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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卦摇摇头,用尽力气在她站的地方劈了个用容得下她身子的洞,慎重的说:
“陆大哥,我很清醒,我考虑了,埋在雪地里,或许会让我好受很多,”
陆瑾然扭不过她,只能依她的说的,将她埋了。
殷殷叮嘱她:
“你要是受不住了,立刻和我说,我好将你再挖出来。”
卜卦撑着精神说:
“陆大哥,你的说法好吓人,说的我好像死而复生一样,我不过是尝过了红疹的滋味,想尝尝被埋在雪堆里是何滋味罢了。”
陆瑾然用雪埋住她,只留下她的鼻子与嘴巴在外面。
陆瑾然立在银白一片的雪地里,一直守着她,时不时会叫她一声,开始卜卦还应他,后来卜卦应次数多了,实在是不想说话,只能对陆瑾然说:
“我这样说话难受,你不要再同说话。”
他果然不再吵她,依旧像个柱子似人,守在她的身边。
周围静悄悄的,雪花飘飘洒洒落下,卜卦身上埋的雪又厚了一层,陆瑾然也没有好到那里去,除去他头上那层厚厚的雪,身上本来就是一身白衣不太看的出来,只是近了,能发现他肩膀上那雪很厚。
又过了很久,他再叫她,她没有应他,又过了一会,他又叫她,依旧没有得到回应,陆瑾然心里没有底。
开始用冻得冰冷又僵硬的手,使劲的刨埋在雪下面的卜卦,陆瑾然刨了很久,埋卜卦的雪已经结成了厚厚的冰,他急得不行,去他们住的木屋里面拿了一柄剑出来削卜卦身边的雪,这过程并不轻松,因为他担心会伤到卜卦。
最后卜卦没有被伤到,他自己被锋利的剑划了两手的伤,大大小小的伤口,触目惊心。
被他埋在地下的卜卦露出脸时,陆瑾然久没有泪痕的眼睛,落下了泪水,止都止不住,若大一个人,抱着僵硬又没有反应的卜卦哭的惊天动地。
卜卦脸上是乌紫,身上也是,任他怎么喊她,她都没有应他,把卜卦抱进房间时,他将卜卦连衣带人小心的放入早备好的热水里。
放进去后,拿起卜卦的手,想为她掰开,卜卦的手捏得紧紧,手心上的肉也裂开了大大的口子,她的手怎么也掰不开。
卜卦醒来后,他端着药喂卜卦,卜卦看着她的手说:“陆大哥,你真傻。”
陆瑾然听了卜卦的话后,觉得他很满足,看着身体不舒服,仍旧坚持为他上药的上载,并不觉得自己哪傻了。
这是卜卦与陆瑾然进了她无意中进来过,设了禁制的雪山里几天后的生活。
一个月后,卜卦身上的红疹依旧难受,她此时眼里已经储满了晶莹的泪水,只是转着眼珠,她不让它掉下来,任它在眼里流动。
陆瑾然坐在床边静静的守着卜卦,想伸手为她擦去泪水,只是那泪水没有掉落。
陆瑾然握住卜卦又不自觉握紧的手,轻轻的告诉她:
“卜卦,你哭出来吧,你疼,就叫出来,这样会好受一点,你这样忍着,我看着心里难受。”
这一个月里,卜卦的红疹反反复复的折腾她,让她本来就纤细的身体瘦成了皮包骨。
一直没有叫过一次苦的卜卦,此时,听了他的话,奇迹般开始掉着眼睛哽着声音让让说:
“陆大哥,我难受。”
陆瑾然眼睛干涩的厉害,不想让卜卦看见他的异常,红着眼睛别过头。
卜卦觉得自己眼泪流了很久,时常在掉流出眼眶时,已经有一双温暖的手为她擦掉。
她拉住那只照顾自己许久的手,悲伤的问:
“这样的日子我还要过多久?”
