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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德让见情势依然危急,高声道:“忠于大辽的军将听令,速速拾起刀枪,准备诛逆立功。”
耶律留哥也赶紧道:“赶快拾起刀枪,诛杀反贼耶律题子一党。”
耻律题子惊魂稍定,环顾左右,还有五百多人,耶律题子是辽国猛将。凶悍无比,豹眼圆睁,眼珠血红,伸手从身后贴身家将接过九尺狼牙棒,大吼道:“拼了,拼了,想要活命的跟我冲。”一提缰绳。身子伏低,单手举着狼牙棒呼喝着向庄园大门冲来。是想一举擒杀萧绰,此时也不管她是不是太后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耶律留哥横着大砍刀拦住,喝道:“反贼哪里去!”
耶律题子瞠目大吼,狼牙棒猛砸而至,耶律留哥也颇有勇力,奋力格开。那沉重地狼牙棒又再次击来……
韩德让奔至萧绰马前,急切道:“耶律题子凶猛,留哥抵挡不住,若留哥有失,逆贼气势就会转盛。”
萧绰一点头,对身边两个大将道:“天佐、天佑,取耶律题子首级来。”
萧天佐、萧天佑这两员外戚猛将答应一声,纵马冲出。一人舞刀、一人双锤,在耶律留哥力竭、行将被狼牙棒砸碎脑袋之际,将耶律题子截住,萧氏兄弟双战耶律题子。
耶律留哥出了一身冷汗,太险了,南院大王符印还没看到就死了岂不是冤哉。怒气勃勃,掉马再战耶律题子。
周宣站在庄园前一块大青石上看热闹,羊小颦、慕容流苏、四痴都在他身边,就见耶律题子虽然凶悍,也架不住萧氏兄弟和耶律留哥的围击,左支右绌,一个措手不及,被萧天佑铁锤脱手轰中胸口,萧天佐长刀急劈,将耶律题子砍为两段。
两方家将还在厮杀。耶律题子一死。叛乱的一方降的降,逃的逃。战斗眨眼结束。
萧绰似乎早料到这个结局,没再多看,命萧氏兄弟和耶律题子处理善后,她和韩德让进入庄园,也请周宣一并进去。
萧绰一直在看羊小颦,眼神复杂,到草堂前,说道:“周国公、颦儿,请到草堂说话。”见羊小颦拉着周宣的手,这辽国太后也伸手拉住韩德让的手,两对人携手并肩步入草堂,分坐乌木小案两侧。
萧绰对韩德让道:“韩郎,这个周宣不错,没有丢下颦儿独自逃走。”
韩德让点点头。
周宣笑道:“丢下颦儿独自逃命这种事我做不出来,不过呢,主要还是因为我相信太后陛下和韩伯父能轻易化解这场兵变。”
萧绰和韩德让都微笑起来。
萧绰道:“不说那些,我不惮冒险来此,是为了见颦儿,韩郎,你说服颦儿回南京了吗?”
韩德让道:“颦儿不肯,周宣也认为颦儿回南京会不安全。”
“这是为何?”萧绰问。
韩德让不答。
羊小颦忽然问:“我母亲是怎么死地?”
萧绰神色一动,笑笑的望着羊小颦,说道:“是说萧緤吗?若我说萧緤是死在我手上,颦儿你会怎样做?”
周宣浓眉一轩,细眼一眯,心道:“嚣张,嚣张,地确嚣张,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
就听羊小颦淡淡道:“也不会怎样,我绝足不去辽国罢了。”
韩德让声音干涩问:“萧緤真是死于你手?”
萧绰神色不动,只是道:“韩郎要为她报仇吗?”
韩德让不答,半晌道:“韩某岂敢,韩某就此辞官,随颦儿去唐国。”
萧绰道:“韩郎你可别忘了,你不仅仅是……”
萧绰问:“韩郎,萧緤去世十二年了,你还念念不忘是吗?”
韩德让笔直端坐,默然不语。
周宣在一边暗暗为韩岳丈摇头,韩岳丈虽然帅,但感情方面处理得很糟糕啊,虽然娶了太后,但却把别的美女害死一个又害死一个,可悲!
