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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精选-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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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郡县之民群嘲聚骂者虽千百为辈,朝廷不知也。白日执人于市,诬以 
杀人,虽其兄弟妻子闻之,亦不过诉之刺史,不幸而刺史又抑之,斯死且无 
告矣。彼见郡守县令据案执笔、吏卒旁列、箠械满前,骇然而丧胆矣。则其 
谓京师天子所居者,当复如何?而又行数千里,费且百万,富者尚或难之, 
而贫者又何能乎?故其民常多怨而易动。吾故曰“近之可忧未若远之可忧之 
深也。” 
     国家分十七路,河、朔、陕、右、南、广、川、峡,实为要区。河、朔、 
陕、右,一虏之防,而中国之所恃以安;南、广、川、峡,货财之源,而河、 
朔、陕、右之所恃以全。其势之轻重如何哉? 
     曩者北胡骄恣、西寇勃叛,河、朔、陕、右,尤所加卹,一郡守、一县 
令未尝不择。至于南、广、川、峡,则例以为远官,审官差除,取具临时, 
窜谪量移,往往而至。凡朝廷稍所优异者,不复官之南、广、川、峡,而其 
人亦以南、广、川、峡之官,为失职庸人无所归,故常聚干此。呜呼!知河、 
朔、陕、右之可重,而不知河、朔、陕、右之所恃以全之地之不可轻,是欲 
富其仓而芜其田,仓不可得而富也。 
     矧其地控制南夷氐蛮最为要害,土之所产又极富颗,明珠大贝、纨锦布 
帛,皆极精好,陆载水负出境而其利百倍。然而关讥门、征僦雇之费,非百 
姓私力所能办,故贪官专其利而齐民受其病。不招权、不鬻狱者,世俗遂指 
以为廉吏矣,而招权鬻狱者又岂能尽无?呜呼!吏不能皆廉,而廉者又止如 
此,是斯民不得一日安也。 
     方今赋取日重,科敛日繁,罢弊之民不任官吏复有规求于其间矣。淳化 
中,李顺窃发于蜀,州郡数十,望风奔溃。近者,智高乱广南,乘胜取九城 
如反掌。国家设城池、养士卒、蓄器械、储米粟,以为战守备,而凶竖一起, 
若涉无人之境者,吏不肖也。 
     今夫以一身任一方之责者,莫若漕刑。南、广、川、峡,既为天下要区, 
而其中之郡县,又有为南、广、川、峡之要区者。其牧宰之贤否,实一方所 
以安危。幸而贤则已,其戕民、黩货,然有罪可诛者,漕刑固亦得以举劾。 
若夫庸陋,选■不才而无过者,漕刑虽贤明,其势不得易置。此犹弊车躄马 
而求仆夫之善御也。郡县有败事不以责,漕刑则不可责之,则彼必曰:“败 

…  3…

事者某所,治某所者某人也,吾将何所归罪?”故莫若漕刑自举其人而任之。 
他日有败事,则谓之曰:“尔谓此人堪此职也,今不堪此职,是尔欺我也”。 
责有所任,罪无所逃。然而择之不得其人者,盖寡矣。其余郡县。虽非一方 
之所以安危者,亦当诏审官,俾勿轻授,赃吏冗流勿措置其间,则民虽在千 
里外,无异于处畿甸中矣。 

