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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谁呀?我睡下了。”周宣从羊小颦酥胸上抬起脑袋,很不愉快地说。
“宣弟,事情有点不妙,太子殿下深夜到来,说皇帝要你现在就去与景王对质。”
周宣欲火顿消,应道:“黑山哥稍等,我马上就来。”
羊小颦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担忧了轻唤一声:“公子……”
周宣知道她很内疚,但事已至此,就没什么好埋怨她的了,作为一个男人现在就得顶上,既然要与李坚交好,那么和景王的冲突是早晚地事。羊小颦只不过把此事提前了、激化了而已,安慰道:“别担心,我能应付得来,你也起床吧,梳好妆,穿上最美的裙饰,我带你一起去面君。”
周宣先穿上衣袍开门和林黑山去大厅。嘱咐羊小颦随后就来。
李坚不顾夜深寒重,立在阶前等候。一见周宣,立即把他拉到一边,说了景王府那一幕,周宣点头笑道:“李坤果然够无耻,这世道,无耻者无敌啊,在无耻这方面我要甘拜下风。”
李坚急道:“宣哥。你可有良策?父皇信他谗言,我怕你一到景王府,还没开口就遭受羞辱啊!”
范判官、顾长史也在一边急得搓手。
周宣道:“坚弟莫急,我自有办法应付这头一道难关……顾长史,速速找医生来,给我两腿绑上夹板,然后备一副步辇,抬着我去见皇帝。因为我双腿骨折骨裂了嘛。”
顾长史很快找来一名医生,步辇也到了,周宣就躺在步辇上让那医生给他包扎“断腿”,并用夹板固定好。
羊小颦这时盛妆靓服出现了,这小家妓之美让在场的人眼前都是一亮,先前蓬头逅面不觉得。没想到梳洗之下竟是这般的绝色,不由得让人这样想:难怪周宣为她不惜和景王作对,值呀!
准备停当,李坚这才把蔺戟唤进来,由两个金吾卫抬着周宣,步行奔跑着前往禁城。
范判官和顾长史随后跟去,还有一顶小轿抬着羊小颦。
本来三痴、四痴也要跟去,被周宣阻止,周宣道:“这不是凭武力能解决的事,难道李煜要杀我。你们两个就把我抢下远走高飞?我可是有家有世的人哪。逃不是本事,我得在金陵稳稳立足。这第一关必须闯过去。”
来到禁城景王府,范判官和羊小颦等人在门楼等候传唤,李坚忐忑不安地陪着躺在步辇上的周宣进去。
景王府正厅,灯火如昼,侍者数十却肃然无声,皇帝李煜在厅上踱步,景王李坤歪靠在一张胡床上,还在装奄奄一息地样子,气息微弱道:“叔父,看在坚弟面上,侄儿就不与那狂徒计较,只要他把宠姬交还,再给侄儿磕头赔罪就行了,这样也不会损叔父仁慈爱民地清誉。”
李煜叹道:“坤儿真是善良啊,那个周宣朕绝不轻饶,朕原欣赏他地词作,没想到他是个有才无行之人,这回就算不砍他脑袋,也少不了让他受皮肉之苦,就是坚儿也要受罚,交友不慎啊。”
李坤道:“不必动大刑,等他一来掌嘴二十就行,士有才却无德,折辱一番才是教化他。”
李煜点点头,高声问:“怎么还没把周宣抓至?”
李坚在外应声道:“父皇,周宣传到。”说着大步走了进来,朝李煜施礼。
李煜愠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李坚道:“启禀父皇,那周宣双腿骨裂,无法步行,是金吾卫用步辇抬来的,所以来迟了。”
李煜喝道:“抬进来。”
李坤歪着头朝那两个手持竹批的府役使了个眼色,只待周宣进来后,皇帝稍一发怒,就冲上去揪住周宣掌嘴,不把周宣满口牙齿尽数打落就是失职。
满厅寂静,就等着人犯周宣抬到。
忽听厅外一个清越的嗓音高吟道: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厅上众人面面相觑,谁人如此大胆,这时候吟起诗词来了?虽说皇帝陛下酷爱词曲,但这样也太唐突失礼了吧。
李坤听出是周宣的声音,心知这个周宣是想用词曲来打动皇帝,也顾不得奄奄一息了,大声道:“大胆狂徒,这时候卖弄风雅,是把皇帝地威严当作儿戏乎?”
