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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宣知道刘守真鹘门高手的厉害,不相信她会在洪水中丧命,但想起那日在鹰嘴山上看到那沛然难挡地洪水,即便三痴、四痴这样的高手落在山道间也是有死无生,刘守真不会那么倒霉吧,也在山道间?跟踪我们?
周宣不愿把事往坏处想,安慰杨宗保道:“刘守真精于易容术,她或刻意躲我们,想找到她很难,但我想她肯定还会来找我们的,也许明天、也许后天,杨兄弟不必心焦。”
杨宗保点点头,心里也奇怪自己怎么就对那南汉公主牵挂不已,不就是见了几次面吗,那刘守真似乎还没正眼瞧过他!
四月十二日,周宣一行乘上了一艘双帆大船,这船长七丈七尺,在运河上也算是大船了,乘四十余人已是满载,因为还有四十多匹马要一齐上船。
因为蒙县一带洪水,运河水位也高了许多,船帆鼓风,顺流而下,倒是顺畅无比,六百里水路,三日便到,果然比陆路快捷了许多。
第055章 铁佛寺
河间府沧州东光县普照寺是方圆数百里有名的大寺院,附近乡人称呼普照寺为铁佛寺,因为普照寺大雄宝殿里供奉着一尊高达三丈的释迦牟尼座像,实心铁铸,重达十万八千斤,立庙不过二十年,因连年水患,东光县百姓以为是渤海蛟龙兴风作浪,是以铸铁佛以镇之。
三月十八曹县大洪水,沧州人虽未受灾,却也胆战心惊,来铁佛寺进香许愿的百姓络绎不绝,拜佛祈祷之后,便都赶去山门外空地的招亲擂台看热闹。
沧州比武招亲的常见,但生得这样美、武艺又这么高强的女子却是从没见过,设擂招亲共十日,这个叫穆桂英的美貌女子每日接受三名男子的挑战,至今已经打败了二十七名上台比武的男子,其中二十人被她那厉害的鞭腿踢下擂台,十人受重伤,其余个个轻伤……
这女子出手极狠,哪象是招亲啊,简直是对待仇敌,但因为人美,不知死活的习武子弟前仆后继上台,而为了争夺每日上台挑战的那三个名额,他们首先在台下就打得不可开交。
这个穆桂英据说是鲜卑人,但此次招亲并不限于鲜卑族,包括汉人在内的其他各族只要年龄在二十至三十之间的男子都可以参加擂台比武,所以这几日沧州数县到处可见斗殴的少年子弟,那些雄赳赳、气昂昂的习武少年在路上遇上,一说起是赴铁佛寺比武招亲的。立即象斗鸡一般分外眼红,就地就打起来了,输了地也就不必去了。
因此,整个沧州四县这几日就象逢年过节一般热闹非凡。
……
四月十六日一早,普照寺大雄宝殿铁佛座下跪着两个妙龄女子,这两个女子身材苗条、衣着不似寻常民家女子,还蒙着面纱……
左边那女子低头合什。喃喃祝祷着什么,右边那女子却是东张西望。还嫌清晨殿内光线不甚明亮,撩起面纱,露出俏丽容颜,眼睛亮晶晶,但眸子转动之际略显呆滞,撩着面纱仰面呆看高大端坐的铁佛,说道:“桂英姐姐。你每天都来求祷,可这铁佛就是不显灵啊!”
左边那女子便是改名穆桂英的夏侯流苏,她没理睬边上的女伴,待祷告完拜了三拜后才起身拉起那女伴,嗔道:“小周,叫你不要乱说话,怎么就不听!”
那叫小周的少女赶紧放下面纱,一声不吭了。
流苏牵着少女小周的左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右臂,问:“今天痛好些了吗?”
