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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怎么骂人呢。”苏言之嘴角抽了抽。
“没骂你，我在表扬你。”慕早早说着话，已经从床上起身。真的累的想要倒头就睡，但她现在不是自由自在的女孩，心里总会记挂着她的孩子。
咚咚咚。
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
慕早早刚从床上下来，又急急忙忙跳上去钻进了被窝。因为这个女人的早上的时候被水打湿了，现在穿着苏言之的衬衣，宽大的可以当裙子。
“谁？”慕早早警觉的看着苏言之，问：“晚饭都吃了，我送洗的衣服已经干了？”
苏言之没说话，穿好衣服走过去拉开了房门。
“苏先生。”开口是一个女人声音。
慕早早一脸好奇，听到苏言之说：“你在外面等一会儿。”
望着门口，苏言之竟然抱着时时关上门走了进来。
慕早早一脸欣喜，从床上下来：“乖儿子。”
从苏言之怀里将时时接了过来，在小家伙脸上亲了亲。
“妈妈，你为什么穿着爸爸的衣服？”时时看着慕早早身上的白色衬衫，好奇的问。
“……”慕早早这才意识到，自己忘记换衣服了。
没开口的，苏言之帮她解围：“你妈妈觉得爸爸的衬衫好看。”
“喔。”时时点点头，看着苏言之脖子上的吻痕，好奇宝宝一样的问：“爸爸，你脖子受伤了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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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三章：为什么要帮你
慕早早脸色一沉，这小子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被蚊子咬的。”苏言之面带微笑，撒谎都不带脸红的。
“这里蚊子这么多么？我们还是回家吧。人家最讨厌蚊子了。”时时四下看了看，身子往门口的地方够。
慕早早真怀疑，时时是不是故意来捣乱的。原本一天一夜没见，慕早早还挺想他，现在见了面之后，慕早早也不得不承认，时时不再是那个需要时时刻刻被父母照顾的小奶娃了。他已经长大了，已经快四岁了，明年也该准备让他上幼儿园了。
“还回去么？”苏言之问。
慕早早点点头：“回吧，这里的床睡的不舒服。”
苏言之也没多说什么，给前台打了个电话，送了一身新的衣服过来。
一家三口出了酒店。苏言之将车子开了过来。从车子里出来，拿出一把打散，撑在慕早早和时时头顶，送母子俩钻进了车子。
酒店里面，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一家三口。鸭舌帽下，那人嘴角弯起一抹邪恶的弧度。
雨还在哗哗下着，天色已经昏暗下来。
雷启明跟江思慕从外面回来，看到他的别墅门口，站着一个黑色的瘦小身影。躲在檐下，初秋的风吹着她单薄的衣衫，头发和身上已经有些湿漉漉了。
江思慕看了他一眼。雷启明也是一脸疑惑。
打着伞迈步走了过去。
听到身后的水花之中有脚步声。慕婉晴回头看了一眼。见雷启明过来，她眉眼之中带着一丝欣喜。又看到雷启明怀中揽着一个比她还要年轻的女孩，慕婉晴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雷启明冷淡的面容，眉宇紧蹙。看着大雨将慕婉晴瑟瑟发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并不觉得同情，也没有太厌烦。
江思慕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站在雷启明身边。雷启明跟她介绍：“这是早早的妹妹，叫慕婉晴。”
江思慕是外地过来上大学的，平常也就跟雷启明有些来往。对于其他的这些朋友，并不是特别熟悉。
笑着对慕婉晴点了点头。
她知道在雷启明的心中，慕早早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也感觉的出来，雷启明对待慕早早，跟对雷阮沁没什么两样。有些时候，甚至对慕早早更加在意一些。如今看到慕早早的妹妹，江思慕自然会好好相处。
“你先进去。”雷启明打着伞，将江思慕送到门口。转头再去看慕婉晴的时候，眼神之中多了一丝疏离。
“启明哥……”慕婉晴将眼中的伤神隐去，没有忘记自己在雨中等了几个小时的目的。
江思慕隔着雨帘，看了一眼雨中的两个人，终究是没有多说什么，合上房门。
“有事么？”雷启明声音不咸不淡，听起来像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
