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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候那些爱情-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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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时间缓缓筹谋,如此良机不能错失,哪怕一月、一天也等不得!

    大秦七百年的基业交到了他手中,并且已如日中天……他会建一番亘古烁今的功业,名继三霸,功盖五王,成为比先祖秦非子、秦穆公、秦孝公、秦昭襄王,比秦国历代所有国君都要功绩卓著、彪炳青史的君王!

    二十年隐忍,十多载谋划,若不能将这宇内河山一统于他手中,不能见昔日仇雠尽跪伏于他脚边,如何甘心?

    秦王目光深邃,神情果毅——他不能等,哪怕心中十二分清楚扶苏所言非虚。

    扶苏,这个孩子自出生起,便是作为储君来精心教养的。

    大约是自己幼年坎坷,初为人父,便下意识地想将所有曾经渴盼过的东西,都补偿到这个孩子身上——而扶苏也的确如自己所乐见的那般,尊贵的秦王长子身份,温静柔和而敏慧的母亲,名动诸侯、才识卓荦的二位师傅,还有蒙恬这般出身将门、意气磊落的良友挚交。

    十一年来,他一天天看着从那个小小的襁褓婴孩长到懵懂稚童,渐渐成了如今初露峥嵘的英挺少年,秉性举止、心智谋略、射御勇力,几乎样样远超同侪、拔萃于群伦!

    这是他的长子,他一手教养起来的继承人,亦是他毕生的骄傲!

    而那厢,阿荼听了秦王的话,默然了片时,然后平静地抬眸,与他对视:“王上言下之意,是想妾劝一劝扶苏?”

    “嗯,”他闻言回了神,略颔首,极满意她这份儿剔透“六国之事,寡人心意已决,让他不必再奏。”

    扶苏这个孩子,样样无可挑剔——唯心性仁善了些,待再长上几岁,当放到军中去历练一番。

    异日,待他收服天下,终要交予扶苏手中……赢氏的社稷江山,会代代传承,万世不息。

    阿荼默了一瞬,神色依旧平和:“王上以为,妾劝得了?”

    闻言,赢政略皱了两道剑眉:“扶苏一向与你最是亲近。”

    阿荼似乎忆起了什么似的,看着眼前的秦王,眸光微微有些恍然:“只是,他性子却并不似我。”

    闻言,秦王似乎也一时怔住——是呵,这是他十年间一直带在身边,一天天看着长大的孩子。扶苏只是表面温文,骨子里却同他一般,固执倔性,犟得很。

    ※※※※※※※※※※※※

    翌日,咸阳宫宫城之上,十一岁的少年劲拔如竹,一袭雪青曲裾深衣,居高而立。

    他所立之处,是整个咸阳宫位置最高的宫隅之处,站在这儿,可以俯瞰整座咸阳城。

    咸阳在九峻山南、渭水之北,山南水北曰阳,故名咸阳。

    秦孝公十二年,于此建城,后徙都之。至今已整整一百二十三年。

    各诸侯国的宫城皆是仿周王宫而建,只是在规格上依制稍减。咸阳宫也不例外,宫垣高五雉、宫隅高七雉,宫门门阿高五雉。

    宫城南北中轴线即咸阳城主轴线。这条轴线从咸阳城正南门起,经外朝、宫城、市到正北门止,门、朝、寝、市都依次坐落在线上。宫城前面为外朝,后面为市,各占地百亩。

    王城之中,中央方位最尊;所以咸阳宫居于中心;宗庙社稷摆在宫前正南、近中央的宫殿;以示一体。祖社以南离宫城稍远处设官署,宫城的正东、西、南,重要性又次之,故于此建宗室卿大夫府第。宫北端最不重要,设市。王城的四隅离咸阳宫最远,为居民闾里之地。

    渭水贯都以象天汉,横桥南渡以法牵牛。

    扶苏居高俯看,整座城池尽收眼底,不禁思绪万千——若秦国的初代国君赢非子,看到如今这座矗立于渭水之滨,恢宏壮丽的王城,不知会做何感想?

