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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凌听后极是心痛,又担心尾鹰安危,忽听外头尖啸作响,玄狐君又来了!他们先还寄希望于他只是例行巡察,没想到他直奔他们而来!
思凌此时福至心灵,忽然明白了:恐怕并没有什么奸细!
恐怕玄狐君是用声音来探听情报的。而这功能,恐怕就跟血铁有关!
既然她想到了,而玄狐君也找上门来,她夷然不惧,长身而起护了李烟在背后,喝问玄狐君道:“你这血铁可是能听到人隐秘的声音?”
玄狐君笑道:“我有神铁,你有烟花诀。我们正好联手。”
思凌笑了笑。这一笑间,已是想自裁了。
她在江边就已经想自尽,但力竭神疲、被玄狐君阻止。
现在幸得有李烟救她出来,令她被玄狐君克制的神智稍微得到缓和。她已经又恢复了几分力量,至少吃毒药是没问题了。
那玄狐君也知她性烈,只怕她要自尽,手中血铁全力以赴开展攻势。李烟等一干群众都已经被怪声震到不行,只有思凌在苦苦支持。
这是意志的较量。烟花幻影对阵穿耳魔音。思凌固然是奈何不得玄狐君,玄狐君要压服思凌也是难上加难,一个不小心还要被反噬。
这也是他想抓活的,所以分寸拿捏非常困难。而思凌没有这方面的顾虑,施展起来就容易得多。她倒想逼玄狐君对她下杀手呢!
危急关头,又有人杀将过来。前面是辰星、后头压阵的是愤鹰和尾鹰!
原来愤鹰入城,装作卖药小贩,谨慎打听。
那尾鹰被玄狐君打到半死,发落死牢,要慢慢炮制。
愤鹰想救尾鹰,一时没有成功,辰星就到了。
辰星说了在奇峰遇到金乌母、金乌母的说辞。那金乌母倒没有兴趣同辰星他们作对。韩楚就到玄狐城头放火制造混乱,愤鹰就来劫狱,然后与辰星一起杀将进来。玄狐君抬头一望,果见黑烟。
这一气,气得玄狐君非同小可。他又祭起血铁,也不容情了,就要把这几个都碾为糜粉!至于思凌,他先甩到后头,用魔音禁锢。思凌光是着急,也没办法。
哪里知道这次玄狐君的魔音根本奈何辰星不得。愤鹰与尾鹰都已经失去战斗力了,辰星仍然笔直冲进来!
玄狐君大惊之下,发现辰星耳孔里细细的流出鲜血。他叫道:“你竟然自己刺聋了自己?”这正是对抗血铁的妙法。
你若要以声吓我、以响唬我,我双耳俱聋,你奈我何?
只是高手对战,听力也很重要。辰星既然毁了听力,打斗时要落下风。
玄狐君收起血铁,拿出了他的兵器。在得到血铁之前,他就是赖这兵器而成名。这兵器是六条软索,索头各系利刃,如花瓣一般,称为“六刃花。”
这六刃花掣开,就好像六个侍妖,替玄狐君伸缩吞吐、竟能分从六个方向来包围辰星。那寒芒霍霍,四面空气刹那间都凝结了肃杀之气。
辰星抱元守一,展现出一流剑客的水准。虽在逆境,仍然气定神闲,足下不丁不八,那削金断玉的宝剑离鞘,铿然一声,青芒熠熠,挥出剑招,剑气直冲云霄,正如古人所吟:九天寒峰一柱水,直流百川共奔腾。
玄狐君看他一派剑道大师气度,自不敢小瞧,便飞快的挥起六刃花,发起六刃阵,身子一侧,六道锋刃如灵蛇出穴,辰星剑芒也洒出。
双方兔起鹘落,兵刃交错如织。六刃花交织成一张网,要罩向辰星的身上。
恰在此时,辰星不但没有逃跑,反而身形一滞。
玄狐君本来已经准备他要逃跑了,所以这一招本来就留了后招。辰星这一滞,玄狐君那后招反而落空。原来辰星不是迟滞,而是凝重如山岳!