檐下的慕婉晴尽量让自己不受雷启明态度的影响，毕竟，她跟雷启明已经不可能了。尽管慕婉晴的心中，从来都没有放下过这个男人。
“我们，可以进去说么？”慕婉晴身子颤了颤，这秋风刮的，真的很冷。
“我没有太多的时间跟你说话，要么快点说，要么我先进去了。”雷启明没什么耐心。
“别，我说，我说。”慕婉晴眼中闪过一抹悲凉，生怕雷启明真的走，她也没有拐弯抹角，一脸希冀的望着面前这个朝思暮想的男人。
开门见山道：“我想救我妈妈，你可以帮我忙么？”
“我为什么要帮你？”
雷启明一句话，将慕婉晴堵的哑口无言。
“没别的事我先进去了。”雷启明举着伞，转身往房间门口走去。
“启明哥。”
身后‘噗通’一声。
雷启明下意识回头，看到慕婉晴跪在雨中，仰着脸望着他。女人脸上的水珠，不知道是雨还是泪。应该是泪吧，因为她开口的声音带着哭腔。
“启明哥，看在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求求你帮帮我。除了你以外，我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雷启明神情越发不悦起来：“你这是干嘛，自虐么？苦肉计演的不错，不过你觉得我会因为这样就觉得你可怜？”
“不。”慕婉晴否认了雷启明的话，解释道：“我没想过让你觉得可怜，只是没有办法。我没有钱没有权，什么都没有。就连爸爸都不肯帮我。”
说到这里，慕婉晴凄惨的哼笑一声：“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这句残败不堪的身子，也早已经不值钱了，我知道你不稀罕。我没有什么可以跟你作交换的，唯有我曾经引以为傲的自尊。”
雷启明张了张嘴。话还没有说出口的，慕婉晴继续道：“我知道你不稀罕我这自尊，但我已经走投无路了。你帮帮我吧，启明哥。只要你跟早早求个情，哪怕不能把我妈放出来，能给她减刑也是好的。我不希望她这后半生都在牢里度过。我不想失去妈妈。”
“是吗。”雷启明笑问。
看着雷启明脸上的神情，慕婉晴有一种错觉，这个她在心里记挂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从她出生就住进她心里，再也没有任何男人能够替代。在这一刻，忽然如此陌生。哪怕是对一个陌生的女人，看到对方穿的衣衫单薄，站在大雨之中瑟瑟发抖，不说是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对方披上，至少也得把伞往她头顶上挪一挪吧？
可雷启明任由她淋成落汤鸡，却丝毫不顾。
“我还以为你这种有妈的人，永远都不会理解没有妈妈的痛苦呢。她坐牢怎么了？冤枉她了？当年她蛇蝎心肠纵容言之的妈妈杀死早早的妈妈，两条人命就这么没了，她逍遥法外多活了十八年，已经够可以的了。原本你都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真难想象，当时林芮肚子里怀着你，怎么还可以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
雷启明的话，一字一句撞击着慕婉晴的心。
雨水和秋风折磨着她的身体，很冷。可就算再冷，也不及心头半分。
心脏一时之间好像已经不是她的，慕婉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跪在地上，只觉得大脑昏沉，她双眼一闭，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这一夜，大雨没停。
雨夜就像是叮当的催眠曲，让人睡的格外安稳。
次日天色大亮，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床上。慕早早嘤咛一声，伸了个懒腰，缓缓睁开了眼睛。
望向身旁，已经不见苏言之的身影。她从床上起身，看到时时的小床空空如也。
在家里的好处就是可以完全放松，哪怕时时没有呆在他的小床上，慕早早也不必大惊小怪的担心。
洗漱完毕之后，慕早早才下楼。
客厅里，时时乖巧的坐在地上玩汽车模型。苏言之坐在一旁，陪他认那些车的牌子。父子俩这一幕场景，让慕早早看了觉得特别温馨。
“你今天又不去上班么？”慕早早走了过去。
时时听到妈妈的声音，抬起头笑的甜腻：“妈妈。”
慕早早看着小家伙的笑容，感觉整颗心都要融化了。时时真是完美的遗传了苏言之那温暖人心的笑，而且爷俩越来越像了。已经快四岁的时时，就像是慕早早小时候印象中的苏言之。她有时候会恍然觉得他们都还没有长大，二十多年，怎么可以过的这么快。
“诊所有陆深看着，公司那边我去英国之前就请了年假，现在还是假期。”苏言之说。
“陆深不是还要打理陆氏么。”慕早早问。
“公司里有陆铭，而且还有老爷子在背后指点。今天是周末，陆深可以偷偷懒。”
“你准备一直这样下去么？”慕早早迈步走到苏言之身边，在时时的垫子上坐下身来。
