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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光是刑部出身,律例精熟,而且多年来总是把精力放在审案断狱上,无暇他顾。等到入值军机处,所管的仍旧是刑部的差事,上一年皇帝降旨,要各省奏报自咸丰元年之后,所有逃人卷宗,为这些人开一道以出首而求生之门的事情,在赵光想来,这固然是皇上仁慈,但只恐乡梓百姓,不知其详,以为皇上一概加恩开释往日罪过,那可就真是民怨大起,国将不国了——试想某人打伤人命,出逃在外,如今一纸朱喻,开释还乡,被打杀任命的家人,如何肯就这样轻易放过?若是有以私刑报复,几时是个休止?
这还不算,皇帝在这件事之后又降旨意,各省暂停所有死刑犯的勾决,将一干卷宗尽数调进北京,由刑部逐一复核。这样一来,给刑部造成了极大的压力,除了一个朱光第,就没有一个不叫苦的。赵光几度叫起的时候欲奏陈此事,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不说此事是皇上亲笔谕旨,只是说有朱光第这样一个尽力办差,从来任劳任怨的,自己贸然上奏,给皇上问一句,“朱光第就能够做到,你们怎么就做不到?”自己如何砌词?
心中想着,赵光很觉得伤神,他赋性不坏,并无觊觎之心,只不过刑部一直是他多年掌管,僚属情深,过年的时候人家登门拜年,说起朱光第,没有一个不骂的纷纷求自己在皇上面前进言,最好能给他换一份差事才好呢只是……这样的话如何出口?
正在胡思乱想,听门外有无比熟悉的说话的声音,“今儿个是谁的班啊?”
赵光赶忙放下茶杯,从里面迎了出来,“臣……”
“大过年的,大规矩都免了吧。”皇帝轻笑着举步入内,“文祥几个病重,你们几个人可就要多多辛苦了。”
“臣不敢。”赵光微微弓着身子,跟在后面进到屋中,伺候着皇帝在写着‘一堂和气’的中堂下面落座,杨三上前,帮他脱掉靴子,盘膝坐好,“皇上有事,派人宣召就是。怎么……世上哪有主子看望臣下的道理?”
“刚下过雪的天气,朕看这一片洁净世界,心中欢喜,就不觉多走了几步。”皇帝微笑着解释道,“家中都好?”
“是。臣愧蒙皇上垂记,寒宅阖府上下,感戴圣恩。”
“歇衙期间,只有军机处还有点人气儿,不瞒你说,朕偶尔总是要到这里来,昨天的时候,还和阎敬铭同桌进食呢。”皇帝孩子气的一笑,“这个阎敬铭啊,你不要看他做到一国辅政的高位,吃起饭来,跟狼似的。朕问他,他说,小时候家里穷,兄弟姐妹也多,不抢就吃不上。久而久之,就养成狼吞虎咽的毛病了。”
赵光陪着笑了几声,忽然灵机一动,“想来如今西北各省,早不复当你贫瘠之景了。百姓衣食无愁,也就不必再饮馔之事上,再仿效阎大人旧日情致了吧?”
“哪儿有那么简单呦江南各省不提,那里久称富庶,只要肯下力气,总是可以达到温饱二字的。西北诸省嘛,除了肯出力气,还得看老天爷的脸色呢”
赵光有意引出皇帝这样的说话,接下去说道,“臣想,西北多年贫瘠,民风淳朴之外,另有悍野之气。这民制大局,还需从长计议啊”他说,“便如上一年中,皇上加恩天下,蠲免钱粮之外,更于刑名一道,有圣谕传播天下,除那些怙恶不悛之辈的匪类外,各省无不衷心赞佩皇上圣明如天,爱民若子。”
他停顿了一下,看看皇帝洋洋自得的神色,又说道,“但臣只是在担心……这等有利百姓之举,会为人所利用,成为伤民之本呢”
皇帝立刻为他的话引起了注意,“你这话怎么说?”
