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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的话安王府的下人已经说了不知多少遍,自打那日从马场回来,原本门庭冷落的安王府似乎立刻就成了个香饽饽,开始那两日王爷王妃倒是见了几个,不过没两天他们就以避暑休养为由,打马去了西林郡。
那陈公子听罢依旧态度亲和,“无妨,既是如此,那我改日再来。”
关上大门,回话的侍从摇了摇头,而今倒是一个比一个热情,可往日王爷王妃缠绵病榻时,这些个王公贵族哪有一个来看过一眼的?
王府中又来了多少登门拜访的人,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盛黎和夏添是不知道的,不过他们多少也能猜到一些,而今安王做出了一副“人傻钱多速来”的姿态,有心人自然会往上扑。
而此刻,远在西林郡“避暑”的安王,却正自对镜梳妆。
盛黎站在他身后,替他将黑缎似的头发挽成一束,又将一支白鹤入云的玉簪插在发髻上。
夏添拿起一枚花钿,仔仔细细地对镜贴在额前,端详了铜镜中模糊的人影片刻,这才起身朝盛黎道:“主人,好不好看?”
面前青年穿着一身做工精致的月白色裙装,腰肢纤纤不盈一握,脂粉遮掩去了他眉目的英气,全身上下最为重色的便是两瓣红唇,像是开到最盛的正红山茶,艳得让人移不开眼。
夏添半点没有扮作女装的扭捏不喜,于这只臭美的小狐狸而言,只要能显出自己漂亮——盛黎也觉得好看——那么不管男装女装他都一样喜欢。
盛黎细细端详片刻,道:“嘴唇红了些。”
“是吗?那我擦掉一点”夏添一边说一边去拿桌上的锦帕,可帕子还没拿起来,就被盛黎捏着下巴吻了上去。
“唔”小狐狸楞了一下,立刻下意识地伸手勾住了盛黎的脖颈,花蜜做成的唇脂被盛黎轻轻地舔了去,然而舌尖即将撤离的一刻,却被人贪心地含住缠绵,彼此气息交融,好半晌方才分离。
夏添仍旧舍不得松开手,只拿一双水润润的眼睛看着盛黎,“还想亲。”
盛黎便顺势又在他唇上吻了一记,而后伸手轻轻摩挲对方被自己咬得鲜嫩欲滴的唇瓣,低声道:“昨晚亲了也不够?”
“我是狐狸精,话本里的狐狸精天天都要吸人精气的。”夏添昂着脑袋,半点没有不好意思的模样,他眼珠一转,促狭地看了看盛黎的下半身,道:“主人该不会已经被吸干了吧?”
盛黎拿他实在半点办法都没有,只得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对方的屁股,“吸没吸干,今晚一试便知。”
夏添这才笑着告饶,又去扯了两条纱巾,盛黎莫名道:“这是做什么?”
“做两个胸。”夏添把两条纱巾团成一团,扯开衣襟将纱巾塞了进去,还示意盛黎也动手,“主人你也塞。”
盛黎失笑,抬手握住他的手腕,“不必放了。”
“为什么?我瞧见女子身上都有的。”夏添一边说着,一边拿手按了按塞进去的纱巾,嘀咕道:“我听人说这个越大越好,我也要大的。”
盛黎哭笑不得,索性将他塞进去的纱巾给扯了出来,“你听谁说的?”眼瞧着小狐狸还想着塞,只得低头吻了吻他额头花钿,“你不必要那些也很好。”
夏添不知怎的,听了这话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耳垂烧红一片,讷讷松了手,小声道:“那那就不要了”
两人又玩闹片刻,这才收拾行装从暂住的后院离开,再上马车时,便是一位柔弱的小娘子紧紧靠着她的夫君,二人要出城去拜佛祈福。
在西林郡守上达天听的奏折里,只会有安王和他的男王妃安于小院中极少出门,却绝不会有一双出城后,在山野寺庙中秘密约见了西北大军主帅赵元白的小夫妻。
因寺庙修在深山中,鼎云寺颇为清凉,除去前来上香的,也有不少人家特意前来租下小院避暑,故而虽是夏季,鼎云寺依旧青烟缭绕,人潮如织。
在来来往往的香客中,有一位白纱覆面的娇客,只见“她”被高大的男人搂在怀中,只露出一双漂亮灵动的眼睛打量着四下景致,来往人群见他们打扮简便,衣料也是比寻常人稍好,便猜想着或许是小富之家的新嫁娘被夫君带着前来上香,不过是女子身量稍高了些,鼎云寺里多得是这样的小两口,倒也不曾过多注目。
拜过了大殿神佛,那位新嫁娘便跟着“她”的夫君一路游走,渐渐绕开了喧杂的人群,来到了人迹罕至的后山。
而那里,正有一位身材昂藏的虬髯客在与一名僧人对弈。
见了来人,僧人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低眉敛目而去,仿佛对这两位外来客毫不关心。
余下的男人随手抹乱了棋盘,站起身来,张了张嘴刚想叫人,却在看到来人的装扮时愣在当场,直到夏添摘下面纱,三步并作两步地跳到他面前亲热地唤了一声“舅舅”,方才瞪圆了眼睛,道:“你是我的侄儿,还是我的侄女?”