那只停留在她脸颊的手僵在那里,良久告诉她:
“很快会好起来的。”
于是,抱着很快会好起来的心态,忍受着红疹反复无常的折磨,卜卦熬一天又一天,熬过了月复一月,第二个月,第三个月。
数着日子直到半年后,她终于痊愈,那时的她,依旧美丽,只是瘦得不成人形了。
陆瑾然也没有好到那去,人也瘦了一圈,照顾卜卦太用心,他生了一场病,之后更消瘦了。
两个人后来潜心修炼,不分日夜,卜卦以前修炼喜欢偷奸耍滑,如今不用她师傅的监督,她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用心修炼。
两个人相互扶持,走过几百个日子,尝过了苦楚,也彼此微笑过,岁月不停的流转,修炼的日子过的特别的快,一晃他们来雪山的日子已有两年余。
第139章()
两年后。
在冰天雪地里呆了两年的两个人终于迈着步离开了这里,她从一个半大的孩子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年。
就算过了两年,她习惯没有变,仍然是一件红色的披肩,披肩上绣着两朵开的正艳的雪莲花,头上是白色色的斗笠。
她前面的红纱向后挽起,瞧着白雪凯凯的雪山,脸上洋溢着浅浅的笑意。
这次,她修为大涨,准备个地方,在那里还有一笔帐没有算完,出雪山之前,她已经让小白龙去通知百灼他们去厉城等她。
这两年里,她沉稳了许多,更多的改变是那场意外。
来了雪山后,受离开凤都前那一场意外的影响,没有喝到那杯解药,经历了长达半年的苦日子,每个日夜疼的死去活来,身上的红疹反反复复,好了长,长了好。
在那些痛过的日子里,她骂过君年尘,也恨过那狗屁的燕青音,最后她开始骂自己蠢。
就是恨之入骨,她还是忘不了他,不管难不难受,都会想起他。
想起他对她的好,想起他说的话,最后的画面都会停留在他截她心窝的场景。
半年后,她好了,不再骂别人,也不再骂自己,豁达的把那两个人忘于脑后。
她不想拿过去的不懂事惩罚自己,她一定要过的好好的,看着别人痛苦。
此次去厉城,她心里有九成的把握不会出事,只是还有一层是对离开那个地方那么多年后的不了解。
一个人再厉害,不了解一个地方,去了之后,终究也是讨不了好。
她不想因为意外,把自己的命搭在厉城,什么都有万一,她已经尝试过万一的味道,那滋味不好受,她再也不想尝了。
那一夜离开之时,陆大哥与她一起离开,她知道那个地方的禁制,除了她,别人进不去,包括陆大哥。
陆大哥问她怎么能进得去,她也不知道原因,那是她无意中进去的,因为看见一个人走到那里,始终过不去,而她眼里明明看见前面是一片好风光,她那时初出茅庐什么都不怕,无畏的去试了试,还真让她进去了。
里面的景色很美,只是那里面的美景没有人欣赏,那里面也很静,静得只有她脚踩在雪地上咯吱响的声音。
陆大哥执意要跟着,她无法,到了地方后,试着将他放进自己的空间里,这方法还真把他带了进去。
当初,他非要跟着她进去时,很执着的说:“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要撑着无用的高傲,不想示弱吗?万一你治不好自己,死了,在那个除了你没有人别人的地方,岂不是要bshy,我进去还可以为你收尸。”
那时的陆大哥,其实没有想过吧,她要是死在雪山里,他再出不去,他也会死在里面。
她死了,还有他收尸,他死了,可没有人为他收尸!
那时,她正伤心着,忽然听到这样一句暖和到心里的话,感动之余真的带了他进去,在里面的两年,她庆幸陆大哥也去了。
因为一向了无牵挂的她,居然开始怕寂寞,而陆大哥为她驱走了寂寞,陪伴照顾了她两年。
她曾经问过他“陆大哥,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他说:“他不知道,只知道不对你好,我将来会后悔,所以未免在将来后悔,我要对你很好。”
那时啊……
她觉得他真傻,虽然到现在她也觉得他傻。
卜卦转身回头看着自己呆了两年的地方,那里面有着艰辛,有着与陆大哥相依为命的日子,她留念并且默记。
这两年里,不知道是不是修为大涨的关系,她不再怕冷,在冰天雪地里穿得薄薄的也不怕冷。
卜卦从空间里把陆瑾然放出来,轻笑着道:“大哥,我们已经出来了。”
陆瑾然瞬间出现在卜卦的面前,眉头一拢,唉了一声:
“可算出来了,我憋在里面难受坏了。”
“大哥,你都二年多没有回家了,回去看看吧!”
陆瑾然也学着卜卦看他呆过两年的地方,只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一甩变得更长的头发,摇摇头。
离开之前,他已经修书一封到北辰,他父皇不会担心的。
况且他现在还不想离开卜卦的身边,跟卜卦在一起的时间里,他的修为以飞的速度在涨,也知道了卜卦是个女孩。
甚于觉得卜卦是天下最美的人,还有她亮眼的红头发很好看,她的性子也好,总之就是没有不好的地方。
要不是在心里一直有一个小女孩子的影子,他会以为已经爱上了卜卦,虽然那道影子现在已经模糊不清,但是在他心中是不可磨灭的。
“卜卦,你说你出来后,一定要去办一桩私事,你去的地方也要经过北辰,先与我回北辰皇宫,你也去领略领略我北辰的风光吧。”
卜卦还以为他忽然摆个严肃的面孔要说什么,原来想她顺道去北辰的皇宫做客。
扭过头,拔弄了下额前的发丝,很严肃的与他说:
“大哥,我们相处了两年,你也知道我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吧?”
