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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庆说完,也不跟拓宇帝招呼径自离去。
“真是太放肆了。”拓宇帝的随从,个个气得头冒青烟。
陈泽宗八月三日启程去汉星,走到天命星时,前往汉星的时空隧道出现乱流,无奈只得转道地节星,多绕了三倍远路,赶到汉星时,见到高进,陈泽宗拿出拓宇帝符牌宣拓宇帝口诣。
高进连忙表态:“高进是陛下的臣子,一切唯陛下之命是从。”
“高将军不用拘束,陛下对你是信得过的,不然也不会派我来汉星。”
陈泽宗与其推心置腹:“庆王已露逆迹,高将军你是老元帅的长子,阻止逆贼呈凶可不能退缩。”
“高家永远忠于帝国,这点可以请陛下放心;只是我们的补给来自军部,一旦补给被掐断,汉星军恐难长久相抗。”
“那你们补给是怎么操作的?”陈泽宗对军事并不了解。
按照帝国军制,非战时每半年补充一次能量磁,六月刚领过下半年的,比之去年同期少了四分之一。
“这是故意为之,你为什么不奏报陛下?”
“我在汉星,哪能想到苗庆会心怀不道,而且马元梁还特地派人送信过来解释说,军部因为推行新政经费紧张叫我怎么上奏。”
如果补给问题不解决,即便汉星军忠于陛下亦于事无补。
这个问题非常棘手,陈泽宗反复思量后说:“这样吧,你把舰队补给数据列给我,我来想想办法。
最主要的就是能量磁,若无战事,舰队维持加上夏冬两训,一年消耗大概在九十至一百亿兆赫之间,如果发生战事,那就要视战事强弱。
“一百亿兆赫,数字确实不少,你先把今年冬训停下来,先预储些能量,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军部是苗庆一手把持,自己手再长也是够不着,陈泽宗想来想去,只能从汉星入手。
帝典明令,军政分家,政府收入需得上交帝国,再由帝国下拨到驻军手上。
可不从汉星入手,别处根本就弄不到几百亿兆赫能量磁。
比起苗庆的威胁,汉星乱典这个代价可以承受。
陈泽宗特赴星府拜会高长恭,不料高长恭去了辖下二字星球视察,这一等又是十几天。
好不容易等到高长恭回来,陈泽宗前去拜会,高长恭连忙道歉:“陈大人莅临汉星视察,下官却未能迎接,真是罪过罪过。”
“高星长勤于政务,泽宗钦佩都来不及,岂敢言非。”
“陈大人体恤下官,长恭感怀在心,今日无论如何,请大人赏个脸留下吃顿饭。”
“吃饭那不重要,我来找你是有件大事,你若允了,比吃十顿百顿饭都要来得诚意。”
高长恭见陈泽宗面色严肃,再不客套:“大人请到书房谈话。”
两人来到高长恭办公室内间的书房,陈泽宗双手抱拳作揖:“泽宗有一事相求,恳请高星长相助。”
高长恭连忙回礼:“大人您说,长恭力所能及,心当全力以赴。”
“我要你找个理由,截留今年上交帝国的财金和晶磁,然后转给高进司令。”
“这是为何?”高长恭惊诧,私截财赋乃是死罪,送给驻军更是罪加一等。
陈泽宗道:“如果我说是为了帝国你信吗?”
这话要是换成别人,我二话不说就要下令拿人,可陈大人乃是忠心为国之人;可即便是为帝国设想,我也不能答应你。”
陈泽宗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他直言不讳道:“朝中有大奸图谋篡位,毒已经下到陛下的饮食中,为防不测,陛下特命我来汉星知会高进司令整备舰队,可高司令舰队的补给却受奸人所制,万不得已下,泽宗想到高星长。”
“这事违背帝典且不说,我要是做了吧,传出去说不清道不明,特别是现在奸人还未明叛,而我和高进司令又同为高氏,必授其柄;可不这样做吧,又是对陛下不忠,大人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我也知道让高星长为难,可帝国的军队都落入奸人之手,陛下可以相信的最近舰队就是汉星军,真是没有别的更好办法了,还请以帝国为念。”
“大人你要多少晶磁?”高长恭问道。
“自然是越多越好,最低限度也要能转换到三百亿兆赫能量。”
“这已经超出汉星一年总收入了,下官真是办不到。”
“我这是以一场大战来估算,你先将上交帝国的给汉星舰队,不够的再想其他办法。”
高长恭思考了一番,毅然而然道:“为了帝国,这事我做了。”
“好,我就知道,高贤弟是可以托咐大事之人,等消除逆贼后,我一定奏请陛下,拜贤弟为首相。”
“陈大人言重,长恭只是略尽臣子本份,朝局还要仰赖陈大人为陛下出力。”
陈泽宗点点头道:“庆逆谋划许久,陛下直到近日才警醒,但愿帝国能安然度过此关,我要马上赶回帝京,汉星方面,就全仰仗你和高进司令两位操心了。”
“高氏子弟,谨守祖训,誓与帝国和陛下共存亡,请大人和陛下放心。”
高进派战舰连夜送陈泽宗到天命星,而后转乘天命星至华星的班舰,匆匆赶回帝京。
等到帝京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这其间浩然遇刺、赵德彰遇难。
了解到这些,陈泽宗徒叹奈何。
回到长安域,他连家都没回,第一时觐见拓宇帝。
见到他,拓宇帝如久旱遇甘霖:“朕现在每天如坐针毡,陈卿你回来的正好,高进那边怎么样了?”
