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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到底是什么？是根据什么定义而取这个名字？宁甜月总觉得阿罗晓得这个谜底，因为宁甜月曾从阿罗口中听过一些话，让人觉得她应该会知道。
因此，在几经思考过后，宁甜月试着如此问道：“你谈过恋爱吗？”
“有啊，而且经验丰富呢。”
阿罗将原本就略带下垂的眼角垂得更婀娜多姿，一边呵呵笑了起来。
宁甜月接下来脱口而出的话，就连她自己也没有预料到。
“那寇中呢？”
“寇中伯爵吗？”
大概是这问题实在太唐突，阿罗不可思议似地如此反问。听见阿罗这么问，宁甜月才终于发觉自己说了什么，这一瞬间，她的双颊泛起了红光。不过覆水难收，于是宁甜月干脆笔直抬起头。
“关于寇中一直放在心里的‘黎丽’，阿罗知道些什么吗？”
“很遗憾，我几乎毫不知情。”
阿罗回答得十分干脆，等于是一脚踢开了宁甜月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与期待。宁甜月顿时落入沮丧深渊，将刚换上睡袍的身子扑进长椅上堆积如山的靠垫里。这时阿罗咯咯笑了起来，宛如小铃铛响起似的。
“没能帮上忙真是抱歉。毕竟我第一次遇见寇中伯爵时，黎丽早就已经过世了。”
“这样啊啊，那阿罗你是什么时候遇见寇中的？”
“我记得是在伯爵刚继承夜帝的遗产之后。”
阿罗轻轻歪了歪头，彷佛在搜索自己的记忆，然后轻声笑了笑。
“那次相遇让人印象深刻。那时他被一些看似可疑的人团团围住，似乎有生命危险，所以我出手搭救了他。”
“是喔等等，阿罗你救了寇中？不是应该反过来吗？”
“没错，是我救了寇中伯爵。我当然没办法当场帮他量身高，不过我记得伯爵那时大概二十岁左右，身高已经和现在一样；可是，该说是少年时期特有的不可靠还是味道呢，总之那虽然想要成熟却又还没成熟的手脚、肩膀、胸膛的模样啊，真是充满了魅力”
“那、那个，阿罗，用不着这么仔细回想，应该说不用跟我解释啦。”
阿罗一脸陶醉地凝望着别处，宁甜月不由得退了开来。
她觉得很好奇：如果那时寇中大约二十岁，那么应该比他年轻的阿罗究竟几岁了呢？难道阿罗比自己想像中还要年长十岁吗？这时宁甜月又发觉一件事：她并不晓得寇中现在正确的年龄。
宁甜月发觉这个新的谜题，于是将额头在堆积如山的靠垫上磨蹭，开始烦恼起来。
“哎呀，甜月殿下。难道您还没喝药酒就困了吗？还是说我刚才那番话里，有什么让您在意的事情吗？”
“不，该怎么说呢”
宁甜月语无伦次地回答。如果是寇中这个男人也就算了，不过要问阿罗这名货真价实的女士“你现在几岁？”，真不晓得会有什么下场，因此宁甜月一脸僵硬地沉默不语。
不知是否因为宁甜月的表情太过可笑，又或者只是习惯，阿罗柔和地眯起眼眸，轻声笑了笑。
“看来甜月殿下很在意寇中伯爵，那我就跟您透露一点吧。不过请您向伯爵保密，不要告诉他是我说的哟。”
保密这句话吓了宁甜月一跳，于是抬起头来。两人的视线一交会，阿罗果然喜孜孜地笑了起来。
“甜月殿下，我可是一个裁缝师，除了缝制衣服以外，还非常喜欢量尺寸呢。”
“是啊，这点我很清楚。”
“所以理所当然的，对于现在的雇主寇中伯爵的尺寸，我也已经从头到脚都量了个仔细。当然罗，就跟甜月殿下一样，我也请伯爵全身上下脱了个光。”
“所以阿罗你”
“是的，我全都看过了，看过那些除了颈部以上、惯用的右手手腕前方之外，刻画、残留在其他所有肌肤上形形色色的伤痕。”
其中最吓人的，应该是左腿上的烧伤吧。阿罗悄悄合上眼，一面平静地喃喃低语。
宁甜月沉默不语，原本想问这些伤痕究竟是怎么来的，但问阿罗也没什么意义；既然要问，还是直接问寇中本人比较好。
第883章（）
鹿风似乎有些无地自容，自顾自的下了楼梯。
吉珂安静的听着鹿风匆匆下楼的脚步声。
通往一楼走廊的门打开之后又被狠狠关上了，声音大的几乎要被砸坏。
听见这些声响，吉珂嘴角勾起了一抹腹黑的笑。
