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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当铺的女儿,这一点她名义上的父亲苏远庭可以证明!”
李承德笑容越来越阴险,伸出一只手恶狠狠的指向苏安容,“这个女子,根本就是敌国的奸细!”
此话一出,简直如惊雷霹雳,震得在场所有人都惊愕的张大了嘴巴,一时间竟然不知要作何反应。
“李承德,你说她是帝国奸细!怪不得,怪不得!”皇上勃然大怒,这次连给苏安容解释的机会也给剥夺了,拍案而起,青筋暴突。
所有人都知道内奸这两个字是皇上姬瑜和的逆鳞,当初他的哥哥先皇姬瑜言就是因为军中有内奸,才造成打了败仗,怒气攻心吐血身亡的。
所以姬瑜和一登基便即刻将叛徒慕容将军满门九族,一千多人全部凌迟处死,并立下严苛的律令,凡是抓住内奸一律午门当众凌迟处死,并将头颅挂于城门上曝晒一百日!
现在,李承德指认苏安容是敌国内奸,根本就是嫌她死的不够惨烈。
苏安容心头微微一跳,看出其中猫腻,的确李承德只要一口咬定她是敌国奸细,那么她方才提出的三个疑问便迎刃而解了,而且还能够引起皇上怒气,将她害得死的不能再死。
好个老狐狸,怪不得能够如此安然做了三朝元老,手段还真是狠辣!
她神色冷凝,眉心一压,唇角缓缓地勾起一个清冷绝丽的弧度,染上冰寒。
这边性子火爆的姬静默却是再也听不下去,他暗道一句,死狐狸,劳资戳你祖宗十八代,竟然敢这么坑我妹子,根本就是找虐!
他心中还没骂完,嘴上也速度的愤然开口道,“李承德你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这样诋毁我妹子!”
“什么奸细不奸细的,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一脸贼眉鼠眼的鬼样子,到底谁更像是奸细!”
原本紧绷的气氛,被他这么一闹,有几个不懂事的后宫嫔妃竟然忍不住险些笑出声,皇上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把九皇子拖下去!”皇上冷冷命令道,即刻便有人将姬静默连拖带拽的好不容易拉了开。
“父皇,你千万别上了那只老狐狸的当!我妹子那么善良,绝对不是什么奸细!”姬静默高喊着,声音一路小了下去。
苏安容感激的看向九皇子远去的方向,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候,这个哥哥能够为她挺身而出,她很感动。
除了苏夫人,苏安容并没有感受到亲情的温暖,现如今她在这个哥哥的身上重新找到了这种温暖。
视线的尽头,掌事太监正领着老狐狸的最后底牌朝御花园中央走来。
那是一个瘦弱的男人,脊梁都弯曲着,满头都是花白的头发,手上带着沉重的镣铐。
苏安容双眉皱紧,眼神冷若寒冰看向那个缓步上前的苏远庭,这个曾经被她称为父亲的男人。
苏远庭是个懦弱自私的男人,辜负了娘亲,也从未好好待过她,却一再的伤害她。
上一次苏安容去刑房饶了他的性命,原是看在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可是这个男人如今竟然和李承德勾结想要取自己性命,令她无比心寒。
虎尚且毒不食子,就算苏安容不是他亲生的孩子,这么多年她秉承孝道,最后却落得这样的背叛,实在是讽刺至极。
她眼神冷得冻人,心中却已然彻底明白,原来至始至终,是她高看了这个男人。
想必这次苏远庭来这里做证不单单是受了李承德的威胁,更是因为二姨娘的死吧,只是恐怕他还不知道柳氏死的时候还带着那个小白脸企图潜逃。
第190章:斩草除根()
苏安容看着眼前跪下的孱弱老迈的男人,觉得他可怜至极,却更加可悲。
“皇上,就是这个人收养了这个敌国的内奸,他可以证明这个苏安容根本就不是凌云国的人!”李承德趁热打铁,赶紧说道,“他有这些苏安容和敌国来往的书信,为的就是要潜入皇宫,打探我国消息,并趁机谋杀皇上。”
“皇上这个奸细狡猾诡诈,手段毒辣,必须要斩草除根啊!”
他声音前所未有的洪亮,苍老的脸上因为即将迎来的胜利激动得有些涨红。
李承德胸有成竹,傲视百官,如今不单单刺客上前作证,就连苏安容的父亲也出来指证,就算苏安容长了千万张嘴,今天也死定了。
龙座上的姬瑜和听得双目微红,怒视着地上的苏远庭问道,“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远庭被雷霆龙威所摄,赶紧匍匐,结结巴巴的道,“是,是,苏安容是我捡来的,后,后来发现她总是和神秘人有接触。当时,我并不知道那些人是谁,可是后来发现那些信,才知道她是敌国安插的奸细。”
苏安容不由得冷笑起来,一道锐利逼人的视线盯在他的身上,父亲啊,父亲,你就这么想置我于死地!
