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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有点不近人情。但你想过没有,如今我天朝的人丁总数,已经超过三亿大关。偏偏这么多人,都身处在那里?疆、藏、青海三处,地广人稀,竟有行之百里,不见人烟的。甘肃,山西、陕西三省,总还好一点,但也是境况不佳,雨润丰泽之年还罢了,一遇灾年,百姓除外出逃荒,根本无路可走。多年以下,形成惯例,到后来,这几个省里的人丁越来越少,中原之区,却日渐增多。”
奕正在奇怪,皇上怎么把话题扯到这件事上去了?只看他用手指指向曾国藩和骆秉章,“这两个人,一个是两江总督,一个是直隶总督,尽是雄藩之地,膏腴省份,你问问他们,如今他们所在的辖地,有多少百姓了?其中又有多少,是旁省的流民?”
曾国藩和骆秉章相视苦笑,他们两个人也不知道这样的数据到底是多少,不过此刻万万不能拆皇上的台,只好苦笑不语。
皇帝也很觉得无奈,难道要他给奕几个人解释人**炸会造成日后拖累经济增长之间的联系吗?旗人生计,本来就是极为难料理的问题,其实,不但是承办差事的奕,还是当初举发弊端的倭仁,都不曾想到,皇帝于这件事不顾朝中满门g亲贵的一再反对,也要强自推行而下的内在含义——偏偏这样的话,即便是面对着自己的弟弟,也是不能轻易出口的。
“皇上,臣弟以为,于京、外闲散旗人北迁所有的奖励之数,是不是可以酌情增益?古语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想来百姓为了这等国家所赏赐的田亩、银钱之数,亦当顺从圣意,安心上路了。”
“老六,你究竟是年轻,有些事,非你所知。”皇帝摇摇头,说道,“朕给你举一个例子吧。”
骆秉章大觉意动,他早就听往来直省的京中大员说过,皇帝似乎有着很多很多不能为旁人知晓的治国方略,却总是以一个一个的小故事或者一个的例证引申说明,却从来无缘得以亲闻,当下聚拢了精神,听他说话,“本来呢,朝廷于北迁的百姓更加多赏土地和钱粮,以如今府库之充盈、国用之富足,并非是做不到。但于此之外,又生出两项弊端。京中那些疲滑旗丁,眼见朝廷旧旨墨迹未干,就又有新政颁行,都会有了侥幸之心:若是自己再多多迁延些时日呢?是不是能够到手的银钱和土地会更多?”
“欲壑难填,若是禁制一开,这些人得陇望蜀之下,国家要拿出多少银子来用以填补?这还不算,百姓眼见政令为群情所阻,日后有样学样,朝廷再有新政,也休想能够推行得下去了。”他说。
“再有,那些顺应诏令,规规矩矩的携带家眷,北上徙居的百姓,眼见自己所得,尚不及那些不肯搬离的刁民,心中委屈,自不待言,若是给人鼓噪,反而回京中来,要求赔补差额,朝廷是准还是不准?”
奕三个人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一道大见可行的奏请,为皇帝三言两语之间就找出这样多的漏洞来?这位主子的脑筋真是转的快啊“第二项弊端是,旗人徙居一事,算是国事,也算是家事——旗下人家,说起来都是朕的奴才——连奴才都管不好,朕日后又如何管束这九州万方,亿兆黎庶?”
看三个人面带狐疑,皇帝猜出来,自己的这番话中的内在含义并未给几个人识破,没奈何,只好再解释几句,“你想想,旗人出关的,能有多少?关外沃野千里,地广人稀,总要大批的百姓出外耕种,方不至于浪费了如斯锦绣国土。……朕这样说,你明白吗?”
奕终于听懂了,不但他听得懂,骆、曾二人也无不全盘通晓,皇帝徙居旗人,不过是为下一步大批的北迁汉人做准备呢只是,这样一来的,不怕会引起百姓的不满吗?毕竟,汉人不同于满人,安土重迁,人之至愿,让他们舍弃关内祖宗骸骨、父母邱垅,转而就道北行,又会有多少人乐于从命?
