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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志-第4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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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京以来,以此刻最是清闲,该来的都来了,该嫁的也嫁了,想造反的全造反、想复辟的全复了辟,天下大局已定,自己的天命也已浮现。人生至此,那也不必再费神多想什么,总之有一天、一天,偷得浮生半日闲。来日是死是活,吃饱再说。

    窗外雪花骤降,大地一片银白,卢云瞧着瞧,一时忽有诗兴,便道:“白雪纷纷何所似?”

    今儿雪下得大,便让卢云想起了东晋谢安赏雪的典故。只是此刻无聊赖,四下尽是凶汉武夫,自也不会有人凑兴来答,他寥望窗外,轻声自语:“撒盐空中差可拟。”正要低头喝茶,却听背后脚步盈盈,传来轻柔嗓音:“未若柳絮因风起。”

    卢云吃了一惊,一口茶水险些喷了出来,转头去望,却见店外行入一名温婉美女,身旁另有两名婢女相陪,那女见卢云望向自己,便又含笑欠身,转身行上了楼梯。

    这几句话出于“世说新语”,当时谢安一家赏雪,只因雪飞漫天,谢安兴起遂问:“白雪纷纷何所似”,下句是谢安侄儿锁对:“撒盐空中搓可拟”,粗俗破败,毫无雅兴,侄女即席而改之:“未若柳絮因风飞”。

    卢云呆呆望着那美女,只见一名茶博士领着她,行入二楼包厢,想来是有身份的女人,却不知是何来历?正呆望间,却听邻桌有人低声谈论:“这女人就是‘玉宁’吧?”

    听得“玉宁”二字,卢云心念微动,只觉在哪儿听过,回头去看,说话之人目光痴痴,仍在瞧那美女的背影。再看他桌上搁了柄剑,形制狭长,当是峨嵋之物,另一人却是个刀客,笑道:“瞧你这多情种,怎么,真想当驸马啦?”

    那剑客嘿嘿一笑:“怎么,我这身功夫名动西南,又没娶妻,难道还不够资格么?”听得“驸马爷”字,卢云不由得暗暗惊奇,想道:“这女孩儿是是正统皇帝的女儿?”

    天下皆知,正统皇帝未有嗣,倘使这女真是当今天的掌上明珠,不知有几千名随扈跟着,哪容她来此间喝茶?正纳闷间,又听那剑客低声道:“说正格的,这这玉宁公主到底成亲了没?”那刀客道:“这得问西门先生,他可是包打听。”

    听得西门二字,卢云不由咳嗽一声,转头一看,果然见到一个摇折扇的胖,正是那舌头最长的西门嵩,不由暗暗苦笑:“这就叫人生何处不相逢吧?”

    听的众人左一个“公主”、右一个“公主”,嚷个没完,那西门嵩地声便骂:“少在这儿痴心妄想,什么公主不公主?单就公主两个字,你们便叫不得。”众人忙道:“为何如此?这这玉宁不就是公主吗?怎么叫不得?”西门嵩道:“玉宁是谁的女儿?”

    那剑客茫然道:“这公主不就是不就是皇上的女儿”西门嵩冷冷地道:“哪个皇上?”众人啊了一声,全都闭上了嘴,西门嵩地声责骂:“懂了吧?景泰皇帝都贬成了郕王,她还是公主吗?至多不过是个‘郡主’罢了。”

    听得此言,卢云双眼大睁,暗道:“是了!玉宁!玉宁!她就是景泰皇爷的小女儿!”

