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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候那些爱情-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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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可以一起说车轴的构造,探讨怎样才能承重更多;可以观星看云,推测明日晴雨,相互作赌;可以说至今走过的州郡,谈水文地理……

    原来,得逢知己,就是这样的感觉呵。

    正是日出时分,半个时辰前用过朝食之后,孔明便带着几名仆役,持了镰具去田中收麦。

    其实,论起来,诸葛家的家底虽及不得各大士族深厚,但却并不寒微,毕竟孔明的叔父诸葛玄做过豫章太守,又与荆州牧刘表有旧,在荆州一地交游甚广,经过数载经营,总算得小富之家,断不必陇亩躬耕。

    但他却坚持在襄水河畔留了半顷良田,晴耕雨读,每岁春分并种,社日酬神,三月三侯杜鹃初啼,四月获谷鸣时犁杷上岸……春生夏长,秋收冬藏,一岁耕耘所得,恰好够一家人饮食用度。

    耕读传家,诗礼继世,原本就是士人的立身之本,她的父亲也是如此之人,所以黄硕心底只觉得熟悉而欣赏。

    今日是夏至,黄硕早早便准备了去年晾干的菊花,依时下农俗,夏至这一日,要取菊花烧成细灰,待小麦收囤之后,将菊灰撒入麦中以防蠹虫。

    这些事,以往在家中时她便清楚,不过如今是头一遭自己动手……跽坐在中庭的一丛云丘竹边,点燃了铁盂中的干菊,女子闻着焦后清苦微郁的香气,目光落向襄水河的方向,眉目间尽是柔和的笑意……

    甚至,她近日正打算着添一架织机,织素织绢自小便学过的,但因为太过耗时又繁琐,她已许多不曾碰过织梭了。

    可,这些日子,她却隐隐希望自己亲手织布裁剪,与他做一身轻薄的夏裳……稼穑而食,桑麻以衣,寻常的民间夫妇,便是这般岁月安宁,静好度日的罢。

    单想一想,便令人觉得心底里温暖而适意。

第103章 诸葛亮与黄硕(七)() 
这一日,孔明自田间归来时正值日昳时分,黄硕早已在净室中将澡盘、沐壶、洗石、米潘、絺巾、绤巾等一应物什预备周全。晚凉新浴,洗褪了一身疲累,又换上了一身素纱禅衣,霎时清爽了许多。

    用过了下餔,二人便相偕出了门。孔明的家宅便坐落在竹林畔,檐后大片碧郁青茂的云丘竹绵延数里,佚云蔽日。而夏日里则是繁枝遮阳、浓荫匝地,乃是难得的取凉之地。

    二人在竹下一块平整的润青色大石畔的茵草上,相偕席地而坐,暮时的晚风带着微微的凉意迎面拂来,宜人而惬意。正是向暮时分,西边的天穹间,一轮蔼红色的夕阳将将坠入苍青山峦间,柔暖的绯光晕染得漫天云霞绮艳,凝金幻紫,笔画难描的绚烂。

    竹荫下,相伴而坐的二人亦披了满身霞光,柔而淡暖的夕阳余晖将一双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孔明和黄硕二人皆喜欢喜象,所以时常自向暮时分便出门,来了竹林畔这边开阔的平畴边坐定,安静地赏景闲话,直至日落月升,星辰漫天,而后便开始观星。

    今日的云霞分外绚烂,所以二人一时间也都看得有些目炫。

    “喏,今日天气骄热,还需饮茶解暑才好。”因为离家近,二人出门时便带了整套茶具,

    此时,黄硕自小竹箧中取出了一只一尺见方的柳木素漆小食案,将它放在了身畔的青石上,又取出了一只素青瓷茶壶和一双同色茶盏在小食案上置好。而后将素青瓷壶中已然煮好的,泛着醇和高香的黄碧色茶汤缓缓斟入盏中,姿仪矜雅,缓急有度的水声潺潺而响,宛如乐律。

