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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接获皇上南巡的诏旨,这才带人将苫布揭开,这一'。 '打开,桂良可呆住了。
虽是存在仓库中,终究不是密封之境,江南又是湿气很大的地方,多年以降,车厢的很多接缝处,均出现了锈蚀的痕迹,经桂良带人逐一检查才现,不但的各车厢的接缝处,就是车厢中的地毯,挂饰、龙g,也都已经是破败不堪,有的地方,甚至有了虫吃鼠咬的迹象。
这样的景致如何能够入得皇上的龙目?于是桂良赶忙派人多方修饰,该更换的更换,该涂抹油漆的涂抹,用时半月,方重现旧观,算算日子,距离皇上南来,不足两个月的时间了,桂良生怕再出意外,每天白天派人在库中轮守,一旦现有遗漏之处,即刻奏报,即刻解决。
当初建造仓库的时候,为方便运输计,距离河岸并不是很远,找到一个幽暗之处,把船停稳,乐声轻起,在外人看来,只当船不辨方向,胡停在这里呢。
甘子义在前,身后跟着两个女子,悄无声息的下了船,一路小心翼翼的向前潜行:“甘公子,这样真的行吗?给守夜的兵士现了,可不得了啊。”
“已经都到了这里,还后悔什么?想想吧,皇上还不曾见到、用到的物品,我们几个先享用了,多么了不起的壮举?”甘子义胡着,弓着身子,继续走着。
“小姐,甘公子,有人来了。”
甘子义抬头看看,果然,前面一队兵士,为的两个手中提着灯笼,正在走近。三个人赶忙深深地蹲了下来,好在仓库周围草木繁盛,倒不虞找不到隐匿之地。
两个女孩儿心神不定,浑身颤抖,一边一个蹲在男人的身边,“我们……我们好怕,不如回去吧?”
甘子义感觉到二女身体微颤,显然吓得不轻,故意说笑话开解她们:“你们吃了烟袋油子了?哆嗦什么?看,他们过去了。我们快走,一进到仓库就不怕了。”
“怎么呢?”
“我知道,这些人奉有两江总督的钧命,任何人也不准进仓库窥视,只是在外巡逻,任值守之责而已。”这一次倒不是他撒谎,而是听桂良奏报的时候得知的,探起身子左右看看,确认无人,甘子义拉起两女:“脚步加快一点。和我进去。”
江宁城中的百姓知道库中所存的是英人进献给皇帝的御用之物,所以也从来不敢有人违抗总督大人的命令,暗夜前来窥探,更不用提,先皇上一步,享用一番了。所以,轮值的士兵的日子过得很清闲,每日只是按时辰走上几圈,随即回营休息。怎么也难料想,今天晚上居然来了三个胆大妄为的
进到库中,周围黑通通,借着仓库外面射进来的月光,甘子义领着两个女孩儿深一脚浅一脚的越过路上纵横交错的铁轨,来到了车厢前。这里他也不曾来过,不知道那一节才是该上的,周围找了找,翘起脚尖向里面扒头张望了片刻,给他找到了:“就是这一节车厢,这就是皇上日后乘坐时要用的起居车厢。我们进去。”
到了这一步,也由不得赛香君两个再犹豫了,等他拉开车厢mé英国人的功夫做得非常到家,车门滑动轻便,而且寂然无声——由他扶着,登上了车厢。
“甘公子,这里面好黑啊。什么也看不见呢”
“我们此行是冒了极大的风险的,一旦给人知道,你们和我,谁也不要想活啦。”
如烟大惊,“你现在才说?”
甘子义笑了,“没什么,只是胡,不过,要说光亮嘛,怕是不能有了。敌暗我明,给人家看到了,如何得了?等一会儿吧,等一会儿就能够看见了。”
二女等了片刻,等双眼可以适应车厢中的黑暗,方始举步,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很觉得舒服,周围打量一番,布置得倒很精致,墙上挂着条山字画,具体是什么看不清楚,不过每一张的下面,都有一张额外的黄绫字条,甘子义随手揭下一张,写着:“奴才桂良恭进。”字样。他笑了笑,扔到一边。
“喂?甘公子?”如烟压低了声音问道:“这是什么啊?”
