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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大师……”
“抱歉，我早已还俗了。”老人将斗笠摘下，放在手中，却是一头短发，淡淡说道，“法王，你我之间素无往来，还请自便吧。”言下之意，是要让古象僧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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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章 上官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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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象僧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大师已经还俗，不知如何称呼？”
老人皱了皱眉，问道：“法王，你当真要管洪易的事？”
古象僧说道：“贫僧并未见过洪易。”
“既然没有见过，法王为何要……”老人不明白。
“贫僧虽然没有见过洪易，但贫僧知道这个人。”古象僧说道，“据贫僧所知，洪易十多年前得到了一本武学秘笈，从中原跑去西域，与……与大师颇有交情……”
“法王。”老人打断古象僧说的话，“你到底是为什么而来？”
“如果大师得到了那本武学秘笈，还请将它归还给贫僧。”古象僧说道。
闻言，老人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只听老人缓缓问道：“我为什么要把那本武学秘籍还给你？”
“因为它原本是家师之物。”古象僧说道。
“你师父是谁？”老人说道。
“家师西域头陀。”古象僧合十说道。
“西域头陀是你师父？”老人面带吃惊之色。
“正是。”古象僧说道。
老人又不说话了。
片刻之后，老人才开口说道：“难怪你的内功会如此精深，原来你是西域头陀的弟子。不过我不会把那本秘笈给你，你有本事的话，尽管过来拿。”
然而，古象僧并没有动手，而是淡淡一笑，说道：“大师，你得到那本秘笈已有十多年，想来早已参透其中的高深武学了吧。”
“只参悟了些许。”老人说道。
“大师谦虚了……”
“我现在姓布，你可以叫我布施主。”
“好，布施主，贫僧找你十多年了，今天终于在这里碰上，原本想跟你要回那本秘笈，但贫僧看得出布施主这两天会有大事要办，所以贫僧今晚不会强求……”
“你怎么知道我这两天会有大事要办？”布姓老人皱眉问道。
“实不相瞒，贫僧一直跟在那位名叫赵坤的人身后。”古象僧说道。
布姓老人面色一变，身上不由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直抵古象僧近前，掀动古象僧衣角。
但是，古象僧内功实在太深，面色不变，一副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
数息过后，布姓老人看出古象僧武功不在自己之下，真要动手的话，自己没有把握胜过对方，便收了气息。
“这么说，你知道那赵坤是什么人？”
“贫僧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方家堡的人，且地位不低。”
“难道你是方海天的朋友？”
“贫僧与方海天从未见过。”
“那你到江南来干什么？”
“找人。”
“哈哈。”布姓老人一声大笑，说道，“你这话说得就好像知道我会在江南出现似的。”
古象僧摇摇头，说道：“贫僧说的人不是布施主。”
“不是我？”布姓老人一怔，问道，“那你找到的人是谁。”
“有缘人。”
“有缘人？”
“这位有缘人与布施主无关，布施主不必放在心上。贫僧临走之前，想跟布施主要一个说法。”
“什么说法？”
“不知布施主什么时候可以与贫僧再聚一次。”
布姓老人想了想，说道：“三天后，我在此等你。”
“好。”古象僧点了点头，说道，“贫僧相信布施主绝不会爽约。三天后，贫僧再来此地与布施主见面。”
话罢，古象僧脚下微微一动，也不知道施展了什么轻功，转眼消失在夜色下，速度快到了极点。
突然，一条人影从黑暗中飞了出来，恰好落在古象僧先前所在的地方，却是个年纪不在布姓老人之下的老者，只是长相比较霸气，看上去极为威武，非一般武者能比。
“布兄。”老者满脸不解之色，问道，“你为什么不把我叫出来？”
布姓老人不答反问：“余兄，你自认能胜过得这位西域第一高手吗？”
“……”余姓老者没有出声。