既然已经说了,就不妨多说几句,皇帝说道,“曾国藩,你还记得当年,你和老六奉旨办理与英国人商谈的时候,朕提及的‘利益’二字吗?”
“是,臣还记得。”曾国藩赶忙躬身作答,“臣还记得,皇上说过,英国人,皆为利之一字奔走于陆路海上。……”
“朕不是要你复述当初的话,朕的意思是说,这利益二字,用诸古今中外,皆可称无往而不利。英国人如此,我天朝百姓难道不也是一样的吗?东北土体肥沃,矿藏富有,只要肯于劳作,不要说温饱果腹,就是积蓄而成小富之家,也断然不是问题——你们想一想,真有一家人辛苦一年,所得之数远过于在家乡所得,日后口口相传,为同乡同族钦羡,则移民关外,还会成其为难题吗?”
曾国藩和骆秉章相视骇然皇帝的话固然有空中楼阁之远望,但认真思来,却也并非无理。只是,关外的土地,真的有这样好吗?若真是这样的话,则日后徙居百姓大计得成,不但使如今各省百姓流民的问题得以解决,更可以凭空多出百数十万顷的田亩土地,实在是无尚的治国良啊
第25节心术
徙居闲散旗人之事,在皇帝而言,不过小可。深入说来,还有着三层含义。其一就是刚才和奕几个人说的,人口已经逐渐成为一个问题,如今大清治下的百姓,总数超过三亿,而且分布非常不均匀,大多是在山东,河南,两江,湖广,闽浙等省,其余省份,或因无地、或因无人,甚或连粮米赋税,都无缴纳——长久的下去,怎么得了?
第二层含义是为开拓东北,那里物华天宝,地袤人稀,多种自然资源,居于全国之冠,若能够用于开采、种植,变成一个后世人耳熟能详的产粮宝库,绝对不成问题;第三也就是最最重要的一点,徙居百姓,固然其中困难重重,但此事一经办成,必然会在朝野上下,百姓小民的心中形成一个非常牢固的心理印象:皇上推行新政,到此事为止,不论操行之际如何阻碍万端,其最后的结果,似乎全然都是为皇上预见到的这样的话,于他日后更加大手笔的进行改革,就可以铺平前期准备的道路。
暖阁中安静的片刻,骆秉章忽然想起来,“皇上,臣奉旨带左宗棠觐见,如今该员正在殿外侯旨……”
“哦?左宗棠来了?传他进来。”
“是。”骆秉章答应一声,回到殿外的值房,拉上左宗棠,转身就走,“皇上等着见你呢。快和我走。”
左宗棠茫然的跟从着他,入抱厦进到正间,中设宝座,上悬雍正御笔的中正仁和匾额一方,所以这里又叫中正仁和殿,宝座之后的木质屏风,刻上乾隆御制的一联一诗,对联是“保泰常钦若,调元益懋哉。”中间同样是他的御笔中堂,五音六韵排律,起句是西师归振旅,下署乾隆庚辰。亦即二十五年,西师于这一年正月凯旋,乾隆御午门行献俘礼。自雍正二年讨平青海,初行献俘礼以来,至乾隆二十年削平准格尔,俘获两名叛乱首脑,一岁中两行斯典,至此又以底定回疆,复行盛典,正是乾隆最得意之时,由养心殿正间的诗屏,可以想见一代英主的踌躇满志。
左宗棠博学强记,养心殿虽从来不曾到过,但多年以下,前辈笔记、文字之中多有所载,只是初到此处,眼中所见,俱是明黄一色,处处彰显这天下独此一家,再无分号的皇室气度。让他觉得胸口砰砰直跳,往日那种临事不苟的君子气度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自知是感于天威,心生畏惧,更加把头垂得低低的,跟在骆秉章和端华的身后,亦步亦趋的前行。
