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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山变-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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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道的,皇考念兹在兹之事有二:一曰我大清绪统有人;二就是江宁换约之事,始终萦绕心头,久久不能释怀。”

“君忧臣辱。老臣当年身为部员,上不能使君父分忧节劳,下不能安万千黎庶,想来真是惭愧无地。”有卓秉恬的一席话,朝堂之中又跪下了一大片。皇帝倒满和煦的摆摆手:“都起来吧。”

“是。”

“是以,此次英使进京,朕想若是可行的话,就要和英夷就我大清武备防御,以及其他事体做一次继道光二十七年二月初四日与挪威,瑞典国就五口通商章程进行会晤之后,和英人再进行一次会晤!”

卓秉恬隐约觉得皇帝的主张似是而非,正要辩驳几句,只听坐在上面的年轻人继续说道:“至于沈淮所言及的行礼之事。孙瑞珍?”

“臣在!”

“你到江宁去一次,面见英使,把朕的这层意思和他说清楚。告诉他们,若想到天朝帝都投递国书,第一步要做的就是行跪拜礼。其他细节嘛,倒不妨容让一二。”

“是!臣明白了。”

“还有,沈淮,曾国藩?”

“臣在!”

“你二人身为副使,随同前往。”说到这里,皇帝在内侍的虚扶下站了起来,举步向外,以卓秉恬之下列队相送,“哦,”走到公署门口,他又回过头来,他说:“初四吧,你们三个人递牌子进来,朕还有几句交代。”

“喳!”

退值回府,已经是九月初的天气,卓秉恬却觉得浑身燥热,正要吩咐听差取凉茶来用,门上人来报:“回老爷,袁午桥袁老爷递手本进来了。”

午桥是袁甲三的字,道光十五年的进士,这一榜人才济济,科名早发,京中的如他,如许乃钊,如何桂清,如彭蕴章,如张芾。外省做到督抚大员的如罗惇衍,如黄宗汉,如郑敦谨,如吕贤基,都是这一科的同年。袁甲三是卓秉恬的学生,硬邦邦的清流。做到礼部给事中。

给事中是一种类似于御史的存在,与监察御史合称科道,彼此同为言官,有进宫谏诤之责,职掌抄发题本,审核奏章,监察六部、诸寺、府、监公事,还有很特别的一点就是它具有的封驳之权。

这算是一种非常特殊的职务:做臣子的可以有权利欲皇帝的诏谕中出现的或‘不合成宪’,或‘窒碍难行’以原诏谕封缴,故谓之封驳。当然这不过是一份做出来给天下人看看样子的,谁也不会,更加不敢把它当真。

不过这一次,袁甲三却真的动了‘封驳’的念头:皇帝虽贵为天子,却总是年轻人,一言一行有不妥之处,正要身为臣子的尽到规劝之责。不过他总也是聪明人,事涉天子,岂同等闲?当下拿着墨迹尚未干涸的折本到了卓府,见老师行礼之后,把折本拿了出来。

卓秉恬接过折本看看:“《恭请皇上敬实学,慎言动,斥蛮夷三事折》。”

文中的措辞相当激烈,一上来就说:“……伏思皇上亲政以来,几近一年矣!刻下之要务,不可不亟讲求者,仍不外读书、勤政二端,敢为我皇上敬陈之:前数年皇上日御弘德殿读书,心志专一,经史记诵甚熟,读书看折,孜孜讨究,论诗楷法,亦日见精进;近则工夫间断,每月书房不过数次,且时刻匆促,更难有所裨益,不几有读书之名,而无读书之实乎?”

卓秉恬看到这里,摘下老花镜,唇角扯出一丝苦笑:“午桥啊?”

“学生在。”

“皇上每月书房之中,你可是亲眼得见?”

“回老师的话,学生不曾亲眼得见,只是学生身为给事中,也有风闻奏事的权利,老师认为不妥吗?”

