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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没多大的仇恨,也没多大的矛盾,是个男人打一架,又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呢。
他这样的人最讨厌有人背后算计他。
他对着杨修肚子的那一拳,是打中了杨修的檀中穴,此乃病气之穴,杨修感觉腹痛难忍,是为长年积累之病气的爆发罢了。
杨修是个医生,专业水平应该也不错,不然在杭市在三甲医院,即使父亲是院长当了主治医师也不能服众,但是对于气的理解,浅薄的不如他那个时代的孩童。
白泽将其拉起,在杨修看来终究是假慈悲,白泽笑笑却也没有在意。
白泽用舌头舔了舔嘴角的淤青,无所谓的样子。
院长杨光老于世故,此时见白泽与杨修的事情已经解决,连忙拉着自己的儿子引荐给薛成贵各种寒暄,薛成贵一副默然的样子,理所当然的样子,看起来屌屌的。
李大师过来拍了拍白泽的肩膀,“年轻人血气方刚打架没什么,只是多半不是君子之风。”
白泽笑的没心没肺,“君子动口不动手嘛。”
几人随着院长进了不远的一个医生办公室,围观群众理所当然的散去。围观群众对于其中缘由多半不明白,只当白泽的背景不简单,至于白泽的人品依然还是先入为主的理念,想的多半是一个以势压人的混账。
薛成贵进了办公室,院长和一众医生来围观,自是端茶倒水一众忙碌,不时谈笑风生,哈哈声隔着多远都能听到,仿佛多年老友见面,熟稔的不似陌生人。
白泽和李大师就坐在门外的办公室的木椅上,安静的交谈,和办公室里的笑谈仿佛不处在一个时空。
“里面的神医就是您老的好友了吧,只是那些人对他趋之若鹜,怎么对你甚是冷淡。”白泽舔着嘴角的伤口,朝内里一指。
“我没让老薛介绍,介绍了,我只是一个糟老头,他们平常心对待,我反而舒服。”
“我估计,如果他们知道您老的身份多少会让你写一幅字,然后裱起来,哈哈。”
白泽笑的没心没肺,此时却有一个可爱圆脸的小护士跑了过来,走到白泽面前问:“白泽?是病人白家明的家属吗?”
“白家明是我舅舅。”白泽收起笑容,点点头。
小护士,犹豫半响,仍自开口,“你舅舅死了。”
“你说什么?”
“你舅舅死了。”
场面死一般的寂静,白泽面无表情的呆愣三秒,自语道:“死了?”
“就在刚才他的情况突然恶化,就……你去看一下吧。”小护士叹气,胸前挺立的铭牌上写着三个字是她的名字,叫方晓铃。
白泽的嘴角不住的抽动,却是笑了,笑的苦涩,“我知道了,我知道的。”
李大师拍了拍白泽的肩膀,也不知道说什么,叹了一口气。
小护士也不明白,明明舅舅死了,怎么有人会笑的出来,尽管笑的很难看。
白泽不丑,他笑了,笑的很难看,真的很难看,不再唇红齿白了。
————————
白泽的舅舅死了,没有人会关心。
薛神医徒弟的舅舅死了,就是大事了。
舅舅的病房里围了一大堆的医生,以薛神医和院长打头阵,杨修也在,在讨论着白泽不感兴趣的事情。
院长说给舅舅办一场盛大的葬礼,风风光光的送走,后又有人说认识哪里殡仪馆的人,又在哪有一块风水宝地。
神医薛成贵笑哈哈,说着客气的话,他看着病床上的陌生男人,检查了身体,看到了胸口的掌印,无言的摇了摇头,眼光内敛,仿佛知道什么。
杨修在看着白泽,白泽背对着杨修,孤零零一个人,在窗边。
白泽透过八楼的窗户在看着楼下的停车厂,一动不动如雕塑,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舅舅的床位边围了一大群人,仿佛死的不是白泽的舅舅,而是这些人的舅舅。
杨修与白泽没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怨,现在依然有点怨气,只是对于白泽他是不理解的,就如眼前这个深深的背影有着海一般深邃的孤独。
这边热热闹闹,白泽那边却是安静的如一池子春水,没有一点的波澜。
这些无关的人,看在薛神医的面上在围观着一个死人,舅舅多少风光,也是沾了薛神医的光。
当这些人散去,病房里只剩薛神医和白泽的时候,这个时候才说的上是白泽与薛神医的第一次见面。
薛神医走到窗边,好奇的朝窗外看了一眼,“在看什么呢,你这样一动不动的站着已经有两个小时了。”
白泽漠然道:“我在数车子,一共二百八十辆。”
薛神医笑:“两百辆车子,够你数两个小时吗?”