六福打起西面暖阁的门帘,三个人鱼贯而入。左宗棠百忙中仰头张望了一下,中间一大间的是勤政亲贤殿,以雍正题有同名匾额而得名,并有一副对联:惟以一人治天下,岂为天下奉一人。
对联下即为软炕式的宝座,对面就是抱厦、柱子之间安装有半截板墙,用以防止,屏风及壁上悬有两张图表,一张是各省文官总督以下,知府以上;武官将军以下,总兵以上的姓名表;另外一张是外官缺份繁简的区分表,左宗棠知道,自乾隆朝开始,就将其用作用人及调遣的参考。
他顾不得多看,也没有时间容他细细打量,甚至连皇帝的模样都没有看清楚,就给骆秉章暗中拉了一下,跪了下去,“沐恩,臣,湖南生员左宗棠,恭请皇上万福金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坐直了身子,把手中的奏折放下,认真低头打量着左宗棠,他生得中等身材,体型健硕,腹大如鼓,面色红润,短眉、努眼、深刻的令纹,从面相上看来,此等人性情蛮横、粗暴,不甘心人下,必要有一番业,方能顺遂平生之志。倒是和左宗棠此人在史上所留的名声,分毫不差呢。
端详了半晌,皇帝开口问道,“你就是湖南左宗棠吗?”
“是。”左宗棠满口湘音,但不妨碍能够听得懂,“沐恩生员正是左宗棠。”
“朕听过你的名字,不论是当年朕命之于两江、湖广访觅贤达的曾国藩,还是等你到了骆秉章幕中,年年保荐任上有人员,都有你的名字。”皇帝笑眯眯的说道,“但朕始终不予你出身之路,任由你在骆秉章府中做一名幕僚清客,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臣才短智绌,勉强厕身骆公府中,仍自扪心兢兢,更何况于皇上圣意,又岂敢有所悬揣?”
“人言左宗棠词锋之锐利,并世无双,今日一看,果然如此。”皇帝不以为忤的笑一笑,“既然你不愿意说,朕就替你说了吧。朕着你在骆秉章府中十年,一则,是为日后启用,给你几分历练之机;二来,则是也要消磨一番你的峻厉性情,省得贸然入仕,到处为你自己惹祸”
左宗棠心下大大的不以为然,却做出一副奉命唯谨的姿态,“是,皇上教训的是。生员秉性峻厉,难与同僚相溶。在骆大人府中多年,潜习修身养命之学……”
“朕从来不相信旁人口中之言。”他把手中的五彩暖手炉放在一边的矮几上,双腿落地,奕上前半跪,服侍着他蹬上靴子,“察其言之上,还有观其行。在朕看来,倒是这三个字,方才合乎用人之道。曾国藩,你以为呢?”
“皇上所言极是。臣也赞同察言之先,观行为上的圣人教化。”
“你这数年间,在骆秉章府中,宾主相得,很称恰然,便说这一次所行的京保铁路大工中,也是出力匪浅,可见你是有才干,又有忠心为朝廷办事的。”皇帝沉吟了一下,又说,“日后望你秉持一颗为国报效之心,多多筹建业,自然,朝廷也绝对不会亏待了你——你先下去吧。”
“是。”左宗棠不敢停留,原地碰了三个响头,后退了几步,转身出殿而去。
皇帝在暖阁中来回踱了几步,忽然转身说道,“朕看,左宗棠其人,倒并非是曾国藩当年所说,一股不平之气横亘胸臆的呢?是这几年官场历练,抑或是你骆秉章调教有?”