    “阿硕今日又取了竹露烹茶?”茶香扑鼻,嗅着这清恬的竹木浅香,他淡笑着道——她不好酒,于饭食饮馔上一向也不怎么挑剔,但却嗜茶,总喜制了各种茶团,取了各样好水来瀹茗。

    自过门之后,因为家近竹林,所以便时常早起,采了竹叶上的晨露收在瓯中,用时取了烹茶,醇香恬淡,清味隽永,连他也十分喜欢。

    “今日的茶,是燃了庭中的竹叶烹的,你且尝尝与平日的有什么不同?”说着,她抬手取了茶盏,衣袖微掩着递向唇边。

    “嗯。”他亦取茶来饮,缓品慢尝,许多才目光里带了些惊赞,点头道“醇香愈甚,滋味果然比之前更胜一筹。”

    黄硕听得眸间笑意一盛,才欲回应,蓦地看着眼前天边那一轮夕阳,眸光霎时一凝——

    原本一轮蔼红色的落日,此时却有一个小小的黑斑在其上移动,自西至东,一点点正自边缘移向中心位置——金星凌日!这是金星凌日之象。

    那厢的孔明,在见她神色错愕之时,目光也已顺着她的方向落向了天际,而此时,他的神情是与她如同一辙的的惊诧震愕。

    金日凌日之象,数十年难得一遇,以往只在典籍记载中看到过,此时竟然亲眼得见此等奇象。

    二人就这么近乎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粒黑子一点点移过太阳,而后又渐渐隐没,天边的那轮夕阳也终于半坠入山峦,漫天的云霞开始褪尽了绮艳,化做一缕缕铅灰色的云翳……一切回复了原样,仿佛方才的奇异天象从未出现过一般。

    一双年轻的伉俪静静看罢,却是同时静默了下来——金星凌日,主有难。多战事。

    金星是臣,日为君,臣掠过君,意喧宾夺主之位。

    荆州偏安一隅,承平二十余年,境内清明,百姓乐业,一派安宁景象,以至于让人都险些忘了,此时,大汉名义上的天子——许昌宫内那位皇帝刘协,早被权臣曹操架空了权柄,成为傀儡一般的存在。

    而这九州大地,正是社稷倾颓,江山板荡。

    自当年汉和帝刘肇之后,和熹皇后邓绥辅政十四载,而待和熹皇后逝后,安帝继位,大权旁落,整个东汉王朝开始由盛转衰。安帝之后,接连十位皇帝皆是稚龄继位,社稷权柄由宦官、外戚把持,于是嬖佞当道,恣意妄为,甚至年仅九岁的汉质帝刘缵,被大将军梁冀生生鸩杀。

    连当朝天子,尚且命若悬丝,朝不保夕……这大汉的天下,已然衰微。

    而自三十多年前,灵帝刘宏即位,以张让为首的一众宦官更是猖獗到了极处,称“十常侍”,横征暴敛,卖官鬻爵,以致民不聊生,天下动荡。

    中平六年四月,灵帝宴驾,年仅十四岁的长子刘辩承位。而外戚何进等人决心铲除宦官势力,于是邀一方豪强董卓进京,以为助力……谁料到,却是开门揖盗。

    董卓进京,接回了因洛阳大乱而流落在外的小皇帝刘辨和年纪更小的皇子——十岁的陈留王刘协。未久,董卓便独断专行,废黜少帝为弘农王,另立其弟刘协为帝。

    既而,借故取了刘辫性命,又鸩杀了何太后,尽掌大权。此后,他倒行逆施,残暴不仁,纵兵在洛阳城中烧杀劫掠,凌虐百姓,以致天下怨怼。

    之后,群雄并起而讨之,尤以孙坚为最盛,董卓恐惧,于是决定由洛阳迁都到长安。之后,司马王允与吕布等设计,诛杀董卓于未央殿,而后“点天灯”焚之,以泄天下之恨。

    一月之后,长安被凉州军攻破,十三四岁的小皇帝刘协,千辛万苦回到了旧都洛阳,而后便是一方豪强曹操将其迎到了许昌,改称许都,自此挟天子以令诸侯,年号建安,至今已是十一载。

    算起来……如今许昌宫中那个被人视作傀儡的天子,正与孔明同岁,如今是二十四岁的年纪。

    汉室衰微,社稷倾颓,曹操、袁绍、孙坚几方势力争战不休,大兵如市,人死如林,九州大地不知多少郡县连年饥馑,瘟病蔓延,最终成为鬼域。

    荆州偏安,可四周豪强环伺,面对着如今这般的动荡形势……这偏安,又能安到几时?