“你是说工作的事？”苏言之问。
见慕早早点头，苏言之继续道：“你希望我离开公司么？”
“那天晚上不是说过么，我不是希望你怎么样，只是不想看你这么累。而且我觉得打理公司比当心理医生累多了。”
“为什么？”苏言之有些好奇的望着慕早早。她又没打理过公司，再说了，苏言之道：“整天面对一群情绪有问题的人，也挺累的。”
“我反倒觉得，那些肯寻求医生帮助的患者，至少能勇敢面对自己的情绪病。可公司里面你要面对的，很多都是一些不知道自己有病的人。应付那些人，要难多了。”
“所以你觉得我离开公司比较好？”苏言之问。
慕早早嘴角狠狠抽了抽，不想继续跟苏言之说话。她的意思都表达的这么明显了，这男人怎么就跟没听到似的。
“你要是不想我在苏氏，我就辞职。不过，不是现在。”苏言之道。
“我没有不想你在苏氏，我只是不想你太累。”慕早早感觉心很累，怎么就是跟这个男人说不通呢？
“嗯。”苏言之点点头，抿嘴笑着低下头，又跟儿子一起玩游戏去了。
看着苏言之忽然安静下来，慕早早感觉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苏言之自然不会说，他之所以一直跟慕早早咬文嚼字，不过是想听慕早早亲口说‘我不希望你太累’。如果不是慕早早明显已经不耐烦，苏言之真不介意这样跟她说上一整天。
…
第三九四章：你竟然还活着
慕早早吃过早饭，要去超市给时时置办一些日用品。
苏言之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我陪你一起去吧。”
“你在家里好好陪儿子吧，超市又不远，我自己开车过去就可以了。”慕早早穿上外套，往外面走去。
“爸爸，陪人家玩车车嘛。”时时扬起小脸，嘟着嘴望着苏言之。
慕早早无奈撇了撇嘴：“赶紧好好给他树立男子汉的榜样，整天人家人家的，不看衣服还以为是个小公主呢。”
“那就当小公主养呗。”苏言之求之不得。
“瞎说，到时候长成个娘娘腔，喜欢男人，我看你还有没有机会抱孙子。”慕早早白了苏言之一眼，又道：“要我说，就是怀孕那会儿你非要女儿。买的小衣服小玩具都是给女儿的，所以时时才变成这样。你要不好好给我教成男子汉，我不会原谅你的。”
慕早早自然是开玩笑，不过苏言之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万一时时长大了真成了个娘娘腔怎么办？他苏言之一世英名，可不想毁在儿子身上。
“那你别买太多。早点回来，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苏言之不放心道。
“知道啦，我有不是三岁小孩，这几年一个人在英国也没见走丢了。”慕早早虽是这样说，但有个人关心，还是很幸福的。
出门下楼，开车出了小区。
一辆白色的小轿车，悄悄跟在黑色奥迪的车子后面。
慕早早的车子在超市门口停了下来，那辆白色的小轿车也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从超市买了东西出来，慕早早上车开回家。那辆白色的小轿车，又跟着慕早早一起回家。
慕婉晴醒过来的时候，入目是周边清一色的白。看到头顶挂着的生理盐水，才知道自己现在在医院。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慕婉晴眼睛四处打量：是雷启明送她来医院的么？
门外有护士进来，帮慕婉晴换药。
“你好，我想问一下，是谁送我来的医院？”慕婉晴勉强笑了笑，干裂的嘴唇有些疼，她极力忍着。
护士有些不确定：“好像是救护车把你接来的。”
“没有人送我？”慕婉晴不愿意相信。
护士摇摇头，安静的帮她换了药，迈步离开病房。
慕婉晴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雷启明竟真的狠心如此对她。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她也已经极力改变自己。可事实呢？对于别人来说，不管慕婉晴有多努力去变好，在他们眼里，都微不足道。
她自己撤掉了针管，头脑还昏昏沉沉的，但她不能再浪费时间。
雷启明不肯帮忙，慕婉晴只能再找别人。反正她不会让妈妈在监狱里终老。
从医院里一出来，慕婉晴看到了一个不是很熟的熟人。
“慕婉晴，你竟然还活着？”说话的人是李舒梦。三四年没见，当初那个高中同学，如今一身名牌，背着一个古琦包包，精致的妆容，让她看起来像一个贵妇人。她跟慕婉晴同岁，如今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想当初在学校里的时候，慕婉晴没少奚落她，没想到，世事难料。
慕婉晴因为还发着烧，此刻头脑昏沉。站在马路边上，看着来往车辆，竟然一辆出租车都没有。