当玄狐君后招落空时,辰星才开始轻灵若清风,行走无迹,剑走龙蛇,后发先至,击中玄狐君六刃花的要害。
当的一声,一刃花折!玄狐君只剩下五刃,功力大打折扣。不过他也了得,立刻调出救命招法,那刃网一软,轻飘得像个棉布袋一样,重新来圈辰星的剑刃。
而辰星的剑芒重新转为锋锐,剑路化为刚硬一派,与玄狐君锵锵连碰五下!又破了一刃。
若非玄狐君眼明手快,只怕所有的花刃都要被破去了。他大惊大恐、大不甘,疾步跳开,重出杀招。辰星剑如川流,毫无破缩。
玄狐君一声怒叱,把腰一摆,纵跃半空,疾冲直下,剩下的四刃迸出玄芒,点点如星落,点向辰星周身大穴,其势迅雷不及掩耳,令人心惊。
辰星身子一转,回旋坚守,忽出一剑,疾如飞电,游龙抢珠般吞噬玄狐君的四刃。玄狐君四刃脱手,翻身逃走。
原来他的四刃只是虚招,真实目的是为了逃走。他心已怯!
辰星流星追月般赶上,一剑刺透玄狐君的后心。玄狐君飞弹出去,撞上大树。那大树轰然断折。玄狐君在地上又摔了几个筋斗,双腿抽搐几下,死了。
思凌禁锢解除,欢欢喜喜跃向辰星:“多谢!”又不敢置信看着他耳里血:“你真的把自己刺聋了?”辰星笑笑。
这边尾鹰识货,惊对辰星道:“你刚才使的,可是露电剑法?”
如露亦如电,如梦幻泡影。这一套剑法,来无影,去无踪。王晨正是凭此剑法,打遍天下英雄,最终成就霸业。
然而辰星任尾鹰惊问,只是漠然不答。他根本就听不见尾鹰在问什么。他是真聋了。思凌心下痛极,写字问他:堵住耳朵不行吗?
辰星摇头。光是堵住耳朵,怎么能挡住血铁魔音?
只有彻底破坏耳膜,才能对抗!这是他想到的唯一方法。
思凌既痛且疚:“为了救我?为了救我你不必做到这一步。”
李烟也很吃醋:喂!怎么这舍身救公主的功劳,不是他做的呢?
不管怎么说,玄狐城是救下来了。城中侍女,各各放归宁家。
其中也有受了孕,一时还没有被打掉的侍女。她深恨玄狐君,也不想生下玄狐君的后代。然而毕竟是自己肚里的孩子,又舍不得打。
她进退两难。辰星出了个主意:生下来之后,寄进仁岭中养大就是。
这玄狐城若能据为己有,其实也不错。然而它的地势,孤立无援,要守住恐怕过于消耗力量。思凌他们打算着,抢一把就撤了算了。
这个时候,有当地商会来求见,拜托他们不要抢。商会情愿以后跟青巾军合作,暗地里帮青巾军经商。这样一来,青巾军不必真的占了玄狐城,也可以享受玄狐城繁荣之利了。
思凌听着甚好,只怕被骗了要吃亏。幸亏李烟等人千伶百俐,就交给他们商讨便是。这块血铁,他们拿在手里,侧耳细听,果然能听见远近的声音,看来玄狐君就是靠这个测知思凌的战船,并没有内应。
只是这铁块听着金属的声音特别清楚,听其他声音都模糊,要听人语更是艰难。所以玄狐君这情报也不能测得特别明白。
思凌造船时,叮叮当当的敲钉子打铁块难免,他就听到了:有大事件要发生。哟,这铁缆还吹着风朝我这边来了?
孩儿们!列阵!给他来个迎头痛击!
