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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清楚明白详细了。因为王妈妈不但问得十分仔细,而且她说一句,王妈妈便在本子上记一句,末了还请她过目和签名确认,把个沈姨娘气得没差点真病起来!
好在沈姨娘早有准备,好些关键位置上的人都让她提前放了假了,就是告诉了王妈妈各项事务,一时半会王妈妈和甄夫人也找不到熟悉的人上手。
甄夫人听了王妈**回报,气得当即脸色就变了,重重一拍茶几,咬着牙骂“贱人!”
甄老爷才刚刚走,她就迫不及待拿乔了。
“娘,您从前又不是没管过家,左右不过这些事,有王妈妈和您的陪房周妈妈、祝妈妈她们帮衬着,外院又有万管家照应,咱们一定能应付的来的!”甄钰见状便微笑着轻轻扯了扯甄夫人的衣角。
王妈妈也赶紧点头道:“是啊夫人,您就放心吧!老奴哪怕天天不睡觉也会把差事办妥,保管不叫她得逞!她不就是想看夫人的笑话吗,偏不叫她如意!”
甄夫人就轻轻的叹了口气。沈姨娘告病,她心里一把火立刻就堵了上来,本是不屑亦不肯派王妈妈去问她各种事务的,禁不住甄钰再三劝说,勉强答应让王妈妈去问了,还弄了个签名回来,见了这个本子,她才知晓,沈姨娘这些年早就将从前的规矩改得面目全非,幸亏问了一问,不然,她对府里的情况还真是摸不着边际。
不过,将来这甄府终究会回到她手上来管的,早一点迟一点都是一样。再说了她在沈姨娘面前也非得争这口气不可,想及此甄夫人缓缓说道:“万事开头难,王妈妈,你吩咐正院的人,这些日子好好的做事,不可出半点差池,将来,我自然重重有赏。各处的那些个管事媳妇妈妈丫头们,冷眼旁观都给我盯着点,若有那等刁滑不老实的,且先不忙着动,也不要跟她们争吵,拿着了事实证据,先来回我!”
“是,夫人,老奴记住了!”王妈妈恭恭敬敬的回答,丝毫没有因为手中权力不够大、不能趁势扬威惩罚下边人而有所不满。
“这沈姨娘的病,恐怕一时半会是好不了的。娘,这些时日娘您要操心了!”甄钰依着甄夫人微笑道。
甄夫人挑了挑眉,双眸亮晶晶的:“她沈芸霜觉得这样就能够刁难我,她也太拿自个当回事了!”
“暗箭难防,这内宅又都是她使出来的人,不是咱们知根知底的,还是小心些的好!”甄钰深知,像沈姨娘、邵琬清这样的人,最擅长的就是在冷不防背后阴人一刀,甄夫人纵然聪明厉害,要论阴狠可远远不是她们这些人的对手。如今甄夫人又是刚刚接管家事,不比别的事,错了便改,以牙还牙,以毒攻毒,这若是错一点,在下人们心里威仪便打了折扣,将来要扳回来,可就不容易了。
“钰儿放心!娘自有分寸!”甄夫人不由轻轻拍抚着女儿的手叹道:“好孩子,这么一点的人就知道替娘出主意了!你呀,尽管放心好好玩乐吧,一切有娘呢!”