萧绰朝羊小颦招手:“颦儿你过来,坐到我身边。”
羊小颦并不畏惧,神色恬淡,起身过去坐到韩德让身边。
萧绰看看韩德让,又看看羊小颦,忽然一笑,说道:“韩郎,你看看我和颦儿,是不是很象?”
韩德让淡淡道:“你进宫前和萧緤长得很象。”
萧绰问:“你是说我进宫后变了很多?”见韩德让不答,又道:“韩郎你没觉得我喜欢你始终不渝吗?”
韩德让道:“太后胸怀天下。韩某又能占据几何?”
萧绰抿着唇不说话,周宣发现这辽国太后眸光闪动的样子竟和羊小颦神似,只听萧绰微微叹息,说道:“外人流言说隆绪是你和我生地,其实我知道不是,但是韩郎你知道吗,我是为你生了一个孩儿的。那个孩儿现已长大……”
周宣心猛地提起来,果然。只听萧绰说道:“这孩儿现在就坐在我们中间。”
“啊!”韩德让吃惊地侧过身来,定定的看着萧绰。
反倒是羊小颦依旧静美端坐,并没有露出很吃惊的样子,今天地事对她来说可惊奇的太多了,先是有人冒充她爹爹韩德让,然后又得知她母亲不是李莫愁而是辽国太后之妹萧緤,现在。这辽国太后又说真正的母亲是她,羊小颦又如何能辨别爹娘,只有走着瞧。
韩德让摇头道:“燕燕,这样说有什么意思?”
萧绰道:“你不信?你仔细想想,那年地三月十一夜,在北院大王府后园。”
韩德让露出深思的表情,忽然道:“那夜其实是你,不是萧緤?”
萧绰微笑道:“这些年来你也总觉得那夜有点不对劲是吧。没错,那夜是我,不是萧緤。”
韩德让怔忡半晌,说道:“但颦儿地确是萧緤生的。”
萧绰问:“你亲眼见到了?韩郎,我和萧緤都喜欢你,我进宫后。你为什么没娶萧緤?”
韩德让道:“那时父母已为我定下李氏莫愁为妻。”
萧绰道:“可你还是与萧緤偷偷来往,结下私情。”
周宣见韩德让无语的样子,心道:“韩岳丈地风流债今天都要一一揭开了,小婿我坐在这听是不是不大妥当啊?但此事涉及羊小颦,我得知道个究竟,颦儿到底是不是萧绰的女儿?”
萧绰自顾说道:“我与你欢爱后,有了身孕,可那时先皇陛下已经卧病在床,不能行人事,我若被人知道怀孕。岂不是天大的祸事?所以推说有病回南京静养。我不想颦儿出世没有身份,便说是萧緤生育的。萧緤嫁给北院枢密使新寡,就算是遗腹子了……韩郎,我为你担地风险你不知道吗?”
韩德让默然半晌,说道:“可你为什么要害死莫愁和萧緤?”
萧绰道:“萧緤的确死于我手,但李莫愁之死却与我无关,那牵机毒是萧緤下地。”
韩德让胸膛起伏,问道:“为什么要这样?”
萧绰道:“韩郎,其实你对萧緤并不了解,在你看来,萧緤能诗善画,有汉人女子的风雅和娴淑,很合你的心意,其实不然,萧緤是个妒心极重的女子,也许我萧氏女子都是如此,萧緤和我一样喜欢你,若我猜得不错,她丈夫也是被她害死的,她成了寡妇,她就是想嫁给你,所以她毒死了李莫愁……”
韩德让摇头道:“我不信,萧緤不是这样的女子!”
