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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不问,所以还希望仰仗他,那是万万不行的。
而他之所以这么快退位,让寒子郁接手,也是看在寒严松的面子上。毕竟寒子郁是他的儿子,只要有这块金字招牌在,不管是官司场的,商坛上的,总会卖他几分情面。
“想要真爱的话,可以,我成全你,我倒想看看,没有微扬给你撑着,那个女人愿不愿意和你在一起。”从林西源的角度来看,陌白巴上寒子郁,就是一个拜金女想要结交钻石王老五的故事,只要寒子郁没有这样的身家和地位,陌白自然会不战而退。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寒子郁看清楚这个女人的本质。
寒子郁刚迈出没几步的腿立刻定在了原地,然后转身看着把自己抚养成人的外公。
看着林西源已经花白的鬓角,老态的容颜,还有已经有些佝偻的背,他也觉得心酸。
虽然从小到大,林西源对他一直苛求,但是物质上却从来没有亏待过他。
他感谢他这么多年的照顾,但是母亲的死,却让他一直不能释怀。
“你的意思是要我净身出户吗?”寒子郁眯着眼睛,声音很冷,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他一直都明白,不管他有多么优秀,在林西源的眼里自己不过是初生牛犊,不过是仗着微扬的名声,是坐着别人打下的江山而已。
他很早就有了独自发展的想法,只是怕伤了老人的心,才抑制了自己那要强的自尊心的膨胀。
“微扬和你所谓的感情,你只能选择一个。”苍劲的声音里带着某种笃定。
寒子郁没有回答,只是轻笑一声,然后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t市中心地带的路人阁西餐厅。
悠扬的曲子如水般倾泻,暖色的灯光闪着几许暖昧,透过干净得一丝不染的落地窗,看着外面点点的星火明灯,再闻着面前披萨和牛排的香味,让人不由得沉入这如梦如幻的意境之中。
“白,这家的牛排做得很不错的,你尝尝。”沈奕阳熟悉的将一盘牛排切好,然后放到陌白面前。
“谢谢。”陌白嘴角勾起一弯暖笑,语气却是十分客气的。
自从上车以后,陌白就一直心不在焉,这个沈奕阳是一直看在眼里的。只是陌白不说,他也就不问。
“牛排最好趁热吃,要不然味道就失真了。”沈奕阳一边切着自己盘子里的牛排,一边提醒陌白。
陌白脸上依然带着笑意,只是那笑并没有深入眼底。然后左手拿起叉,扎了一块就往嘴里送。
“味道怎么样?”沈奕阳放下手里的工具,眼睛放光看向陌白。要知道今天的用餐地可是他经过了几天的筛选而定下来的。
根据他这么多年的泡妞经验,他明白光凭一顿饭来搞定一个女人显然是不靠谱的事情,但是一个好的开始往往就成功了一半。
“不错。”不知道是牛排不合口味,还是今天她的味蕾比较迟钝,她嚼了几口,然后食不知味的就咽了下去。只是为了不让沈奕阳难堪,她还是做了比较敷衍的回答。
陌白言不由衷的回答,沈奕阳一目了然,心里顿然觉得有些不舒服,但依然继续着自己的热情:“这里披萨的做法和工艺和其他的西餐厅更精细,口感也很好的,你再试试。”
沈奕阳话音刚落,一块三角的金色披萨已经落到了陌白面前的盘子里。
“谢谢。”依然是礼貌性的回复,说完又抬起脸看着沈奕阳:“你也快吃啊。”
陌白最后这句话让沈奕阳没来由的心里一热,然后叉了一小块牛排就放进了嘴里。也许是因为心里高兴,所以他觉得这一次吃的比以往任何一次味道都好。
只是幸福来得快,去得也快,这样的美妙感没能持续多久,沈奕阳再一次被陌白的冷漠打败。
“你还在为他的事不高兴?”看着陌白有一下没有一下在盘子里乱扎的叉子,沈奕阳终于也撑不住了,于是只得弃械投降。
陌白脸上一红,解释道:“不高兴谈不上,只是心里有点不甘心而已。”
“嗯,这个我明白,就好比你有一个苹果,你不爱吃,但是被别人抢着吃了,又觉得很生气。”沈奕阳打了一个比方。
“谁说我不爱吃了?”陌白显然并不喜欢这样的比喻。
“这么说你喜欢寒子郁?”沈奕阳握着刀的手不由得一紧,眉眼之间闪着一丝男人特有的警觉与锐利。
“这个很重要吗?”陌白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关于她对寒子郁的感情。其实她自己也从来没有正视过,不管喜欢还是不喜欢,对她而言都是不能接受的。
“当然重要,如果你不喜欢他,那么就给我一个机会,如果喜欢”沈奕阳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那我就得在你还没有爱上他之前努力让你爱上我。”
“想不到学长这么会见缝插针。”陌白笑道,只是笑得有点苦涩。她没有继续沈奕阳的话题,而是有意转了话锋。
