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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子,懂得还不少嘛。只是这种女人,谁敢招她?说句糙话,你跟她睡过一觉,哪天反目了,她为了弄丑你,会把这消息通过‘美国之音’发到全世界。她不要脸,我可丢不起这个脸。”
“天明,你是个明白人。感谢柳卉婷让我做特别助理,负责X—1号项目和华兴公司的合作。让我直接接触了你、方明、大黄、李娟他们。否则,我一定会带着柳卉婷的偏见去看你们的。所以,感谢柳小姐当了回‘人才红娘’。”
哈哈哈,石天明大笑。向办公桌后同走去。经过窗口时,下意识地往窗外看了看,吃惊地说:
“李戈,怎么不知不觉的天都黑了。糟糕,几点了?天了,七点多了。我得赶去接8点的班机。”
“谁来了?”
“一个朋友。”石天明笑着,加快速度收拾桌上的东西。
下楼,发动了黑色的“丰田”车就跑。
偏偏在三环路遇到了塞车。好象一辆面的被货车撞翻了。警察正在疏通车道。
等石天明赶到机场大厅的时候,含青拎着个硕大的包,可怜兮兮地站在大厅中央,惹得石天明满心的爱怜,想紧紧地抱起她。但众目睽睽之下,他克制住了这种冲动。走过去,接过包,大步往外走。含青跟在后面,噘着小嘴。
进了车里,含青的嘴还撅着说:“人家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谁说的。我现在就想要你。”说完抱起含青的脑袋,狠狠亲了一下。
“不正劲。”
“谁说我不镇静了?再说了,有些冲动也是正常的嘛,都快两个星期没见了嘛。”
“流氓。”含青笑骂道。
“流氓无产者。”
含青过去要撕他的嘴巴,石天明连忙大叫:“快救命呀,杀人啦,要出交通事故啦。”
含青松开手,嗔怒道:“好好开你的车。本小姐还没想和你同日同时死呢。”
石天明一会儿功夫把含青开到他们常去的“沁园春”餐厅。这儿环境幽静,花木扶疏。墙壁天花板桌椅板凳都是竹子所做,很有些小资情调。
石天明和含青走到他们常坐的角落坐下。石天明点了他们平时常吃的几个菜。然后,目光灼灼地望着含青。
“嗯,没变。”石天明点点头说:“增一分则长,减一分则短,宽一分则胖,窄一分则瘦,正合适,正合适。”
“真讨厌。几天不见,油嘴滑舌的。”
“小叶子,怎么样?这趟和麦克旅行,有没有把他放平。”
“谁去放平他?我都懒得理他。”含青说:“这次南京展示会我们公关部去了八个人,麦克把钱秀敏、汉瑞也带去了。会组织得非常成功开得也挺成功。麦克挺高兴的。有一次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要我陪他出去转转,要请客犒劳我。”
“你答应了?”
“没有。”含青轻蔑地一笑:“谁敢单独和他出去。几句话说不对付了,他脸一翻,怎么收场?”
“小叶子,你错了,大错特错了。唉,真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他这是给你暗示呢,你何不顺杆爬,利用这次机会,联络一下感情。”
“我跟他联络什么感情呀,我烦他都来不及。”
“小叶子,唉,你太不懂人情世故,难道你真不知道你和麦克本无任何本质冲突。无非是所有员工都奉他为神灵,而你小叶子是个无神论者。所以他觉得你不把他当回事。你要是懂事的话,应该把他这种思维扭过来。可好,人家向你伸橄榄枝了,你还一个巴掌挡了回去。你这不是太不给他面子吗?”
“他几曾给过我面子?我凭什么要给他面子?不就吃顿饭吗。这是工作以外的事。我工作做好了不就行了吗?凭什么工作以外还要去帮他调整情绪?”
“小叶子,你又不讲理了。我无非是让你利用机会缓和一下关系。我猜麦克是很少会主动向部下单独发出这种邀请的。”
“那到是。他是皇帝,从来就是底下的人哭着喊着要进贡他。”
“那你想想,你拒绝了他,他会怎么样?”
“他当时脸色挺不好看的。正好有人叫我,我就躲开了。”
“你这不是让他下不了台吗?我告诉你小叶子,你不在意,麦克一定会再意的。你不听我的劝,会有苦头吃的。”
“你怎么搞得嘛!人家刚回来就听你一顿训。和麦克出去,本来就让我堵心,回来又劈头盖脑听你臭训。你和麦克一样是个坏蛋。”含青生气了。
石天明一看,无奈地说:“好,小叶子,我不说了。我随你,好吗?快,吃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含青飞机上吃了一顿,还不饿呢,就看着石天明吃。石天明不再说话,很专注的样子,转眼间桌上的菜吃了一半,一碗白米饭也下了肚。
“哎,你是不是饿了三天了?”
