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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明-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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链弹造成的破坏让不少后金官兵停下了脚步,无论牛录怎么喝骂都不能让他们把目光从幸存者身上移开。有几个后金牛录额真凑近看到这大滩的血肉后,嘴里的怒骂声也一下子被冻结住了。扈尔汉的部队也有部分失去了指挥,比如塔布林就停下了脚步。这个白甲老兵的行为先是让扈尔汉感到十分惊奇,跟着就是如狂的愤怒涌来。

深感丢脸的扈尔汉本已经把马鞭高高地举过了头顶,打算好好教训一下不服从命令的塔布林,但就在他把马鞭劈头盖脸地抽下去前,这个牛录的视线也被那白甲兵注目的地方吸引过去了。

那是一个三磅炮链弹扫过的地方,现在已经是一坨稀烂的死尸堆。其中有满人、蒙古人,甚至还有汉人。无论穿着什么样的铠甲,链弹引来的死神对大家都一视同仁。额尔吉不幸也被卷入到了这堆血肉中,此时他仍在奋力挣扎着,想从同伴的残尸中爬出来。链弹已经扫倒了很多人了,最后的余势扫中了额尔吉的腰部,然后就顺势盘上了他的腿。额尔吉的腰椎在被扫中的那一瞬间就被打成了碎末,链子把他拖倒的同时还划破了他的腹部,肠子和粪便已经在体下流了一地。

额尔吉两手扶地缓缓地在冰面上爬行着,丧尽冲击力的铁链就缠在他的腿上,把他和另一个死去的士兵捆在了一起。额尔吉腰部以下就是两根暴露的白色大腿骨,上面还有些许的红色肉丝。他在冰面上垂死挣扎的时候,大腿白骨上的如缕肉丝也在寒风中无助地抖动——那链弹最后的一点能量就像脱裤子一样,把他大腿上的肌肉从腰部一直扯到了膝盖以下。

后金牛录额真高举着马鞭,目光凝固在那个拖着铁链爬行的士兵身上。扈尔汉和附近的一群士兵已经围成了一个圈,全都如同石化了一般地站在那里。除了越来越急促的沉重呼吸,他们已经发不出一个字的声音。塔布林如用秋风中枯叶般,哆嗦着渐渐萎靡成一团蹲在地上,他甚至没有过去把还剩半个身子的弟弟拉出来的勇气。

喉结一刻不停地上下急速滚动,扈尔汉眼睛里只有那充满视野的红色,他脑子里乱哄哄的几乎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现在这个在血与火中走出来的牛录额真已经什么也不知道了,耳朵里只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咚咚声,胸腹一阵阵的悸动也变得越来越剧烈。这个作战几十年的、见惯沙场厮杀的后金军官终于“哇”的一口吐了出来。如同他十几岁时第一次见到死人时那样,扈尔汉跪在地上吐得站都站不起来了。

横扫千军如卷席 第54节 死线

以前邓肯曾经推荐过霰弹,可是在测试霰弹时,它的中程攻击效果并不很让人满意。从现有技术和吃弹丸的稻草人数量来看,三磅炮的霰弹似乎在八十米发射为宜,而六磅炮最好也不要超过百米。

因此长生岛最后确定的中程攻击兵器是链弹而不是霰弹。今天链弹的威力不仅对后金官兵构成了巨大的冲击,黄石身后的几个人也同样震惊于它的威力,链弹在冰面上的效果甚至也远好于黄石本人的预期。以前在长生岛对稻草人进行测试,链弹在土地上可发挥不出这种威力。黄石遥望着后金队列中的一片片狼藉,心里直可惜十二磅炮还不能生产出来,否则十二磅炮打出的链条威力一定更有震撼效果。

