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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精选-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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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遗种,则鞅实使之。至于桑弘羊,斗筲之才,穿窬之智,无足言者。而迁 
之言曰“不加赋而上用足。”善乎,司马光之言也,曰:“天下安有此理? 
天地所生财货百物,止有此数,不在民则在官。譬如雨泽,夏涝则秋旱。不 
加赋而上用足,不过设法阴夺民利,其害甚于加赋也。”二子之名在天下, 
如蛆蝇粪秽也,言之则污口舌,书之则污简牍;二子之术,用于世者,灭国 
残民,覆族亡躯者,相踵也。而世主独甘心焉,何哉?乐其言之便己也。 
     夫尧、舜、禹、汤,世主之父师也。谏臣弼士,世主之药石也。恭敬慈 
俭,勤劳忧畏,世主之绳约也。今使世主日临父师而亲药石,履绳约,非其 
所乐也。故为商鞅、桑弘羊之术者,必先鄙尧笑舜而陋禹也。曰:所谓贤主 
者,专以天下适己而已。此世主所以人人甘心而不悟也。 
     世有食钟乳、乌啄而纵酒色以求长年者,盖始于何晏。晏少而富贵,故 
服寒食散以济其欲,无足怪者。彼之所为,足以杀身灭族者,日相继也,得 
死于服寒食散,岂不幸哉!而吾独何为效之。世之服寒食散疽背呕血者,相 
踵也,用商鞅、桑弘羊之术破国亡宗者,皆是也。然而终不悟者,乐其言之 
美便,而忘其祸之惨烈也。 

…  6…

                                  始皇论 

     秦始皇时,赵高有罪,蒙毅按之当死,始皇赦而用之。长子扶苏好直谏, 
上怒,使北监蒙恬兵于上郡。始皇东游会稽,并海走琅邪,少子胡亥、李斯、 
蒙毅、赵高从,道病,使蒙毅还祷山川,未及还,上崩。李斯、赵高矫诏立 
胡亥,杀扶苏、蒙恬、蒙毅,卒以亡秦。 
     苏子曰:“始皇制天下轻重之势,使内外相形,以禁奸备乱者,可谓密 
矣。蒙恬将三十万人,威振北方,扶苏监其军,而蒙毅侍帷幄为谋臣,虽有 
大奸贼,敢睥睨其间哉。不幸道病,祷祠山川,尚有人也,而遣蒙毅,故高、 
斯得成其谋。始皇之遣毅,毅见始皇病,太子未立,而去左右,皆不可以言 
智。虽然,天之亡人国,其祸败必出于智所不及。圣人之治天下,不恃智以 
防乱,恃吾无致乱之道耳。始皇致乱之道,在用赵高。夫阉尹之祸,如毒药 
猛兽,未有不裂肝碎首者也。自书契以来,惟东汉吕强、后唐张承业,二人 
号称善良。岂可望一二于千万,以徼必亡之祸哉?然世主皆甘心而不悔。如 
汉桓、灵,唐肃、代,犹不足深怪。始皇、汉宣皆英主,亦湛于赵高、恭、 
显之祸。彼自以为聪明人杰也,奴仆熏腐之馀何能为?及其亡国乱朝,乃与 
庸主不异。吾故表而出之,以戒后世人主如始皇、汉宣者。” 
     或曰:“李斯佐始皇定天下,不可谓不智。扶苏亲始皇子,秦人戴之久 
矣,陈胜假其名,犹足以乱天下。而蒙恬持重兵在外,使二人不即受诛而复 
请之,则斯、高无遗类矣。以斯之智,而不虑此,何哉?”苏子曰:“呜呼! 
秦之失道,有自来矣。岂独始皇之罪?自商鞅变法,以殊死为轻典,以参夷 
为常法。人臣狼顾胁息,以得死为幸,何暇复请?方其法之行也,求无不获, 
禁无不止,鞅自以为轶尧、舜而驾汤、武矣。及其出亡而无所舍,然后知为 
法之弊。夫岂独鞅悔之,秦亦悔之矣。荆轲之变,持兵者熟视始皇环柱而走, 
莫之救者,以秦法重故也。李斯之立胡亥,不复忌二人者,知威令之素行, 
而臣子不敢复请也。二人之不敢复请,亦知始皇之鸷悍而不可回也,岂料其 
伪也哉?,周公曰: ‘平易近民,民必归之。’孔子曰:‘有一言而可以终 
身行之者,其恕矣乎!’夫以忠恕为心,而以平易为政,则上易知而下易达。 
虽有卖国之奸,无所投其隙,仓卒之变,无自发焉。然其令行禁止,盖有不 
及商鞅者矣。而圣人终不以彼易此,商鞅立信于徙术,立威于弃灰,刑其亲 
戚师傅,积威信之极,以及始皇。秦人视其君如雷电鬼神之不可测也。古者 
公族有罪,三宥然后制刑,今至使人矫杀其太子而不忌,太子亦不敢请,则 
威信之过也。故夫以法毒天下者,未有不反中其身,及其子孙者也。汉武与 
始皇,皆果于杀者也。故其子如扶苏之仁,则宁死而不请。如戾太子之悍, 
则宁反而不诉,知诉之必不察也。戾太子岂欲反者哉?计出于无聊也。故为 
二君之子者,有死与反而已。李斯之智,盖足以知扶苏之必不反也。吾又表 
而出之,以戒后世人主之果于杀者。” 