――可惜是人声听不清,就不能把天下阴谋都知情。尤其有的阴谋还不落言语,自个儿蔫不咕叽掂量着就施展了,像辰星自刺双耳,就没有哇啦哇啦喊出来,玄狐君就不知道了。
思凌跟李烟躲在空仓房里,玄狐君本来是不知道的。但李烟帮思凌收集稻谷时,不但划动了木头,那门上更带着金属的门锁。玄狐君听来听去,终于听出了这一角的动静有问题,所以找过来了。
如今玄狐君受诛,思凌跟辰星他们摆弄着那块血铁,深觉此物大有乾坤,都啧啧称奇金乌母是怎么把它炼出来的。说曹操,曹操就到。金乌母来了,先是恭喜他们旗开得胜,之后就想把血铁拿回去。
思凌他们好物入口,哪里舍得吐出,涎着脸同金乌母商量:左右你租给玄狐君也是租。我们再问你长租一把,不知可行否?
为了租到这个玩艺儿,思凌也不介意吃下“冰封大地”的。――反正她现在也没有传宗接代繁衍生息的需要唔,大祭司倒是想她再生个小公主皇子什么的,但没好意思到思凌面前提。
总之,思凌想租这血铁,金乌母倒不乐意出租了。这真让人不解:租谁不是租呢?怎么租玄狐君都可以,租青巾军就不行?
金乌母叹了口气,惭愧的说出:不是她胆小怕事,怕朝廷日后追究,实在是她发现:这块血铁,也许并不是她炼出来的。
确切的说,这块铁应该是她炼出来的。但是她炼铁的时候,应该混进了奇怪的东西。这血铁的功能,应该来源于那原材料。
这错误是帮金乌母烧火的侍女犯下的。她怕金乌母责怪,没敢告诉金乌母:她把一枝钗子不小心掉进那炉子啦!那钗子偏还不是金乌母本人的,而是别人交在奇峰上寄存保管。
如今保管时间将至,金乌母心血来潮,要先拿那钗子出来看看。那侍女本来想逃跑的,没想到金乌母提前要看钗子,跑都来不及。不得已被捉破了她犯的错误。金乌母很恨干活犯错误的人、更恨犯了错误不告诉的人、最恨不承担责任要逃跑的人,数错并罚,大怒之下把侍女击毙了。
思凌听到前面几句,还倒罢了,听到最后结局,大惊道:“一个钗子,你就把人家给杀了?真的杀了?”
金乌母不乐道:“一个钗子值什么?但那是人家托付给我的。是我的信誉!贱婢毁了我的信誉,杀之也不冤。”
大鹰打圆场道:“然则犯下人命了,金乌母要去受朝廷审罚不成?”
金乌母傲然道:“生死对我不过如浮云,我却不能受狱卒小儿的折辱。你们把血铁还我,我去还给那老朋友。他如果还不满意,我死在他面前陪罪就是了。”
她讲是这样讲,但很有把握那老朋友不会让她死。她说是去找老朋友,其实是逃了人命案。那老朋友出于义气,还要帮她庇护一下的。
思凌摩挲着那血铁,舍不得还她。思凌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对一块铁如此眷眷。
就算血铁再神奇,那也是人家的东西啊!金乌母一见思凌不肯还,也急了,警告她道:“你要昧下,我就跟你拼了!”
说着就真的拉开架式,不过心里还有点发怵。金乌母嘴里动不动就说死呀活的,而且视别人的性命也确实如草芥,但面对硬战,想到自己真的可能会死,她还是有点介意。
思凌把血铁递还给她,道:“你的东西,我不能昧了你的。这就还你。不过我还有个建议。你肯听吗?”
金乌母兵不血刃得回血铁,喜出望外,忙把血铁收进袖中,道:“什么建议?”
思凌道:“我跟你一起去见原钗主人,问问他肯不肯把血铁卖给我,或者租也行。你带我一起上路总可以了吧?”