一连数日,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对的,各处下人们也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的差事。王妈妈和周妈妈、锦心等这些天可是睁大着眼打起了全副精神监督各处,严密监察是否有下人们随意动作,结果也是一无所获,除了吴妈妈、阮妈妈这二三个板上钉钉的沈姨娘心腹,其余人等居然挑不出半点儿偏倚,看不出来与沈姨娘关系的深浅。
三月将近月底这一两日,突然**个商铺店铺大伙计仿佛约好了似的同时上门来,都是来结账的。各有各的一套说辞,反正就是这么巧,恰好今日都来了。甚至连白衣观音庵里的小尼姑都来了,说是来取沈老奶奶供奉的香油钱——这是在甄老爷那里过了明的,甄夫人自是知晓此事。
除了外头商铺,也有自家庄子、铺子上的管事前来领或生产、或生活的各项银子,也有五六个人,俱是琐琐碎碎。
甄夫人命人在穿堂偏厅招呼诸人,于是便命锦言、锦心去账房那儿将各方的账对明白了,将银子一份份的封好带过来交付诸人。刚刚交代好,甄敏又来了——
不料,锦心和锦言一去接近一个时辰还没回来,等候的诸人有些烦躁不安了,这个说路远要急着赶回去,那个说铺子里还有事情要处理不便耽搁,那个又嘀咕说从前都不会出现这种状况,那个又小声嘟囔堂堂户部尚书府难不成还想赖账?自己庄子、铺子的管事们虽然不敢议论嘀咕,但那坐立不安不时搓手,不住向外张望的神情已然说明了一切。
这话是越说越不好听,锦绣和王妈妈急得不得了,偏偏甄夫人又不在。原因在于一大早上甄敏拉着甄倩闯入正房,当着众多来人及管事媳妇婆子的面惊慌失措哭哭啼啼,坚持恳求甄夫人请胡太医来替沈姨娘诊断,说是沈姨娘病情又严重了。甄夫人心中虽恼甄敏有胁迫的嫌疑,但当着外人还真就不得不受她的胁迫了,只得好言劝慰了甄敏一番,当即吩咐人去请胡太医。这胡太医因甄钰的病一来二去与甄府交情已然不浅,他来了,甄夫人少不得亲自作陪,带着甄克善亲自陪着胡太医往玉玲珑馆去。胡太医一见是来给甄府姨娘看病,心里便有些不痛快,可既然来了,甄夫人和甄二公子又这么客气,也只得替沈姨娘诊治。
锦绣和王妈妈这里左等不来右等不来锦心、锦言两个,锦绣得了王妈**话便一路小跑匆匆往账房去找人。
不料锦绣到账房时,听到里边拍门拍得震天响,而门上又挂着锁,她大吃一惊忙上前相问,原来锦心和锦言两个才拿了钥匙开了门进去,刚刚找到账簿,不知是谁“咣当”一下在外边悄悄将门锁上了。账房是重地,平日里鲜有人来,因此她两个在里面叫嚷拍打了半天也无人应声,若不是锦绣找了来,还不知等到什么时候呢。
“我就说呢,你们怎么出来了这么久也没个人影儿,那些等着结算的人都快闹翻天了!你们等等,我这就找人来砸锁!”锦绣扯了扯那牢牢锁着大门的铁锁气急无奈。
“这,这无论怎样,终归是账房的锁,就这么砸了怕是不好吧?锦绣,不如你先去禀明夫人,问问夫人是个什么意思。各家掌柜伙计那里,先跟他们解释解释便好!”锦言忙道。
“对对,还是锦言姐姐你想得周到!”锦绣一拍脑袋幡然醒悟,虽说事急从权,但无规矩不成方圆,这账房的锁岂是她一个小丫头做得了主说砸就砸的?就算她叫了人来砸,恐怕人家也不一定听她的吧?
“锦绣,等一下!”锦绣转头就往外头跑,锦心突然扬声叫住了她。
“锦心姐姐?”锦绣愕然站住了脚,怔了怔,方回神奔了回来。锦言也是愣了一愣,向锦心急道:“锦心你——?”
“你快去找夫人,至于那些等候的掌柜伙计们,随便你用个什么借口拖延一下,或者什么也不说都行,但不能把这事告诉他们。快去吧!”锦心平平的说着。
锦绣一呆,随即醒悟过来,吓得身上一冷,忙道:“是,谢姐姐提点,我差点儿糊涂了!姐姐稍候,我这就去!”锦绣说着忙飞奔向玉玲珑馆奔去。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以说丢人之极,让等候的掌柜伙计们知道了,在外边传了这么几句出去,甄夫人颜面何在?
