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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宫缭乱-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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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波登时有些糊涂了…………王宁穿这么奢华的一身跑过来,莫不是为了向她示威?可示威也得考虑一下情况,这里可是人家王贤妃的地头啊!而且,即便是这么盛装打扮,如今的王宁站在王贤妃身前,反倒显得比王贤妃更苍老几分。

彼此厮见说了几句闲话,王贤妃盯着王宁的锦裙看了一会,终究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阿宁,你是我的本家侄女,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三郎这个太子尚且如履薄冰,你如今是太子妃,衣着过于招摇,到时候难免落人口实。”

“贤妃娘娘说的是,不过,这一整套都是父皇昨儿个赐给东宫诸妃地,我若是不穿怕拂了父皇一片好意。”王宁不温不火地解释了一句,见凌波身上地一套行头赫然也是内造,眼神不禁微微一凝,旋即竟是对着凌波盈盈拜下,“上一回在东宫,是我这个嫂子心火太重不分青红皂白,十七娘你大人有大量,请恕了我的失言。”

王宁若是上门来负荆请罪地,为什么偏偏选在她应王贤妃之邀到淑景殿赏花的时候出现?凌波心里结了一个大疙瘩,但仍是忙不迭地出手将王宁扶起。见旁边的王贤妃神情疑惑,她正要解释,谁知王宁又抢在了前头。

“贤妃娘娘有所不知,昔日十七娘帮过我家三郎不少忙,可我前些日子听了小人挑唆对她起了误会,那一次见面更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抢白了一番,事后每每回想便懊悔不已。待会赏完了花,我想请十七娘去东宫坐坐,还请贤妃娘娘允准。”

王贤妃这才面色筲箕,笑意盈盈地说:“怪不得前些天宫里老是流传那些闲话。你这个太子妃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以后不可如此莽撞。”她一面说一面抓着凌波的手拍了一拍,又软言劝慰道,“十七娘,若是阿宁说错了什么话,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了她。唉,三郎什么都好,就是过于风流自赏,阿宁平日亦是心苦……”

赏了大半个时辰的花,见王贤妃倦了,凌波方才和王宁一同告辞。看到王宁出了淑景殿就命一群宫人内侍远远跟着,凌波哪里不知道这一位有事情要说,心里便回味了一番王贤妃刚刚说的话。嫁了李三郎那样一个强势却又风流的男人,恐怕是女人就会觉得心苦吧?

“十七娘,我今日的赔礼并不是在贤妃面前装装样子,而是真心实意的。我成了太子妃,却忽然变愚蠢了,就忙着安定后院,以为前院平安无事。我自以为是太子妃就觉得高人一等,就瞧不起东宫的其他嫔妃,却忘了三郎如今已经很少在我那里宿夜。以色势人者不能长久,我竟然会认为三郎需要的只是一个相夫教子的太子妃……我真是愚昧得无可救药!”

尽管王宁说得情真意切,但凌波早就不是那个看人可怜就会施舍同情的人,此时便不过是晒然一笑。王宁即便不是她那位太子表哥派来的,也多半是听到了些什么风声,所以方才急急忙忙摆出了这样的低姿态。

果然,在自责了一番之后,王宁便吐出了一句至关紧要的话:“十七娘,昨日父皇召唤三郎在便殿赐酒饮宴,结果酒酣之际说是要禅位于三郎。三郎虽说执意拒绝,回来之后却是一夜未眠……”

即便有些心理准备,但听了这话,凌波仍是大吃一惊,连忙打断道:“这事情是三哥告诉你的,还是嫂子你自己打听到的?”

“这……”王宁登时犹豫了。尽管很想说是丈夫亲自告诉自己的,但想到昨夜李隆基枯坐一夜不曾见任何一个女人,连她也是拒之于门外,她只得咬咬牙道,“是我悄悄向高力士打听的。”

高力士?凌波这才想到,她自从回归之后就不曾见过某人。想到昔日兵谏高力士也曾经建有大功,如今必定是飞黄腾达,就这当口还向王宁泄露消息,明显是已经准备一条道走到黑了。想想这家伙应该不会信口开河,再设想一下老好人李旦说这番话时会是怎样的表情,她只觉得一种难以名状的悲哀感油然而生。

纵然是昔日那样亲密无间的父子,一旦份属君臣,竟然还会有这样的猜忌。

就算李旦说的是真心话,李隆基必然不会相信也不敢相信;而哪怕李隆基力辞不受,李旦也不会相信儿子绝无问鼎御座之

“三哥眼下在哪里?”