…  7…

                                策略 (一) 

     臣闻天下治乱,皆有常势。是以天下虽乱,而圣人以为无难者,其应之 
有术也。水旱盗贼,人民流离,是安之而已也。乱臣割据,四分五裂,是伐 
之而已也。权臣专制,擅作威福,是诛之而已也。四夷交侵,边鄙不宁,是 
攘之而已也。凡此数者,其于害民蠹国,为不浅矣。然其所以为害者有状, 
是故其所以救之者有方也。 
     天下之患,莫大于不知其然而然。不知其然而然者,是拱手而待乱也。 
国家无大兵革,几百年矣。天下有治平之名,而无治平之实,有可忧之势, 
而无可忧之形,此其有未测者也。方今天下,非有水旱盗贼人民流离之祸, 
而咨嗟怨愤,常若不安其生。非有乱臣割据四分五裂之忧,而休养生息,常 
若不足于用。非有权臣专制擅作威福之弊,而上下不交,君臣不亲。非有四 
夷交侵边鄙不宁之灾,而中国皇皇,常有外忧。此臣所以大惑也。 
     今夫医之治病,切脉观色,听其声音,而知病之所由起,曰:“此寒也, 
此热也”,或曰“此寒热之相搏也”,及其他,无不可为者。今且有人恍然 
而不乐,问其所苦,且不能自言,则其受病有深而不可测者矣,其言语饮食, 
起居动作,固无以异于常人,此庸医之所以为无足忧,而扁鹊、仓公之所以 
望而惊也。其病之所由起者深,则其所以治之者,固非卤莽因循苟且之所能 
去也。而天下之士,方且掇拾三代之遗文,补葺汉、唐之故事,以为区区之 
论,可以济世,不已疏乎! 
     方今之势,苟不能涤荡振刷,而卓然有所立,未见其可也。臣尝观西汉 
之衰,其君皆非有暴鸷淫虐之行,特以怠惰驰废,溺于宴安,畏期月之劳, 
而忘千载之患,是以日趣于亡而不自知也。夫君者,天也。仲尼赞《易》, 
称天之德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由此观之,天之所以刚健而不屈 
者,以其动而不息也。惟其动而不息,是以万物杂然各得其职而不乱,其光 
为日月,其文为星辰,其威为雷霆,其泽为雨露,皆生于动者也。使天而不 
知劫,则其块然者将腐坏而不能自持,况能以御万物哉!苟天子一日赫然奋 
其刚明之威,使天下明知人主欲有所立,则智者愿效其谋,勇者乐致其死, 
纵横颠倒无所施而不可。苟人主不先自断于中,群臣虽有伊吕稷契,无如之 
何。故臣特以人主自断而欲有所立为先,而后论所以为立之要云。 