“姐姐,我一时心急——竟疏忽了,亏得姐姐机灵!”锦言脸上一红,讪讪低头摆弄着衣角。
锦心摇摇头,安抚的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这也不能怪你,咱们往常舒坦日子过惯了,乍然碰上这样意外的事,谁能心里不慌呢!”
锦言点点头,将桌上的账本拿起细细的翻看:“姐姐,这账目咱们再过一遍吧,等会出去可不能再出什么差池了!”
“说的是!”锦心一笑,与她一起又将账单细细的过一遍。
锦绣那里匆匆奔到玉玲珑馆,却被吴妈妈给挡在了院子外头。锦绣急着说要找甄夫人有急事禀报,吴妈妈老神在在一笑,不慌不忙打趣笑道:“老身在府里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人急成这样!那不知道的还当是八百里军情呢!姑娘且侯一侯吧,这会子夫人正陪着胡太医在里头为沈姨娘诊治呢,姑娘这么进去禀报事情恐怕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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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刁奴
第71章 刁奴
锦绣听吴妈妈话中带刺言外含讽也顾不得同她计较,但她说得也不错,她总不能当着胡太医的面回话吧?若说让她把甄夫人请出来,锦绣想,她八成会把自己晾在这儿半响,时间上岂不是又耽搁了?
可是,她能等,前来结算的各家掌柜伙计却不能等!
锦绣咬咬牙,向吴妈妈道:“这事棘手,我必须立刻面见夫人讨要主意,请妈妈带路吧!”
“姨娘病了,需要静养,姑娘,恕老身得罪了,姑娘还是等等吧!一刻半刻的,想必也就好了!”不料吴妈妈身子一挺,竟要硬拦。
“既然如此,请吴妈妈让开,我自己进去,如此,便是姨娘怪罪下来,也同妈妈无干了!”锦绣说着就要从吴妈妈身边穿过去。
吴妈妈脚下一动,将她直直的又堵着了,嘴里假笑着道:“锦绣姑娘这是什么话!你是正院的人,正院的阿猫阿狗都矜贵着呢,何况是人?姨娘素来敬重夫人,便是姑娘有了再大的不是姨娘也不会怪姑娘的,到头来还不是老身倒霉!姑娘,不如这样吧,你且候着,老身先去瞧瞧,如何?”
锦绣见她如此摆明了就是拖延不由心中暗怒,蹙眉冷冷道:“不用,我自己去,让开!”
“姑娘,这是玉玲珑馆,夫人还给面子呢,也请姑娘留几分面子,不然,可恕老身得罪了!”吴妈妈早就得了沈姨娘的指示,哪里肯让?
锦绣瞧了瞧默然无声垂手侍在一旁的小丫头们,心知硬闯不是那么容易的,不由大急,气急败坏喝道:“吴妈妈,你到底是让不让?你这么拦着我,究竟有何居心?”
“哟,我能有何居心?我不过尽忠职守,姑娘这话什么意思?”吴妈妈见她越急越是气定神闲,当下白眼一翻,语气不酸不凉。
“你——”锦绣恨恨瞪了她一眼,不管不顾就要往里冲。
吴妈妈自然不让,稳稳的挡在她面前,她一使眼色,一旁的小丫头子们也上来了两三个,嘴里劝着,手脚不停,推推搡搡的阻着锦绣,吴妈妈借着机会趁乱狠狠掐了锦绣几把,疼得锦绣眼泪水差点掉了出来。吴妈妈还在一旁大惊小怪假意劝道:“哎哟,我的姑娘,你可别哭,别哭呀!这有什么好哭的?稍等一会儿可不就好了?到底是不经事的小孩子家,好大脾气!唉,我现在就帮你问去吧!真是个傻姑娘!”
