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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卷帘海棠红-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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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空空的手,心头的寂寥挥散不去。

黄家媳妇为我们做好了年夜饭,他们一家就回了乡下老家过年去了,偌大的一个宅子,就只剩我和封峥两人。

封峥昨日睡下,一直没有醒过来。我便把午夜饭端到他房里的炉火上煨着,坐在等下看账本。

从下午起就没停过的炮仗声,在入夜后更加响亮,烟花冲上了天空,欢声笑语越过高墙传了进来,那片和乐融融的喧闹更加衬托出室内的冷清。

炉火上的汤在轻轻地翻滚,空气中有一股混合着硝烟和食物浓香的气息。绚烂的烟花在天空中绽放,如虹般的光芒映照在窗上,桌山的灯火也爆了一个小小的火花。

我停下打算盘的手,望了望紧闭着的窗户,又看了看依旧沉睡着的封峥。

他的气息还是那么微弱,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停息似的。

我握着他怎么都温暖不了的手,轻声说:“今天大年夜呢,外面烟花真好看,你不能起来看,太可惜了。还记得小时候,家里的烟花总是全京城最大最漂亮的,我那时候问你,这天上的花落下来,掉到哪里去了?你和我说,都落到了地里,等春天暖和了,就又会开放,你还记得吗?”

封峥无知无觉地躺着。

我对自己笑了笑,继续说:“其实,我到现在都还不能接受你将要离开我的事实,有时候觉得自己真是贪心啊,难怪二师兄生气离去了。”

邻居家的鞭炮点燃了,轰鸣声掩盖了我的话。

这么吵闹,封峥依旧沉睡不醒。

我看着他平静的睡颜,心里的焦虑忽然烟消云散了。

没有健康,痛苦地活着,他宁愿选择死亡,从此之后,他也不用再左右为难,自责痛苦。依照他认真固执的性格,等到那时,他才能真正地讲内心的纠葛彻底地放下。

“封峥,我想,等你走了,我肯定会觉得有些寂寞吧。”

泪水落在封峥的手背上,而他依旧没有醒过来。

我痛快地哭了一场,擦干了泪水,将没有动过的午夜饭端回了厨房,然后我点燃了挂在宅子门口的那串炮仗。

劈啪声中,红色纸屑漫天飞散,我抱着手,站在门边看着,微笑不语。

年初一的早晨,我从床边的矮榻上醒来,零星的鞭炮声从外面传来,阳光透过窗纸照在我身上。我坐起来,朝床那边看过去,封峥正侧着头望着我,温柔和煦地笑着。

到了年初三,上门拜访的亲戚和朋友就渐渐多起来,封峥身子不方便,由我以管事的身份出面招待。

赵家也送来一份隆重的礼,就是按照当地习俗,女婿要给妻子娘家送孝敬礼,我是姐姐,勉强算是长辈,所以赵家把礼送到了我手里。

我等黄伯一家回来上工后,也去赵家走了一趟,笑外甥女现在已经长得白白胖胖,一逗就笑,十分可爱。

虽然年已经过了,可立春未到,天还是很冷。封峥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昏睡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要长,他常常一睡就是一两天,每次他昏迷不醒,我就十分担心他会再也醒不过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失眠,总是在封峥昏睡的夜晚,静静地彻夜守在他的床边,听着他微弱的呼吸声,看灯火渐渐微弱,看日光渐渐爬上东墙。我感觉着时光的流逝,自己却是那么无能为力。

我一遍遍地回忆着往事。我们认识了十多年,岁月里有那么多点点滴滴,现在看来,每一个片段都那么珍贵,即使少年时他总给我白眼,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十分可爱。

在山里养伤的时候,夏庭秋曾问过我,如果时光可以停下来,我想停在什么时候。我说,我听在我们迷失在沙漠里最好,在那与世隔绝的地方,每个人都展现出自己最原始最纯朴的一面。我的世界还一片明净,单纯而快乐。

我后来拿这个问题问封峥,他想了想,说:“停留在我们初次见面吧。”

“那我们就得一辈子做小孩子了。”

“有什么不好呢?最幸福莫过于做孩子了,没有半点烦恼。”封峥笑,“后来误解你,辜负了你,再到现在,我重病在床,又拖累你。这些岁月,都比过我当初一星半点。”

“哟!一句话,就把我们十多年的交情给抹杀了。”

封峥莞尔,“对了,我有东西要给你,你去把我书柜下左边第二个柜子打开,里面有个蓝绸布的匣子。”

我去取了过来,打开看,里面放着一把镶嵌满珠宝的弯刀和一条沉甸甸的东珠项链。

“这是……”

“三年前我驻守边关,东齐和北辽有一场会谈,我曾列席,莫桑也在场。他将这两样东西交给我,让我放在你的墓前。”

“莫桑?”我念着这个都快被我遗忘的名字,愧疚顿时涌上心头。

“他以为你早逝,十分难过,又因为不能亲自来东齐,故托我给你带去这两样东西,说是他们草原送给红颜知己的。我们重逢后,我特意叫人去从你的祠堂里把这个盒子取来,到底是他的一份心意,应该让你知道。”

“难为他还惦记着我。”我把玩着宝刀,“他现在可好?”

