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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无杂念地倒头便睡。
第二天,当所有人还在蒙蒙亮的石头屋子呼呼大睡,刘健已经悄然爬起,揪着自己那名所谓的亲兵曹三毛,便一路摸到了林振业的大院之中,然后穿过院子,一声不响地站在了亲兵的营房外。
“吹号,起床号——”
曹三毛一听,愣怔半天,方才醒悟过来,笨拙地举起刘健昨晚交到他手中的叫做“哨子”的东西,呼呼呼地吹将起来。
“他娘的,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吵老子的瞌睡?”
一个刀疤脸赤着上身,攥着一根劈柴从石头屋子第一个冲出来,骂骂咧咧地瞪着一对牛眼破口大骂。
刘健盯着他看了一眼,随即瞅了瞅自己的手表,歪头道:
“三分钟,还不错,起码是第一个。他叫什么名字,罗鄂生?嗯,记下来。”
不大一会儿,又一个人冲出来,直接端着夜壶,看得刘健一乐:
“行,这家伙更有趣,他叫什么,倪六指,他比别人多根手指吗?好,也别漏掉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愣头青和刺头从屋里骂将出来,十个名额,很快便有了九个人。但是还剩最后一个,刘健却始终没有再添上任何一个人名。
曹三毛正看得奇怪,屁股上忽然挨了一脚:
“愣着干什么,进屋里瞅瞅,看床…上还有没有赖床的混蛋!”
噢,曹三毛摸摸屁股,很想扭头瞪眼骂上一句。
可是一转念,寨主那张不怒自威的老人脸浮现出来,于是赶紧头也不回地钻进去,仔细看了一遍,这才屁颠屁颠地跑回来,赔上笑脸道:
“短毛公子,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了。”
刘健点点头,这才环视了一眼几乎人人都抱着膀子,对自己怒目而视的人群,毫无惧意地扬声喊道:
“谁是最后一个跑出屋的,站出来,报上名字。”
半晌,人群动也不动,就好像依然是一潭死水般,围在刘健四周,好似一眨眼就会把他吞没。
刘健笑了笑,也不说话,不慌不忙地合上本子,转身向营门外一闪,竟然直接走掉了。
嗯,这短毛怎么忽然一言不发就走了呢,刚才不还气势汹汹吗?
愣怔半晌,倪六指看到曹三毛抓抓脑壳,原地转了好几圈,紧跟着便要追着短毛而去,赶紧一把扯住他道:
“你个死三毛,老爷叫你做他亲兵,真把他当官少爷了,老爷其实是教你暗中看着他知道不?快说,老爷说让他来挑十个人,他怎么一个人都不挑就跑了!”
正说着,一个瘦弱的穿得整整齐齐的年轻人,忽然在人堆里吃地一笑:
“一帮子蠢货,他这是欲擒故纵都看不出来吗?”
“叫你说,他娘的,整天显摆什么——”
话音未落,十几双拳头突然伸了过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暴揍。曹三毛见状,赶紧推开倪六指跑了出去。
“短毛公子,现在、现在怎么办?”
刘健横他一眼,头也不回地继续向自己的那座小木屋走去。快到门口时,方才哼哼了一句:
“去拿老爷的手令,然后到厨房去,今日亲兵营一天之内不许吃饭。”
啊,曹三毛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随即嘿嘿一乐,脸上充满了幸灾乐祸的笑意,飞奔而去。
到了晚上,秦兵营房那边,忽然响起了一片怒骂声:
“他娘的,现在本来就吃不饱,还他妈一天不给饭吃!”
“你们******吵吵什么,有本事打那个短毛去!”
“直娘贼,这也怨不得别人,谁叫你们不给人家好脸子瞧!”
“行了兄弟们,老爷对亲兵营已经很好了,至少每天都还供着饭食哩。别处瞧瞧,连内宅三天中还要比俺们少一顿呐!”
吵闹声中,苏贵悄无声息地站在院子外面,一面静静地侧耳听着,一面不停地若有所思地频频点头……
0010、你这是练兵吗()
第二天,曹三毛的哨子在亲兵营刚刚吹了不到一分钟,营房外便稀稀拉拉开始跑出了一个个人头。
十分钟后,亲兵营103个人,全部都站到了刘健面前。
刘健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抬眼环视了一圈后,然后又像昨天一般,慢腾腾翻开手中的本子,扬声道:
“昨日最后一个跑出屋子的,站出来,报上你的名字。”
话音未落,一个声音突兀地在人群中响起:
“短毛公子,那今日最后一个出屋的,算不算呢?”