萧绰也不再多说,道:“再说说我杀萧緤地事,知道为什么吗?萧緤要以颦儿要挟我,她不让我与你接近,她要嫁给你,我不答应,她就要把我和你生了颦儿的事张扬出去,她疯了,她完全不顾及这事会对萧氏造成灭顶之灾,她让人把颦儿藏了起来,这一藏,就是十三年,直到今日我才看到我的女儿,所以我必杀萧緤。”
韩德让神色灰败,叹道:“罢了,这都是韩某造的情孽。”
萧绰拉着羊小颦地手轻轻抚摸,很有母爱地样子,慢慢转头看向周宣,说道:“所以我要把颦儿带回辽国去,我不能让颦儿嫁给一个三妻四妾地男子……周宣,你若真爱颦儿,你就一起去辽国定居,你和颦儿生儿育女,快活一生,否则,你自回金陵三妻四妾去,颦儿我要带走,免得日后惹出那些情孽,遗憾终生。”
周宣心里叫苦,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绕来绕去最终却是绕到他头上,韩德让遇人不淑,净找些美丽狠辣地女子纠缠不清,我周宣怎会那样,哥们后宫很和谐、很安定哪,萧绰这不是一竹篙打一船人嘛,家庭悲剧难道都是源于多妻多妾乎!
第066章 黄绢幼妇
羊小颦听着萧绰与韩德让的对话,美丽的大眼睛含着泪水,她没想到自己的身世竟这么曲折多舛,她的母亲没死,她的双亲健在,父亲是辽国大丞相、母亲是辽国太后,这本是极大的尊荣和喜事,她从一个身份卑贱的小家妓突然成了几乎是辽国公主一样的人物,但羊小颦心里却丝毫没觉得半点喜意,她站起身,离开韩德让和萧绰,走到周宣的身边,默默坐下,洁白如玉的双颊淌下两行珍珠泪。
周宣握着羊小颦的手,淡淡道:“太后陛下,颦儿自幼受了很多苦,我愿意一辈子爱护她,我也有能力爱护她,我不可能去辽国居住,颦儿必须随我回金陵,不过,若是颦儿不肯,我尊重她的选择……”
羊小颦立即道:“我跟公子回金陵。”
萧绰眉毛一挑,这杀伐果断的辽国承天太后丝毫不受羊小颦眼泪的影响,说道:“颦儿,你是我女儿,你必须听我的,你随我回辽京。”又对周宣道:“我知你现在已娶了唐国公主为妻,颦儿也算是我大辽的公主,但她这个身份又不能对外宣扬,与你那些唐国公主、都护府小姐相比,颦儿虽然脱了乐籍,也依然卑微,我不想我的爱女受半点委屈,你要娶颦儿,就也到辽京去……”
周宣微笑问:“我能做大辽的驸马吗?”
萧绰眼神一厉,过了一会才说道:“颦儿虽然不能以我女儿的身份公之于世。但却是我大辽大丞相之女,而我现在与在丞相是夫妻,颦儿一样是我女儿,周国公觉得颦儿身份有哪里配不上你吗?”
周宣同情地看了韩德让一眼,心道:“韩岳父被萧绰这样强势地女人爱上,这辈子也够凄凉了,李莫愁和萧緤死因到底如何谁又知道?”说道:“我喜欢的是颦儿这个人。不是她的身份,第一次见面我就为颦儿填了一阙词……颦儿还记得吗?”
羊小颦点头:“永不会忘。”轻声唱道:“窈窕燕姬年十五。惯曳长裾,不作纤纤步。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一树亭亭花乍吐,除却天然,欲赠浑无语。当面吴娘夸善舞,可怜总被腰肢误。”
周宣执着羊小颦的纤手,在她葱管一般嫩白的手指背上亲了一下。说道:“当初颦儿是镇南都护府的小家妓,我就喜欢她,现在也一样,以后也不会变,不存在配得上配不上的事,我在金陵有家室,我又是有官职在身地,我不会去辽国定居。太后陛下硬要我去大辽,这是故意刁难我,要拆散我和颦儿。”
羊小颦美眸含泪,声音决绝道:“娘,若你真是我娘,就不要逼我。我会死。”
萧绰在处理朝政上虽然贤明通达,可在情感上却极其自私和霸道,但羊小颦这么说,就是死也要跟着周宣了,羊小颦又的确是她地女儿,虽然和她很生分,她也没法施展她的雷霆手段,一时绷着脸不知该说什么。
过了一会,萧绰道:“那么这样吧,颦儿这次由我带回去。你随后来迎娶。我这个做娘的总要给女儿备些嫁妆吧,我与颦儿骨肉分离十三年。也好聚聚,免得母女感情疏离。”
周宣头痛,刚才韩德让也是这么说,周宣不想再去辽国,清乐公主七月底就要临产,他得赶回去,现在已经是五月底了,当即说道:“不瞒两位长辈,我和颦儿早已洞房花烛了,现在颦儿已经有了身孕。”对于这个顽固强硬的辽国太后,还得使出这招来,珠胎已结,你这个做娘的看着办吧?