“在东宫西池……”王宁忽然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心中虽有些微酸,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他如今只要是余暇时刻便会在西池垂钓,此时也不会例外。”

“那好,就劳烦嫂子带我去那边找他吧。”

说这一句的时候,凌波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往事不可追,她若是再看着过去,自己也要成为过去了。

第二百零九章 高贵和低贱

太极宫东宫。

这是一个大唐皇族殷羡向往不已的地方,这也是识时务的皇族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尽管大唐历代皇帝多半是从这里走向了至高无上的御座,但曾经居住在这里,最后却不得好死的废太子也是比比皆是。只要随便掐指一算,凌波就能吐出好些个名字…………李建成、李承乾、李忠、李弘、李贤……一个个太子在这里接受储君的教导,最后还不曾君临天下就被打落尘埃。

遥望见西池边上坐着一个看似孤单寥落的人影,她不禁脚下缓了缓,回头看时,却不知何时王宁已经避开了去,其他的内侍宫人也都不见了。情知王宁乃是故意留出的这空隙,她微微笑了笑,便慢悠悠地走上前去。她的脚步算不上很轻,然而直至来到李隆基背后三步远处也不见他回过头来,而细细一瞧,她更是发现他手中用来垂钓的钩子离着池面足足有一尺远,而且与其说上头用的是鱼钩,还不如说是一根直直的钢针。

“都说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三哥这预备钓的是什么鱼?”

李隆基这才缓缓转过头来,见果然是凌波,忍不住苦笑道:“我现在还能钓什么鱼?良相被贬忠臣遭劫,我不但无力保护,还要用某些见不得人的法子才能保他们性命。姑母在我身边遍布耳目,我却不能将这些人尽数逐出,否则就是心怀不轨。父皇对我说要禅位,我却只能诚惶诚恐请父皇收回成命……十七娘,如果换成你是我,面对如今的困局,当初是否还会悍然举兵?”

“我可不是你。”凌波想都不想便答了一句,紧跟着便冷笑道,“我也不可能变成你。我只知道,当初的李三郎虽然只是一个不得志的郡王。却始终心心念念关注时局,时时刻刻准备抓住每一个机会。可你现在成了太子,居然如此畏首畏尾!若你当初引兵入宫的时候也是这样,那么上官姑姑也未必会死,当然,你也未必会成功。尊贵的太子殿下,你不觉得在我面前装孤苦无助,实在是太过可笑了么?”

李隆基早就领教了凌波的直言不讳,此时听到这么一番毫不客气的话。他便站起身来,随手把渔竿一扔,旋即摇头失笑道:“你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丝毫不留情面。你说得没错。我当然不是那么无助,对于天下万民来说,我是救社稷于水火之中的太子;对于朝臣来说,我是秉持孝道地太子。我拥有人望,就犹如当初的父皇那样。就是因为如此,我和父皇当初的处境也几乎一模一样。”

凌波没想到李隆基会用这个打比方,起初还有些愕然。可细细一想情况确实如此。见池边有一块青石,她便走上前去,用手拂去了上头的浮灰和落叶,旋即便坐了下来。见李隆基抬头望着一碧如洗的长空,她便轻轻咳嗽了一声。

“我想,你如今怅惘从前,舅舅未必就不是如此。他的性子绵软仁厚。一直以来想做的便是顾全所有,这一点从他追封李重俊,又以礼下葬了那几位便能看出来。太平公主是他如今唯一的妹妹。你又是他心爱的儿子,这一碗水怎端得平?况且……”她稍稍留了个长音,考虑了半晌还是决定开门见山,“自古以来君王和太子既是父子,又是不共戴天地仇敌,原本就是这个道理。”

哪怕是姚元之宋乃至于张说说出这种话,李隆基都会立马当头痛斥回去,但此时他很难指斥凌波胡说八道。想到当初他们在永嘉楼上交换消息,在自己的临淄郡王第筹划将来。却在大功告成的时候最终决裂。他见过她酒醉地时候。见过她无助的时候,见过她悲伤的时候。也见过她喜悦的时候,更见过她绝望的时候。那并不是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情,但也似乎不是心照不宣的交情。

良久,他才吐出了言简意赅地一句话:“你说得没错。”

“知道我说得没错,你就别老是摆出这么一副死样子。”凌波擦了擦额头上的燥汗,没好气地撇撇嘴说,“要不是担心你这个顶梁柱,你那位贤妻也不会巴巴跑到我面前求助,要知道她上次还对我撂下了不少狠话。我可是最记仇的人,某些事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怀。不过,我还有一句话要提醒你。”

她站起身来,缓步走到李隆基跟前,一字一句地说:“不是所有人当上了皇帝都会变的。我能看得出来,舅舅还是从前的舅舅,他并不会无端端用什么帝王心术来试探你。你是太子,但同时也是儿子,闲的时候也可以多多去陪陪他。他一辈子担惊受怕,当了天子又要思虑更多,你以为可怜的就只是一个你么?”

