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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这番慷慨陈词以后,不到一星期,他收到了《经济晚报》题目为“在民主、人权、尊严的招牌下CNB女经理被保安‘护送’离职 中方雇员的尊严问题又掀波澜”的清样。记者要求采访,并通知稿件将在三日内公开见报。
麦克完全吓蒙了。头上冷汗直冒,双手也不由自主地哆嗦。看到他的名字和含青的名字白纸黑字地印在清样上,他仿佛看见成千上万的人对他丑行的咒骂。他更害怕CNB和他有隙的同僚们借此机会反戈一击,把他铲除出CNB中国公司董事局。到那时被诬辱的就不是叶含青,而是他麦克?陈了。有一点这个女人说对了,他比她更怕失去。对含青,无非是换一个工作;而对他,却是这一辈子在CNB的辉煌事业。他花费了十多年的时间才爬到了CNB公司“金字塔”的中段。他原本准备再用十年时间爬到CNB全球公司董事会。最好是能坐上目前执行总裁约翰逊的宝座。从麦克进CNB公司开始,约翰逊就是他心中的偶像。约翰逊并不是CNB家族公司的成员。他是凭自己的奋斗花了三十年的时间爬上CNB金字塔尖的。麦克在研究了约翰逊一切资料后,得出结论,自己除了缺乏业绩外,智力、能力都不差。因此,只要创了业绩,约翰逊的今天应该是麦克?陈的明天。因此,他毅然来到了海外,来到了中国,并在两年的时间里,使CNB在中国家喻户晓。所以他连升三级,成了中国公司副总裁,成为同行们的妒忌的对象。
麦克却志得意满。
汤姆?李在中国的辉煌仰仗得是麦克创造出来的灿烂。因此,汤姆离不开麦克。
所以麦克肆无忌惮。
他天性中是个肆无忌惮的人。而中国正好是他这种天性能淋漓尽致发挥的温床。
来中国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中方雇员敢违背他的天性。
叶含青是一个例外。
因其例外,麦克聘用了她;同样因其例外,麦克解雇了她。
一切都顺理成章。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亡。有什么错?
但含青却证明麦克大错特错了。
他本想在最后的较量中让含青羞辱,并饱尝失败的痛苦。而他也确确实实在含青的屈辱中回味了好几天征服者的快意。
可万万想不到含青竟要把他剥光了衣服押到公众审判台上,让他辉煌的事业在公共舆论的谴责中毁于一旦。
他真是低估了这个小女人。
他真正发自内心地后悔聘用了这个叶含青。
但一切后悔都是无益的,关键是如何收拾残局。
可他已经没有能力收拾残局。《经济晚报》的清样同样传真到了汤姆?李的手里。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他手下雇员毁坏CNB的声誉。
于是麦克唯一的路就是去摇尾乞怜。毕竟他为老板立下过汗马功劳。毕竟他对主子一向忠心耿耿。
汤姆接受了麦克的摇尾乞怜。但是却给了他一顿严厉的训斥。说不是不能让中方雇员走。不听话的中国人就是该走!但关键是怎么让他们走。怎么去堵住他们的嘴。CNB有的是钱。有钱能使鬼推磨。能用钱的时候为什么要去用暴力?这几年CNB公司能得到中国政府这么大的支持,靠的是什么?是良好的关系。良好的关系又靠的是什么?是钱。没有一个外国公司能比得上CNB在中国的投资大。CNB公司捐赠了多少中国的社会公益事业。比如什么希望工程。要是没有钱铺路,政府会支持你?政府尚且如此,何况区区中方雇员?打发他们跟打发叫化子一样。但是别忘了,叫化子也有他们的尊严。你践踏了他们的尊严他们会和你拼命。何况叶含青显然是一个聪明能干能量极大的中方雇员。所以麦克你让她走没有错,错在出动保安。你到是解恨了,却把CNB的把柄落到了她的手里。麦克你是太foolish(太蠢了)了!
麦克在汤姆一番恨爱有加的训斥中深深体会到了老板对他的宠信,但对汤姆的训话却不以为然。麦克并不想放弃他的“强权”理论,但含青的事也给了他一个教训,让他实施理论的时候要“看人下菜”,而不是一概而论。心里这么想,表面上麦克唯唯喏喏,点头哈腰。最后千思万谢地在汤姆答应帮他收拾残局后退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他把秘书王小姐叫到办公室大骂叶含青,骂完又冷笑说:
“想让报界整治我?中国的报界是什么狗屁东西!几百块钱就能发一条新闻。哼,CNB有的是钱。她叶含青能把我怎么样?”