刘健闻声望去,嘴里不动声色道:
“你是不是最后一个跑出屋子的人?”
“不是。”
“不是,你喊什么?”
说着,刘健忽然脸色一板,扭头对曹三毛道:
“他叫什么,将他名字记上,今日一天不许吃饭!”
曹三毛咧开大嘴一笑,扬起脑袋大声喊道:
“短毛公子,他叫郝二秋,平日里寨子就数他话最多,嘿嘿。”
顿了顿,刘健再次环视了一圈,不动声色道:
“最后问一遍,昨日最后一个出屋的,站出来,报上名字。”
这一次,话音刚落,一个人便应声而出。
“短毛公子,别找了。昨日和今日,都是我最后一个出屋,我叫温若星。”
“温若星,好优雅的一个名字。”
刘健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不觉沉思了一下,但马上又熟视无睹地低下头,在本子上写下温若星三个字,然后沉声道:
“现在都听好了,我开始点名,被叫到的人,从今天开始,每日都须得和我吃住在一起。记住,下一刻起,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即便是叫你们****、跳崖,你们也得照做!”
人群轰然一声,就像干柴堆扔进一把火炸响了。
七嘴八舌中,刘健忽然冷笑一声,提高声调道:
“别自作多情了,你们现在还没有资格让我叫你们去****、跳崖!”
这句话简直更伤人,一百多人几乎都要炸营了,可惜那短毛早已转身出了营门,带着十个挑选好的人扬长而去。
很自然的,这边的消息,第一时间,便被人暗自送到了青衫老者林振业的手中。
林振业一下子也被气乐了,在屋里转着圈子骂道:
“直娘贼,他居然叫老夫的亲兵去****、跳崖,他这是拐着弯在骂老夫吗?”
苏贵捻着胡须,目光闪闪道:
“老爷,从他昨日表现来看,倒颇有些章法。而且他这两日挑人,前面跑得最快的被选上,情理之中。可是最后一个名额他却迟迟不定,非要弄清谁是最后一个,最后又挑了他,这、这实在是叫人想不通啊!”
林振业停下步子,凝神想了想,猛然一挥手道:
“走,老夫倒想去瞧瞧,他将如何对待老夫交给他的那十个人。”
很快,两人带着几名亲兵,找到刘健昨日挑好的一处山寨外的山坳,近前一看,不由得一团怒火,腾地一下冒了出来。
“小子,你这是在给老夫练兵吗,一个个并排站着,嘴里喊着狗屁号子,等着别人过来砍你?”
苏贵也是看的心里一抽一抽的,眼皮直跳补上一句道:
“短毛公子,军中无戏言啊,如若玩闹,到时可要掉脑袋的!”
刘健正在做着大明有史以来第一次的现代军事队列演练,好不容易才把十个人凑拢在一起,刚刚有了一些模样,冷不防被这一对老爷喊上这么一嗓子,队列顿时崩溃。
唉,先进遭遇落后,文明面对愚昧,果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刘健火冒三丈,可也只能默默地转身,再次进行高端科普。毕竟,眼前的这个老头林振业,他才是山寨目前一言九鼎的人。
“林大人,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所谓没有方圆不成规矩,这些道理,大人想必比晚辈更清楚。所以,怎么做是我的事情,你让不让我做,是你的事情。既然我们已经立下赌约,怎么做就是我的事情对吧?”
林振业一怔,瞬间涨红着脸,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那好,”刘健忽然脸一黑,郑重其事地一躬身发狠道:
“这是最后一次,今日当着这十人之面,请林大人发下话来,三月之内,包括林大人任何人都不得干涉于我。否则,现在就请林大人收回赌约,晚辈就此告辞,永远离开山寨,再无二言。”
“想得倒美,进了山寨你就生是山寨的人死是山寨的鬼,你这辈子是休想逃出山寨了——”
林振业冷哼一声,似乎也感到了贸然跑来的种种不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突然转身望着十人道:
“你们都给老夫听好了,三月之内,你们所有人的命就是他的,更别说他可以叫你们****、跳崖。不过尔等也放心,三月之后,他若没有做到他所说的,老夫砍他的头!”
说完,林振业车转身子,便要落荒而去。
刘健看在眼里,不由得也是一声冷笑,忽然出声喊道:
“林大人且慢,还有一句话,大人似乎忘记说了!”
林振业表情一滞,内心挣扎了许久,终于鬼哭狼嚎地头也不回喊了一句:
“三月之内,老夫若再多一言,自、自剁手指一根!”
