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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日用二六时中,不得执生死佛道是有,不得拨生死佛道是无,但只看个狗子还有佛性也无。州云:〃无。〃如是参法,舍是无法。行人但行是法,无事不办,即名胜行、上行、梵行、可忽乎?
4、话头之歧路
古德参话头得入者,指不胜屈,而策意行心略不外右之理趣。果能把此一心不异,蓦直而前,何坚不摧,发悟可立而待也。然则话头法门百益而无一害乎?曰:〃否!〃钱伊庵云:〃话头之弊,岐途有二。〃伊庵造诣固不足称,然检点斯处,亦有可取,宁曰以人而废言乎?今说之以餍行者。
钱伊庵曰:〃参话头之弊,厥有二岐。一说道理,二认光影。如参无梦无想公案,忽然自心谓云:不过令断妄想,亦别无奇特。又谓既无梦想,何有主公?更以所参在无梦想处,而实悟不在此之类,各各游思,种种妄想,落说道理边收也。参情紧急,忽觉本心,如日当空,或如孤灯独照,或密入无间,或大弥虚空,或金光闪烁,或暗然空寂,或大地平沉,或见佛菩萨像,以及一切殊胜非殊胜,种种皆光影边收。非悟门,非本心也。〃
上之种种,无一而非透路,无一而非要门,总在当人明得透,信得及,把得住。一闻便信,一信便行,一行便深,一深便直趋,而入阃达奥,方堪称为宗门种草。若徘徊岐路,相羊两头,痴云甚矣!
5、话头之检择
检择话 ,以何为尚?大慧杲多主单提〃无〃字,天奇瑞专以〃谁〃字示人,伊庵则以〃无梦无想主人公毕竟在什么处安身立命〃,为学人必参,此乃能于八识上大亚一刀云云。余意不然,火器铁器,均能杀贼,任一话头皆可结秀。苟能激得学人疑情起者,便是杀贼利器,固不必拘有义路,无义路,或半有半无义路等。所谓欲尚无所尚,欲为无所为矣。比来丛林,总以念佛是谁交令学人一味死参者,亦可笑也。
6、话头之罢参
问者曰:〃参究话头以何时已?〃
先生曰:〃是话头也,在未司前为方便般若,既悟后为实相般若。未悟前参一话头便是一话头,有参时有不参时,有打成一片时,有走着而片段不成一片时,迄彻后一话头该一切话头,一切话头为一话头,大地、山河、风云、雷雨、四时八节,人我是非,一切三昧,一切修多罗,十方圣哲,四类含生,语的、默 的、静的、动的,何一而非话头?学人到此,参也是他,不参也是他,觅一星儿参与不参皆是戏论,皆是诤语,皆不可得、何时而已?落在何处?当人自检。思之思之。
曰戒、曰定、曰慧?支开为三,理原不二。任何一学,皆可了彻本来,发明大事。未了彻前三学竞秀,理有殊;既了彻已,一物也无,事非殊致。以戒言,能持即定,知持即慧;以定言,知定即慧,能定即戒;以慧言,能慧即戒,常慧即定。明其德曰智仁勇,即其体曰法报化,绳其用曰戒定慧。随处立名,立名即真。既有真也,妄即虚形,非离真而有妄,实藉妄以诠真。真妄虚名,三学焉寄?非达天德者,其孰能游?志公曰:〃无智人前莫说,打汝色身星散。〃大慧杲曰:〃无智人前莫说,打你头破额裂。〃今昔永叹,贤哲徒怀。
………摘自《维摩精舍丛书.黄叶闲谈》
第二章 修定与参禅
………定慧初修
盐亭老人门人乐清南怀瑾 著