甘子义回头看去,“那是绣墩,大约是皇上要赐大臣坐的时候用的。”
“不是的。似乎还有盖子呢”
“是吗?”他也靠了过去,在两女中间弯下腰来:“哦,我知道了,这是马桶。怎么样,有谁内急吗?第一个尝试一下?”
两女大羞。这个甘子义啊,真是毫不顾忌,哪有问女儿家这样的话题的?如烟瞥了他一眼,向一边走了过去,甘子义扶着赛香君站直了身子:“还怕吗?”
他不说还好,这一经提醒,赛香君无端的又恐慌起来:“甘公子,已经看过车,我们,不如回去吧?”
甘子义笑着摇摇头:“怕什么?左右已经来了,不如多呆片刻。”双臂扶着女子的肩头,触手一阵温热,他心中一动,起了旎念,“香君,”他低低的声音唤道。
第26节隔如参商
赛香君一抬头,迎面所见,是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正弯腰侧头,用双唇吻了过来姑娘暗叫一声糟糕这个冤家怎么在这时候起了这样的心思了?赶忙一躲,任由男子吻在自己的脸颊上:“公子,我们回船上去吧,奴家……什么都……”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甘子义心火上升,不克忍耐,唇瓣胡乱的移动,终于重重的吻在了姑娘的唇上。赛香君身心全然失守,无力的靠在他身前,任由这早占据了芳心的男子肆意轻薄。
如烟周围走了几步,听身后动静异常,回头一看,两个人贴得紧紧的,男子把个身材娇小的赛香君拥在怀里,痛快亲吻,听着鼻息咻咻,小姐喉咙中娇吟轻喘声不绝于耳,如烟吓的呆住了。
白天政事繁重,晚来到梦中舫闲游谈天,甘子义久已不翻牌子侍寝了,此刻明知道怀中的姑娘对自己情重,又是暗夜无人,大有禁忌之美,几乎要控制不住了:“冤家……这里,这里不行的。”
赛香君感觉到男人的手在用力抓扯自己的衣服,勉力支撑着,口中一边说道:“若是给人知道了,我们就都活不成了。”
甘子义不听,手中动作不停,赛香君终于忍不住了,用力一推,甘子义仰面摔倒在龙床上,发出‘砰’的一声大响
紧接着听仓库外面有人说话:“怎么了?好像听见车厢中有动静。走,快去看看”
甘子义苦笑摇头:“你瞧,这下惹祸了吧?”
“你这人都是你不好,还要恶人先告状吗?”
如烟顾不得埋怨他,拉着他的手向一边推:“冤家,你快点躲起来,一切由我和小姐顶着可不要让他们连你也看见,到时候就一锅煮了”
“这怎么行?我岂是那种……”
如烟心思灵透,在来的路上便已经想过,若是一切平安也就罢了,一旦给人发现,也一定要保护甘子义的周全,这会儿无暇细说,只是潦草的解释道,“你是皇上身边的近人,我和小姐给抓了,还有你可以从旁搭救,若是连你也给抓了,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啦快走,快走”
甘子义感动之余,更多了几分敬佩,嬉笑着转开身子,拉住了如烟的手:“即便是如烟说的有理,我也决不能做那等临阵脱逃,反倒让女子替我顶锅的混账事日后传出去,我还要不要见人了?”
“你这人,性命要紧还是面子要紧?”
“当然是面子要紧。大丈夫惹下祸事来,让女人出面,绝对不行”
就在车厢中一番纠缠不清之际,守夜的兵士已经全数将车厢围了起来,手中的灯笼来回晃动,照得周围一片明亮:“看见了,看见了是三个人好大的胆子。”
“这下可好,我们谁也走不脱了。”
甘子义扑哧一笑,从怀中找出一个火折子,点亮了它,口中呼喝道,“看你们谁敢上来?靠近半步,就把这御用之物全数烧个精光看你们如何向皇上交代?”