十个人一听,顿时面色大变,相互瞅了一眼,赶紧重新挤做一堆,按照刚才的模样,站成了歪歪扭扭的一排。
刘健不动声色,望着飞一般而去的林振业,强忍着内心的狂笑快意地喊了一句:
“多谢林大人,咱们三月后见分晓!”
回到院子,刚一进屋,林振业看也不看,抓起一个陶器恶狠狠砸在地上。
“气煞老夫,气煞老夫,羞辱,羞辱啊!”
苏贵眉毛跳了跳,招手叫进一个丫鬟,将地上的碎片扫去。然后,低头沉吟半晌,嘴里阴阴一笑道:
“老爷若是想出气也不难,在下现在就有一个法门,既让老爷出口恶气,又让那短毛不接也得接。说不定,山寨还真能就此拿到一些海外宝物。”
哦,林振业一听,顿时眉飞色舞起来……
0011、子虚乌有的宝藏()
现在是崇祯十三年四月,三月后,也就是崇祯十三年七月。满打满算,离这个曾经辉煌一时的大明王朝的灭亡,也就四年有余。
罢了,四年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到时如果顺利,也有了那个能力,或许可以抢在李自成建立所谓的大顺朝之前赶到京城,出手挽救或者改变一下历史进程。至于救不救上吊的崇祯,刘健现在还没想好,也根本不敢想。
但是,那个被自己的父亲一刀砍去胳膊的可怜公主,如果可能,那还是一定要想法救她一救的。
这天晚上,训练了一天的刘健,浑身酸痛地躺在床…上,不知怎么的,思绪莫名其妙地竟然一下子飘到了遥远的京城,以及京城那个现在不知道是不是也在胡思乱想的崇祯皇帝身上。
想着想着,刘健不觉哑然一笑,连忙收住心神,开始梳理这些天的训练生涯。
不知不觉,他已经和挑选出的那十个大明人在一起,摸爬滚打了快一个月了。老实说,从开始的担忧和不安,到现在的按部就班和越来越好,他的自信心,也随着时间的堆积而日渐爆棚。
他发现,大明人或者说这些被人常常鄙视的所谓泥腿子、贱民和下里巴人,其实一点都不笨。起码,不像表面的那样愚人憨厚。
而且,当你发自真心地和他们打成一片后,他们回报给你的,一定是加倍的,比你更加真心。
如果不出意外,可以说,三月后,照此训练和发展下去,这十个人绝对就是一支大军的种子,一旦条件成熟,播散出去,他们就会变成一百人、一千人乃至一个兵种,一个军种。
到时,假若自己的那个所谓的第三宇宙系统也随之水涨船高,不用所有功能全部解锁和升级,只要能在火器和粮食两方面得到保障,他的这支大军,就会所向披靡。什么满清,头上的鞭子,什么闯王,根本就是流贼,什么海上清道夫,其实不过就是一群金发碧眼的海盗。
到时,统统都******见鬼去吧……
“砰砰砰——”
一阵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像往常一样轻轻地在门外响起。
不用问,这又是那个叫张果的暖房丫鬟,每天都像要例行其事地那样来敲一遍门。
其实,从第一天晚上起,刘健就清楚地告诉了她。这个在大明天经地义的习俗,在海外是不被允许的。以后,她只要帮他端茶倒水,伺候洗漱就可以了。
当然,刘健在义正词严地说着这些时,内心其实无数次想两眼一闭,双臂一张直接将这张果搂入怀中,好生温存一番。
要知道,天天面对一个香喷喷的小美人,而无法下嘴,甚至还有装得道貌岸然,这根本就不是他妈人做的事情。可是,一想到这些事情的背后很可能藏着一双贼兮兮的老眼昏花的眼珠子,刘健所有的欲…火,立刻便烟消云散了。
而可怜的张果哪知道这些呀,每日固执地都要来敲上一遍房门,然后例行公事地带着哭腔问一句:
“短毛公子,今晚要不要果儿暖床?”
唉,一对备受折磨的可怜人啊!
“果儿,别敲了,回去吧,明天早些叫我一下就行。”
“嘭嘭嘭……”
随着话音,张果竟然又娇滴滴地说了一句:
“短毛公子,不、不是奴婢,是、是老爷来了。”
什么,刘健一下子坐起来,一时间有些愣神。这老东西,这时候怎么跑了过来。
可疑惑归疑惑,别人来了可以装睡,这老东西却不行。
刘健跳下床,气哼哼地打开门,索性连外套也不穿,耷拉着鞋子走了出去。
“林大人,这时候前来,可有急事?”