佛说戒定慧,为三无漏学。即定言定,实为戒慧二法之中心,且亦为全部佛法修证实验之基础;盖由定而使戒体庄严,慧发通明,八万四千方便法门,皆乘定力而入菩提果海,各宗修法,皆定所摄。唯定并非专指跏趺坐(俗称打坐)而言,坐与行住卧等,各为四威仪之一,且坐有多种姿势,修定门中,约为七十二种;诸佛所说,以跏趺坐为最殊胜。跏趺坐中,既得定已,而后于行住卧中锻炼如一,乃至应事接物,定力不失,方为坚固。以此证取菩提,如攀枝取果,无不得心应手;然知见不正不彻,修法易歧,摄其理趣法要,略陈端绪,广探其奥,须遍习诸经论,尤于禅观等经,如天台止观、密宗法要等学,详为会通。
兹略述坐法——毗卢遮那佛七支坐法。
一、双足跏趺(俗名双盘),不能者或金刚坐(右脚放在左腿上),或如意坐(左脚放右腿上)。
二、两手结三昧印(右手掌仰放左手掌上,两大拇指相拄)。
三、背脊直立如串铜钱(身体不健康者,初任其自然,定久自直)。
四、肩平(不可斜塌拖压)。
五、头正颚收(后脑略向后收,下颚收压左右两大动脉)。
六、舌抵上颚(使舌轻接于上龈唾腺中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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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两目半敛(即半开半闭状,或开而易定则开,但不可全开,稍带敛意,或闭而易定则闭,但不可昏睡)。
附注事项:
1.坐时裤带等束身之物,一并放松,使身体松弛,完全休息。
2.气候凉冷时,必使两膝及后颈包裹暖和,否则,风寒侵入,非药可治,须特别注意。
3.初习定者,空气光线应须调节,不可使光线太强或太暗;因光强易散乱,光暗易昏沉。座前三尺, 空气务使对流。
4.过饱不可即坐,昏睡过甚不可强坐,待睡足再坐,方易于静定。
5.无论初习或久习,臀部必须稍垫高二三寸。初习者,两腿生硬,可垫高至四五寸,渐熟渐低(臀部不垫,身体重心必至后仰,气脉壅塞,劳而无功)
6。下座时,两手搓揉面部及两脚,使其气血活动,然后离座,且当作适度运动。
7。坐时面带微笑。使面部神经松弛,慈容可掬,不可枯槁,免使面容趋于峻冷矣。
8。初习坐时,时间少坐,以适为度,次数多坐,以勤为用,如初练时。强之久坐,必生烦厌。
初习禅坐时,务须极力注意姿势,如渐久成习,无法改正,影响生理心理,反易成病。此七支坐法,所以必须如此规定,其中皆涵有深义,极合于生理心理之自然法则,不宜或违。
人之生命,首赖精神之充溢,故精神须加培养;培养之法,但使心空身宁,使生理机能,生生不已;生之不绝,耗之日少,自然充沛胜常。精神随色身气血之衰旺而见盈亏,气血以思虑劳疲而渐消失;故安身可以立命,绝虑弃欲,可以养神。古医者谓生机籍于气化,气运流动,循脉以行;脉非血管,谓身体内部气机运行必循此一规则之脉路;惟此事微妙,非粗浅所可知。内经言奇经八脉,当从古代道家脱胎;道家以任督冲三脉为养生修仙之要,西藏密宗亦以三脉四轮为即身成佛法要。密典如甚深内义根本颂,论气脉之学,较之《内经》《黄庭》诸书,各有其独到之处。唯藏密与道家,虽皆修三脉,而道家主前后,藏、密主左右,此为修法之大不同者。但均重中脉(冲脉)为枢纽,两家之见皆同。坐禅姿势,采取毗卢遮那佛七之坐法,虽不明言专注气脉,而其功效,已蕴涵其中。两足跏趺,使气不浮,易沉丹田,气息安宁,心易静止,气不乱行,渐循诸脉流动,反归中脉,迨其脉解心开,妄念不生,心身两忘,斯入于大寂之境。如其心脉不宁,而云能得定,绝无是事。例如常人身体,健康正常,心感愉快,脑力思虑亦少;如有病态,则属相反。又如得定至初见心空者,必感身体轻安愉快,神清气爽,无可言喻。足见心理、生理二者,交互影响,元是一体也。