少女小周小嘴一扁,说道:“还是痛地,左膝也痛,乌青一大块,桂英姐姐你看……”说着就要撩裙子给流苏看她膝盖。
流苏赶紧按住她裙子。压低声音道:“回房再给姐姐看,女孩子不能在外边随便撩裙子的。”
“哦。”少女小周受教地点头,学着流苏地样子,款款地出了铁佛寺,到了山门外一排临时搭建的竹舍里。
左臂齐肘而断的穆昀与义兄穆羽坐着饮酒,下酒茶却是沧州蜜枣,穆羽之子穆洪举侍立一边,穆羽看到流苏和小周回来,笑问:“桂英,今天佛祖显灵了没有?”
流苏撤去面纱。娇美的面颊微红。睫毛扇动,半撒娇道:“义父怎么也说这等不敬佛祖的话!”
穆羽笑道:“我怎敢不敬佛祖。我只是这么问你嘛,你每日都去求佛……”
相貌粗豪、两鬓微霜的穆昀看了女儿一眼,将筷子往桌上一放,粗声粗气道:“什么佛祖,我就是不信,以前陈都护在泉州大兴佛寺,礼佛何等虔诚,却落得个什么下场!”
流苏小心翼翼道:“陈都护现居金陵,若能颐养天年,未始不是佛祖保佑。”
穆昀瞪起眼珠道:“胡说,那是什么颐养天年,那是关押,佛祖不开眼,专门庇护周宣那种混蛋!”
穆昀一喝酒就要骂周宣,流苏赶紧道:“爹爹,若不是佛祖所说的因果,你怎能从蒙山到泉州,遇到我娘,生下了我?”
穆昀极爱亡妻,说道:“那也不是佛祖开眼,那是陈都护地恩德。”
流苏不想多说:“爹爹、义父,女儿去准备了,今日还有最后三场呢。”拉着少女小周的手退出竹舍,到隔壁房去更换衣裳。
穆羽道:“昀弟,我看桂英对那个周宣用情极深,听桂英所言,周宣也不是薄情之人……”
穆昀一听这话心里就不痛快,摇着右手道:“大哥,这个你不必说了,难道要我穆昀把女儿送到那姓周的府上去,姓周的是我仇人,我不摸到他府上砍他脑袋已经算是体谅流苏,不,体谅桂英的心思了……唉,我现在是个废人,无力再为陈都护效劳了。”
穆羽之子穆洪举也喜欢读点书,说道:“叔父,当年蜀主孟昶降宋,没半年赵匡胤就下毒害死了孟昶,还把孟昶的宠妃花蕊夫人给霸占了,这陈都护前景堪忧啊。”
穆昀心又揪起来,大骂周宣,说若是陈都护有个三长两短,他必手刃周宣报仇。
流苏在间壁听到,说道:“爹爹,都说唐国皇帝李煜仁慈,绝不会向赵匡胤那样的。”
穆昀犹自气恨难平,穆羽摇着头,说道:“昀弟,我们不说那些……”压低声音道:“我们和桂英约好的,十天设擂招亲,现在过去九天了,桂英出手那么狠,估计今天是没人敢上场了,过了今天,桂英就要终生不嫁了。”
穆昀原想让女儿找到一个会武艺地般配地郎君,这样就可以让女儿对周宣彻底死心。没想到女儿武艺实在高强,而且下手半点也不留情,其实论武艺,前几日有一个叫姚猛的鲜卑族子弟不在流苏之下,二人交手良久不分胜负,再斗下去,流苏是女子。气力不加,肯定要输。那姚猛是来娶妻的,不是比武斗狠的,下手自然对流苏容让那么一、二分,流苏便利用这一点,突然一记鞭腿将姚猛扫下擂台,那姚猛爬起身来冲台上嚷道:“你这是招的什么亲哪,不肯嫁人就躲在家里好了。”气愤愤走了……
穆昀叹道:“这孩子太倔了。她要不嫁就不嫁吧,等我两眼一闭、两腿一蹬,她要去找周宣我也管不着。”
穆洪举心里暗笑:“昀叔父虽然断了一臂,但依然身强体壮,今年五十岁不到,再活个二十年没问题,那时桂英妹子都三、四十岁,还去找那什么周宣。周宣人都不认得了。”说道:“爹爹、叔父,孩儿听得外边有人传言,说沧州第一高手、大名府地七品武官云天镜也许今日能赶到……”
穆羽诧异道:“云天镜的名头我听说过,他有妻室地。”
穆洪举道:“云天镜妻子前年病死了,有一子一女,都还幼小。”
穆羽道:“让桂英做人家续弦。还要照看前妻的子女,这太委屈桂英了吧。”
穆昀也不愿意,他希望流苏找一个年轻英俊、武艺高强地少年郎,把周宣给比下去,说道:“流苏铁了心不嫁,设擂只是敷衍我这个老父,就是云天镜来也奈何不了她,她绝不认输又能怎样。”
穆羽道:“云天镜和其他人可不一样,他会子午流注点穴术,流苏不是他对手。被点了穴动弹不得了。不认输也是输。”
穆昀焦躁道:“前日姚猛我看不错,她却把人家打下台。就让云天镜娶她好了,技不如人嘛,还有什么话说!”