陆瑾然不明就里,去北辰看风景与她什么性子有何关系,仍旧点点头,凝神看着长得明媚动人的卜卦说:
“你的性子很好,也很z意,很重情……”
卜卦瞧他一开口就是没完没了的夸奖,真是让她服了,很明确的告诉他:
“大哥,我不是个好侍候的人,你不担心我到了北辰为难你?”
陆瑾然听她说为难,也想起就是因为卜卦的嘴太叼,令他现在的培养的手段很是高明,厨艺也大涨。
卜卦吃着他吵的菜还说:“大哥,如果哪天你不想做作太子了,就去做开个饭馆吧,我天天去光顾。”
于是,为她那句话,他钻研起厨艺来更用心,只是为看她只了他做的菜后,露出满足的笑。
这两年他们之间熟悉起来后,卜卦不再叫他陆大哥,而改口叫他大哥,甚至说:
“就算我有个亲哥,也不一定有你对我好了。”
他为卜卦理理乱了的红纱,慢悠悠的说:
“去了北辰,我亲自为你下厨,反正你又不是没有吃过,不用不好意思,而且你终究叫我一声大哥,我照顾你也是理所当然的。”
卜卦可爱的眨了下眼睛,下巴微扬,俏皮的说:
“好吧,看在大哥如此诚恳的份上,我就应下了。”
第140章()
近入北辰的都城都北垠时,距离他们出雪山已经过了快两个月。
卜卦乔装打扮,没有再穿显眼的红衣,改成了白色,也没有戴红色的斗笠,换成了白色的斗笠。
守城的士兵看见骑在骠悍大马上的高挑的非凡身影,穿着上好丝绸的两个公子,互相看了一眼,这两个人眼生,但是以这身行头看来,来人注定不凡啊。
接着,他们看见头上用黑色的发簪挽起头发的男子,从绣着竹叶边的雪白袖子里拿出属于太子身份的令牌,两个人揣测了一会,其中一个人眼间转了又转,一溜烟的跑走了。
卜卦斗笠下的脸笑的颇有兴味,摸了个看起来又青又涩的果子啃了起来,衣衫边缘有小小的雪莲花在绽放,露出一个龙形链子。
腰间挂着通红的玉佩,她能忍耐着不穿红衣,是不想让人发现她已经出现,只是耐不住喜欢红红的东西。
陆瑾然翻转手上的令牌,对一边吃的开心的卜卦道:“抱歉,可能要等等。”
卜卦不再意的笑笑,另拿了一个与她手上一样的果子递给陆瑾然道:“左右无事,吃个果子打发打发时间吧。”
陆瑾然皱着眉偏开头,那果子,看起来青翠欲滴,但是会让人联想到那果子还没有熟,其实它熟不熟的,陆瑾然不清楚,对它那味道记忆犹新,又酸又涩,难吃又难咽,亏卜卦还吃得开心。
他拿了个做给卜卦在路上吃的小点心出来,在卜卦面前晃了晃才道:“我吃这个就好,那个果子也不知道多与少,你还是留着慢慢吃吧。”
卜卦咯吱咯吱的笑了起来,他也太有趣了吧,这个理由也想得出来,不想吃她也不会勉强他,这果子是涩了点。
刚才离开的士兵带着一大帮子人,又跑了回来,卜卦远远看见那一大堆人,朝依旧面不改色的陆瑾然道:
“你不会被通缉了吧?”