“出什么事了?谁哭了?”甄钰也陪着甄夫人在玉玲珑馆中,沈姨娘实在是够啰嗦磨叽,她心里隐隐觉得有点儿不对,二则也实在不耐烦了,于是便先行带着桂圆、莲子出来,谁想才刚出了垂花门来到前边院子,就看到听到这一幕。
“二姑娘!”众人见甄钰来了不敢再放肆,一齐停了手向甄钰行礼。
“怎么回事?”甄钰秀眉微蹙望着锦绣。
“二姑娘,是这么回事——”吴妈妈赶紧抢上来陪笑着解释。
“我没问你站一边去!”甄钰哪里肯听她说,当即冷着脸低喝一声。
吴妈妈没想到甄钰这么不给她面子,就是甄夫人对她面子上也是客客气气的,当着小丫头们的面被甄钰抢白她不禁心中有气,讪讪陪笑道:“姑娘您误会了,老奴是生怕她年纪小,说不清楚事情,所以才想着好好跟姑娘解释!”
“是么?”甄钰似笑非笑打量着她,突然俏脸一沉,冷冷道:“你没听见我的话吗?我让你站一边去!你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是不是?不说规规矩矩的听着,反倒派起我的不是来了,沈姨娘就是这么教你们规矩?我若替沈姨娘立立规矩,想必她是会感激我的吧?”
吴妈妈一怔,突然觉得甄钰的眼神格外清冷,她不敢再顶撞,乖乖垂首立在一旁。
“姑娘!”锦绣看到甄钰来了心中大松一口气,甄钰一个眼神飘过来,锦绣忙上前轻轻将事情说了。
甄钰眉头一跳,看也没看吴妈妈一眼当即道:“我们走!”
“是,姑娘!”锦绣忙跟在甄钰身后,却见甄钰不是回禀甄夫人而是朝正院的方向回去,锦绣不由赶着问道:“二姑娘,要不要叫人去砸锁,先把锦心、锦言两位姐姐放出来?”
甄钰脚下一顿,沉吟道:“不用,咱们先回正院见见那些掌柜伙计再说!”甄钰心中冷笑,既然人家锁上了,这么轻易就砸开,岂不是便宜了那上锁之人?沈姨娘好精明的算计,先是不动声色降低甄夫人及正院一干人等的警惕性,突然发作便欲把事情向外捅,如果今日之事经由各大商铺之人传了出去,甄夫人岂非成了一场笑话?如何当得起当家主母的位置?
甄钰刚踏进正院外院,便听到穿堂偏厅那边传来一片嘈杂的吵闹不耐声和王妈妈好言好语的安抚,但众人等了小半天了,又岂是好言好语能够安抚得了的?
“王妈妈,这些掌柜伙计们可是前来结算收账的?”甄钰提了口气踏入偏厅,柔和清亮的目光一扫缓缓笑问。
但见眼前突然出现一位穿着石榴红褙子、浅粉月华裙、梳着双平鬓的漂亮小姑娘,亮如点漆的一双眸子轻轻一转分外灵动,站在那里通身的气派令人不敢逼视。众人不觉齐齐一怔,望着甄钰停止了喧嚣吵闹。
王妈妈从一片嗡嗡嗡的刁钻难为中解脱出来不由松了口气,随即心头又是一提,忙道:“二姑娘,您怎么来了?您快回屋歇着去吧!”说着目视桂圆和莲子扶甄钰回去。尚书府的千金小姐,怎么能随随便便让人瞧见呢?
甄钰却笑道:“王妈妈,我是奉了母亲之命特意过来的。想必各位都清楚,因我母亲这些年身子不太好,府上一直是沈姨娘管事,沈姨娘如今病了,今儿我母亲正请了胡太医陪着在玉玲珑馆那边替沈姨娘诊治呢!各位今儿来结账,偏生原本的账房又告了假竟是一个都不在。方才锦言、锦心两位姐姐过去拿账本,谁知那账房把钥匙留错了,打不开门,两位姐姐没奈何只得去玉玲珑馆抽空回明,这才刚刚有机会回了话,母亲和沈姨娘都没奈何,母亲说害大家久等已是过意不去,更不好意思让大家白跑一趟!各位与我们甄府都是老主顾了,都是信得过得实诚人!这账暂且不必对,各位将手上的单子拿来,这就将银子先兑给各位,等账房回来了,两下再合一合,那时有差错的再调整,不知各位以为如何?”