…  8…

                                策略 (四) 

     天子与执政之大臣,既已相得而无疑,可以尽其所怀,直己而行道,则 
夫当今之所宜先者,莫如破庸人之论,以开功名之门,而后天下可为也。夫 
治天下譬如治水。方其奔冲溃决,腾涌漂荡而不可禁止也,虽欲尽人力之所 
至,以求杀其尺寸之势而不可得,及其既衰且退也,駾駾乎若不足以终日。 
故夫善治水者,不惟有难杀之忧,而又有易衰之患,导之有方,决之有渐, 
疏其故而纳其新,使不至于雍淤腐败而无用。嗟夫,人知江河之有水患也, 
而以为沼沚之可以无忧,是乌知舟楫灌溉之利哉? 
     夫天下之未平,英雄豪杰之士,务以其所长,角奔而争利,惟恐天下一 
日无事也,是以人人各尽其材,虽不肖者,亦自淬励而不至于怠废,故其勇 
者相吞,智者相贼,使天下不安其生。为天下者,知夫大乱之本,起于智勇 
之士争利而无厌,是故天下既平,则削去其具,抑远天下刚健好名之士,而 
奖用柔懦谨畏之人,不过数十年,天下靡然无复往时之喜事也,于是能者不 
自愤发,而无以见其能,不能者益以驰废而无用。当是之时,人君欲有所为, 
而左右前后皆无足使者,是以纲纪日坏而不自知,此其为患,岂特英雄豪杰 
之士趑趄而已哉。 
     圣人则不然。当其久安于逸乐也,则以术起之,使天下之心翘翘然常喜 
于为善,是故能安而不衰。且夫人君之所恃以为天下者,天下皆为,而己不 
为。夫使天下皆为而己不为者,开其利害之端,而辨其荣辱之等,使之踊跃 
奔走,皆为我役而不辞,夫是以坐而收其功也。如使天下皆欲不为而得,则 
天子谁与共在下哉?今者治平之日久矣,天下之患,正在此也。臣故曰:破 
庸人之论,开功名之门,而后天下可为也。 
     今夫庸人之论有二,其上之人务为宽深不测之量,而下之士好言中庸之 
道。此二者,皆庸人相与议论,举先贤之言,而猎取其近似者,以自解说其 
无能而已矣。 
     夫宽深不测之量,古人所以临大事而不乱,有以镇世俗之躁,盖非以隔 
绝上下之情,养尊而自安也。誉之则劝,非之则沮,闻善则喜,见恶则怒, 
此三代圣人之所共也,而后之君子,必日誉之不劝,非之不沮,闻善不喜, 
见恶不怒,怒以为不测之量,不已过乎!夫有劝有沮,有喜有怒,然后有间 
而可入;有间而可入,然后智者得为之谋,才者得为之用。后之君子,务为 
无闻,夫天下谁能入之。 
     古之所谓中庸者,尽万物之理而不过,故亦日皇极。夫极,尽也。后之 
所谓中庸者,循循焉为众人之所能为,斯以为中庸矣,此孔子、孟子之所谓 
乡原也。一乡皆称原人焉,无所往而不为原人。同乎流俗,合乎污世,曰: 
古之人何为踽踽凉凉,生斯世也,为斯世也,善斯可矣。谓其近于中庸而非, 
故曰“德之贼也”。孔子、孟子恶乡原之贼夫德也,欲得狂者而见之,狂者 
又不可得见,欲得狷者而见之,曰:“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今日 
之患,惟不取于狂者、狷者,皆取于乡原,是以若此靡靡不立也。孔子,子 
思之所从受中庸者也;孟子,子思之所授以中庸者也。然皆欲得狂者、狷者 
而与之,然则淬励天下而作其怠惰,莫如狂者,狷者之贤也。臣故曰:破庸 
人之论,开功名之门,而后天下可为也。 