    不约而同地,二人心绪都因着这一个意外出现的罕见星象而沉重了起来。

第104章 诸葛亮与黄氏女(八)() 
建安十二年,仲秋八月,南阳隆中。

    隅中时分,一轮高远的秋阳近了中天,已不似夏日炽热的浅金色昀光透过竹梢洒落下来,中庭一地竹影斑驳。而竹荫下那个一袭兰青衣衫,挽着双鬟的女子则正持着一把小铁匕,给近畔的一株小小的辛夷树剪枝叶。

    翠竹近畔是两株丈许高的小辛夷树,此刻正伸展着狭长的叶子,青翠的叶片在阳光下愈显得青翠欲滴,一派勃勃生机。

    这两棵辛夷……是黄硕去年秋天植下的。

    孔明时常夜间读书,日子一久难免劳身伤眼,而辛夷主五脏,久服有下气轻身,明目益寿之效。所以她便种了这两株小树,打算将来采花制茶,与他烹了饮用,好益气养身。

    去年瑞雪宜时,今岁六月的三时雨又分外丰沛些,所以这辛夷抽条颇快,照眼下这个长势,明年春想必便能开第一茬儿花了。

    打量着长势喜人的两株小小辛夷树,黄硕眸子里不由微微漾开几分淡暖的笑意。

    今日是秋分,依时下习俗,今日当以牺牲祭社,而余下的胙肉分赠乡里周族。孔明今日一早便去祠社了,如今应该是正在走访邻里罢……想到这儿,她不由忆起了另一桩事。

    黄硕抬眼看着身畔几竿翠竹,既而顺手折下了一段竹枝。她一片片摘净了竹叶,置于掌心。而后微微阖上了眼,向上抛掷。霎时间翠叶翻飞,蹁跹而下,俯仰无序地落了一地。

    黄硕这才睁开眼,敛衽在一地散落的竹叶旁蹲下。身来,仔细地点着,俯叶几片,仰叶几片……

    “不需点了,我方才在社祠中,已剪了桐蛤占过了,明岁乃是丰年。”一道朗润温和的语声,就这么带了微微笑意响在了她身后。

    “不过是行行时令罢了,郎君卜过了便要管着我么?”仿佛小孩偶尔顽皮被大人逮了正着一般,她试图掩饰似的不屑地轻声了笑,一双泼墨般纯澈灵动的眸子正对上他的眼。

    依时下的风俗,社祭之后,最重要的便是占卜。在社神之前,折了竹枝或者用桐叶剪作小蛤,以占来年的丰俭,以半俯半仰者为吉。

    ……他们二人其实并不大信卜蓍之事,但却敬畏天地,于祭祀上向来不曾轻忽。

    “是孔明失言,且与娘子陪礼了。”他仿佛纵容一个偶尔撒娇的孩子般,语声温和,眸子里带着些许无奈的笑意。

    那厢的女子看着他这副模样,却是忍俊不禁……这人一惯正经,做出这副无奈情状真是分外有趣。

    成亲一载有半,她的性子非但未收敛,反倒是更随性自在了几分……大约,是这人一惯纵着罢。

    日阳渐渐炽热,连竹荫也不复初时的凉爽了,二人便相偕进了屋,在前院的侧室中摆了棋枰,对坐手谈起来。

    前院的侧室西窗外亦是一丛云丘竹,一眼看去,幽篁送碧,偶有清风徐来,疏疏竹影横窗,映在室中坐席之上,凉生青簟,一派静谧安然。

    围棋最初创于尧帝,据先秦典籍《世本》记载,“尧造围棋,丹朱善之。”。