    卢云想起来了,当年护驾西行,银川公主曾亲口告诉自己,她之所以出嫁番邦,正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么妹“玉宁公主”,她不忍妹小小年纪、便要跋涉万里、远离故土,这才不惜以身相代,嫁入了西域汗国。

    世事难料,那年银川嫁入异邦,举国痛惜,谁晓得后来朝廷动荡、新皇复辟,景泰受贬为亲王,如此一来,原本的公主、亲王、驸马、,人人连降级,却只有银川一人远嫁西域,不受波及。可怜这“玉宁”逃得过这关、逃不了那关,如今恰似“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姓家”,街上喝茶都能撞见了。

    那几名江湖人物听了说法,总算也晓得厉害了。这公主郡主,看似一字之差,实则天差地远,想玉宁若是公主,景泰岂不是天下正统?那十几年来的谋夺篡位,不也成了顺理成章?是以这一声错喊,便等于是江充余党,心怀旧朝,恐怕是万劫不复了。

    那剑客叹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这公主”眼看众人瞪着自己,赶忙改口:“郡主、玉宁郡主至今都还是小姑独处,是吗?”西门嵩道:“她想嫁,怕也没人敢娶哪。正统元年,皇上起意下诏,命郕王妃殉节,震动朝野”

    众人啊了一声,齐声道:“凝公案!”话声才出,便又左顾右盼,神色微见忌惮。

    “凝公”者,“遗宫”也。卢云乍听之下,便也双肩微动,想到了顾嗣源。

    所谓“遗宫案”,便是要驱散景泰死后留下的群妃,那时裴邺语焉不详,岂料正统皇帝竟是要逼前朝的皇后自杀,让她为郕王殉葬?想堂堂的皇后尚且不能自保,何况其他?无怪上从群妃,下至公主,人人惊惧恐怖,朝不保夕,直至最后关头,靠这顾嗣源撞死狱中,震动了朝廷根基,这才保住了这批孤儿弱女。

    眼前这个玉宁小公主,正是顾嗣源一命换命,以自身之死赎回来的。

    卢云热泪盈眶,仰起头来,朝二楼望去,说来也巧,那玉宁公主坐在二楼包厢,窗扉却未阖起,一双妙目似有意,似无意,几次都朝卢云这桌望来。卢云“咦”了一声,微感错愕:“她她这是看瞧我么?”仰凝视,待要细看,那美女却又别过了头,避开自己的目光。

    卢云与景泰一家甚是投缘,不论皇帝本人,还是大女儿银…

    川,稍一相会,便得青睐,没想这小女儿与他一照面,亦生亲近之感。凝目看去,只见这“玉宁公主”容貌端丽,与姐姐银川既有神似、亦各有千秋,几名客人虽知她是正统皇帝的眼中钉,但国色天香在前,还是不免多看了几眼。

    想起顾嗣源,卢云心头一热,便想上楼向会话,可自己与她素昧平生,却该如何自荐?说自个儿是景泰年间的状元爷,答过他父皇的对联?还是说是她救命恩人顾嗣源的得意门生?

    怎么说,都不好。卢云虽是闲云野鹤,却因天性拘束,烦恼也多,看那窗扉迟迟不关,似还在等候自己,却又不敢冒昧过去。良久良久,总算咬了咬牙:“说不得,银川殿下已经归国了,我怎么能不去打听打听?这可是国家大事啊。”

    为了顾伯伯、为了天下姓,万不能万不能再拘束了。卢云昂然站起,稍稍了仪容,正想朝楼上行去,忽听嘻嘻一笑,柜台下似有声响。卢云微微一愣,不知谁在发笑,正要察看,突听脚步轻响,似有女行入店内,卢云大惊失色,忙提起大氈,往头上一放,急急坐了回去。

    正担忧间,门口长袍影动,却是一名男步入茶堂,卢云大大松了口气,暗道:“原来是武林好手,可真吓死人了。”来者并非寸金莲,而是一名轻功高手,无怪落地如此轻微。卢云凝目细看,却见此人衣装破烂,虽在大寒冬日,却露出大半个胸膛,此外满面黑泥、通体肮脏,好似是个乞丐。

    世上高人所在多有,亦有乔装气概的,当年自己人在扬州,便曾因此巧遇陆孤瞻。只是这乞丐神气有些颓丧,一来到了店里,左顾右盼,慢慢行到卢云边,似要出言乞讨。

    红螺寺乃是慈悲之地,卢云为人亦甚好心,忙从怀里掏出了一钱,正要送将过去,却听西门嵩咦了一声:“这不是霍天龙么?你也来红螺寺啦?”