第63章 冷宫皇子宠妃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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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黎和夏添对视一眼,竹林中此刻只有他们二人,那位老妇人显然是将他们误认为了旁人,见那老妇披头散发涕泗横流,模样十分凄惨,到底不忍心见一位老妇人露出这般姿态,两人便上前打算将人扶起,告诉她认错了人。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然而此刻暮色四合,竹林间一片晦暗,看在老妇眼中,他们分明就是忽然从地底冒出来的,那样的打扮容貌她再熟悉不过,分明就是来索命的厉鬼!
老妇人见他们走近,身子愈发抖若筛糠,面色更是一片惨白,因着心虚而全身无力,手脚并用却竟是爬都爬不动,当下便调转身子朝二人跪下,连连磕头,边磕边哭。
“老爷夫人,是老奴的错,老奴不该贪图财物做了帮凶,可是老奴年年都给您们烧纸钱的,您们要找该去找二老爷二夫人呀!求求您二位放过我吧!”
盛黎和夏添听得都是莫名其妙,二人见那老妇人哭号得几乎背过气去,倘若再哭下去只怕要当场殒命,无奈地伸手去扶。
那老妇人磕头间隙瞧见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竟是怕得连头都不敢抬,只仍旧哭诉:“老爷夫人,我不过是贪财,罪不至死呀!是二老爷!是二老爷动的刀子,二夫人下的药!我不过是望风,我这些年活得也不敢见光啊”她又急又怕,一口气没能提上来,竟然就当场晕厥过去。
“这这怎么办?”夏添愣了,看着瘫软在地的老妇人颇有些为难。
他们如今特意改换装扮出门,本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不宜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可要是真把她扶出去,两个年轻人架着一位晕倒的老妇会引来多少目光尚未可知,但如果就把人丢在这里不管,竹林夜晚寒冷又人迹罕至,他们本就是为了避免与人相遇才特意选的从竹林过,再看这老妇衣着单薄,倘若就这么丢在竹林里,只怕会出意外。
盛黎思忖片刻,道:“夏夏,你把她放到竹林边,我去引一个沙弥过来。”
夏添点了点头,裙装不便行动,他就撩起裙摆塞到腰带里,又把宽大的袍袖挽到肩膀上,露出两条修长白皙的手臂,双手从老妇腋下穿过,发出“嘿呦”一声,弓着腰将人使劲往后拖,半点没有“端庄贤淑”的模样。
盛黎回头瞧了一眼,正好看见小狐狸双颊鼓鼓的模样,不由得失笑,然而下一刻视线余光扫到若隐若现的一抹翠绿,他神色一凛,几步走回去,抬手制止了夏添的动作。
“怎么啦主人?”夏添看了看,自己也没把这老妇人给拖坏,怎么就不拖了?
盛黎拉开这老妇人的衣襟,示意夏添看她脖子上带着的一串碧玉项链。
“好漂亮的翡翠!”夏添眼睛一亮,继而奇怪地喃喃道:“可这人穿着瞧着也不像是大富大贵的,衣角还有补丁,为什么不卖了翡翠换衣裳,还做着这样的苦活儿?”
这老妇人双手粗糙,面容亦是饱经坎坷,撞见他们时手里还提着一篮浆洗好的衣裳,一看就不是大户人家养尊处优的老太太,自然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得到这样一串翡翠项链。
在小狐狸心中,衣食住行是四样很重要的东西——当然,饲主是最重要的那一个——填饱了肚子,当然也就要穿上保暖的衣裳,翡翠再美也不过是死物,没有什么珍守的必要。
“难道是很重要的人送的?”