陆瑾然不置可否,他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回自己的国家,还会被抓,
领头的那个人跑过来,先一步跪在地上,他身后的人看见他跪下了,都跟着跟着跪下,他也激动的说:
“太子殿下,你终于回来了。”
陆瑾然抬手示意他们起来,他歪着头对嘲笑他的卜卦道:
“让你失望了,他们不是来抓我的。”
领头的人一听,刚站直的身子,听了陆瑾然的话,噗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
“太子殿下恕罪,下官那里敢抓太子殿下,是守城的不懂事,耽误了太子宝贵的时间,还请——”
陆瑾然瞄了一眼看热闹的卜卦,对着前面又跪了一排的人道:“好了,他们做的很好,你们也散了吧。”
卜卦嘴角边带着一丝幽怨,似笑非笑的说:“可惜了,没有打起来。”
陆开瑾然感叹道:“你这一路上都在念叨着要与人打架,你是有多想被人收拾。”
卜卦不乐意了,怎么就成了她被人收拾,不是她收拾人,隔着白纱瞪了陆瑾然一眼才说:
“大哥不厚道,应该要支持我啊,怎么能说我要被人收拾。”随后又拢着眉头向四周看一眼,道:
“你真的没有感觉到有人在看着我们吗?我身上已经被盯的起了鸡皮,不相信你看。”
卜卦捞起拿果子那只手的袖子,上面真的起了小小的疙瘩。
陆瑾然没有像之前那样否定说没有感觉,反而点了点头,其实出了雪山十天左右,他就感觉有人在暗处盯着他们,只是那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的时间不多,倒是卜卦经常说有人盯着,他之前觉得是卜卦太久没有出雪山,想多了,现在他又真实的感觉到了。
好眼神对他饱含了敌意,他猜测不出是谁,会在暗中跟了这么久,也没有现身,一路还为他们清理了不少尾巴。
卜卦问的时候他说没有感觉,因为他认为那人多半是总目卜卦来的,所以他否认,而且一路上他们遇上了不少的死人,死状都不难看。
那些人的穿着,都像是北辰的人,卜卦不留意的时候,他翻过那些人的身子,确实是北辰皇室隐藏的暗卫。
还好,卜卦她不像别的人一样喜欢刨根问底,他说没有,她并相信了,只是每一次都会和他说她又感觉到了,她看过去的时候,又没有看见人。
卜卦她不知道的是,她每次回过头,那个藏在暗处的人就隐身了,有时候甚至就在她的身边,只是她看不见他,就像现在,他坐在她的后面。
君年尘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只是更深沉了,现在他乌黑的头发整齐的套在精致的玉冠里,从玉冠垂下在肩膀两边,穿着一身红色的长袍,背后和卜卦以前穿的衣服一样,绣着两朵白的眩目的雪连花。
他靠近卜卦的耳边张张嘴,说着只有他自己能听得见的话:“我在这里,你在看那里。”
他们出现在有人群的地方,他就得到了消息,用了半天的时间来到她的身边,一路跟着她没有目的的晃了近一个月,最后来到了北辰。
他这一路也发现她很依赖北辰的太子,而一想到北辰的太子呆在她的身边两年,他就恨自己。
他只陪了她几个月,最后还是误会了她,让她负气离开了,而后另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陪着她走过七百多个日子。
她离去时他就在找她,却一直没有找到她,直到看到她时,也是她自己愿意出现时。
看着她与陆瑾然熟稔的聊天,亲密的举止,他妒忌,但他无力改变什么,跟了他们一个多月,他依旧不知道怎么出现在她的面前,不知道她会不会理他,会不会原谅他。
他无法阻止她做什么,但是他可以打断她要做什么,又是一阵风吹过,卜卦的袖子又被风吹着盖住了雪白的手臂。
卜卦看着被风吹得盖住的手腕,耸耸肩膀,说来也奇怪,卜卦什么地方都曾看过一眼,唯独一个地方她不看,就是她的身后。
陆瑾然与她行了这么久,自然也发现了她这个毛病,平时都没有问过她的原因,现在想起来随口问了句:
“卜卦,你那边都可以转着头看,为什么你从来不转身看后面?”
卜卦没有人看的见的脸上,有一阵恍然,凛然的说:
“因为我不想回头,既然在向前走,那就不要回头,不管后面有什么,我都不想回头。”
第141章 我很想你()
卜卦没有人看的见的脸上,有一阵恍然,凛然的说:
“因为我不想回头,既然在向前走,那就不要回头,不管后面有什么,我都不想回头。”
君年尘跟着他们两个人进了皇宫也在想卜卦说她不想问头那句话。
所以她的意思其实也包含了他也是她不想回头的其中之一。
他以为他感动了的冰冷,让她的心中有了他这份牵挂,他们两个人这一辈子都会在一起,只是她已经不想在与他有牵扯,因为他无意的伤害,也是伤害。
这两年,他不知道她流浪到了那里,或者又是在那个地方封闭的过着被毒折磨的日子,过的好不好?
他日想夜想,回忆是一间牢,牢牢的困住了他,想念像毒药蔓延,越是想心越是撕扯的疼,甚至每个呼吸都痛,却再没有见过她的人,只能在夜深人静时,低语着她的名字,让他那棵黑暗的心带来微弱的光亮。
或者是在黑暗中,看见她慢慢的向他走过来,听见她用独特的声音喊他的名字,他匆忙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