白泽漠然道:“还有九十二辆电动车,十二辆摩托车,四辆山地自行车车。”
薛神医笑:“这些依然不够吧。”
白泽漠然道:“中途穿插有来取走车的人,一共四十七人,三十辆汽车,十二辆电动车,四辆摩托车,一辆自行车。车子不断有增减,车子变了,我又要重新数上。”
薛神医愣了,“为什么数呢?有什么意义呢。”
白泽漠然道:“我要控制我自己,不能悲伤,不能发怒,不能让任何人看到我的弱点。”
薛神医眉头一皱,“然后呢?”
白泽转头,和薛神医对视,眼睛血红,“我要笑出来。”
白泽说着,裂开嘴,真的大笑了起来,笑的让人毛骨悚然,唇红齿白。
“一个将军掌握着几十万人的生死,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能悲伤,不能发怒,不能让任何敌人看到你的弱点,如果越痛苦的时候,还能笑出来,那就最好了。”
一句话,在白泽的耳边响起,白泽的笑声忽然僵住,杀人般的眼光看向身旁的薛神医。
薛神医却仿佛确定般的道:“赵奢将军以武传家,这是家训,多么令人怀念啊。”
薛神医说着,递给了白泽一个小青花瓷瓶的酒壶,“可敢尝尝?”
白泽接过,拧开小酒壶的盖子闻了闻,没有一点酒味。
白泽和薛神医对视良久,忽然一扬脖子对着嘴灌了下去,一口入吼,却是熟悉的味道。
白泽皱眉:“药气酒,百花酿?”
这酒比他上次调配的要正宗多了,味道也是迷人的多。
薛神医却颇为惆怅的笑:“虽然加入了故国邯郸的桃花,只是怎么也调不出那熟悉的味道了。”
白泽却暗自戒备,血红的眼睛盯着薛神医,道:“你是谁?”
第二十三章 风铃八刀()
“我是谁待会再说,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试试你的功夫。”薛神医忽然眼睛一蹬,并出两指化为剑,一指点向白泽的咽喉,此乃夺命之招。
此指剑甚快,甚急,一招间封住了白泽后退的所有门路。
白泽匆忙之下,拿出青花瓷酒壶就是一挡。
啪嗒一声,酒壶碎裂,酒水洒落漫天,也只区区两指之力。
酒水墨黑,因力道之大,星星点点,薛神医的剑指极速如影,森森舞动,将空中的点点酒水震的四散飞舞。
薛神医的剑指使得招数未见十分精妙,却快的非同小可,嗤嗤破风,一指快过一指,几乎每一指都是死命的杀手。
白泽连退几步,惊道:“你想要我的命?”
薛神医却冷冷道:“我不轻易出手,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缘故,出手就不会轻易收回,你莫要让我失望。”
说着,出指更急,更快,白泽背后已是墙壁,方寸之间不好腾挪躲闪,只得匆忙迎上。
因薛神医占了先机,白泽占了下风,阻挡时总显得手忙脚乱。
剑指破风,转瞬,白泽的外套就已碎裂多处,碎布四散飞舞如片片雪花。
“剑罡!”白泽看薛神医指间带风,割衣碎肉,心中大惊。
此时薛成贵趁白泽分心,一指寻了一个刁钻的角度直刺白泽的左胸之下,心窝处。
此指当真又急,又险,又狠,又准。
白泽咬牙忽然伸手如刀,迎着这一指斜斜砍了上去。
虚空中仿有一声骨骼碎裂的轻响,薛神医连退三步,只见剑指中的中指却是不正常弯曲,却是骨折了。
白泽被激怒,正要趁势攻击,薛神医却哈哈大笑,“隔了这么多年,能再见赵兄的风铃刀法,也算不枉此生了。”
白泽愣住,皱眉思索,却见薛神医从脖子间掏出一块玉佩,却是一块浴火腾飞的凤凰,和他失踪的水纹青龙佩一看就是出自一脉。
白泽搜寻着脑海中关于薛神医刚刚所使剑招的名字,半天毫无头绪,喝道:“你到底是谁?”
薛神医把玉佩给白泽看了一眼之后,小心翼翼的连忙把自己的玉佩塞回脖子间,深怕别人看去,又把自己断了的手指拧了回去,不急不缓的道:“风铃悦耳流心中,刀风略过更无痕,落花流水小溪边,风寒夜雨几刀中?当年赵府的后院有一竹制雅居,雅居的屋檐下挂了八个风铃,有一少年长居于此,每日练刀,化家传六十四路催魂刀法为八式,名风铃八刀,此刀法一出世就打的各国世家公子抬不起头来,刚才你对付我的那招分明就是第一刀,风吹铃动!”
