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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车长很坦然地将所剩不多的香烟整包丢给自己的同伴们,说:“看样子我们还有一点儿时间休息,大家活动活动身子,谁知道前往集结地点还有多远的路程”
“头,你说我们会很快就投入战斗吗?”孩子气的装填手叼起香烟,划燃火柴、吞云吐雾,一切都显得那样的熟练和自然。
战争,往往能够起到人性催熟剂的作用。
“也许要等到夏天,也许就是下个礼拜,反正做好心理准备吧”车长沉稳干练地回答说。
与此同时,在尼古拉耶夫城东的一处旅馆式的建筑里,一群级别更高的军官们也在挑灯夜战。
“卡里库村附近驻扎有苏军的坦克部队,但是我觉得他们不会轻易和我们硬拼至于约瑟卡特村,那里的苏军坦克部队数量也不多,就是地形过于复杂,而且南面一带敷设有块状的雷场,这对于装甲部队的作战是非常不利的”一位戴着单片眼镜的陆军中校手中拿了根铅笔,对着地图圈了又圈、叉了又叉。
佩戴有红底领章的中年人外貌与前总理赫斯有几分神似,他很果决地说:“卡里库,就选这里在没有制空权的情况下,我们不要指望苏军会主动进攻,但同时我们又能够有效遏止他们的快速撤退,迫使他们和我们交火其实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如何让我们的部队快速通过苏军的前沿阵地,那里可布设有大量的地雷和反坦克炮”
这时,另一名微胖的陆军上校自信满满地说:“将军,集中炮兵和俯冲轰炸机,打开一个缺口不是什么大问题”
“将军,请恕我冒昧,此次上面突然向我们增派新组建的装甲营,而且配备了实力强大却从未上过战场的五号坦克,又让我们主动向苏军发起进攻,这似乎意味着我们这一侧不会成为真正的进攻力量”说话的是个看着还不到四十岁的陆军少校,他眉清目秀,满脸英气,说话的口气冷得像是冬天的寒风。
将军转过头,面色不改地说:“爱德华,说说你的看法”
少校不慌不忙地分析道:“这次进攻并没有持续的作战计划,最主要的目的应该是对我们的五号坦克进行一次实战检验,不论结果如何,苏军在这一侧都会增强防守。一旦发起全面进攻,我们突破当面之敌的难度就更大了”
不等红底领章的中年人开口,身形微胖的上校就提出了不同的见解:“将军,我曾在科特布斯的训练场目睹五号坦克的实弹演练,就我个人的看法,这种新式坦克的综合性能是远远超过苏军普通坦克的,甚至可以和KV重型坦克相匹敌。如今上级决定分批增派三个装甲营前来,只要这些部队形成战斗力,在全面进攻发起时必然会成为锋利的剑刃,击破苏军的防线并非难事”
少校冷冷地回应说:“一支使用全新装备的部队需要多久形成战斗力,格洛克上校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上校轻蔑地“哼”了一声,“据我所知,保守的英国人在接纳新事物方面是非常迟钝缓慢的,而德国军人在这方面的接受能力可就大不一样了”
少校微微涨红了脸,冷厉的目光若是能化成刀刃,那么桌上的地图早已变成碎片了。
房间里一下子沉寂下来,只是其他德国军官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甚至不乏幸灾乐祸的意味。
这里军衔最高的“红底领章”有意咳了一声,责备道:“格洛克上校,请注意你的言语,现在爱德华是我们中的一员,是我们的忠实同伴作为一名德国军人,我希望你立即道歉”
“是,将军”上校一点儿没有沮丧之意,他旋即转向少校,“对不起,爱德华。哈尔姆少校,我不该这样嘲讽你和你的祖国”
少校没有做出任何回应,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尽管父亲是德国人,尽管从小在英国的德裔聚居区长大,尽管他从战争一开始就选择效忠德国,却依然处处受到了同伴们的歧视,这对于一个有着强烈自尊心的人来说该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红底领章”犹豫了一下,说:“这样吧,爱德华考虑到作战的需要,我准备把军属装甲侦察营和新到的装甲营合并成暂编的直属装甲团,由你来担任这个团的指挥官职务——你对坦克装备和战术颇有研究,相信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换了一般人,对于这个任命大概会倔强地予以拒绝,但少校几乎没有迟疑就答应下来。