那笑容，就像是意外窥见年幼弟弟的失态一样。
早上，宁甜月在这所宅邸的三楼所说的那些话以及那时候的情景，一直盘旋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有些焦虑。
她不能跳小步舞，而且也一点都不想跳。
宁甜月之所以会脱口而出不想跳，理由是出于以前参加的某个舞会。
在某次d国贵族界举办的舞会上，宁甜月第一次遇见了寇中。
而当时的寇中主动和她打招呼，并且与她共舞，那舞蹈就是小步舞。
当时宁甜月对寇中的印象是糟糕透顶的。
对他说话方式，殷勤却傲慢无礼的态度，还有那多蔷薇花，还有一切的一切。
即使如此，宁甜月却仍能够清楚的想起寇中当时所说的话。
“跳舞是为了表现出恋之情感。”
当时她正和寇中跳舞时，寇中是如此说的。
这么说来，难道第一次邂逅便已决定了自己会爱上他的命运？
难不成那次相会便是一切的序曲么？
“不，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绝对没这回事，不可能的。”
长椅角落堆满了靠垫，宁甜月整个人倚在上头，拼命直摇着头，摇到头都晕了，然后在晕眩下问自己。
为什么偏偏是寇中呢。
自己为什么偏偏喜欢寇中呢？
对于这个问题，她仍未找到答案。
就在她正想动脑寻找解答时，一旁传来了敲门声。
进门的是身穿制服的两名女佣，以及阿罗。
“已经晚上十一点了，请您换上就寝的睡衣吧，甜月殿下。”
听见阿罗开朗的笑声，宁甜月嗯一声点点头回应，然后慢吞吞地从长椅上爬起来。这段期间，那两名女佣各自进行着分内的工作。
阿罗从衣柜取出睡袍，一如往常俐落地替宁甜月更衣。
“那么为了替明天做好准备，请您好好休息吧。”
“啊，等一下，阿罗。”
很快便完成每晚例行公事的阿罗正要离去，宁甜月忍不住叫住了她。两名女佣原本也跟着停下脚步，但向宁甜月轻轻行了个礼后，便直接离开了房间。
留下来的阿罗笑咪咪的。
“有什么事吗，甜月殿下。”
“那个，呃衣服来得及吗？”
“哎呀，难道您怀疑我和那些缝工的技术吗？”
“才不是！不是这样那个”
尽管叫住阿罗，宁甜月却不晓得该怎么说才好—坐在长椅上的她不禁结结巴巴起来。
其实她早已决定要问什么了。
恋爱到底是什么？是根据什么定义而取这个名字？宁甜月总觉得阿罗晓得这个谜底，因为宁甜月曾从阿罗口中听过一些话，让人觉得她应该会知道。
因此，在几经思考过后，宁甜月试着如此问道：“你谈过恋爱吗？”
“有啊，而且经验丰富呢。”
阿罗将原本就略带下垂的眼角垂得更婀娜多姿，一边呵呵笑了起来。
宁甜月接下来脱口而出的话，就连她自己也没有预料到。
“那寇中呢？”
“寇中伯爵吗？”
大概是这问题实在太唐突，阿罗不可思议似地如此反问。听见阿罗这么问，宁甜月才终于发觉自己说了什么，这一瞬间，她的双颊泛起了红光。不过覆水难收，于是宁甜月干脆笔直抬起头。
“关于寇中一直放在心里的‘黎丽’，阿罗知道些什么吗？”
“很遗憾，我几乎毫不知情。”
阿罗回答得十分干脆，等于是一脚踢开了宁甜月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与期待。宁甜月顿时落入沮丧深渊，将刚换上睡袍的身子扑进长椅上堆积如山的靠垫里。这时阿罗咯咯笑了起来，宛如小铃铛响起似的。
“没能帮上忙真是抱歉。毕竟我第一次遇见寇中伯爵时，黎丽早就已经过世了。”
“这样啊啊，那阿罗你是什么时候遇见寇中的？”
“我记得是在伯爵刚继承夜帝的遗产之后。”
阿罗轻轻歪了歪头，彷佛在搜索自己的记忆，然后轻声笑了笑。
“那次相遇让人印象深刻。那时他被一些看似可疑的人团团围住，似乎有生命危险，所以我出手搭救了他。”
“是喔等等，阿罗你救了寇中？不是应该反过来吗？”
“没错，是我救了寇中伯爵。我当然没办法当场帮他量身高，不过我记得伯爵那时大概二十岁左右，身高已经和现在一样；可是，该说是少年时期特有的不可靠还是味道呢，总之那虽然想要成熟却又还没成熟的手脚、肩膀、胸膛的模样啊，真是充满了魅力”