同样是震惊,毫无疑问吴穆表现得最为平静。好歹也来长生岛这么多年了,吴公公最大的进步就是在心理素质方面。现在无论什么样的震动都已经很难让吴公公失态了。哪怕黄石突然学会召唤陨石魔法,并在吴公公面前施展出来,估计吴公公也只会先惊讶地看一遍,然后波澜不惊地说上一句:“原来黄军门还会这手啊。好,咱家今天又学了一招。”然后一声不吭地记录到他的小笔记本上去。

旁边另外两个人的表现就远远比不上镇静自若的吴公公了。面前的红色和白色让赵引弓脸上也跟着一阵红、一阵白,他双手紧紧握住栏杆,胸口一阵阵的气血翻腾。看着战场上的景象,赵通判的胃不断地抽搐。他努力地把不断涌上来酸液咽回去,为了保持自己的面子还要尽可能地不引起其他人注意,所以现在的赵大人已经失去说话的能力了。

而姚参将也不比赵通判好到哪里去。他已经很久喊不出话来了,现在把一双眼瞪得大大的,嘴也傻傻地咧开了一条大缝,嗖嗖地尽是往里面吸冷气的声音,过了好久才挤出了一句意思不明确的话:“可惜……就是有些首级打烂了,可惜了啊。”

位于正中的黄石不苟言笑地观察着战况的进展。在长生岛炮兵的轰击下,后金军的队形已经开始脱节了。后面有越来越多的人畏缩不前,而队伍最前面他们的先锋线已经逼近到波浪型的外墙的边缘。这些敌军仍然不肯放弃那些盾车,而黄石认为在火器面前大多数人力战车都毫无用处。

自从长生岛军队发射链弹后,后金前排的士兵感到面对他们的打击似乎减弱了,顿感压力一松,他们走向前方的脚步也一下子变得轻快起来。前军的后金士兵看不见后方的惨状,所以他们步履轻快地加速前进,很快就和中军拉开了距离。

长生岛的野战工事确实比不上坚固的城堡。在这些后金士兵的眼中,他们面对的这种防御体系既没有巍峨的城楼,更没有高大厚实的砖墙。以往曾经有多少看起来坚不可摧的堡垒挡在面前,不是一样因为他们的勇猛突击而陷落了么?

根据金求德、邓肯和欧阳欣的共同设计,外层三道矮墙上都分别开了三个缺口,每个缺口都是开在两个棱堡中间。中间两个棱堡夹住地那条通道基本垂直于整条中央防线,而两侧的通道和各个防线成四十五度左右的夹角,斜斜指向两翼明军阵地的后方。

这三条通道是用来方便长生军进行机动的,作用类似于城池的大门。假如没有这些通道的话,长生军如果要转入反攻就需要从自己的工事上翻出去。黄石认为,没有反击手段的防御是脆弱的防御模式,也是不完整的防御。

这些通道的存在可以让守军随时发起迅猛的反攻,迫使进攻方不得不重视这个防御核心并时刻留兵防范。进攻者在这种反攻的威胁面前,既不能随心所欲地在防线前机动,也不能把所有兵力投入对侧翼的重点打击。而三条通道的存在,就使得防线对防御者单方面有利,而不是同时制约两方。至于三条通道采用不同的放射角度,是为了进一步强化防御者的内线机动优势。同时,敌人也会更愿意冲击现成的通道而不是在火力面前穿着厚厚的冬装和铠甲翻越矮墙。

从出发阵地到外围矮墙,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百米路,但几轮精确的冰面炮击已经让后金军队列受到了不小的打击。终于,外围矮墙的入口就在眼前了,足有几丈宽的通道后就是同样不算很高的城墙,再往后面就是只有半人高的栅栏。

眼看着面前的中央通道入口,位于前排的武讷格感觉自己的眼睛都红了。他下令吹动号角。几乎在同时,满兵的号角也先后响起。成吉思汗的子孙们和后金士兵更不犹豫,一齐发出猛烈地呐喊,向明军的防线汹涌冲来。

