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分类放好,顶好是配什么酒也加个小标签写好。什么标准红杯、霞多丽杯、郁金香杯,闹得我头都疼了。霞多丽是喝红酒的?”安香和孙菁都笑着道:“是白葡萄酒。”孙菁挽着安香道:“我陪香姨去理杯子?”两人一并出去,陈大帅回过头来,问陈太太:“江家是不是想向我们提亲?”
思啸订婚宴上,陈家二老厚礼前来,今天江楚人又郑而重之的登门,陈太太既没瞒陈大帅,陈大帅也不是傻子,就挑明了问。思啸脸却唰的白了。
陈太太答道:“江家要配我们家,恐怕还差一点呢,我没敢应。”
陈大帅反驳道:“男子汉的事业都是自己挣的,我看江楚人这孩子能耐还过得去。要说心意么,瞅着我们二丫头的眼神,更别提了。”转问思啸,“你说呢?”
思啸清清喉咙,举报此人刚刚还对许宁始乱终弃,谁肯放心把妹妹交给他!
陈大帅不客气道:“就是刚和你抢过女人,又把抢赢了的女人扔了?”
思啸这次真的动了怒:“父亲!”拳头捏得紧紧,青筋都暴起老高。om唉呀,亏他刚刚还作个孝顺儿,说什么不敢叫父亲忧心,这一急起来,真真的不客气!
陈太太警告了一声:“啸儿!”
谁知陈大帅看到儿子展露出难得的怒气,觉得“颇类我”,倒是暗自欢喜,指着思啸道:“坐下!你这混小子,也别使意气。想想咱们二丫头多优秀,男孩为了她,把其他姑娘家丢脑后,我看倒是正常的。你么,年纪轻轻,对小姑娘还没什么鉴赏力呢,以后自然有更好的,那时我再给你参谋参谋――你自己也争点气,拳头够硬,抢女人才有底气!”
陈太太咳了一声。
思啸已经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我当许宁是妹妹。”
陈太太高兴听到这样的话。陈大帅却嗤之以鼻:“我跟你母亲没生这么个妹妹!不过算了。你担心江楚人是看到更好的,把咱们二丫头也给抛了?”
思啸涩声道:“是有这担心。此外,思凌未必看得上他罢?”
陈太太笑着打岔:“大帅,怎么忽然挑起女婿来了?”
陈大帅摇头叹息:“再过一年就中学毕业了,看她也不是读书的料,鬼混无益,总不能真进军队去,还是嫁人吧。大小子也订婚了,可以考虑二丫头了。”
陈太太道:“我一直在替她看着呢!也挑出了几个门当户对的,人家的心也是很诚的,就看二丫头的意思了。”
陈大帅应道:“是啊,不过――”看着思啸,道,“你已经成人,我不妨全直说出来。抗日结束后,实话实说,红军已坐大,而且志向不只在一角作诸侯,又有苏联给他们出军师出武器――”
大家都不安。
陈大帅铿锵道:“身为军人,当然要为国一战。”口气一转,“但是眷属,不必绑在一条船上。我原想,思啸此时进军队一搏,或可奠定今后功名基业,抗日战争爆发时,思啸毕竟太小,要把担子压给他也不合适,现在么――”
思啸抗议道:“父亲,我看您把共产党和日本人相提并论不合适。中国共产党的成员都是中国人,提出来的纲领也是为国为民”
陈大帅打断他:“纲领算什么!谁还明说自己想祸国祸民才要抢着当老大的?日本还不是说大中亚共荣!真要为国为民好,怎么不在政府里面有理有节的抗争,非闹至暴动不可――你说当今委员长不够给他们自由,等他们自己当权时,就能给其他反对派自由吗?他们做得不够好,肯叫其他为国为民的派别上台执政看看吗?――你不要讲了。我也知道反过来说也不一定,但我身为党国军人,总要守国。你――你实在不愿意,就再说吧。”
对于时局,陈大帅自己实已心乱如麻,故再谈不下去。
室内静了片刻,陈太太幽幽道:“你是看江家生意半在国外,他的职业也不错,与时局无涉,什么时候都有保障?”
说这样的话有点泄气。不过战争一起,不管谁胜谁负,总归百业凋蔽、更有无数无辜者伤亡。有个海外的庇托,也好。医生这个职业,什么世道都有用,更好。
思啸咬紧嘴唇,但觉肩上一沉,是父亲拍着他道:“你也成人啦!我底子都交代给了你,今后何去何从,你好好想想。咱们二丫头到底许给谁好?你跟她最贴心,也帮她留意看看。她最听你的话。”
思啸低声道:“是。”
陈大帅挥手:“去吧!”
思啸告退。
陈大帅对陈太太道:“我再去探探那小子的底,够不够格追求我们家丫头。他在旁边该等急了吧?”
