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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说什么都没用了。
慕早早脑子快速转动，想到一个问题：“最坏的结果会怎么样？”
“如果伤者死亡的话，启明可能会被判故意杀人。”
“故意杀人？就算真死了，那也是过失杀人吧。”
“聚众斗殴，本来情节就很恶劣。”陆铭脸色一直都不好看。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雷启明这次闯大祸了。
如果只是他自己也还好，万一到时候牵连到以前的案子，可能还会把雷叔也一起拉进来。
见状，慕早早又问：“这是不是豹子在报复？”
陆铭看着慕早早：“你也这么想？”
“以前启明哥又不是没打过架，别说伤人了，真的打死人的时候也有。可从来没像这一次这么严重。再说了，就算是聚众斗殴，也是启明哥一个人的事，如今连雷叔都牵扯进来了，肯定是他的仇家。现在豹子也在中海市，他又跟钱静关系那么好，他的可能性最大。”
慕早早刚才在路上的时候自己就想过这个问题。
“这几天你自己也注意安全，跟时时暂时不要出门。不过我觉得言之应该给你安排了保护，但你自己还是要注意。”陆铭嘱咐道。
“嗯。”慕早早有些走神，她微微蹙眉，不死心的问：“你知道钱静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干嘛？”陆铭好像一下子就看出慕早早的心思，警觉的望着她。
“没，没什么。”慕早早尴尬的抓了抓头发：“随口一问嘛。”
“你想去找钱静？”陆铭不顾慕早早的解释，蹙眉问了一句。
慕早早下意识摇头，生怕陆铭又跟雷阮沁一样，把她给骂一顿。
“也不是不可以。”陆铭接下来的话，却让慕早早大吃一惊：“正巧警方想引蛇出洞，但没有很好的理由。你要是去找她的话，倒是一个好机会。”
“真的可以么？”慕早早一脸欣喜。
陆铭看这女人脸上的表情转变这么快，平静的面容漫上一抹笑意。
慕早早管不了那么多，追问道：“我怎么跟她见面？”
“这个警方会安排，你到时候带一支录音笔，问几个问题，到时候我会给你发在手机短信上。你要注意安全，让她知道周围有人保护你，不然我担心她会伤害你。”
“嗯。”慕早早点头如啄米。心中暗道，到时候谁伤害谁还不一定呢。
“那我现在帮你联系，你准备一下。”陆铭说着，从座位上起身。
慕早早点点头，同陆铭一起离开了茶水间。
一想到一会儿就能跟钱静见面了，慕早早心中竟然有些激动。已经好多年没有再见到她了，想起当初那个喜欢穿一身白裙子的江南小美女，慕早早怎么样都没办法跟现在这个丧尽天良的女魔头当成一个人。可那确确实实是同一个人。
慕婉晴从医院回了慕家别墅，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谁都不想理。
看她这样，慕文海端着刚下的一碗鸡蛋面，站在卧室门口，摇首叹息。
“晴晴啊。”他再次开口。
一直沉寂的房间里面，传出慕婉晴平静的声音：“爸，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可以吗？”
“怎么说也得吃饭，吃过午饭之后你再回屋好好休息，好不好？”慕文海现在的态度，比任何时候都要好。林芮的离开，不止对慕婉晴打击很大。其实慕文海也一时之间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日子却还是要继续。他不能像慕婉晴一样沉迷其中，否则这个家就真的垮了。
“孩子，听话，把门打开。”慕文海轻轻敲了敲房门。
房门被拉开，慕婉晴双眼通红的站在门口。
“把面吃了，然后好好休息。这段时间你也别去公司了，要是实在难受，爸爸给你订机票，你出国散散心。你不是一直想去乌斯怀亚么。要是一个人不想去，爸爸陪你去也可以。”慕文海端着一碗面，担忧的站在房门口，望着门里的女孩。
慕婉晴勉强挤出一个笑脸，伸手接过慕文海手里的面：“谢谢爸爸。”
话一说完，没等慕文海再说什么的，慕婉晴又把房门关上了。
将面放在床头柜，慕婉晴根本就没有胃口吃。
心被自责占据，如果她可以有本事一点，真的找个富家的公子哥，有权有势的，怎么说也可以让妈妈少受点罪。或者她以前懂事一点，不要去招惹慕早早，现在也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已经没有爸爸了，如今还要失去妈妈。如今呆在这个原本就不属于她的家里，还有什么意义吗？
以后跟慕早早见面，肯定会很尴尬吧。
可是，如果她真的走了，爸爸怎么办？