…  4…

                                   广 士 

     古之取士,取于盗贼,取于夷狄。古之人非以盗贼、夷狄之事可为也, 
以贤之所在而已矣。贤之所在贵而贵取焉,贱而贱取焉。是以盗贼、下人、 
夷狄、异类,虽奴隶之所耻,而往往登之朝廷、坐之郡国,而不以为怍;而 
绳趋尺步、华言华服者,往往摈弃不用。何则?天下之能绳趋而尺步、华言 
华服者,众也,朝廷之政、郡国之事,非特如此而可治也。彼虽不能绳趋而 
尺步、华言而华服,然而其才果可用于此,则居此位可也。 
     古者天下之国大而多士大夫者,不过曰秦与齐也。而管夷吾相齐,贤也, 
而举二盗焉;穆公霸秦,贤也,而举由余焉。是其能果于是非,而不牵于众 
人之议也。未闻有以用盗贼、夷狄而卑之者也。今有人非盗贼、非夷狄而不 
获用,吾不知其何故也。 
     夫古之用人,无择于势。布衣寒士而贤则用之,公卿之子弟而贤则用之, 
武夫、健卒而贤则用之。今也,布衣寒士持方尺之纸,书声病、剽窃之文, 
而至享万钟之禄;公卿之子弟,饱食于家,一出而驱高车、驾大马,以为民 
上;武夫、健卒有洒扫之力,奔走之旧,久乃领藩郡、执兵柄;巫医、方技, 
一言之中,大臣且举以为吏。如此者,皆非贤也,皆非功也,是今之所以进 
之之途多于古也。而胥史、贱吏独弃而不录,使老死于敲榜趋走,而贤与功 
者不获一施。吾甚惑也!不知胥、吏之贤优而养之,则儒生、武士或所不若。 
     昔者汉有天下,平津侯、乐安侯辈,皆号为儒宗,而卒不能为汉立不世 
大功。而其卓绝隽伟、震耀四海者,乃其贤人之出于吏、胥中者耳。夫赵广 
汉,河间之郡吏也;尹翁归,河东之狱吏也;张敞,太守之卒史也;王尊, 
涿郡之书佐也。是皆雄隽明博,出之可以为将,而内之可以为相者也,而皆 
出于吏、胥中者,有以也。夫吏、胥之人,少而习法律,长而习狱讼,老奸 
大豪,畏惮慑伏。吏之情伏,变化出入,无不谙究。因而官之,则豪民猾吏 
之弊、表里毫末毕见于外,无所逃遁。而又上之人择之以才,遇之以礼,而 
其志复,自知得自奋于公卿,故终不肯自弃于恶,以贾罪戾而败其终身之利。 
故当此时,士君子皆优为之。而其间自纵于大恶者,大约亦不过几人;而其 
尤贤者,乃至成功如是。 
     今之吏胥则不然,始而入之,不择也,终而遇之以犬彘。长吏一怒,不 
问罪否,袒而答之,喜而接之,乃反与交手为市。其人常曰:“长吏待我以 
犬彘,我何望而不为犬彘哉!”是以平民不能自弃为犬彘之行,不肯为吏矣, 
况士君子而肯俯首为之乎?然使之谨饰,可用如两汉,亦不过择之以才,遇 
之以礼,恕其小过,而弃绝其大恶之不可贳忍者,而后察其贤有功,而爵之, 
禄之,贵之,勿弃之于冗流之间,则彼有冀于功名,自尊其身,不敢丐夺, 
而奇才绝智出矣。夫人固有才智奇绝而不能为章句、名数、声律之学者,又 
有不幸而不为者。苟一之以进士制策,是使奇才绝智有时而穷也。使更胥之 
人得出为长吏,是使一介之无所逃也。进士制策网之于上,此又网之于下, 
而曰天下有遗才者,吾不信也。 