于是,赵光将心中所想婉转叙述了一遍,最后说道,“故而臣想,总要晓谕各方,于圣谕所言,要切实领悟,认真知晓百姓,才是上策。”
“嗯,这话有些道理。”皇帝沉吟着说道,“等过年之后,命内阁拟一道谕旨,传喻全国。不能不分良莠,还是要区别对待。”
“皇上从谏如流,臣不胜钦服之至。”赵光看看差不多了,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臣还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这是什么话?有事你就说。”
“暂停各省勾决人犯一事,臣以为,皇上有矫枉过正之心。”
皇帝楞了好半天的时间,勉强端正坐姿,冷颜问道,“你这样讲话,可有说乎?”
“有的。”赵光先一步跪倒下去,口中奏答,“遍翻史籍,自祖龙一下,历年暂缓勾决,或者为祈福、或者为降恩、或者为禳灾,从未有承平年景,并无水旱荒年,又无喜庆之事而暂缓前例的。皇上上一年暂缓勾决,固然是人君仁厚之心。但臣以为,此事易为天下百姓所诟病”
“朕若是杀人,天下人会以为朕残暴;不杀人,也为人所诟病?左右都是天下人的道理,朕就一点道理也没有了?”
“臣不敢这样说。但各省判处人犯死刑,皆是依照大清律例而行。臣奉旨管部,疏爬各省呈讼到京的案犯卷宗,皆是情真罪实,从无半分虚假,而皇上圣谕所指,臣……”
“你怎么样?”
“臣以为,实为画蛇添足之举。”
“朕明白了。原来不是百姓诟病,而是你认为差事太多,过于辛苦,嗯?”
赵光大惊。他没有想到皇帝的脑筋这样灵透,从自己暧昧的奏对中就能够听出弦外之音,赶忙用力碰头,“臣不敢”
皇帝并没有很生气,反而温言说道,“你先起来。”等他站起,才对他说道,“朕当初对朱光第等人说,今后办理差事,要秉持一个宁可错放一千,也不可冤枉一个的办事原则。当时不但是朱光第,就是翁同龢和崇实两个,也无不惊骇,以为朕一时口误,说错了话。实际上却不是的。刑名案子,最关民情——和钱粮赋税不同的是,后者不过受一点钱米上的损失,终究是无关大局的。而且,这其中有一点关乎心性之学的地方。简单的说,遭遇悲惨之事,若是能够有人通同此厄,在感觉上就会觉得轻松很多——钱粮之事,便是如此。即使一县一地的百姓,为胥吏所苦,但因为这种奇特的心里作用,就不会出现很觉得过不去的感觉。你想想,是不是这样的道理?”
赵光琢磨片刻,缓缓点头,“皇上说的是,臣……心亦有戚戚。”
“而刑名案子,却又不同,每一桩、一件,关乎的都是人家一己的哀荣得失。朕上一次为朱光第几个所讲的,孩童在路边捡拾小鱼的故事,你也听过了吧?便是此理了。”他说,“朕之所以不厌其烦的命人把各省卷宗悉数调进京中,就是此意——你想想,只是为书吏一字出入,可能就有一个无辜百姓要遭受身首异处之难?这就是你精熟律例,久掌秋曹的本色吗?”
赵光脸一红,没有说话,“朕再告诫你一句吧,办理这样的事情,所求的很简单,只有公正二字。而公正,不在于朝廷杀了多少人——这绝对不是公正。所谓公正,是要让无辜百姓,绝不会遭受无妄之灾为了这样的目的,即便偶尔的时候有可能会放掉一两个真真正正身担罪衍之人,也是可以接受的损失。”
这番话对赵光的冲击无异于暮鼓晨钟,以他平生所学,怎么也想不通,为求公正,甚至要放掉一两个真正有罪之人,怎么说是可以接受的损失呢?