卓秉恬摇摇头,却没有说话,带上花镜继续向下看:“……伏愿我皇上懔遵列祖列宗遗训,每日办事之后,仍到书房,计真讨论,取从前已读已讲之书,逐日温习,以思其理;未读未讲之书,从容考究,以扩其识,诗论必求其精通,字画必求其端整。沉心静气,涵养圣德,久而久之,自受益无穷矣!”

“……皇上亲政之初,凡仰蒙召对者,莫不谓天禀聪明,清问周至,钦佩同深,气象为之一振。迩来各部院值日诸臣,未蒙召见,人心又渐懈矣!道光季年,先皇宣宗成皇帝每日召见多至八九起,诚以中外利弊,非博采旁咨,无以得其详细也。若每见不过一二人,每人泛问三数语,则人才之贤否,政事之得失,何由得悉乎?”

“……夫臣下之趋向,视朝廷为转移,皇上办事早,则诸臣莫敢不早;皇上办事细,则诸臣莫敢不细!不如是则相率偷安,苟且塞责,其流弊有不可胜言者。伏愿我皇上仰法祖宗定制,辨色视朝,虚心听言,实事求是;于披览章奏之际,必求明其所以然,则事理无不贯通矣。而又勤求法制,屏无益之游观;轸念时艰,省无名之兴作。”

后面的内容不需细看,卓秉恬也知道大约的内容,把折本合上放到一边,命听差为袁甲三再换来茶水,又给自己拿来水烟,咕噜噜咕噜噜的吸了一袋,方始张目开口:“也可以上得。”他慢悠悠的点点头,一副筹思已熟的神情:“以你的地位,分际,倒是恰好,像我们,就不好开口。”

袁甲三明白,倒不是因为自己是给事中的身份,而是因为怕说了之后不见听,日后就不好开口了的缘故。听老师的说话,不但折子可以上,而且似乎上了之后还会很有效果,就不能不让他觉得满足了。

话是这样说,只是这里面的文字,难道不会太切直一点吗?

卓秉恬坦然一笑:“我刚才说过,你的地位,分际,便是偶有言语失当,也可以用身为御史,谏言进呈时,非如此不能为由,想来皇上也不会见责的。”

“是!”袁甲三得到老师的激励,勇气大增,从卓府出来回家又认真审阅了一遍,确定没有违碍之处了,才把折子递了上去。

第70节 临行之前(1)

皇帝第二天就看到了袁甲三的折子,一天的好心情只是在看到折本的时候就立刻不翼而飞了!不用打开,他也能够猜得出来内中不会有什么好话,那份感觉就像是收到债主子寄来的催讨欠款的信札一般,总想能够晚一点打开才好。最后还是用象牙裁纸刀挑开封皮,取出里面的折子看了起来。

前面的内容是关于‘敬实学’的部分,倒还可以硬着头皮看下去,到了第二节慎言动的部分,便不同了:“……皇上一身为天下臣民所瞻仰,言动虽微,不可不慎也。外间传闻皇上携内廷诸人与太监等出大内巡游,以此为乐。此外讹言甚多,外间即谓皇上喜于游观。臣等知其必无是事,然人言不可不畏也。至召见臣工,威仪皆宜严重,言语皆宜得体,未可轻率,凡类此者,愿皇上时时留意。”

皇帝的手猛的一扬,奏折凌空飞出多远,掉在青水磨石的地面上,站在宝座前随侍的六福吓了一跳,只觉得眼前一花,什么东西飞了过去?仔细看去,却是一封奏折。再回头看看皇帝,脸蛋扳得紧紧地,本来就略显薄削的唇片抿在一起,鼻子中呼吸有声,很显然,皇帝生气了。

六福左右看看,身边只有自己一个人,只得咽了口唾沫,干干的问了一句:“万岁爷?”