…  5…

                                   申 法 

     古之法简,今之法繁。简者不便于今,而繁者不便于古。非今之法不若 
古之法,而吏之时不若古之时也。先主之作法也,莫不欲服民之心。服民之 
心,必得其情,情然邪而罪亦然,则固入吾法矣。而民之情又不皆如其罪之 
轻重大小,是以先生忿其幸而哀其无辜,故法举其略,而吏制其详。杀人者 
死,伤人者刑,则以著于法,使民知天子之不欲我杀人伤人耳。若其轻重出 
入,求其情而服其心者,则以属吏。任吏而不枉法,故其法简。今则不然。 
吏奸矣,不若古之良;民偷矣,不若古之淳。吏奸,则以喜怒制其轻重而出 
入之,或至于无艺。民偷,则吏虽以情出入,而彼得执其罪之大小以为辞。 
故今之法纤悉委备,不执于一,左右前后,四顾而不可逃。是以轻重其罪, 
出入其情,皆可以求之法。吏不奉法,则以举劾。任法而不任吏,故其法繁。 
古之法若方书,论其大概,而增损剂量,则以属医者,使之视人之疾而参以 
己意。今之法若鬻履,既为其大者,又为其次者,又为其小者,以求合天下 
之足。故其简繁则殊,而求民之情以服其心,则一也。 
     然则今之法不劣于古矣,而用法者尚不能无弊,何则?律令之所禁,画 
一明备,虽妇人孺子,皆知畏避,而其间有习于犯禁而遂不改者,举天下皆 
知之而未尝怪也。先王欲杜天下之欺也,为之度,以一天下之长短;为之量, 
则齐天下之多寡;为之权衡,以信天下之轻重。故度量权衡法必资之官,资 
之官而后天下同。今也,庶民之家刻木比竹,绳丝缒石以为之。富商豪贾内 
以大,出以小。齐人适楚,不知其孰为斗,孰为斛。持东家之尺而校之西邻, 
则若十指然。此举天下皆知之而未尝怪者,一也。先王恶奇货之荡民,且哀 
夫微物之不能遂其生也,故禁民采珠贝;恶夫物之伪而假真,且重费也,故 
禁民麋金以为涂饰。今也,采珠贝之民,溢于海滨;麋金之工,肩摩于列肆。 
此又举天下皆知之而未尝怪者,二也。先王患贱之凌贵而下之僭上也,故冠 
服器皿,皆以爵列为等差,长短大小,莫不有制。今也,工商之家,曳纨锦, 
服珠玉,一人之身,循其首以至足,而犯法者十九。此又举天下皆知之而未 
尝怪者,三也。先王惧天下之吏,负县官之势,以侵劫齐民也,故使市之坐 
贾,视时百物之贵贱而录之,旬辄以上。百以百闻,千以干闻,以待官吏之 
私■;十则损三,三则损一以闻,以备县官之公籴。今也,吏之私■而从县 
官公籴之法,民曰:“公家之取于民也固如是。”是吏与县官敛怨于下。此 
又举天下皆知之而未尝怪者,四也。先王不欲人之擅天下之利也,故仕则不 
商,商则有罚;不仕而商,商则有征。是民之商不免征,而吏之商又加以罚。 
今也,吏之商既幸而不罚,又从而不征,资之以县官公籴之法,负之以县官 
之徒,载之以县官之舟,关防不讥,津梁不呵。然则当吏而商,诚可乐也。 
民将安所措乎?此又举天下皆知之而未尝怪者,五也。若此之类,不可以悉 
数。天下之人,耳习目熟,以为当然。宪官法吏,目击其事,亦恬而不问。 
     夫法者,天子之法也。法明禁之,而人明犯之,是不有天子之法也,衰 
世之事也。而议者皆以为今之弊,不过吏胥螅Хㄒ晕椋嵋晕赳阒椋�
由此五者始。今有盗白昼持挺(梃)入室,而主人不知之禁,则踰垣穿穴之 
徒,必且相告而恣行于其家。其必先治此五者,而后诘吏胥之奸可也。 

