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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明-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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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早各果长就到营里去领鱼,选锋营昨天从赤水河里网了不少河鱼,今天早上每果都可以拿走一尾做早餐。等士兵们起床后,果长们已经把鱼汤烧好了,然后就给他们一个一个分好鱼汤和面饼做早饭。

果长这些人是福宁军的士官团体,他们作为军官和士兵地桥梁,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也是福宁军最重要的财富。黄石手下的军官不用说大都是从士官这个阶层提拔上来地,也都意识到了士官的重要性。除了军官以外,黄石还希望自己的士兵也能对士官抱有足够的敬意。所以福宁军有不少帮士官赢的敬意的条例,比如负责分饭,而且还要最后一个吃。当然,这一切也都是有回报的,他们不仅有机会被提拔为军官,也能比普通士兵更容易赢的勋章,最后黄石给了他们特别的奖励:果长没有口禄,每个月除了士兵应的的一两五钱银外,黄石还会以私人名义给他们每人一个红包。里面一般会有一枚相当五钱的福宁镇银币。

吃过早饭后,士兵们就互相帮忙把铠甲穿好。贾明河已经下令重装步兵披甲预备。士兵们正忙着穿铁甲的时候,赤水河方向已经传来了隐隐的炮声,他们披挂好了之后,无声地拾起搭在一起的长枪,跟着军官开步向河边走去。

赤水河中有不少黑色的河礁,中心航道上有几块比较大的,河水在上面拍打着白色的浪花。而到了两岸河水较浅的地方,就有更多的礁石从水面下冒了出来。还有些岩石就隐藏在水面下一点点,可以透过河水看见它们若隐若现的暗影。

在赤水河的地两侧各有一个较平坦的河畔,不时有骑兵从河畔飞马而过,来回传递着情报和命令。两岸的河畔和水平面的高度相差不多,水陆交界线上有大量的鹅卵石。选锋营的工兵队正在河边忙碌,他们把砍伐下来的树枝用绳子捆成捆,然后夹上一些石头,抛到赤水河河边去。那里水的流速较缓,这些木石混杂体也不会被冲走,就都淤积在河岸边的礁石旁。

这个平缓的河畔并不算长,不远处很快就出现了一道比较陡峭的土坡,上面还长着一些低矮的灌木和小树。在这个斜坡之上,则又是片较平坦地树林和草地。贾明河此时就正站在南岸的高坡上,身边簇拥着一群参谋司的军官。

贾明河身后的炮兵正在进行着试射,他们既是为了把火炮的角度调整一下,也是顺便打击一下叛军的士气。炮声射击了一会儿就渐渐平息了,对岸的叛军也越聚越多,很快在远方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片人头。贾明河举起望远镜看了看,那些叛军抬着大量的竹筏和木排,迈着沉重的脚步从北方缓缓而来。

一个参谋军官快步走到贾明河的身后,朗声报告道:“大人,其他各处并未发现叛军大规模造筏强渡的迹象,而且沿河各处的叛军似乎都在向我们这里涌来。”

“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个参谋军官靠过来报告:“大人,选锋营集结完毕。”

贾明河放下了望远镜,回头交代了几句,立刻就有参谋军官和传令兵把他的命令四散传播开来。明军的火铳手大步走到河岸一侧的斜坡上,开始架设射击阵地。他们大多把火铳摆放在从高地面向河畔土滩的斜坡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赤水河。

火铳手部署完毕后,叛军的先头部队也抵达了对面的河岸。大批的叛军士兵从对面的高坡上跑下来,他们接触到河畔的土地后立刻就向河边奔去,卖力地清除起他们那一侧的礁石以及河边的杂物。

接着就有大批的竹筏被人从高坡上推了下来,它们带起了大团的沙石,从斜坡上猛烈地俯冲而下,重重地摔到河畔的地面上,发出连续不断的剧烈撞击声。叛军的士兵们跟在这些竹筏后面,敏捷地跃过陡坡上的障碍物直达地面,并灵活地躲闪着后面追上来的竹筏、木排。