“陛下放心,汉星两位高大人对帝国忠心耿耿。”
陈泽宗随之将汉星之行简略说了一遍。
“陈卿办事,果敢而有实效,截留汉星财赋这事,朕没有异意。”拓宇帝点头称许,转而问道:“现在苗庆凶相毕露,步步紧逼于朕,陈卿可有办法替朕挽回一局。”
陈泽宗细询内请,拓宇帝将一切如实告知。
陈泽宗苦涩道:“赵大人遇害,陛下您实不该责问庆王,这下我们就很被动了。”
“事后朕也意识到了这点,可当时朕实在是气不过,如之奈何?”
陛下年轻,浩然也是年轻,才会中了苗庆的奸计,暂时我们只能先忍耐,等苗庆出手,然后以静制动。”
“就这样,什么都不做?”拓宇帝羞恼不甘:“浩然已经不再适合留在军事学院了,朕将其召进宫中护卫可行?
陈泽宗本想反对,可他想到,苗庆在宫中布满眼线,便点了点头:“只能密诏他带甲护卫,不可以面目示人。”
第89章 傲宇(上)()
华星外畿星系无数,在这片星系中,有许多颗生命星,显庆星就是其中一颗。
显庆星大约成型在十亿年前,相比其他行星,它还很年轻。
而且,它还是颗恒温星,专家推测它仍在成长期,几十亿年后,或许能长到华星一样庞大。
这里四季如春,风光秀美而不喧嚣。
显庆星上,生活有三千万人,都是帝国功勋之旧属。
他们的祖上,都曾为帝国付出过,是以这里的税负,比之其他星球低很多,从而更使显庆星社会和谐,这里犯罪率在帝国更是最低之星。
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里真实的存在。
帝国第九代财金总理周大川曾云:人间天堂,独有显庆。
这句话传出后,世人莫不以能游戏显庆为荣,不过帝国严格管控人口迁移,数百年来,显庆星并无外星民众迁入。
当然,对贵族而言,这事并非不可能,但他们的前程在星联,在帝京,移居显庆,则意谓着放弃仕途,是以显庆在贵族圈中并不招人待见。
但凡事都有例外。
当今皇帝陛下的兄弟,二皇子傲宇殿下就是这样一个人。
乔岸先帝的周年忌后,他向皇兄拓宇陛下请旨,要迁居显庆星。
拓宇帝试图挽留于他:“父皇子嗣不昌,三弟去了昆星,朕想留他,无奈悠悠众口,二弟你身正声清,可否留在帝京为朕分担些国事。”
皇兄您知道,臣弟自幼喜丹青而厌政务,留下也帮不上您什么忙,反倒可能替皇兄添乱,还请皇兄成全。”
话说到这份上,拓宇帝只能让他走。
傲宇谁也没告诉,自己一个人悄然来到显庆星,买下一栋房子,过起清静悠闲的生活。
他每日只在家中观书作画,偶生余心,亦会背上行包,带上干粮,去山川中描绘写生,累了就宿在草地花间,渴了则捧一汪清泉生津。
在一次海岸旅途中,傲宇邂逅了一位姑娘,她有着一张瓜子脸,笑起来有两个迷人的小酒窝,一头披肩乌发美丽而又动人。
也许她并不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可傲宇总会时不时的想起她。
他们有着共同的爱好,两人相约十月一起去百花州写生蝴蝶兰。
写意百花洲,佳人长相伴,人生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期待?