“若说历练,总是左某人这数年来,潜心道学,日有精进;如是说调教,臣又何如及得上皇上圣明于万一?”骆秉章说,“皇上登基十年来,锐意新政,一扫前朝积弊之外,朝野上下,任用得,干练之员,得以大渐启用,而往日贪墨、刁滑之辈,再无立身之地——故此方有这般国势蒸蒸,万方百姓,额首卞舞之情啊。”
皇帝给他的话着实搔到痒处,得意得哈哈大笑起来,“太过了,太过了啊”
众人听者君臣一说一答,格外觉得好笑:骆秉章真是会拍马屁啊
过了一会儿,皇帝说道,“朕看,这个左宗棠不失为人才,骆秉章,朕想找你要过来,能否割爱啊?”
这是抬举,也是一种恩出格外的表示,骆秉章自然为之欢喜,忙跪倒下来,“左宗棠能上侍君父,不但是左某人的福气,更是臣下的荣光,臣只恐其人言语失措,……”
“这一节不用你操心,朕自有用他处,老六?”
“臣弟在。”
“让左宗棠暂时到宗人府去,以六品帮办大臣衔,助你料理旗人徙居之事,你以为如何?”
奕怎么也没有想到,皇帝居然把左宗棠交给自己使用了?这个人才名大有,办理这样的差事,自然能够得心应手;但同样出名的,还有他一以贯之,闻名官场的坏脾气,他来办理旗务,不会惹祸吗?
曾国藩却心中叫好这算是左宗棠第一次办理朝廷公务,就分派给了他一个如此棘手的公事——以他对左宗棠的了解,当他得到诏旨之后,不但不会以为惊,反而会私心大喜可以想见,左某日后办差,必当竭尽所能,不惜残民以报——将来在以胸中锦绣,展布庙堂,在官场上又独享大名——这等公私两皆得利的帝王心术,真让人有叹为观止之感了
接到朝廷天使传来的旨意,左宗棠也愣住了:若说天恩如海,自己有幸得沐,倒也说得过去。可怎么会赏给自己这么一份差事?京中有政令要徙居旗人到关外去,他也是知道的,只是……?转念想想,他大约的明白了,恭亲王这件差事办得不大圆通,皇上很不满意,追缘论始,恭亲王本身为皇家血胤,旗人勋贵,不大能够拉下来脸,公事公办——皇帝一定是有意让自己来做恶人了
左宗棠苦笑了几声,接过旨意,转身去看骆秉章,“骆公?”
“旨意都听见了?”骆秉章说道,“刚才老夫陛辞而出的时候,皇上着我给你带一句话:既然派给你差事,自然是以为你能够有任事之能,若是和旁的人那样,因循苟且,处处以人情为尚,办砸了差事,皇上不能饶你。”
左宗棠恭恭敬敬的跪好,听骆秉章宣读完了上谕,这才碰头而起,“是,臣都记下了。”
“季高兄啊,你我十载宾主,如今要说一声再会了。”骆秉章等他重新起身,方始开口说道,“以你的才华,办好差事,上逢君父之心,必是意料中事。……”
左宗棠也难得的眼圈微红,他腹笥宽博,书读得极多,言辞便给更是不在话下,如今和骆秉章相视而立,竟无以置一辞了。“骆公?”
“日后啊,若是有人问起,左季高比之骆某人如何?老夫一定会说,不及者远矣。你可知道为什么?”
“这,学生以为,左季高但能有所展布,皆是得……”
骆秉章大笑摇头,“非也,非也。”他说,“骆某幕中有大才如左季高者,而左某人幕中却绝无大才如其人者,故曰不如也。”
左宗棠和曾国藩为他这一语之评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曾国藩和骆秉章都是一介雄藩,公务极忙,本来预备着今天晚上再和京中同年、同乡做饯别之行,不料皇上突然下旨,召左宗棠如内务府帮办差事,老友蹉跎十年,终见启用,又是在京中为官,很多事总要尽一尽心力的。故而曾国藩两个各自吩咐下人,一切到访的宾客,统统‘道乏’,命人备下一桌酒席,要和他做彻夜长谈。
左宗棠也很见情——京中不比外省,要办的又是这样特殊的差事,很多事也正要向曾国藩请教,“季高兄才学多有,本毋庸我从旁置喙,只不过,在这京城为官,总要与地方上有一些不同,季高兄倒要分得清楚这其中的轻重才是啊。”
“敢情涤生兄教我。”
曾国藩不答反问,“想来这片刻折冲,季高兄已经略知圣意如何了吧?”