看得出来，林芮的死对慕文海打击也很大。尽管他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但慕婉晴是从小在他身边长大的，很多话不用多说，她心里也一清二楚。
舍不得，不忍心，却又觉得这个家再也呆不下去。慕婉晴的心里很纠结，也很悲伤。
床头上的手机，闪过来一条短信。
慕婉晴没有理会。现在别说是手机短信了，恐怕就算地震了，她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往屋外跑。要是真的死了，倒也算是解脱。
想起昨天晚上，爸爸一直守在床边。他自己本身就高血压，没吃东西还要特意为她下一碗面。慕婉晴真的不忍心丢下他一个人。
慕文海已经五十多岁了，两鬓都有白发了。慕早早嫁给了苏言之，哪里还能再像以前一样，经常在跟前照顾慕文海。
床上的手机又一次打断了慕婉晴的心事。这一次不是短信，直接是电话。
慕婉晴原本不想理会，可电话却像是存心的一样，慕婉晴不接，它就一直响。
慕婉晴无精打采的起身抓着电话，看到来电显示是‘钱静’。
想起这个恶毒的女人，慕婉晴真恨不得把手机摔碎。想到她要对付慕早早，慕婉晴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如今妈妈已经不在了，她也好劝那个女人死心，不要在打她的主意了，她是不会害慕早早的，就算是为了爸爸。
将电话放在耳边，慕婉晴没有说话。
钱静讨人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想你妈妈吧？”
慕婉晴眉宇一簇，有些不解：钱静也知道妈妈出事的消息了？她的消息也够灵通的嘛。
只不过，既然她都已经知道妈妈去世的消息了，还打电话来干嘛？
“你不会真的傻到以为你妈妈自杀了吧？她是那样的人吗？”钱静在电话那头传出咯咯的笑声。
钱静的笑声很难听，慕婉晴却没有精力过多的关注。有些惊诧：“你什么意思？”
“看短信。”钱静说完，将电话挂断。
慕婉晴心中好奇，也有些紧张。抓着手机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
翻开收件箱，刚才那条短信原来是钱静发过来的。是一张图片短信。照片中的人，竟然是——妈妈？！
林芮此刻被绑在椅子上，嘴巴用黑色的胶布封住，身上穿着囚服，一脸痛苦的神色。
妈妈没死？
慕婉晴心头一喜，仿佛新买的手机丢了，打电话打不通，找了一天也找不到。心疼却又无可奈何，躺在床上难过着已经放弃的时候，才摸到手机就在枕头下面。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慕婉晴心脏狂烈的跳动着。
想也没想，慕婉晴直接将电话给钱静拨了过去。
“喂。”钱静的声音比刚才还要镇定，她早就猜到慕婉晴会给她打电话，这速度比她预想中还要快一点。
…
第四一五章：不会伤害我姐
因为激动，慕婉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许的颤抖：“她在哪里？”
“谁在哪里？”钱静似乎明知故问。
“我妈，你把我妈抓到哪里了？为什么要把她绑起来？”慕婉晴听到钱静的声音，情绪也稍稍平复了些许。想起图片里妈妈现在的样子，慕婉晴刚才激动的心情，有些难过。妈妈为什么要受那样的罪。
“真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孝顺的女儿呢。怎么，想要救你妈？”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不知道么？”钱静不答反问。
“我不会伤害我姐的。”慕婉晴说这话的时候，心头一阵难受。她的确是不想伤害慕早早，可她更想救妈妈。
“谁让你伤害她了，只是想让你帮个小小的忙而已。”钱静的语气让人有些猜不透她究竟想要干嘛。
慕婉晴没有说话，心中惦记着妈妈，耳朵里认真听着钱静接下来的话。
“你找个机会把她儿子带出来……”
“不行！”还没等钱静说完的，慕婉晴出声道：“我说过不会伤害我姐。”
“这怎么能算伤害呢，除非你会对那个小家伙做什么伤害的举动。”
“什么意思？”慕婉晴在电话这头皱了眉。
“我只是想让慕早早着急而已，你把她儿子接到你家，你神不知鬼不觉的帮她带几天。等到我这边跟她谈妥条件之后，你再把孩子还给她。到时候，你可以跟你亲爱的妈妈团聚了。谁都不会受到伤害。”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慕婉晴声音冷清，不带任何温度。
