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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家小店在这方圆几十里的名声时非常好的,每个路人都愿意赶到这里来投宿。
皇甫少安第一脚踏上楼梯时,楼梯轻微动了一下,这是很正常地动,并没有什么异样,但他立刻发现了不对。所以他第二步显得小心了些。
果然不出他所料,当他地脚踏上第二级楼梯时,只听见“咔嚓”一声,楼梯顿时断了,楼梯下及后面立刻涌出了十多条大汉,个个亮出了兵器,显是预谋在先。
第四十章 无邪少女
皇甫少安发觉不对,所以他第二步并没有踏实,立刻缩了回来,跃在一旁。
这种小把戏对于江湖中人来说本是家常便饭,所以皇甫少安并不感到惊讶,对方并没有设置什么更厉害地杀招,显是并不存心赶尽杀绝,有意留他性命。趁他在一脚踏空惊慌的瞬间,他们来个突袭,给他个措手不及。
但他们毕竟来晚了一点,当他们同时涌出时,他们已经看到皇甫少安正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他们。
当对手正站在面前向你微笑时,那就表示你并没有抢到先机,占到上风,所以你从气势上就会弱了一点。
但他们既然已经强弩在手,不得不发,相视一愣,随即便一齐抢到,向他发动攻击。
皇甫少安感到有趣极了,他自知别人并没有对他存赶尽杀绝的心,他也不能枉下杀手,轻轻一跃便上了二楼,看着下面的人混乱成一片。
那些人都是些江湖莽汉,此时正是血气方刚、怒火中烧,狠狠向对方发动攻击,见他突然跃到楼上,有的也跟着跃上,有的干脆抡起武器向楼梯狠狠砍去。
他们本来力大,楼梯一刀便被弄塌了,前面跃上的其他大汉还来不及收脚,纷纷掉了下去,倒成一片,咒骂声不绝。
皇甫少安只在上面看着,不禁好笑。但楼梯经他们刚才一阵猛砍,毕竟已有些不牢,开始晃动起来。
下面还有人向上跃上,楼道承受不住压力开始倒塌下去。
皇甫少安正觉有趣,突然间想起了什么,这一惊非同小可,忙向一间客房跃了进去。
其他人看到他这种举动似乎都有些吃惊,但仍然紧紧跟着。
他跃进房间,只见房内依旧,跟他昨晚来时一样,只是这房里本该有一个人的,这时却并不在,被子叠得好好的。
他感到心有些发慌,他很少有这样心慌的时候。
如果兰儿不见,他怎么向她交代?
世上再没有比这更严重的事令他心慌。
他不想犯错,他确实也很少犯错,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一直都是很完美的。
但这次,她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连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他一跃进这间房里,顿时便愣住了。
他一向对任何事都充满了自信,但这次,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他呆呆地站着,那些跟上来的大汉已经冲进了屋里,他浑然不觉。
见他正发着呆,他们都感到有些惊讶,但他们随即一阵窃喜,也顾不得他在想些什么,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纷纷出手向他涌去。
他们虽然并不存心要他的命,但他们并不是说不令他受伤,这本是两回事。
他们暂时不要他的命,只因为他们有很多事还不明白,还有问清楚。
一旦事情搞清楚了,他们唯恐要他的命不够快。
但他们都知道这是一个扎手的角色,所以每个人出手都又狠又重。这十多人,一旦得手,非让他终身残废不可。
就在他命悬一线的瞬间,楼房突然塌了下去。
塌得很快,所以每个人都没有预料到。
十多个大汉,倒成了一团,皇甫少安仍然好好的。
只因为他突然看到他的脚下伸出了一只手,从他旁边楼板裂开的缝隙里伸出来的。
虽然伸得并不高,但他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他立刻来了精神,从窗口跃了下去。
而这时,他就听到了很多人的叫声,他们摔得虽然不重,但也并不轻。
虽然他们都是练家子,骨骼比常人要异常坚硬些,但所谓以柔克刚,他们这些人撞在这些竹子上,就吃大亏了。
竹块锋利而有韧性,尤其时一经破裂,就更是快如利刃,这些人纷纷划在了竹块上,个个受的皮外伤不轻。
他所门纵横江湖这么多年,虽然遇到过太多的大风大浪,但如此凶险、令他们如此狼狈的确实少有。
每个人的心都冷了下去。
若有人这时向他们发动攻击,他们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狠轻易他们就会成为别人的刀下之鬼。
他们十多个人,混乱一团,每个人都争着爬起,但就是不称意。竹子并非完全坚硬之物,当软则软,当硬则硬,他们刚要爬起,但又给竹子绊倒摔了下去。越是气恼,越是混乱。
令他们欣慰的是,并没有人向他们发动攻击,似乎竹楼倒塌并非人为,但他们始终不信,竹楼晚不塌早不塌,就在他们快要的手之时,为何突然倒塌?