眨眼十月已到,傲宇收拾好了行当就要出门,却被狄昆的人堵在门口。
他虽然秘密在此隐居,可又怎么瞒得过苗庆耳目。
傲宇心中有份不祥,强自镇定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私闯他人府邸乃是犯罪。”
“傲宇殿下真不愧是殿下,面临此景依然可以泰然自若,连我这个军人都佩服的紧。”
狄昆悠然自飞艇中下来:“上将军狄昆参见殿下。”
“是你,找本殿什么事?可是皇兄让你来的,他已经答应我在此隐居。”
“我非奉皇帝之命,庆王有请殿下回帝京相商大事。”
“本殿从不过问朝政之事,有事他应该请示皇帝陛下,恕不奉陪。”
傲宇说完欲走,狄昆示意手下将他拦住:“皇帝今已不智,有失帝国威仪,不足以号令星联,庆王特命我来接殿下回朝即位。”
狄昆以为,这个诱饵抛出来,苗傲宇必然马上答应,却没想到,他竟是一点也不心动,只是冷哼了一声。
“怎么,你不信?”狄昆拿出一块磁盘说:“这里面有庆王信言,你进去打开计算机看下就知道,我所言非虚。”
“皇兄二十岁都不到,怎么可能不智,你们是不是对他动了什么手脚,本殿奉劝你们赶快收手,否则必将遗臭万古。”傲宇并没有接他的磁盘,反而冷声叽嘲。
“殿下果然是聪明人。”狄昆不以为忤,反而鼓掌夸赞。
“似殿下这般聪明的人,应该能想到,我既然出现在这里,便是已有了万全准备,今天殿下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大不了一死,你们能奈本殿何?”苗傲宇非常有骨气道,他已抱定玉碎之决心,宁死也不去害皇兄。
“不愧是先帝的种,当真是一点都不怕死。”狄昆笑着朝飞艇比了个手式:“有请杨姑娘。”
一听这话,傲宇立刻慌了,只见飞艇中,两名大汉架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佳人在舱门口。
狄昆笑眯眯道:“殿下去吗?不去的话,这杨姑娘可就只能来世再见了。”
“卑鄙无耻。”
傲宇心中大怒,黑着脸道:“只要你肯放了采依,我跟你回帝京。”
“这就对了,但这杨姑娘是绝不能放的,我会带上她去帝京,届时庆王还会为你们主持婚礼,等殿下登基之后,她就是帝国皇后了。”
“你。”傲宇气得指着他,想骂他又骂不出来。
哈哈哈哈…
狄昆得意的笑道:“殿下还不上艇去看看心上的人儿。”
自从赵德彰遇害后,苗庆和拓宇帝公然对抗,他上朝时都有两位甲士随行,嚣张至极。
浩然暗隐在拓宇帝身后,观察过那两人,他们气息沉稳,内力精深,断然是成就圣师位多年的高手,一人自己尚可对付,两人连手,想要刺杀苗庆几无可能。
对此,朝中大员虽不忿,却无人奈何他。
杜青云在拓宇帝的授意下,想要缩减军部例费,当天晚上,他怀孕五个月的女儿在自家花园跌地流产。
这只是个警告,若再横阻庆王之事,赵德彰就是榜样。
第二天,杜青云老老实实的把军费批给军部,凭白葬送了尚未出世的外孙性命。
这天朝会结束,苗庆突然道:“大家可记还得傲宇殿下,二殿下昨夜刚回到帝京,明天将在天音楼举办个人丹青展,本王希望大家都能去捧场。
此语震动太极殿。”
这个时候,突然提到傲宇殿下,他想干什么已不言而喻。
拓宇帝如遭雷击,满朝官员走的只剩下陈泽宗一人,若大的太极殿,升起一丝诡气。
“朕该怎么办?朕该怎么办?”拓宇帝已然惊慌失措。
陈泽宗安抚他道:陛下且莫慌,待臣明日见过二殿下再行定策。
第90章 傲宇(下)()
天音楼是帝国文艺殿堂,这里除了收集有前贤圣迹之外,还有专门为文艺大师展出作品的展馆。
展出一周的代价是,献出展品中一件上乘作品。
平日里,这里只对贵族和公职人员开放。
当然,诸如太祖诞辰,帝国国庆,当世陛下登基年庆,太子加冕婚庆等,天音楼亦会向普通民众开放,以示普天同庆,不过收费仍是不菲。
今日,却是有例外。
拓宇皇帝陛下的二弟,傲宇郡王在此展出自己多年丹青。
朝中官员,得了苗庆的暗示,哪有不明之理。
或许在他们心中,拓宇帝算得上競競业业,可胳膊终难拧过大腿。
庆王心思,诏然若揭,便是不愿,也必须为家族考虑。
诸多大臣,或先或后,都到天音楼拜见了傲宇郡王,向他表示祝贺。
开办属于自己的丹青展,一直是傲宇殿下心中的一个梦想,可不应该是以这种方式,他强作笑颜,与祝贺之人应酬。
下午,军方将校扎堆而来。
这些人,久居于星空战舰封闭环境中,心中只有暴戾和粗鲁,平常说话,三句离不开他娘的那个女人。
让他们欣赏水墨丹青,他们根本不懂,只能是看个稀奇。
但这是军部下的训令,他们又不得不来。
送走最后一批校官,傲宇殿下长叹一口气。
“殿下,累了吗?”自始至终,杨采依都陪伴在他身边。
“没事。”傲宇摇了摇头:“时间已晚,估计不会再有人来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嗯!”