见盛黎不说话,小狐狸又猜测起来,好比饲主送他的一缕发丝,被他藏在一个漂亮的小锦囊里贴身放着,那就是他最重要的宝贝,要是在他快冻死饿死的时候,别人告诉他这缕发丝可以换食物衣裳,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
盛黎细细转动那串翡翠珠,说道:“这东西和丞相夫人的一模一样,据说是盛家媳妇才有的。”他依稀记得丞相夫人十分爱重那条翡翠项链,每每有什么重大场合才会穿戴出来,并且很爱炫耀那珠子上的刻字。
“那我怎么没有呢?”夏添小声嘀咕了一句。
盛黎被小狐狸这句话逗乐了,神色也放松了几分,下一刻他眉目一动,淡淡道:“找到了。”
他将翡翠项链从老妇脖子上取下,放到夏添手中,示意他去看其中一颗珠子。
那颗碧绿的翡翠珠上,用金线镶嵌了一个“盛”字。
夏添愕然,盛这个姓氏常见,翡翠项链常见,可在翡翠项链上用金线镶嵌“盛”字,却不那么常见了。
再一联想到这名老妇方才见到他们后怪异的举止,盛黎心中隐隐升起了一个念头,或许这人能帮他解开丞相府苛待自己的谜团。
有了那条翡翠项链,这名老妇显然不能就此丢下,只是生烟奁虽能置物,却只能容纳一些小东西,也不能把这老妇人装进去,倒是不便带走。
盛黎皱眉看了看那老妇人片刻,抬手掐上对方人中,夏添又去林子里找了些刺激性强的草叶,放在对方鼻尖转了转,那妇人这才悠悠醒转。
她甫一睁眼就对上了盛黎的脸,登时惊得又要大叫,盛黎扯过篮子里一件衣服堵在她嘴上,冷冷道:“闭嘴,跟着我们走,敢叫出声就立刻要你的命。”
老妇人瞥见自己的项链被夏添拿在手中,不知为何抖得更厉害了,她哪敢不从,此刻仍旧以为自己是遇上了索命的厉鬼,连挣扎都不敢,只是腿软得根本站不起来,起身数次都重新跌坐下去。
没多久,鼎云寺内出现了一家三口,因感染风寒而用轻纱敷面的老妇人被自己的“儿子”和“儿媳”紧紧搀扶着从侧门离开了寺庙,顺着山间小径一路下山,坐上了山脚下的马车。
待到被塞进马车内时,那老妇人终于意识到这两个年轻人或许并不是鬼魂,可若不是鬼魂,那个男人怎么会与老爷长得如此相像,而这个年轻女子又怎么会是那样的打扮她蜷缩在马车一角,闭紧嘴巴打量着靠坐在车厢内休息的夏添,又不时将目光投向正在赶车的盛黎,不过比起夏添来,她明显更害怕盛黎,视线不过触及背影都能被吓得一哆嗦,倒是益发让夏添确定这老妇人心中有鬼。
两人将她塞进马车后就没有再搭理过她,那老妇人也没有跳车的勇气,三人就这么一路回了别院,依旧是避开人从侧门进的院子,那自称“林婶”的老妇人也被带了进去。
这间小小别院中只有他们两人居住,洒扫起居一应事宜都是他们自己动手,并无外人,此刻倒也方便了将林婶带回去,走到檐下时,林婶借着昏暗的光线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两人,目光在盛黎面上逡巡许久,忽然想到了什么,颤抖着问道:“大少爷您可是盛黎大少爷?”
盛黎心中一动,淡淡道:“你还认得我?”
夏添则好似完全没有听见这妇人说话,自顾自把玩着那条翡翠项链,不时伸手摩挲那颗珠子上的嵌字。
林婶倒像是找到了什么救命的法宝,当即就又跪下了,道:“大少爷!您不能杀我啊,当初我也是被逼无奈,二老爷说,我要是敢透露一点风声就要我的性命,我也不想啊”
盛黎将夏添的手握在掌心把玩,闻言挑了挑眉,不着痕迹地与夏添对视一眼,他冷笑一声,低头看着那跪在地上的妇人,“不找你找谁?”
林婶心中有鬼,多年来一直担惊受怕,先入为主地认为盛黎今日会找上他就是因为查到了当年的事情,闻言果然被他诈住,急忙辩解道:“大少爷,当年您还小,不知道其中内情,林婶我不过是个把门望风的,大老爷他们喝下的那杯毒酒,是二夫人下的毒,我一个下人,拦也拦不住啊!”
盛黎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夏添也是为着那个可能的真相心惊肉跳——
盛丞相并非独子,他的父亲膝下还有一名庶子,只是多年前阖家出游时被山贼谋财害命,死在了异乡,盛丞相福大命大逃出生天,因为他是嫡长子,所以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子死了也就死了,也不曾引起过什么波澜。
可倘若当年死的不是庶子,而是嫡长子呢?
盛黎想问当初那个二老爷明明已经动手杀死了兄嫂,为什么独独放过了自己;还有容貌,可不曾听说盛家的两位兄弟长得一样,更遑论夫人了——盛家嫡长子的夫人,自然是精挑细选的大家小姐,听说这些年已经不和娘家走动,可自家女儿换了个人,难道他们就看不出来?