“三天没有,今天可是第一顿饭。”
“怎么回事。”
“唉,一言难尽。”石天明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详详细细给含青讲了一遍,双眉又烦躁地锁起来了。
“你目前不是控制住局势了吗?还发愁什么?”含青最怕见石天明心事重重的样子。那种时候,她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是男人的沉重。她害怕这种沉重。
“小叶子,事情那是这么简单。我很累。这种累是难以想象的。项目做不成,把他们打垮了又有什么用?几百万药品压在市场上,收不回钱,我们这半年白干了不说,还会负债。而所有的经济风险都要由我一个人承担。这象一座山一样,有时候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小叶子,你是体会不到这种累的。真是心力交猝。但在部下面前,我还必须永远比他们自信。好象千斤重担我单肩就能挑似的。小叶子,你想象不出来的。”
含青望着石天明骤然间变得疲惫不堪的脸,心情也随着沉重起来。
“天明,你不能不干这个工作吗?”
“又说孩子话。走到这一步,挑子想撂都撂不下。这一帮弟兄跟着我出来的,我怎么能扔下他们不管。”
“没有你,他们照样可以生存。”
“是。但我干吗?”
“干什么都行!”
“如果我还是医院的一个大夫,如果我去开出租,拉大板车,你还会爱我吗?含青,不要欺骗自己,你不会去爱一个一名不闻的人。”
“天明,你错了。你太不了解我了。是的,我好端端不会去找开出租,拉大板车的。但我并不在乎我爱的人是不是一名不闻。何晓光是一个很平常的男人,他没钱,没家世,学历还不如我。但他爱我,我便跟了他10多年。天明,我认识你那会你也不是个有钱人。现在也不是。”
“可我不穷。”
“我也不穷。我一个月能挣好几千。你去做大夫也能自食其力,凭什么我非要去找一个老板?”
“可这是我最擅长的职业。”
“所以,说到底是你不愿意放弃。你是个以事业为生命的人。做公司你并不是为了挣多少钱。你生活很简朴,甚至不懂得生活。象个苦行僧一样,每天饿一顿饱一顿,睡眠时间还不到四个小时。你会把命丢掉的。知道吗?我了解你。为了公司,你会把命抵上去而毫不足惜的。因为这是你目前唯一想干好的事业。可你想过我吗?天明,我找你是为什么?我是想找一个丈夫的。我是想找一个归宿的……”
“我现在有什么资格成家立业?”
“什么叫有资格?非要挣出金山银山了,才有资格?可你为了挣金山银山荒疏了一份感情,到时到是有钱了,可能就没有我们这份爱了。”含青伤感地说:“当然,你并看重这些。对你来说我不过是你的一个女人。是你生活的一个点缀而已。没有了我,你可以去找别的女人。”
“含青,不要说这种话。我不爱听。对我来说你是第一位的,公司也是第一位的。”
含青淡淡地一笑:“天明,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接着她眼望着窗外,好象在对石天明,又好象在对自己说:“其实,我知道我走的也是一条不归路。这跟你离不离婚没有关系,我有预感……”
含青说到这儿住口了。回头望着石天明,见男人的眉间打成了死结。每次含青一跟他表现内心的真实感觉,他都是这种表情。含青知道,不是他不能懂,而是他不想懂。他不愿接受这些东西,他不想正视这些东西。在他和含青的关系上,他的愿望简单的很,只要含青平平静静,不和他吵闹,他就足矣。他并不想知道含青这么多的内心感受,也不愿去想他和含青的未来。他发自内心地回避这些东西。他没有时间去面对。他目前满心除了公司还是公司。含青苦笑着想,要爱石天明,先得爱他的公司。
于是,她装做什么也没发生过,问石天明:
“天明,林伟文这次到底为什么和华兴公司决裂?”
见含青不扯那些乱七八糟说不清扯不明的事了,石天明脸上的线条松驰了下来,说:
“利益。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柳卉婷给了他误导。因此撇开柳卉婷和他单独打了很长一段时间交道,后来才发现他和她是一伙的。再把几件事一串也明白了。凭柳卉婷一个中方雇员,要没有这个香港老板撑腰,她敢这么放肆?我堵了他们生财的道,他们怎么会不跟我拚命?”