“怎么不理人呢，看你脸色不好，不会是生病了吧？”李舒梦说话声音不咸不淡，听不出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慕婉晴不想搭理她，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看着来往车辆，慕婉晴有些焦躁。
“你去哪，要不我送你？”李舒梦手里拿着一个车钥匙，按开了保险。不远处一辆红色兰博基尼车灯亮了亮。像是在对慕婉晴炫耀。
慕婉晴忍着心头的不悦，头疼的难受，她没有多做理会。
“对了。”李舒梦似乎没准备这么轻易放过她，笑着问：“这么多年都没见你，听说你的孩子掉了。后来出国了。现在怎么样？有男朋友了么？”
李舒梦深知慕婉晴最痛的地方，一刀一刀，让她渐渐有些忍不下去。
她冷着一张脸，转头瞪着李舒梦：“给人做情妇的感觉怎么样？看你这么显摆，就不怕人家正室找人揍你？”
“你！”李舒梦心头一震，没想到慕婉晴竟然一下子猜到她在给有钱人做情妇。
“不用生气，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至少你还有副完整的皮囊可以卖，不像我。”慕婉晴声音之中透着悲凉，那是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哀伤。
听慕婉晴的意思，好像并不是有意攻击李舒梦。她也就放松下来。
“怎么回事？或许我真能帮你。”李舒梦声音平缓了一些。
当年慕婉晴经历的事情，她也听说过。虽说那时候她真恨不得让慕婉晴不得好死。毕竟她那么狠心的对待早大。可后来一直都没有听到关于慕婉晴的消息，李舒梦跟爸爸闹翻之后，高中毕业去上了一个专科医学院，因为爸爸不给她生活费，而李舒梦又习惯了那种奢侈的日子。看着周围有女同学出入名车接送，她也走上了这样一条道路。
正如慕婉晴所说，她有一个还算不错的皮囊可以卖。如今大学毕业了，李舒梦想要回中海这边好好找份工作。没想到来医院应聘的时候，能够碰上慕婉晴。
“把你的好心收起来吧，我不需要。”慕婉晴白了她一眼，丝毫不领情。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骄傲。现在你还有什么啊？我听说那次意外之后，你连生育能力都没有了。你连个完整的女人都算不上了，还不肯认清现实么？你输了，慕婉晴，你一败涂地。”李舒梦穿着高跟鞋，一手提着古琦包，另一只手拿着豪车的钥匙。站在马路边缘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慕婉晴。
一句话，像是最利的箭，狠狠刺在慕婉晴心头。
想起她曾经经历的那些，想起慕早早现在过着的幸福生活原本该属于她才对，想着妈妈此时此刻还被关在冰冷的牢狱里。慕婉晴身子忍不住渐渐发抖。尤其是两只手，抖的最厉害。
李舒梦自然发现了慕婉晴的异常，脸上讥讽更甚：“哎，没想到你现在抗压能力也这么low。”
话一说完，李舒梦也不想跟慕婉晴继续纠缠。她还要去别的医院看看，有没有更好的职位适合她。让她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护士开始做起？那她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打牙祭的。要是能跟上层的大医生有机会睡一觉，或许能够得到更好的机会。
尽管当情人暂时能够赚取很多钱，但这毕竟只是青春饭。李舒梦还是想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真正让生活好起来。
“对了，不能生孩子也算是好事。至少跟男人上床的时候，不用像我一样要想尽办法避孕。而且你现在的皮肤，比上学那会还好。好好化化妆，虽然不太好找那种贵公子，但是一些老暴发户还是可以的。要是需要我的话，可以随时……啊！慕婉晴，你疯了！”李舒梦话没说完，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一阵疼。慕婉晴竟然不由分说的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子。
“闭上你的贱嘴，我再没本事也不会像你这么贱。”慕婉晴暗暗咬牙，气的花枝乱颤。
“你，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李舒梦捂着脸，疼的差点落下泪来，她一咬牙，上前跟慕婉晴撕扯，边打边骂：“你以前喜欢雷启明，人家搭理你了么？说我贱，你下了药爬上别人床不贱？你设计让你自己的亲姐跟一个传闻是恶魔的男人开房不贱？你跟你那个蛇蝎心肠的妈一起差点把你爸爸公司搞垮又贱不贱？你凭什么说我贱，我再贱也赶不上你慕婉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