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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美国肺结核新药OMB已经被石天明抓到了手,这将是一个年进口额上亿的项目。但项目申报需要半年的时间。
所以,这40多万能买来华兴公司一个光辉灿烂的前程。
但令石天明痛心的是,整整一个星期他居然借不来这区区几十万。
石天明急得一夜间生出无数根花发。他这才算真正理解了“伍子胥一夜间愁白了头”这句古语了。
此刻他就象一尊静止的雕塑,孤立地伫立在那一片金黄色的沙漠前。
他的头发有些蓬乱,眼睛布满血丝,胡子拉茬的。他的脸上皱纹深重,神色凛然,双眸藏着一种让人猝不忍读的悲怆。
他以这种不变的姿势岩石般地伫立在画前,仿佛有几个世纪……
在这几个世纪里,他的身边交织回荡着两个悠长的声音——
一个声音激情而自信:我活着出来了!我活着出来了!
另一个声音艰涩而沉重:你能活着过来吗?你能活着出来吗?!
两个声音在这一片金黄色中追逐、撕打,却难解难分。
这时石天明看见自己的“战车”跑到了悬崖边,悬崖下是茫茫无边的深海。他想掉头后退,但身后已是杀声震天。
于是耳边便只有一个艰涩而沉重的声音在这不足20平方米的上空荡气回肠:你能活着出来吗?!
突然传来敲门声。
原来是大黄、方明、李戈和李娟。
石天明神色黯然地望着他们,但嘴角还极力挤出了笑。
“有事吗?”
“天明,你也坐过来。”大黄招呼了一下石天明。
石天明坐在了沙发上。耳边回荡却依然是那个艰涩而沉重的声音。
李娟心痛地看看石天明,说:“天明,别发愁了,华兴公司是我们大家的,我们一起想办法。”
大黄掏出一个信封递给石天明。石天明打开一看愣住了。
是存折。大小不一、颜色不一、数额不一的存折。
李娟、方明也掏出了他们的存折。
李戈则拎来一个皮箱,笑呵呵地:“我是个守财奴,不爱存银行。全是现金。不多,整八万。”
方明说:“公司刚才又回了一笔‘妇康乐’的款,有十几万。下午我们各自去银行把钱取出来,绰绰有余了。”
石天明握着存款的手哆嗦了,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这个天生的硬汉,自懂事后还没有掉过一滴泪。但此刻他的泪水却似诀了堤的小河,哗哗地流个不停。大黄的眼圈也红了。李娟抽泣出了声。方明背过了脸去。李戈则低下了头。
石天明耳边那激情自信的声音振聋发聩:我活着出来了!!!
浮沉商海 48
当姑娘们欣喜若狂地脱掉厚实的冬装,正想充分地体会一下春暖花开的感觉时,空气中就已经有了夏天的味道。京都的春季永远象匆匆过客。留下一片芬芳,便让位给初夏了。一股柔和的暖意充诸着整个蓝湖公园。到处都是争艳斗妍的鲜花、刚抽出枝叶的杨柳树以及绿 茵茵的草地。
石天明和程其泰倚靠着窗户,怡然地抽着烟,望着窗外鹅孵石小路两边两长垄牡丹花和一丛丛缤纷满地的黄茉莉,以及小路上不时悠然而来的穿着俏丽裙装的姑娘。
“唉,其泰,多久了,今天才算真正地松了一口气。”石天明感慨地说。脑中一时间涌现出这么多现实和历史时空交叉的思绪……
华兴经过那一场大浩大难,又在求生存的道路上苦苦挣扎了近半年,终于在94年初夏度过了生存危机。今天和程其泰的谈判算是一个标志。
他和程其泰半小时前刚刚签了一份OMB的合作协议。石天明出项目,程其泰出资金,利益三七分成,程其泰拿大头。
“妇康乐”产品在这半年的时间,也已经在全国范围内逐渐铺开了市场。并跃居同类产品的领先地位。一个由石天明、程其泰合股创办的“妇康乐”合资厂,也将在一个月内正式投产。
RH号药品石天明至今还没有下定抛售的决心。这一场至今还不能说是完全结束的旷日持久的商战,从某种程度说改变了一些石天明硬汉子的性格。尽管袁明平最终走上了一条为利而弃义的道路,但只要还有一线和平解决的希望,石天明不愿再掀起一场新的商业战争。
和A局工商局的“战争”在外界的眼里很难判定哪方是赢家。[奇++书网//QISuu。cOm]
在中纪委和高级检察院的合力下,孙搏权、柳卉婷都受到了法律的制裁。罪名分别是受贿罪和行贿罪。极富有戏剧性的是,证据是一封寄给中纪委但未留寄信人姓名联系地址的信。里面有一份柳卉婷亲笔签名,向老板林伟文要钱作为给A局工商局孙搏权处长应酬费用8万元的传真。落款日期是中级人民第三法院判华兴公司败诉前一周。传真里还透露法院方面将有人出面让石天明撤诉。石天明一旦撤诉,孙搏权立即吊销华兴公司的执照。
知情人有的说柳卉婷是笨蛋,自掘了坟墓。有的则说孙搏权最冤枉,到死都不知道是这个女人为他套上的绞架。但大家都猜不透这样重要的文件柳卉婷为什么不烧毁,却让证据旁落。分析以后的结论是,当今社会腐败现象已经成了一道天天要吃的“家常菜”。光天化日之下,每天有多少人在堂而皇之地吃这道菜。做菜的和吃菜的都觉得自然得无需摭拦。柳卉婷和孙搏权也就是被逮着了。那没逮着的呢?