“可你不是给柳卉婷38%的分成了吗?这可是一笔天文数字。”
“小叶子,你还很单纯,不懂什么叫商人。商人是没个够的。挣了一万想挣10万,挣了10万想100万,有了100万想千万上亿。欲望永无止境。”
“天明,就象你发展华兴公司的欲望没止境一样。”
“小叶子,我和他们不一样。我虽然从商。但并不是个真正的商人。我并不贪。有一点你说的对,我把这当成一项事业在做。我希望华兴公司从一个小企业变成一个实力雄厚的实体。当然,将来我的公司很有钱了,我个人也会有钱。但我个人的消费是有限的。我不可能象柳卉婷那样。这个女人只要有可能,连女王皇冠上的夜明珠都敢去摘的。”
“这种女人太可怕。”
“是,所以我和他们迟早会决裂。只是我没想到决裂得这么快。”
“那现在怎么办?”
“一切都看华森公司。如果他们能从商业利益出发,就应该撤掉柳卉婷,重新整顿X—1号市场,那一切都会重新开始。”
“这可能吗?”
“不知道。就看卫生管理部的文件能不能震住他们了。”石天明显然心里也没有底。
“不过,小叶子,也没关系,好在我们另一个项目又上来了。我和袁明平合作搞了一个治肾病的RH片剂。不比X—1号差。已经通过卫生管理部门的申报了。一两个月后就能上马?”
“袁明平这人怎么样?”
“他经商经验不足。一直在国营公司‘大锅饭’下,没有什么风险意识。这是很致命的。但这个人稳重、有谋略,善于搞人际关系,有点儿孔明的味道。我挺佩服他的。我们一起合作三四年了,个人感情不错。同志加兄弟吧。不然尚丹萍也不会把她和严寒冰的事都告诉我。”
“严寒冰怎么样?”
“不知道,在我这儿是无声无息了。但据我所知,他还在频繁和尚丹萍、柳卉婷、余天接触。小叶子,有一点我百思不得其解,严寒冰为什么象一个鬼魂似的,看不见他,却无时无刻都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天明,为什么是这种感觉?”
“尚丹萍最近告诉我,严寒冰对她说我和袁明平合作挣了大钱,但全让我独吞了。”
“尚丹萍告诉你这个什么意思?”
“我想是一种暗示吧。她是个物质欲很强的女人。虚荣心很强。在袁明平那儿没少吹枕头风。其实我和袁明平的合作她一点也不了解。袁明平从我手里可没少拿钱。但我们有约定。瞒着尚丹萍。”
“看来袁明平和你还挺对路的。”
“是啊。但听他说尚丹萍最近没少跟他吵架。怪他不会挣钱,一口一个瞧人家严寒冰如何如何。把袁明平弄得很难受。”
“现在的女人怎么都这样?都疯了?”
“象你这样没疯的反正是越来越少了。”石天明玩笑道。
“我不会疯的。我知道自己要什么。当然让我去过劳动人民的苦日子我也是不干的……”
“那你还不让我去挣钱?”
“我自己不会挣?我有能力承担我想过的生活。有钱我会花钱,没钱我可以去挤公共汽车,去和小贩讨价还价。一切视情况而定。但我不贪。”
石天明点点头,然后沉默了。显然他陷入某种沉思。含青便也不打扰他,让他慢慢去想。
“含青,我一直在想,严寒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在我身上到底想达到什么目的?”
“又怎么啦?”含青关心地问。
“记得焦守英吃安眠药的事吗?起因就是焦守英知道我和你的来往,我当时闪过的第一次念头就是余天干的。可余天为什么这么做呢?没有动机。唯一的可能就是受人唆使。而能唆使得动他的人除了严寒冰不会有别人。”
“余天不是你的挚友吗?”
石天明淡淡地一笑:“没有永恒的友谊,只有永恒的利益。在金钱面前,友谊早变味了。我曾和余天认认真真谈过一次,让他离严寒冰远一点。结果谈完后,他只来过一次电话,告诉我是用手机打的,是严寒冰给他弄的手机。然后再没有音讯了。这就是结局了吧。但我万万想不到余天会做伤害我的事。可他还是做了。”
“他们这么做目的何在?我并不在乎焦守英知不知道。你们是死亡婚姻,我们真心相爱,他们这么做影响不了我们的关系。”
“他们的动机可能是让我后院起火吧。焦守英的疯狂是余天了解的。说实话换半年前,他们这么干真会对我造成极大的心理摧残的。但这半年,我经历了太多的事。心理承受力强多了。而且现在我和焦守英到这份上,已不怕她闹。越闹只会让我们越早分裂。只是有一点奇怪,在对你的事上,焦守英表现的极为克制,闭口不提你的名字。也闭口不提消息来源。她可不是个有理智的人,以前捕风捉影,没事还闹得昏天暗地的。这次能这么守口如瓶,真是奇怪。”
“他们想干什么?”
