意。却在意那些死去的马!然而。当凌波地脑海中浮现出那人尸交错着马尸遍布原野地情景,忍不住硬生生打了个寒噤。只是一场刑杀她就已经吓成那个样子,这沙场血战就更不用说了。不得已之下,她只好停住步子干咳了一声。抚摸着身旁那匹小母马的颈子,忽然横了裴愿一眼。

“你说要送一匹好马给我,怎么居然选了这么一匹温顺的?以为我不会驯马么?”

一说到这个,裴愿顿时眉飞色舞,刚刚地一丝愁绪也随之无影无踪:“小凌,你别以为只有桀骜不驯地高头大马才是好马。这是我从天山下的野马群中亲手捕获,仅仅是驯服就花费了三个月。当初我可没少吃它尥蹶子。你别看它现在温顺。一跑起来却是四蹄生风其快无比,再说……我记得初晴是一匹公马。所以就选了这么一匹母马。”

“算你想得周到!”

凌波这才露出了笑容,回转身上上下下再次审视了一番这匹马,不禁越看越爱。她这马厩中尽管有公有母都是名贵品种,但偏偏她的那匹初晴就是挑嘴,配种好几次都不曾成功,今天裴愿居然送了一匹马美人来,可不是久旱甘霖?她一面想一面看了马厩那边一眼,瞧见自己的宝贝坐骑正在那里眼巴巴望着自己,她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裴愿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凌波地侧脸,只觉得时光仿若静止了一般。在洛阳呆了那几个月,被凌波耳提面命了几个月,回到草原之后他仿佛开了窍一般,几次办事情都相当出色。那次为了凑人数的唯一一次初阵,他甚至还得到了北庭都护的赏识。而在继母苦心安排下,历来都离女人远远的他竟然有了两次艳遇,若不是他见机得快,只怕就被那两个美艳而主动的牧族少女给吃了。

可是,即便在暖玉温香投怀送抱的时候,他想到的依旧只是面前这娇俏地笑容。几乎是本能地,他忽然脱口叫了一声:“小凌。”

凌波诧异地转过头,见裴愿又是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脸上不知怎的传来了一种难以名状地燥热感。情知这愣小子一向都是直来直去惯了,和他计较什么礼数自己得气死,她只得板着脸反问道:“有什么话直说,吞吞吐吐算什么!”

“我……喜欢你。”

这句话一出口,凌波几乎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呆在了原地。

她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她是不是自动把人家的某句话给听错了?裴愿在她的面前虽然从来都不吝表现出关切的一面,可是……可是他会说出那么一句话?难道不该是她在水到渠成的时候,在他面前凶巴巴地说,我喜欢你,所以你得娶我?

这一瞬间,凌波只觉得天地仿佛都调转了过来,几乎有些站不住。老半晌,她方才从极度的惊愕中回过了神,登时恶狠狠地逼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这时候,裴愿却心乱如麻。她生气了!她为什么要生气?想起临行前继母的千叮咛万嘱咐,他咬咬牙又提高了声音:“小凌,我喜欢你!”

那一刻,凌波只觉得心底里一瞬间鼓鼓囊囊地填满了东西,填满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温暖和幸福,甚至没感觉到自己的双颊已经滚烫滚烫,满是娇艳的红晕。死死瞪着裴愿的眼睛,她忽然露出了一个欣然的笑容,间中隐隐约约还有一丝嗔怒:“这种话单单说有什么用!如果我说我的婚事没法自己做主,我即便愿意也没法嫁给你,你准备怎么办?”

那就抢!

这三个字硬生生卡在了裴愿的喉咙口,这是中原,继母传授的草原上那一套是行不通的。他想起了一路上父亲那几个心腹随从明里暗里的警告,想起了刚刚朱颜对他说的那些话,想起了进门时看见的那个俊俏男子……他不是那些聪明机敏的人,乱七八糟的念头在脑海中盘旋了许久,他方才再次抬起了头,目光变得清晰明澈。

“小凌,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如果我用尽了一切努力还不行,即便你真的被迫嫁了人,我也不会娶妻,我不想心里装着你却娶别人。”

这个……这个天字第一号大傻瓜!凌波只得出了这唯一一个结论,平生第一次生出了一种野望。倘若这江山易主,是不是就能够达成她的心愿?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有贱人算计,有贵人帮忙

平康坊那边正上演着久别重逢的“柔情蜜意”时,崔家如今的当家主人却在家里大发雷霆。尽管他在人前永远都是那个风度翩翩淡然若定的美男子,仿佛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但是,那只是通常的状况。就比如先前一眼洞悉敬晖桓彦范等人不足为凭恃,打定主意投靠武三思的时候,崔也曾经这样焦躁过。那一次的赌博他赢了,但这一次……