陈太太“哎”了一声,想了想,笑道:“你问时,委婉点儿。”
陈大帅道:“太太放心,我省得。”便举步来到小客厅,看江楚人在欣赏墙上字,没有一点猴急样子,还算叫人满意,开得口,却没有一点委婉风范,劈头问:“你是不是喜欢我二闺女?”
这两父女都是一个路数!要末不说话,要末单刀直入、力劈华山,满肚子西洋牛奶与墨水的江楚人都不适应,吭哧吭哧回答不出来。
陈大帅相当的不满意:“男子汉大丈夫,喜不喜欢的直说!吞吞吐吐,没一点男人腔调!刚刚跟我说话不是顺溜得很?”
第六十八章 女婿人选()
江楚人深吸口气,发挥出顺溜的水准:“伯父明鉴,这要是吃个牛肉馒头,小侄喜不喜欢就直说,反正吃了肉还能再吃鱼,或者这顿吃肉、明天吃鱼也都行。om然而妻子总该是一辈子的事,神坛前立了誓,以后无论阴晴寒暑,都不希望换了,所以总要很慎重的考虑,才敢回答伯父。”
这话听着是真舒服。但还有问题,陈大帅嗤笑道:“这么慎重?听说你刚甩了一个啊?”
又是单刀直入。
江楚人鼓起勇气,空手入白刃:“许宁确实是我的错。她是好姑娘,我尽量很小心,到底处置不当,伤了她的心。以后绝不能再重蹈覆辙。”
陈大帅上下看了江楚人片刻,拈足江楚人斤两,道:“唔,去吧,想明白了再跟我说。”
“是,伯父!”江楚人仿效思啸的模样垂手侍立。
陈大帅乐了:“说了,最多是给你一个追求的机会,不是许婚。二丫头愿不愿意,得看你自己的能耐。”
“是!”江楚人继续高声答应。
男儿就该如此勇决!陈大帅喜悦:总算见到一个顺眼的女婿人选。想想,又有些心酸:军人本该是男儿中的男儿。谁知他选来选去,见着最合适的一个男儿,不是军人,却是个医生,还是外来的!唉,中国男儿、中国军队,前景可想而知。他戎马一生,事业要找人继承却这样难。
陈大帅陷入烈士暮年的悲哀中。
而陈太太看陈大帅离去之后,问手边老妈子:“三姨奶奶呢?”
老妈子问了丫头,笑回道:“三姨奶奶已等着太太了。om”
陈太太“嗯”了一声,便去找安香。安香已规规矩矩立着,等她来找。陈太太道:“大少奶奶呢?”
安香笑答:“大少奶奶理杯子比我高明多了。我因想起来有一打玫瑰香槟当时误搁偏厅了,想问问太太,要不要一起放酒柜里。”
陈太太颔首。老妈子识趣,已奉了茶来,退出去,把门阖上。陈太太问:“见到了么?”
安香连连点头,贴近陈太太,把声音压得极轻:“太太料得不错,真是那个小明星”
思啸从父母那里离开之后,却到了音乐教室窗口,看着思凌。
思凌对付那些黑白琴键,若有跑马飞镖的一半天赋,也就不怕了。但见她十指打结、汗流浃背,那家庭音乐教师偏是不肯敷衍的,板着脸,责备又责备:“这里不是半音。”“二小姐,这里又错了。这是第八次了。”说得思凌更磕磕绊绊,好容易终于顺了一遍下来,轮到陈贝儿上琴。
陈贝儿看姐姐挨训就已经胆颤,轮到自己更可怕了,磨磨蹭蹭上琴凳,如一只被绑上烤叉的小羊,眼只望着思凌。思凌爱莫能助,走出琴室,一骨脑儿全怪在思啸头上:“有什么事?快说!鬼鬼崇崇的,害得我弹得都不安心。”
思啸大叫冤屈:“我出去读书时,看你弹不好还埋怨谁!”
思凌自己也笑了:“这些鬼曲子,一首比一首难。两个月练熟了左右手,又要再来一首,穷一辈子也弹不完!”又问,“父亲留江少爷干什么的?”
思啸顿时讷讷答不出来。思凌大大起疑:“难道跟我有关?”。
她冰雪聪明,思啸只好照实回答,不过说个大概,思凌已然跳脚,思啸忙按住她:“父亲自己想的,未必有这事呢――不过,你记住,虽然同情许宁。但如果你真喜欢江楚人,我作哥哥的,只希望你幸福。”
真叫人感动但是,呀呀呸!这都什么跟什么!
思凌甩开思啸,冲出去。江楚人正好从陈府离开,思凌见到他背影,提起裙子一阵风的追上。江楚人听见足音,回头,但见这只母老虎已然逼到身前,问:“你喜不喜欢我?”