皇帝看出来了,苦笑了几声,“这样的事情啊,你身为一国辅政,或者还不能明白。这是因为时地两皆不宜,如果能够换一个场合,或者说换一个立身之处,你就懂了。”
不要说赵光听不懂,即便能够听得懂,皇帝所说的话,真要施行起来,怕也是难度太大,未免有空中楼阁之讥。当然,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嘴上是半点不能流露的。
军机处值房中安静了片刻,皇帝双腿一偏落地穿靴,嘴上说道,“还有一件事,李鸿章上奏折说的,在福建创办招商局的事情……”
正说到这里,门口有一阵脚步声,杨三进屋奏陈,“皇上,六福来说,皇后娘娘请皇上回宫呢。”
话题被打断,皇帝无奈的起身离开,来到钟粹宫,对跪了满地的宫婢太监视而不见,排闼直入,却是一愣,暖阁中除了皇后、瑾贵妃、佳贵妃等人之外,还有两个不认识的女子,一个年纪大一点的,穿一件水绿色的裙钗,面如满月,银盆大脸,梳着燕尾头,正在微笑着听皇后说话;另外一个年轻的,生一张白净的鹅蛋脸,眉目清秀,一团娇羞,和那个年长一点的略有些相像,大约是母女。“这件事啊,皇上……哎正正说到皇上了,您就来了。”说着话,皇后嫣然一笑,起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两位贵妃和另外二女同时起身,盈盈跪倒,“叩见皇上。万岁爷吉祥”
皇后等人也就罢了,另外两个,看样子也是宗室女眷,虽然他是四海之主,但在宫禁之内召见外臣妻女,终究是很不宜的一回事,皇帝脚步顿住,有心转出去,又怕落了痕迹,“都起来吧。”他走到炕前坐下,用手一指,“这是?”
“皇上,您忘记了吗?这就是臣妾初三日和您说的,浙江将军惠昱的妻子和女儿。”
“奴才柳月氏,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奴才云玲,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早将此事扔到九霄云外去了,这时候经皇后提醒,才想起来,‘哦’了一声,“起来说话。赐座。”
“谢皇上。”母女两个碰头起身,在绣墩上坐好,低垂粉面,任由男子肆意打量。
叫柳月氏的女子没有什么值得一看的,倒是叫云玲的女孩儿,引得皇帝频频留意,她和乃母一样,同样的肤色白皙,眉目如画,一双黑白分明的剪水瞳子灵动已极,可以看得出来,虽然她在自己面前一副正襟危坐,小心谨慎的守礼模样,但在父母、日后在丈夫面前,一定是个鬼灵精的顽皮可爱样儿。
“你叫云玲?乳名叫玲儿?”皇帝转身拿起写有履历的绿头牌看看,钮钴禄氏,年十八岁,满洲正红旗,父惠昱,现任杭州将军。
女孩儿的乳名叫玲子,不过一字之差,但出自御口,也可以算是宠赐嘉名,云玲就势跪倒,“奴才叩谢赐名之恩。”
他这才想起来,是自己记错了,但语出即为法度,不可更改,只好苦笑点头,“你站起来,走几步给朕看看。”
女孩儿知道,是要看一看自己的行走趋拜,慢慢起身,缓步行走。踩着花盆底走路,已经练习两个月了,姿势也经过从内务府请来的嬷嬷的细心纠正,改调了两个毛病,首先是臀部不再扭动,二是左右手摆动的幅度也收敛了很多,同时经人指点,旗袍下摆尺寸放得宽宽的,使步子能跨得开,这样一来,步伐自然就稳重了。
眼见她步行至暖阁门口,又折返回来,皇帝伸手接过惊羽递上的一杯参茶,向前路一洒。
云玲转身看见,顿时想起给人教导过的规矩,当做没有看见一般,若无其事的从一地水渍上走过,既不曾避道而行,也不曾像怕沾湿、弄脏了旗袍下摆那样的撩起衣角——这就是知礼。
皇帝嘴角含笑,点了点头,“柳月氏?”
