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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雄心-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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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灰心,既然德国人都能以十几名士兵在十几万联军驻扎的城市绞杀联军指挥官,依靠剩下的人马,我们依然可以完成任务!安得列卡,瓦塔希奇,从现在开始务必要保护好你们的狙击步枪!其他人,切记不论任何情况都不能再说俄语了,最好把自己当做德国人!”

当“德国上尉”叮嘱完这些重新带队出发的时候,装甲车的轰鸣声从山丘前方传来,德国士兵下车时沉重的皮靴声和军官的口令已经清晰可闻了!

苏联人的计划固然有例可循,然而阿道夫。希特勒的行踪恐怕要比约瑟夫。斯大林同志更加的难以捉摸——即便是德军高层的将领们也不知道他返回波茨坦的具体时间。

“灯箱,灯箱,这里是绿灯二号,我已经看到它了!在铁路127段!重复,在铁路127段!周围空域安全,绿灯二号从即刻起进行全程保护,请做好轮班接替准备,我的油料不多了!”

长波无线电讯号从一架高速飞行的Bf…109型战斗机上发出,地点是斯德丁东南方的一条铁路线上空。在其下方的双轨铁路线上,一列长长的火车正快速而平稳地朝着斯德丁方向行进。由于此地仍处于苏军战机的作战半径之内,这列火车的车厢上挂着灰褐色的伪装网,一旦停靠在树林附近,从空中辨别起来还有一定的难度,而列车上炮管林立的防空车厢同样是它应对意外情况的有力武器!

所谓的“灯箱”即是位于斯德丁的德国空军基地指挥部,自从半个小时前接到元首视察命令之后,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是既兴奋又紧张的表情,忙碌的情形赶得上一场大战役。在指派其他战斗机加强空中警戒之后,负责东北部空中事务的德国空军少将迪特尔照例给陆军北方集群指挥部通报了这一情况。

“非常感谢,迪特尔将军!”电话那端的声音听起来依然沉稳,但对于话中所蕴涵的意思,一门心思干好本职的空军少将压根没有意识到。

20分钟后,德军统帅部的专列缓缓驶入了位于斯德丁郊区的军用火车站。虽然前前后后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准备时间,但在车站的站台上仍然有上千名德军官兵集结,这些自从1939年夏天以来经历了一系列残酷战斗的军人以齐整的军容、庄重的气势和抖擞的精神彰显着德军鼎盛时期的强大。

众将士前方,担任北线集群总司令的冯。维茨勒本元帅穿着一件略旧的国防军春季制服,手中紧握着属于他的元帅权杖。在他的身旁,依次矗立着这个集团军所属的十数位高级军官和参谋官,这些人无一例外地表现出了一种大义凌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出现在站台上几名党卫军军官左顾右盼,显得有些神情不安。

在众人的注目下,列车最终停了下来。由于无法确定重要人物置身于哪节车厢,整个站台外沿都铺上了红地毯,一群士兵捧着最后一段红地毯,随时准备将它放置在正确的位置。

位于从前往后第6节车厢的门最先打开,在人们无比期待的目光中,从上面走下来一位将军,他左右看了看,径直走到冯。维茨勒本面前。相互致礼之后,这位将军在元帅跟前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引着他回到了先前那节车厢。

自从元帅的身影消失在车厢口,许多双眼睛都在注视着那个通道,以至于就连列车武装车厢上的执勤士兵也对这里的气氛感到诧异。阳光下,车站附近的一些屋顶与塔楼时不时地反射着光点,碎玻璃、金属片和狙击步枪的瞄准镜都可能产生这样的效果。

令人窒息的等待持续了足足十分钟,就在人们几乎失去耐心的时候,冯。维茨勒本又重新出现在了车厢门口,在与先前那位将军握手之后,他下了车。然而令所有鼓足勇气干一番大事的官兵们感到意外的是,这位正直、大义的陆军元帅昂首挺胸地站在原地,既没有发出行动信号,也没有明确的表示。

车头上挂有巨大银色鹰徽的专列在呜咽声中重新启动了,像是一刻也不愿意在这是非之地呆着似地,它越走越快,很快便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当中。

将领们围了上去,只见冯。维茨勒本一脸失落地说:“这只是一个‘假靶’,他不在车上!”

一旁的身材瘦高、脸部略微凹陷的陆军上将大为惊讶:“难道……他察觉到了什么?会不会……”

维茨勒本元帅摇了摇头,“约德尔将军在这辆车上,他很客气地向我解释了这种安排是出于保护元首安全的需要,前两天有一些伪装成德国士兵的俄军部队空降在柏林附近,这恐怕是俄国人采取刺杀手段的一种信号!”