砰…………

他重重地一拳砸在案头,脑海中又浮现出了早先武三思对他说的话,心中又惊又怒。

“澄澜,我知道你家老三是个人才,而且又相貌堂堂,但是,你未免操之过急了。十七娘脾气倔强,你越是用强威逼,她越是不肯就范,到时候她若是把皇后或是上官婕妤,甚或安乐公主给惊动了,那就不好办了。十七娘秉性高傲,未必适合为崔家妇。再者,皇后如今正在韦家子弟中大挑,仿佛有为十七娘择婿的意思。博陵崔氏乃是世家望族,论门第十七娘倒是高攀了,不若就这么算了。”

武三思居然在他面前直言不讳地说出了用强威逼这种话,他自然心中惊惧,慌忙用话试探。这不试探不打紧,他竟然从自己如今效命的主君口中套出了不少话,骇然得知自己在自家花园中对凌波说的那些,她竟是在武三思面前都抖露了出来。

他固然是用了心计用了手段,可那武十七娘难道是疯子,怎么就敢用这种方式这么大剌剌地和他对赌!

“大哥,别生气了,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难道博陵崔氏还缺少一个女人不成?”

崔家老二崔莅虽然能理解大哥的怒火,但对于他这么失态却颇有些奇怪。要知道,从小到大,大哥就是最完美的榜样,荣宠不惊不慌不忙。之前更是在极其危险的境地下让他们一家人扶摇直上,这样的大哥居然会因为女人而难以自制地发火?斜睨了一眼面色懊恼的崔液,他顿时更生出了一种荒谬的情绪。不过是仅仅一次见面,他这个才华动两京,风仪惊天下的状元郎三弟,居然也陷落了?

崔液沉默良久。终于讷讷问道:“大哥,此事真的再无可能么?”

一句话又激起了崔的怒火,他狠狠瞪了崔液一眼,冷哼了一声:“德静王都已经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怎么还有可能!我前一次好容易说动了太平公主和她同来,结果之后去试探太平公主地口气时。她也曾经暗示过,十七娘似乎对你卖弄诗赋才华那一套不感兴趣,如果崔家的门第和我的威胁都没法说动她,还有什么希望?难道奢望你施展美男计?”

“不过是凭仗武家作为后援而已,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大哥你就别再费心了!当初你代我向她讨要一个婢女她都不给,如今又回绝了三弟。她分明是存心不把我博陵崔家放在眼里。”崔莅愤愤不平地在崔对面坐了下来,忽然眉头一挑露出了一个阴恻恻的笑容,“大哥,爹虽然不在世了。可族里的那些老头子可是都很看重你,要不让他们……”

崔摆摆手站起身来,心中闪过一丝懊悔。记得他拐弯抹角地查出,一个曾经拜访过王同皎地裴姓中年人很可能藏在凌波那里。结果投鼠忌器最终没有把这件事揭开。现如今武三思说天子已经下旨赦裴氏一门回乡自便,这也就不是什么大罪过了。当然,若是那么做而一击不中,他和那武十七娘就真正结下了深仇大恨,未必一定是好事。

“算了,这事情就到此为止,惊动族里那些老头子。到时候指不定会有说不出的麻烦。不过。德静王并不是真正庇护那个丫头,不过是瞧着上官婕妤的面子。还有韦皇后和安乐公主宠着她而已。让人盯死了平康坊的那座宅子,既然那丫头不按常理出牌,我们也得牢牢攥着她的把柄才行!”

同一时间,蓬莱殿中也正上演着惊天动地的一幕。一大早,怒气冲冲地安乐公主就闯进了这座皇帝寝宫。满宫上下的宫女内侍们被撵得上窜下跳,愣是没一个人敢阻拦这位公主,最后,就连原本在龙床上睡得正香的一个低级嫔妃,惊醒之后也吓得落荒而逃。等到内殿大门一关,一群宫女内侍顿时作鸟兽散,连敢在门口偷听的人也没有…………谁知道偷听被抓到会是怎样的下场。

“父皇,你真打算立李重俊那贱奴当太子?他要出身没出身,要长相没长相,要才能没才能,哪一点比得上我?”

这要是换成别的皇帝,一大早被人从女人的肚皮上拽起来,哪怕这闹事地是自己的女儿,也绝对不会给什么好脸色,更有可能一个巴掌就扫上去了,但这是李显,这是满腔豪情壮志都在房陵磨光了的李显。瞧见女儿气鼓鼓坐在一边,继而更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他也顾不得自己的衣服只是胡乱套上去地,连忙上去试图安慰两句。

“裹儿,那毕竟是你三哥,你二哥朕都已经赶走了,不立你三哥朝臣那里说不过去,你毕竟不是皇子……”

“皇祖母当初服侍过太宗皇帝,最后还不是君临天下,我可是父皇你的亲生女儿,凭什么做不得皇太女,凭什么要看别人脸色!什么三哥,我只有一个大哥,可是大哥已经死了!”

“裹儿!”李显脸色一沉,见安乐公主忽然以手掩面哭泣了起来,一颗心登时又软了,“你放心,就算立了太子,父皇也不会让你吃亏,你总是朕最疼爱的女儿!这样,朕即日就下旨,太子用多少护卫,朕就给你多少!”