穆羽摇头道:“桂英性子倔强,若真输给云天镜,她又不肯嫁的话,只怕会发生叵测之事。”
……
周宣一行是在四月十六日一早到达沧州运河码头的,上岸向人一打听,就听说一个叫穆桂英的女子在东光县铁佛寺设擂招亲,一共十天,今天是最后一天,前九天打败了无数沧州习武少年,下手那个狠哪,可偏偏就有那么多贪图穆桂英美色的少年犯贱上台让她打,噫!
周宣一听流苏保持不败,稍稍放心一些,心知流苏这样是做给她爹爹看的,心下怜惜,恨不得插翅飞到流苏身边,说道:“赶紧赶路吧。”
沧州运河码头离东光县有三十里,周宣一行早餐也顾不上吃,急急赶往东光县,周宣让羽林卫和他地亲兵还有力虎护着乘车地羊小颦缓一步赶来,他和四痴、杨宗保快马赶去。
一个时辰后,周宣三人赶到东光县,此时已近午时,见路边一个客栈伙计要招揽生意,便问铁佛寺怎么走?
那客栈伙计满脸堆笑道:“三位英雄也是来打擂招亲的吧,要说这穆姑娘真是绝色,这些日子各地来地少年英雄络绎不绝,就算不上场,看一眼穆姑娘也是好的……”
周宣丢了几钱碎银给那伙计:“闲话少说,带我们去铁佛寺。”
那伙计谢周宣赏,说道:“上午两场已经比完,穆姑娘又把两个自诩武艺高强的武官子弟踢下了擂台,只剩下午最后一场了,三位客官也不用急,下午开场还早,要到未时三刻,三位是远道而来的吧,不如先到小店用餐,不然的话饿着肚子也没力气上擂台比拼不是……”
二楼临街窗户有一人哈哈大笑道:“天镜老弟,你的竞争对手到了,下午只有一个上台地名额,老弟要上场抱得美人归,还先得应付这些人才是。”
另一人语气不屑道:“我让他们排成队,一拳一个全部擂倒。”探头出窗,冲周宣喝道:“要想上擂台,先过我这一关,上楼来……”神态极其轻蔑。
第056章 姐姐嫁他吧
周宣现在很有上位者的气度,不象当年那样稍受挑衅便急于反击,笑着对四痴道:“老四,怎么办,上个擂台也不易啊。”
四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说话。
杨宗保却是火气大,冲楼上喝道:“什么人在此聒噪,穆桂英我们娶定了。”
听了这话,周宣咧了咧嘴,说道:“别在这里浪费时间,小二,带我们去铁佛寺。”
那伙计也怕周宣三人与楼上的那几位挎刀佩剑的客官在酒楼就打起来,忙道:“小人这就带三位英雄去。”匆匆进店和掌柜说了一声,便出来领着周宣三人直奔城东而去。
二楼那人高喝道:“擂台下见真章。”
杨宗保好象是他要打擂台一般,扭头应道:“我等着。”
周宣三人赶到铁佛寺山门外,就见一座丈二高的擂台立在山门外宽敞的平地上,约有数百人,闹哄哄象庙会过节一般,两边有数十个食摊,叫卖各种沧州风味小吃。
周宣不想在擂台比武前被穆昀看到,他将范阳笠压在眉骨下,遮住半边脸,在擂台四周转了转,没看到流苏的踪影,便找了一个食摊,与四痴、杨宗宗坐下,要了一斤沧州酒,熏鱼、烤驴肉、薄脆饼等各两盘,慢慢的吃着,等候流苏出现。
杨宗保夹着一片驴肉对周宣道:“俗谓‘天上龙肉,地上驴肉’。这沧州驴肉更是出名……”正说着,神情忽然一愣,张着嘴,片刻后反应过来,筷子一丢,人象脱缰野马一般直蹿出去,冲向左边那片人群……
周宣和四痴都是愕然。周宣问:“宗保他看见什么了?”