众人释然,但那位瘦瘦的上将却很是谨慎地说:“我担心这只是他采取某些行动前刻意让我们放松警惕的一个幌子——当我们凝结成拳的时候,他不敢轻举妄动,但一个一个干掉我们就易如反掌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冯。维茨勒本轻吁了一口气,“德国的命运,已经不再掌握在我们手中了!”

久经战阵,甚至参加过上一场战争的将领们,在这风中黯然失色。

在刚刚那辆驶过斯德丁郊区车站的最高统帅部专列上,作战部长约德尔从位置上站起身来,给从休息车厢里走来的德国元首让位。尽管气温已经升到了20多度,但这位**者的面色却像是在雪地里行走一样冰得发白,而紧随其后的总参谋长凯特尔脸色也显得格外凝重。

“我给了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一切,权力、荣誉还有复仇,他们却这样回报我!”小胡子咬牙切齿地看着窗外,作为一个政治斗争的老手、一个阴谋家,他怎么会看不出车站的异样?

“冯。维茨勒本元帅和将军们或许只是一时间受到了那些阴谋者的鼓动!”约德尔从旁宽慰说,“很多人只是对冒险的策略持抵制态度,作为传统的德国军人……”

“够了!”小胡子很不耐烦地打断了作战部长的话,“这些所谓的传统军人难道还在想着扶持亨特索伦家族重回王座吗?他们难道忘了,这个昏庸的家族是怎样在上一场战争中把强大的德国拖入到消耗战的泥潭中?我,阿道夫。希特勒,已经让德国摆脱了阵地战的梦魇,再有几个月,这个民族就能够一劳永逸地摆脱战争困扰,这些还不足以让他们全身心地效忠?”

约德尔无言以对,坐在元首对面的凯特尔愤愤然地说:“等到解决了俄国人,我定要将这群老糊涂送上军事法庭!”

列车继续向前行驶,突然间,车厢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而剧烈晃动起来,凯特尔连忙掩护着希特勒往更具防弹能力的休息车厢转移,约德尔则大声质问道:“怎么回事?”

“长官,前方有辆火车停在铁轨上!”混乱中有人回应道。

“什么?”约德尔顿时怒不可遏地吼道,“警卫部队的人都在睡大觉吗?他们难道不知道要在我们经过之前清理铁路线并且保持警戒?混蛋!我要把他们送上绞刑架!”

刚刚的声音喊道:“长官,那应该就是警卫部队用来清理铁轨的火车!”

淬炼,大浪滔天我独航第6章天命

“我的天,这是什么火车,上面装的全是士兵,好像还有大炮!”

一座两层楼高的木制水塔上,两名披着黄绿色伪装套的家伙正悄悄地窥视着大约1500米外相继停住的两列火车,水塔下的房子里还隐藏着另外几名穿着德军制服、全副武装的家伙。这一小撮原本应该前往波茨坦近郊降落的苏军突击队员,由于飞机在中途出现故障而降落在了这距离柏林尚有好几百公里的地方。所幸的是,他们乘坐的是一架如假包换的容克…52运输机,迫降中机体严重受损——战争期间双方几乎每天都有大量飞机因为被击落或机械故障等原因被列入“失踪”名单,闻讯而来的德军士兵并没有将这当做是大事件来处理,这也使得幸存的突击队员得以继续他们特殊目的之行动。

若是徒步行走,抵达柏林恐怕已经是至少一个星期后的事情,而战时德军对铁路的管控十分严格,军人必须持有军务文书或是休假文件才能够搭乘,公路沿途也多有检查岗哨,所以在发现这条铁路线后,苏军突击队员们想出了一个另辟蹊径的办法,即以非爆破方式破坏一小截铁轨,好让一列德军火车出轨翻车,他们便可以趁着车上人员混乱的机会爬上车,等到救援车辆前来再假装伤员搭车离开。这个办法的妙处就在于德军的救援车辆在途中不会受到过多的盘查,而战地医院又是戒备相对不那么森严的地方,然而未料到的是,铁轨被破坏后出现的第一列火车行驶速度较慢,且司机非常机敏地发觉了铁路线上的破损,从车上下来的大群士兵立即断绝了这些突击队员蒙混过关的念头。意外还在后头,这前一批德军官兵还没修好铁轨,同向而来的另一列火车也稳稳停住了,上面竟一口气下来了百多名荷枪实弹的德军官兵,且一个个人高马大、戒心十足。在军官们的指挥下,这些士兵不但在列车周围部署了严密的警戒,甚至还派出了一些人徒步向四周围搜索前进!

“真见鬼,看来我们这次是没戏了……我们是等他们走了进行第二次布局,还是就此撤退?”