“红底领章”松了一口气:“先去准备吧,等到作战方案确定之后,我会通知你的”
“是”没有一句多余的感谢话,少校敬礼后便快步离开了。
“将军,万一……”戴着单片眼镜的中校显然是有所忧虑的。
“嗯,我知道。埃里希,你明天分别找两位装甲营的营长,婉转地向他们解释,并授予他们战场决断权”说到这里,将军没有再说下去,紧接着,他叹了口气,“可惜啊,爱德华是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本该在战场上大有作为的,要怪只能怪他的父亲,偏偏娶了一位英国妻子”
微胖的上校虽然没有直接质疑上级的决定,但还是劝谏道:“将军,我觉得有必要派专人加强对他的监视,毕竟五号坦克目前还是我们的秘密武器,绝不能让敌人的间谍获得它们的性能参数,这关系到成千上万德国人的性命”
听到这话,将军似又有些后悔,于是艰难地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挥毫,史诗画卷堪落笔第75章场前较量中
阳光下,南北流向的小溪泛着粼粼波光,与周围初露青色的田野和树林彰显着自然的美丽。突然,受惊的鸟儿从树林中扑腾而起,一阵低沉浑厚的马达声随即刺破了这世界的宁静,铿锵的履带声响起,一棵棵小树和灌木依次倒下。几分钟之后,一辆辆灰白色涂装的钢铁战车气势磅礴地出现在了树林边缘,领头的一批拥有带倾角的炮塔和车身,粗长且带有消焰器的炮管,约至半轮位置的衬裙以及环护炮塔侧部后方的网状隔栏都是在实战中获得的“灵感”——用武装到牙齿来形容它们也不为过
紧跟在后面冲出树林的一群,炮塔与车身为垂直状、炮管长度稍短但同样安装有车身衬裙和炮塔隔栏的坦克,它们以同样敏捷的速度前进,金属履带扬起的泥块在阳光下飞快地落下,然后又被半履带式的装甲车碾过……
砰砰的炮声中,溪流对岸的“炮兵阵地”上腾起了阵阵白烟,尽管空气中看不到炮弹划过,但溪流这边的田野中仍在隆隆的爆炸声中腾起一团又一团的烟火,每一个都伴随着头盔大小的凹坑在地面上出现。很显然,这种程度的阻击根本不足以迟滞战车集群的突击,只一会儿功夫,前面的坦克就冲到了溪边,及膝的溪水甚至不能阻挡一辆普通的卡车——然而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两辆拥有倾斜炮塔和车上的坦克相继熄了火。
“弗朗茨弗朗茨又怎么了?”
炮塔侧面刷着“15”的坦克上,一位年轻的装甲兵士官从车长舱口钻出来,急切而恼火地冲前部喊道。仔细辨认的话,人们不难发现炮塔的数字标识还是新近涂刷的。
一位留着上唇胡的装甲兵满头大汗地从驾驶舱口钻出来,他直接淌着溪水绕到坦克后方,手中拿着一柄偌大的扳手,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
炮长舱口、无线电员舱口甚至逃生舱口纷纷打开,坦克手们就像鼹鼠一般从坦克里面钻了出来,由于气温还比较低,他们并不像驾驶员那般汗流满面,只是对于座车的状况感到无奈至极。
“真见鬼啊,又抛锚了”
装填手这幸灾乐祸的口吻差点换来车长的一顿“板栗”,后者从炮塔跳到车身后面,帮着驾驶员将滚烫的发动机盖撬开。
“该死的,又是老毛病这要是在战场上,我们就都成靶子了”留着唇胡的驾驶员没好气地抱怨到。
“这问题又不止是我们碰到”炮手拿了一支稍小一些的扳手,他扭头看了看不远处,另一辆外形一模一样、刷着“11”编号的坦克上,坦克手们同样为熄火的座驾而忙得焦头烂额
尽管有两辆坦克出现故障,但演习并没有就此终止,后续而来的坦克和装甲车依次淌过溪水,却再没有一辆在溪水中熄火
十多分钟之后,一辆带有篷布的VW82桶车从溪流对岸的山丘上驶来并径直驶到了熄火的坦克旁边。车门打开之后,一名戴着墨镜的陆军少校全然不顾自己穿的只是中帮的军靴,拎着一根黑色的马鞭踏入溪水,叉着腰,以一口地道而流利的德语高声说道:“伙计们,你们的大家伙居然在这样一条小河沟里熄火了嗯?感想如何?”