此时明军已经报告其他地方还是没有发现大规模渡河的行为,贾明河让传令兵去通知友军,让他们加强戒备,一旦有情况立刻通知自己。他再一次举起了望远镜,对面的道路上,叛军仍络绎不绝地向这里涌来,真称的上是人山人海。

“大人,要不要卑职下令火炮射击?”一个…参谋军官看到这声势后,就在贾明河背后提醒了一句。

“当然不必。”贾明河腔调微微上扬,里面似乎还带着一丝惊奇。他头也不回地说道:“先让我们的长枪兵进入阵地。”

“遵命,大人。”

明军的鼓声有节奏地响了起来。

“全军起立!”

“前进!”

随着军官们有力的号令,明军的两千多重装步兵跟着鼓点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坡边走去,阳光洒在了这些士兵的铁甲和枪刃上,从天空上看去,就像是有一片水银在树林中流动。

这些士兵突然出现在了对面地叛军眼前,浅滩旁边一里多长的树林里到处都是银光舞动,成百上千的明军铁甲步兵从中闪现了出来。这团银光很快就流到了高坡的边缘,然后迅速地向着坡下流淌了下去,不一会儿就扑满了对面的河畔。

“见右看齐!”

“见右看齐!”

大批的明军军官背冲着敌军,向着自己的部下发出了口令。明军的长枪兵以双线站成了一个横列,就好像是为赤水河镶上了一条细细的银边。

“全军——坐!”

发布完这个命令后,明军就都坐到河畔上,同时把手中的九尺长枪高高地擎向天空。他们身前的军官们也都转过身来,一个个双手背在背后,藏在自己的红披风下,冷冷地向着对岸的叛军看过去。

河面上吹过一阵阵的风,从这两千官兵的头顶上经过。他们头盔上的白羽在风中发出细细的啸声,这也是明军阵地上仅有地响动。

对岸更多的叛军冲下高坡,他们在河边手足并用,齐声喊着号子协力要把河边的礁石推开。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赤手赤足,被礁石和杂草扎的鲜血淋漓,但一个个却仿若不觉,仍在努力地清除着渡河的障碍,就好似谁都没有看见对岸严阵以待的明军一样。

贾明河接到步兵已经部署完毕的报告后,就轻声吩咐道:“开始炮击吧。”然后就缓步走到高坡的边缘,一言不发地看着对岸的人群。

根据目前的两军距离,明军还是按照炮兵条例采用实心弹开始轰击。十门野战火炮一个个被轮流点燃,有的打在了对岸的高坡上,有的掉在了赤水河里。但更多的还是击中了人头密布地河畔、或是人流涌动的陡坡。

炮弹激起的碎石把它周围的人纷纷打倒在地,不时有人尖叫着从陡坡上滚落到河畔上。有的竹筏也失去了控制,摆脱了捆在它身上的绳索,长啸着从陡坡上直冲大地,把躲闪不及的叛军士兵直接钉在河畔的泥土里。

一轮炮击过后又是新的一轮,这次有一个平放在河畔上的竹筏被准确地命中了。这个大竹筏上的竹竿足有四层厚,它们原本被紧密地捆在了一起,看起来好似一个充满了气的大皮筏。随着这凶猛的一击,那个竹筏先是产生了剧烈的弯曲,就像是被小孩揉搓的一团废纸那样蜷缩了起来。跟着竹筏就猛烈地从地上弹了起来,上面四层的长竹竿不是被震成碎片,就是像脱缰的野马一样从竹筏上迸射出去。它们扭曲着身体在空中翻滚几圈,然后就尖啸着冲向地面,像一排排投枪那样深深插入了大地,竹竿上面还流淌着受害者的血迹。