…  9…

                                   决壅蔽 

     所贵乎朝廷清明而天下治平者,何也?天下不诉而无冤,不谒而得其所 
欲,此尧舜之盛也。其次不能无诉,诉而必见察;不能无谒,谒而必见省; 
使远方之贱吏,不知朝廷之高,而一介之小民,不识官府之难:而后天下治。 
     今夫一人之身,有一心两手而已;疾痛苛痒,动于百体之中,虽其甚微 
不足以为患,而手随至。夫手之至,岂其一而听之心哉?心之所以素爱其身 
者深,而手之所以素听于心者熟,是故不待使令而卒然以自至。圣人之治天 
下,亦如此而已。百官之众,四海之广,使其关节脉理,相通为一,扣之而 
必闻,触之而必应,夫是以天下可使为一身。天子之贵,士民之贱,可使相 
爱;忧患可使同,缓急可使救。 
     今也不然:天下有不幸而诉其冤,如诉之于天;有不得已而谒其所欲, 
如谒之于鬼神。公卿大臣不能究其详悉,而付之于胥吏。故凡贿赂先至者, 
朝请而夕得;徒手而来者,终年而不获,至于故常之事,人之所当得而无疑 
者,莫不务为留滞,以待请属:举天下一毫之事,非金钱无以行之。 
     昔者汉、唐之弊,患法不明,而用之不密,使吏得以空虚无据之法而绳 
天下,故小人以无法为奸。今也法令明具,而用之至密,举天下惟法之知。 
所欲排者,有小不如法,而可指以为瑕;故欲与者,虽有所乖戾,而可借法 
以为解,故小人以法为奸。今天下所为多事者,岂事之诚多耶?吏欲有所鬻 
而不得。则新故相仍,纷然而不决:此王化之所以壅遏而不行也。 
     昔桓、文之霸,百官承职,不待教令而办;四方之宾至,不求有司。王 
猛之治秦,事至纤悉,莫不尽举,而人不以为烦。盖史之所记:麻思还冀州, 
请于猛。猛曰:“速装,行矣;至暮而符下。”及出关,郡县皆已被符。其 
令行禁止,而无留事者,至于纤悉,莫不皆然。符坚以戎狄之种,至为霸王, 
兵强国富,垂及升平者,猛之所为,固宜其然也。 
     今天下治安,大吏奉法,不敢顾私;而府吏之属,招权鬻法,长吏心知 
而不问,以为当然。此其弊有二而已:事繁而官不勤,故权在胥吏。欲去其 
弊也,莫如省事而厉精。省事,莫如任人;厉精,莫如自上率之。 
     今之所谓至繁,天下之事,关于其中,诉者多而谒者众,莫如中书与三 
司。天下之事,分于百官,而中书听其治要;郡县钱币,制于运转使,而三 
司受其会计。此宜若不至繁多。然中书不待奏课以定其黜陟,而关与其事, 
则是不任有司也;三司之吏,推析赢虚,至于毫毛,以绳郡县,则是不任转 
运也。故曰:省事,莫如任人。 
     古之圣王,爱日以求治,辨色而视朝。苟少安焉,而至于日出,则终日 
为之不给。以少而言之,一日而废一事,一月则可知也;一岁,则事之积者 
不可胜数也。故欲事之无繁,则必劳于始而逸于终,晨兴而晏罢。天子未退, 
则宰相未敢安于私第;宰相日昃而不退,则百官莫不震悚,尽力于王事,而 
不敢宴游。如此,则纤悉隐微莫不举矣。天子求治之勤,过于先王,而议者 
不称王季之晏朝,而称舜之无为,不论文王之日昃,而论始皇之量书。此何 
以率天下怠耶?臣故曰:厉精,莫如自上率之,则壅蔽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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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战守 