成群结队的步兵除了推着盾车外,还有些人带着团牌和挖掘工具。多隆阿指挥他控制的那几个包衣把盾车让开一个口子,让大批的骑兵当先涌入,然后就命令他们带好家伙,跟着自己一起朝明军防线直奔而去。

防线最后的木栅栏后,站着一个长生岛的军官。自打今天全军动员后他就一直等在这里。木栅拦后的长枪兵都站在一步开外,只有他紧紧贴着栅拦,以使让两翼的火铳手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个醒目的目标。

这位军官姓张,十年前就在山东一个叫南山的地方落草为寇,当年绰号南山贼,和另一个年轻有为的强盗马大王相交莫逆。八年前山东官府为张南山和马大王这对草寇各出了五十两红花,他们就一起被决意反正的部下绑去见了官,然后一起被充军辽东。

六年前黄石在广宁征兵时,马大王和南山贼因为都能开强弓、骑烈马,所以就被招进了黄石的千总队。广宁平叛战役后,黄石远征旅顺,马大王和南山贼也都在其中……号称要当黄石“马前卒”的马大王死于和孔有德的那场驿站火并了,而南山贼祖上积德,则在神佛的庇佑下,哦,现在是上帝的保佑下好好活了下来,还成为训练队头一批的学员。

广宁、旅顺、金州、盖州、南关、复州,南山贼参加了黄石指挥的每一场战役,见证了他长官的一步步高升。最嫡系的出身、聪明、勇敢而且忠诚,一个军人还需要什么更多地么?提升和奖赏不断落到曾经的山东响马的身上,他现在已经是救火营丙队的千总队官了,还改了名字叫张承业。

上次宋建军这个新兵得到一枚三级卓越勋章让黄石的这些旧部都很羡慕。张承业也私下向黄石打听过他怎样才能得到卓越勋章,当时黄石思考了良久,亲口告诉他必须要有异乎寻常的英勇表现,这种表现必须能极大地鼓舞士气,还要可以成为长久流传地榜样。

听说是由自己负责统一指挥中央通道的防御后,张承业就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表现得既镇静又勇敢,一定要把勋章拿到手。”

为了避免意外,他还让丁队的队官提前做好接替指挥的准备。现在那位同僚正站在防线后的预备队中,神色紧张地向张承业看过来。

冲入中央通道的蒙古和后金骑兵的前方,左右各有两座锐角棱角的一条边,这两堵墙后和两座锐角堡的底边护墙上,都满是黑洞洞的火铳枪口。长生岛的士兵一个个踩在木桌或者木凳上,把火铳在护墙上架好。

从随军牧师做好战前动员开始,登上护墙防守的五百名火铳手就一直保持着戒备的姿态。他们和防线上其他的长生岛官兵一样,每个人都精神抖擞地握好武器,一动不动地牢牢守卫在各自的岗位上。整条防线上只能听见粗重不均的喘息,和偶尔发出的被极力压抑的低声咳嗽。

敌军进攻开始后,张千总还一直悠闲地在栅拦前来回踱步。他左手里握着一根膛棍,右手把一支手铳枪膛朝上举在耳边。这种长管手铳也是长生岛的新式兵器,刚刚配备到队官、队副一级。看到敌军进入正中通道以后,张承业就稳稳冲着正前站定,同时大声喝道:“预备。”

百多名火铳手都随着张承业的这声命令而进入了瞄准状态,把火铳冲着入口的方向稳稳瞄准好。这些火铳手们纷纷把腰微微前弓,把火铳更有力地靠在肩上,同时还闭上一只眼,歪头瞄准飞奔而来的骑兵。调整好了姿势以后,这批火铳手中仍然没有一个人开火。他们静静地吐出一团团的白气,就一直这样默默等待着,看着视野中地敌人变得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那些敌军在冲入第三道矮墙前,就大批地侧伏到了战马的腹部。他们举着步弓从还在跑动的马匹上飞身而下,这些身姿矫健的陷阵锐士一纵一跳间,就把身体躲藏到了战马后,向着长生岛官兵射过来一批羽箭,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站在指挥台上的黄石看见他们的柔韧动作时,也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了一句:“真不愧是马背上的民族。我练习马术六年,自以为不错了,现在才知道还差得远哩。”

“杀!”