炮击一轮轮地进行了下去,对面的河畔上倒下了越来越多的叛军士兵。十几个竹筏先后被炮击撕成了碎片,不过更多的人带着更多的竹筏赶来了。他们把同伴的尸体推到一边,然后拖着竹筏继续向前走去,或是紧跑两步和前面的伙伴一起下水搬礁石。

就在明军的火炮面前,这些人硬是把浅滩的河边清理出了一块平整的路面。十来个叛军士兵背着缆绳,快步跑着把一面竹筏拖到了水里。当那面大型竹筏骄傲地在河面上浮起来以后,河对岸的叛军都发出了一声响亮的欢呼。

“换霰弹——”

随着叛军的竹筏不断地开始下水,明军炮兵也换上了近程武器。当明军换弹的时候,叛军已经纷纷下水跳上了竹筏,奋力向着南岸划过来。同时还有不少叛军一手攀着竹筏,踩着水拼命把竹筏往河心里推。竹筏上的叛军一边划船,还一边唱着山歌。

虽然这里是一条浅滩,但水里的竹筏一多,就难免有的会被推到暗礁上去。还不等明军开火,就有一个竹筏撞了一下,再被水流一冲就翻了个底朝天,把它上面的人甩到了水里,有几个人就被直接拍到了河水里去。

“射击!”

明军的霰弹向水面上无处躲避的人喷洒过去,两个靠在一起的竹筏上的人一下子就有半数的人一头扎到了水里,剩下的几个人也扑面倒在了竹筏上。失去控制的竹筏转着圈地向下游急速滑去。河水反复洗刷着竹筏的表面,把上面的血水一次次冲刷下去,可是更多地血从人体下流出,把上层的竹排再次浸润在红色的液体中。

不过连续炮击显然还是不能阻止叛军的渡河决心,而且随着明军的火炮停止轰击河畔后,更多的竹筏被他们送下了赤水河。与少数登上竹筏的叛军相比,更多的人直接纵身跳入河流中,他们大多拿着武器,还有不少则把缆绳的一段绑在腰间。

虽然这里确实是一个便于通过的浅滩,但江心的水流仍然比较湍急。到了中流后,无论是竹筏上的叛军,还是水里的泳者,他们都必须要使出吃奶的力气来和激流搏斗,而这个时候正是明军炮击的最佳时机。

每一发霰弹都夺走大量的生命,在这个横渡的关键时刻,即使是轻微的伤势也足以致命。明军的火炮一次又一次地射击,每次炮声过后,都能看见一批正在奋勇和河水拼搏的叛军士兵猛地停止住动作,在下一次浪花打来时,他们僵硬地身体就会被河水翻几个圈,然后卷到下游去。

一张又一张失去动力的竹筏被赤水河用力地推到黑色的礁石上,无数人的尸体在这猛烈地冲撞中被猛地抛到空中,像一张张轻薄的纸片一样,在礁石或是水面上反复摔打。等叛军度过中游后,明军的火铳手就开始射击了,他们在军官的号令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轮射,每排硝烟过后,都会有一些冲过来的叛军勇士仰天翻倒到河里。

越靠近南岸,叛军的士兵就变的越小心。他们把已经空无一人的竹筏顶在身前,吃力地推着它游过来。居高临下的明军火铳手不停地射击着,在竹筏周围激起一朵朵的浪花,或者把竹筏本身就打的碎屑纷飞。

一张又一张的竹筏靠近南岸,但它们又一个接着一个地被河水卷入下游。渐渐地,有些漂浮着的尸体被河水推到了南岸边,这些人大多都把头扎在水里,只在水面上露出一个背部,当这些随波逐流的人被南岸的树枝挂住时,他们就会停下来并越聚越多。

不仅仅是南岸这里,就连河心的礁石上也开始挂住了一些尸体。这些阵亡者有时也会被水面下的礁石挡住,他们在这些地方缓缓的积累着,逐渐连大型的竹筏也开始被它们所阻碍,停在了暗礁和尸体之间。

“贼兵损失了有多少人了?”贾明河向身后的参谋军官们提出了一个疑问,语气平静得仿佛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

“六百?”

