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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薇听他说出这么不靠谱的话,教训他:“你也太不正经了,这么小的孩子都开玩笑,才一岁呢。”
“一岁怎么了,我儿子一岁就得会撩妹,不看看他爹是谁。”步霄继续跟她咬着耳朵:“跟你说,我三哥也不是什么好人,我是明着坏,他是暗地里变态,他跟三嫂私底下比咱俩狂野多了”
实在听不下去了,鱼薇知道他要说些很污很没谱儿的话,一手堵住他的嘴,步霄顺势把她的手攥住,唇边勾着坏笑,眼睛亮亮地、饶有兴味地从飞扬的眼梢望向她,低下头吻她的手背,还舔了几下。
鱼薇想把手抽出来,一直死死地被他揪住,他跟一只舔食猎物的狐狸似的,把玩着她的手,又是吻又是嗅的,然后看她被欺负够了,也不管旁边人多,一把把她拽到地上在他身边坐下。
恰好此时,兴许是他动静太大,让小侄子又看见了他,龙龙忽然大哭起来,哇哇直嚎,步霄搂着鱼薇坐好,听着旁边大嫂又骂自己不正经,他对着龙龙教育道:“我说你小子,飞机坦克都不摸,非得拿你四婶儿的口红,是不是太喜欢美女了,以后想祸害多少小女孩儿”
龙龙百岁宴的最后,大家在客厅里拍了张纪念照,有点遗憾的是,步徽这天没有回来,他最近在学校车队里忙,很久没着家了,二姐步军业也回了b市,家里缺了两个人,一张全家人都在场的全家福,从这天开始,成了步老爷子一件待完成的心愿。
老爷子的意思是等步徽当兵回来,全家人集合拍一张全家福,对于孙子要休学两年去当兵的想法,他是家里最支持的人,一直觉得步徽从小就被他四叔惯上了天,娇生惯养的,在温室里长大,作为男孩儿,被养得太过娇气了,听说孙子自己有想法想出去历练一下,他是很高兴的。
可随着日子一天天逼近步徽要离家的日期,步老爷子心里又生出满满的担忧。
当然不只是老爷子,全家人最近都对步徽要离家这事都隐隐感到怅然,特别是步静生,他跟步徽聊了好几次,还是不想让儿子去,但最终没有说服小徽,大哥一天天变得消沉下来。
时间是勒不住缰绳的马,一路朝前狂奔,这一天终于还是到了。
姚素娟在屋里哭了好久才打起精神,走出房门送儿子离开,步静生本来不打算下楼的,可是步徽走到院子里时,他还是从楼上跑下来了,看着儿子背着打包好的行李,一步步走出家门的背影,步静生身体有点摇晃。
他似乎又长高了,肩膀、后背也变得宽阔了,步徽拎着行李,走进阳光里,背影被光映照的有点虚,一次也没有回头。
步霄站在院子里,嘴里衔着香烟,看着步徽走过来,走到自己身边时,帽檐下那张年轻的脸浮起一丝笑容,他也对着侄子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只是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走了。”步徽走过四叔身边,丢下这两个字,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
放好行李,步徽坐上出租车的后排,车开出去了一点儿,转了个弯,他还是很不潇洒地回了一次头,把帽檐朝上掀了掀,看着家一点点变得远了,小小的一点,成了被葱茏绿色掩映的一个黑点,他最后看见的,是送自己离开的四叔,他目送着自己离开的样子,步徽忽然回忆起小时候的一些零星的片段,他跟在四叔身后,一点点长高长大,看着四叔的背影,什么都有四叔帮自己顶着。
如今,他真的超过了四叔,在路过他身边时也没有停脚,终于离开四叔,走去了一段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路,他在把脸转回去的时候,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天,步徽离开之后,步家的气氛有些凝结,一段时间的欢乐又换做了有些沉郁的氛围,这天家里还发生了一件事,大哥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走进那间小屋,上了三炷香,步静生进去没多久,步霄也跟着大哥进了小屋。
没人知道兄弟俩之间说了什么,又或许什么也没说,这只是一次平常的兄弟交谈,在这么长的岁月里,发生的一件小事,瞬息就又会被琐碎的日常湮没在过日子的烟火气里。
66 尾声(内含后记)()
正是盛夏的某个夜晚,夜已经很深了,此时书房四下静谧得只有空调运转声,鱼薇推了推鼻梁上的细框眼镜,把满是图表的电脑关上,接着翻开了一旁的复习资料。
大学四年匆匆过去,毕业之后,她外貌上最大的变化竟然是光荣地戴上了眼镜。中学时期繁重的课业都没让她近视,结果大学里头因为忙的事情太多,她把一双眼睛给用坏了。
主要是研究怎么经营她那间冷泡茶小店,一点点地打进市场,拓展门面,期间,她费了很多功夫,积攒了很多人脉,三年内,在g市开了五家“小鱼的茶”,前段时间忙着论文答辩的时候,她还抽空上了一次地方台的电视访谈,那期主题就是大学生创业,她是嘉宾之一。
当时主持人问她毕业以后有什么打算,是不是专注自己的事业,把“小鱼的茶”推向全国各地时,鱼薇其实有点不好意思,说自己已经考上g大数学系的研究生了,要去读研
自然被问起了原因,鱼薇在电视节目上也相当耿直、坦然地把一切交代了,说读研的话,方便她结婚,也有时间生孩子。
“从节目开始之前我就问了,小鱼说打算跟男朋友毕业就结婚?”主持人八卦起来,摄像机直接给鱼薇打了个大特写,让她脸有点红,但还是很淡定地点了点头。
那是六月份,也就是两个多月前的访谈了,那天回到家,她跟步霄一起看了那期节目,步霄看的时候特别开心,默默地抿唇笑,最后笑得嘴角都咧到耳朵根,听到她说读研有时间结婚、生孩子,他终于忍不住,深深地望着她:“生孩子都计划好了,现在是我赶不上你了?”