    听这乞丐还有姓名,却是叫“霍天龙”,卢云不由愣了,那霍姓乞丐慢慢转过头来,叹道:“又是你啊,西门嵩。”看这气概好似颇有来头,方才开口,几名客人纷纷起身:“尊驾尊驾就是霍天龙?”那乞丐叹息道:“货真价实,如假包换,‘蛇枪’霍天龙便是。”

    那剑客忙道:“在下严豹,峨嵋弟,久仰霍先生蛇枪神威了。”又指着那刀客,引荐道:“这位姓邓,便是通西大镖局的总镖头,朋友都管他叫‘邓千岁’”那刀客忙道:“什么千岁不千岁?红螺寺里敢说这花?霍大侠肯称我一声邓老板,便算给足面啦。”

    众人相互见礼,那霍姓乞丐却不熟络,只管坐了下来,斟上热茶,正要来喝,却听西门嵩低声附耳:“霍公,此番追捕钦犯,情况如何?”

    那霍姓乞丐斜了他一眼,道:“幸亏有你啊,花大钱向您买来的消息,差点送了我的性命。”西门嵩干笑两声,尚未言语,那姓严的剑客忽道:“霍公,您的蛇枪呢?”那邓千岁也道:“是啊,步穿杨蛇火枪,多大名气,怎不让咱们见识见识?”

    那“霍天龙”衣衫破烂,两手空空,别说什么火枪了,连气概拐杖也不见一根,那严豹与邓千岁却不识相,只管接连追问,霍天龙笑道:“想看我的火枪啊?”砰地一声,朝桌上狠狠一拍,厉声道:“走!店外说话去,让你们看个够!”

    严豹一脸茫然,邓千岁也咦了一声,都不知他为何生气?正要问个明白,店外却又传来喊声:“霍公,您走慢些啊!”门外喧哗一片,涌进了一群男,带头之人是个胖,人人破衣烂衫裤、披头散发,想来都是乞丐无疑。

    眼看乞丐越发越多了,卢云心道:“这八成是乞丐帮,却来红螺寺乞讨了。”

    相传辽金元代南侵之时,北方汉人多流离失所,便有“丐儿帮”、“莲花会”之设,只是祖开国后,姓丰衣足食,慢慢便见不到乞丐聚集,这些帮会自也销声匿迹,没想年之后,天干地旱,却又重出江湖了。

    众乞丐登堂入室,西门嵩却也没赶人,忙道:“这不是张胖么?来来来,这儿坐吧。”众乞也不客气,径自坐下,那“张胖”不忘从卢云这桌取走了板凳,问也没问上一声。

    卢云见这胖养尊处优,吃得十分福态,日想必宽裕,不过此刻却是披头散发、满身淤泥,八成是刻意做出来的,果然那严豹也纳闷了:“你们搞什么?个个都装成了乞丐?敢情是时兴这个吧?”张胖骂道:“时你个大头,告诉你,咱们遇鬼啦!”

    邓千岁笑道:“什么鬼?这可是佛门重地啊,哪来的鬼?”张胖苦叹几声,正要吐出实情,却听霍天龙道:“闭上鸟嘴。光天化日下,别提那人的名字,犯禁。”严豹咦了一声:“犯禁的名字,难道是秦”秦字一出,四座皆惊,卢云也留上了神,张胖急忙掩上那人的嘴,骂道:“没听霍大侠说了?别提那厮的姓名,不怕他从你背后窜出来?”

    “笑话”严豹年少轻狂,不知好歹,拍胸脯道:“他要真敢现身出来,那是最好不过,咱这柄剑也不是摆着好”看字一出,肩头却让人拍了拍,严豹“嚇”地一声,正要望张胖怀里窜去,却听这胖惊道:“草翁!你也来啦!”

    听得“草翁”字,四下香客纷纷转头,连卢云也凝神来看了,只见面前站了个小老儿,矮小邋遢,嘻嘻哈哈,不甚庄重,不过脸面却呈青绿之色,宛如庙里的神农大帝。卢云微微一惊,暗道:“这世上还真有这个草翁?”