     夫当今生民之患,果安在哉?在于知安而不知危,能逸而不能劳。此其 
患不见于今,而将见于他日。今不为之计,其后将有所不可救者。 
     昔者先王知兵之不可去也,是故天下虽平,不敢忘战。秋冬之隙,致民 
田猎以讲武,教之以进退坐作之方;使其耳目习于钟鼓旌旗之间而不乱,使 
其心志安于斩刈杀伐之际而不慑。是以虽有盗贼之变,而民不至于惊溃。及 
至后世,用迂儒之议,以去兵为王者之盛节,天下既定,则卷甲而藏之。数 
十年之后,甲兵顿弊,而人民日以安于佚乐;卒有盗贼之警,则相与恐惧讹 
言,不战而走。开元、天宝之际,天下岂不大治?惟其民安于太平之乐,豢 
于游戏酒食之间,其刚心勇气,消耗钝眊,痿蹶而不复振。是以区区之禄山 
一出而乘之,四方之民,兽奔鸟窜,乞为囚虏之不暇;天下分裂,而唐室固 
以微矣。 
     盖尝试论云:天下之势,譬如一身。王公贵人所以养其身者,岂不至哉? 
而其平居常苦于多疾。至于农夫小民,终岁勤苦而未尝告病。此其何故也? 
夫风雨霜露寒暑之变,此疾之所由生出。农夫小民,盛夏力作,而穷冬暴露, 
其筋骸之所冲犯,肌肤之所浸渍,轻霜露而狎风雨,是故寒暑不能为之毒。 
今王公贵人处于重屋之下,出则乘舆,风则袭裘,雨则御盖,凡所以虑患之 
具莫不备至;畏之太甚而养之太过,小不如意,则寒暑入之矣。是故善养身 
者,使之能逸而能劳,步趋动作,使其四体狃于寒暑之变者;然后可以刚健 
强力,涉险而不伤。夫民亦然。今者治平之日久,天下之人骄惰脆弱,如妇 
人孺子,不出于闺门。论战斗之事,则缩颈而股栗;闻盗贼之名,则掩耳而 
不愿听。而士大夫亦未尝言兵,以为生事扰民,渐不可长:此不亦畏之太甚 
而养之太过欤? 
     且夫天下固有意外之患也。愚者见四方之无事,则以为变故无自而有, 
此亦不然矣。今国家所以奉西、北之虏者,岁以百万计。奉之者有限,而求 
之者无厌,此其势必至于战。战者,必然之势也,不先于我,则先于彼,不 
出于西,则出于北;所不可知者,有迟速远近,而要以不能免也。天下苟不 
免于用兵,而用之不以渐,使民于安乐无事之中,一旦出身而蹈死地,则其 
为患必有不测。故曰天下之民知安而不知危,能逸而不能劳,此臣所谓大患 
也。 
     臣欲使士大夫尊尚武勇,讲习兵法;庶人之在官者,教以行阵之节;役 
民之司盗者,授以击刺之术。每岁终则聚于郡府,如古都试之法,有胜负, 
有赏罚;而行之既久,则又以军法从事。然议者必以为无故而动民,又扰以 
军法,则民将不安;而臣以为此所以安民也。天下果未能去兵,则其一旦将 
以不教之民而驱之战;夫无故而动民,虽有小恐,然孰与夫一旦之危哉? 
     今天下屯聚之兵,骄豪而多怨,凌压百姓而邀其上者,何故?此其心以 
为天下之知战者,惟我而已。如使平民皆习于兵,彼知有所敌,则固已破其 
奸谋而折其骄气。利害之际,岂不甚明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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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一居士集》叙 

     夫言有大而非夸,达者信之,众人疑焉。孔子曰:“天下之将丧斯文也。 
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孟子曰:“禹抑洪水,孔子作《春秋》,而予 
距杨、墨。”盖以是配禹也。文章之得丧,何与于天,而禹之功与天地并。 
孔子、孟子以空言配之,不已夸乎。自《春秋》作,而乱臣贼子惧;孟子之 
言行,而杨墨之道废。天下以为是固然而不知其功。孟子既没,有申、商韩 
非之学,违道而趋利,残民以厚主,其说至陋也。而士以是罔其上,上之人, 
侥幸一切之功,靡然从之。而世无大人先生如孔子、孟子者。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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