人身神经脉络,由中枢神经左右发展,而相反交叉,故两手结定印,两发拇指相拄,成一圆相,左右气血,起交流作用。体内腑脏,皆挂附于脊椎,若曲脊弯背,五脏不能自然舒畅,必易致病,故竖直脊梁,可使腑脏气舒。肋骨压垂,肺即收缩。故肩平胸张,可使肺量自由扩张。后脑为思虑记忆机枢,颈间两动脉之活动,连输血液至脑,增加脑神经活动,故后脑稍向后收,下颚略压两动脉,使气血运行和缓,减少思虑,易得宁静。两齿唾腺间产生津液,可助胃肠消化,故舌接唾腺,以顺自然。心目为起心动念之机括,见色而动,闻声逐象,皆目为之机,心乱则转动不止;傲而散者则上视,阴而沉思者则下视,邪险者常左右侧视,故敛视半闭,可凝止散乱之心。松解束缚,使身安适,常带笑容,使精神愉悦,皆为静定之要。故禅坐姿势,皆有关于气脉,虽不专言调和气脉,而已存摄于其中。若专修气脉,身见历然,我执难去,反为正觉之碍矣。倘不调正姿势,随意而坐,曲背弯腰,久必成病,故修禅习坐者,或致气壅,或致呕血,色身禅病,坐是丛生,可不慎哉!如依法修持,身体本能活动发生作用,气机流行,机能活泼,大乐现前,光明流露,皆为禅定过程,乃心身动静交互摩荡所生现象,概不可著,执之即为魔境,致成向外驰求。若修定合法,心身必得利益,如头脑清凉,目明耳聪,呼吸深沉,四肢柔畅,甘粗粝若珍馐,宿病消除,精力充沛。至此,须力戒消耗,若一著淫欲,则气塞脉闭,心身皆病矣。
初修禅定人门方法
定慧入门,首重发心,次当修诸福德资粮,方能入道。显密修法,各以四无量心为重,若无大愿大行,终入歧途。夫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吾人六根外对六尘,逐妄迷真,随流不止,《楞严经》中称谓六贼,如云:“现前眼耳鼻舌及与身心。六为贼媒,自劫家宝。由此无始众生世界生缠缚故,于器世间不能超越。”今欲依禅定之力,而返还性真,亦当如世俗成事,而有藉于工具。修定工具,不待外求,即吾人六根是也。无论眼耳鼻舌身意任取何种,系心一缘,熟练渐纯,即可得初止境。但每一根尘,可产生若干差别法门,分析难尽。佛说一念之间,有八万四千烦恼,故云:“佛说一切法,为度一切心,我无一切心,何用一切法。”今言修定入门方法,亦随吾人根器相契者,任择其一,为所依止。试列通常习知者数种言之,广则应习显密诸经论(《楞严经》二十五位菩萨圆通法门,已多汇列)。
一、眼色法门:纳为二类:系缘于物,与系缘光明。缘物者:如于眼可见处,平放一物,或为佛菩萨像,或其他任何物件,但以稍能发光者为宜,而于光色选择,亦须配合个人心理生理。例如:神经过敏,或脑充血者,用绿色光,神经衰弱者,用红色光,个性暴燥者,用青色柔和光体;凡此须视现实情况而定,未可执泥一端,既选定一种,即不变更,若时常变易,反为累矣。
系缘光明者,如对一小灯光(限用清油灯),或香烛光、日月星光等(催眠术家用水银晶球光),此可纳为一类;但以光对视线,稍偏为宜。此外如观虚空,或空中自然光色,或观明镜,或观水火等物光色,亦统纳一类。唯鉴镜观形,习之纯熟,未达理趣,可致神离,幸勿轻试。若斯诸法,内外诸道通用;其在佛法,首须知为尽是权设,不过初用系心,为入门方便耳。若执著为实,即落魔外,因心不能止于一缘,用作制止。而修定过程中,有种种差别境象,光色境中,易生幻象,或发眼通,不依明师,终为险道。而有上根利器,不即不离,于色尘境中,豁然而悟者,则非常例可拘;如睹明星,或瞥见物,即洞见本性。禅宗古德,灵云禅师,睹桃花而悟道,甚为奇特。悟后有偈曰:“三十年来寻剑客,几回落叶又抽枝。自从一见桃花后,直至如今更不疑。”后贤有步其后尘,复颂曰:“灵云一见不再见,红白枝枝不著花。叵耐钓鱼船上客,却来平地摝鱼虾。”诚能如是,自非诸小法所可囿矣。