“因为你别无选择啊。”钱静也没有继续跟慕婉晴说废话，直接道：“今天下午她会来找我，家里只有两个保姆。能不能把孩子带走，就看你的本事了。想不想让你妈活着离开这里，可全看你的表现。我听说你是一个孝顺的女儿。”
钱静没有过多的跟慕婉晴废话，说完之后，直接将电话挂断。
看着手机，慕婉晴一时之间陷入了纠结。虽然说钱静的这个提议并不是真的伤害到慕早早和时时，可儿子忽然不见了，慕早早肯定会非常着急吧？再说了，万一钱静说话不算话怎么办？只是看了一张照片，慕婉晴还不至于被这个女人耍的团团转。她可不是十六七岁不懂事的时候了。
正当慕婉晴心中怀疑的时候，手机又闪过来一条信息。这次竟然是一个视频。封面图是林芮一脸痛苦的神色，跟刚才发过来的那张照片差不多，只不过嘴上的黑色胶布被撕开了。
慕婉晴急忙点开了视频。
林芮双手双脚被绑在椅子上，似乎知道镜头这边是慕婉晴。她一脸痛苦的神情，对着镜头喊道：“晴晴，救我，救我啊！”
站在林芮椅子旁边的男人，像是保镖。手里提着一个桶，慕婉晴看不到桶里面是什么。
只见那个高大的男人将桶举了起来，在林芮的头顶上方缓缓倾斜。
“不！”慕婉晴下意识对着视频喊叫出声。
可这是提前录制好的视频，并不是直播。视频里面的人，自然听不到慕婉晴的叫喊声。桶在男人手中倾斜，毫不留情的将里面带着冰渣的水，倒在了林芮的头上。突如其来的冰凉，让林芮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脸色瞬间有些青紫，嘴唇开始微微颤抖。
“不，妈！”慕婉晴控制不住的泪流满面，一手抓着手机，另一只手抬手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真的哭出声来。
“晴晴，你没事吧？”慕文海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房门。
慕婉晴强忍着心中的难受，视频也在这个时候戛然而止。
她没有出声，身子无力的坐在地上。眼泪控制不住的簌簌落下。她使劲捂着嘴，才不至于让自己哭出声来。
门外，慕文海叹了口气，出生安慰：“晴晴，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其实爸爸心里也很难受。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要面对现实。我能体会你现在的心情。我希望你不要恨你姐姐。虽然林芮是你亲妈，可的确是因为她，才让早早从小没了妈。我希望你们姐妹俩可以好好相处，虽然你们都已经没有妈妈了，可你们还有我，还有这个家。”
正在这时，卧室的房门被人拉开。
慕文海没想到慕婉晴忽然开门，不过看着她肯出来见他，慕文海放心不少。见慕婉晴双眼红肿，慕文海一阵心疼：“晴晴，你别这样。”
慕婉晴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慕文海开了口：“爸，我想去姐姐家看看。”
“嗯？”慕文海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慕婉晴要去慕早早家？
看着慕文海眼中带着诧异，慕婉晴淡声解释一句：“你放心，我不是过去跟姐姐吵架的。只是有些话想要跟她说。而且，我想看看我的小外甥。时时都四岁了，我这个做小姨的，还没好好抱过他呢。”
“真的？你真的想见时时？”慕文海一听，瞬间眉开眼笑：“那太好了，我这就给早早打电话。刚才她还打电话来问你是不是出院了呢。”
慕婉晴抿嘴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听说慕婉晴要来，慕早早自然十分欢迎。正巧中午陆深有空，慕早早连陆深也一起约到了她家。
陆深比慕婉晴来的早，坐在客厅里，慕早早去厨房帮他沏了茶，跟陆深说了一下慕婉晴现在的情况。
陆深点点头，开口问道：“启明的事情你别插手了。”
“呃？这有什么关系吗？”慕早早不解。怎么正说着慕婉晴呢，陆深忽然又提起雷启明来了。
“没什么关系，我就是想说，启明的事情你别管，乖乖呆在家里照顾着时时。那边我们男人来跑就行了。我会第一时间跟你说最新的情况。”陆深说。
慕早早想起自己下午可能还要去见钱静，她没敢跟陆深说。否则陆深跟苏言之一个鼻孔出气，非但不会同意，还可能会给苏言之打电话告状。到时候，慕早早就更没办法了。
“我知道。”慕早早佯装乖巧的听话，点了点头。
门铃声音响了起来，慕早早心中暗自舒了一口气：“晴晴来了，我去开门。”
说罢，她从客厅起身，穿着拖鞋迈步走向了门口。