安乐公主一下子放下了掩住面目的双手,又惊又喜地抬起头来,那眼睛却是水灵灵地,面上的脂粉干干净净,哪里有什么流泪的痕迹?她猛地伸出双手勾住了李显的脖子,一幅撒娇弄痴的模样。

“我就知道父皇最好了!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求父皇,十七娘没爹没娘怪可怜的,虽然是县主,可毕竟不比其他人,之前在洛阳,又是遇刺,又是房子遭大火和水淹。祖母还在的时候都是她奉命去上阳宫探望,这都是功劳。父皇不如赐上几十个卫士给她,也好让那些人知道皇家地威严,省得再有不长眼睛地刺客跑到她那里去。”

这都是凌波和安乐公主在一起的时候某些貌似漫不经心地抱怨,安乐公主虽然凡事不上心,但对于自己看重的人却大方得很,此时趁这机会提了出来。

李显虽说觉得不合规矩,但细细一思量觉得都是小事,为了安抚女儿,索性就点头答应了:“好,好,都依你!只是裹儿,以后你可不能这么气急败坏闯宫,也得有些规矩了!”

安乐公主笑吟吟应了,心中却不屑一顾。规矩?天底下有能拦得住她安乐公主的规矩?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骄其声势,避其锋芒

这年头达官显贵蓄养健壮家奴并不是什么奇事,家丁全副武装配备刀剑也不是什么奇事,然而,谁若是敢让家奴拿着明晃晃的刀枪在宅第外头环绕护卫,这却是决不可能。任你有多大的权力,在天子脚下也决不允许蓄养私兵。所以,整个长安城中,能够环第十步一卫享受朝廷派兵保卫的,只有区区六个人。

这六个人就是相王李旦、太平公主、卫王李重俊、成王李千里、长宁公主和安乐公主。当然,由于武三思和安乐公主可以算是一家人,这持兵呵卫的特权,武三思同样享受着。有这么一个深受帝后宠爱的儿媳,也不知道有多少达官显贵羡慕他的福气…………也有同样多的人暗地里嘲笑武崇训头上那顶绿油油的帽子。

然而,现如今享受同等殊荣的人又增加了一个,比起前头那六位来,此人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县主,自羽林军调过来的卫士也不过区区六十名,较之其他人少了一半多。可就是这六十个人仍然引起了朝堂上的轩然大波,大臣们在苦谏无果之后,纷纷把怨气撒在了那位不可能站在此地的人物头上。

“人家都在说,武家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六月正是一年中最炎热的时候,这酷暑天对于权贵而言也是一样难耐。凌波懒洋洋地坐在大树底下的秋千上,一只玉足有意无意地玩弄着底下一只精雕细琢的玉石拖鞋,满头青丝就这么披散在肩上。吐出这么一句话后,见对面的陈珞尴尬地点了点头,她不禁嗤笑了一声:“我就知道那些大人物们不会放过我。再过两天指不定就会说我面首三千不守妇道,到时候我就更别想嫁出去了!我原本还想安乐公主实在太张扬了,让我不好做人,现在好得很,我这日子也该太平了!”

陈珞自打离开洛阳到了长安。这还是第一次踏进平康坊的这座大宅子。里里外外周周正正井井有条暂且不提,就是仆婢也比先前多了几倍,一路上他遇到好几拨都是目不斜视规规矩矩地。在中庭处,他正好撞见妹妹陈莞在教训人,那连珠炮似的口气异常爽利干脆,竟是和他认知中那个娇娇怯怯的妹妹大相径庭。如今见到凌波这样接见自己,这样毫不讳言,他竟不知道是该附和,还是该叹气。

一口气出完。凌波也就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裴愿那天说出了那么一番话之后,她心中就笃定了许多,总像是有了主心骨似的,区区名声问题原本她就不计较,眼下就更没有必要去考虑了。再说,她如今是名副其实的脚踏两只船,这只船万一真地有了问题,她还可以转乘另一只,何苦自己找烦恼给自己受?

“短短十几天的工夫,你就让那位即将成为太子的卫王殿下征辟你当了王府行参军事。果然是好本事!怎么样,这几天去王府任事,可曾有人为难你,或是对你的来历有所怀疑?”

“这倒没有。”陈珞原本打算谦逊两句,可面对凌波似笑非笑的表情,本能地将那些话吞了回去。想到自己在卫王府中的所见所闻,沉吟片刻,他还是不无谨慎地说。“卫王虽高傲自大了些,但恕我僭越,比起当今陛下来,卫王处事还算英果。只不过。卫王府实在是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既有勋贵子弟,也有寒门士子,甚至有游侠一类的人物。这些人纵酒高歌谈笑无忌,和当初小王驸马家里的景象很有些相似。我只不过刚刚任事三四天,就见到了辽阳郡王李多祚和成王李千里数次登门。”

此时此刻,凌波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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