皇帝也不说话,歪着身体靠在软炕式宝座的一边,把个靠枕放在肘下:“朕想休息一会儿。”

“是!万岁爷歇着吧。”六福脚步轻缓的走出暖阁,低低的声音吩咐在外面侍立的宫婢太监:“都小心一点,主子爷生气了。”

这边刚才交代完,内侍来报:“礼部尚书孙大人和曾、沈两位大人递牌子进来了。”

“皇上刚才休息,让他们等一会儿再来吧!”

“六福公公,已经快到未时了。若是今儿不能见面的话,不如就叫几位大人明天再递牌子进来吧?”

“六福,在说什么呢?”暖阁中传来皇帝的声音,六福答应一声,赶忙又转身跑了回去:“万岁爷,孙大人,曾大人,沈大人几个人来了。”

“叫他们进来吧。哦,把地上的折子给我。”

“喳!”

让孙瑞珍,曾国藩,沈淮三个人进入东暖阁的勤政亲贤殿,在拜垫上跪倒见驾:“臣,恭请皇上万福金安。”

“都起来吧。六福,给几位大人搬杌子来。”

搬来杌子,孙瑞珍等人谢恩坐下,皇帝直接问道:“你们几时出京?”

“臣等奉了圣谕,准备即刻出京。”

“是起旱还是沿运河走?”

“臣想,先起旱到通州,然后沿运河直放。”

“这样也好,走运河以来可以快一点,二来,你们也可以不用那么辛苦。”皇帝一摆手,制止了孙瑞珍要出口的感恩的话,自顾自的说道:“这一次到江宁,表面上看起来是奉旨办差,身为大臣的荣光无比,实际上,这一次的差事不是那么好做呢!夷人性情狡猾,于礼教之事全无半分容忍,是而要就行礼之事展开会商的话,怕是辛苦的紧。礼尚,你要多多辛劳了。”

“是!臣定当详加开导,剀切晓谕,使英人不得以无厌之词为搪塞。俛首无言,甘愿于我皇上前行君臣大礼。”

皇帝随手拿起袁甲三的折子,再一次端详了几眼上面的文字:“袁甲三上折子了,你们知道吗?”

“这,臣等不知道。”

“嘿!来得好快啊。”他把折本递了过去:“你们看看吧?”

“…………”

“朕给你们看,怕什么?”

“是!”孙瑞珍这才敢把折子接过来在手中展开,简约的看了一便,老人的一双眉毛也皱了起来:“皇上,袁甲三身为给事中,本身也有规劝君父之责,便请皇上默查其心,恕其愚直吧?”

“朕没有这样的小家子气,一片弹章上来就会真的动了肝火。只是不明白,当初此事交公议之时,朕也曾经就原委在内阁和朝臣解说明白了。沈淮,你当时也在,是不是这样的?”

“是!”袁甲三的折子是封奏,除了皇帝和写折子的本人,其他人是看不到的,沈淮也是第一次看到,心中惊讶莫名:袁午桥的这道弹章,比起自己当初规劝皇帝不可轻出闲游的奏章来得更加大胆和激烈。有心学孙瑞珍的样子劝慰几句,心头又有点妒忌,胡乱的把折子交给曾国藩,自己却并没有说话。

曾国藩眨着三角眼看完了奏章,关于斥蛮夷的部分是这样写的:“……蛮夷之人枭獍心性,其不可测者实非我天朝可知。君前奏对,若其人性情反复,有不可测之事体出现,则悔之晚矣!”

和上折子,只听皇帝继续说道:“袁甲三上折子,本是出于忠君护主之心,朕不会见怪于他。只是,其中的舛误之处,朕却不可不言明。也免得有朝一日夷人进京之后,天子脚下上至文武百官,下至市井小民都以非礼待之。今天先不急,明天就是御门听政的日子,朕会当众宣讲。”

“是!”

“还有一件事。就是此番和夷人进行交涉的具体细节。礼尚?”

“臣在。”

“若是夷人始终不肯低头的话,你当如何?”