离开东宫地时候,凌波很自然地板着一张脸。尽管刚刚两个人的谈话算不上什么闹僵了,可是当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心里憋得慌。通过嘉德门地时候,她的眼角余光甚至能瞥见那些卫士偷偷在打量她,于是心中便有一种更异样的感觉。哪怕是昔日在韦后安乐公主面前承欢,她也不曾感到这种时时刻刻被人窥视的感觉。

“县主!”

过皇城护城河的时候,陡然听见这样一个叫唤的声音,凌波不禁停步转身。见是一个玄衣玄甲将军模样的汉子,后头还有好几个次一等装束的军官,她不禁一怔。等到对方走近前来,她又细细打量了一番,这才终于把人认了出来,当下便问道:“看你这一身打扮我都险些认不出来了!怎么,这是又升迁了?”

老彭笑嘻嘻地上前行礼,然后便指了指身后的众人:“要说羽林军升迁向来就得靠机缘,我们几个却是好运连连。我今儿个刚刚升了郎将,他们几个也个个都擢升了旅帅队正之类地军官,勋官这几年也升了好几级,正准备找个地方喝酒庆祝。其实,要不是怕贸贸然登门坏了县主名声,我们听说县主回来,早就上门道好去了!”

“这是什么话!”想想和那些高位人物打交道,说一句话都得考虑老半天,再想想以前出入宫禁给这些憨实地汉子分酒肉,凌波忍不住就露出了笑容,“我还记得有一回要留你们吃酒,结果正好遇上了定安公主前来,这事情竟是没成。我前些年常常有靠你们帮忙的时候,今日既然你们要去喝酒庆祝,干脆我做东请你们畅饮一番如何?”

一群军官闻言大喜,老彭却是朝他们瞪了一眼,四下里瞅了一番方才低声问道:“县主如今已经嫁了人,若是让人看到您这么尊贵地一位和我们这些当兵的厮混在一起,只怕是不太好。”

“谁说我就这么一身和你们去?你们先去找一家酒肆等着,我回家换了一身就过去。”

“那敢情好!”老彭这才高兴了起来,转身回去和那帮人嘀咕了一阵,然后便上来挤挤眼睛道,“虽说县主请喝酒,但西市永嘉楼那一头人太多扎眼,倒是东市有一家吉祥酒肆卖的酒不错,而且不会有什么达官贵人。就是往来的多半是我们这些当兵的,所以……”

“说那么多废话干吗,就是那儿了,你们先去,我随后就到!”

眼见凌波带着几个随从扬长而去,老彭不禁用手使劲拍了拍额头,一回头见一群部属个个乐呵呵的,他便虎着脸喝道:“还呆在这里干吗,赶紧去那儿准备准备!嘿,这么多升官的人里头,谁有我们风光?”

回到家里,凌波匆匆换上一身男装,正准备出门,却不料一个少年忽然风风火火冲了进来,恰恰和她撞了个满怀。气急败坏的她心头大恼,正想喝骂,可仔细一瞧那少年,她满肚子火气顿时化作乌有。虽说穿了男装,但看那远比寻常男子秀美的容貌,还有耳垂上的耳洞,任谁都能看出那是女子。

武明秀退后两步揉了揉鼻子,一看见凌波这一身打扮,登时眼睛大亮:“十七姐,你莫非是也要出去?”她说着便一把抓起了凌波的手,满面娇嗔地摇了两下,“我闷在家里都好久了,娘去大慈恩寺上香了,十七姐你带我出去见见世面好不好?我一定乖乖的不给你捣乱……”

凌波吃她缠不住,再想想武明秀原本是跳脱的性子,也该出去走走,犹豫片刻便答应了。当然,她少不得把人拉到镜子跟前补了一些粉,又在武明秀的黛眉上好好修饰了一番,换上了一顶男子式样的绣花锦帽,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丑话可是说在前头,今天我是请了一群军官喝酒,要是你摆千金大小姐的架子,到时候我一定打发人把你先送回来!”

武明秀慌忙点头,出了门这一路上跟着凌波后头打马飞奔,她心里头好奇极了。以前只听说过这位堂姐交接的都是大人物,什么时候连那些军官也有资格和她喝酒?等到了地头看到那嘈杂的环境,她起初皱了皱眉,但旋即便感到一种不同寻常的新鲜感。尤其是当看到凌波来者不拒地喝了人家敬来的三大碗酒,她更是咂舌不已。

就在这当口,却有人把满满一碗酒递到了她的面前。

第二百一十章 一切随心

真的要喝酒?