众人听甄钰笑吟吟轻轻柔柔这么一说,心中的火气与不快已然去了一大半,听她说得客气,反而有那么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太不体谅人了,这以后可是还要继续做生意的,平白得罪了老主顾有什么好处?于是顺风使舵,纷纷点头说好,大赞甄夫人贤惠,虽然甄钰没有明说,但沈姨娘的骄纵可见一斑,有个别心思深的掌柜,不觉暗暗留了心眼。
甄钰微微一笑:“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么就这么办吧!王妈妈,你将娘的体己先拿出来结算了给各位掌柜,回头再从账房支出来补上!”
“是,是,二姑娘!”王妈妈既喜又欣慰,连连点头,立刻与锦绣等一起招呼众掌柜们结算。甄夫人的体己银子,没有她的话王妈妈也是不能乱动的。
当下取银子的取银子,登记的登记,点数的点数,送客的送客,虽忙却有条不紊,众人见甄夫人虽然不管家,但手下人一个个如此出色不禁暗暗佩服。
不过两刻多钟,便将众掌柜伙计们打发了出去,王妈妈和锦绣都舒了口气,一起望着甄钰。
恰此时,甄夫人已经进来了,因王妈妈、锦心锦言等都有差事要办,跟在她身边的是锦芳、小圆和小福。
“娘,您回来了!”甄钰见甄夫人回来便与王妈妈等笑着迎了上去。
甄夫人一脸的疲惫,举止风姿仍是从容,轻轻点头嗯了一声含笑道:“这儿都处理完了吗?”
“奴才见过夫人,给夫人请安!”甄钰、王妈妈等还没答话,南郊柳曲庄的马管事领头与其他四庄管事一起向甄夫人行礼。柳曲庄那边有三百亩上好的水田,还有两百亩果林,离上京也最近,是甄府五个庄子中最好的,也是当初甄夫人的陪嫁。不过当时面积没这么大,只有如今的三分之二。
甄夫人微微点头嗯了一声,扭头望着王妈妈目带询问。
“天也不早了,还请夫人也早早叫人打发了奴才们吧!”马管事笑得一脸的讨好。他是个中等身材的中年汉子,胖胖的脸像发酵的馒头,一笑起来挤得五官都隐了一半,看起来很滑稽,也很讨喜,容易让人放心。
“你忙什么!便是晚了又如何?没见夫人才刚回来连口水都没喝上吗?你的事要紧夫人的身体便不要紧?枉你还是个管事,这点子规矩都不懂?”甄夫人正欲开口,甄钰早已将那马管事一顿喝责。对外头的人要客气,保住甄府和甄夫人的脸面,对自家的奴才,若是也由着他们这般,恐怕下一次就要得寸进尺了!
马管事顿时一梗,忙陪笑道:“是,是,二姑娘教训的是,是奴才僭越了!”
甄钰轻哼一声,向甄夫人道:“娘,咱们先进去吧!”
甄夫人虽然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知道甄钰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当下不动声色微笑着点点头,一起过了穿堂,穿过天井,进了平日起居的内院大房。
“钰儿,王妈妈,发生什么事了?”接过锦芳递过来的茶水,甄夫人一边低头喝茶一边询问。
“王妈妈,你来说。”甄钰与王妈妈相视一眼。
“是,二姑娘!”王妈妈当即将事情的经过娓娓说了一遍,又说幸亏夫人及时变通调停,不然还不知如何收场呢!
甄夫人莫名其妙,望向甄钰。甄钰便接口道:“那是我随口编出来的,”说着便将锦绣所言和在玉玲珑馆前与吴妈**争执一五一十说了。
甄夫人顿时气得不得了,黑沉着脸道:“这么说,锦心和锦言这会子还被锁在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