“那、那个，阿罗，用不着这么仔细回想，应该说不用跟我解释啦。”
阿罗一脸陶醉地凝望着别处，宁甜月不由得退了开来。
她觉得很好奇：如果那时寇中大约二十岁，那么应该比他年轻的阿罗究竟几岁了呢？难道阿罗比自己想像中还要年长十岁吗？这时宁甜月又发觉一件事：她并不晓得寇中现在正确的年龄。
宁甜月发觉这个新的谜题，于是将额头在堆积如山的靠垫上磨蹭，开始烦恼起来。
“哎呀，甜月殿下。难道您还没喝药酒就困了吗？还是说我刚才那番话里，有什么让您在意的事情吗？”
“不，该怎么说呢”
宁甜月语无伦次地回答。如果是寇中这个男人也就算了，不过要问阿罗这名货真价实的女士“你现在几岁？”，真不晓得会有什么下场，因此宁甜月一脸僵硬地沉默不语。
不知是否因为宁甜月的表情太过可笑，又或者只是习惯，阿罗柔和地眯起眼眸，轻声笑了笑。
“看来甜月殿下很在意寇中伯爵，那我就跟您透露一点吧。不过请您向伯爵保密，不要告诉他是我说的哟。”
保密这句话吓了宁甜月一跳，于是抬起头来。两人的视线一交会，阿罗果然喜孜孜地笑了起来。
“甜月殿下，我可是一个裁缝师，除了缝制衣服以外，还非常喜欢量尺寸呢。”
“是啊，这点我很清楚。”
“所以理所当然的，对于现在的雇主寇中伯爵的尺寸，我也已经从头到脚都量了个仔细。当然罗，就跟甜月殿下一样，我也请伯爵全身上下脱了个光。”
“所以阿罗你”
“是的，我全都看过了，看过那些除了颈部以上、惯用的右手手腕前方之外，刻画、残留在其他所有肌肤上形形色色的伤痕。”
其中最吓人的，应该是左腿上的烧伤吧。阿罗悄悄合上眼，一面平静地喃喃低语。
宁甜月沉默不语，原本想问这些伤痕究竟是怎么来的，但问阿罗也没什么意义；既然要问，还是直接问寇中本人比较好。
不过宁甜月马上想到：就算真的跑去问寇中，大概也得不到答案吧。
接着，阿罗以比起平时温和、优雅的语气，挑动了宁甜月的好奇心。
“根据我的研究，那些无数的伤痕对寇中伯爵而言，应该是一种存在意义吧。”
“存在意义？”
“那些伤痕应该不是他自己弄出来的，因为连自己的手绝对碰不着的地方也划满了伤口。不过我猜想，其中大多数的伤痕，应该是伯爵自己心甘情愿的吧。”
第884章（）
宁甜月一脸惊讶：“什么，寇中是心甘情愿留下伤痕的？为什么呢？”
阿罗道：“应该是故意留下伤痕，探究自己存在的意义吧。”
“怎么可能”
为什么要用伤害自己的事情来探究，未免太极端了吧？
寇中是那种极端的人吗？也许如此吧。
如果是寇中，说不定真的会做那种事情。
即使如此，宁甜月的内心还是有些无法接受，甚至觉得哀伤。
寇中竟然会如此的折腾，伤害自己的身体。
居然为了那位已经死去的黎丽，不断的伤害着自己，这份心，令宁甜月感到悲伤。
她喜欢寇中，可是寇中却深深爱着死去的黎丽。
“诶，公主殿下？”
站在宁甜月身边的阿罗稍微弯腰，问道：“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一点推测而已啦，不过你不觉得寇中这种感觉就和恋爱很像吗？”
闻言，宁甜月蹙眉，疑惑道：“阿罗，你想说什么？”
阿罗道：“因为恋爱也和这一样，通过痛苦来确定的，所以不是很像吗。”
阿罗说完之后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宁甜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没办法点头或者摇头。
不过，她的确感觉到内心深处有股嘎嘎作响的声响。
这时候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十二点了。
“哎呀，糟糕，不小心说得太多了。我要下楼了，请甜月殿下好好休息。”
阿罗说完之后便悄声离开了宁甜月的房间。
“动作可真是快。”
宁甜月望着阿罗关上的门，喃喃说了句，然后倒向床上。
这一瞬间，她突然感到困意袭来，想睡觉。
从中午的时候就开始跳舞，一直到现在，她身体疲惫不堪。