说话的这名“德军下士”,手持一支带4倍狙击镜的毛瑟98K,德军狙击手的标准配置。尽管1500米的距离恰好能够让他们在混乱中靠近对方、危险时又可以全身而退,但它已然超过了目前任何一支步枪的射程,即便是阿道夫。希特勒走出车厢,他们也有捶胸顿足的份——好在突击队员们并不知道这一点。

用望远镜观察前方的这位“德军中尉”眉头紧皱地在心里权衡了一番,咬牙做出了决定:“撤吧!我担心驻扎在附近的德军会迅速赶到,万一碰上并且询问起来……我们预先准备的身份应该都是柏林附近的驻军部队,出现在这里会引起怀疑的!”

说罢,他率先顺着梯子爬下水塔,紧接着狙击手也爬了下来,就这样,他们与此次行动的绝对目标、德意志帝国的主宰者同时也是这场战争的主要策动者擦肩而过。若是出发之前就预见到了这样的局面,苏军指挥官无论如何也会让自己的突击队员携带一门可拆分的小口径火炮,亦或是带遥控装置的烈性炸药——如此机会一旦错过可就很难再找到了!

当承载着整个德国命运的专列重新启动之时,在几百公里之外的波茨坦,党卫队的情报官员正对一名俘获的苏军突击队员进行严刑拷打。这些冷酷的家伙并不吝惜使出常人闻之胆寒的手段,即便是意志极其坚定者也很少有熬得住的,经过了将近两个小时的逼供,这名突击队员供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就这么一点?”在贵族式的洋房里,头发有如黄金般色泽、面容就像是中世纪欧洲骑士的帝国情报头子,对于手下呈送上来的报告不屑一顾。他漫不经心地摇晃着杯中的红酒,夕阳下,这柔和的液体简直就像是刚刚从血管里放出的新鲜血液。

有着外科医生一般冷峻面孔的党卫队军官献媚地解释道:“此人只是一名低阶的士兵而非行动的领导者,据他所说,其余突击队员虽然是去向不明,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不会放弃行动任务!我们是否立即加强波茨坦的警戒,以免……”

在对手口中有着恶魔之名的海德里希抬起左手止住了这名手下的话语,“如果你是这次行动的领导者,当有手下被对方俘获的时候,你还会继续执行原定计划?”

这名年轻的党卫队军官略有停顿地说:“如果是我……应该是会是改变策略的,但也要看上级给我的时间限制,如若时间很短的话,可能也会硬着头皮按原定方案行动!”

海德里希以一种淡定的笑容看着手中的红酒,“元首在波茨坦并不是什么秘密,反而是这次出行……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我们可以就此揣测,我们内部即便有人向苏联方面通风报信,他所能够接触的机密等级也不是很高,否则苏联人完全可以在更加靠近战场的地方实施拦截和刺杀,甚至只动用他们的优势空军!”

“您说得对,这次恐怕只是苏联人一厢情愿的行动!”党卫队军官连忙应和说,“那我们……加强波茨坦周边交通枢纽的盘查,并派遣部队在树林、田野和村庄进行拉网式的搜查,您觉得怎么样?”

海德里希狡黠地笑着,“与其这样大费周章,不如让他们自投罗网!”

“您是说……故意让他们得知元首的行踪然后就地设伏?”

“当然是元首的假行踪!”海德里希补充说,“我们伟大的元首就像是一阵风,他会吹到哪里是没有人能够准确预测的!”

党卫队军官忙不迭地显示自己的办事能力:“那好,我这就去处理!地点就选在……勃兰登堡?”

“不,选在柏林!”海德里希以品鉴的姿态慢饮他杯中的红酒。

年轻的党卫队军官并没有多问为什么,但凡与这位魔王共事过的人都知道,他最不喜欢别人刨根问底地追寻答案。

位于波茨坦另一端的空军指挥部内,罗根已经从参谋们那里获知了先前党卫军的紧急调动,因为有两架直接隶属党卫军部队的侦察机从空军管理的机场起飞前往西郊进行侦察。尽管此次行动的内容不得而知,但从郊区传来的激烈枪声显示那绝非一般的巡逻或是抓捕。同样让罗根感兴趣的是,东线空军报告了有关最高统帅部专列的信息——当元首专列在铁路线上受阻时,最高统帅部直接调动了一些战斗机前去掩护,以免列车在静止状态下遭到苏军飞机的突然攻击。

就这些神秘事件本身而言,全部串联起来也无法得出一个明确的结论,可直觉告诉罗根,平静的水面下正有暗流在涌动着。午餐的时候,海德里希似乎在有意传递一些讯号,犬对主人的忠诚自是毋庸置疑的,尤其是当它们所有的一切包括生死存亡都与主人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的时候,这种忠诚更是超越了钻石的硬度。

“统帅部刚刚发来一份密电,要求我们赶在天黑之前对苏军前线各机场进行一次猛烈打击!”