“这个天音法王武功之高，我实在摸不透，如果冒然将余兄叫出来，只怕会破坏我们的大计。”
“难道我们两个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
“余兄。”布姓老人笑了笑，说道，“我问你，换做是你，如果遇到两个实力不在你之下的高手，你会拼命吗？”
“当然会。”
“那就对了，就算你我联手，实力在天音法王之上，但天音法王为了保命，肯定会与我们拼命，到那时候……”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们就这么放走了他，万一他把赵坤的事说出去，岂不是……”
布姓老人笑道：“放心，他不会说的，至少在我与他再次见面之前，他是不会将今晚的事说出去。”
“你就这么相信他？”
“此人佛学高深，断然不会是个小人。”
“好吧，我们就相信他一次，如果……”
话未说完，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惨叫，听上去就像是有人遭到了毒手。
这声音距离此地虽然甚远，但布姓老人与余姓老者皆是段位奇高之辈，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耳目。
两人神色一变，正要展开行动，但没等他们起身，只见一人从黑暗中飞了过来，乃是个脸上戴着面具的黑衣人。
“你们两个太疏忽了。”黑衣人出声说道，语气颇硬，应该不是真声，而是故意做出来的。
布姓老人与余姓老者尽管都是绝顶高手，但他们在黑衣人的面具，却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显得特别恭敬。
两人正要给黑衣人行礼，但黑衣人将手一挥，已将两人拦住，仍是用硬邦邦的声音说道：“不必多礼，那个和尚已伤在我的剑下，无论他内功多深，也活不过日初。”
布姓老人与余姓老者听了，不由骇然。
这个“主人”的武功也太高了！
“对了。”黑衣人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余海川，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已遵照主人的吩咐办妥。”余姓老者躬身说道。
“很好，方海天的好日子也到头了。”黑衣人说道，“我已给过他机会，只是他自己不争取，非要跟我作对。这次方家堡若不在江湖上出名，我就不叫上官剑。”
上官剑？
布姓老人与余海川均是第一次听说过这个名字，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这个上官剑到底是何方神圣，非要让方家堡灭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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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三章 穷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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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九。
对于别人来说，这可能是一个十分普通的日子，但对于方家堡的堡主方海天而言，今天是他的六十岁生日。
从昨天开始，方家堡内外均是一片忙碌。
江湖上的许多好汉，无论正邪，不分黑白，但凡有点名气的人，都跑来方家堡为方海天祝寿。
方海天是一个大度的人，只要是来给他祝寿的，哪怕是他的敌人，他照样以礼相待。
此刻，方家堡的一座客厅里，方海天正在招待几位贵客。
这几个贵客正是梁凉、王默、无一用、郭胜、田义五人，
说是贵客，其实能当得上“贵”字的，也就梁凉一人。
以方海天在武林中的身份和地位，若不是摆寿酒的缘故，即便是郭胜和无一用，也未必能见上一面。
至于王默和田义，前者只是江湖上一个小帮派的帮主，后者默默无闻，更不可能在平时看到方海天。
王默第一眼看到方海天时，觉得此人很随和，身上一点架子都没有，完全不像是威风凛凛的江南正道三大高手之一。
可是当王默看久了以后，隐隐有种古怪的感觉，那就是方海天这个人身上有股“戾气”。
王默也不知道这股“戾气”是怎么回事。
按理来说，他段位不高，他能看出来的东西，段位在他之上的人，应该都能看得出来。
可奇怪的是，就算是武功通神的梁凉，似乎也没有发现方海天的古怪。
“难道是我的错觉？”王默心里想。
“对了，何帮主。”原本正在与梁凉说话的方海天，突然望向王默，笑着说道，“方某有一事相询，不知能问吗？”