“他已统领一草原各部,又迎娶了北辽帝的公主为王妃,势力十分强大。”

我把刀子放回盒子里,“我知道他了来信恳求陛下饶恕我性命的事,心里十分感激,却没机会向他道谢了。”

“说起来,我还没送过你什么东西呢。”封峥消瘦的脸上露出遗憾。

“别这么说。”我微笑道,“你送了我一段好时光。”

封峥略略释怀,又说:“盒子有两层,下面还有东西。”

我掀起第一层,看到下面露出来的那块白绢手帕,眼睛被那抹已经有点放黄的白色刺痛了。

拙劣的绣工,点点血渍,还有那两行题字。现在看爱,那八个字竟是一语成谶呢!

“你还一直收着……我还以为这帕子早丢了呢。”

封峥说:“炒家那天,廖致远留了心,捡了起来,后来交给我。这些年我时常翻出来看,我总想,当年若是没有把这帕子给你,你或许就不会走了又回来,也就不会……”

“一切都是假设罢了。”我打断了他的话,“我倒很高兴你把这帕子给了我,至少我这四年里,也有点美好的事可以回忆,不是吗?”

封峥枯瘦的脸上浮现出慰籍的笑容,“阿雨,你真成熟了许多了。”

立春,南方的春天静悄悄地来临了。

第一场春雨过后,荒凉的院子里渐渐恢复了一点绿色,嫩草从地里冒头,海棠花的枯枝上也发出了米粒大的紫红色花苞。

封峥已经下不了床了,我折了一根细枝给他看。

“看,春天到了哦,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看到花开了吧。”

春风带来了潮湿的南风,春雨一场接着一场,渐渐连了起来,就没再停过。

朝廷联合海上两大家族被剿清海盗,开辟新航路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我路过茶楼,总能听到说书人孜孜不倦地讲述着那场惊心动魄的战役。

我穿着朴素的衣裙,挽着竹篮,撑着油纸伞,日日都出门买菜。

走过热闹的大街,我总忍不住回头看一看,始终有中错觉,觉得那个人还和往常一样在我身边,默默地注视着我,关怀着我。一旦我遇到困难,他总是第一个站出来,挡在我的面前。

熙熙攘攘的大街,路过的都是陌生的面孔。

我仰面迎接着细如牛毛的雨丝,心沉沉的,就像也浸满了水一样。

也不知道南海的春天是怎样的。封峥昏睡得越来越久,泪为他看病的老大夫连连摇头,转身对我低语:“姑娘,准备后事吧。”

我的确很冷静地开始张罗起来,最好的红木棺材,孝衣、白幡、白烛、纸钱,我和黄伯一样养挑选,买回来。

封峥待下人很好,黄伯一家背地里抹了不少眼泪。

我给京城里的封家写了一封信,封峥的生母已经去世,他后来为了我的事,和他父亲也吵翻了。现在儿子要死了,可封老爷子也有病在身不能来,只能拍封峥的四弟过来一趟。

“四弟来也好,怎么能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呢?”封峥显得十分淡然。

他的说话声已经十分轻微,我得凑近了才听得到。

我问:“你还有什么心愿,说给我听,我给你去办。”

封峥那双因病痛毫无神采的眼睛脉脉地凝望着我,我觉得心都要碎了。

“我本来觉得,孤身死去太惆怅,现在有你在身边,陪我到最后,我是什么遗憾都没有了。”

“这样丧气的话,我真不想听。”

封峥轻笑,“阿雨,幸福的机会转瞬即逝,错过了,终身追悔莫及。在北辽的时候,我推开了你,所以我后悔至今,你切勿步我后尘。夏庭秋比我好,因为他从来都站在你的身边,没有松开过你的手,你要摘掉,这有多么的难能可贵。”

“我摘掉。”我哀伤地低下头,“全天下,不会再有一个人比他对我更好的了。”

封峥静静望了我片刻,忽然说:“我走了后,你若想继续往这里,只管往下去,你若要走,就留着黄伯看门就行。”

我心里发慌,“怎么突然说起这些事?”