耳边一声响雷炸起,不用问这又是姚参将发出的咆哮声。黄石一如既往地面沉如水,而吴公公则又是一声冷哼,脸上也浮起更为不屑的表情,扫视姚参将的那一眼仿佛就是在看一个在北京城里丢人现眼的土包子。站在一边的赵引弓则目光如电,在骄傲的吴穆和尴尬的姚与贤两人身上一闪,就又迅速地转回到前方的战局上去了。

这个时候武讷格和大部分先锋骑兵都躲到了马匹后,他们距离大部分的火铳手都还在五十米开外。根据他们以往的经验,这是一个还算安全的距离,而且火铳的弹丸会陷在马匹的身体里,从而变得对人无害。

他们漫射过去的弓箭大部分都撞在矮墙上了,飞越墙头的弓箭八成也从长生军的头顶飞过,少部分有机会命中的弓箭也被士兵们偏偏头躲开。只露一个头在墙上的火铳手们都戴着低眉头盔,而且都已经把面具放下,面对危险时士兵只要微微低头就可以用头盔挡住攻击,所以最后那些侥幸命中的弓箭也全无功而返。

头盔受到弓箭的一击,它的主人也就是像是被人轻轻推了一把而已。弓箭一口气射了三、四波,长生军火铳手偶尔做做低头、拾头的动作,还是一挺火铳也没有打响。

后金军向前推进了一段距离,他们进入最后一道矮墙后又倾泻过来一波箭雨,个别胆大的勇猛之士还从马后面冲出来,一个加速跑后把标枪向十米外的棱堡锐角处投掷过来。可是对面的明军对这次的攻击还是毫无反应,充其量也就是让护墙后的待机火铳手更往墙边靠了靠而已。

张承业很清楚后金军地这种伎俩。早在训练的时候他们就被反复告知,后金军最喜欢吸引明军在远距离开火,然后趁机抵近攻击。现在后金军的目标很明显,他们试图一下子冲到棱堡底部攻击木栅栏处的明军,所以张承业就抱着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想法,绝不进行效率低下的攻击。

明军对面的武讷格心里也非常焦急。以往和明军对阵时,他已经无数次成地诱使过对手了。那些明军甚至常常把三眼和七眼滥射到枪膛发热也没有打到几个人。这些后金官兵自认为已经很熟悉明军的火器战术了,但眼前地这群却说什么也不开火。

如果不能诱使明军胡乱射击,那能让他们开一次火也行,然后再冲向底线似乎会更安全些。武讷格又看了一眼前方的栅栏,两侧的墙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火铳口。这些黑洞洞的枪口给武讷格的感觉很不好,非常非常不好。

只是他已经没有什么时间了。虽然胡乱的四轮射击并没有花太多时间,但后面的步兵还是已经举着盾牌冲上来了。武讷格飞快地向后看了一眼,步兵已经拥挤在骑兵身后形成大团的人肉疙瘩,这说明他们这些先锋骑兵的行动已经大大落后于进度了。

成吉思汗的子孙们和他们的后金兄弟又向前挪了几步,他们身后的步兵也有人着急地把弩箭和火团射向了护墙,但上面的那些铁面人仍然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还有他们手中的火铳,也都用黑洞洞地枪口瞪着他们。

武讷格最后看了后方一眼,通道已经拥挤得有点不像话了,连盾车都被推上来了,可骑兵大队这时还聚集在道路口,挡住了大军勇猛前进的道路。

不知道是不是这种拥挤的现来吸引了炮组的注意力,六磅炮的炮组已经开始调节炮口,他们到通道的距离已经不需要测距员报数了。

武讷格虽然不知道炮垒处的动静,但他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突然间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冲着他焦急地大喊道:

——没有时间了。

勇敢的武讷格左手一牵缰绳,翻身跃上了一直被他当成掩体的坐骑,右手已经拔出了腰刀,随着他的一声大吼,无数的蒙古骑士和后金甲兵都熟练的跃身上马……

看着几十米外敌军又跳上了马,张承业侧过身把身体重量压到了左腿上,右腿则向前跨出了一步,握着膛棍的左拳轻轻搭上腰刀的柄,制止住它的摆动,右臂笔直地把发令手铳竖直指向了天空……

“预备!”张承业又一次叫了起来。

呜咽的号角声和激昂的齐声呐喊同时响起,武讷格一马当先,引领着后金军的冲击先锋纵马向着终线冲去,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侧火铳的威胁。站在黄石的角度看,那奔腾而来的马队之前,单薄的木栅栏线上就站着一个孤零零的明军军官,他在汹涌而来的敌军面前,就好像是挡在洪流道上的一个小石子。

这些火铳仍保持着沉默,它们身后的明军缓缓地调整着身体,如同伏击的猎人一样,把枪口缓缓地随着敌军转动。他们紧盯着身前大吼大叫,把腰刀、马槊挥舞成光球的骑兵,明军士兵冷漠的目光就如同在看一群死人。无数双握住火铳的手臂也如同刑场上的行刑队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抖动。

“预备——”

张承业拖着长音第三次大声喊出这口令时,他耳朵中已经听不到其他的声音,眼睛看不到疾驰而来的马群,也看不见那逼身而来的雪亮马刀和虎虎长槊。

腰部轻贴在木栅拦上,侧身放平了的右臂笔直地指向前方,手铳一丝不抖地指向冲在最前的敌将,张承业的身姿既轻松又写意。他闭上了左眼,圆睁右眼盯着那张越来越清晰的狰狞面孔,胸膛已经满满地吸足了气……

横扫千军如卷席 第55节 铁壁

眼前的人头越来越近了,高高挑起的双眉,露出满嘴白牙的血盆大口。张承业仍然一动不动地瞄准,近了,更近了……

曾经有无数新兵问过张承业——在战场上怎样才能把火铳打得百发百中?

而张承业也总是这样回答他们:“不要开火——直到你能闻到对面人嘴里呼出的臭气时为止。”

紧紧盯住正前方的那个明军军官,武讷格左手扶缰操马,腰向着侧后猛烈地弓了起来,紧握马槊的右臂在脑后竭力绷紧。他用的力量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右胸的肌肉传来了如同要撕裂一般的痛感。

马飞速上来了,几十米的距离一转眼就走完了,武讷格并紧双腿,站在马镫上猛地全力向后一仰,随着畅快淋漓的一声大喊,他在吐气开声的同时就要把马槊全力向前戳去。

前面战马后腿一紧,已经做出了要跃栏的前奏动作。就在敌将连人带马就要撞上拒马的一瞬间——

“放!”

张承业嘴边的白雾和枪口的白烟同时喷发而出,命令声被他自己的手铳枪响盖住了。手铳还没有完全散去的余音,一瞬间就被淹没在上百支火铳的齐射声中了。

锐角棱堡的两边,还有和张承业平行的两段护墙上,无数火铳尽情地向中央喷射出大股的硝烟,中间的区域眨眼间就被激喷而出的白雾覆盖。在这弥漫的硝烟之下,黄石看见大队人马浑身浴血地在地面上翻滚,受惊的战马发了狂一样地胡乱跳跃起来。

没有一个火铳手停下来欣赏他们的战果,每个人都平静地转过身把手里的火铳交给身后的同伴。第二排的士兵一手接过他们火铳地同时,也都同时举起自己怀里的火铳,用力地塞到了射击兵的手中。

接过早已装填好的火铳,负责射击的长生士兵齐刷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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