还有,谁寄的这封信也是一个谜。有的人说是柳卉婷平时太有恃无恐,横行霸道,公司的雇员要生存,只有忍气吞声。一旦机会到了的时候,自有路见不平之人。还有的人说这家公司管理混乱,文件从不销毁,揉成个纸团就扔出去了。一定是哪个好心的清洁工人做的好 事。中央正倡廉反腐呢。老百姓对这种事人见人恨。但总的结论是世上还是好人多。再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所以,孙搏权、柳卉婷的灭亡是偶然,也是必然。
但同时耐人寻味的是华兴公司再次败诉了。法院方面的理由是孙搏权是个人犯罪,并不是A区工商局犯罪。因此,不能判A区工商局输。据内情人透露,是因为华兴公司要求赔偿250万。若判工商输,这250万赔偿谁来掏呢?肯定不会由孙搏权个人掏钱。那能让国家掏吗?
所以,人们认为《企业赔偿法》的制定到实施是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的。
但令人欣喜的是,听说国家早已注意到这个问题。一部新的《企业管理和惩罚条令》很快将问世。国家也不容易啊!
因为华兴公司的再次败诉,美国华森公司又一次拒绝了华兴公司索赔的要求。华森已拿到了新的药品经营许可证,以为可以有恃无恐了。石天明已通过第三方转告菲利浦先生,两年之内华兴公司对华森的法律诉讼都将是有效的,请华森做好准备。据说华森虽然有些惊慌,但显然不见棺材是不会掉泪的。因此,石天明已开始做诉讼的准备。
有意思的是那个严寒冰,他从房地产商变成了药品商人。现在是负责RH号的华东地区经销商。据说以前还做过钢材、铝合金生意。总之什么有利他做什么。但他却总也成不了象程其泰那样的亿万富翕。可他手里却总有个几百万攥着。所以,他永远是开着名牌车、穿着名牌衣、摆着名牌派头的京城雅皮形象。他也的确有堪称一流的名牌智商。但唯一遗憾的是身边总缺一个他看得上的名牌小姐。所以他依然孑然一身。
石天明一个喜爱声色犬马的朋友经常传来消息说,他们不时在歌舞厅遇到石天明以前的挚友余天,还有余天那个长头发的漂亮情人。余天已经不开摩托了,开了一辆白色的“夏利”车。一次偶然的机会,石天明在加油站和这辆白色的“夏利”相遇。“白色”的夏利正排在白色的“桑塔娜”后面。正在加油的石天明无意中和正打开车窗往外看的余天双目对视。石天明笑了。余天赶紧摇上车窗。油也不加了,倒车就跑。车里的景晨问跑什么?他说看见石天明了。气得景晨大骂余天没男人气。余天则反骂一句我有男人气你还坐得上这“夏 利”车吗?景晨说我宁可不坐你的“夏利”车也不和你这种不是男人的人在一起。余天则挖苦道那你现在快去找有男人气的石天明吧,他还会让你坐他的“桑塔娜”。不过别让石天明知道你在坑害他的“战争”中提供了不少军事情报。他们之间这样的大吵小闹隔三岔五会有一 次,有时候打“冷战”还需要第三者从中调解。但据说他们依然还在一起,依然住着严寒冰为他们租的房子。
但严寒冰和余天后面,却不知为何不见以前和他们形影不离的崔云天。听说他最近留职停薪下海当书商去了。所以他进了一个文化商人的圈子。
看来物以类聚一说果然不假。
袁明平和尚丹萍明显地阔了起来。半年时间,袁明平换了车。听说正张罗着买通县的商品房呢。但石天明不久前在卫生管理部碰到他却差点没认出来。他显得老多了,两鬓居然有了花发。据说他和经销商们之间关系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处。以前经销商面对的是不象商 人的石天明。而石天明用他那不象商人的方式居然把经销商关系搞得很融洽。但现在做为商人的袁明平以商人的方式面对一群经销商,却发现他道行还差得远。经销商们欺侮他没有资金,每次融资都要出点“妖蛾子”,今天压低价格,明天要求多头进口。光应付这些事就弄 得他焦头烂额。据说他和一个石天明也认识的圈内朋友抱怨道,经销商个个都是“九头鸟”。真不知道只有一个铁骨钢头的石天明是怎么把他们糊弄得称兄道弟的。当时他融资好象眨眼间的事。看来这里面还有一些不纯粹是商人不商人的东西。那个朋友把话传给了石天明,问:老石,你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