李煜听到这几句词却是惕然一惊,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半阙词宛然他地手笔,就好象一个久远的梦境因这几句词而恢复了记忆,感受到强烈的心灵呼应。
李煜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提高声音道:“谁在高吟。带进来,朕有话问他。”
周宣躺在步辇上,听到了厅内那个自称朕地声音,这自然是李煜了,这声音含着惊奇、欣喜,宛若他乡遇故交。
周宣知道自己这一招奏效了,这阙《虞美人》是南唐后主李煜的绝命词。流传千古,是伤感美的经典之作。穿越剽窃诗词者多矣,但当着原作者剽窃的似乎不多见,既然李坤无耻,那就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两个金吾卫将周宣地步辇放在大厅正中,然后退在一边。
周宣趴在步辇上。五体投体似地,吃力地支起脑袋说:“皇帝陛下,化外之民周宣叩见陛下。”额头在自己手背上碰了几下就是磕头了,心想:“李煜果然仪表非凡,都头发花白了还有这么帅,史书上说李煜眼有重瞳,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异样嘛,重瞳重瞳莫非就是白内障?”
李坤连使眼色。让两个府役冲上去掌嘴,要打得周宣口齿不清,看他还怎么吟诗诵词。
两个手持竹批的府役迟疑着迈步向前,早被李坚看见,喝道:“陛下在问话,你们想干什么!”
两个府役赶紧退回去。李坤也没有办法,总不可能自己从胡床上跳起来去撕打周宣。
李煜打量了一下这个周宣,他曾多次听皇儿李坚提起过这个人,说此人足智多谋、为人仗义,琴棋书画,无所不精,今日一看,果然一表非俗,完全没有那种卑怯地寒酸相,显得开朗轩昂。问:“你就是周宣。化外之民又是何意,难道你不是我唐国人?”
周宣很舒适地趴在那里看着李煜。答道:“陛下,草民周宣是南海数万里外澳国人,祖籍却是信州,是隋末大乱时迁居海外的,草民之祖辈利用我中华智慧,征服群蛮,建立了一代王朝,传承数百年,不料那些群蛮恩将仇报,起兵叛乱,只有我一人逃脱,随商船来到江州,此事林岱都护知之甚悉,陛下可以垂询。”
李煜博闻强识,说道:“朕曾见旧籍《海国志》记载过南海数万里外有一国土,广袤无垠,莫非就是你所说地澳国?”
周宣说:“正是。”
李煜道:“传闻此国原始蛮荒,居民如野兽般茹毛饮血,你却又怎会诗词歌赋?”
周宣道:“当年移居海外地信州人都是衣冠士族,文采风流,到了澳国那蛮荒之地,教当地土著种桑植麻,蓄养牛羊,教以诗书、传以礼仪,草民一族也一直是弦歌不断,不忘中土雅艺,而且数百年来从中土去澳国的文士在所多有,所以草民也熟知中土之艺。”
李煜点点头,问:“卿方才所诵可是《虞美人》词?为何只有半阙?”
李煜语气已经不一样了,用了很客气的“卿”的称呼。
周宣道:“下半阙还没来得及吟出来呢。”
“快吟。”李煜催促道,作为一个词曲大家,李煜深知刚才那上半阙词之妙,很想知道下半阙如何曲折回旋,如何更上一层楼?