看到刘健衣衫不整,睡眼惺忪的样子,林振业皱皱眉头,然后四处扫了一眼,嘴里明知故问地看向缩在角落一声不响的张果道:
“你果然是像别人说的那般,放着肥肉不吃。老夫问你,她是长得不好看,还是你有问题?”
刘健一听,吓得赶紧瞪眼道:
“林大人,有些话可以说,这种话可就不能乱说了。晚辈年方十八,青春年少,以后还要娶妻生子,光大门楣哩。如若坏了名声,以后大人赔我呀!”
这一点,刘健还真没有胡说。
后世已经而立之年的他,被那个第三宇宙的家伙弄到这里,莫名其妙,他的年龄,也一下子小了好多岁。前些天,他特意照了照镜子,看现在的脸相,估计也就是十八、九岁。
大概,这就是被人莫名其妙弄到这里后的一种顺带福利吧。
“你还青春年少,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果然是越来越油腔滑调了——”
林振业板着的脸,到底忍俊不禁,菊花般绽开一丝拼命掩饰着的笑意,憋了半晌,终于亮出匕…首道:
“好吧,老夫也不与你绕圈子了。转眼月余,听说那十个人都像换另一个人一般,老夫就想,这一来,应该正式来瞧瞧你,看有些生活上的需要否,这二来嘛——”
林振业说着,寻着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冷不防地突然盯着刘健道:
“小子,你说的那些大船上的海外宝物,是不是也该给老夫一个正式交待了。这也有些时日了,放久了,而且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乱世,就算藏得再好,谁能保证宝物不被人发现。而且,你又是万里海归,人生地不熟的,藏宝之地,你就不会忘记?”
刘健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半天方才愁肠百结地装出一个笑脸,嘴里胡说八道起来:
“哎呀林大人,这一心不能二用。大人又要让我练兵,实验海外的用兵之道,又要我去找宝物,我又不是那孙猴子,这如何分得了身呢?”
林振业早有准备,胸有成竹地露出一丝老狐狸的笑容道:
“这个不是问题,你只须将那藏宝之地说出来,然后画一张图,老夫自会一切安排妥当。”
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刘健一咬牙,露出一张无赖相道:
“不瞒大人说,那宝物乃是晚辈最后的倚仗,而我与山寨,似乎还没有到那种生死相依的地步吧。所以,大人对不住了,这宝物恐怕还得晚点再说。”
林振业虎地一声站起来,彻底黑下脸,冷哼道:
“早知道你还没有与我们一心,小子,休得废话,老夫再说一次,这宝物如若老夫一定要你上缴呢?”
“那就交啰——”
刘健说着,忽然又补上一句:
“不过,这画图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总得容我慢慢边想边画吧。”
“这是自然,你只要肯画就好!”
老东西哈哈大笑着走了。
0012、玩转系统()
看来,这些日子积攒下来一直没舍得下嘴的系统奖励,是到了该拿出来的时候了。
刘健呆呆地坐了好一会儿,耳边似乎还回旋着老东西林振业那一串离去时的胜利狂笑,以及随后相伴而去苏贵那张暧昧而露骨的臭嘴。
“张果,老爷选中你就是来伺候短毛公子的。你胆子要大点嘛,不让你暖床,你不会自己每天早早地爬上去等着吗?”
叫苏贵这么怂恿一句,张果感觉更不知所措了。
关上大门,她涨红着一张小脸,十指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角,一边远远地缩在角落里,一边不时偷眼望向刘健,迟迟不进她的房间。
唉——
刘健看得是一阵诱惑,又是一阵心酸,最后还是咬咬牙闻言道:
“快去睡吧果儿,你也听到了,公子还要画图,今晚怕是不能睡觉啰。”
张果小脸更红了,低着小脑袋,忽然怯怯地道:
“公子要画图,那、那奴婢去、去做些吃的来可好?”
刘健一下子笑了。
因为封山,而且马上开年就要春播,寨子里几天前又降了一次口粮。
原来还能饥一顿饱一顿混个温饱,现在基本上每天都感觉是在饿着肚子。这张果一张嘴就是弄些吃的,呵呵,她难道比他这个拥有着第三宇宙神器的人还牛叉?
“行了果儿,你是饿糊涂了吧,快去睡吧,公子我还要干正事哩。”
张果表情一呆,随即脸色发白,一下子醒悟过来,揪着衣角,嘤咛一声,跑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