江楚人短短时间内面对两次这样的问题,不能用同一个答案面对。看着思凌怒焰黑眼睛,忽然有了真正的答案。他说:“是。”
许宁叩开了他的心扉,他有了爱人的能力,真正倾心爱上的,却是思凌。
火辣辣的,“啪”一个巴掌甩在他脸上。不假思索、全副火力,而且绝不后悔。
江楚人倒也吃过女孩子一两个巴掌,但绝不能同这次相提并论,比起来,其他女孩子只不过是打情骂俏挠痒痒。
思凌还不像那些仗势打人的娇小姐,认准了别人不敢还手才放肆的。她打完了就挺着肩背站直了等回击,像个战士,职责所在,该打就打,绝不投降,只剩手榴弹,手榴弹也甩出去,末了看敌军包抄过来了,她也横眉冷对的等着。
江楚人与她对峙片刻,冷冷鞠个躬:“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小姐。”
他走开,越走步子越快,身上哗哗的烧起来。她都如此这般了,他不会再把他的心奉到她的脚下。哪怕他一直哀告的话她或许会原谅他。那他也不会了。他没有这么贱!
可她的眼睛刻在他心头,比以前更鲜明。再鲜明他也不会回头了。就算这个世界只有她这么个独一无二的女孩子,他到死都不能把她的眼睛挥去。那他也宁愿怀着她的眼睛、背对着她,孤独的去死。他有这份骄傲。
思凌手抓着树干。他一走,她腿就吃不消了,要往旁边的树上扶着。树叶已疏了,金黄的阳光沃在斑驳的树干上,如蜜酿的吻。
他说他知道她什么意思了。
她什么意思呢?她自己不知道。许宁质问她,没有一点点喜欢他吗?也许真是有可能的,他这么漂亮,说话动听,跟哥哥又投缘,几乎可以代替哥哥了,说她一点没有幻想过是假的,跟他一起的生活可以预期会是幸福的。但是需要亏欠别人才得来的幸福,她绝不会要。如一只骄傲鸟儿,把小小的脑袋扬得高高的,要么快乐欢喜,要么疼痛并且死去,绝不低头。
有脚步声,是思啸踩着秋草走过来,斜阳把他影子拖得出奇的长。在她身后五步远,他停住了,问:“你这巴掌是为了谁?”
语气中深深的宛转叹息,凝着,似犹太人的哭墙。
思凌低头凝视足边的修影,回答道:“不关许宁的事,是我自己的抉择。”
第六十九章 约秘柬()
哈密路侦探社又打电话过来了。om
现在思凌听到他们电话就心惊肉跳的,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这种情况好有一比:院子里墙上掉下来一只猫,你发善心可怜它,给它治伤,可它老不好,反而给你的生活带来极大负担,你开始觉得烦了,还怕它在外面惹事。有人又为了它来找你,你真想说:“它也不该归我管啊。”但是为了最初的善心,这话就不好说出口。硬着头皮,非把善事进行到底不可,感觉是在泥潭里越陷越深。
这就是思凌如今的心情。
到得侦探社。气派的胖侦探一脸“替当事人之忧而忧”的焦灼,报告一个坏消息:珠姨运气真不好,把人一平板车撞翻了,车里都是新做的琉璃器,要赔一大笔钱。所以她又捉襟见肘,连吃饭都成问题了。
思凌头疼。不是修辞手法,是真的生理上的头疼。侦探报告完了之后,眼巴巴的瞅着她。她怔怔道:“所以”
“所以要救她出困境的话,需要一笔钱。”侦探报个数字。
很合理的数字,不大,真不大。但思凌回家绝报不了帐。她苦笑:先还怪思啸怎么提起钱的问题呢!他们生活无忧,在银钱堆里长大,居然,也会为钱愁苦!
好在侦探社旁边就有个金银珠宝店。其他的珠宝店打广告,说自己有什么什么新款珠宝。这小巷里的店打广告,斗大的字是:老金旧宝,折价重打,高价收购!
思凌身上就戴着个彩金镶的珊瑚花胸饰、腕上一条细金链子,既不老,又不旧,情急无法,脱手出去,总能换到几个叮当响的银钱。om她移步往隔壁铺子去,背影才消失,角落里瘦侦探就忍不住了,盛赞他同事高明:“不是我当面夸您!人都没有找着呢,嘿!就发财了。”
那胖侦探就哼哼笑道:“是啊,是啊!这种案子就该这么办。何必当真去找人?你看她千金小姐,难道还真的会找到他父亲赶走的小老婆查证吗?”
说到这个,瘦侦探有点害怕:“那要是有一天,人家把他小老婆又叫回去了。一家子见了面,红口白牙对出来,原来没收到过钱,怎么办?”