“哎,天明,你看这两个妞真可爱!”程其泰用手捅捅一直望着窗外,但显然陷入沉思的石天明。
石天明收回思绪,把视线投到程其泰指的方向。鹅孵石的小路上悠悠然地走过来两个年轻的女孩。一个着黑裙一个穿白纱,都是齐腰的长发。黑裙挽着白纱的胳膊,微微歪着脑袋,很认真地倾听白纱的谈话。白纱则把脸完全侧向了黑裙,脑袋一点一点的说着什么,很娇憨的样子。说到兴头处,两人捂嘴会心一笑。
石天明的心突然一动,好象被唤起了什么沉睡的记忆。他把头尽可能地向外伸去,但左看右看却看不见正说话的那个白纱女孩的脸。石天明灵机一动,从窗台上的牡丹花盆里捏下一朵,向正走到窗台下的女孩扔过去。花准确无误地落到了两个女孩的脚前面。两个女孩驻足,低下头,愣了一两秒钟,几乎同时向上抬起脸。
石天明脸上露出一丝明显的失望。但他很快笑了,冲两个女孩友好地挥挥手。女孩们也笑了,也冲石天明挥挥手。看前面没有路了,掉头回去。
这回是白纱牵住了黑裙的手。黑裙静静地叙述着什么,白纱听得兴奋得手舞足蹈。
“真象她。”石天明喃喃说。
程其泰在一边“嘿嘿”笑了,“天明,在我心目中,你是不近女色的。怎么?今天对这两个小姐也感兴趣了?”
石天明含糊地“唔”了一声,觉得不对又摇摇头说:“那穿白纱的女孩特象我的一个朋友。”
程其泰不怀好意地一笑,“女朋友?”
石天明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可以这么说吧。”
“哟?天明,你悄没声的,什么也不耽误啊。我以为你打商战打晕头了呢!”
“哪里。”石天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我都半年多没见她了,都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了。”
“你也真够可以的,半年多不见人家,人家没意见啊!”
“怎么会没意见?但有意见我能怎么样?其泰你是眼睁睁看我过来的。袁明平背后那一刀,让我抵房押车连公司都差点垮了。要不是你和我公司这帮兄弟,华兴公司就完了。这半年,也是为了你和我这帮兄弟,我不玩命把几个项目做起来行吗?唉,现在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其实天明,我虽然至今还觉得你完全可以不打这一仗,但你靠硬挺挺过来了,我还是挺佩服你的。”
石天明感慨地说:“其泰,经销商里你是唯一一个帮我的。”
程其泰嘿嘿一笑说:“谁让你每次最困难的时候才想到我呢?”
石天明端祥着这个长得有点邪气的大男孩似的男人,叹了口气说:“其实,你才是真正的商人。”
程其泰不亏为商场的武林高手。他在众经销商集体背叛石天明的时候,却向石天明伸出了援手。作为回报,石天明的新药OMB申报成功后和程其泰合作。这意味着程其泰帐上每个月几百万的收入。与此同时,“妇康乐”的产品,程其泰也投资参股。飞翔公司和华兴公 司联合开发家用型产品。这更是一个经济效益远胜于“延年康”的项目。所以,程其泰才是商人中的大手笔。
“而天明,你却不是个商人。”程其泰又是嘿嘿一笑。
“我也是这半年才真正悟到什么是商人的。”石天明感慨万分地说:“真是唯利是图啊!”
“未必。商人有大商人和小商人之分。大商人眼里的利是‘大利’,为取大利他可以舍‘小利’。小商人眼里是‘小利’,为取‘小利’他可以舍大义。结果他可能就会失去了‘大利’。所以关键看你识不识得破什么是‘大利’什么是‘小利’。”
“你认为什么是‘大利’?”