CNB果然用钱阻止了《经济晚报》对这一场丑闻的爆光。条件是CNB保证每年在报纸做两百万的广告。给部主任以上领导每人配一个BP机和手机。这点钱对CNB简直就是拨牛身上的一根毛。
麦克欣喜若狂,心想钱真是个好东西。这世上,没有钱买不来的东西。
但他高兴了没几天,却发现他和叶含青的名字一夜间传遍了大街小巷。
几家报纸、杂志,把这条罕见的新闻“炒”得火爆,而且这些媒介居然事先没来清样。
于是差不多半个多月,麦克在汤姆的授意下忙着救火。一会儿找这家报纸,用广告费做承诺;一会儿找杂志,答应项目投资,条件就是不要再做连续报道。
但丑闻再包再裹,终归是纸包不住火。
美国总部收到了寄自中国的一封投诉信,以及若干封报纸和杂志复印件。总部很是震惊。CNB公司民主、人权和尊严的口号,是CNB产品最光彩照人的外包装。撕掉了这层包装纸,产品会大大落价。庞大的中国市场会受影响。为了公司的整体利益,董事会决定把麦克调离中国。但经汤姆?李从中极力周旋,证明麦克乃CNB公司的功臣和奇才,此事纯属一时疏忽,罪过还在那个叶含青身上。最后麦克?李降职一级,调往南京任分公司副总裁。汤姆?李私下承诺,等一年半载总部淡忘了此事,再把麦克调回中国公司总部任职。
麦克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他保住了他的饭碗。
但永远失去了爬向CNB“金字塔”尖的机会。
事到如今,他除了懊悔聘用叶含青,就是诅咒这个断送了她辉煌前程的女人。
但是他又无可奈何。
因为叶含青与他不再有关系。
她现在完全属于石天明的世界。
事实上,在她离开CNB公司半个月以后,她已经完全平静了心绪。
CNB屈辱的一幕虽然她一辈子不会忘,但这却是一段她终身受用的宝贵经历。它教会了她现实主义地看待这个世界,教会了她不再迷信冠冕堂皇的金色招牌,教会了她勇敢地直面至高无尚的权威,教会了她在不伤害自己的前提下对敌人灵活出击。
她觉得自己一夜间长大了。
她已经能超脱地看待这个世界。
因此,当那天深夜,石天明强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身心疲惫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嘶哑着嗓子告诉她对方的魔爪伸到了报界,那几个记者已经被报社领导警告不许参予此事的报道,否则后果自负时,含青显得是那么的平静。
她望着情绪显然处于激愤、焦躁中的男人,什么也没说。走过去,轻轻脱掉男人的羽绒衣,又脱掉他的长裤。然后,把刚从被窝里出来还热乎乎的身体偎过去说:“抱我,去给我捂捂脚好吗?”
石天明搂着这个温柔的身体,情绪平静了许多。他一把抱起含青向床走去。
“累极了,小叶子,我真累极了。”石天明平躺在床上,合上了眼睛。他脸上的每一道皱纹在昏黄色的台灯下,都藏着一种淋漓尽致的疲惫。
含青坐在他身边,深深地凝视着他。她伸出手,徐徐地抚摸着男人脸上的每一道皱纹,似要抚平这岁月的年轮。
“我老了吗?小叶子?”石天明强睁开眼苦笑了一下。
“不老。石头哥哥健壮得像一头大象。”含青笑吟吟地说着,把手伸进男人的衣服里,轻柔地抚摸着男人结实的胸肌。
在女人徐徐地抚摸下,男人的呼吸变粗了。大脑一时间变得空白。然后,男人有了一种飘浮的感觉。
“小叶子,爱我一下。让我休息。”男人的皱纹在女人的温存中出现了些许笑意。
女人轻轻地伏上了男人的身体,把头轻轻地埋进男人的颈窝。她伸出舌尖,轻轻地舔着男人的耳根,一边轻轻地和他耳语:
“天明,你看……那儿有一片好大好大的草原。静极了静极了。没有人声,只有鸟叫,还有花香。躺在绿茵茵的草地上,舒服极了。来,我带你去。快,快,你看,那儿安宁极了。来,跟着我来。什么也别想。对,对,就想那一片绿,那一片静……”
女人眼前飞过来一匹白色的马,她跳上去,扬鞭、伸展、伏身、冲刺……最后,她紧紧搂住马的脖颈,跃进了那一片绿色的海洋……
“真好!小叶子。”石天明轻抚着含青火热的身体,喃喃地说。“小叶子,那片绿真好,真安祥啊!”
“那我们就多去那儿休息,好吗?”
“唉,我真想休息啊。小叶子。”石天明突然睁开了眼说:“可是我该走了。”
“天明,都深夜了,你还去哪?”
“我要把一份材料弄完,明天一早送到中纪委去。前天我才得知新闻渠道被封的消息,今天我就被A区检查院传讯了。我得赶快应付。不然一场暴风雨又将来临。”
“他们动作怎么这么快?”