二、耳声法门:约有内外二种:内则自作声音,如念佛念各种经咒等;此复分为三:有大声念、微声念(经称金刚念)、心声念(经称瑜伽念)。当念此声,即用耳根返闻其声。初则声声念念,渐渐收摄,终归于专心一念一声,即得系心初止。外则任缘何种音声皆可,但最好以流水声、瀑布声、风吹铃铎声、梵唱声等。凡缘音声,最易得定,《楞严》二十五位菩萨圆通法门,独以观音为最,故云:“此方真教体,清净在音闻。”当初专一声音,不沉不散。已得定矣,持此有恒,忽入寂境,于一切声,皆不闻矣。此乃静极境象,定相现前,经称“静结”,不可贪著。当离动静二相,不住不离,证知中道,了然不生,则已由定而进于观慧之域矣。慧观闻性,非属动静,不断不常,体自无生。然此犹为次第渐法。若禅宗古德,不历阶梯,一句了然,言下顿悟,闻声解脱,忘其筌象者,为数至多,故禅门入道者,统皆谓观世音法门可也。如百丈会中,有僧闻钟声而悟,百丈即曰:“俊哉!此乃观音入道之门也。”他如香严击竹而了,圆悟见雉飞而知声,又若圆悟勤之“薰风自南来,殿角生微凉。”又如举唐人艳体诗“频呼小玉原无事,只要檀郎认得声”等,皆于言下证入,伟哉胜矣!世之修习耳根圆通者多矣,于动静二相,了然不生句下死者,亦复甚众。纵然离外境音声,了不相关,自能寂然入定;孰知定相现前,仍为静境,不了自心自身,皆本来在于动静二相之中,犹为外见,若能超越于此,可许入门矣。
三、鼻息法门:统纳一类,即缘呼吸之气也。进而呼吸细止,即谓是息。凡修气修脉,练各种气功数息随息等法,皆摄此门;天台藏密二家,尤所注重。其最高法则,即为心息相依。凡思虑过多,散乱心盛者,依息缘心,易见功效,既得止已,细微体察,可见心息本来相依为命。念虑非缘息而不生,气息以念虑而起作,气定念寂,泊然大静。然斯二者,皆为本性功能之用,非道体也。道家之言,有先天一气(气或作① 注: ①上旡下心),散而为气,聚而成形之说。一般外道,误执气为性命之根本,认物迷心,不知体性为用,内外之道,于是分歧。若了自性,工用日深,得心息自在之用,则归元无二,一切皆为权法矣。
四、身触法门:此分广狭两类。广义者,如上所述诸法,莫不依身根而修,苟我无身,六根何附?狭义者,如专注想色身一处,如眉间、顶上、脐下、足心、尾闾、会阴等;或作观想,或守气息,修气修脉之类,统摄于此。依身修法,易见感受、触觉、凉暖、和软、光滑、细涩等,不一而足。执此者,常视气脉现象等见,以定道力之深浅,终至陷于人相、我相、众生相、寿者相。密宗道家,易陷此过,终不易脱法执。身见难忘,黄檗禅师尝以为叹。《圆觉经》云:“妄认四大为自身相,六尘缘影为自心相。”古今愚昧,同此一例。故永嘉云:“放四大,莫把捉,寂灭性中随饮啄。”或曰:功未齐于诸圣,何能如此?要当借假修真,以此为方便,岂非入德之门耶?曰:苟知如此则可,唯恐迷头认影,终难自拔耳!老子曰:“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至哉言乎!从知禅宗古德,绝口不言气脉者,信有以也。