“密电?”出于对“恩尼格玛”的不信任,罗根对于这个字眼多少还是有些敏感的,他从冯。里希特霍芬手中接过电报夹,里面的文件纸上由译报员手写的电文内容,而电报条的原件就附在下方作为依据。

电报的内容依旧简明扼要,考虑到不论英军还是苏军都从未有过模拟恩尼格玛电码的能力,他向参谋官们询问了东线空军的现时部署,经过与里希特霍芬等人的商议,最终通过专线电话向东线空军司令部转达了来自元首的指令:要求东线空军在5点30分之前派出所有能够出动的战斗机和俯冲轰炸机向战线纵深100公里以内的苏军机场发动突袭,5点45分之前出动所有能够使用的双发轰炸机,包括D0…17,进行第二轮补充打击。

“元首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苏军战斗机的骚扰?”里希特霍芬在罗根身旁嘀咕着。

“谁知道呢?”罗根转念一想,“这事问问陆军或许就有答案了——新的进攻命令可能也已经向他们下达了!”

“你是说……继续加强进攻力度?”里希特霍芬轻吁一声,“经过这几天的猛攻,进攻部队已经疲惫了吧!虽说苏联人可能比我们更加疲惫,但总感觉……”

罗根摇摇头,理智这个词绝不适合阿道夫。希特勒。转头看着窗外正在渐渐西沉的斜阳,恍然间想起了一首无名的诗:

只要还有一丝渺茫的希望他就要抵抗,

他痛苦着,

幻想着,

固执顽抗地相信着,

从拉斯登堡的狼穴,

到巴特诺海姆的鹰巢,

甚至是柏林总理府地堡那一个一个阴沉昏暗,

盟军空袭不断的日子。

他依旧还是梦想着他的帝国,

从未明白,

他的子民正带着他们共同坚信的荣耀和忠贞,

毫不犹疑地走向灭亡,

而他颤抖地为青年师的孩子带上铁十字,

苍老的记忆里只记得,

自己曾站在哪一年的柏林中心,

向这整个德意志许诺,

要带给他们一千年的幸福!

淬炼,大浪滔天我独航第7章晨辉

一盘蔬菜,一份浓汤,几块面包,罗根的晚餐吃得相当简单,用时之短,甚至把中午在海德里希那里度过的闲暇都给“挣”了回来。其实欧洲人的餐桌并不总是摆着烤肉和美酒,通常情况下,他们只会在重要的日子才会烹制一顿美味而复杂的大餐,其余时间能简则简、填饱肚子即可,这一点除了极富和极贫家庭之外基本相同,战时的军队亦遵循着这种具有普遍性的习惯。

随着夜幕的降临,赶在黄昏出击的各航空军陆续传来了战报,凯塞林元帅直接指挥的七个航空军不愧为德意志空军最精锐的作战部队,他们在准备十分仓促的情况下出动战斗机970架和轰炸机1627架,其中许多战斗机飞行员都在短短一个多小时里飞了两次。根据各航空军的自行估计,这次迅猛的出击攻击苏军大小规模的机场41处,在空中击落苏军战机207架,摧毁停留在机场的作战飞机400架,破坏了苏军大量的机场设施,己方仅仅由于苏联空军和地面高炮部队的阻击而损失作战飞机184架,阵亡、失踪飞行员290人,相当一部分将无缘余下的战争阶段。

战场数据只能从一个方面反映出作战行动的成果,经验丰富的空军参谋军官们得出了较为一致的结论:此次大规模空中突袭还远未达到预期效果,利用这一整夜的时间,苏军完全能够依靠强大的人力修复大部分受损机场,而部署在二线的航空兵亦能够在次日天明之后增派至一线。

对于参谋军官们的意见,罗根和里希特霍芬均持赞同的态度。他们的主观分析本可为陆军的行动提供重要的参考,然而攻击命令直接从最高统帅部下达,空军一方的意见显然不能对这场即将到来的夜战起到明显的影响,再者空军的战场决定权是掌握在东线空军司令而非空军参谋长手中。面对如此局面,根基未稳的罗根只能一如既往地远望战场,并且在呈送给最高统帅部的数据报告后面附注上参谋部的分析意见——由于统帅部专列仍处于运行状态,这份报告何时能够递送到元首面前还是一个很令人纠结的未知数。

晚上8时整,德军部署在东线的8200余门大炮一齐发出怒吼,数以十万计的炮弹短时间内密集地倾泻到了苏军临时构筑起来的防线上,位于波兰中部的一座座城镇、一片片田野和大大小小的树林都在一阵紧过一阵的爆炸中颤抖着、战栗着,黑色的夜幕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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