车长连忙从车身上跳了下来,立正报告道:“长官还是动力故障,正在尽力排除”
这批坦克离开生产线还不到一个月,显然不能将机械故障归咎于坦克手们日常维护不力,少校摘下他的眼镜,叹道:“若是在战场上出现这种情况,伙计们,我只能祝你们好运了”
“谢谢您的提醒,长官我们会尽量注意的,但……有些问题我们也无能为力”年轻的车长心有不甘地说。
啪
少校一鞭子狠狠抽在坦克车身上,转头走向十数米外动弹不得的另一辆坦克。
“传动轴故障,长官恐怕只能拖回去修理了”那边的车长,一位有着褐色头发的瘦高个,隔着很远就大声报告说。
然而这并没有获得少校的好感,也没能减轻他的不满。少校径直走到了已经打开后盖的坦克旁瞧了瞧,“脆弱的传动轴脆弱的犀牛”
瘦瘦高高的车长显然不同意别人这样形容他的新搭档:“犀牛?不,长官,我们称之为猛虎,凶猛的老虎,不是又傻又笨的犀牛”
少校冷冷地瞧了他一眼,“但愿它们在战场上能够一直像老虎一样”
短短一个星期的训练中,全营坦克已经没有那一辆是没有出过故障的,而且这些故障分布在动力、传动、液压以及通讯等各个方面——即便是猛虎,那也只是一支浑身上下随时可能出毛病的老虎
瘦高个车长和他的车组成员们愣愣地看着少校转身离开,既无语反驳,又心有不甘。
留着上唇胡的驾驶员小声嘀咕道:“听说他是个在英国出生长大的人,父亲是德国人,母亲是英国人”
“嘘”年轻的车长示意他的下属收声,所幸的是,桶车发动的声音掩盖了这位坦克驾驶员的评论。
蹲在发动机盖旁的装填手不满地看着那辆正驶回岸边的桶车,“果然有着英国人固有的傲慢”
“好了,你们先修好坦克再说吧不要随便评论上级长官”年轻的车长虽然尽量表现出军官应有的大度和正直,但是等到手下们重新投身修理工作时,他还是忍不住向那辆桶车投去好奇的目光——让半个英国人来指挥一支精锐的德军装甲团,这是什么状况?
三周之后,即1942年4月1日,尼古拉耶夫东郊的一处树林。
“愚人节快乐,伙计们前年的这个时候,俄国人已经在边界集结完毕,大炮已经填入炮弹,正等着进攻命令呢”
炮塔侧面刷着“15”的坦克旁,5名坦克手正抓紧最后的时间舒展四肢,他们很清楚,一旦进攻开始,自己可能要在坦克内部的有限空间里呆上很长一段时间。要知道从III号坦克开始,德国坦克设计师们就将火力、防护以及机动性的均衡性放在了第一位,其次是先进的通讯和稳定的机械性能,最后才是舒适性——至于I号和II号坦克,基本上不具备以上任何一项优势,只适合充当训练坦克或是用以蹂躏非常原始和弱小的对手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青涩的声音显得既激动又亢奋。
为避免暴露目标或是出现走火情况,战斗开始前是绝对禁止吸烟的,即便是在坦克内部也不被允许,眼眶微陷、眼睛显小的炮手只好将香烟放在鼻前闻了又闻,末了,他看着车长说:“嘿,保罗,还记得我们当初在第17装甲团的那段日子吗?当时真害怕碰上苏军的重型坦克呀,因为我们的50毫米炮只能在很近的距离上从侧面或者后面打穿它们的装甲在最紧张的时候,我每天晚上都要做噩梦,梦见苏军的KV…1,可怎么努力也干不掉它现在情况不同了,只要进入500米,我们就有很大的把握干掉它们”
“当然,永远也不会忘记”年轻的车长微微皱了皱眉头,除非是受虐狂,大概没有人会喜欢那样的经历,然而即便是现在,情况也没有好到可以非常乐观的地步——五号坦克的综合性能虽然较四号提升了一个档次,可秉持的毕竟是性能均衡的理念,40年型的43倍径75毫米炮已是目前德国威力最强大的坦克炮,在四号F2型坦克上早就得到了实战的检验,但对付苏军的KV系列重型坦克尤其是防御力夸张的KV…2仍显吃力,除此之外,新型坦克在性能方面的不稳定也是颇令车长们担心的问题。要知道打仗可不是儿戏,一旦在战场上抛锚,那么整个车组都可能陷入到绝境之中,而为了避免这种新式坦克完整地落入苏军之手,坦克手们被要求在弃车之前尽可能利用车载弹药和燃料进行自毁,这无疑又进一步增加了装甲兵们的心理负担。
“嘿,看啊,英国佬来了”装填手突然轻声提醒同伴们。
“嘘”年轻的车长照例示意手下们禁声,对方终究是高级别的长官,在背后妄加评论终归是不好的。
只带了一名副官前来的陆军少校在每一辆待命出击的坦克旁都会停留一小会儿,与车组成员们进行简单的交谈。几分钟之后,他终于来到“15”号车。
“切记不得恋战祝大家好运”少校一边叮嘱,一边和每一位车组成员都握了手。