为了一个弃你于不顾和小白脸私奔的柳氏,还是为了李承德承诺你的财富地位?
可是你怎么那么傻,愚蠢到看不清形势,李承德之所以找你,是因为你是我的父亲,若是我真的是敌国奸细,你觉得你不会被株连,不会被砍头谢罪么?!
苏远庭继续吞吞吐吐的按照李承德交代的说着,并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通敌”信件,可是这个时候,他忽然觉得如芒在背,似乎有道冰冷的视线在将他凌迟。
他一下子就猜到,那定然是苏安容的眼神,可是他根本连回头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事到如今,苏远庭根本没有退路,只能牺牲苏安容了。
皇太后焦灼的盯着那些指证苏安容的证据,眼神复杂万变,书信又是书信!
太后和皇上姬瑜和明明都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可是如果真的和敌国奸细这四个字挂钩,那么此刻就算太后说出苏安容是前朝的公主,也不一定能够保得住她。
太后的脸色很是难看,额头上满是细汗,知道这是生死攸关的时刻。
李承德这个老狐狸狠狠的抓住了皇上的禁忌,苏安容此时处境危险至极!
皇上面色阴沉不定地看着众人,最后视线落在面色平静从容的苏安容身上,却是一言不发,气氛僵滞留。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虽然有心震怒过后将这位还未来得及真正当上郡主的女子给拖下去处死,但是也不得不顾及太后和众人的想法。
水亦载舟,亦能覆舟,悠悠众口,难于防范。
他是个明君,将来更是要在史册上千古留名,受后人歌功颂德仰望的圣君,所以这件事他必须处理妥当。
半响,皇上终于开口道,“苏安容,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还有什么好说的?”
“没有了。”苏安容出乎众人所料,极为平静的答道。
众人都瞠目结舌,难道这个女子承认自己是敌国内奸了么!
李承德阴险的笑意再也掩饰不住,太后则惊慌得险些站起来。
皇帝眼底闪过一丝满意,正准备下旨杀了这个眼中钉的时候,却又听见苏安容的声音淡淡响起来。
“民女请求皇上让我写一样东西,写完后,无论殿下如何处置,民女都无怨无悔。”
所有人都好奇不已,猜测不到这个少女到底要做什么,纷纷好奇的看向她,再偷偷的瞥一眼皇上。
皇上犹豫片刻,觉得这个小小的要求并非什么过分请求,只要苏安容不开口辩驳,便不会再有什么大的转折。
“准。”他威严说道。
很快,便有侍女准备好了文房四宝,笔墨纸砚。
苏安容面色沉静如水,缓缓扫过在场每个人的表情,都一一记在心上。
越是在这样危险的时候,谁是敌,谁是友,越是一目了然。
“皇上,民女可以看其中随便一封信吗?”她开口请求道。
姬瑜和挥了挥手,表示同意,很快便有侍女从苏远庭的手上抽出一封递了上去。
她深呼吸一口,又闭上眼睛认真回想圣旨上皇上的笔迹,之后挽袖提笔,行云流水的在宣纸上书写起来。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就连皇上也微微皱起眉头,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太后的一颗心也吊在了嗓子眼,她已经想好,如果自己这个儿子非要取孙女的性命,那么她就算是拼了老命也不会让他得逞。
一炷香后,苏安容终于缓缓放下笔,她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个淡然的笑意,刹那间,潋滟芳华。
李承德忽然有一种极为不祥的感觉,不论苏安容到底写了什么,他都有一种死亡逼近的感觉。
“将纸拿上来。”皇上开口命令道,威严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是,陛下。”掌事太监即刻上前,将苏安容写下的笔墨尚未干透的宣纸极为恭敬的呈了上去。
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那张宣纸飘远,一个个像是伸长了脖子的鸭子,好奇却又不敢放肆逾越。
苏安容的表情还是从容安然,嘴角似乎还有一抹浅浅的笑意,这种强大的自信和镇定不知不觉已经感染到周围的人,让大家从心底觉得这个少女定然不会是敌国的奸细。
因为在这样强大的压力下,哪怕经过再多训练的奸细恐怕也会抵抗不住高压精神彻底崩溃,哪里会像她这样坦然自若呢。
唯一的答案就只能说明,苏安容根本就是冤枉的。
在这个时候,李承德却是莫名心慌,他的双臂垂在身侧,不敢动弹丝毫,两滴黄豆大小的汗珠从他的额角滑落,不知道是因为夏初天气已经开始热起来,还是心虚紧张造成的,但他却不敢抹去。
御花园里响起翻阅纸张沙沙的声音,安静许久之后,皇帝面色有些古怪的看了苏安容一眼,淡淡命令道:“将证物呈上来。”
第191章:有鬼啊,救命,救命啊()
掌事太监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但是却十分利落的将李承德提供的证据全部都递了上去。
皇帝眉头紧皱,认真的一张一张的审查那些“沟通敌国”信件的内容,越看脸色越差。
其他人都不知道苏安容到底写了什么竟然会让皇帝产生这样的变化,却又不敢多看,只得暗自揣测。
李承德紧紧的盯着皇上,见他这么久还不发话,不由得心如擂鼓,越想越觉得危险。
若是陛下执意不相信那些按照苏安容的笔迹伪造的信件,那他今天可就犯了死罪!