下面的人倒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一手,真怕他狗急跳墙,人急悬梁之下,把火折子一扔,就糟糕了,梭巡四周,不敢上前,围拢在一起商议对策:“怎么办?”
“先派人去通知总督大人。等总督大人到了,再做道理。”为首的是个把总,似乎很沉稳的样子:“我量他也不敢真的毁弃这御用之物,不过拖延时间罢了。”
于是,下面的兵士快步出仓库,找快马奔驰而去,这一边,把总提着灯笼向车窗照了照,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人影晃动,似乎还有女子?“这位朋友,事缓则圆,你也不必惊惶,还是灭了火,免得一个不小心,掉在地毯上,烧了你自己没有什么,烧了你身边的姑娘和车上这些御用之物,你自己估量估量,可赔得起吗?”
甘子义倒很听话,“噗”的吹灭的火折子,转脸问道:“你想怎么样?”
“朋友,本官也不得不佩服你的胆量,人言赵子龙一身都是胆,不过也只是战场厮杀之际,倒是阁下,竟然敢私入禁地,犯下这等不赦之罪难道就不怕朝廷的法度吗?”
“还好。大清朝的法度,若说能够管得到旁的人,我还信,管我嘛,嘿嘿”甘子义得意洋洋的站在车窗口,言下之意竟是连朝廷都不放在眼里了。
那个把总大怒,猛的上前一步,投鼠忌器之下,又退了回来:“好”他气得哼了几声:“本官月前才从荆州调到此处,任职御库守卫,这第一天当值,就有老兄来触我的霉头,这样看来,倒似乎是纯粹与我过不去了?能不能请老兄把名号赏下来?罗某人日后定有答报”
“一个小小的把总,也敢问我的名号?凭你也配吗?”
赛香君和如烟越听越害怕,甘子义莫不是疯了吗?居然敢这样顶撞?还是真自知这一次的祸事太大,干脆豁出去,落个口头愉快?赶忙上前,挽住他的胳膊:“甘公子,不要再说了。”
那个姓罗的把总眼光锐利,一眼看出来了,另外的两个人居然都是女子,嘿声狞笑:“阁下或者是不怕,你身边这两个玲珑佳人,也要一起陪你共赴黄泉,难道你就不为她们打算一二?”
甘子义似乎瑟缩了一下:“你……想让我怎么为她们打算?”
“只要阁下下车,束手就擒,我保证,这两个姑娘即或性命不保,也断然不会受**之苦。日后上到刑场之时,也定然给她们一个痛快。”
甘子义扬声大笑“原来你说的,就是这样的打算啊?那不如我们三个人一条命,就送在这御用的车厢之中罢了,也好过明正典刑,人前受尽苦楚”
看他又作势要拿火折子,罗把总恨恨的一跺脚,身体后退了几步:“来人,去看看,怎么小刘还没有回来”
左右无事,甘子义坐回到龙床上,拉着两个姑娘的手,让她们坐在自己身边:“怕吗?”
“现在怕有什么用?”赛香君叹息一声:“早知道是这样的话,……”
“什么?”
“刚才奴家不如就把这清白身子,给了你了”这也是心知死到临头,赛香君不再隐瞒,将臻首斜斜倚在男子的肩头,双臂把他的胳膊搂在了怀中。“也好过就这般死去。”
甘子义低头在赛香君的眉间吻了一下,又回头看向如烟:“你呢?可怕吗?”
如烟想了想,勇敢的抬起唇瓣,在男人的脸上吻了一下,又羞得低下头去,“奴家和小姐的心思一般无二。”
“莫说今天我们还死不掉,就是真的死了,能够得赛小姐和如烟姑娘的芳心垂怜,也不枉此生啦”甘子义轻笑着,问道:“对了,你们叫什么?不会生下来就叫赛香君、如烟吧?”