沈奕阳轻然一笑,但是心里却是醋意横生,陌白不回答,并不代表他不知道答案,只有有些答案,他宁愿不知道:“白,我说过追求你是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弃的事情,你没结婚,我会一直追你,你结了婚,我会等你离婚。”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学长如果你这样想,那可就不对了,这可是触犯道德底线的事。”陌白调侃道。
“我只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自己的幸福,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沈奕阳并不示弱,说得大义凛然。
也许是觉得这样的话题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于是陌白没有再继续。
和沈奕阳用完餐,回到宿舍楼下已经是入夜时分,看着夜色如水的天幕,感受着入秋的凉意,陌白不由得拢了拢肩。
而当陌白借着楼道里的感应灯准备回房间的时候,却蓦然看到寒子郁那张显得有些颓废不堪的脸。
酒后壮胆·厉声质问()
“你喝酒了?”陌白闻着那迎面扑来的酒气,看着寒子郁敞开的衣领上沾着的酒渍,怀疑的问道。
寒子郁清俊的脸在楼道感应灯的映照下显得更有立体感,被酒精灼得有些红的眸子有此后愣神。
“我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寒子郁一字一句,只是看陌白的眸子却格外的柔情。
晚上和林西源对峙后,他就没能忍住心中的那份忧虑。
如果像林西源说的那样,没有物质,陌白真的会愿意和他在一起吗?倘若没有微扬这样的靠山,她会选择他吗?
太多的不确定像一根根蜘蛛丝,把他困在了那个八卦阵内。
使得他挣不开,解不掉,让他身体难受,心中抑郁。
他能放得下微扬,放得下总裁的身份,可是却放不下她。
所以他决定向陌白要一个承诺,一个一生一世的承诺。
于是他便先用酒精麻醉了自己,只有这样,他才有足够的勇气,说出心里那些在清醒状态下永远不敢说的话。
“陌白,你爱我吗?”寒子郁拉过陌白的手,反力一带,将她抵在墙上,紧紧的困在自己的两臂之间。
四目相对,身体相拥,闻着寒子郁身上特有的男人味还有那夹杂在其中的酒气,陌白的心跳立刻加速。
看着寒子郁通红的眸,里面是似水的情,还有一份焦灼的期盼,她的内心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她爱他吗?其实这些天,她也一直在问自己。
这么些日子,她不排斥和他在一起的时光,甚至还很享受。
没有他在身边的时候,她会想他,想他在干什么。
听到他和宋佳玉订婚的时候,她会心酸,会吃醋,会失神,会食不知味。
所以她觉得,她对他是有感觉的,只是她固执得不给自己下这个定义。
爱,这个词,太神圣,太有责任感。
现在她还负担不起,或者说她还不想去负担。
六年前的伤,是她至今还没有痊愈的伤口。
她得对许廷飞负责,对自己的过去负责,更重要的是对寒子郁的这片真情负责。
爱一个人,就必须全身心的去接受他,把自己的心完完全全的交给他,而她,现在还做不到。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廷飞。”寒子郁低眉看着陌白紧咬的唇说道。
酒劲虽然上头,但是他的脑袋并非完全糊涂。
他不是不在乎她的过去,也不是看不明白她的内心所想。
只是对他而言,只要她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他就可以为此付出一切。
陌白不作声,觉得心底的一角在抽搐,然后不断的发酵,接着开始隐隐作痛。
“你喝醉了,我先扶你上楼去醒醒酒吧。”陌白不想继续这样的话题,伸出另一手去抓寒子郁的胳膊。
她不想再听到廷飞这两个字眼,而最关键的是,她不确定此刻的寒子郁有几分清醒。
和一个连基本意识都没有人的在这里讨论感情,就好比对牛弹琴。
寒子郁用力将陌白的手一甩,然后掷地有声的说道:“我现在清醒得很,陌白,你在逃避。”
陌白心倏的一跳,逃避两个字一针见血的戳中了她内心的某一块敏感处。
她不敢面对寒子郁的感情,可是心底又有个声音不让她放手,所以她一边控制着自己的感觉,一边又想享受着寒子郁对她的好。
因而,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有点下作。
“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寒子郁两手放在陌白的肩膀上,柔情似水的眼睛里闪着迷人的光泽,带着期盼和渴望。