    因为尧帝之子丹朱性行莽撞,不易拘束,所以做为父亲的尧帝,便仿着猎捕之法,以博石为黑棋白子,以磨砺其心性。

    春秋战国,围棋盛于两千余年,秦时式微,而东汉中期又重新兴盛起来。因其格调高雅,奥妙无穷,常现静谧玄妙之境界,所以盛行于士人之间。

    青石棋盘之上,纵横十七道,白棋黑子一步步成局,正值酣战……他们二人时常对弈,孔明的棋风稳若审慎,格局严谨,总是步步筹谋而后一击决杀。黄硕却是灵巧机,时常出其不意,而后多有奇招。

    所以常常一局棋下了数个时辰也难分胜负,最后,孔明提议索性二人制一卷棋谱,将这些难解的玲珑局都记叙下来,闲时遣兴也颇为有趣,黄硕亦欣然应允……翰墨知交,琴棋良友。

    所谓幸遇知己,大抵莫过于此了罢。

    小阁幽窗之间,正是弈棋至酣,二人皆凝神注目之时,外间传来童子叩门之声。

    “何事?”孔明并未分神,只淡声问。

    “有客来访,自称姓刘,单名备,复字玄德。”外间童子带了几分稚气的语声传了进来,清晰入耳。

    手上那枚白石棋子似是一滞,青年的神色微微凝了一瞬,而后语声却未稍缓:“去回刘将军,今日主家访友未归,且多涵容。”

    “诺。”外间的童子恭谨应道。

    ※※※※※※※※※※※※

    次日,又是隅中时分,那位刘玄备将军如期而至。

    “先生今日入山览胜,仍是未归。”童子将早先记好的说辞拿来应客。

    主客身边的黑面武人和长须将军脸色都不好看起来,但他仍是神色不改,歉然道:“是在下搅扰,明日再来拜访。”

    黄硕与孔明跽坐在棋枰前,透过疏窗竹影,隐约看着那个年近半百,当得起他们长辈的男子谦和执礼的模样,她不由微微凝了眉……折节下士至此,也是亘古少有了。

    而那厢的青年,却只凝目静静端量着一局弈棋,神色许久未动,温静隽致的面容在光线幽谧的室中愈显清华,但神色太静,一双眸子如何也看不分明。

    第三日,刘备再访,终于见到了诸葛孔明。

    而后入室相谈,论天下大势,军政时局,从隅中时分一直到了日暮。

    三顾成佳话,一对足千秋。

    许多许多年后,这拜访,这相谈,都被演绎作了精彩曲折的故事,家喻户晓。

    而那个躬耕陇亩之间,却怀经天纬地之才,凡君主三顾茅庐方得相见,隆中千言对策针砭中原时局的传奇士子,便成了天下读书人高山仰止、心向往之的楷范。

    但,建安十二年,他们初见的这一日,黄硕却是在一堂墙之隔的侧室中静静坐了良久,目光无意识地落向窗外的疏疏筠竹,许久也没个定处……孔明呵孔明,你当真不求闻达么?

第105章 诸葛亮与黄氏女(九)() 
三日后,清晨时分。

    用过了朝食,二人依例坐在庭中,临风煮茶。孔明生了红泥火炉,将秋日扫落的枯黄竹叶在炉下燃了,竹露清馨,滇黑的茶团一点点碾碎,而后入姜、橘等调味,不一会儿,便有清郁的茶烟携着高香袅袅而起……