从她满二十岁婚龄之后,步霄其实已经求了百八十次的婚了,几乎是聊着聊着,他就来一句“宝贝儿嫁给我”“我想娶你”“明天领证去”但她一直没松口答应他,期间他新房也买了、装修好了,连烟都为了她和以后生小步点儿戒掉了,俨然是一直等着哪天她点了个头,直接就把她叼回狐狸窝去。
鱼薇觉得有必要把自己的人生计划都跟他讲一下,其实她选择读研真是她最喜欢的一条路,时至今日,她依旧没什么狼子野心,只想跟步霄毕业就结婚、生子,过简单幸福的生活,读研的话,她将来还打算读博,留在g大当老师,一年两个假,能跟步霄出去旅游,关键是工作稳定,而且研究学术也很适合自己,做生意什么的,当成副业就好。
她直接把计划书给步霄看了,步霄看完,良久没说话,目光只看见“生孩子”那三个字,用笔圈出来,画了个重点,轻佻道:“这个计划真不错,我觉得你有必要把全天的时间留出来一大半来做这个,鱼总,哦不对,小鱼教授,那句话怎么说的,没有耕耘就没有收获”
当时,那期电视节目画面正好播到她,底下一行醒目的字“人生赢家,事业爱情双丰收的g大茶花女”,简直把她描绘成大学生、年轻人的优秀楷模,然后电视没看完,鱼薇就被步霄抱到卧室“践行计划”去了。
一切都朝着她美好的预期发展着,毕业那天,步霄带她回了一趟步家,当晚她就直接搬进他房里去住了,在床上,他求了最后一次婚,简直是她能预想到的“世界上最污的求婚”,把钻戒给她戴上了,第二天一大早,跟老爷子和家里人告别,就去了民政局。
那种心情真的很奇怪,像是紧张,还有点忐忑,但总的心情是飘起来的,飞扬的,又像是飘起来后稳稳地落定了下来,进去的时候她跟步霄还是恋人,但是拿到了那个小本子,她跟步霄就成了夫妻,她是他的妻子,将来还会是他孩子的母亲。
鱼薇只觉得这辈子过得有点快,在大部分同龄人还在体会爱情是什么、一次次在磕磕绊绊的失去和得到里渐渐懂得怎么去爱一个人的时候,她已经找到了此生伴侣,开始建立自己的家庭,如果没有她从小到大和别人不太一样的经历,她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近来,她甚至有些感谢前半生的苦难,每个人的人生、际遇都不相同,不问好坏,都按着自己的样子活,总有一天,会体悟到一些道理吧。
婚后生活比她想象的还要幸福,那种幸福具象到了一碗米,一盏灯,两双筷子,双人被,双人床,这些种种的事物上去,一个人变成了两个,她有了老公,那种感觉和三年间恋爱、约会、半同居完全不一样。
领证之后,她搬进了步霄买的新房里,一栋小别墅,鱼娜已经上了高一,在她的母校z中,所以为了方便上学,也不想被虐狗、当电灯泡,娜娜还是住在出租屋里,最近放暑假,她隔三差五跟祁妙一起过来玩儿,大部分还是鱼薇回去找她俩。
时至今日,她爱上步霄八年,恋爱四年,在她大学毕业的第二天,她跟步霄结婚了,到今天,新婚两个月。
鱼薇今晚有些看不进去书,这会儿把眼睛摘掉,把复习资料阖上了,看了看自己无名指上那枚大钻戒,步霄自己准备的,找了他认识的珠宝商特别定制的,刚给她戴上时,鱼薇就觉得眼睛要被闪瞎了,戒指很漂亮、很精致,听步霄说,他为了这枚婚戒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从某个角度看像鱼,从另一个角度看像花,暗喻她的名字。
把目光很爱惜地从戒指上移开,鱼薇接着抬眼望向对面书架上摆着的各种照片。
四年,不算长也不算短,她跟步霄累积的回忆却是满满的,而且历历在目、鲜明如昨。
鱼薇的目光次第滑过一张张相框里的照片:前年她生日那天,祁妙在那个寒假跟她的竹马终于走到一起,带着她男朋友来给她庆祝生日,三个人在饭桌上切蛋糕的照片;去年春节在步家,她抱着龙龙包饺子的照片;暑假带着娜娜一起去露营那天,她跟妹妹坐在帐篷前煮汤的照片;那次跟着步霄去饭局,宜岚喝醉酒,搂着她乱亲的照片;还有去马场,她一个人骑着大宝贝儿在场地里狂奔,背影很是英姿飒爽的照片
这些照片上全没有步霄,但每张都出自他手,他那个人很意外地不喜欢被拍,只喜欢到处给她照,照相技术也不错。