四痴摇头道:“没注意。”
过了一会,杨宗保回来了。一路走还一路东张西望,坐下后说是看到一个身影很象越秀公主刘守真,但追上去却又没看到。
周宣道:“杨兄弟是思念过度了,刘守真会出现在这里吗?不过也难说,她也许暗中跟着我们到此。”
杨宗保剑眉深锁,努力追想刚才那惊鸿一瞥的倩影,不相信自己会看错。但又实实在在没看到人。
三人吃驴肉,喝烧酒,看看到了未时,四痴突然眉毛一扬,说道:“主人,先前在酒楼口出狂言地人来了……”随即又“咦”了一声,脸露诧异之色。
周宣扭头看去,见几条大汉气势凌人而来。不断有人发出惊呼:“这是云天镜云大人……”
“云英雄来了!”
“云英雄出手,那穆桂英再难逞雌威了。”
“姓穆的女子太过霸悍,正要云英雄这样的高手降服之……”
周宣没看清来人相貌,听旁观者口气,似乎这个云天镜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便问杨宗保:“宗保。这云天镜是何方神圣?”
杨宗保听说这长身大汉是云天镜,也有点愣神,答道:“云天镜是大名府武官,是拳术教头,名气很大,我一直没和他会过,这回倒要领教,听说此人会点穴,不能让他近身。”
四痴暗暗点头,天下武艺高强的很多。但会点穴术的寥寥无几。只怕杨宗保不是这人对手,但四痴惊诧的不是这个。她看到云天镜身边地一个人,这人她见过,是洪州的“赛郭解”宋武。
四痴知道周宣眼神不好使,便低声说了宋武地事,周宣“哦”了一声,并没有多大诧异,心道:“宋武这老光棍也想来比武招亲,欠捧啊。”
自前年重阳,宋武想为魏觉出头威胁周宣交还羊小颦,却被三痴、四痴吓退,此后魏觉身死、魏博失势乃至囚禁,宋武在洪州没有了靠山,怕陈济父子收拾他,便离开了洪州,又听说周宣接连升官进爵,怕周宣不放过他,唐国也不敢呆了,他早年游侠江湖,朋友遍天下,便投奔了大名府的云天镜,云天镜听说沧州有一美貌女子设擂招亲,正好他死了老婆,便想来抱得美人归,宋武便跟来了。
先前在酒楼,只有云天镜看到了周宣三人,宋武并未看到,这时见云天镜朝一个小食摊走去,这才看到周宣坐在那饮酒,顿时大惊失色,扯了扯云天镜衣袖,说道:“云兄,此人……此人……”
周宣爽朗一笑,起身拱手道:“原来是宋大侠,宋大侠也来打擂招亲?”
宋武赶忙回礼道:“不知周……公子在此,宋某这厢有礼了,宋某并不是来的擂的。”
周宣道:“既不是打擂的,宋大侠且先退在一边,容后再与宋大侠叙旧。”
宋武恭恭敬敬道:“是。”退后几步。
身材高大、满脸虬髯的云天镜诧异莫名,赛郭解宋武怎么对此人如此唯唯喏喏?指着周宣问宋武:“老宋,此人是谁?”
周宣见这云天镜甚是无礼,不等宋武开口,便道:“云天镜,我是来打擂的,你管我是谁!”