“20多天了,这几个记者拖延了20多天。足够孙搏权他们调兵遣将了。本来可以用舆论稳胜一局。现在不仅没动他们一根毫毛,反而‘打草惊蛇’,让对方有了防备。他们反戈一击来了个‘釜底抽薪’,断了我们的后路。这条路被封死,下一步该怎么走,我真是一筹莫展。”
石天明脸上又露出一种令含青心碎的沉重。她忙握住石天明的手说:“天明,没关系。全国报纸成天上万。他们还能都封了不成。我就不信没有正直的记者敢秉公披露真相。”
石天明拖着挂了铅般的身体离开了。
含青睁着眼想了很长时间。等她合上眼睛的时候,嘴角噙着一种刚毅。
第二天一早,含青带着厚厚一叠材料,来到《民众报》,找到了政治组主任记者路明。
路明是个三十五、六岁的年轻记者。含青在文学刊物当编辑时,常听圈内人提起他。说他不仅是《民众报》的骨干,而且报告文学写的极捧。是报告文学学会的会员。含青他们刊物曾连载过他的一片反腐败的长篇报告文学“包青天”。发表后社会反响极大。一家省台据此改编了电视连续剧,在省里播出后又是一阵轰动。然后中央台、各省市台也相继播出,路明的名字那阵子很火。
昨晚含青想了大半夜,才从记忆的长河里捞起了这个消失已久的男人。一个被同行戏称为“不食人间烟火”的记者。含青相信石天明阴暗的天空,会因为路明的出现透出一线光明。
因此,当长相平常的路明沉稳地站在含青面前时,含青的感觉是惊讶的。路明并不是含青想象中那种才华横溢因而恃才傲物的人。相反,他很朴实。话不多,但句句让人觉得实在。
于是含青用了整整三个小时,讲了石天明这个案子。
路明认真地听着,不时地往本上记着什么,最后说:
“叶小姐,可不可以把那几个记者的名字给我。我想去了解一下他们掌握的工商局方面的情况。”
然后路明又问可不可以采访一下石天明,含青说当然可以。然后把带来的材料给了路明。
路明认真看了一会说:
“叶小姐,凭直觉,这个案子很棘手。但很有典型性。应该是有新闻价值的。我本人很有兴趣搞成一个报告文学。但是目前时机不成熟。既然他们能封那几家报纸,可能也会找到《民众报》的关系。所以我想搞内参。主任那儿也会有难度,但我会争取。叶小姐,我这个人没太多优点,就是还有一点正义感。看不得不公平的事。我想,好人终归是有好报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含青连声说谢谢。非要请路明吃饭。路明婉言拒绝了,说这顿饭要吃,但等这事儿完了以后再说。
含青离开《民众报》的时候是哼着歌儿出去的。
浮沉商海 38
这一个多月,孙搏权如同生活在炼狱里一般。一场又一场大火,烧得他脱了一层皮又脱一层皮。有一阵子,他感觉自己扛不住了。
他无论如何想不到自己费九牛二虎之力,刚刚封住有一阵子吓得他屁滚尿流的记者的嘴。怎么脑后突然又响起了如此震聋发聩的声音,简直把他的苦胆都吓破了。
石天明,这该死的石天明。他究竟有多大的本事,竟能通天?他居然能把手伸到了上面。一篇内参,把几个中央领导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几个领导同时批了示。听说其中还有一个副总理。批示的内容基本都是:不管企业有没有错,先查我们工商体系有无违法行为。有则严办。
消息传到孙搏权耳朵里,如同晴天霹雳。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恐惧”。他连夜找到柳卉婷和严寒冰。柳卉婷当场就被这消息击晕了,愣在那儿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有老谋深算的严寒冰还能强做镇静。吩咐孙搏权千万冷静,最近先堰旗息鼓,不要再有任何举动,避避风头再说。只需盯住廉景义,让他去活动上面的关系。他要顶不住一切都完了。
“可老头真的顶不住了。”孙搏权哭丧着脸说:“听到中央批示的消息第二天,老头就病了。我去看他,他老伴把我堵在门外,说老头昏睡着不让打扰。我知道他恨我……”
“但他必须保你!”严寒冰打断他的话,冷冷地说:“你们是一根绳上的两个蚂蚱。他既然掉进了你的泥坑,想拨也拨不出来了。即便能拨出来,那一身泥也足以毁了他的前程。他恨你恩将仇报,恨你拖他下水。可他要不贪图小利,能被你当枪使吗?”
严寒冰说着拍拍孙搏权的肩膀说:“他自己屁股后面也有屎,怨谁?”