    父老相传,神农大帝有个嫡系孙,便是这“草翁”,此人真名无人知晓,只知他生来便有神农本事,不仅精于解毒,还善于采药,什么千年灵芝、成形人参,只消他出马,没有找不出来的,遂让人尊称为“草翁”。只是景泰时仙踪影渺茫,谁也没见过,没想却在这儿现身了。

    八王竞逐东宫,连草翁这等隐士都让人请出来了,怕是无人能置身事外了。一时之间,只见堂上客人交头贴耳,连玉宁郡主也探头出窗,足见此人名气之响。这小老儿却是嘻嘻哈哈,不甚庄重,来到西门嵩那桌,忽道:“唉,这不是张胖吗?你那毛病治好了吧?”

    张胖讶道:“什么毛病?”草翁道:“大庭广众的,我不好明说。”

    众人脸上含笑,连卢云都听懂了。玉宁郡主却把窗扉一关,料来剩下没什么好话,果不其然,张胖破口大骂:“治好啦!要是没治好,你娘怎会喊哑了嗓?”草翁怒道:“好啊,二十年前你来长白山求药,又哭又跪的,现下劈头第一句就是这个?老先操你娘!”

    二人污言秽语起来,一向上攀爬、祸延祖先,卢云早已料到如此,自也不惊讶,只管低头饮茶,那严豹听得烦了,忍不住插话道:“仙翁,您平日不是隐居关外么?怎也赶来红螺寺了?”草翁嘿嘿一笑,下巴昂了起来:“你们说呢?我是为啥出山?”

    西门嵩笑道:“八王竟逐东宫,仙翁这般本事,哪还闲得住?”草翁抚掌大笑,却也不避嫌了,个桌客人则是眉来眼去,想已留意在心。张胖心里怀恨,便冷笑道:“怎么,就凭你这点微末道行,也敢淌八世的混水?不怕让人一刀捅了?”

    草翁讥讽道:“我一不放冷枪、二不拐卖孩,夜半敲门心不惊,有什么好怕的?”

    霍天龙好端端坐在一旁,无端躺人得罪了,森然道:“仙翁别卖关了,快说吧,您和哪位王爷结交啦?”

    草翁甚是得意,呵呵笑道:“人家皇族龙胎,我一个凡夫俗,谈得上什么交情?倒是唐王爷出收阔绰,专程把我请出来,这可让老朽过意不去啦。”

    邓千岁笑道:“怎么?唐王爷也找你买药?”草翁叹道:“这回立案哪,唐王爷可真用足了心,特意托我找了株老山参,说要贡给皇上。为了这株参啊,老夫上天下地,走遍了高丽女真、关内关外”正说嘴间,忽听霍天龙道:“草翁,你近年还在家里自制人参么?”

    草翁让人放了冷枪,自是脸色大变,忙道:“这这是贡给皇上的东西,我我哪来的狗胆造假?不信我一会儿拿给你瞧,那株参真的非同小可,头耳四肢俱全,我一携回京来,还怕被人劫夺哪。”那张胖道:“劫夺不至于,倒是泡水化烂了,不无可能。”

    “哈哈哈哈哈!”众人狂笑不止,草翁则是恼羞成怒:“胡说!胡说!绝无此事!”

    众人笑了一阵,草翁已是愤然离去,正所谓“见面不如闻名”,先前的传说都化为泡影了。张胖笑道:“西门老兄,你给兄弟们出点注意吧,现今八王八世,咱们若想谋个一官半职,你瞧该走哪条?”西门嵩笑道:“怎么,就你这块材料,还想当关内侯不成?”