但这些显然不是林婶一个下人能知道的事情,盛黎和夏添只能从她颠三倒四不断告饶的话中拼凑出当年的部分真相。
当初盛家阖家出游,在走到西林郡附近一处山野时,兄弟二人不知为何发生了争执,林婶送饭时无意间撞破了二夫人正往酒中下药的事情,当即就被二夫人威逼利诱,一面威胁她若是敢说出去就要把她和她的独子一同灭口,一面又许下金银珠宝和泼天富贵,当二老爷拿着柴刀进门的时候,她就在门外望风,如此一来,她自己也是这场谋杀的参与者,自然更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
等二老爷二夫人要离开时,林婶知道这两人或许根本不打算留下活口,便抱着幼子藏进了山林,又故意伪装出自己跌落山崖的假想,盛家护院搜山几日,以为她已经死在了山中便也没有再追。
等到后来,京城传来消息说盛青云一路高升做了丞相,林婶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那哪里是盛青云?分明是盛青云的庶弟盛青松!
她心中藏了这样大的秘密,整日里担惊受怕,如今终于对人说了出来,竟也松了一口气。
第64章 冷宫皇子宠妃记()
林婶眼瞧着这两人神色似乎并非多么愤怒,便又卖起可怜来,一会儿说自己的独子幼时得了天花,没挨过去就死了,一会儿又说自己得了金银珠宝却也不敢动,这些年只能在寺中做着浆洗缝补的活儿略以糊口,并没过什么好日子。
盛黎不耐烦听她这些,打断道:“我只问你,盛我父亲母亲的尸骨现在何处,你可知道?”
林婶抖抖索索地摇头,她当初亲眼瞧见盛青松对着兄嫂挥刀相向,被鲜血溅了一脸的模样宛若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修罗,吓得连夜就收拾细软和二夫人给的金银首饰跑了,这些年更是刻意不去探听盛青松的消息,自欺欺人地以为,倘若她不知道,那么就没有人能找上门来。
可谁知,今日却偏偏撞上了与父亲容貌相似的盛青云亲子!而那个“女子”偏巧又穿着一套月白裙衫,打扮竟和当初大夫人遇害那一夜如出一辙,林婶当然会以为是厉鬼索命,一股脑儿地将自己知道的全给说了出来。
林婶不过是厨房做事的,大字不识一个,自然也不知道二夫人当初给她的翡翠项链上刻了“盛”字,否则断不会因为被那翡翠迷了眼而日夜不离身地戴着。
可也正是因为她将那翡翠项链随时戴在脖子上,才给了盛黎一个有意查探的机会,否则光凭她没头没脑又不曾指名道姓的几句话,任谁也不会将之与盛丞相联系起来。
将林婶锁在柴房里,夏添自告奋勇地要“看管”她,盛黎看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妇对上自家小狐狸毫无胜算,便放心地去了厨房。
西林郡因靠近游牧草场,郡内饮食也多为烤制肉类和烈酒,于京城人而言,这样的东西吃一两次觉得新鲜,吃多了难免燥热,因此他们过来之后一直是在别院自己开火做饭。
盛黎捡了一束青菜洗涮,那双拿过刀枪的手做起这样的活儿也十分细致,正理着菜,夏添蹦蹦跳跳地从门外走了跑来,在小厨房里跑前跑后地给盛黎打下手。
这样的情景在这段日子已经成为了惯例,他们虽然过了一段养尊处优的日子,却不是只能享受饭来张口的人,盛黎摸索了几日也就会了,夏添却是不适合做饭——这只贪嘴的小狐狸要是饿了,看见生食都要塞进嘴里填肚子,若是让他掌勺,只怕火还没烧起来,食材就已经被吃光了。
只是今晚小狐狸的心思明显不在吃食上,他时不时就要去看一眼盛黎,等到边角料都处理好了,索性搬来一张小竹凳坐在灶台边,单手托腮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饲主。
盛黎一面做饭一面问他:“怎么了?一直看着我。夏夏是饿了?”
“不饿。”夏添想也不想地回道。说罢,按了按肚子又摇头,有些心虚地拿眼睛去瞟盛黎,“不对饿了。”
“连饿不饿都不知道了?”盛黎失笑,随手捡了个洗净的果子抛过去,“先吃一个。”
夏添接过来三两口便吃光了,又见他盖上盖子熬汤,手里的活儿都停下来了,这才走上前去,从后搂抱住盛黎,把脸颊贴在对方宽厚的背上蹭了蹭,“主人不开心。”
“大概是有一点。”盛黎愣怔片刻,极轻地叹了口气,在棉帕上擦了擦手,这才回握住小狐狸交叠在自己腰间的双手,语气中难得地带了几分茫然,“盛青松原来不是我的父亲。”
他一直不解,丞相夫妇到底为何这么厌恶自己,丞相府家大业大,不过一个痴儿有什么养不起的,倘若真是不喜欢,叫人暗中处理了也不是不可能,但他们偏偏既要养着那个痴傻的长子,又几乎是尽一切可能地苛待他。
前两世盛黎都不曾感受到什么家人父母给予的亲情温暖,本来对丞相夫妇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