大祭司立刻要迸出泪来,忙不迭劝思凌打消主意。金乌母则略一思忖,道:“你跟我走,路上有个照应,对我有利无害,有什么使不得的?只你自己这边的人怕离不得你。”
大祭司跟冰绡立刻一起涕泗横流向思凌保证:他们的确离不了她!思凌也佩服这两个人的眼泪,怎么能说来就来得这么快的?
要搞定他们,却也简单。思凌只要拿出公主的威仪,尤其是凤凰天女的光环加持,就说老天爷想让她走这一遭,人家就没话说了。
剩下的只是选谁跟她一起走的问题。金钗原主人住在沁朝的地界,离仁岭有点距离,肯定不能整支青巾军浩浩荡荡的开了去。
李烟等人不用说想入选随行名单,连韩楚都想保驾。诸鹰卫想去,但不敢吵公主,就眼巴巴等着思凌挑。
出乎众人意料,思凌最后选的是尾鹰和灵鹰。李烟第一个不干。他声称死都不怕,非要跟思凌一起去不可,免得思凌死了,他还不能陪,还非得扮花魁才能有机会找到思凌,这种事情他可不想有第二次了。
辰星嘴里不说,看起来也是这样想的。然而就是为了辰星,思凌希望他能在仁岭养伤,更希望李烟能把他耳朵治好。
就算不能根治,如果稍微让他耳朵有点起色,那也是好的啊!
思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两人总算屈服了,不过代价是要思凌答应,以后任务要带他们一起去。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答应着不要紧。思凌没有忤逆他们的意思。
她选灵鹰和尾鹰,其实也是有道理的。灵鹰深思熟虑,有大鹰的风范,更专修驭兽术法,对于逃避沁朝官府的耳目会有帮助。至于尾鹰,剑法越来越精进,思凌觉得他有成为新的将星的潜质,所以想带他出去历练历练。
刚到仁岭山口,谁知听到后面细声细气一声叫。冰绡抱着个大包袱,等在那里。思凌还以为她千里送郎君,感动道:“做什么要送到这里来。”伸手打算接包袱,以为又是她准备的吃食。
冰绡道:“我是要跟你一起走的。”思凌骇一跳:“开什么玩笑?回去!”
冰绡这次却任凭思凌怎么说,都不肯回去。她觉得思凌一个女孩子去那么远门,实在太不方便了,金乌母再怎么说也是长辈。思凌身边该有个丫头照应。
灵鹰劝道:“公主。燕脂郡主一片盛情,说得也原有理。公主便收下罢。”
思凌皱眉道:“胡言乱语。这如何收得?”
灵鹰道:“公主明鉴,属下有个主意,不如公主依然扮男装,而燕脂郡主就扮作少夫人,金乌母则好做个老夫人。属下二人原是仆从。如此掩人耳目,不知是否使得。”
金乌母听得连连点头。思凌无奈看向冰绡。冰绡连摇她袖子道:“公主,就是这么办罢!”思凌叹气道:“你们莫不是事先做好了局,拘着我么?”