白泽听薛神医这么说,情绪倒是稳了下来,如平常般泰然自若的笑,“你到知道的不少。”
薛神医却是拱手笑道:“赵括赵将军,真是许久不见了,可还认得在下。”
白泽听了半天,心中多少有点答案,笑的唇红齿白,“从剑招看我的确不知你是谁,但是想到百花酿,除了你,恐怕也没有旁人能酿造的那么正宗了,你不是号称宁风流吗,怎么曾经的宁家风流公子却是落得如此这般老发鹤皮的模样?”
薛神医听了这话,却是收起笑容,叹了口气,“以括兄的天分,现在的这样的武技,恐怕是苏醒没有多久,而我比你早了六十年,这样又有什么奇怪吗?”
白泽反而笑的愈发嘲讽,“你比我苏醒早了这么多年,六十年活到狗身上了吗?武技怎么还是平平,最起码也应该跨过星态?”
话一出口,白泽又觉不对,看薛神医面上毫无波澜,略一思索,便恍然道:“像李大师那种心中不拘泥一物的活到九十多不奇怪,你这种欲望横流之辈活到九十多,必是已经跨过了星态,而且已至巅峰之境,宁家药学传家,代代神医,你长寿倒也不稀奇,只是为何?”
薛神医又一叹,“我自封了实力,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
白泽蹙眉,“为何?找我?”
薛神医环顾左右,看四下无人道:“我来是为了救你一命,顺便求你一事。”
白泽哼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是清楚,没病没灾,何须你来救命。”
薛神医却是嘲讽一笑,“你行事和以前一样,毫无顾忌,当年你就得罪了很多人,死后还被后人唾骂,现在仍然不清醒,你以为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炼气界的高手了吗?你以为你现在就能横行无忌了吗?你得感谢你的舅舅抢了你的玉佩,不然以你行事的作风,你舅舅现在就是你的榜样。”
看白泽沉默,薛神医又道:“你知道我为何自封实力吗?就是不让他人看出我的本事来,你要知道和氏璧重生之事牵扯太多,传说每一块玉佩之中都封印有大道功法和一些现在找不到的神草神物,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不留神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白泽听了摇头不信,“封印?谁下的封印?哪里来的传说,你也信?”
薛神医低声道:“你别管是从哪里传来的,你我重生之事,是真的吧,和氏璧不简单,传说有两重封印,第一重封印需要靠时空之力化解,我们的意念存于玉佩,所以可以重生,第一层封印已经解开。而第二重封印需要玉佩主人达到天态之境就可开启,若是他人需要开启,则需要月态高手拿玉主人血祭!”
白泽蹙眉道:“你这话可有根据?月态?这个现在有人能达到吗?”
薛神医犹豫半响,凑近白泽的耳边颤道:“当年赵国七块玉佩,你可知道刀锋白虎玉传给了谁,是廉颇大将军,廉颇将军不信重生之事,给了小儿子廉符,而廉符他死了!”
白泽骇然道:“死了?”
薛神医点点头,咽了口吐沫,“死在了蓬莱之主的手里,而且还是残忍的血祭,挖心放血,投入炉鼎,提炼七七四九天!”
白泽心在颤抖,但他还是笑了,面色如常,“蓬莱?老子打开大道之门之后,不是高手都走了吗?传承流传至今吗?你这话有几分可信?”
薛神医狠狠摇了摇头,咬牙切齿的道:“屁,这些人只是跳梁小丑,鸠占鹊巢,因为时间久远,各个山门的封印塌陷,被有心的炼气者找到了,里面刚好有一些不流传于世的练气法诀在,造就了这匹人,他们超脱于凡俗之外,连国家机器都不能干涉,已经成了气候。”
白泽恍然,星态者力大无穷,飞檐走壁,云态者,飘逸除尘,乘风御行,天态者,光影无痕,无法捕捉。
星态云态还能用枪用炮这些外道,而其上的月态,已经不似人类,眨眼乘云气忽行三万里,国家机器就算要对付,难道为了一个人动用原子弹吗?而且也要打的中才行。
白泽双眼一缩,笑的唇红齿白,道:“你我前世之时,交情虽然不错,但是现在时代不同,你告诉我这些,不会无缘无故,刚才你应该也是准备下杀手,只是你忍住了。你用的应该是封脉之术,此术隐藏实力虽然一绝,但是三年内一旦解开,不可再动用,而且你有求于我的事情,我也多半能猜到,定是我有你没有的东西。玉佩我身上已经不在,我现在身上最大的宝藏应该就是我赵家家传的练气之法了吧。”
薛神医阴阴的笑了:“不错,我宁家以药学传家,富可敌国,但练气功夫却是不深,我当年也有练过,天赋不够,只大概知道星态时的法诀,有幸当年治好赵王的顽疾,而得一玉佩,才能苟活至今,所以,我要云态和天态的修炼法诀。”
白泽扭了扭脖子,笑的唇红齿白:“我如果不给呢。”
第二十四章 出殡七日()
薛神医大致也是猜到了白泽会这么说,狞笑道:“你如果不给我,那你只能带进坟墓里了。”
白泽依然笑的唇红齿白:“怎么,你还要再与我动手?”