“七百?”

“七百五?”

身后的几个参谋军官七嘴八舌地给出了他们的概数,贾明河不置可否地没有回话,只是把望远镜又拿了起来,举到眼前观察起对岸的情况来。

对面的叛军还在源源而来。不断有人拖着更多的竹筏冲下河畔,然后再齐声喊着号子把它推入赤水河,接着就矫健地跳上竹筏,带着轻松的表情开始划船。是的,正是轻松的表情,就好像是和平地踏上回家的路程一般。

江面上被挡住的尸体和竹筏越来越多,下游的河水也渐渐地染上了一缕缕的粉色,而一边倒的屠杀还在持续。最后河面上的障碍物已经变的这样多,新的竹筏都几乎丧失了通航过来的航道。不过它们身上的勇敢的水手还在奋力地寻找着道路,而且和前人一样,一边划船的同时还在用力地歌唱,唱着和昨晚一样的歌谣。

河畔上一时不及下水的人也和着这歌谣。随着时间推移,北岸上再次响起了震天的歌声。这嘹亮的西南民谣轻松地把明军的枪炮声压了下去。无数的人歌颂着他们的祖先和英雄,迫不及待地投身入水,背着武器或者缆绳,争先恐后地向南岸游来。

第一个活着用脚踩到南岸河底的叛军并没有能再多活上片刻,一颗火铳子弹在他站起身的那一刹那击中了他。这个先行者背后的同伴推开他的尸体,用手够到了明军扔在岸边的障碍物,在他喘着粗气试图挪开它时,另一发火铳轰在了他的胸膛上。这个叛军士兵大睁着双眼,口中吐着血沫向后躺倒,任由宽阔的赤水河收留了他的遗体。

在赤水河把这个人带走时,又有几个叛军站起了身。他们剧烈地喘着气,奋不顾身地扑过去搬明军的障碍。还有一个人从腰间解开缆绳,就想往一块礁石上套。这几个人被一队明军火铳手注意到了,他们仔细地瞄准了一番,然后在军官的指挥下进行了一次齐射。几个叛军都扎倒在他们想搬开的障碍物上,成了其中的一部分。

明军火铳手装填的时候,足有十几个叛军快步跑了过来,他们先把尸体扯了下来仍在一边,接着就合力把明军的一块障碍从河岸上拖出来了一块。就在他们再次喊着号子把它往河里拉的时候。明军的火铳又响起来了,这批叛军也倒了下去。领头的那个单手捂着胸口向后转着圈倒下,但右手还死死拉在那根树枝上,火铳的巨大冲击力也不能把它们分开。

一根缆绳被套上了河岸的一块礁石,这时贾明河背后的几个参谋军官脸色已经开始发白了,其中一个忍不住叹息道:“一支军队只要肯流血,它总是能前进的。”

另一个参谋军官也赞同地感叹道:“无怪奢安之乱波及四省,如此难平。贼兵虽然人少,但竟有如此坚韧之士。”

越来越的缆绳被固定在南岸附近的礁石上,北岸的叛军的歌谣也唱得越发响亮了。他们整队、整队地走下赤水河,抱着缆绳向南岸走来。

明军的障碍线前已经布满了尸体,但这条线也生生被叛军弄开一个缺口,终于有一个叛军摇摇晃晃地踏上了南岸的土地。河畔上明军军官一个个还都负手而立,看着这个精疲力竭的人蹒跚地挪动着脚步,向他们靠拢过来。在下一次的射击中,这个叛军士兵被打的向后弹了出去,成了死在赤水河南岸的第一人。

贾明河看着脚下的赤水河,这条河现在真是实至名归了。明军的火铳火力已经集中到障碍线的突破口上了,大批的火铳把总队形成了对这段缺口的轮射,这让叛军一时还上不了岸。但叛军也在不断地扩大着障碍线的突破段,眼看火铳已经不能把他们再阻止多久了。

“该长枪兵上了。”

“遵命,大人。”

河畔上明军的鼓声再一次地响了起来,养精蓄锐已久的明军重装步兵都闻声而起,前面的明军军官也都回头开始发布命令。他们进行了几个简单的整队动作后,就开始大步向前走去,从军官身边经过一直走到障碍线的后方去。

“立定!”