冰绡等人连连喊冤。思凌倒笑了:“想跟就跟吧。”
他们一路往东去。金乌母的那位老朋友、金钗的原主,住在昀凰县。
那县遍植梧桐,以前是很古老某朝的陪都。据说某个天气晴朗的日子,曾有凤凰飞来落在梧桐上,昀凰县由此得名。
思凌既被视为凤凰天女,去昀凰县乃是个好彩头。怎奈仁岭与昀凰县之间,隔着一个茹雪城。这名字,含辛菇苦,而且吃的是雪,就不怎么吉利了。
别看它名字清苦,其实是座大城。它位于一条大河:墨河的边上,是交通枢纽。墨河水色并不是黑色的,但因为河床极深,远远看去如墨玉一般,深不见底,故称墨河。经过几朝经营,那河岸如今是万商云集。好一派车水马龙的风光。遇到过节的时候,那更是万盏灯火。
哪怕现在没什么节日,也有些人到河边游玩。有一条船,就停在岸边,从来也不起航。上船的游客也不是为了游玩的,就是为了赌钱。那是赌航,上头吆五喝六声不断,经宵达旦
这条赌舫,还有北边的青楼、南边的酒肆、东边的大食坊,被并称为茹雪城四绝。
只有那大食坊是老少咸宜、男女不论。里头大大小小的饭店都有。小如一根扁担、两个桶,卖个豆腐脑儿,顾客只能席地而坐。羊脂白玉的豆腐脑上浇一勺香喷喷的卤浆、点几只小虾米,啜一口鲜得来舌头都能吞下去。大如能容纳上百宾客的豪馆,里头龙肝凤髓,豹筋鹿胎,只要你点得出来的菜,里头都有。
那酒肆则是因了墨河的好水,酿出来的酒独步天下。其中最神奇是一昧胡蝶酒,不但好喝,而且还能根据顾客的不同口味来定制。所谓庄周梦蝶,这胡蝶酒也算是能调众口了。不知多少达官显贵,一掷千金,也要定制这里的胡蝶酒。
至于那青楼,先前出过一双善舞的姐妹花,被奉进光明皇朝去,很是俘获了末帝的欢心。据说光明皇朝覆灭得那么快,跟这一双姐妹花红颜祸水很有关系。
这赌坊、青楼、酒肆、食坊背后,都各有显贵把持,没人敢去闹事。它们不断兴旺。
思凌倒是很想见识见识,可惜这次不行了。只因听说玄狐城的沦陷之后,菇雪城也加强了戒备,守军倾巢而出,满街不是捕快、就是巡马,搞得鸡飞狗跳。
城门那儿就更别提了!如果有敢配刀剑进出的,那都要扣下来严加盘问,若有抗拒,当场格杀,毫不留情。
思凌等人出于安全起见,只能绕着这城走。思凌只远远瞻仰了一下高翘的檐角、热闹的城门――咦,城门为什么这样热闹呢?
好像是起了争执。忽然之间,有人夺门而出。守军追上付出,不由分说就是一刀。那人倒地,守军把他拖回去,地上一道血印子。
思凌但见那边有一抹明黄色,再看时,又没有了。
城门沉寂了片刻,又恢复了熙熙攘攘。思凌见行客出来,就找了个面善的问讯。
那行客就说了城门里发生的事――原来是有个无赖,专业碰瓷,见一公子坐着而来,那车既朴素、公子又瘦弱,倚辕走神,不知想什么,持缰的不过一个小童。他看有机可乘,往车前一蹭,立刻倒地,喊到啊呀不好了。
小童吓死了,连忙住缰。那公子倚轼问道:“这位兄台,你怎么样了?”
那无赖一看是个酸丁,撒泼撒赖,硬说自己不好了。那公子就道:“如此,上车来,我带你看大夫去。”
那无赖不要看大夫,就要钱,抛出了几百上千个理由,没钱不让公子过去。公子蹙眉扶额道:“你不要这样,我都头痛了。”
无赖才不怕他头痛!他头痛更好了。不想要头痛是吧?那拿钱来啊!
公子道:“好,我拿于你。你莫吵了。”回身,忽一个天旋地转,就倒在车口,再也不能动了。无赖一惊,道:“你做什么?我没碰你。你休得讹我。”
那小童大哭,紧抓着无赖不放,说自家公子有头疼病,被无赖诱发,眼见得是死了。要抓无赖去见官。
这次轮到无赖吓死,连忙挣脱那小童,一溜烟的逃去。
他一逃去,公子也就坐了起来,掸掸衣襟,依然吩咐小童振缰前行。
行不数步,本城太守镇国王来了,见这公子,乃是认识的,道:“我远远看你车停在那里,你怎么了?在车上摔倒了?”
公子尚未答言,那小童嘴里呱啦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