他们相信一定是人为。
所以他们虽然混乱,但他们仍然在保持清醒,防备对方的突然袭击。
经过了这许多年的沙场生涯,每个人都应该知道怎样提高警惕,怎样更好地保护自己。
即使他们此时真成为了别人的瓮中之鳖,他们仍然不能让对方称心如意,而要来最后一搏。
但他们每个人的忧虑明显都是多余的,因为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一个少女的笑声。
语声清脆,如清早出谷的黄鹂鸣歌,笑声轻快悠扬,让每个人都忘记了烦恼,心情为之一震。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发出笑声的少女。
她个子很小,笑起时,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似乎全身上下任何地方都在笑。
她的衣衫是粉红色的,就像春天刚露脸的蝴蝶,在花间翩翩起舞。
她似乎觉得好笑极了,禁不住笑弯了腰,甚至腰靠着柱子才能站稳。
但不知怎么的,没有人觉得这是嘲笑,他们看着那女子在笑,自己也禁不住笑了起来,不知不觉地笑了起来。
他们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情绪会被那少女感染。
大概人类本都是这么感性吧。
所以每个人都显得很轻快,比自己没有受伤还要轻快,他们忘了自己的身上被竹子划了一条条的血痕。
那女子笑够了,道:“你们真有趣,有趣极了,倒在一起打滚。”
没有人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们受到的这种天大的侮辱,竟然有人觉得好笑,甚至说他们是在打滚。
但他们并不生气,一点也不生气,他们本应该生气。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只是觉得有些好笑,为这位少女的天真幼稚觉得好笑。
过惯了江湖杀戮的生活,他们突然觉得那女子可爱极了,竟然自己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
那女子看着他们慢慢爬起,看着他们脸上一道道的血痕,似乎觉得很好笑,又禁不住笑了起来。
每个人都感到莫明其妙,不知道她笑些什么。
那女子道:“你们太有趣了,为何要在自己脸上划上这么多印子,弄得血淋淋的,怪吓人的。”
大家听他说,都不禁抱怨:“这该死的竹子--”
“你们是说是这些竹子在你们脸上划的这些伤口?”少女感到很惊异。
“是啊,不是这些见鬼的竹子是什么?不知是哪个狗杂种使坏,将这楼弄塌了--”
少女道:“难道不是你们刚才弄塌了吗?”
他们想起刚才的事,知道与自己脱不了关系,便互相抱怨:“都是你,乱砍个鬼,弄得一塌糊涂才好。”
“你也砍过一刀,别全怪在老子头上!”
“老子怪你又怎么样?难道还要老子砍在你身上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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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们闹得越来越凶,少女又禁不住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她道:“你们这一刀砍得好(奇*书*网。整*理*提*供),不砍才不好呢!”
众人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都望着她:“为什么?”
少女道:“不砍这楼怎么会倒呢?倒了才好,倒了你们才可以演小丑。”
她越说越不像话,他们开始觉得了不对劲。
“如果你们再互相砍几刀,那才更有意思,这样就扮得更惟妙惟肖了。”
其中已有人着恼,喝道:“小姑娘胡说八道,小心老子掌你嘴。”
“哎哟,我好怕啊。”她故作害怕状,“其实啊,你们要这个模样那才真的有趣呢!”
“真有趣?”
“有趣极了!”
“那你是不是也想变得有趣一点?”
少女娇笑道:“我才不呢,我只喜欢看着别人变得有趣。”
其中有人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问道:“你刚才一直在这儿?”
少女道:“怎么了?我一直都在这儿的,已经在这儿住了一天一夜了。”
“你一直没有离开过?”
“没有。”
“那你是看着这楼塌下来了?”
少女眨着俏皮的眼睛,“是啊,怎么了?”
那人道:“那你看清楚了是谁在下面弄断了柱子了?”
那女子红了红脸,道:“不是你们自己吗?”
那人冷笑一声,“我们虽然砍断了几根柱子,但并不会倒得这么快的,而且我们砍的地方没有塌,这边却先塌了。你说奇怪吗?”
“不奇怪。”
她这句话一出,众人又都愣住,“为什么?”