两人正欲离开,陈泽宗登上天音楼,他直接来到西厅展馆,傲宇只能向杨釆依歉笑:再等一会。
陈泽宗很认真的参观,每一幅画作前他都会驻足审视。
凭心而论,傲宇殿下的作品,确实有一定的功底,但要和丹青大师相比,尚欠些火候,严格来说,这些作品,根本不够资格在天音楼展出。
最后一幅作品《海上日升》,红日之中蕴含一股朝勃之气,是所有作品中最有灵魂的一幅,陈泽宗看得格外细致,且不时点头赞许。
傲宇殿下这副作品创作的灵感,源自与杨采依在海岸邂后。
心灵获得洗礼,作品境界更是有了质提升,由此始,傲宇可谓入了丹青之堂。
终于有个真正懂得自己的人,傲宇连上前招呼:“先生也喜欢这幅画?”
“这是所有展品中唯一具有灵魂的作品,称得上是幅佳作。”陈泽宗犹自看着海上日升,并没回头。
“多谢先生夸奖,先生若是喜欢,我便将它送给先生可好。”
陈泽宗这才回过身来,连忙行礼:航运部陈泽宗参见殿下。
“原来的陈总理,傲宇失礼了。”
陈泽宗凝视他,一脸倦怠,并无篡逆之喜色,心中不禁大是怀疑:“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傲宇引着他到了会客室,让杨采依到外间等候。
陈泽宗想了想,决定从丹青入题:“殿下突然回到帝京,不会是为了这场丹青展吧!恕臣直言,殿下的作品,除了那幅《海上日升》外,并不够资格在天音楼陈列。”
“回帝京非我本意,陈大人就不要问了。”
“事关帝国传续,星联安危,殿下叫我不要问,可我怎能不问;现在的帝京,就连三岁孩童都知道,庆王与陛下不合,殿下突然出现在庆王阵营中,更是坐实了苗庆废帝立殿下之谶。
陛下可是您的亲兄长,您怎么可以和苗庆合起伙来对付自己的皇兄。来此之前我去宫中见过陛下,陛下让我问问您,他是不是有哪里对不住您?有什么不快,兄弟之间大可以坐下来说,您要是想坐那个皇位,陛下愿意禅让给您。”
“陈大人,求求您不要说了。”傲宇激动的抓着自己头发说:“事情不是您们想的那样,傲宇心中从未想过要与皇兄为敌,是苗庆他们抓了采依要挟我,我真的不想这样。”
“陛下待您和翔宇殿下,如同一母胞生,臣私下不只一次听他叹气说:不能庇护您和三皇子,对不起九泉之下的父皇。为了一个女人,帮着外人来对付自己大哥,殿下您心安吗?”
傲宇没说话,陈泽宗缓了缓情绪道:“泽宗一时激动,言语上冒犯到殿下,还请殿下恕罪,时候不早了,泽宗告辞了。”
陈泽宗走了,苗傲宇瘫坐在沙发上,直到杨采依从外面进来,才从羞愤中回过神来。
“殿下,你怎么了。”杨采依关切问道。
傲宇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没事,我们也走吧!”
两人离开天音楼,苗庆的人全程随护。
一想到这些,傲宇就如芒刺在背,回到郡王府,他让人侍服杨采依,却将自己关进了书房。
书案上,摆着十岁生日时父皇与兄弟三人的合影。
那年夏天,自己十岁生日,平日难得到清竹殿来的父皇,在清竹殿陪了自己一整天。
兄弟三人,平日各自在母妃的殿中生活,因为自己过生日,父皇特召来皇兄和三弟。
翔宇年幼,最得父皇宠爱,总是黏在父皇身边唧唧喳喳,皇兄拓宇是太子,每天忙着各种学习,大多时候都沉默不言。
摄影师到清竹殿来摄影,翔宇仍然黏在父皇身边,拓宇一把将他拽开说:今天是傲宇生日,他应该和父皇坐在一块。
当年情景,犹如昨日。
父皇已经长眠星空,一直对自己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