    张胖道:“那是霍公的志气,我这人胃口小,只想捞点钱,弄个小官当当”西门嵩尚未言语,邻卓一名客人已然起身道:“良禽择木而栖,兄台欲投明主,不如求见唐王吧。”

    张胖讶道:“你是”那客人道:“在下是唐王的食客,先生若欲求官,只管随我来。唐王爷出手阔绰,乃是当代孟尝,绝不会亏待你的。”

    张胖有些心动了,正要过去结交,又听另一人道:“什么当代孟尝?唐王所仗不过是财,锁用尽是奴仆,焉能成就大业?岂不知丰王爷豪杰义气,折节下交,那才真叫做海纳川。”张胖讶道:“你你又是”那人道:“再下汉口沈至善,是丰王爷的幕宾。”

    张胖沉吟道:“老兄是汉口人不知和汉口侠如何称呼?”那人拱手道:“有辱兄台清听,位不才劣徒,当得起什么侠字?”此言一出,众皆哗然,纷纷喊道:“原来‘镇把总’沈老爷在此!来!咱们敬你一杯!”

    看这姓沈的好似是一帮之主,名气之响,竟不在草翁之下,那唐王的手下料知不敌,便悄没声的溜走了。张胖见发财机会来了,正要上前拜见,却让严豹拉住了:“别听他们的,张大哥要求官做,何必舍近求远?只管问小弟便是了。”

    张胖讶道:“你这这话?”严豹道:“张大哥有所不知,家师执掌峨眉,与徽王爷是至交,张大哥欲寻差事,何不随我去见家师?”张胖愕道:“怎么?严掌门投靠了徽王爷?我怎没听说?”严豹叹道:“家师吩咐了,这东宫庙堂之事,最忌张扬,要咱们平日不可多说,免得让人误会是招摇撞骗之徒。”

    这话指桑骂槐,却要沈至善如何忍得?听他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这位少侠,年纪轻不打紧,可要是说…

    话张狂,目中无人,那可要不得啦。”严豹淡然道:“要谈年纪辈分,你还能老过咱们峨眉山的白眉老祖不成?劝你一句,少在我面前倚老卖老,装疯卖傻。”

    沈至善沉下脸去,道:“话口气不小啊。”话声未毕,四下已站起五六人,想来都是他的帮众。严豹低头喝茶,淡然道:“你有多少人,尽管叫出来。我山白眉老祖就在左近,他老人家若是来了,你也知道后果如何。”

    这“白眉老祖”不知是何方神圣,那沈至善明明咬牙切齿,却也不敢冒犯,猛听砰地一响,一名道士拍桌起身,厉声道:“放肆!白眉老祖又如何?我武当山‘纯阳传人’业已出世,岂惧我峨嵋一老朽?叫他过来磕上个响头,可饶不死!”

    严豹大怒道:“你又是什么人?”那道士厉声道:“武当元善,恭领阁下高招!”两人一言不和,各自拍桌怒骂,怕是要动收了,张胖拉来西门嵩,附耳道:“西门老兄,你老兄看好哪个王爷?吩咐一声吧。”西门嵩笑道:“我看好正统皇帝。”

    众人咦了一声,有些听不懂了。那邓千岁咳嗽几声,眼看霍天龙始终不吭气,便道:“霍公,凭你的名气武功,投谁靠谁,都是一句话,你想玩这一局么?”霍天龙摇头道:“什么八世王、七公主,我是一点也不上心。要我为几两银折腰,姓霍的也不来劲。”

    邓千岁皱眉道:“那你来红螺寺干啥?”霍天龙道:“我是来避祸的。”众人愣道:“避祸?避什么祸?”霍天弄没多说,只朝西门嵩瞧了一眼,便自低头喝茶。卢云一旁听着,心下却想:“这姓霍的是个晓事的,把局势看得透彻。”

    今早亲眼所见,徽王已然战死西郊,这个正统王朝还有多少气数,犹在未定之天,现下还奢谈什么东宫、西宫娘娘?自是一场春秋大梦了。

    正叹息间,忽听筝筝声响,似有人弹起琵琶。这声响来得好快,转眼便近了数十丈,声调偏又高绝,转看堂上诸人,却是一无所觉,卢云微微一凛,暗道:“又有高手来了。”行到窗边,只见对过房顶掠过一人,身穿黑衣,手捧一只琵琶,霎时心下一宽,暗道:“是帅金藤。”

    说来也是奇事一椿,这帅金藤本是个“镇国铁卫”,座次“二十”,孰料一见卢云拿着那面“修罗之令”,便一口咬定他是“大掌柜”,从此开始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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