羊小颦极聪明,面上不显半点惊讶之色,低下粉颈,脖颈都泛起一抹嫣红。
“啊,有孕了。”萧绰和韩德让都目瞪口呆,不过想想也是,颦儿和周宣在一起都快两年了,有孕也不稀奇。
萧绰看着羞红了脸的羊小颦,脸现慈爱之色。
周宣赶紧道:“难得岳父、岳母两位大人都在这里,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晚我与颦儿举行正式婚礼,拜天地、拜高堂,请岳父岳母恩准。”
“今晚?”萧绰道:“这太仓促了吧。”
周宣道:“不仓促,我和颦儿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一年半了,简直,简直有点迫不及待。”
韩德让微笑起来,低声对萧绰说了一句什么,萧绰便道:“那么周宣,你准备了什么聘礼?”
周宣道:“我只有一颗爱颦儿的心,至于身外之物,我所有地都是颦儿的,何必要这时摆出来这么俗气?”
萧绰笑道:“你倒是伶牙俐齿,两手空空就要来娶我萧绰的女儿,待我想想……”想了一会,说道:“既然你说聘礼俗,那就来风雅的,我知你有绰号‘周七叉’,有七叉手成诗之才,今日我和韩郎在此就见识一下,如果你真能七叉手成诗,而且还要我和韩郎都满意,那就把这诗当作聘礼,如何?”
周宣心道:“很好很好,哥们很久没吟诗了,你倒是撞上门来了,够意思。”说道:“好,请岳父、岳母出题。”
萧绰眼望韩德让:“韩郎,你出题吧。”
韩德让道:“我知周宣号称唐国第二才子,仅次唐皇李煜,李煜喜爱填词,周宣也是如此,那么便请周宣再为颦儿填一阙词,词中应嵌入颦儿的名字,七叉手能成否?”
周宣简直要仰天狂笑,第一想起的是这样两句旧小说常见的俗语“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进来”,这两句话用在这里很不妥贴,但也只有这两句话可以表达周宣那种得意、得逞的快活心情,这阙词他早就想叉手叉出来了,但一直没那好机会,总不能无缘无故就叉手吧,现在,韩岳丈给了他这个机会……
萧绰催促道:“好了,开始叉手。”
周宣双手互握,开始叉手,浓眉微蹙,目光凝重,显出思索地样子,七叉手后吟道:“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一起飞。记得小颦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最后一缕斜阳照射过来,天已日暮,山远人静,周宣吟罢,草堂静得细针落地也能听到,羊小颦容光焕发,娇美不可方物,韩德让与萧绰都是惊奇地看着周宣。
韩德让低吟道:“落花人独立,微雨燕一起飞,绝妙好辞啊,燕燕,你说如何?”