“人是最大的‘大利’。因为‘利’是人创造出来的。一个没潜力的人,他可以把一个大项目做败;相反一个有潜力的人他可以从一无所有创造出大项目来。天明,这就是我愿意一次两次帮你的原因。我不是慈善机构,我是商人,我是冲着你的‘大利’来的。”
“所以我说你是真正的商人。”石天明想想又补充说:“你和那几个跟袁明平跑的经销商不一样。”
“其实在取‘利’方面没什么不同。你石天明要是一个从商场上败下阵来的人,我想我不会这么大方。100万,不是小数。但我看你是‘虎落平阳受犬欺’;我呢,英雄识才,救人于危难之中,必有好报。”程其泰故意做出大言不惭的样子。
“是啊,我这次尝到‘英雄气短’是什么滋味了。”
“我看不在与你穷,而在于人穷志不短。在商场,说实在的,我够有钱的吧,但对一些能卡我喉咙的人,不也得赔着笑脸,说几句挺没骨气的话。给他们一点‘救世主’的感觉。这些话我说完就跟放屁一样,但他们听了受用。这给我少惹多少麻烦?我的原则就是不要去打仗。尤其不要打你这样的战争。没有赢家。既便说你正确又怎样?公司赔掉了,朋友也赔掉了,说不定连老婆也赔掉。划不来。我的原则就是能用钱办的事就充分发挥钱的优势。”
“也许理论上我是对的,但现实生活中你却是对的。”
“再一个,你也别太死板了。做生意该灵活也灵活一点嘛。”程其泰冲石天明诡秘地“嘿嘿”一笑,说:“那柳卉婷长得也不丑嘛,陪她睡一觉就睡一觉嘛,男人女人这一上床,不就和两口子一样了,什么话不好说?”
“其泰,我不接受这种东西。我要不喜欢一个女人,我不会和她上床。这倒不是道德方面的问题,主要是感觉问题。当然我不是说我是圣徒,平时逢场做戏也少不了,但仅限于嘴上。”
“所以,天明,你还是太认真。人生的最佳境界就是一半清醒一半醉。我这一生就为两个人活,一个是我老婆,一个是我老妈,其它的都是扯淡……”
石天明听着听着又开始走神了。他想着刚才那个穿白纱的女孩,那娇憨可爱的动作多象含青?现在该料理的事基本都料理完了,我该去看看她了。我答应过一定会加倍补偿她。我会的。等把手头的事再好好料理一下,我就去办离婚。想起来,能有一个穿白纱的女人挽 自己走过这一生,真是件美妙的事情。
半年多没见她了,她最近在干什么?想起来真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欠疚,我好象好久没有想过‘含青’这个名字了。公司把我大脑的每一个细胞都占满了。生存啊!这次我会好好给他解释,陪她聊天,把这一年多发生的一切详详细细地告诉她,她一定会理解我、谅解我的。可她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给我来电话?噢,来过两次,一次是袁明平和我翻脸;另一次好象是几个月前,她打电话告诉我她一个人旅行回来了。我当时在忙什么?反正手头有事,没法和她说话。然后她再没来过电话。但我知道我心里是有她的。我是爱她的。我料理完事会加倍补偿她的。我会给她一个幸福的未来的。她这段时间在干什么?找到新工作了吗?开心吗?她会想我吗?她为什么一个人去旅行?她不是说最怕一个人出远门吗?
石天明突然觉得他有这么多问题想知道。他决定今晚就去看小叶子。对,还要买一束鲜花,花中要夹一张卡片……
浮沉商海 49
石天明都锁上门了,又特意回来。打开衣橱,取出那件含青特意去当代商城买来,但他一直没时间也没心思穿的挺新潮的名牌布衬衫。想了想,又换了一条牛仔裤。感觉有些别扭。但含青说过好多回想看看他穿上牛仔布衬衫会是什么样?而他答应着但一次也没有满意过她这小小的要求,想想实在有些愧疚。
他走进洗手间,又重新刮了一遍早晨刚刮过的胡子。半年多没见小叶子了,他可舍不得扎痛了她。对了,这段时间他烟多抽了一倍,刷刷牙,去去烟味。今晚,他要好好地吻吻她抱抱她。他要好好地爱爱她。她是不是又瘦了?上一次见她,她脸色有些苍白,没有了以前好看的红晕。而她鲜活青春的小脸是多么可爱啊。
石天明突然有一种心痛的感觉。为什么有这种感觉?他不知道。他从第一眼见她就是这种感觉。他想去保护她,给她关心,让她高兴。他害怕她伤感、幽怨、甚至沉默。不知为什么,后者让他有种发自内心的难受,好象有一根鞭子在抽打他,谴责他的不尽责似的。他希望他的小叶子永远象山花儿一样浪漫、桃花儿一样娇艳、野花儿一样放浪不羁。他喜欢看小叶子的娇羞、淘气、赖皮甚至霸道。但这场“商战”。改变了他全部的生活。他变成了一台“战争机器”。除了战争,他的眼里没有别的。爱情成了奢侈品。他想要,但是他不能。于是,这一年多,他失去了爱情的感觉。他的痛苦转移了。不再为爱情,只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