“臣自当百般劝慰,晓之以理……”

皇帝真想当面和他挑明了说一句:“对方不愿意叩头的话,也要允许他们进京。”的话。不过这样的话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若是贸然出口,只怕这三个人立刻就要免冠跪倒,请辞差事了;所以,接下来的话既要让他们觉得能够接受,也要顾全到朝廷的脸面,可得很是认真的构思一番了。当下他说:“当年英使进京,哦,不,是英使到热河行宫朝见高庙的时候,是行的什么样的礼节,礼尚,你还记得吗?”

“臣记得的。”这段历史公案对孙瑞珍来说不是什么需要回忆的事情,张口答道:“英使马嘎尔尼于乾隆五十八八月初六,在热河行宫朝见纯皇帝(这都是在说乾隆)行单膝下跪礼。纯皇帝天语抚慰有假,并着有司,将英使一行人好生照料。并于乾隆五十八年年底,礼送出国。”

“嗯,大约就是这样了。”话一入榫,接下去的就是正题了:“据朕所知,纯皇帝于英人觐见之时所行之礼节,也曾经有过诏谕的吧?礼尚?”

“是!高宗皇帝曾有上谕,臣还记得是这样说的:若该贡使等于进谒时,行叩见之礼,该督等固不必辞却,倘伊等不行此礼,亦只可顺其国风俗,不必加以勉强。行叩见礼,亦无足为荣,即不行叩见礼,亦何所损?”

“纯皇帝真乃仁厚之君!”皇帝毫不掩饰心中的赞美,大声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朕问你们,如果此次英使进京之时,执意不肯行跪拜礼的话,是不是也可以援引前例?”

“这,臣以为不可。”

“为什么?”

“原因有二:高宗纯皇帝时,英使觐见行单膝跪拜礼乃是在热河行宫之中的万树园,此处乃是离宫所在,便是纯皇帝谅其无礼,恕其远道而来,舟车疲惫,故而加恩免其大礼,也是情有可原,而今日之事,英使文翰等人全无此等情状可为宽免;其二,我大清与英人于道光年间之不睦,举国同知,民间百姓更是对英使进京观瞻在野。若再免除其人跪拜之礼,诚恐天下人以此为由,更增英人咎戾。”

这便是彼此心照了。皇帝点点头,算是接受了孙瑞珍的见解,却还是不死心:“那么,朕这一次面见英使,不如也改在行宫?就在圆明园,你们认为如何?也好让英使瞻仰我天朝文物?”

“皇上有意在圆明园召见来使,自然是可以的。只是,礼节之事,不可轻忽啊。”

说了半天还是绕回了原点,年轻人心里这份别扭简直像是吃了什么不合的东西一般的难以消化!终于喟叹一声,把心里的话讲了出来:“礼尚,你可能不会知道,朕这一次遣你到江宁,除了要和英夷商讨进京之事外,更主要的一条便是,朕下定决心,要借英夷进京之际,为我大清变法图强开路。”

孙瑞珍疑惑的眨眨眼:“为……开路?请恕臣愚钝。只是皇上有意变法图强,本也是我大清之福,又和英夷进京有何关系?”

“你!”

第71节 临行之前(2)

曾国藩坐在一边,心中很有些焦急,他和周祖培都猜到皇帝执意招英使进京,而且是不准备考虑夷人于礼节方面的细故的,偏生孙瑞珍不知道是不是猜不到皇上的意图,一个劲的以礼法相约,弄到现在,让皇帝都有点无从辩驳了。有心接过话头,阐明几句,又考虑到孙瑞珍是此行的正使,而且是在君前奏对,旁的人是不能贸然插话的。当下也只能保持沉默。

皇帝苦恼的挠挠头,很有些不满的白了孙瑞珍一眼,心中甚为后悔: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当初就不应该简派他为钦差大臣,哪怕找一个更加能够顺从自己意图的旗下王公呢?不也是比现在这种油盐不进的状况要好得多吗?