外貌、衣装、口音以及说话的方式,这些基本方面都没有一点儿英式的影子,然而,人们实在太容易产生先入为主的观念,以至于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在和一个并不地道的德国人握手,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个德裔的英国人。
少校旋即走向下一辆坦克,按照这样的速度,他巡视完自己所指挥的装甲团可能要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因为其下属的两个装甲营都是加强型配置,仅主力的四号和五号坦克就有一百二十余辆,并且配置在约有十公里宽的出发阵地上。等到战斗打响后,后方的炮兵将会对苏军的阵地进行猛烈的轰击,大批斯图卡俯冲轰炸机也将集中使用,以确保在苏军的防线上撕开一道口子——与两年前苏军的进攻所不同的是,这还只算是餐前的一道开胃小菜。
挥毫,史诗画卷堪落笔第76章场前较量下
“嘿,夜猫子,看好路”
狭窄的坦克舱内,五个平均身高超过1米75的坦克手不但要小心身边这些冷冰冰的装备部件,还得提防颠簸时的磕碰。这不,刚刚全神贯注于观瞄仪器的炮手脑袋就冷不丁挨了一下,骂骂咧咧地叫了起来。
“夜间行驶,弗朗茨不把我们弄到沟里去就不错了,别指望他干得比这还好”装填手依然是那副幸灾乐祸的口吻,至于“夜猫子”,终究只是一种拟物化的方式,在这自然光线全无、爆炸产生的光源极不稳定的情况下,人眼所起到的作用是非常有限的
年轻的车长很快手脚并用地提醒两位同伴:“嗨,别抱怨了集中注意力,我们已经接近苏军的防线了”
这时候,透过观察孔和潜望镜,装甲兵们已经可以较为清楚地看到来自苏军阵地的火光,冲天的浓烟也在炮火的映衬下隐约可辨。其实不仅是苏军和德军,欧洲各国对火炮的重视和推崇相差无几,毕竟自工业时代以来,大炮决定了许多场战争战役的命运,也决定了各参战国的命运。因此,大炮至上的思维长久影响着各国军队的发展,即便是闪电战大获成功的德国,重炮的研发和生产也从未停止,甚至将出现一门举世无双的超级火炮——也许,具备极大威慑力和破坏力的重炮终究有着其他兵器无法完全替代的作用。
继续在颠簸中前行了大约十分钟,随着驾驶员的一声“注意”,坦克在短暂的缓冲后停住了。
“这该死的夜猫子”炮手揉着额头咒骂到。
因为发动机熄了火,这一次驾驶员倒是从耳机里听到了同伴的抱怨,他回应道:“我说过‘注意’啦,你这鲁莽的家伙要是等你做好了准备,就该撞上前面的坦克了它们都停了”
车长没有理会下属们这习以为常的斗嘴,他调整了一下潜望镜的观察角度,说:“距离苏军阵地只有四、五公里,我们应该是在这里等待进攻指令”
此时此刻,预计持续两个小时的炮击已经过了一个小时,而这也意味着再有一个小时就要天亮了。届时大群斯图卡将在战斗机的掩护下蜂拥而至,一通狂轰滥炸之后,精锐的地面装甲部队就该华丽丽地登场了。
“弗朗茨,奥托,检查一下车内设备古斯塔夫负责警戒卡尔,你带着工具跟我去检查一下发动机舱,关键时刻可不要再出什么岔子”
说罢,年轻的车长小心翼翼地打开车长舱盖,霎时间,持续的爆炸声夹带着强势的冲击涌入舱内,空气中那股特有的硝烟味道也愈发浓烈
装填手紧跟着车长钻出炮塔,借着忽明忽暗的光线,他们可以看到自己连同参与行动的其他坦克都停在了一处小山丘后面,山丘顶部长着稀疏的灌木,从这一面隐约能够看到有好几个使用炮队镜的观察哨。
和这个国家制造的大多数工业品一样,德国坦克也是相当精密的,但太过精密也会产生不少麻烦,机械故障就一直是困扰铁十字军团的顽疾。当年轻的装填手跟着只比他大三岁的车长下车检查时,他好不惊讶于其他车组的人员也在抓紧最后的时间做同样的事情——戴着黑帽,穿着黑衣、黑裤,蹬着黑皮靴的德国装甲兵们在长期的训练和作战中已经成了机械修理方面的行家能手,除非是要更换零部件尤其是大型零部件的问题,其余小毛病基本上都能够在较短的时间内解决——等到战争结束之后,机械修理行业想必是不会缺乏人手的
两个小时后……
“大虎15收到,向村东迂回”
受到了来自连队指挥车的指令,挂着络腮胡子的通讯员连忙转换到车内通讯状态,向自己富有战斗经验的年轻车长报告道:“保罗,全连向村东迂回,注意保持交错警戒”
此时天已大亮,为了获得更好的视野,车长把脑袋探出舱口,迅即命令:“弗朗茨,转头向东,保持队形”
尽管比四号F2型重了十多吨,但在机械工程师们的努力下,五号坦克仍然保持了良好的机动能力,在驾驶员的熟练操纵下,它很快做出了一个小半径转向90度的动作,紧跟着前面一辆坦克朝着正东偏北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