“今天精神好,把事情都交代了,免得以后没机会罢了。”封峥又说,“我的剑日后就归你了,它是把宝剑,跟着我入土未免太糟蹋了,我还有些字画,倒是可以跟我一起埋了。我若是等不到我四弟,你就代表我和他说,要他好生孝顺父亲。”

“我都记下了。”我无声无息。

封峥眼睛慢慢合上,又昏睡过去。

居然有几日倒春寒,但天气还是一日比一日暖了。

院子里的花草全发了新芽,雨比前阵子大了些,落在屋檐下,发出悦儿的沙沙声。

我打开窗户,让那股带着青草芳香的气息飘进了屋里。

“今天是几日?”封峥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

我匆匆回到床边,“正月二十二了。”

“还好,我又睡了多久?”

“一日多。”我把煨在炉火上的药粥端过去,喂着封峥一点点地吃,“晚晴出了月子,却城外上香,帮你我各求了一支平安签。她还所,要你好好养病,等她小女儿满百日,请你去吃酒呢。”

“家里有一对长草留下来的玉镯,你可以代我送给孩子。”

“我知道了。”

我拿湿巾给封峥擦净了脸,然后伸手解了他的发带,用发梳给他细细地梳头发,梳完了,再给他将头部穴道按摩一遍,最后将头发束了起来,插上一只白玉簪。

封峥清瘦的容颜依旧还带着昔日清俊的轮廓,毛巾的热气给他灰白的脸上增添了一点血色。他侧头望着窗外,眼里露出向往的目光。

“阿雨,你生辰快到了吧?”

“是啊,下月十二。”我说,“每年生日都是春雨绵绵的呀。”

封峥的眼神闪了一下,“我都从来没有送过你寿礼呢。”

“送过的啊。”我拍手笑起来,“是我十二岁那年,我爹按照传统大办了寿宴,你送了我一只巴掌大的白玉小马,你忘了?”

“那怎么算?”封峥笑道,“那是家里人选的,并不是我自己挑的。”

“但是我可喜欢那白玉小马了,一直放在案头。可惜后来我弟弟拿去玩,一不小心掉在地上摔碎了。”

“那我这次得送你白玉马更好的礼才行了。”

我感兴趣,“那你这次要送我什么?”

封峥朝外面望了一眼,“送你一束花,好不好?”

“花?”

“那株海棠,终于开了呀……”

院子里那株孤零零的海棠花,的确在春雨中绽放了稀疏的花朵,那被雨水晕染过的水红色格外地娇嫩明艳,就像少女羞涩的面颊一般。

也就是在这时,我才真切地体会到,春天终于来临了。

“阿雨,”封峥眼波平静地望着我,轻声说,“你帮我摘一枝花来,好吗?”

“行!”我立刻点头起身,推开门走进了雨里,清亮的雨丝落在我脸上。

我绕着那株海棠转了两圈,好不容易找到一枝开得错落有致的花,折了下来。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轻快地跑回屋檐下。

“封峥,我选了一枝开得最好的呢。”

屋里的人没有回应我。

封峥安详地靠在床头,侧着头,双目合着,似乎又沉睡了过去。

我怔了怔,迈进屋里,想再往前走几步,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站住了。

那一瞬间,直觉让我明白过来。

雨水顺着脸颊滑到下巴,滴落在领口,握着花枝的手垂了下来。

几片被雨水打湿的海棠花瓣轻轻抖落,微风吹进了绵绵密密的春雨之中。

【第十七章 心之归宿】

我回头看向夏庭秋。他正含笑待在桅杆上,脉脉望着我,就同他往日一般。从小就是,在山里玩耍打闹着,若我累了,回头望他一眼,他便知道走上来,背我回家。

我和封峥的四弟商量过后,将封峥葬在了他的祖父身边,希望他在九泉之下能有亲人相伴,不再寂寞。

新坟虽然整洁气派,可到底有点冷清。我将院子里那株盆栽的海棠移到了封峥的坟边。

丧事办完,恰好是花开正好的时节,一树粉红娇艳的海棠在坟边静静开放,春雨里,风吹花落,景色颇有几分绮丽。

我用手指细细描绘着墓碑上封峥的名字,低声说:“封峥,我们两个总是错过,现在更是阴阳相隔,再也肩部了了。这株海棠,就代替我在这里陪伴你吧,你以前对我说,要我不要错过幸福。所以,我决定离开这里,回南海去,怎么道歉弥补都好,让二师兄原谅我的任性。你若在天有灵,请祝福我吧。”

我俯身磕头。

微风吹过,飘零的海棠花瓣落在我脸上,就仿佛还在北国边城的那个小院子一样,我在花树下抬头微笑,封峥依旧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我。