    秦人的先祖,相传是帝颛顼的后裔,唤作女修。玄鸟陨卵,女修吞之,诞下一子,名为大业。大业之子大费因佐禹治水有功,舜赐姓嬴氏。

    在七百多年前,大业的后裔——赢氏非子因为周孝王牧马有功,得为附庸,封邑于秦,地广数十里。

    那个时候,庶子出身,因善牧马而得了西垂边僻之地一块弹丸大小封邑的赢非子,大约是受宠若惊的罢。

    恐怕,他无法设想,有朝一日自己的后世子孙会在渭水之滨建起这样一座城池,异日,甚至会成为整个天下俯首膜拜的王城,坐控中枢,威赫寰宇。

    赢氏非子的名字,会同秦国历代许许多多的国君一起,被荣耀无匹地刻入史册,彪炳春秋,万世流传。

    而这一切的荣光,半数要归于当今秦王——赢政。

    居高而立的扶苏,目光自远方收了回来,手抚上了石青色的厚重城砖——他,是秦王赢政的长子。

    自出生起,便承袭了赢姓,秦王是他的阿父,咸阳宫是他的家,咸阳城是他长大的地方,而大秦,是他将倾毕生之力守护戍卫的故土。

    他明白父王的筹划,身为赢氏子弟,秦王长子,他同样期冀着大秦平靖宇内,一统天下,使赢氏一族光前裕后!

    何况,这天下祸乱之源,不过诸侯之间相互侵伐,混战不休。若将来有一日,九州一统,四海归心,自然会止戈息烽。

    以战止战,算不得最好的方法——但却是最有效的方法。

    可,他心中仍然疑惑——

    七岁上开始随先生学习兵法,兵家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以大秦如今之势,若徐徐图之,以智计谋取六国,不战而屈人之兵,既可全了黎民性命,于大秦而言也少了许多折损,长远而计,收益不尽。

    父王,昨日究竟为何动怒?

    他希望大秦一统天下,也希望尽量保全这天下黎庶,而这两者分明可以兼得,只是多需些时间而已。究竟……错在了何处?

    十一岁的扶苏,静静孤峙于宫城之上,自平旦日出,到暮时日落,一遍遍洗心自问……

    莫论如何,他会做自己当做之事。赢氏扶苏,此生,但求俯仰无愧。

第14章 秦始皇与郑女(十四)() 
秦王政十八年,令王翦、杨端和率军攻赵,次年,尽取赵地,得赵王,灭其国。

    秦王之邯郸,诸尝与王生赵时母家有仇怨,皆坑之。……《史记·秦始皇本纪》

    这一年,赢政三十二岁,距他幼年时离开邯郸,已经整整二十三年。

    二十三年之后,昔时那个曾在这座异国王城中饱受欺凌的稚嫩孩童,以胜利者的姿态,率着他征伐天下的铁骑,重新踏入了这座在他生命中烙进了太多屈辱和黑暗的地方,灭其国,破其都,将昔日仇雠赶尽杀绝,挫骨扬灰!

    同年,太后赵姬薨。

    秦王政二十年,燕太子丹使荆轲刺秦王。秦王觉之,体解轲以徇。

    太子丹,乃燕王喜之子,幼年时曾与秦王政同为质子,羁留于赵国邯郸,少小相识。若干年之后,昔日的赵政承位做了秦王,而太子丹则在归燕之后,又被父亲送到了秦国为质。

    太子丹几度求归,而秦王政不允。就在入秦的当年,太子丹逃回了燕国,且自此怨恨于秦王。

    七年之后,荆轲刺秦。秦王使王翦、辛胜攻燕。破燕太子军,取燕蓟城,得太子丹之首。

    秦王政二十二年,王贲攻魏,引河沟灌大梁,大梁城坏,其王请降,尽取其地,魏亡。

    秦王政二十三年,秦王使王翦将击荆(楚)。取陈以南至平舆,虏荆王。二十四年,王翦、蒙武攻荆,破荆军,昌平君死,项燕遂自杀,楚亡。

    秦王政二十五年,大兴兵,使王贲将,攻燕辽东,得燕王喜。还攻代,虏代王嘉,燕亡。

    秦王政二十六年,齐王建与其相后胜发兵守其西界,不通秦。秦使将军王贲从燕南攻齐,得齐王建,齐亡。

    此岁,秦并天下!