“奴才在。”
“不必拘礼。”皇帝摆摆手,“大阿哥是个有福分的,只看令爱如此颜色,就可以想见日后他们小夫妻琴瑟共鸣,一团和气了。”
“皇上善颂善祷,奴才感恩不尽。小女蒲柳之资,得以攀附龙子,更是奴才及愚夫阖府之荣。奴才代愚夫叩谢皇恩。”
帝不再多说,向瑾贵妃点头,“此事就定下来吧。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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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募才
第52节募才
咸丰二十年的春天,比较往年要燥热得多,而且,从上一年的冬天开始,除正月初有过一场降雪之后,山东、山西、河南等省并无半点雨雪飘落,从各省奏报上来的晴雨表来看,似乎又一场危害程度不会小于咸丰十四年的旱灾又要到来了。但和以上各省闹旱灾不同的是,直隶闹水灾,永定河决口,淹了沿岸大片的庄稼、田地,据省内奏陈,有三千余户,一万多百姓家园被毁,省内正在组织人力,抓紧抢修河堤,安置灾民。
军机处叫起的时候,皇帝问及此事,奕第一个说道,“臣弟以为,此事毋庸上烦廑忧。咸丰十四年之后,各省官储粮仓,俱皆填充丰盈,可保治下百姓,半年之需。即便再有如当年一般的饥馑荒年,也是不足虑的。”
“话是这样说,但朕想,这种事还是要防患于未然的好。眼见旱情初成,春墒不保,难道只以为粮仓中有粮食就可以不闻不问了吗?等真是饿得受不了的话,百姓只怕就要连种粮都要拿来充饥。届时,灾后拿什么往地里播撒?”训斥了弟弟几句,他说,“廷寄以上诸省,组织民力抗旱之外,也要保证一旦旱情得以减缓,百姓手中有种粮,以为再事生产——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朝廷赈济上。”
奕几个自然奉命唯谨,“皇上,山西巡抚陈士杰请旨,截留藩库银子一百二十三万零九百五十两,以为组织青壮,抗旱挖井所用。臣等想,宜乎准如所请。”
“嗯,准了。”皇帝点点头,“不过,这笔钱也不能全部由朝廷拨给,让山西藩库也出一点。以六四比例吧。”
众人知道,皇帝的脾气特殊,于各省请旨拨给的银子,从来没有如数答应的,总要对方也想办法出一部分,用他当年的话来说,是担心下面的人有崽卖爷田不心疼的弊端,款子拨下去,给下面的人不知节制的胡乱花用。久而久之,下面的人也学得精明了,请旨的银子,总会留出一些水分,用来和朝廷打价还价——不知道这一层弊端,他知道不知道?
皇帝自然是知道的,不为旁的,只是看各省奏请请拨或者截留的款项越来越多就可见一斑,但他并不准备深究,有时候,君臣彼此和光同尘一点,于政事有利,而过于查察,下面的人畏手畏脚,也休想再有魄力做事了。更加主要的是,他并不担心有人会从中侵鱼,这要从两方面来说,首先,如今的大清府库充盈;第二,成立于两江的会计师事务所会不定期的查账,发现任何的漏洞,都会立刻上奏,也杜绝了臣下贪污的可能。
“那,直隶水灾呢?你们想着如何解决?”
“皇上,胡林翼素称能员,这一次永定河决口,臣弟想,以其人治下有方,定能早日料理清楚,上慰主知。”
“嗯,军机处催一催他。”他说,“虽然只有一万余人受水害侵扰,但也不可有半点疏忽大意。”
说完这件事,他继续说道,“李鸿章从福建上折子了,请旨成立招商局,由户部和省内共同拨款二百万两,以为启动。你们以为如何?”