“怎么办?”胖侦探捋着脖子上肥肉,笑得十分惬意,“时局这样不稳,国际观察报都是一天一个论调,不知道红方天下还是白方天下。过几年,知道你我在哪刨食?有一天且赚一天的饭。再则说了,我们钱给了,人家小老婆说没收到,就没收到啦?那还是人家讹我们呢!”
瘦侦探不得不大大叹服了:“高见啊高见!”
于是两人就高高兴兴坐着等思凌换洋钱回来了。
思凌确然已走进了那铺子,手也摸着金手链搭扣,准备取下来,但店里的灰尘、柜台角上抹的污渍、柜员贼忒忒的神气,都叫她觉得非常不快。她迟疑一下,脑袋突然开了窍,转身走出去,脚步快得似逃离,也没回侦探社,出了这巷子,想着得找人商量一下。这种事情她毫无经验,被人骗了也不知道,得找个对市井勾当充分了解,又不多嘴、能守密、肯担待的人出出主意。谁呢?
第一个跳出来的名字就是陶坤。
她又去了吕记旗袍铺子。
旗袍铺的气氛很紧张。吕老先生刚刚歇斯底里发了通火,如果思凌早来半个小时的话,就可以听见要把声带都撕开似的吼声:“你崽子当自己了不起啊谋人产业!信不信把你赶出去!我这儿开的是老实生意,不是卖张脸的!你的客人我一个都不稀罕!敢上门我把她们赶出去!”
这骂的是谁?反正没人答腔。倒是有哪个小伙计插了句嘴,含含混混的也不知是拉架还是煽火,害老师傅又跳脚了一顿,也没人跟他接腔,他只好咳着喘着熄了火。
思凌进门,但见吕老师傅坐在台板前的条凳上,脸上气色不好。小徒弟们东一个西一个,有的拿个鸡毛掸子假装拂尘,有的扎撒着两手干脆发傻――咦,今天铺面里人特别的全!真是奇了怪了。因为这家店打的招牌就是高级成衣,针对高档客户,上门服务服务服务,特别定制。老师傅带着徒弟,主动上门了解你胖瘦高矮、什么需求、什么喜好,甚至帮你看看你衣橱里什么多了、什么少了,什么首饰鞋子顶好要件什么旗袍来搭配。定了方案,照着你的身材打个模子,一针一线纯手工,专门给你做,做好了送上门给你检查,不好了照着你的要求修改,改到你满意为止。正是这样上门的贴心服务,与百货商厦的经营方式迥异,自有它的好处。也正因如此,店面上一般都用不着留太多的伙计――伙计都利索的上门巴结去,窝家里干嘛?还等着客户来拜访哪?
陈二小姐还真来拜访了。
吕老师傅起身,心绪仍难平,四十年服务的习惯嵌入骨髓,躬身问好:“陈小姐玉安。有什么可效劳的?”
思凌四顾,不见正主儿。咬咬牙就直问了:“陶坤呢?”
小学徒们都看吕老师傅。思凌可不知有“来一个赶一个”的话在前,还以为他们都谴责她此举不合礼仪。她吃软不吃硬,倔性子又激出来了。陈二小姐来找个成衣工人又怎么样?她梗着脖子还要问得再大声一点:“陶坤呢?”
吕老师傅僵着,有小学徒悄悄往里头指――在里间工作室哪!
上次思凌进工作室,是陶坤带着绕路进去的,其实那工作室有个门直通店铺柜台后边,但总是锁着。陈太太来,小伙计说找钥匙,要开的就是这扇门。今天它虚掩着,思凌推开,就看见陶坤。窗帘拉着,只从壁角的小灯里洒下些光,微黄的,如老城堡的烛光,假人模特四边拱立,如侍卫环着自己的王。陶坤正坐,一幅玉堂富贵云锦料子从工作台直铺到他的膝上,华美如王者的袍。
他已经听见思凌在外头的声音了,一声不作,等思凌推进来,才淡淡道:“二小姐。”
第七十章 把门合上()
思凌怔怔的往前一步,陶坤又道:“把门合上吧。om”
把外面那些老的小的恶意的好奇的眼睛全用门板挡住,合乎思凌的心意。不过他在向她下命令耶!下得这么理所当然,思凌还没反应过来,就先服从了,关好门后,手还按在门把上片刻,缓过神,转身向他。如果说他在这个小小空间里像个王,她至少是远道而来的女王,尊严傲气不下于他,他感觉到了,终于起身向她行礼:“二小姐。”手挽住那料子。
思凌看看灯:今儿没开大灯,屋角小灯泄下的光线如此柔和。所有物品在这样的灯光里泛出微微的光晕来,如长了圈小小的翅膀。
“我不是在剪裁,只是在观察这块料子的可能性。”陶坤看透了她的心,“有些料子很害羞,要它展露最美好的一面,要用最轻柔的光线,慢慢的哄。还有,今天我敢对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