少女的脸更红了,低下了头,“因为这几根柱子是我弄断了的。”
每个人不禁都“咦”了一声,其中几人已经闪到了少女身旁,出手向她要害上抓去。
他们要先下手为强,首先治住她。
他们感到了事情有些不对,但他们总算出手够快,够利索,所以那少女很快就被他们治住。
其他人厉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谁指使你的?”
他们怎么也不相信这少女能做出这样的事,所以他们始终以为是有人指使她这样做的。
少女的眼泪很快流了出来。
看到他的眼泪,他们的心不禁又软了下来。
不论怎么说,男人总是不忍见到一个女子在自己面前流泪的。
在男人和女人之间,女人的眼泪也通常是很有用的。
没有人能预料一个女人的眼泪能发生多大的作用。
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越漂亮越是如此。
一个漂亮的女人若是再知道怎样让自己变得更可爱,使得人见人爱,那就更不得了了。
所以他们禁不住将扣住她的手松了松。
少女道:“我只是觉得好玩,只是想跟你们开个玩笑,让你们摔个跟头而已,所以便锯断了这几根柱子。”
她抽搐着,显是委屈极了。
她本是在做着一件自己认为很有趣的事,但别人却并不觉得有趣,反而责骂她。
她这句话说出,每个人都怔住了。
他们真是哭笑不得,在这种紧要关头,一个少女竟然只是跟他们开开玩笑,只是想看看他们出丑。
他们怎么也不相信,但他们又不得不信。
每个人都不相信她说的是真的,但不知怎么的,他们又宁愿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一个少女天真无邪本是没有错的,他们实在没有理由责骂她。
怪只怪她来得不是时候,这个玩笑也开得太大了。
做任何事都应当有一个度,一旦越过这个度那就真的要命了。
但又有谁真忍心对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下手呢?
这只能说他们的良心未泯,还不忍心对一个小姑娘下手。
他们虽然怒气未消,但明显放松了警惕,抓住少女的手也松了下来。
少女见他们放开了手,赶忙跃开,那副滑稽相,逗得每个人不由逗乐了。
其中一名大汉问她:“你刚才见到还有其他人没有?”
少女道:“刚才这儿本来又很多人的,但逗被你们给吓跑了。”
那大汉明显有些不悦,又问:“我不是问你其他人,是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一身白衫的少年。”
少女听他问,故作回想状,“哦”了一声道:“你是说那位大哥哥吗?”她说这些话时显得有些矜持,红了半边脸。她叫那位少年叫大哥哥,显是对他存有好感,而对翩翩美少年,没有哪位少女时不喜欢的。
那大汉道:“你看到他向哪个方向去了?”
少女愣了一下,似乎意识到自己是说多了,道:“我不告诉你们,你们要害大哥哥。”
大汉道:“你那大哥哥不是好人,骗了我们的银子,你告诉我们他去了哪个方向,我们请你吃鸡腿怎么样?”
少女争辩道:“你们才是坏人,大哥哥是好人,我刚才看到你们拿着刀将大哥哥吓跑的,你们都是坏人。”
其中一名大汉实在不耐烦了,喝道:“少废话,我看她是装疯卖傻,故意给我们拐弯抹角,要给她一点教训看看。”
他一跃上前,向那少女抓去。
其中一人一伸手,将他挡了回来,向他摆了摆手,先前那人倒也听话,立刻退了回去。
那人生着一对八字须,摇着一把折扇,显得优雅之极。他显出一副谦谦风度,也很少说话,但别人似乎都对他格外尊敬。
他说话很温和,这时向那少女道:“姑娘果然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你这么维护那少年,他定然帮过你了?”
少女听他问,倒显得很意外,“没有,我与他也是第一次相识。”
那人道:“这就是了,他既然未帮过姑娘,你与他也无亲无故,为何处处为他说话呢?”
少女显得异常拘谨,她没有想到他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顿时显得手足无措,“因为--因为--”但她始终说不出下文,整张脸涨得通红。
众人看出了些意思,都禁不住大笑起来,一人道:“哦,原来是小姑娘思春了,难怪这么害臊。”
少女经他们这么一取笑,越是羞愧难当,只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了进去。
先前那人轻摇着他的折扇,走近她道:“我看姑娘一表人才,有貂禅西施之貌,何愁找不到如意郎君,那少年不懂得珍惜像姑娘这样得人物,那是他的损失。”
没有那位女子不喜欢听到别人夸自己美貌的,所以她虽然红了脸,但明显显得异常兴奋,不禁道:“你说的是真的?”
那人道:“当然是真的,难道在下还会欺骗姑娘不成?”