    平定四海,九州一统。动静之物,大小之神,日月所照,莫不从服!

    七雄鼎立已整整二百多年,而自当年灭韩以来,秦王并吞六国,首尾只用了十年。

    这一年,赢政三十九岁,阿荼三十六岁,扶苏弱冠。

    十月末,咸阳宫,清池院。

    东窗下,阿荼静静席地跽坐于案前,细阅着手中那一封秦王昭告天下的谕书——

    “韩王纳地效玺,请为藩臣,已而倍约,与赵、魏合从畔秦,故兴兵诛之……”

    “赵王使其相李牧来约盟,故归其质子。已而倍盟,反我太原,故兴兵诛之……”

    “魏王始约服入秦,已而与韩、赵谋袭秦,秦兵吏诛,遂破之。”

    “荆王献青阳以西,已而畔约,击我南郡,故发兵诛,得其王,遂定其荆地。”

    “燕王昏乱,其太子丹乃阴令荆轲为贼,兵吏诛,灭其国。”

    “齐王用后胜计,绝秦使,欲为乱,兵吏诛,虏其王,平齐地。”

    看到这儿,阿荼微微一顿,自那卷纹绣精致的帛书上收回了目光,心下不由慨叹——廷尉李斯不愧名著天下,当真辩才无碍。

    这一张谕书,旨在让天下人明白,六国被灭,皆是其王咎由自取,而秦并六国,皆是步步被迫的无奈之举。到头来,原来秦国与秦王才最是无辜!

    这些政客……果然精擅雕琢粉饰。

    她又垂眸继续看了下去——

    “寡人以眇眇之身,兴兵诛□□,赖宗庙之灵,六王咸伏其辜,天下大定。今名号不更,无以称成功,传后世。其议帝号。”

    帝号也要重议么?

    是呵,诸侯侵伐、混战不歇近千年的华夏大地,终于兼并一统,四夷宾服,这一番功业,震古烁今!

    原先的“王”字,已是称不起秦王如今的尊崇了。

    未久,李斯等议曰:‘古有天皇,有地皇,有泰皇,泰皇最贵。’臣等昧死上尊号,王为‘泰皇’。命为‘制’,令为‘诏’,天子自称曰‘朕’。”

    秦王曰:“去‘泰’,著‘皇’,采上古‘帝’位号,号曰‘皇帝’。

    赢政制曰:“朕为始皇帝。后世以计数,二世三世至于万世,传之无穷。”

    阿荼静静透过半掩的绮窗,看着雪后初霁的庭院……飞了两日的雪霰子刚刚止了,今日的天气是入冬以来罕见的和暖。眼见着就是上辛日了,咸阳城中,应该家家都在忙着为正旦的祭祀酿造冬酒了罢。