萧绰道:“果然是大才,敏捷无双,词中对颦儿也是深情一片,好罢,这聘礼我二人收下了,今晚就让你们正式成亲。”
韩德让立即出草堂命手下准备,对外自然是说承天太后的甥女、他韩德让与萧緤的女儿今晚与唐国国公周宣完婚,此时大名府城门已闭,就派人到城外小镇买些婚娶应用之物,很快就把洞房布置起来,至于那些参与叛乱的耶律高八与耶律题子的家将、家奴现已全部屈服,由新任南院大王耶律留哥和萧天佐率领分批往北而去,毕竟在大名府城外出现大股骑兵会引起宋军注意,只留三百精锐,准备明日护送太后和大丞相回辽国,同时斥候四布,严密保护太后和大丞相,防止被城中的宋军得知消息。
周宣心细,不想慕容流苏看到他与羊小颦成婚而受到冷落,百忙之中找机会对慕容流苏道:“流苏,回金陵,我也要在你爹爹面前把你娶过来。”
慕容流苏道:“公子别管我,今夜好好待颦儿妹妹,我只有一个要求,到时也请公子叉词一阙作为聘礼送给我,也要把我名字嵌进去。”
“啊!”周宣心里叫得一声:“苦也,这妻子太多地害处终于显现,互相攀比啊,要我再填一阙嵌有‘流苏’名字的词,哪有那么现成的!再说了,回到金陵,说不定清乐公主、涵蕴、秦雀她们都要我补上这一聘礼,哥们惨了!”
慕容流苏一看周宣那脸色,幽怨道:“怎么,公子你不愿意?”
周宣赶紧道:“愿意愿意,流苏没叫我当场叉手已经是很体贴我了,这离回金陵还得一个多月呢,流苏对我真好,知道我当场叉手其实是极费心神的。”
慕容流苏这才满意离去。
庄园婚礼不多赘述,周宣到枕上还在为叉词烦恼。
暑天燠热,羊小颦只着小衣亵裙,露腿露臂,粉光致致,伏在周宣怀里,面红再三,欲言又止。
周宣轻轻抚摸羊小颦肥美圆润的大腿,问:“颦儿,你要说什么?是不是要我赶紧疼爱你?”
羊小颦赶紧道:“不是。”过了一会,嘤嘤问:“公子怎么知道颦儿有孕了?”
周宣一听这话,立即瞪大眼睛道:“啊,颦儿你真的有孕了?”
羊小颦头耷拉得低低的,用极细的声音说道:“我有两个月未来癸潮了。”
周宣大喜,耕耘多日,以前都是广种薄收,只有纫针为他生了芷若,现在终于开始大面积丰收了,先是盘玉姣,然后是清乐公主,现在是羊小颦,说不定等回到金陵,秦雀和涵蕴也是挺着大肚子来迎接他了,爽也!
第067章 讳疾忌医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清晨,北峰庄园附近山林的大山雀欢快鸣叫,周宣醒来了,却不肯睁开眼,感觉羊小颦还在他怀里,手一探过去,一团丰腻在握,轻轻揉弄,嫩滑如酪……
“公子……”羊小颦低低呻呼。
周宣睁开眼,眼前这个有一半契丹血统的美丽女子红唇轻咬,面红如霞,一头青丝铺散在枕巾上,薄纱的小衣亵裙,诱惑难言。
晨光入户,纱帐历历,山间暑月的清晨颇为凉爽,两个人都是半裸,衣衫短窄,肌持相接间,周宣下面“腾”的一下就起来了,捧过羊小颦的脸蛋吻了一下,低声道:“颦儿,我们现在是有父母之命、拜过天地的正式夫妻了,你怎么还叫我公子?”
羊小颦睫毛闪动,美眸流盼,在周宣耳边轻轻叫了一声:“夫君。”
“叫宣郎。”
“嗯,宣郎。”
周宣撩起羊小颦齐膝的亵裙,在她肥白圆润的美臀上抚摸,耳鬓厮磨道:“颦儿,时辰还早,我想再听你吹箫一曲。”
羊小颦脸红的象要滴出血来,脑袋抵着周宣下巴,磨蹭摇晃,声若蚊鸣:“不要。”
周宣窃笑道:“那我这样直挺挺的怎么起床,你总得让我服软才行,这可是小娇妻的本分哦,我最爱颦儿吹箫,真是一绝。”
羊小颦面红过耳。只是摇头不肯。
周宣看着羊小颦那娇羞不胜的样子,更是情欲贲张,软语相求,昨夜不也得逞了吗!
羊小颦抱着周宣地脖子,一条白白的腿儿搭在周宣臀上,吃吃道:“宣郎,鹤交颈。”
周宣一愣。随即惊奇道:“啊,颦儿也知道鹤交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