她正在盯着照片一张张看,突然身后响起脚步声,像是刻意踩得很轻,一步步朝着自己走过来,鱼薇低下头笑,知道是他来了,果然下一秒她的腰就被紧紧搂住了,耳边一阵热气:“你这是要挑灯夜读到几点,嗯?把你男人一个人扔在床上”
他刚洗完澡,身上浴衣根本就没系腰带,襟前全部敞开着,露出蜜色的胸膛和鲜明的腰线、腹肌,双臂的肤色比她的黑了两个度,他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坐在书桌前的椅子里,扫了一眼满桌子的书,忍不住笑道:“都考了几个证了,连结婚证都有了,还没满意呢?”
鱼薇最近在准备精算师资格证的考试,大学期间她把能考得都考了,暑假忽然轻松下来,总觉得闲得慌,才又揽了一个证书的考试来复习,不过也不重要。
“那今天就不看了,我这会儿好像看不进去书。”鱼薇坐在他的大腿,望着步霄的脸,书房里只亮着一盏台灯,他身后全是黑暗,所以显得五官被灯光映衬得特别分明。
光影让他身上每块肌肉的线条都很清楚,阴暗分明,宛如刀刻一般线条刚硬,步霄今年三十二岁,身上那种成熟男人的味道更浓了,鱼薇坐在他身上,隔着一层单薄的棉睡衣,能感受到他坚硬的身体,跟她比起来有点硌人。
“宝贝儿,我刚睡了一会儿,好像梦见你了。”步霄轻轻挑了一下剑眉的眉梢。
“在一个房子里还梦见我,”鱼薇搂紧他的脖子,知道步霄估计又说些什么玩笑话调戏自己,但还是很好奇:“你梦见什么了?”
“嗯”步霄坏坏地笑了,露出酒窝,沉吟一下:“梦见一个小屁孩儿,还没发育呢,腿细得跟两条竹竿儿似的,头发短得像小男孩儿,一直喊我叔叔”
鱼薇听他的话意外的好像挺正经,问道:“你梦到我们俩以前了?”
步霄微狭起眼睛,摇摇头:“不是,哪有那么纯洁我一看,我梦见的不就是我老婆么?我就跟你说,我说你以后是我媳妇儿,然后你就特别开心,说你早想当我老婆了,然后你一把抱住我,你说我能忍得住吗?我就跟你去了个特别私密的地方,好像是在车里”
鱼薇听见他果然开始不正经了,接着又描述了一篇小黄文,听不下去,推了他一下:“你也太流氓了。”
听她骂自己流氓,步霄笑得更开心了,索性更流氓一点,把鱼薇公主抱抱起来,抱回了卧室。
这晚,他和她睡得比往常早一点,明天周六,一大早他就要带她回家,老爷子吩咐千百遍了,第二天要拍全家福,这次和往常一样,他睡下时留了个心眼儿,装睡等着鱼薇先睡着。
已经很多次了,他发现她在自己睡着时,喜欢盯着自己看,恋爱四年,结婚两个月了,她都看不够,等她呼吸渐渐沉下来,步霄再次睁开眼,望着她的睡脸。
刚才梦里发生的事,其实没那么无厘头,他只是在睡梦间梦到了她十七八岁的样子,他并没有跟她干什么,她亦然,两人只是静静地对望着彼此,她开口喊他“步叔叔”,他默默听着,对她笑,然而她似乎并没有想说什么,仿佛望着他就是她小小的一颗心里,最高兴的事。
她人生前面一小段过得并不好,其实他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步霄梦醒的时候,还是一样的心疼她,推开书房门,看见她好端端地坐在那儿,在自己家里,在自己的房间,穿着自己的衣服,是自己的人,是他的妻子,他很喜欢、享受那种突然发现,她已经是自己的了,那种感觉,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他愿意都替她扛了,而且名正言顺。
她是他的女人,步霄静静望着她脸枕在枕头上的样子,用最深挚的目光去抚摸她,果然,她像是感应到了,又像是早有预谋,倏忽间把眼睛睁开了。
“嗯?”步霄又捉到她一次,凑上去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摩挲着她鼻尖那颗小痣,低声道:“又不睡觉我就在你身边,每天晚上还得检查几次?宝贝儿,我不会走的,永远在这儿。”
鱼薇听着他温柔至极的甜言蜜语,朝步霄胸口凑过去,紧紧搂住他,露出笑容。
结婚之前,他们争着让对方先走,结婚之后,他们争着让对方先睡,到底是先走、先睡的那个人更幸福,还是看着另一个人离开、睡去的那个更幸福?