“你太自作多情了。”陌白撇过脸去,不敢正视寒子郁,回答得有些矫情。
寒子郁显然不甘心,然后将陌白的脸掰正:“那你看着我的眼睛,把刚才的话再对我说一遍。”
看着寒子郁眼睛里的深情和真诚,陌白顿时觉得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想逃却找到地方。
“你说啊”寒子郁重复着刚才的话,摆出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度。
“我我不喜欢你。”陌白舌头打着卷,被寒子郁逼得气喘吁吁。
“你撒谎。”寒子郁大声吼道,然后二话没说就拥上陌白的唇。
感觉那扑而来的酒气带着柔软的触觉,陌白身上不自觉一软,然后不断的往下沉。
直到那条如游龙般的舌撬开自己的齿贝,探入她的唇腔之中,陌白才发现自己再一次被强吻了。
“呢喃”陌白口齿不清的说着自己也不知道的话,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寒子郁的身体。
可是这一次,无论她怎么使劲,面前的男人就是丝毫未动。
而且为了防止上次的事情发生,寒子郁竟然将她两只手腕用力的锁在了掌心。
虽然她并不排斥他身上的味道,也不讨厌他的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泪水还是忍不住的从眼角滑落,像断了线的珠子。
滚烫的泪不时的滴落在了寒子郁的胸口、肩膀,那温度如火一般的灼伤了他的皮肤,还有他的心。
他一直以为她多少是有些爱他的,即便不爱,最起码也是喜欢的,可是这一次她竟然是这般的心不甘,情不愿。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他想错了。
“真的这么委屈?”寒子郁放开了陌白,只是声音少了先前的浑浊,变得清冷了许多。
因为没有力的支撑,所以陌白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顺着墙往下滑,然后瘫软在了地上。
“你说话啊!”看到陌白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寒子郁怒了,一手重重的砸在墙壁上。
这个时候他有些恨自己,恨自己这么犯贱的来找她,而且还做梦的想知道她会不会愿意和他一起过清贫的日子。
现在看来,他真的很傻,很天真。
陌白抬起脸,心里异常纠结,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其实我今天来,只想问你一句话。”虽然心里不甘,但是即便是要判死刑,也得死得瞑目。
“你说。”经过寒子郁这一番折疼,陌白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和他纠缠下去。
寒子郁咬了咬唇,嘴角划过一丝冷笑,但还是带着半分期许的问道:“如果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会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陌白默,看寒子郁的眼神里闪着复杂的光。
这个问题在她看来,就像是在建空中楼阁。
“我觉得现在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到探讨这种问题的程度。”陌白实话实说。
“可是我等不及了。”寒子郁也如实相告。
时间限定·喝茶威胁()
此时此刻,他已经被林西源逼到无路可退了。
他不介意和她一起吃苦,从头开始,但是前提是她愿意。
“子郁,我这个问题我现在没法回答你。”陌白看着寒子郁的脸,斟酌了许久才吐出了这句话。
这也是她第一次这么亲密的叫了他的名字。
她总觉得今晚的寒子郁太反常了,太不真实了。
尽管她不知道他问这句话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她敢肯定,她的答案关系着他的重大抉择。
而她,需要慎重思考。
有些决定,需要给自己选择的机会,也需要给别人反悔的余地,特别是像寒子郁现在这种半醉半醒状态。
虽然没有得到陌白的答案,但是寒子郁却因为这一声称呼而变得格外开心,像在突然间收到了一份意外的惊喜。
她从来没有在任何场合,任何时间喊过他的名字。
寒子郁第一次发现,竟然有人可以把他的名字叫得这么暖心。
“好的,我不逼你,我给你两天时间,两天后给我答案。”寒子郁脸上带着笑,心情立刻变得愉快极了。
寒子郁说完就转过身,摇晃着身体准备向安全出口撞去。
“你喝了酒,就别开车了。”陌白立刻冲上去当了寒子郁的拐杖。
“你还是很关心我的,对吧。”寒子郁眯着一双好看的眼睛,手自然的搭在陌白的肩上。