…  6…

                                  《易》论 

     圣人之道,得《礼》而信,得《易》而尊。信之而不可废,尊之而不敢 
废。故圣人之道所以不废者, 《礼》为之明,而《易》为之幽也。 
     生民之初,无贵贱,无尊卑,无长幼。不耕而不饥,不蚕而不寒,故其 
民逸。民之苦劳而乐逸也,若水之走下。而圣人者,独为之君臣,而使天下 
贵役贱;为之父子,而使天下尊役卑;为之兄弟,而使天下长役幼。蚕而后 
衣,耕而后食,率天下而劳之。一圣人之力,固非足以胜天下之民之众。而 
其所以能夺其乐而易之以其所苦,而天下之民亦遂肯弃逸而即劳,欣然戴之 
以为君师,而遵蹈其法制者,《礼》则使然也。圣人之始作《礼》也,其说 
曰:“天下无贵贱,无尊卑,无长幼,是人之相杀无已也。不耕而食鸟兽之 
肉,不蚕而衣鸟兽之皮,是鸟兽与人相食无已也。有贵贱,有尊卑,有长幼, 
则人不相杀。食吾之所耕,而衣吾之所蚕,则鸟兽与人不相食。”人之好生 
也甚于逸,而恶死也甚于劳。圣人夺其逸死而与劳生,此虽三尺竖子,知所 
趋避矣。故其道之所以信于天下而不可废者, 《礼》为之明也。 
     虽然,明则易达,易达则亵,亵则易废。圣人惧其道之废而天下复于乱 
也,然后作《易》。观天地之象以为爻,通阴阳之变以为卦,考鬼神之情以 
为辞。探之茫茫,索之冥冥。童而习之,白首而不得其源,故天下视圣人, 
如神之幽,如天之高。尊其人而教亦随而尊。故其道之所以尊于天下而不敢 
废者, 《易》为之幽也。 
     凡人之所以见信者,以其中无所不可测者也;人之所以获尊者,以其中 
有所不可窥者也。是以《礼》无所不可测,而《易》有所不可窥,故天下之 
人信圣人之道而尊之。不然,则《易》者岂圣人务为新奇秘怪以夸后世邪? 
     圣人不因天下之至神,则无所施其教。卜筮者,天下之至神也。而卜者 
听乎天而人不预焉者也。筮者,决之天而营之人者也。龟漫而无理者也,灼 
荆而钻之,方功义弓,惟其所为,而人何预焉。圣人曰:“是纯乎天,技耳。 
技何所施吾教。”于是取筮。夫筮之所以或为阳或为阴者,必自分而为二始 
挂一。吾知其为一而挂之也。揲之以四,吾知其为四面揲之也。归奇于扐, 
吾知其为一为二为三为四而归之也,人也。分而为二,吾不知其为几而分之 
也,天也。圣人曰:“是天人参焉,道也。道有所施吾教矣。”于是因而作 
 《易》,以神天下之耳目,而其道遂尊而不废。此圣人用其机权,以持天下 
之心,而济其道于无穷也。 

…  7…

                                  《乐》论 

      《礼》之始作也,难而易行;既行也,易而难久。天下未知君之为君, 
父之为父,兄之为兄,而圣人为之君父兄。天下未有以异其君父兄,而圣人 
为之拜起坐立。天下未肯靡然以从我拜起坐立,而圣人身先之以耻。呜呼! 
其亦难矣!天下恶夫死也久矣,圣人招之曰:“来!吾生尔。”既而其法果 
可以生天下之人,天下之人视其向也如此之危,而今也如此之安,则宜何从? 
故当其时,虽难而易行。既行也,天下之人视其君父兄,如头足之不待别白 
而后识,视拜起坐立,如寝食之不待告语而后从事。虽然,百人从之,一人 
不从,则其势不得遽至乎死。天下之人,不知其初之无礼而死,而见其今之 
无礼而不至乎死也,则曰:“圣人欺我。”故当其时,虽易而难久。 
     呜呼!圣人之所恃以胜天下之劳逸者,独有死生之说耳。死生之说不信 
于天下,则劳逸之说将出而胜之。劳逸之说胜,则圣人之权去矣。酒有鸩, 
肉有堇,然后人不敢饮食。药可以生死,然后人不以苦口为讳。去其鸩,撤 
其堇,则酒肉之权,固胜于药。圣人之始作礼也,其亦逆知其势之将必如此 
也。曰:“告人以诚,而后人信之。幸今之时,吾之所以告人者,其理诚然, 
而其事亦然,故人以为信。吾知其理,而天下之人知其事。事有不必然者, 
则吾之理不足以折天下之口,此告语之所不及也。告语之所不及,必有以阴 
驱而潜率之,于是观天地之间,得其至神之机,而窃之以为乐。 
     雨,吾见其所以湿万物也。日,吾见其所以燥万物也。风,吾见其所以 
动万物也。隐隐谹谹而谓之雷者,彼何用也?阴凝而不散,物蹙而不遂,雨 
之所不能湿,日之所不能燥,风之所不能动,雷一震焉,而凝者散,蹙者遂。 
曰雨者,曰日者,曰风者,以形用。曰雷者,以神用。用莫神于声,故圣人 
因声以为乐。为之君臣父子兄弟者,礼也。礼之所不及,而乐及焉。正声入 
乎耳,而人皆有事者事父事兄之心。则礼者固吾心之所有也,而圣人之说, 
又何从而不信乎? 