“有一种直觉,严寒冰和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有直接联系。”
“为什么?”
“有你的原因。也有商业利益上的原因。”
“有我什么原因?”
“别忘了,我抢了他的女朋友啊!”石天明笑道。
“我要不愿意,你抢得来吗?严寒冰应该知道,我决定自己的命运。”
“可人家严大老板不这么想啊!冲冠一怒为红颜嘛。”
“他严寒冰才不是那样的人。他要是的话,现在和我在一起的就不是你而是他了。”
“没错。他笨就笨在不是。而我聪明就聪明在我是。”
“你?”含青冷笑道:“你是吗?你和严寒冰有千差万差,有一点不会差。你们都不是以女人为生命的男人。可能女人会成为某种诱因,但决不是因为女人本身。而是女人涉及到了尊严、面子、权力等等的吧。不是说了嘛,‘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这就是男人的本质。”
石天明做出要拧含青耳朵的样子,说:
“我就最恨你慷概激昂的样子,一天到晚控诉男人。把男人解剖得体无完肤。”
“解剖得对不对?”含青打开他的手问。
“有的对,有的不对,男人是要干事业的。但遇到叶含青这样的女人动动刀枪也是可能的。”
含青耸耸肩没说话。吃了几口菜又问:
“严寒冰总不致于和你们的商业纠纷有关吧。”
“哎,你到提醒我了。他这么在我身上窜下跳,苦苦纠缠,仅仅是为了一个叶含青、夏晓蝉?不完全是。是什么驱使他这么做?我听李戈说,他和柳卉婷一直来往很密切。我怎么没从这方面去想?小叶子,还是你聪明。回去我真要好好查查了。来,为小叶子的聪明干杯。”
石天明举起矿泉水,和含青的茶水狠狠地碰了一下,水和茶都分别溅了几滴到两人的身上。
两人互相“指责”一通以后哈哈大笑起来。笑完后手拉手走出了餐厅。
正是乍暖还寒时。含青被冷风一吹,打了几个喷嚏。把头拱到石天明怀里一阵乱擦。石天明哈哈大笑。笑完含青问:“去那儿?”
“回家。”石天明说着搂紧了含青的肩。
一股热流顿时传遍含青的身体。
望着天上的月亮,她的脸有些发烫。
浮沉商海 29
严寒冰在黑暗中跪坐在床上。一双狂乱的眼睛空洞地盯黑黑的墙。墙上浮现着叶含青的影子。严寒冰望着影子动作猛烈地自慰。
他大汗淋漓。
他的身体猛烈地大幅度摆动。他发出不知是痛苦还是幸福的呻吟。
他的嘴唇微启,他听见自己的笑声冲到了嗓子眼。
岩浆已在火山口。
要喷射。
一块坚冰堵住了火山口。坚冰上浮现出石天明和叶含青的叠影。叠影是那么的平静。
岩浆退潮了。
任何他再努力,也不肯再露头。
严寒冰抚膺长嚎。
……
我不行了?含青,我是不是真的不行了?他带着哭腔说。
他死死地抓住含青,好象一个溺水的孩子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没事没事,你没事的。女人柔声说。一把抱过男人的脑袋,轻轻地拍着他赤裸的背,说没关系没关系,你可能太紧张了。你可能很久没和女人接触你太压抑了。
是的,我和我夫人离婚好几年了,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女人象哄一个孩子似地哄着他,抚摸着他的头发。
这个女人真好。那一刻,男人想,这个女人此时只要沉默,就足以击垮一个男人的自尊心,让他无地自容。那么男人不仅身体会阳萎,精神也要阳萎了。
可能我太紧张了。男人慢慢地恢复了镇静。
是的,寒冰,没关系,我们不是还来日方长吗?
男人点点头。笑了,他在女人的帮助下终于恢复了自信。
他又开始大谈他从政时的灿烂,经商时的辉煌,大谈他做为男人的儒雅和风流倜傥,大谈他在情场上让女人晕旋的光芒……完全忘记了几十分钟前的不堪一击和惊恐万状。他没有注意到一丝冷笑噙在了含青的嘴角。
寒冰,你很孤独不是吗?你永远想做天,永远想高高在上,可你果真能做天吗?你其实离不开地,为什么不愿意融进地里去呢?你何必活得这么累?
几点了?严寒冰突然打断她说,我想我该走了。含青愕然道深夜1点多了你还去哪?他说我有个朋友今晚在我那儿留宿,我若这么晚还不回去不好。含青说寒冰你这会儿回去就能说明你清白吗?严寒冰沉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