“是。总能揣摩一二。”左宗棠把心中所想的和盘托出,曾国藩和骆秉章同时点头,“就是此意了。不过有一些,是老兄还不知道的……”当下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将他到来之前,君臣几个在养心殿的奏答和他说了一遍,“为日后关外徙居各省百姓计,这一次旗人迁移一事,在皇上而言,是一定要推行下去的。”
“是,这一层我明白。”左宗棠语速很快的说道,“……否则的话,若是日后给人问一声:‘为什么只有我等汉人要迁居关外?满人就不需要吗?’让朝廷上下,如何作答?”
“正是此意了。”曾国藩答道,“这等差事,毋庸我和儒斋兄赘言,老兄也能够推详出几分来——所要的,不是术业专攻之才,而是有大魄力,大见识,肯不顾情面,唯旨而行,便如左兄这样的人不能办理妥当”
“涤生兄谬奖了。”左宗棠说,“据我所知,京中不要说汉人如阎敬铭者,就是满人之中,不也有肃雨亭那样的,兴利革弊,不落于人后吗?”
“肃雨亭排满重汉,天下皆知,若说要他办理这样的差事,原也是适当之人,只不过,如今朝中大员,论及帝眷之隆,难有出其右者——皇上保全还保全不过来呢”
后面的话曾国藩没有出口,但其中含义,如何瞒得过左宗棠?冷笑了几声,没有说话。
“要说起肃雨亭其人嘛,季高兄倒也不妨接纳一二。若真的能够得此人助力,于老兄日后官场展布,着实是有所裨益啊。”
左宗棠为人秉性刚直,只以一身为重,最不喜那种处事圆滑之风——咸丰二年,时任天津知府的胡林翼,接到田园之主汤氏为紫云怀孕之后下落不明一事,向天津府县两级的呈告文字。胡林翼得肃顺知会,故意把此事久拖不办,虽然最终的结果尚算皆大欢喜,但左宗棠在长沙闻听此事之后,给老友寄去了一封信,内中嬉笑怒骂,刻薄到家
其中骂得最痛快的一段话是,“……常人仕宦,至出将入相,终有归老之日,兄成人之美德,越步古今,况起自布衣,而有将相之更,日后更当以汉人之身而为内府大臣,开数百年天朝之先例,亦足自娱矣”
胡林翼和他、曾国藩等都算是多年老友,犹自如此不留情面的大肆批驳,他自己又如何肯做肃顺门下的忠狗?故而对曾国藩的话冷笑置之,一言不发。
曾国藩知道他的为人,不好强劝,又说了几句题外话,请主人赏饭,餐毕告辞,骆秉章和左宗棠向外送了几步,转身回去了。
第26节承欢(1)
自本年十二月十九日,到来年的正月十八日,是钦天监选定的封衙期,这一月之中,除军国大事,随到随报之外,其他的,都要等到开衙之后再说——每到这样的时候,都是皇帝最觉得无趣的日子,无他,紫禁城中冰清鬼冷,连一个能够在自己面前说话的人都没有啦。
惊羽在他身边多年,知道他的脾气,皇帝政事之余,有时候会犯一点孩子气,又可爱,又可怜的,便总会想着子哄他开心,“皇上,长春宫已经整修好了,前天奴才看见杨氏跟前的小太监,听他说,杨氏想请皇上过去呢”
“做什么?”
“这,奴才不知道,也没有问,不过想来,还是为上一次她生病,皇上亲自照料的事情吧?”
皇帝举起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