…  8…

                                  《诗》论 

     人之嗜欲,好之有甚于生,而愤憾怨怒,有不顾其死。于是礼之权又穷。 
 《礼》之法曰:“好色不可为也。为人臣,为人子,为人弟,不可以有怨于 
其君父兄也。”使天下之人,皆不好色,皆不怨其君父兄,夫岂不善?使人 
之情,皆泊然而无思,和易而优柔,以从事于此,则天下固亦大治。而人情 
又不能皆然。好色之心,驱诸其中;是非不平之气,攻诸其外,炎炎而生, 
不顾利害,趋死而后已。噫!礼之权止于死生。天下之事,不至乎可以博生 
者,则人不敢触死以违吾法。今也人之好色,与人之是非不平之心,勃然而 
发于其中,以为可以博生也。而先以死自处其身。则死生之机固已去矣。死 
生之机去,则《礼》为无权。以区区无权之《礼》,以强人之所不能,则乱 
益甚而 《礼》益败。 
     今吾告人曰:“必无好色,必无怨而君父兄。”彼将遂从吾言,而忘其 
中心所自有之情耶?将不能也。彼既已不能纯用吾法,将遂大弃而不顾吾法。 
既已大弃而不顾,则人之好色,与怨其君父兄之心,将遂荡然无所隔限。而 
易内窃妻之变,与弑其君父兄之祸,必反公行于天下。圣人忧焉,曰:“禁 
人之好色而至于淫,禁人之怨其君父兄而至于叛。患生于责人太详。好色之 
不绝,而怨之不禁,则彼将反不至于乱。”故圣人之道,严于《礼》而通于 
 《诗》。 
      《礼》曰:“必无好色,必无怨而君父兄。”《诗》曰:“好色而不至 
于淫,怨而君父兄而无至于叛。”严以待天下之贤人,通以全天下之中人。 
吾观《国风》婉娈柔媚,而卒守以正,好色而不至于淫者也。《小雅》悲伤 
诟讟言,而君臣之情卒不忍去,怨而不至于叛者也。故天下观下,曰:“圣 
人固许我以好色,而不尤我之怨吾君父兄也。许我以好色,不淫可也;不尤 
我之怨吾君父兄,则彼虽以虐遇我,我明讥而明怨之,使天下明知之。则吾 
之怨亦得当焉,不叛可也。”夫背圣人之法,而自弃于淫叛之地者,非断不 
能也。断之始生于不胜。人不自胜其忿,然后忍弃其身。故《诗》之教,不 
使人之情至于不胜也。 
     夫桥之所以为安于舟者,以有桥而言也。水潦大至,桥必解。而舟不至 
于必败。故产者,所以济桥之所不及也。吁!《礼》之权穷于易达而有《易》 
焉,穷于后世之不信而有《乐》焉。穷于强人而有《诗》焉。吁!圣人之虑 
事也盖详。 

…  9…

                                史论 (上) 

     史何为而作乎?其有忧也。何忧乎?忧小人也。何由知之?以其名知 
之。楚之史曰 《梼杌》,“梼杌”,四凶之一也。君子不待褒而劝,不待贬 
而惩;然则史之所惩劝者,独小人耳。仲尼之志大,故其忧愈大;忧愈大, 
故其作愈大,是以因史修经。卒之,论其效者必曰:“乱臣贼子惧”。由是 
知史与经皆忧小人而作,其义一也。其义一,其体二,故曰史焉,曰经焉。 
大凡文之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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