    红泥炉上水沸三遍后,他取了木勺汲出茶汤,缓缓斟入竹盏之中,姿态矜雅,水声潺潺宛若乐律。

    “竹叶烹茶乃是雅事,无琴未免单调了些……孔明,我抚一曲与你听可好?”她忽然开了口,清越已极的语声里带了些笑意。

    他神色有些莫名,却习惯了她偶尔的意外之举,所以只是温和地点头以应。

    黄硕身边的侍婢领命抱了琴来,那是一尾连珠式瑶从,桐木乌漆,素丝五弦,清晰可见的古旧梅花断。

    黄硕敛衽,就这么不拘不束地席地跽坐下来,横琴于膝,皙白纤指随意一划,流泻出一串铮铮泠音。

    随手调过了音,她垂眸,抬手缓缓拔弦,轻勾淡抹,倚琴曼声而歌,嗓音清越,玲玲入耳——

    “今日良宴会,欢乐难具陈。

    弹筝奋逸响,新声妙入神。”

    令德唱高言,识曲听其真……”

    他听到此处,蓦地抬眸看向对面的女子,她只连托吟弦,眸光随着琴音漾动——

    “齐心同所愿,含意俱未申。

    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

    何不策高足,先踞要路津?”

    孔明听罢这一句,一向澹然从容的人,蓦地眸光骤然波动起来,而后只凝目怔怔看向她,却正对上那女子泼墨般灵动深远的一双眸子,此刻,洞明而了然……

    是呵,她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

    自那日刘玄德走后,他看似与往常无异,但走神发怔的时候却比之前多了许多——这样性子稳若,从容不惊的人,究竟是怎样的犹疑难安,才令得他心神恍然,举棋不定。

    其实,他早已是起了意的罢。

    而令他犹疑难安的,恐怕是如何向她开口罢?

    时逢乱世,战火连绵,中原大地上处处纷乱,离开了荆州,谁知会遭遇怎样的艰难,历经多少险祸?而这天下,又有多少像他一般心怀抱负的年轻士子择主而随,最终……死于争伐战事,死于同僚构陷,死于主上猜忌。

    他这一去……前途未卜。

    而她,定是不能与他同行的。那,若等,她又要等他多久呢?一年半载?三年五载……或者,十三年,十五载?乱世之中,苦守家宅侯着夫君归来,一等十数载的,几曾少过?

    所以呵,若有一线希望,她怎么会愿意他走?

    二人共制的棋谱才只完成了小半,他为她新斫的那尾桐木琴才上弦,她手植的那两株辛夷到明年春才开花……

    可此时,她一曲琴歌表意——她,愿让他走。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何不入世进取,一展所学,博得他心中所求所愿。既有凌霄之姿,又何肯敛羽收翼,终老于山野?

    我怕,待到华发暮年,你会后悔今日的选择。所以,我索性替你做了决断。

    “孔明,你的行囊,我前日便开始打点了,若你愿意,明朝便可起行。”她语声极为清越,眸光清润柔和。

    “至于家中,不必忧心,我自会料理妥会每半月扫一次尘,那套棋子我会时常自弈,不令闲置。还有这几株辛夷,明岁便能开花,我会蒸了花制茶,挑最好的茶团予你留着……”

    若来日你衣锦荣归,我备着花茶醇酿为你庆功;若你功业无成,那,这南阳隆中,总还有一个贤惠的妻子,一个温暖的家在候着你归来。

    他看着妻子,神色几番急剧起伏,最终竟一时哽咽,只怔怔与她对视,良久语凝。

    黄硕心底里划过丝触动……其实,这世上,不论再艰难的决断,也不过取舍。

    而眼前这个人……她莫论如何也舍不得。所以,愿意以自己的一生作赌,成全他的意愿。

    ※※※※※※※※※※※※

    建安十九年,暮春三月,南阳隆中。

    两树并种的辛夷迎着清晨的阳光绽得烂漫,粉白的花朵儿繁开满枝,沾了晶莹露水的花瓣儿在晨阳下微微泛光。黄硕立在树下看着一树繁花,眸子里有微微的笑意。

    如今这树,已长了两丈多高……齿轮已是八岁,他离开,也是七年了。

    自从他离开之后,几间之间,陆续关于他的许多事情,竟都成了众人交口争传的奇闻,巷陌皆知。

    建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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