五、意识法门:统摄诸类,广绎如八万四千,大体如《百法明门论》之所具。若上来诸法,虽有五根尘境,五识之所对摄,而五识由意识为主,如傀儡登场,中藉一线牵系。意识如统牵诸线之主力,心王为牵线之主人公,凡诸法相,无非心之所生。故一切法门,皆意识所造作也。独指意识自性,强为规范,则观心止观参禅等法,当属此门所摄。所谓观心,入门之初,非指具体真心,乃谓念头生灭之妄识心也。静坐观心,唯内观返照,觅此生灭妄心,来踪去迹,相续生灭之流顿断,前念已灭,灭而不追,后念未生,未生不引,当体空寂。喻如香象渡河,截断众流,当体此境,即为“奢摩他”之止。然犹未也,此犹住空,非为究竟,当体观有自空起,空自有立,生灭为真如之用,真如为生灭之体,不住二边,而见中道,中亦不立,边见舍除,即为“毗钵舍那”之观慧。由此而止观双运为因,得定慧等持之果,地地上进,可证圆满菩提。天台之学,与藏密黄教《菩提道炬论》,中观正见等学,不出斯门也。至於参禅,初期禅宗,不立一法示人,言语道断,心行处灭,何有于斯。后代参禅,以参话头,起疑情,做工夫,非意识而何?唯其用意识入门,而不同于他法者,即疑情之为用也。所谓疑情,非如止观之观心慧学,亦非百法所摄之疑,疑而曰情,实彻第八阿赖耶本识,带质而生。此心此身,互和而凝为一,如有物横胸,不可拔锲。必待遇缘触物,豁然顿破。故曰:“灵光独耀,迥脱根尘。”“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矣。若“末后一句,始到牢关,把断要津,不通凡圣。”此为踏破“毗卢”顶上,抛向“威音”那畔,千圣聚议,难措一词,岂是思知虑得,拟议所及哉!
定慧影像
佛法小乘之学,由戒而定,得乎慧而解脱,终至解脱知见。大乘由布施、持戒、忍辱、精进,而禅定,终至般若之果海。曰止曰观,皆为定慧之因,言其初象耳。凡六根为用,演出八万四千方便法门,初皆为止此意念之用。念止为定,以功力之深浅,分别其次序。其方法则或先以有为之有而入空,或以空其所有而知妙有之用。方便多门,归元无二也。今拣修定,首明其定相。系心一缘,制心一处,即为止境,入定之基也。何谓定?即不散乱,又不昏沉,惺惺而复寂寂,寂寂而亦惺惺,定也。“不依心,不依身,不依亦不依。”定也。修法之初,不为散乱,即为昏沉,此二者交相往来,吾人竟日毕生于此中讨生活而不觉耳!今析此二法之象。
一、散乱。
粗名散乱,细名掉举。若心不能系止于一缘,妄想纷飞,思想、联想、回忆、攀缘等等形状,不能制心一处,此为粗散乱。若心似已系住一缘,而有若干轻微妄念,如游丝尘埃,犹在往来,虽不干扰,而终为缠眠,此如“多少游丝羁不住,卷帘人在画图中”之概,此为掉举。用工夫者,住此境中者至多,不识不知,自谓已得定矣。孰知其大谬不然!初用心人,先则妄念不止,心乱气浮,不得安静,可先劳其身,若运动,若礼拜,使其身调气柔,再行上座,但不随妄念,只住一缘,久久自熟。换言之,视妄念乱心,如宾客往来,我但专作一主,不迎不拒,渐渐可止。唯将止时,自心忽又觉此止境,即又起妄。再复去妄,妄去又止。如此周旋,终难止矣。须不作修止修定之想,止象现前,不必耽著,方可渐入。倘觉禅坐时,妄念反较平时为多,此乃进步之象,不必厌烦。喻如明矾投水,方见秽浊之质;又如日光过隙,方见飞尘之扬,不足为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