“臣弟想,这是我大清有史以来第一次成立这种官商一体督办的衙门,还是要宣李鸿章进京来一趟,认真将招商局的规划及章程分说明白之后,再拿出一个确论来。”
“除此之外,也要把招商局的人员尽可能的缩减。”皇帝手托着腮帮,若有所思的说道,“绝对不能弄出开支浮滥,冗员极多的弊端。另外,……”他迟疑了一会儿,“等李鸿章进京来,朕再和他说吧。还有什么?”
“还有一件事,日本国所派使者,以副岛种臣为正使,为日中两国友好,并正式签署《条约》事,再度渡海而来。”奕说道,“在日本托请美国转交总署衙门的公文中,日本人希望这一次来华,能够达成两国互相派驻大使,驻留彼此国都,以加深往来,互利互惠的愿望。”
“今天是正月二十八了。距离草签的《条约》中要求日本全部撤出琉球群岛的二月三十还有一个月零几天的时间。这件事总署衙门要郑重告诫日本人,别以为能够借助和我大清正式签约的缘故,就可以拖延其事。三月初一日子时之后,若是琉球群岛所属陆地、海面上兀自有日本人滞留不去的话,一概视为侵略我大清。到时候,朕就要诉诸武力了。”
大声答应着,又说道,“皇上,臣弟有一件事,要请皇上的示下。”
“是什么?”
“上一年十一月间,臣弟有幸扈从陛下登临长城,随行者另有日本使节。其时彼此议定,两国各自派遣武林人士,以武会友,切磋技艺。如今日本人西来,臣弟想,此事是不是也可以照当初彼此约定之事,开始进行了呢?”
皇帝苦笑起来,“老六,你还是不死心啊?好吧,此事交你和许乃钊共同办理。命礼部传文天下,征召京内武林人士,汇聚一处,和日本人……嗯,比划比划。”
听他出语粗鄙,奕等人便想笑,“皇上,臣想请皇上的旨意,若是我大清忠勇之士,能够在比武场上打败东瀛对手,朝廷宜乎给予一些奖励之法?”
帝是一副看热闹的心态。他身为中国人,虽然心中不认为国人子民能够战胜日本人,但若真能够扬眉吐气,自然也不吝赏赐,“若是最终得胜的话,则所有参赛中国武者,一概赏四等双龙宝星一枚,并赏勇烈壮士嘉号。”
“皇上,还有比赛章程,请皇上处断。”
“比试七场,先赢四场者为胜。”他说,“至于具体是比试拳脚还是器械,由你和那个什么副岛种臣议定。”
奕点头领命,又得寸进尺的问道,“皇上,等到双方正式比斗之日,皇上可有雅兴,临场一观?”
“朕可不去。你知道擂台上什么玩意不长眼睛的飞下来,砸到朕可不得了,不去,不去”
阎敬铭第一个笑出声来,“啊,臣失仪。”
皇帝也笑了,“不过,朕说的话固然是玩笑,但中日两国比斗,也不必看得那么郑重其事,就如同日本人在往来公文中所说的那样,这一次只是双方以武会友,彼此切磋。不要弄得那么剑拔弩张的,嗯?”
奕有点听不大懂,只以为皇帝是在故意淡化此事,为日后真要是输掉了这一次的比斗留一份颜面。因此更加下定决心:这一次的比斗,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赢过小日本不可
他不知道皇帝的真正心思是确实不把这件事记挂在怀:咸丰二十年,大清无论国力、军力均已经远超日本,可以说,双方根本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这场擂台赛的输赢无关宏旨——武功再高,还能抵得住快枪之力吗?偏偏老六热情似火,有心将这一次的比武演变成国力之争,他不好直说中国武术在很多层面上敌不过日本人的柔道术,只好任由他去了——让他受一番教训也好,省得眼见大清上下一心,国势日盛一日,只以为是天下第一强国了。
奕不知道皇帝会转这么多的心肠,心中对这场即将到来的比武充满了热情,回到军机处直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