他正预备继续诬蔑苏安容的说辞,却突然听见“啪”的一声,皇帝将那一叠信件重重的摔在了他的头上!
皇帝脸上的神色十分复杂,带着些难以掩饰的怒气,厉声质问道,“李承德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伪造永安郡主的笔迹来诬蔑她,简直无法无天!”
李承德心跳几乎停止,一脸的震惊和不可置信道,“皇上明鉴,老臣就算有千万性命,也不敢说半句谎话啊!那些信的的确确就是那贱人的亲笔书信,若是皇上不相信,可以派人去他们家的当铺里取来账本对比!”
“皇上万万不要被这个妖女给欺骗了!”
众人也是一惊,却无一个人敢多言。
“荒唐至极!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同一个人的字迹吗!”皇帝勃然大怒道,令人将苏安容方才写的东西呈给众人看。
宣纸上是她照着信件的内容写的,可是字体却是截然不同!
李承德提供的字迹清秀大方,可是方才苏安容写的字却个个是行云流水,自成一派,令人眼前一亮,赞不绝口!
特别是官员中有好书法的,在看到她写的字以后,惊喜得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如获至宝一般的盯着那张纸看。
苏安容的眼中却闪过冷笑和嘲讽,她果然猜对了,这只老狐狸是差人盗取她在当铺做账的笔迹。
苏安容的书法独成一体,风采绝佳,可谓放在凌云国都算得上前五,可是当初在苏家的时候,她却不常展现这一面,一直极为低调。
所以平时做账写起来的字体虽然清秀,却说不上是上品,但是刚才她全力以赴,写出一手绝佳的字,也难怪皇帝会惊叹成那个模样。
模仿一个书法平平的人的字迹自然很容易,可是若想模仿一个书法大家却是难上加难,几乎是不可能的。
问题便出在这里,一个书法大家是极为重视书写的,更加不会越写越差。
所以强烈的反差对比下,就算傻子也看得出来这是李承德在故意诬陷苏安容!
所以,这个时候苏安容很是适宜的站出来辩驳道,“回禀皇上,当年我在当铺的时候,虽然帮忙打点事物,却并不是自己写账本。”
“这样看来,似乎是有人临摹错了字迹……”
皇上的脸色难看到极点,太后却是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然而跪在当中央的李承德和苏远庭却像是丢了七魂六魄,脸色惨白得惊人。
“不,这不可能!”李承德心头这才惶恐起来,不甘心叫道,“这个妖女竟然能够写出这等好字,那么写出普通的字体对她来说简直易如反掌!她通敌卖国为了保密,肯定是不会用自己原本的字迹来写信的!”
终于等到这句话了,苏安容淡淡的冷笑,开口道,“既然李尚书都这么说,那么这些所谓的书信根本就无法作为证据了,因为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写出这样平庸的字。”
“我可以,你可以,相信在座的百官中还有不少人都可以,那么你是不是想指证所有人都通敌卖国?”
苏安容这番话一落地,御花园中原本抱着看热闹的官员纷纷露出肃穆的神情,并带着敌意的看向李承德。
其中有不少人吃过这个老狐狸的亏,现在事情已经牵扯到他们自己的头上,不能够继续束手待毙了,必须要让这个老狐狸把话说清楚。
长公主慵懒的露出妩媚的笑,长长的吁出一口气,眼底满是赞赏,这个苏安容果然不凡,简单一句话便拉了不少的盟友。
能够在这样的危机的情况,还这般镇定聪慧,实在不错,很不错。
李承德眼中戾气极重,被她的话逼到无言以对,慌乱,恐惧,一股脑儿挤上脑门,脸色益发惨白。
这时候他更加慌了神,口不择言的喊道,“皇上不要听这个妖女狡辩,我有证人,还有苏安容的爹,还有小然,可以证明她是敌国奸细!”