其实,已经很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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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盛夏的步家,今天有些意外的聒噪,一大清早,院子里就一直传来汽车进院的声响,先是老四带着新婚的媳妇儿回来,紧接着二姐的吉普车很壮烈地撞了树
步老爷子精神抖擞,为了照相收拾得很精神,穿上了当年的旧军装,胸前挂满了勋章,大家都盛装来了,聚集在一楼客厅,等着步徽回来。
一年前,步徽从部队回家那天,老爷子就想拍全家福的,奈何老二没时间从b市回来,今年可算是一家人全齐了。
“怎么小徽还没来?”时间还早,连早晨九点都没到,老爷子已经有些心急。
“他呀,当兵回来上了一年学估计又学回去了,自由散漫的,刚说已经在路上了。”姚素娟说道。
天气好得不像话,远远照张照片,都像是电脑壁纸一般的蔚蓝、晴朗,院子里传来龙龙跑闹的声音,鱼薇走到前门门边,看见步霄蹲在地上跟小侄子说话的背影,意外的和谐。
他穿着白衬衫,黑长裤,大咧咧地蹲在那儿,一副二流子模样,龙龙很小一点点,蹲在四叔面前,步霄噙着坏笑望着他,跟小孩儿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龙龙会说话以后,已经不那么害怕步霄了,渐渐也不抵触跟四叔在一起,最近调皮起来,甚至最喜欢黏着步霄,鱼薇看着叔侄俩,一大一小,蹲在地上的背影,笑了笑走回屋里。
“四叔,它死了吗?”龙龙脆甜的嗓子问道,满含担忧,白嫩的小脸上浮起难过的神色。
步霄低头看着地上,在树荫下,光斑从嫩叶的罅隙间投射到地面,地上有一只一动不动的蝉,透明的翅膀散掉了一个,如潮水般的黑色小蚂蚁密密麻麻地爬上去,知了就算微微动了两下,也是被蚂蚁大军搬动的。
蹙了蹙眉,他轻轻叹了口气:“死了。”
龙龙的小眉毛拧成一团:“它为什么会死?”
“嗯”步霄听着这个问题,沉吟起来,挑挑眉,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用宽大的手掌摸了摸小侄子的头发:“它虽然死了,但是变成另外的东西,又活过来了。”
龙龙眼睛一亮,瞪圆了望向四叔,看见四叔在笑,不像是骗人:“真的吗?那它变成什么了?”
“那就不知道,有可能是蝴蝶,有可能是蜻蜓,也有可能是花花草草的”步霄这个谎言越扯越离谱,他自己都有些自嘲地笑了,然后说道:“死了不代表完了,你这小屁孩儿不用伤心。”
龙龙若有所思,但心情瞬间愉悦起来,正好院子外响起跑车的声音,看见堂哥回来了,龙龙立刻跳起来,朝着步徽跑过去。
步霄拍拍膝盖上的灰尘,缓缓站起身,看着步徽一步步走进家门,这小子最近又变帅了点儿,当年他从部队回来,身上带着一股很浓的军人气质,一直到现在,都还在他身上深深印刻着,很硬朗,很阳刚,而且随着时间流逝,在小徽身上显得越来越沉淀出了一点冷冽的味道。
“四叔。”步徽抱起龙龙,声音也变得更低厚了,三年过去,他的五官棱角越发鲜明,眉眼也深邃了几分,他抱着小堂弟走到步霄身边,说道:“我来晚了,路上堵车”
叔侄三人勾肩搭背地进门后,全家人又在老爷子的号令下集合了一次,有着装不规范的,被训一顿,轰回房间换衣服,临照相前,都站好了位置,摆好了姿势,老爷子一个个检查,目光落到步徽身上时一顿,训道:“你看看你!脖子上是什么?赶紧把扣子系上。”
姚素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