“向右看齐!”

“向前看!”

根据身后军官们的口令,明军的铁甲步兵紧紧靠着排成了战斗队形,最后排出了一个长长的三排横队,火铳手越过他们向着叛军纵深射击。压力骤然减轻后,更多的叛军蜂拥上来把障碍物一下子搬开了很多,然后就是更多的叛军士兵从河水里走到了岸边。

明军步兵都把长枪支在地上,静静地看着叛军在眼前的举动,几个、几十个、上百个叛军从浑浊的赤水河中走出来了,他们的眉毛、眼睫毛和胡子上,都不停地滴落着红色的水珠,他们的粗布衣服也都变成了黑红色。

这些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脚深、一脚浅走在河边的泥滩上。他们的头发和衣服都拧成了一团,被风吹的连连打哆嗦。叛军士兵用力握紧了手里的武器,盯着眼前的明军,缓缓地、缓缓地逼过来。

“全体——下面具!备战!”

明军的重装步兵齐刷刷地用左手把头盔上的面具落下,然后纷纷拉出架子。把手里地长枪端平。

叛军发出了压抑已久的怒吼呐喊声,集中了身体里最后的一丝气力,向着明军的防线猛冲了过来。

“第一排——向右刺!”

……

战斗已经结束很久了,贾明河和他身后的参谋军官还都保持着挺立的姿态,向着赤水河遥望过去。

“报告!”

一个士兵的长音在背后响了起来,明军的伤亡数字已经统计出来了。

“大人,我军阵亡八十七人,负伤一百九十五人。”

“知道了,下去吧。”

士兵敬礼离开后贾明河叹了口气。又向前走了几步。明军正在河畔上清理战场,今天的斩首无法估计,肯定有数千之数。不过更多地战死者却被这赤水河带走,今天阵亡的叛军士兵不计其数,贾明河手下的几位参谋军官都估计有一万五千以上。

看着殷红如血的河水,贾明河轻轻地把头盔摘了下来,单臂把它抱在了怀里,看着前方大声说道:“弟兄们,让我们向这群勇敢的敌人致敬吧。”

贾明河身后的几个参谋军官也都默默地摘下了头盔。他们一起望着河面上起伏的尸体和竹筏很久,有一个军官才轻声说道:“我们福宁军个个都是勇士,所以我们也最敬佩勇士。不过我们是堂堂大明王师,他们是贼寇……大帅成军以来更是所向无不摧破,绝不是对手靠勇敢就能抗衡的。”

天启七年九月二十三日,赤水卫。

赤水卫城门大开,从城门外一直到城中临时官署的道路两侧,密密麻麻地站满了明军士兵。他们一个个都身披铁甲,头盔也都戴得整整齐齐。

有两个人走来,走到城外的明军队列前,然后就向着前方跪下,行了一个大拜之礼后紧跟着就磕了一个头,站起身弓着向前挪上三小步,跟着就再次跪下行叩拜之礼,再起身……再叩拜……如此一直从城外走进城门,再从城门一直行礼到临时官署之前。

张鹤鸣一身大红官袍,乌纱玉带,坐在正中。这两个人看到张鹤鸣后,再也不敢起身,就跪在地上慢慢爬行过来。张鹤鸣哼了一声,握着腰间的玉带站起身来,迈开大步向前走到中门台阶前。黄石一身戎装,左手按着剑柄,沉着脸跟在张鹤鸣的侧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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