我归心似箭,封峥的头七一过,我便起航回南海。

现在正是禁渔期,船只都闲置在港口,去南海的客船要到下个月才出港,好在赵凌家有私船,可以专程送我去离岛。

半年之后,我再度站在甲板上,感觉着脚下传来额摇晃,熟悉的情怀涌上心头。

白帆升了起来,船破浪而行,带着潮气的海风吹拂着我的头发,海乌欢鸣着掠过海面朝着远方飞去。

我堆积了一整个冬季的阴郁,也被温暖的海风吹散。

顺风顺流,我们从曲江到南海只用了七天的时间,逐渐可以看到零散的岛屿,来往渔船上,渔民都穿着我熟悉的当地服装,又走了一日多,离岛终于出现在了海平面上。

船刚靠岸,我就迫不及待地手一撑,跳到了码头上。

“陆姑娘,”船长朝我挥手,“小的们赶着回去复命,就不多送了,姑娘您有空也常回来看看我们夫人。”

“一路辛苦啦。”我接过丢下来的包裹,摆了摆手,扭头就朝着夏家的方向跑去。

离岛的春天,美丽得完全超出我的想象。昔日结满瓜果的田里现在开满了花,田坎上,道路边,山坡上,也都绽放着成片的鲜花。这里姹紫嫣红,娇嫩妖娆,迎着风和日光,连空气里都飘着浓郁的芳香。

夏家的宅院被这片花海包围着,背后就是一片碧海蓝天。

“这不是……六姑娘?”守门的家丁认得我,见到我来了,惊讶得叫起来,许久没听到过这个称呼,真是倍感亲切。

我愉快地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大家都还好吧?”

“都很好!”门卫兴奋道,“当家的带领咱们打了胜仗,皇帝赐了好多东西来啊!”

“就是啊!”另一个门卫也高声道,“这下咱们南海夏家可以和北海船王齐名了!”

我听他们已经用更为亲切崇敬的称谓来称呼夏庭秋,心中大喜。可见剿匪一战,夏庭秋果真在夏家树立了家主的威信。

“你们当家的还好吗?打仗的时候没有受伤吧?”

“当家的一切安好,打仗的时候,慧意姑娘一直在他身边照顾着,六姑娘你放心……”同伴突然推了他一把,打断了这句话。

我好奇,“怎么了?”

“没什么!”矮个子的那个门卫抓着后脑打哈哈,“六姑娘这次走亲戚,一去就这么久,当家的肯定也很想念你呀,小的这就去通报当家的,说六姑娘回来了。”

“不用麻烦了。”我兴冲冲往里走,“我自己去见他,也好给他一个……”

门卫伸出来的手打断了我的话。

“六姑娘……请您不要介意,不过海战才结束,宅子还在戒严中,小的不敢未通报就放人进屋,还请姑娘稍等片刻!”

不待我说话,门卫匆匆奔进了宅子里。

我愣愣地站在门口,半晌反应过来,问另外一个门卫:“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大大咧咧的家丁忽然抓耳挠腮,显得十分为难,“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当家的要成亲了。”

我觉得一盆冷水从头泼下,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什么?”

“六姑娘不知道?小的还以为这消息早就传遍四海了呢,毕竟以咱们当家如今的威望,要娶夫人,那可是四方来贺啊。船王都亲自带着人来祝贺啦!我们的新夫人呀,就是——”

“够了!”一声严厉的叱喝响起,夏家总管宁伯带着人从门里迈了出来。

“家主三令五申不得张扬,你还在门口说个没完,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小的知错了!”门卫吓得赶紧退到一旁。

宁伯转过身来,笑容和蔼地冲我拱手,“六姑娘可终于回来了,真是巧,正赶上了当家的喜事,快请进来吧,家主见了你肯定高兴。”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迈进了大门。

宅子里的人比往日要多出许多,有很多陌生面孔。家丁正忙碌地搬着花草,装饰庭院,我看到到处都悬挂起了喜气洋洋的红绸布,厅堂的柱子和墙壁也全都粉刷一新。这个架势,摆明了是要举办婚礼。

我一路走下去,心里越来越乱。

沿途的家丁见了我,都一脸惊讶,好像我是从棺材里跳出来似的。

“宁伯,”我不安地问,“我师兄怎么突然要成亲?”

宁伯笑眯眯地说道:“男大当婚,天经地义的事嘛,家里长辈也催促了许久,家主便顺水推舟地同意了。”

“可也太突然了。”

“六姑娘回乡探亲也有小半年了,这段时间里发生了许多事,你不清楚,也不奇怪。回头等见了家主,就由他来跟你解释吧。”

“那么,师兄他要娶——”

“阿雨?”

熟悉的嗓音,我猛地扭过头去,只见夏庭秋正站在画堂的台阶上,背着手,逼望着我。

清俊的容貌比比起数个月前,明显多了几分成熟。战场磨练出来的稳重也全部刻画在了他的眉眼之中,可微微仰起的下巴,惊讶中带着冷淡的神情,却透露出明显的冷漠。

我快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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