孙瑞珍当然不是傻瓜,从刚才的一番对答中已经完全明白皇帝的意图为何。只不过英夷行跪拜礼之事若是不能据理力争的话,将来惹起朝野纠谏,小民讥评,还是小事;皇帝日后以此为成例,再有什么类似的破坏祖宗成法的举动,所关不细!将来推原论始,责有所归,自己以礼尚之尊,不能适时谏阻,成了大清朝的万世罪人,这千古骂名,承受不起,所以始终做昏悖状,不肯做交心之言。

他在这里继续装懵懂,皇帝真有心开口免去他此行正使之责,只不过孙瑞珍是礼部尚书,赴江宁和夷人商谈进京细节,正是其分内职责,自己降旨把他临时撤换掉,便无异明白宣告:孙瑞珍不可用!若是到了那一步,他除了挂冠求去,真就再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

左右没有主意,勤政亲贤殿中尴尬的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的时间,皇帝开口了:“曾国藩?”

“臣在。”

“今年7月间朕曾经有上谕给你,让你于湘省,两江一带觅访贤才,一直以来朕都没有过问这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听曾国藩把胡林翼,江忠源,还有左宗棠三个人的情况说了一遍,皇帝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笑容:都是名人啊!“唔,这几个人朕虽然没有见过,却也听说过,都是堪大用之人啊。你这一次的差使做的不错!”

“臣奉旨为国举贤,也是皇上心忧天下,爱才若渴。臣不敢不谨慎从事。”

“不是这样说的。是你的功劳,别人分不去,是你的咎戾,旁的人也休想为你遮掩。”皇帝轻笑着,从宝座上站了起来,背着手绕室蹀躞几步:“江忠源也就罢了,过一些时日会有恩旨下发给他;胡林翼嘛,军机处留档,以道员记名使用。倒是左宗棠,朕听人说过,此人性情很是狂傲,可是有的?”

曾国藩暗中为胡林翼欣喜,记名留档是最难得的一种外放方式,更硬过老虎班!不过现在不是为他高兴的时候,听皇帝话中有对左宗棠心存成见之意,这是必须要为左宗棠解释几句的,否则,于他日后可没有半分好处:“皇上圣明。左季高乃是寒士,平生以诸葛武侯自况。荩忠报国之心天下皆知,只不过连番应试,均是场中蹭蹬,也不免有几分自怨自怜之气。臣此次在湘省特为拜会,左季高感戴天恩,却自问才疏学浅,不敢以一介布衣奉召入京,所以,暂时在骆大人府中暂且厝身。”

“嗯,让他在骆秉章那里学习一番也好。贸然登龙,于己于人都是弊大于利。非可取之道呢!”

曾国藩心中一动:皇帝这样说话,是不是有所指?心里想着,嘴上含含糊糊的答了一句:“皇上圣明。”

“就这样,你们跪安吧。”

“喳!”

孙瑞珍三人退出养心殿,刚走出门廊,六福就追了出来:“曾大人?曾大人?”

曾国藩赶忙站住了:“陆公公,皇上可还有什么吩咐?”

“是!皇上着曾大人暂留一步,还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曾国藩看看两个和他一样摸不着头脑的同僚,口中答道:“喔,那么,……”

“请曾大人和我进来吧。”说着话,六福为他挑起了门帘。曾国藩不敢怠慢,向孙沈二人一拱手,又走进了养心殿。

行礼已毕,皇帝让曾国藩站了起来:“把你留下,是有一件事要问你。刚才,朕和你们说的话,你可听清楚、想明白了吗?”

“是!臣明白,皇上之意是,招英使进京之事,当以高宗皇帝之事为成法。细节之处,也可援引当年高宗纯皇帝上谕为例。”

皇帝对他这样的奏答很满意,语调也变得轻松了下来:“正是这话!孙瑞珍刚才所进言,朕虽然也知道他是为国之谋,但是时移世易,现在的大清已经六十年前的大清朝了。你上的那份《历陈民间疾苦三事折》中,不是也在在表明了吗?”

曾国藩赶忙跪倒,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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