“奴家本姓柳,名叫青青。如烟本姓赵,名叫惊羽。”
“还是本来的名字好听,比之什么赛香君、如烟雅致清秀得多。今后就叫你们青青和惊羽好了。”
“还提什么今后,能够过得去今天晚上再说吧。”
三个人在车厢中各怀心事,那个把总在下面又吼叫起来:“喂,朋友你还在吗?”
“在的,在的。你这里包围得水泻不通,我到何处去?”
“朋友,我是真心为你思虑,若是此刻下车来,日后我还能为你在总督大人面前美言几句,免了你一番皮肉之苦,若是等到桂大人来了,怕就不是这么容易了。朋友你不可自误。”
“你叫什么?”
“什么?”
“我是说,你叫什么名字?”
罗把总楞了一下,“我叫罗炳坤。阁下问来作甚?”
“我看你倒是有胆识的,而且言语之间并非那些粗鲁的丘八可比,可上过学、识得字吗?”
罗炳坤有心想说,你管我?又怕激怒了里面的男子,当下答说:“这,倒是上过几天私塾,念过几本书。”
“那怎么不另谋个出身,反而弃文从武呢?”
“阁下这话在下不敢苟同,若是都抱着这样的心思,又有何人来保家卫国?匡扶君父?”
“好”甘子义大声喝道:“只凭你这一句话,今天晚上你对我的种种不恭,就全数免了。”
罗炳坤扑哧一笑:“你还有心思管我吗?还是想想阁下自己,和你身边的两位姑娘吧。”
这边说着话,码头外面人声鼎沸,桂良连官轿也来不及乘坐,骑马到了码头,胖大的身躯连下马都困难已极,心中又怒又恨:该死的东西自己一再申明,让他们看护好库中之物,眼看着只有三天就可以移出,偏偏就有人惹下大祸若是车厢之中有个闪失,时间上绝对来不及重新布置,等到皇上登车看了,龙颜震怒,自己如何解释?该死的罗炳坤
提起官袍的下摆,跌跌撞撞的冲进仓库,地上的铁轨纵横铺设,几乎把他绊个跟头,几步到了罗炳坤身前,还不等后者行下礼去,桂良扬手一个嘴巴:“混账东西我怎么和你说的?让你多多派人巡视,你看看,出了这样大的纰漏?”
罗炳坤吓得瑟瑟发抖,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跪了下来:“都是卑职无能,请总宪大人恕过”
“那几个狂徒呢?在哪里?”
“就在车厢里。”
桂良抢上几步,踮起脚尖,向里面张望,外明内暗,看不大清楚,只见三个人并肩坐在龙床上,桂良气得脸色发白,回头吩咐:“还不派人登车……”
一句话说完,他觉得有点不对,对跪倒请罪的罗炳坤看也不看一眼,伸手拿过一支灯笼,贴在车厢的玻璃上,再一次向里面观看。
甘子义向他呲牙一乐,桂良吓得尖叫一声,扔掉灯笼,仰面摔倒“大人,大人,您怎么了?”
桂良胡乱的爬了起来,心中暗暗嘀咕,皇上怎么到这里来了?看他身边有两名女子,啊明白了。皇上定然是带着这两个女子,暗夜**来了转念一想,不对啊,便是暗夜**,何处不可去,怎么一定要到这里来呢?
正在思考着,仓库外又是人喊马嘶,乱成一团,桂良事先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就不敢远离圣驾,“罗炳坤,你去看看,外面是怎么回事?”
罗炳坤出去,很快转了回来:“大人,有人自称是御前大臣、并神机营统带,不知道为什么,也到了这里,大约是听见消息,赶过来了。”
果然,肃顺在前,佐齐在后,四十余名精壮的神机营卫士怀中抱着快枪,展开队形,把仓库四周全数封锁了起来,桂良上前几步,拱手问礼:“肃大人,您怎么来了?”