少女似乎被他的话逗乐了,跟他显得异常亲近。
没有哪位少女能阻挡一个男人的花言巧语的,所以她的话也明显变得多了。
她道:“刚才好像我听到有人说请我吃鸡腿的。”
那人道:“当然,如果姑娘愿意,在下愿意做东。”
“好啊。”少女欢呼道:“我不仅要吃鸡腿,还要吃狗肉,听说这家酒店的狗肉是最出名的。”
“姑娘只要愿意破费金口,在下就乐意破钞。”
少女更是乐了,她望着他,突然叹了口气。
第四一章 娇舌难辩
那人不禁感到奇怪,道:“姑娘突然叹气为何?”
她一时没有回答他这句话,似乎觉得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那人倒也善解人意,看出了她的难处,但他大概也是风月场上的高手,所以仍然笑道:“有什么难言之处,姑娘但说无妨。只要在下能帮得上忙的,无不从命。”
少女听他说,突然问道:“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那人一愣,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道:“在下刚四十出头。”
少女道:“对了,我是在想,你这个模样,差不多都可以做我爹了,我若跟你混在一起,别人看着定会笑话。”
那人不由得尴尬一笑,仍然勉强道:“姑娘说笑了,在这荒山野岭,还有什么人来看着咱们,大家都是自家人。”
少女忙道:“他们可不是我的自家人。”
那人道:“那我就叫他们坐远一点怎么样?”
少女听他这么说,似乎真有请他的意思,反而感到奇怪,不禁问道:“你们不是要打听那少年的去向吗?难道现在不想知道了?”
那人笑道:“姑娘说笑了,我们虽然也要找那少年,但哪有请姑娘吃饭重要,待我请姑娘吃饱喝足后再找不迟。”
那少女明显有些怔住了,她想不到他们经有此一招,所以反而感到忐忑不安,道:“你们不是说银子都被那少年偷走了吗,哪有钱请我吃饭?”
那人笑道:“那少年虽然精灵,却并不聪明,虽然偷走了在下的银子,但在下还有几锭却并未偷走。”
少女不禁乐了,“真有这样的事?看来那大哥哥真有些笨了。”
那人道:“谁说不是。”
少女道:“我看他定是生活得太潦倒了,从小没见过金子,所以只偷走了你们的银子。”
那人道:“姑娘说的话果然有些道理。”
少女却又嘀咕道:“不对啊,我看他一身华丽,并不像潦倒之人,怎么可能未见过金子呢?”
有人不耐烦了,道:“他妈的,管他什么金子什么银子,老子们吃饭从不付钱的,吃饭就吃饭,何必这般罗唆!”
少女似乎吓住了,问先前那人:“你们怎么吃饭就不付帐?难道你们是强盗?我好害怕啊,不跟你们吃饭了。”
那人向说话那人使了个颜色,示意他不要说话,道:“你别听他胡说,我们怎么会是强盗呢?你看我们像强盗的样子吗?”
少女果真认真看了看,道:“我看他们都像,只有你不像强盗。”
其他人一听,不禁好笑,“小姑娘,难道我们就这么可怕吗?虽然我们长得丑些,其实越是丑陋的人才越是真正的好人。”
少女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话,只是向他俏皮地一使鬼脸。
那人摇着扇子,显得谦恭的模样,“姑娘果然看得起在下,在下真是受宠若惊。”
少女道:“我是看你对我好我才这样说的,其实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都一把年纪了还假装斯文,真不害臊。”
那人明显脸色有些难看,仍强作微笑道:“既然姑娘这么说,那我要怎样才能算不是假装斯文呢?”
少女道:“那也很简单,只是你不会愿意做的。”
那人道:“只要姑娘开口,在下没有不愿意的。”
少女道:“你的嘴果然甜极了,只是我确是感到可惜了些。像你这样的人,风流潇洒,嘴又这般甜,天下美女在抱。我本来也很喜欢你的,只是,你这样的人你也会老,再潇洒的人老了我想都会潇洒不起来了。”
那人道:“姑娘说得确实有理,只是英雄末路,美女迟暮,本是人生中最悲哀的事情,也是无可挽回的。”
“那你是哪种呢?”少女问道。
他这句话一出口,每个人的脸色变了,变得很奇怪,也很难看。
他不是美女,要是也只能算是美男。
这些在江湖中混的人,粗犷、野蛮,他们怎么能忍受别人叫他们女人。
在这些人的心目中,女人都是婆婆妈妈、不堪一击的,根本就没有男人们那种风度。
一个男人,尤其是将自己当男人的男人,没有谁是不注重自己的风度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