王默忙道：“方堡主尽管问，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这样的。”方海天说道，“我有一个朋友，他也住在舟山岛，我想打听他的近况。”
“不知方堡主的这个朋友尊姓大名？”王默说道。
“我这个朋友姓华，名叫华千钧。”方海天笑道。
“华大人是方堡主的朋友？”王默颇为惊讶。
“是的。”方海天神色微喜，“如此说来，何帮主一定也认识华兄弟，那我算是问对人了。”
闻言，王默暗暗苦笑。
他是认识华千钧，但华千钧是一个深居简出的人，除了练功之外，很少从古堡里出来，跟他没多少交情。
可是听方海天的口气，搞得他好像跟华千钧很熟似的。
王默正要解释一下，但方海天已是说道：“我这个朋友原名不叫华千钧，他以前身居高位，是朝中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王默听了，不由觉得奇怪，心想：“他为什么要跟我提华千钧的事？”
只听梁凉笑道：“能与方堡主做朋友的人，那一定是大人物，我虽然没有见过这位华大人，但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华大人应该是名将之后吧。”
方海天点了点头，说道：“梁老没有说错，他确实是名将之后。”
“难道这位华千钧就是……”无一用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面色微微一变。
“无兄。”方海天问道，“不知你要说的人是谁？”
“就是当朝三大军神之一的那位华中原。”无一用说道。
华中原？
王默以前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至于三大军神都是些什么人，王默也不了解。
无一用见王默脸上一片茫然，猜到王默没听说过“华中原”这个名字，便解释道：“所谓三大军神，就是指三个在朝为官的高手，名气最大的是一个叫做林忠的人……”
“林忠！”王默叫道，“这个人我知道，原来他也是三大军神之一。”
无一用笑道：“既然你老弟知道，我就不多说了。那第三个军神姓王，名叫王越，是一个能文能武的奇才，十多年以前，我曾与此人见过一面，但因为他是官我是民，未能结交，说来真是有点可惜。”
“可惜什么？”梁凉说道，“你这人就会插嘴，我们说的是华……华千钧，不是王越，你提王越，不是很扫兴吗？”
无一用面孔一红，说道：“师叔教训的是，我不插嘴了。”
只见梁凉转头看向王默，问道：“小兄弟，你有没有听说过华云龙这个人？”
“华云龙？没有。”王默摇摇头。
“这个华云龙就是华千钧的祖上。”梁凉说道，“此人年轻时是一条好汉，纠集一帮人在山里做山大王，后来听说朱元璋举兵反元，他便率众归附，做了朱元璋的亲信。大明建国后，他被封为淮安侯，予以世袭。只因华云龙死后，华云龙的儿子卷入了一个大案子，被削除爵位，所以华千钧的祖父和父亲，都不是淮安侯，仅仅只是个千户。”
“原来华大人的祖上是个侯爷。”王默有点意外。
梁凉本来想说些什么，但这时候，外边来了一个人，赫然就是赵坤。
此人是方家堡的一位总管，跟随方海天已有十几年，颇得方海天信任。
方海天见赵坤突然进来，猜到有大事发生，不等赵坤开口，便先问道：“什么事？”
赵坤说道：“老爷，有两位贵客来了。”
“两位贵客？”方海天微微一愣，问道，“哪两位贵客？”
今天是他的六十大寿，身为寿星公，在寿宴没有举行之前，实在不方便出去见那么多客人。
而招待客人的事，则是由他的儿子方中新负责。
当然，方中新年纪还轻，若是来了一些老前辈，方中新怕是招待不了。但方家堡有三个地位极高的人，号称方家堡三大高手，完全可以代替方海天招呼客人。
到底是什么样的贵客，竟然会惊动他？
“万象殿的丁少殿主和地尊堂的杜少堂主。”赵坤说道。
闻言，方海天脸上不觉露出了惊讶之色，问道：“我有请过万象殿和地尊堂的人吗？”
“没有。”赵坤说道，“他们是不请自来。”
“好个不请自来。”梁凉起身笑道，“方堡主，我看我们几个还是暂避一会，等到寿宴开始了，我们再见面吧。”
方海天起身说道：“招待不周，还请你老谅解。”
“哪里，哪里。”梁凉说完，当下走出了客厅。
等王默、无一用、郭胜、田义从客厅里出来后，梁凉眼见四下无人，突然压低声音说道：“小兄弟，看来万象殿的丁大小姐对你还不死心啊，居然追到了这里来，你可要当心。”
王默干笑一声，说道：“我与这位丁大小姐无仇无怨，也不知她为什么要找我的麻烦。”
“你真不知道吗？”梁凉问道。
“真不知道。”王默说道。