白泽不笑时对薛神医这九十多岁的老人来说,薛神医就是太爷爷般的人物,奈何白泽一笑,笑的毛骨悚然,端的是要当他的太爷爷。
薛神医双眼再次一瞪,皱纹都纠结到一起,脑中权衡许久,压下心中欲要再次动手的念想,指着病房床上死不瞑目的人道:“你可知你舅舅究竟是怎么死的。”
白泽望了望病床上的舅舅,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多深感情的舅舅,却笑的十分难看,笑的很丑,“他是被人一掌打死的,此掌中在心肺,劲力控制的十分好,让人一直保持半死不活的模样,是为折磨,多半遭到了严刑逼供,我的存在,对方估计也是知道的,所以送了一幅棺材来。”
薛神医道,“你可知打死你舅舅的是何人?”
白泽道:“我不知,难道你知?”
薛神医声音再次压低:“此人掌法凶残,而且掌中还有剧毒,名为慈悲手,一掌慈悲,一掌痛苦,端的让人生不如死,这套掌法在现今的炼气界也算是声名赫赫,会此掌法的人不多,现在在杭市的,只有一人。此人多年前是一个道观的道士,然破四旧之后,无家可归,到处流浪,靠给人看风水算命等坑蒙拐骗之法为生,后来不知从哪学来的炼气法门,忽然声名大噪,自称散乱道人。”
看白泽点头,薛神医又阴阴的道,“和氏璧碎玉对现在的炼气界来说无疑于珍宝,但是必须玉与人同时抓住,现在你已经被怀疑,如果……哼哼!“
白泽接口道:“如果你说出去,我也把你说出去,鱼死网破不外如是。”
薛神医眼睛瞪大,杀机一现,“你是逼我杀了你!”
白泽再次笑的唇红齿白,“你要动手就快点,我保证不还手,正如你所说,我已经被怀疑,你在医院这种地方杀了我,你是想惹祸上身吗?”
薛神医老眼一转,又转为笑意,“但凡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你不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或是有其他的隐藏之法,你现在一无所有,总是要我帮你的。”
白泽摇头笑,赵家的功法怎能轻传外人,薛神医这家伙的企图可不一定仅仅这么简单,白泽可不会轻易相信他。
两人剑拔弩张,矛盾一触即发,然此时病房的门忽然被打开了,这门在一众医生走了之后就关起来了。
两人同时大惊,回头。
是有人偷听吗?还是谁来了?
来人是一个老头,腿脚没毛病,却走的很慢,颤颤巍巍的,一步,一步,脚下似有不堪之重负,仿佛不敢置信的接近病床,脚步又突然一快,走到病床边,握住了床上男人早已冰凉的手,嚎啕大哭。
来人正是白泽的姥爷。
姥爷不能说话,此时的状态,握住舅舅的手,哭声却更见凄厉,哑巴的哭声总是凄厉。
白泽怒了,直视着薛神医,两眼放光,似乎要杀人。
薛神医连退三步,摆摆手道:“不是我!”
此时病房门口站着一个杵着拐棍的老头,是李大师,他轻叹了口气,对白泽道:“是我告诉老人家的,丧子之痛,瞒的越久越是悲痛,谎言并不能减少悲痛,对一个像我这般年岁的人,如果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能送一程,实在是大悲,会留下心结的。与其日后每日煎熬痛苦,长痛不如短痛,直接接受为好。”
李大师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并不代表白泽会认,姥爷这样悲痛的样子,实在让白泽有些不知所措。
姥爷此时老眼含泪,朝白泽点点头,眼神中充满了的责怪,但并算生气或者不满。
舅舅一生混蛋,但是至少是姥爷唯一的儿子,虎毒不食子,血浓于水,总是悲伤难自禁。
白泽是姥爷唯一的外孙,现在更是唯一的亲人,总是宠溺的,不能怪白泽,只能怪自己无用没能好好教好自己的孩子,让其有此下场,姥爷握着舅舅的手,有哭瘫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