周宣吟道:“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陛下,草民就是以此词来寄托对故国的哀思,失礼之处,伏望陛下原谅。”
李煜呆呆坐在描金大椅上,口里喃喃吟诵《虞美人》词:“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越想越觉得此词妙不可言,深深拨动了李煜内心的那根琴弦,高山流水,知音难逢,这词道出了他心底一种莫名地伤感情绪……
李坤已经坐起在胡床上,见皇帝在那痴痴吟诵,周宣躺在那冲他翻白眼,满是嘲讽之色,李坤真是愤怒,气得脑筋抽痛,大声道:“叔父,侄儿还是死了的好!”
李煜沉浸地词境中,蓦然惊醒,问:“好什么,什么好?坤儿是说此词吗,好,果然好!”
李坤被噎得难受,寻死觅活可一不可再,再叫“死了的好”只有被李坚耻笑,说:“叔父,侄儿心口痛啊。”
李煜回过神来了,抓周宣来是为了给侄儿出气,怎么欣赏起周宣的词来了,不过此词地确让他顿起惺惺相惜之意,对周宣地第一印象已改观,再也没有先前的怒气了,说:“坤儿不用心焦,朕定会还你一个公道。”对周宣说:“周宣,你可知罪?”
周宣说:“草民不知犯了何罪?”
李煜毫不动怒地问:“你为何夺景王之宠姬?快快送还,朕或可赦你无罪。”
周宣道:“皇帝陛下是说草民地家妓羊小颦吗,她现就在府门等候陛下召见。”
李煜“哦”了一声,说:“让她进来,朕倒要看看是个什么女子,让景王和周卿都这么神魂颠倒!”
第011章 帝尊前的一吻
年方十四,身材窈窕的羊小颦盛妆而入,眉目如画,丽色逼人,梳反绾髻,饰以小簇金银花钗,细绫锦大袖衣宽而飘逸、簇花下裙长而瘦拔,行步之际勾勒腿膝痕迹,云肩披帛,柔美轻盈,带着早春冷夜清泠泠的气息,宛若广寒宫下来的仙女,盈盈走到周宣步辇边上,拜倒在皇帝李煜座前。
景王府正厅一片沉寂,厅中人都被羊小颦的清纯美色惊住了。
李煜暗暗点头:“果然是绝色,恐怕整个金陵城只有朕的爱女斛珠才能与这女子相比,皇后……”
李煜还想把他的小周后与眼前这羊小颦比较一番,想想不妥,一国之母怎好与一个卑微家妓相提并论,便没再往下想,开口道:“羊小颦,你既为景王宠姬,又何以私奔周宣,这等朝三暮四、轻薄水性?”
羊小颦嘴唇轻启,说了两个字:“不是。”
李煜还在等她后面的话呢,没想到她垂睫抿唇,这就算回答完了。
周宣说:“皇帝陛下,草民这个小家妓生性寡言少语,有时好几天都不开口,只爱抚丝弄竹,陛下臣民千万,想必也知道有这种怪癖的人不少,可否容草民代她回答,若草民有半句虚言,陛下尽管治罪便是……不过还是请景王殿下先说吧,尊者为先。”
景王李坤看着清丽无俦的羊小颦,心里真是恼恨交加。早知道如此,在船上就把这女子强行给收拾了,说道:“叔父还信不过侄儿吗,侄儿自幼诚实,何曾在叔父面前说过假话,这女子地确是我宠姬,今早下船时被狂徒周宣夺去。并打伤侄儿。”举着红肿的右手掌向皇帝乞怜。
周宣心道:“我只是拗了你手一下,怎么就肿成这样了?难道回来用门夹了几下?”说:“皇帝陛下。古人云‘偏信则暗,兼听则明’,陛下仁爱,自然会给草民说话的机会,草民当时并不知他是景王殿下,草民想这样嚣张跋扈的人怎么会是景王,抢了草民的侍姬不说。还指使手下殴打草民,导致草民腿骨骨裂,稍一用力就疼痛欲折,至于景王的手,那是殴打草民时不慎扭伤的,太子殿下可以为草民作证。”
李坚很聪明地应道:“父皇,王兄地手的确是打周宣时扭伤地。”这话只证明了周宣所说的最后那句话,但在李煜听来。自然会理解为周宣腿也是被景王手下打伤的。
“周宣,你胡说!”李坤叫了起来:“本王根本没对你动手,你的腿,哼哼,估计是为了陷害本王,自己回去弄伤的吧。”
方才。景王手下第一智囊甘思谋甘先生见周宣腿打着夹板坐步辇进来,便与景王耳语道:“殿下,这个周宣是个狠人哪,为了洗脱罪责,竟然不惜打断自己的腿!”