慕婉晴跟慕文海手里提着一些礼物，面带笑容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几个人在客厅落座，慕婉晴四下看了一眼，笑着问：“姐，时时呢？”
“睡午觉呢，好不容易安稳会儿。”慕早早说着。
慕婉晴神情有些复杂，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陆深原本来这里想好好开导开导慕婉晴，但是跟她说话的时候发现慕婉晴老是走神，心不在焉的。让陆深有时候也很难办。
趁着慕早早去厨房让保姆洗水果的功夫，陆深也找借口走人。
跟慕早早站在厨房里，陆深声音压低：“早早，慕婉晴好像有心事。”
“废话，她刚刚失去了自己的母亲，要是没心事就奇怪了。”慕早早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正常的。
“我觉得她不是在想林芮的事情。”陆深微微蹙眉。他这么多年心理医生的直觉告诉她，慕婉晴这一次忽然来找慕早早，是有目的的。
保姆将水果切好，放在盘中递给了站在厨房门外的慕早早。
慕早早没有跟陆深说太多，摇摇头，端着水果盘离开了厨房。
陆深话没说完，此时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跟着慕早早又走了出去。
慕文海坐在沙发上，对慕早早说：“早早，有件事可能要请你帮个忙。”
“爸，你跟我还这么客气。”慕早早被慕文海说的有点不自在。
“因为这事你一个人办不了，可能要言之出面。”慕文海声音一顿，看了慕婉晴一眼，继续对慕早早说：“我想让你跟言之说一声，看看苏家在里面有没有认识的人。从昨天得知林芮出事的消息，还一直没好好处理她的事情。我想把林芮的尸骨带出来，好好下葬。就算已经烧的不成人形，也想让她死后可以有个停留的地方。”
“爸，不用了。”没等慕早早开口的，慕婉晴出声打断。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看看你妈妈？”慕文海不解的望向慕婉晴。
慕婉晴想起刚才钱静给她发的短信，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跟慕文海解释。其实在来的路上，慕婉晴就一直在纠结。一方面想要告诉爸爸这个好消息，不希望爸爸再难过。虽说慕早早痛恨林芮，但慕婉晴看得出来，慕文海对林芮并不是真的丝毫旧情都没有。人毕竟是感情动物，十七年的婚姻，不可能说断就断。
可她怕自己说出真相之后，慕文海会知道钱静跟她说的那些话。如果阻碍了慕婉晴的行动，到时候慕婉晴真的会恨死自己的。
此时此刻，慕婉晴也不知道究竟该说什么。想了想，她开口道：“我不忍心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我希望她在我心目中永远都是原来那么慈眉善目的样子。爸爸，你也一直跟我说，人死不能复生。我觉得这件事让我外公家做就好了，更何况你们早就已经离婚了。”
“话是这么说，可毕竟……”慕文海再次开口。
话说到一半，被慕婉晴打断：“爸，如果妈妈还有意识的话，她也不希望被你看到她被烧的面目全非的样子吧。”
听着慕婉晴这些话，陆深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他转头看向了坐在身边的慕早早，见慕早早的脸色也有点别扭。
…
ps：你希望林芮真的死掉么？留言告诉我，你的意见可以影响林芮的结局噢。
第四一六章：比我还能干么
慕婉晴见状，自知刚才说话有些急。她略带尴尬的笑了笑，神情陡然低落下来。
慕早早跟陆深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坐在对面的慕婉晴。
慕文海见状，叹了口气，对慕早早说：“晴晴这孩子，是怕我难受。”
慕早早点点头，并未多说。
儿童房内，响起一阵啼哭声。保姆急忙从房间出来，小跑过来对慕早早说：“时时好像做恶梦了，还没醒，但是一直哭。”
慕早早从沙发上起身，快步走向了儿童房。
慕婉晴也跟着慕早早一起过去。见状，慕文海和陆深也一起跟了过去。
房间里，时时躺在床上，可爱的小脸被泪水沾湿，正咧着嘴嚎啕大哭，哭的一抽一抽的，看起来真的很伤心。
慕早早坐在床边，将时时捞起来抱在怀里，让他靠在肩头，安抚的轻轻拍着他的背，来回晃动：“噢，噢，时时乖。”
时时的哭声渐渐停止下来，鼻子吸了吸，缓缓睁开了眼睛。
“醒了？”慕早早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