    今岁,躬逢盛世,举国同庆,咸阳城中的正旦想必较往年更要纷繁热闹上许多。

    而这一切的喧嚣繁华于咸阳宫的主人——昔日的秦王政,如今的秦始皇帝而言,却是丝毫也无暇留心的。

    往常每日阅一石章奏的政务,如今更繁重了许多,咸阳宫主殿之中,灯盏时常竟夜不灭。

    此生,他的筹谋太多太多,阐并天下,仅仅是个开始。

    他威服四夷,开拓了西涉流沙,南尽北户、东有东海,北过大夏的亘古未有的广袤疆域,直到两千多年后,仍是华夏民族的基本版图。

    他废除了千年以来分封王室诸子的古制,分天下为三十六郡,郡置守、尉、监,希望以此固社稷,安天下。

    他收天下之兵器,聚于咸阳,然后销为钟鐻,铸就十二金人,希望自此止戈息战,永偃戎兵。

    他统一法度、衡石、丈尺,车同轨,书同文,使九州大地上不同地域、不同书文的人渐渐走向融合,为后世两千余年的统一筑下了最坚实的础石。

    他徙天下豪富十二万户於咸阳,用心经营,希望这座王城更加丰阜繁华。

    他建起咸阳学宫,收四海之典籍,延九州之名家,希望可以比肩昔年的稷下学宫,百家争鸣,名著天下!

    这是千年以来,华夏历史上最占天时,最亦赋远见与魄力的君王。

    始皇二十七年,治弛道。

    始皇二十八年,封禅于泰山。

    始皇二十九年,东游,至阳武博浪沙中,为盗所惊,求弗得,乃令天下大索十日。

    始皇三十一年,微行咸阳,于兰池宫遇盗,武士击杀盗,于关中大索二十日。

    始皇三十二年,使韩终、侯公、石生求仙人不死之药。

    同年,使将军蒙恬发兵三十万击北胡,略取河南地。

    始皇三十三年,发诸尝逋亡人、赘婿、贾人,略取陆梁地。

    始皇三十四年,适治狱吏不直者,筑长城及南越地。

    同年,始皇置酒咸阳宫,博士七十人前为寿。

    齐人淳于越等疑郡县之制是非,丞相李斯进曰:“私学而相与非法教,人闻令下,则各以其学议之,入则心非,出则巷议,夸主以为名,异取以为高,率群下以造谤。如此弗禁,则主势降乎上,党与成乎下。禁之便。臣请史官非秦记皆烧之。”

    遂焚禁百家之书。

    始皇三十五年,侯生、卢生等求仙药不得,于是乃亡去。始皇大怒,曰:“徐市等费以巨万计,终不得药,徒奸利相告日闻。卢生等吾尊赐之甚厚,今乃诽谤我,以重吾不德也。诸生在咸阳者,吾使人廉问,或为訞言以乱黔首。”

    于是使御史悉案问诸生,诸生传相告引,乃自除。犯禁者四百六十馀人,皆坑之咸阳。

    始皇长子扶苏谏曰:“天下初定,远方黔首未集,诸生皆诵法孔子,今上皆重法绳之,臣恐天下不安。唯上察之。”

    始皇怒,使扶苏北监蒙恬於上郡。

    此一事,在朝野上下掀起轩然大。波,而在那一双位尊天下的父子之间,却是出人意表地平静。

    九月初,咸阳宫,正殿。

    一身月白直裾袍的年轻公子,玉冠束发,眉目清峻里透着几分萧疏轩举的洒逸,在父亲的御案前伏首而拜,神色恭谨却坦然。

    “扶苏未有寸功于国,而今得此一机,北攘戎狄,御敌于外,份属应当。”他语声较少年时的柔润,多了些属于青年男子的刚朗,字字落音,清声玉振。

    “你心中明了,便好。”高踞堂上的赢政语声是数十年如一日的寡漠,目光却静静地细看着堂下跪拜的儿子,不错分毫。

    这个孩子,如今已是风华崭露,上决诸事,下伐人心,朝野上下无不翊戴。

    至于心性仁善……以大秦如今的形势而言,一个善兵善谋,胸有丘壑却宽和容宥的继承者,其实最合宜不过。

    扶苏身为皇帝长子,若要晋位为储君,如今欠的只是一份令群臣服膺的军功。此去,若建勋于北疆,异日承位自会顺遂上许多,于长远而计,更是益处不尽。

    而他,对这个孩子一向放心——二十多年来,扶苏几乎从未令他失望过。

    堂下,年轻的公子抬起了头,却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居高正坐的父亲,半晌也未移目。

    已近艾服之年,他的五官依旧是记忆中棱角分明的冷硬,犀锐的长眸似乎也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而减了分毫凌厉……只是,鬓边已隐隐生了几丝华发,染上了迟暮晚景的苍桑。

    “儿此去千里,不得行孝膝前,唯望父皇四体康直,诸事安泰。”他语声低而沉,眸光微微滞住。

    这个人,是人人敬畏、顶礼膜拜的咸阳宫之主;是筹谋深远、手段凌厉的大秦国君;是平一宇内、威服四海的秦始皇帝!