在诡计多端的甘思谋看来,这自然是周宣地苦肉计,他不也指使景王演了这么一出发癫上吊的戏吗?以已之心度人之腹,就连景王为了取信皇帝,也用镇纸玉石把手指给砸肿了,所以他们哪会想到周宣竟敢如此大胆欺君。只是装模作样绑了块夹板?
周宣佯狂大笑。悲愤道:“皇帝陛下,草民好好的腿为什么要砸伤?难道草民的身体发肤不是受之于父母吗。要这样轻贱自残?当时若不是有太子殿下在,草民很可能已经被活活打死了!”
李煜不相信李坤会做出这样的事,毕竟李坤在他膝下多年,一直是温良恭谦让,怎么突然会做出如此荒悖之行?即便是真,也是宠姬被夺,狂怒激愤下没有约束好随从,致使周宣受伤,当下道:“此事起因在于这个羊小颦……周宣,你说羊小颦是你的侍姬,有何证据?”
周宣道:“草民有证据,不过要先得到皇帝陛下允许,草民才敢出示。”
李煜道:“朕就是要你出示证据。”
周宣道:“皇帝陛下请看……”扭头对羊小颦说:“小颦,亲我一下。”
羊小颦长长的睫毛象蝴蝶翅膀一般飞快地扇动,粉腮晕红,跪着双手扶地,俯身侧脸将一点嘴唇印在周宣颊上。
满厅中人发出“哗”的一声响,都惊得呆了,这也太惊世骇俗了吧,这可是在帝尊面前啊!
周宣道:“请皇帝陛下赦草民疏狂无礼之罪,这就是草民出示地证据,是活生生的人证,如果景王殿下能叫羊小颦向他靠近一步,那就算草民输,就可以定草民强抢景王宠姬之罪了。”
李煜心道:“这个周宣果然是个狂生,不过还真有意思。”点点头,眼望李坤,意示询问。
李坤知道叫不动羊小颦,怒道:“这贱婢在船上忤逆本王,本王小小的责罚了她一下,她竟背主转投他人,叔父,这种贱婢可以赐死了!”
周宣冷笑道:“景王殿下,羊小颦是我的侍姬,被你欺骗上船,她心念草民的恩情,不肯屈服于你的淫威,坚贞不屈,实乃贞女、烈女也,陛下,草民请陛下降旨表彰羊小颦……”
李煜轻喝道:“胡闹!”问李坤:“坤儿,这女子你从何得来地?朕以前并未在你府里见过。”
李坤知道何时能说谎,何时得实话实说,道:“这是侄儿在彭泽县新纳的姬妾。”
周宣便把羊小颦追随他入京之事说了,极尽煽情之能事,竟把在场的景王府婢女给听哭了,羊小颦也是美眸含泪,深深凝望周宣。
一不说二不休,周宣说到了兴头上,深情回忆了初遇羊小颦的情景。把在滕王阁上为羊小颦压惊地那阙《蝶恋花》词又吟诵了一遍。
李煜听得饶有兴趣,斗诗赢佳人,风雅之举啊,吟道:“窈窕燕姬年十五,惯曳长裾,不作纤纤步。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好词啊。把此女倾国倾城之态描摹得极为生动。”
周宣大声道:“多谢皇帝陛下夸奖。”
李煜沉吟道:“看来此事是场误会,坤儿没有错。因为他并不知羊小颦是周宣侍姬,至于周宣,当然也没有错,这事就这样了吧,坤儿,朕答应为你另觅美妾,此女就不要强求了。如何?”