武明秀可不是凌波。虽说她也是自小没了爹爹,在宫中很是待了一段时间,但由于她年纪太小,女皇死后便回到了母亲杨氏身边。尽管杨氏并没有刻意将她培养成那种世家大族的标准千金,尽管她也是跳脱的性子,但上下尊卑有别,她从来不曾和身份比自己低商一大截的人这样无拘无束坐在一起,更何况这些人中不少还是目不识丁的小军官。

看看那碗递到面前的酒,再看看那个笑得憨厚的汉子,她不知怎的心中一动,鬼使神差地接过了碗,闭着眼睛一口气全都喝干了。虽说她年纪小,往日在家宴或是宫宴上也喝过酒,但顶多不过是浅尝辄止。于是这一碗酒下肚,她打了一个嗝,只觉得五脏六腑暖洋洋的,却没有什么其他异样的感觉。这下子她可是安了心,|奇+_+书*_*网|见凌波亦是开怀痛饮,她干脆就敞开了喝酒。

除了有一点点烧灼感之外,这酒就如同蜜水似的,真是好喝!

老彭没想到今天凌波还会带了别人过来,因此一直都在瞧着那边的少年郎。此时见人家来者不拒连喝了好些,脸上渐渐有些红扑扑的,煞是娇艳,他不禁心中一跳,赶紧拉了个同僚过来,低声提醒道:“告诉那几个小子收敛些!县主虽然说那是她的十九弟,但看那模样似乎也是位千金,大约是头一次经历这种场面。今儿个的酒虽说都是我特意挑地酪醴,但喝多了照样得醉!”

他这话刚说完。就看见凌波那里招手示意他过去,赶紧推了一把那个惊骇的同僚,笑嘻嘻走上前去敬酒。把喝空的酒碗在面前轻轻一放,他却忽然颇有感慨地说:“这十几年真是大唐最乱的十几年,就是眼力再好的人也不知道今儿个投靠的主人明天会不会败落。那些尊贵人我们这些军汉甚至不敢仰视,他们尚且败落得那么快,就不用说我们这些蝼蚁了。所以,与其说我们帮过县主的忙,还如说我们这些个一直都是跟着县主亦步亦趋,这不但性命保住了。前程也是节节高。”

老彭说着便使劲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羽林军中出生平民的郎将,也就是我这么一个了!”

这酒肆中老彭包下了一大半,但还是有三三两两的零星酒客,因此这一声拍桌子着实让好些人吓了一跳。到这里来喝酒的多半是些军士。气性自然极大,当下就有人站了起来。然而,一听到老彭报出了郎将两个字,那些被酒冲昏了头脑地人立刻一个个坐了下来。一个能升到郎将的军官自然是进入了大唐军队中的最高序列,不是寻常人能够抗衡的。可他们更搞不明白地是,这样的高级军官怎么会跑到这么一家小酒肆喝酒?

凌波也被老彭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然而,听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她便笑了起来:“都是多年的老交情了。我也不说那许多客套话。最初的时候结交你们不过是因为进出宫禁方便,不是有一句话叫作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么?到后来大家彼此之间熟络了,我也就拿大家当成朋友相待,那是因为在你们面前我不用装什么聪慧灵巧识时务,想说什么就能说什么。当初守宫门的人不止你们这一拨,你能带着大伙儿一块节节高。那也是你自己的本事!”

原本就是酒酣之际,再加上这么一通毫无矫饰地夸赞,老彭那张脸便如同煮熟的虾子似的通红一片。高高兴兴地倒满了酒碗又痛喝了一气,见周遭的同僚部属也个个喝得高兴。他便往前坐了坐,这回却把声音压得极低。

“县主,今天我不妨把实话撂下。我们和那些只会改换门头的文官不一样,我们这些军汉的心思都直得很。这忠于大唐忠于朝廷固然是一句话,但是,谁对我们好,我们就跟着谁!如今左右羽林军和左右万骑号称北门四军,左右万骑都是太子殿下地人,陛下亦不曾轻动。但左右羽林从大将军以下。几乎都是太平公主的私人。我今儿个刚刚升了郎将,就有上官说这是公主恩赏。这若是往后……”

“眼下说什么往后都还早。”凌波斟满了自己面前的那碗酒。却只喝了一半,“论才干,太平公主和太子不相上下;论人望,公主却要稍逊有定国之功的太子。而且,太平公主乃是女流,这便是天生地劣势。当初韦皇后上官昭容安乐公主再加上一众女官把持朝政,号称女人天下,那崛起得快,垮得还不是同样快?没有学会则天大圣皇后的坚忍,却只想要那大权独揽的风光,天下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要想问鼎,仅仅靠门下出了多少宰相,出了多少大将军,那是远远不够的。”

“这么说,县主并不看好太平公主?”

对于这个问题,凌波却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觉得,她并没有完全看透当今陛下。”

这一顿酒一直喝到日暮时分方才终结。老彭本打算亲自带人护送凌波回去,却遭到了婉言谢绝,遂带着一大群同僚部属兴高采烈地往驻地去了。而凌波看着脸色酡红语无伦次的武明秀,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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