    但于他而言,却更是父亲。

    他知道,自己初生三日的射礼上,是这人以秦王之尊,纡尊降贵,亲为射御。

    他知道,自己稚年时,这人政事繁冗,日日焚膏继昝,却每天逐字细阅一个五岁幼童的功课。

    他知道,自己六岁时落马重伤,这人同阿母一起,在榻前守了他一天一夜未阖眼。

    他知道,十一岁那年,自己那一卷章奏让这人忧心不已,当晚,寝殿中的灯盏亮了整夜……

    这人,是父皇、是父王,更是二十多年来一手抚养教导,爱他护他的阿父呵!

    时至今日,这般筹划,亦是一片舐犊之心。

    他蓦地低了头,在堂下重重叩首,三响之后,方才抬头,目光坚定沉毅:“扶苏,定不负阿父所望。”

    唤出了这个久违的称谓,似乎令得案后的那人也愣了愣,神色竟一时怔住。

    年轻的公子揽衣起身,复向御案拜了三拜,方才真正直起身子,渐步向殿外退了下去。

    御案之后,那个位尊天下的皇帝父亲,目光一直聚焦在长子离开的方向,许久许久。

    半个时辰后,咸阳宫,清池院。

    正值晚秋时节,一树甘棠挂果,繁密婆娑的莹翠绿叶间,一簇簇青褐色的果实沉甸甸压了满枝,只一眼看过去,便十二分地喜人。

    “今岁,阿母大约能酿许多冬酒了。”扶苏静静临风立在甘棠树荫下,对着正从室中走出来的母亲微微笑道。

第15章 秦始皇与郑女(十五)() 
“是啊,近几日便让莆月她们摘了果子,希望在你启程之前赶得及。”素色襦裙、足着浅履的阿荼,亦浅笑着走到树下,在他近旁才止了步,看着累累满枝的甘棠果道“北疆那边,产的似乎都是烈酒,也不知去了饮不饮得惯。”

    “阿母……”一袭白袍,形容高逸的年轻公子,蓦地低了声,微微垂首道。

    自小就是这般,莫论怎样的情形,他面对威严凌厉的阿父,从来夷然不惧,却是在温柔和善的阿母面前……每每愧疚自惭。

    上郡距咸阳,何止千里之遥?戍守北疆,是阿父的希望,亦是他自己的意愿,可于阿母……他心底里,只有愧。

    她已近暮年,身子又一向单薄,从前年上便时常抱恙。而他身为人子,在这个时候却要辞母离家,委实不孝。

    “不用内疚,”阿荼抬了手,本想像昔日那般揉他头发,却发现眼前的孩子已经比自己高出了一头还多,够到发顶实在太过吃力,于是转而落到了扶苏颈侧,替他拢了拢鬓发,神情柔和带笑“我的扶苏终于长成了擎天立地的伟丈夫,阿母该安慰才是。”

    年轻的公子扶着母亲的手臂,半拥住了她,声音朗润却微微有些低:“是呵,扶苏已长大了。”

    幼时,他总想着,有朝一日待自己长大成人,便能护着阿母。等到年岁渐长,却终于明白,他的阿母,从不需他来护。

    “阿母照料得好自己,不必挂心的。”她语声依旧温暖,静静看着儿子,神情里透着柔和疏朗的笑意。

    扶苏闻言,默然静了半晌,就这么不言不动地静静拥着母亲好一会儿,忽地出声,低低开口道:“扶苏为阿母击一回筑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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