“那就奇了怪。”梁凉说道，“据我所知，这位丁大小姐眼高于顶，如果不是你得罪过她，她不可能追着你不放，真是邪门。”话罢，怪怪的望了一眼王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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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四章 真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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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过后，陆陆续续来到方家堡的客人更多了，绝大多数都是慕名而来，与方海天根本没有交情，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
此等场面甚为罕见，就如将要举行武林大会一般。
眼看吉时就快到了，不管是真心来给方海天拜寿的，还是来看热闹的，全都聚集在方家堡用来摆设寿宴的广场上。
来到广场之前，梁凉说要去撒个尿，结果这老头去了半天，也没见回来。
王默猜到他不想抛头露面，以免被人认出，所以就没在意。
可是无一用猜到梁凉的用意后，担心王默误会，所以就低声对王默说道：“老弟，我这个师叔性格古怪，他说去方便，其实是不想引人注目，你多多担待。”
王默笑道：“我早已见惯不怪了……”说到这里，却发现有一双阴森森的目光瞪着自己，就如锋刃一般。
王默找了一下，发现这双目光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凌云。
凌云就站在丁凤身后，至于丁凤的边上，则是站着地尊堂的那位少堂主杜宇珩。
丁凤与杜宇珩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也不知在谈些什么，看上去颇为亲密，就如一对情侣。
“奇怪。”王默暗想，“这个凌云为什么要用仇恨的眼光望着我？我又没有得罪过他。”
突然，场外响起了一声礼炮，众人知道寿宴将要开始，便都停下私语，目光齐齐望向同一个地方。
只见方海天身穿大红袍，满面红光，带着一帮人过来了。
走在方海天身后的是方中新。
在此之前，王默已经见过方中新，只是方中新不知道他就是“王默”，所以不认得。
方中新身后跟着三人，皆是一身紫袍，尽管已经极力收敛身上的气息，但因为气场实在太强，根本无法掩盖，仍是流露出高人一等的派头。
这三个人正是方家堡的三大高手，号称方家三老。
他们原本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二十多年前，方海天将他们一一收服，做了自己的心腹。
从那以后，他们三个便改名换姓，依年纪大小排列，分别叫方大、方二、方三。
方大内力最深，精于掌法。
方二天生神力，拳功了得。
方三虽然排名末尾，但论武功，他却是最高的，可以说是方家堡除了方海天之外的第一高手。
传说这三个人联手，能胜过他们的人，江湖上寥寥无几。
当然，这种说法未免太夸大了，可是他们三个人的实力，却不容小觑，段位都是“坐照”，足以称得上绝顶高手。
方家三老后面跟着十六个人，全都是方家堡的精英弟子，年纪最小的也就二十出头，但最大的已经年过五十。
方海天率众走到场中以后，朝四方抱了抱拳，朗声说道：“诸位江湖上的朋友肯来给方某祝寿，那是方某的荣幸。本来方某想与各位英雄好汉喝个痛快，但各位想必都已知道，那余海川今天会找上门来，所以方某只能先干为敬。拿酒坛子来。”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抱着一坛酒过来了，双手递上。
方海天一手拿过酒坛，随手一拍，将封泥除掉，双手举起酒坛，竟是当着众人的面将整坛酒喝光了，点滴不剩。
王默见方海天如此能喝，不由吃惊。
只听有人叫道：“方堡主，你真是海量，我什么人都不服，就服你。那余海川要是敢来这里闹事，我第一个不答应！”
方海天将酒坛放下，说道：“这位英雄，多谢你的好意，不过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承认，那余海川确实是我的师兄。”
本来好些人对于此事都有疑惑，此刻听到方海天亲口承认，才都明白余海川与方海天果然是师兄弟关系。
“方堡主。”有人说道，“就算那余海川是你的师兄，但他不应该在你的寿宴上生事，你乃江南武林一等一的人物，如果有人敢不给你面子，那便是不给我们江南武林人士的面子。”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
方海天双手举起，意思是请大家安静下来。
待场上没有杂声之后，方海天才缓缓说道：“各位，你们的心意，我方海天会记在心中，但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