侧脸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自然芳香,他就感觉心里安定而舒服。
见这个时候,寒子郁还在想着揩自己的油,陌白便佯装生气道:“如果今天来的人是沈奕阳,我也会一样关心他的。”
只是不会让他抱,让他亲而已。
“你真是一点也不可爱。”寒子郁借着酒劲点上陌白的脑袋,面上自然而然的生出一丝怒意。
“好了,别晃了,我都快被你压得喘不过气了。”感觉寒子郁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越来越大,陌白不得不出声抱怨。
“你要习惯我的重量,要不然以后会很麻烦的。”寒子郁有些不自然的笑着,那笑声里带着几丝荤腥的味道。
“你们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虽然寒子郁说得不明不白,但是陌白早已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
以前,这样的荦段子她也是顺手拈来,只是今天在回答的时候,陌白还是不由自主的脸红了。
将寒子郁安全的送上出租车后,陌白才吸了口气,带着一脸的潮红回了住处。
只是这一夜,她是在失眠中度过的。
“陌白,外面有人找。”第二天上午,上班中,同事传话。
陌白放下手中正干着的活,然后起身向门口走去。
这个时间段来找她的人,会是谁,她在心里嘀咕。
可是当她走到门外,看着正倚在窗口点着烟灰的许鸣飞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你,你来干什么?”陌白的语气中带着火药味。
这是她的本性,对于自己不喜欢或者排斥的人,她从来没有好脸色,哪怕是场面上的活,她也做不到。
“来请你喝个上午茶。”许鸣飞掐灭手里的烟,虽然是邀请,可是语气中却带着霸道的肯定。
陌白向来是个不委屈自己的人,于是推脱道:“本小姐没空。”
“既然你没空,那我去找陌然庆了,我想他应该很闲的。”许鸣飞声音里一半玩味一半揶揄,似乎笃定了陌白会妥协一样。
“你还真是卑鄙、无耻加魂淡。”陌白咒骂道,但是步子却是往出门的方向。
许鸣飞跟了上去,脸上是一副痞态,嘴角上扬,露出一丝不屑:“我这人向来对人不对事。对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手段。”
陌白黑,然后两人一前一后相继出了办公楼。
坐到许鸣飞的车上,陌白终于还是先开了口:“喝茶就免了吧,有什么话直说。”
打心底,她不想和这个男人有太多的交流和接触。
“我的车可是专门用来泡妞的,像你这种女人坐久了我怕沾了晦气。”许鸣飞说完启动引擎。
t市最好的日式茶楼。
许鸣飞和陌白面对面盘坐在木质的茶坊间,中间摆着茶壶、茶具。
茶壶里正煮着茶,茶水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整个屋子里都是袅袅的水气和浓浓的茶香。
“说吧,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既然许鸣飞如此大方,她又何必惺惺作态。
许鸣飞将煮好的茶倒进两个青花瓷杯里,然后给陌白递上一杯:“尝尝。”
陌白也不客气,端起茶杯就倒进口中。
“看来你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想当年你喝茶也是挺讲究的。”许鸣飞一边闭着眼睛轻闻着茶香,一边有意无意的讥讽着陌白。
陌白脸上并无半分怒意,反而带着几分轻笑:“这难道不是你喜闻乐见的结果吗?”
如果不是他当年的心狠手辣,她至于沦落到现在的这步田地吗?
“当然,只是这还远远不够。”许鸣飞轻抿了一口茶,然后非常享受的在手里轻轻的摆动。
接着阴冷的眸转向陌白:“既然你已经习惯,那就老实的待着,继续过你现在这样的生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陌白不明白。
许鸣飞的目光厌恶的从陌白身上移开,然后又盯着自己手里的茶盏,薄唇轻启:“意思就是,凤凰变成麻雀很容易,但是麻雀想再变成凤凰,那就是个笑话。”
“用不着你提醒。”对于许鸣飞的讽刺,陌白心里依然带着怨。
她并不在乎以前的身份,只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既然不用我提醒,那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许鸣飞压抑着自己心底的火气,努力让自己用正常的语气和陌白交流。
陌白一愣,看着许鸣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