李坤知道今晚他是输了,拿周宣没办法了,再死赖下去会影响他在李煜眼里的良好形象,当即说道:“叔父处置极当,这事是侄儿鲁莽了,侄儿应当向周公子赔罪才是。”假装挣扎着要站起来。
李煜赶忙让内官把李坤按住,说道:“坤儿心胸真是博大,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坚儿,你要以兄长为楷模,总要虚怀若谷才好。”
李坚躬身道:“儿臣知道了。”心想:“我这恶兄拿得起放得下,变脸极快,无耻之尤。我不及也。”
周宣道:“陛下,草民这腿伤成了这样,景王自然是没有错的,但他随从难逃其咎啊,不薄惩一下,草民不服。”
周宣胆子还真不小,还敢不服,不过说得也在理,李煜想了想,唤道:“甘思谋……”
那老儒生甘思谋吃了一惊。紧走几步。躬身道:“草民在。”
李煜道:“你是景王府首席清客,常随景王左右。景王随从殴打奉化军选送的棋士周宣,你不及时劝阻,难逃罪责,脊杖二十吧。”
“啊!”甘思谋张口结舌,此时纵有千般智计也使不出了。
李坤忙道:“叔父,念在甘先生随小侄多年的份上,就让他在景王府受刑吧。”
李煜知道在景王府甘思谋就不会受刑,就是脊杖也是假打,点头道:“准了,坤儿你好生休养身体,再不可那样寻死觅活、轻贱父母赐予之身了,听到了吗?”
李坤忍气吞声说:“叔父教训得是,侄儿受教了。”
李煜道:“回宫……金吾卫,好生抬周卿回住处。”
李坚道:“父皇,让儿臣送周宣回去吧,也是代王兄聊表歉意。”
李坤恨得牙痒痒。
李煜点头道:“也好。”对周宣说:“待周卿腿伤痊愈后,朕要召你入宫谈诗论词,周卿词才,冯延巳后仅见呀。”
两个金吾卫抬着周宣,羊小颦扶着周宣的步辇,一起出到景王府大门,恭送皇帝回宫后,李坚才与一直在外等候地范判官、顾长史等人送周宣回莫愁湖。
范判官不知周宣进去后景王府里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周宣无恙出来,太子李坚嘴角含笑,似在强压喜意,就知道暂时没事了,难关算是过去了,不仅心下宽慰。
回到莫愁湖畔住所,林黑山、三痴、四痴一直等候在那里,小茴香和来福也翘首以待,见周宣回来,三痴、四痴放了心,小茴香和来福却是大惊,他们不知道周宣假扮腿折之事,以为周宣是被打成这样地,惊叫道:“姑爷……”,小茴香更是大声哭泣起来。
周宣也不好马上站起来,说:“我没事,小茴香不要哭,过来,我和你说话。”
小茴香一边抹眼泪一边把脑袋靠过来,只听姑爷在她耳边说道:“傻瓜,我假装的。”
小茴香呆呆看着周宣,忽然笑了起来,又觉得不能笑,又假装哭起来,演技拙劣,哭得很假。
周宣与李坚、范判官、林黑山四人进到小厅,摒退随从,李坚这才放声大笑,笑得前仰后俯,边笑边道:“宣哥,今天是弟有生以来最快活地的一天,宣哥之智,无人能及啊,弟从没看到我那王兄如此屈服过,还把老奸巨滑的甘思谋脊杖二十,大扫李坤颜面,哈哈,太痛快了,太痛快了!大快我心!宣哥真神人也!”
周宣扯掉腿上夹板,笑道:“坚弟。别高兴得太早,景王反扑将是很凶猛的,这就好比一局棋,我们在第一个局部接触战占到了便宜,但棋盘还很大,棋局很很漫长,对手实力强大邮局很狡猾。大意不得呀。”
李坚笑容一收,肃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