云天镜武艺高强,又有武职在身,到这沧州东光县小地方来,自是耀武扬威,要听奉承地,见周宣敢出言顶撞他,冷笑一声,说道:“打擂吗?只有一个上擂挑战穆桂英姑娘的名额了,云某已预定,你想上擂,先过我这一关。”心里打定主意,非打折这浓眉细眼小子的腿不可。
周宣笑道:“我不和你比,我只和穆姑娘比。”
云天镜喝道:“除非你胜了我,否则休想上擂台。”
杨宗保挺身而出道:“我为周兄开道,云天镜。我来与你斗。”
云天镜冷哼一声,大步走到擂台下,身子一纵,上了丈二擂台,大声道:“在下云天镜,要娶穆桂英姑娘,谁敢与我争?”
四痴对杨宗保道:“小心他的点穴手……要不还是我上吧。”
杨宗保道:“若我败了。老四先生再上不迟。”说罢,小跨三步。也是飞身一纵,上了擂台,摆一个相扑地起手势。
“要玩相扑?”云天镜轻蔑一笑,也摆出相扑的架势。
杨宗保化名“金刚”,是开封城第一相扑手,身子一弓,抢入云天镜怀中。右肩朝云天镜猛撞,一手使欲插入云天镜胁下……
云天镜见杨宗保出手,心头便是一凛,此人大是劲敌,当即退后半步,也耸起右肩,二人硬拼,狠撞了一记。各退出三步。
云天镜道:“且慢,敢问高姓大名?”
杨宗保道:“姓杨,再来。”一记迅捷凶猛的“野牛挂角”直扑云天镜。
云天镜暗暗吃惊,“野牛挂角”与“鹁鸪旋”都是常见的相扑招数,但在杨宗保使出来,却是威力无穷。隐隐有杨家拳地功底。
云天镜再次后退,叫道:“且慢,你与保州团练使杨延昭将军是何关系?”
杨宗保怕云天镜与他父亲杨延昭是旧相识,那就不好动手了,说道:“少啰嗦,不想比武就给我下擂台。”
云天镜道:“若你是杨家子弟,那云某不与你争,穆桂英就让给你了。”
杨宗保道:“我是为我兄长扫平阻碍的,没什么让不让的,各凭真本事。输者下台。”
云天镜道:“哦。原来如此……”面上含笑,突然欺上前来。右手扭住杨宗保,左手便要插入杨宗保裆下,想以凌厉地“鹁鸪旋”将杨宗保掀倒……
绰号“金刚”的杨宗保哪有这么容易失败,伸手格住云天镜抄入他裆下地手,狼腰急拧,再施“野牛挂角”,将云天镜撞开两步,不待其站稳,还以一个“鹁鸪旋”,力道之足、速度之快、招数之精,都在云天镜之上,眨眼间将云天镜举过头顶,转了两下,正要将其丢下台下,左肘突然一麻,左臂无力支撑云天镜沉重地身躯,随即腰眼被拿住,云天镜已经翻身落下站在了他身后……
“你输了,杨公子,让那个姓周的上来……”
云天镜在杨宗保后腰轻轻一推,杨宗保身不由主,“蹬蹬蹬”往前直冲,冲到丈二擂台外,身子朝下扑时,全身力气又回来了,一个前翻,稳稳立住,脸胀得通红。
四痴拍拍杨宗保肩膀,说道:“我为你报仇。”说罢,风掠起,人已经在了擂台上。
云天镜虽见这其貌不扬的小瘦子身手敏捷异常,却也没放在心上,斜睨着台下的周宣道:“他不上场?”
四痴道:“我说了,扫平一切障碍,让我主人与穆姑娘对擂。”
云天镜问:“你家主人不是天波府的人吧?”
四痴道:“不是。”
云天镜面容立即狰狞起来:“那就好,不用手下留情了。”大喝一声,冲了过来……
……
流苏和少女小周坐在不远处竹楼窗下,看着擂台上相斗的人。
少女小周指着杨宗保道:“啊,姐姐,这人好俊,姐姐就嫁他吧。”
流苏睫毛微颤,美目含愁,嗔道:“要嫁你嫁。”
少女小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