而现在，甚至连精神都变得疲惫不堪了。
恋爱是痛苦的，她明白刚刚阿罗所说的意思。
这份理解，令她开心，却又难过。
“睡吧，该睡了。”
宁甜月对自己默默说道，然后拿起了床头柜边上的药酒。
玻璃杯里面装着淡黄色的液体，水面晃了晃，反射了灯的光线。
宁甜月将玻璃杯里面的药酒一饮而尽，然后爬进被窝里面。
翌日。
今天就是星期一了。
“”
宁甜月无声的呼唤着口中的名字，然后悄悄合上眼睛。
她缓缓坠入梦乡，意识一角还残留着昨天的愁思。
王宫监狱。
某个房间里，有个全身无力横躺着的修长身影。
漆黑的头发上满沾着的满是灰尘、肮脏地板尽是灰尘，在窗外射进的月光映照下冒着气。
当在地上的身影一动也不动。
那个人影，自然是被捕入狱的寇中。
一边有倒落在地上的椅子，破碎的玻璃杯，还有一片已经发黑的血迹。
这副七凄惨的样子已经维持了好几天了。
“看来还真有效呢。”
艾克将手伸向一直放在桌上的酒瓶，一面满足似地喃喃低语。
透明瓶子里晃动的绿酒叫做苦酒。
无论是这王都有名的咖啡厅或简陋的酒馆，这种酒都相当受到欢迎，但劳工们竞相畅饮的，大多只是其他廉价酒或加水稀释的罢了。
不过，摆在这儿的可是纯度极高的苦酒，就连在高级餐厅也喝不到。这并非因为价格，而是这种绿色的酒纯度越高，其中毒的危险便越高之故。
艾克露出掺杂了敬畏与轻蔑的眼神，俯瞰着明知这点却仍喝下这酒而动弹不得的人。
话虽如此，其实他已经没必要来这里了。
艾克在月光下看了看表，时针与分针已经绕过了午夜一点。
“呵，星期一终于到了啊。”
他以乡音未脱的语调喃喃自语，然后望向窗外。
小巷另一头的屋顶上铺着红砖，在那后头的景色呈现蒙胧的蓝色；那是夜雾。
艾克面向这十分美丽的景色，然后淡淡地笑了，笑着将苦酒的酒瓶扔了出去。
窗户的碎裂声响彻深夜街头。
在那之后，唯有酒瓶于小巷石版上碎裂的声响，以及军靴离开月光房间的脚步声仍不停响起。
一行人离开秘密居所，搭火车南下，渡海后再搭火车与跑车朝王都前进。
而在月台等待宁雷安与战宸轩的是头戴白色朴素花帽、身穿白色大衣，并且戴着白色面具的女子。
“欢迎您，殿下。恭候多时了。”
那女子以戴着白手套的手轻轻拉起衣摆，向宁雷安行了个礼。站在宁雷安身后的战宸轩讶异不已。
从d国王都到c国首都只花了他们三天。他们在火车没开的深夜也不投宿，而是在车上小憩继续赶路，简直就和急行军一样。在疲劳的侵蚀下，战宸轩的脑袋无法顺利运转，单方面警戒着这位说着一口流利c国话、一身白的女子。
这时，全身令人感受不到一丝疲惫、昂然而立的宁雷安轻轻耸了耸肩膀。
“哎，可以请你清醒一点吗，战宸轩。你现在的表情啊，就像是睡眼惺忪地在张牙舞爪的小狗或小猫一样。”
“睡眼惺忪地在张牙舞爪的小狗或小猫”
这到底是怎么样一个表情呢？战宸轩瞬间认真思考了起来。这不但是因为疲劳，也是因为刚才在火车上作了恶梦的缘故。那是一个很糟的梦，可是当他试着回想那是怎么样的梦时，记忆却又像是雾气掠过指尖般扬长而去。
“唔，看来你真的还没睡醒呢，战宸轩。就连美丽、正直又有耐心的我也快要忍不住生气罗？我们好不容易到了甜月身处的c国首都了，你却这副德行，真是教人伤脑筋。”
宁雷安以手杖的握柄敲了敲战宸轩大礼帽的帽沿。在这轻轻的敲击下，再加上听见宁甜月的名字，战宸轩讶异地瞪大双眼，然后赶紧挺直腰杆，重新望向一身白的女子。
“宁雷安，这位该不会是。”
“是的，你猜得没错，她是情报局的特工之一，对我而言也是不可或缺的重要联络员。没错吧？”
“是的。”
从额头一直覆盖到下巴的面具下传来回答。由于她打扮得一身白，再加上含糊不清的声音，因此完全无法判断她的年龄。
不过，没想到连邻国首都都有特工进驻，战宸轩不由得重新对d国情报局的势力起了敬畏之心。
还是说这位女子之所以待在这座首都，其实是因为宁雷安的指示？无论如何，以如此奇妙的打扮走在街上，很明显应该会招来怀疑的目光吧？战宸轩动脑一想，疑问便接二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