孙搏权听了这番话,不知不觉地腰板又直了起来。说:“是啊,他也怨不得我。这些年我可没少孝敬他。今儿我倒霉了,他老局长德高望重、枝繁叶茂,帮我挡几颗子弹,也没什么说不过去。”
“这就是了,孙处长。”严寒冰给孙搏权点上一支烟说:“我希望你自己先要明白这一点。中国的国情是‘人’、‘情’、‘法’。‘法’是放在最后一位的。‘法’是被‘人’和‘情’操纵的。这是中国社会的基础。这一点,我也是经商以后才弄明白的。你说中央上层不这么想。是,中央提倡反腐败,可这反腐败都反了几十年了,结果怎么样?腐败现象越来越严重。所以中央和地方,就跟春秋战国时期的周天子和诸候国一样,是‘天高皇帝远’。想管手也没那么长。中纪委权是够大的。可他却没有能力来查一个小小的区工商局。‘法’要是没有‘人’和‘情’托着,根本发挥不出效力。这者事物的本质。所以,内参发了怎么样?中央领导批示了怎么样?他在天上,你在地界,他想管你但管得着吗?孙处长,不信你瞧,保准光打雷不下雨。退一步说,真下雨了,咱们再打伞也来得极呀。有我们在背后给你支撑着呢,你怕什么?”
“是呀,孙处长,有我们呢!”柳卉婷也回过气来了,扭着身子走过来娇声娇气地说。
那晚严寒冰做东,请孙搏权去“天上人间”喝了一顿压惊酒。
第二天晚上,孙搏权理直气壮地去找廉景义。一番连鼻涕带眼泪的哭诉,再加一番连威胁带利诱的话,把个廉景义搞得除了老泪纵横,内心深处加剧了懊悔以及对这个他曾宠爱倍至的部下的怨恨外,他也只有豁出去了。明知前面是枪林弹雨,也只有拼着老命去挡子弹。
于是老局长在重病的三、四天后,又上了班。虽然精神不振,但五官却比以前灵敏了许多。一有风吹草动,耳朵就竖了起来。然后又拨电话又拜访,竭力为孙搏权洗清身上的污泥。只有这样,他也才能洗自己身上的污泥。
孙搏权暂时松了一口气。
但这口气松了没几天,中央调查组如天兵天将突然从天而降,一棍子把他砸晕了。他觉得桌子在转板凳在转天花板在转整个世界都转得天昏地暗。
他魂不守舍地连夜找到严寒冰,向他索取克敌制胜的良方。不料这次号称赛诸葛的严寒冰也没了主意。虽然他还强做镇静,说“要合计合计,要做个‘局’。”但一晚上他从屋子这头转悠到那头,直到深夜一点半,什么“局”也没转悠出来。最后干咳一声,拍拍孙搏权的肩膀说:“此事非同小可,容我仔细考虑一下。三天内一定想出个好计来。”
孙搏权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在办公室转悠了三天,急火火的去找严寒冰、柳卉婷讨主意,却发现他们尽出了第三十六计—走为上。两人以去出差为名,跑得没了影。走前边声招呼都不打。气得孙搏权拍案大骂这俩龟孙子,出事的时候撒丫子跑得比谁都快。
紧接着的一个月里,调查组又是找孙搏权谈话,又找廉景义谈话,还找了区委区政府工商市局总局的人调查。那个阵式,不查出个水落石出不会罢休。吓得孙搏权天天惶惶不可终日,常常做恶梦吃了枪子儿。
表面上,他在局里还昂首挺胸、横眉竖目地维持着他那“震山虎”的形象。只有面对黑暗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内心是多么的恐惧和无助。
他现在唯一的依靠是老廉局长。可老局长却在调查组工作的热火朝天的时候,突然因痔疮急性发作做手术进了医院。
孙搏权平生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孤独”。
那阵子,他几乎天天和小情人厮守在一起。仿佛只有搂着小情人的身体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他不止一次地问小情人:“如果我进了监狱,你会来看我吗?”每一次,小情人都偎紧了他说:“监狱是关坏人的地方,你这么好的人怎么会进监狱?”这天真无邪的话说得他鼻子酸酸的。他不信这世界上有真东西,除了这二十刚出头的小情人的爱。他暗自发誓万一不测,一定要给小情人留下一笔可观的生活费,算是不枉和她厮守一场。
就在孙搏权暗暗准备“后事”的时候,中央调查组结束了调查撤离了。
调查组走后第三天,廉景义就上了班。上班的当日,就从总局得知了调查组的结论:企业没有重大问题。工商人员有违法行为,建议调查后严办。此案由总局敦促办理。
孙搏权顿时有一种大难逢生的感觉。调查组来头虽大,但他们只负责调查事件,向上面汇报。具体惩处,还是要靠责任人的上级长官。只要进了自己的系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