“桂大人,可是有人在车厢中?”
桂良一把抓住肃顺的手:“肃大人,我都吓得要走了真魂了隐约看见,车厢中的男子……”
肃顺一皱眉,也不必和他隐晦了:“正是圣驾在此”
“怎么……怎么回事啊?”
“回头我再和你解释,和我一起请驾吧。”肃顺向佐齐点点头,几个人上前,在车厢落脚处轻打马蹄袖,跪了下来:“奴才肃顺,叩见皇上”
柳青青和赵惊羽吓得面色大变,忘情的坐直了身子,看向中间的男子:“甘……公子……”
甘子义叹了口气,对两个人说道:“并不是我有意欺瞒你们,只是……当初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只觉得难得有这般放浪形骸的愉悦,之后数日,更是乐此不疲,也就更加不好言明。你们,可不要怪……我啊。”
二女呆了片刻,突然跪倒:“民女不敢。”
“你们起来,起来。”看两女神情激荡,难以起身,甘子义一手一个,把她们拉了起来:“不论到什么时候,我总希望你们想着的是那个满口荒唐,语调难听的天津汉子,而不是大清国的皇帝。好吗?”
柳青青苦涩的一笑:“民女记下了。日后若是甘公子再到秦淮河边的话,奴家和妹子,一定以常礼待之。”
皇帝幽幽的叹了口气,走到车厢边,一把拉开了车门,灯光明亮处,众人早跪倒了一大片:“皇上万安”
“都起来吧。”皇帝本来想说几句话的,为两女的奏答影响了心境,也懒得多讲:“肃顺?”
“奴才在。”
“起驾,朕要回园子了。”V!~!
第27节峰回路转
第27节峰回路转
第二天见过军机处之后,肃顺做带引大臣,将桂良和那个叫罗炳坤的把总带到了殿阁之中,行礼以毕,皇帝笑眯眯的向下看了看:“桂良,朕偶尔胡闹,惊动了你,可不要心怀不满啊。”
“奴才怎么敢心怀怨怼?皇上……微服而行,本是为体察民情,凡此种种,正是明君本色,奴才奉职其间,——”
“你不用拍朕的马屁。什么体察民情?只不过是朕年少荒唐之举,在你这江宁城中重现罢了。”他转脸看向一边:“罗炳坤?”
罗炳坤怎么也没有想到,昨天晚上自己言语之中大为不敬的对象,居然是当今天子,吓得半夜都没有睡好,听皇上叫自己的名字,赶忙碰头:“臣在臣昨夜糊涂,不辨真龙在前,言语冲撞,请皇上处置。”
“朕金口欲言,昨天就在车中免了你的种种不恭罪过,又何来处置之理?桂良,朕看罗炳坤倒是个人才啊,既能读书识字,又能刚直不阿,便如昨天吧,在车外与朕侃侃而谈,一再拖延时间,等候你来处置,更不曾鸡怒车内的歹人,以致做出什么更不可挽回的逆事来,只凭这一点,就比你、比肃顺都强”
“臣不敢,臣微末小才。不敢比两位大人殚精竭虑,更不敢比拟圣上日月之辉”罗炳坤说。
“这些话也不必提了。”皇帝笑着摇头:“桂良,昨夜车厢中一片漆黑,朕只是看见了在车中所悬挂、摆设的各种物什,具体是什么,虽看不清楚,却也能够大约的猜到——倒是让你费心了。”
“奴才不敢,车中陈设都是奴才家中所藏的微物,并非特意价购,求皇上鉴臣愚忱,俯准赏收。”
“到底不好意思。”
“奴才受恩深重,难得有机会孝敬皇上。东西不好,只是一片至诚。”
皇帝正要说话,肃顺在一边插口道:“这可不能不赏收了不然,人家会以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