“大胆李承德你还要继续诬蔑永安郡主,到底存的是什么心!”太后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大怒道。
“太后,老臣句句都是肺腑之言,是为了皇上和太后的安危啊!”李承德老泪纵横,在那里叩首不已,“太后千万不要受了这个妖女的蛊惑,她根本就是包藏祸心啊!”
太后脸色一冷,正要继续说什么,却见身旁的皇帝姬瑜和忽然站起身,目光凌厉的射向一旁的苏安容和苏远庭。
“你可还有什么好说的?”皇帝的眼睛冰冷地看向苏远庭质问道,这句话在旁人看来是姬瑜和现在要为苏安容伸冤讨说法了,可是太后的神情却更紧张起来。
太后太了解自己这个儿子,如果他真想治李承德的罪,根本没有必要多说这一句废话,直接拖下去打死便算了。
可是现在,皇帝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这本就说明他对苏安容极为不信任。
太后忧心忡忡的看向苏安容,看着少女沉静的双眸,太后心中莫名生出一种奇特的感觉,似乎她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然而,作为当事人的苏远庭却完全没有看出皇帝的真正用意,当他在那一瞬间被皇帝阴冷的眼神盯着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很快就要被五马分尸了。
苏远庭这一辈子懦弱无能,做的最惊天动地的一件事,便是今天当着九五之尊的面,诬陷自己的养女。
刚才他已经吓的没了魂,现在几乎怕的五脏六腑都在翻滚,险些没有吐出来。
“说!”皇帝冷冷一声低吼,声音又提高了几分。
李尚书在旁边记得浑身被冷汗浸透,赶忙低声催促道,“苏远庭你就这一次机会了,你快把实情说出来,圣上会为你做主的!”
苏安容看到这一幕,点漆双眸闪过讥诮的冷笑,她也平静看向她曾经的父亲,一字一顿道,“父亲,人在做,天在看,娘今天肯定也在这里等着你说实话。”
苏远庭被她的话一击即中,脑袋嗡的几乎要炸开,眼前似乎浮现出被他逼死的苏夫人僵白的面孔,吓得哇一声大哭起来。
灯光摇曳下,御花园中远处的树荫如同鬼魅,张牙舞爪的像是要随时扑上来。
“你不要来找我索命,不是我要害安容,都是李尚书逼我这么说的!”
“你别杀我,我还不想死啊!有鬼啊,救命!救命啊!”
苏远庭惊恐无比,吓得跌坐在地上,抖得如秋风落叶,冷汗阵阵,他几乎被苏安容的那句话吓破了胆子,脸上无一丝血色,胡言乱语的喊叫着,身下竟然还晕开一滩水迹。
什么叫做天作孽尤可怜,自作孽不可活,这就是!
苏安容眼神是冷的,心更加冷,她给过这个男人多少次机会,可是他却一次又一次的不放过自己。
现在到了他偿还一切的时候了!
此刻,李尚书惊恐的从地上跳起来,扑上去要捂住苏远庭的嘴,生怕他再说出什么话来,可惜却被他一把狠狠推开,狼狈不已的摔倒在地上。
“大胆李承德!你当朕不存在吗!”皇帝终于震怒,知道今天定然无法除去苏安容,将所有的火气都撒在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李承德身上,双眼赤红。
李承德知道自己算是完了,可还是不甘心的嘶喊着,“皇上,老臣是清白的!是那个人疯了!这个人是疯子!皇上千万不要听他诬陷忠良!”
“李尚书,你怎么能这么说,他若是疯子,你怎么会找他来做证人?”
“而且退一万步讲,若他真是疯子,你专程找来个疯子诬陷我,你把皇上置于何地?”
苏安容平静开口道,一针见血,连敲带打,说得李承德气得吐血,就连皇帝的脸上也挂不住了。
皇帝本就气恼李承德无用,再被这几句话一激,体内的怒火几乎要爆炸。
他按捺住所有怒火,淡淡扫过面色平静的苏安容,心中掀起滔天大浪,他终究还是低估这个少女了。
能够将这个老狐狸都给斗倒,实在是手段不凡!
“苏安容你这个妖女,你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