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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之后，又觉得他该打个电话去幼儿园那边再问一问。
只是此时办公室的门开了，休息时间过，他该继续工作了。
手机放在一旁，苏言之心想，等午饭的时候再问吧。
慕早早跟雷阮沁和雷启明一起离开了医院，逃离了消毒水的味道，离开了那些白大褂，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了。她很尊敬医院里的白衣天使，可她真的不想再看到他们。
雷阮沁当然不会真的让慕早早走着去，雷启明开着车子，载着两个美少女……不，美少妇。在向阳花幼儿园的门口停了下来。
幼儿园大门紧闭，里面听不见孩子的喧闹声。现在正是上午，孩子们在教室里上课吗？
三人下了车，迈步走到了幼儿园。门卫大爷是以前苏家的佣人，因为年纪已经到了退休，而这里又缺一个慈祥的老人，便让他过来了。
他认出慕早早，看到她的时候，老眼有些红：“少夫人，没想到惊动了你。”
看到他神情有些激动，慕早早略带担忧：“程伯，出什么事了吗？”
雷阮沁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不能让慕早早知道。她转头看了雷启明一眼，对他使了个眼色，让他搞定面前的这位大爷。
雷启明只是疑惑了一下，随即将老头拉到一边，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笑着问老头：“程伯，你这里有火吗？”
程伯下意识点点头：“在门卫室。”
“借我用一下吧。”雷启明轻轻推着老头往门卫室那边走了过去。
雷阮沁自然不会再让慕早早进去，可眼下这个节骨眼儿，她该找个什么借口呢？都到门口了，慕早早是肯定不会听她的话，乖乖离开的。
“哎呦。”雷阮沁捂着肚子弯下腰。
慕早早一阵紧张：“阮阮，你这是怎么了？”
“啊，好疼。”雷阮沁也不解释，直接在地上蹲下身来。转头看向身后，见雷启明正再门卫室抽烟，嘴巴一张一合的跟程伯说着什么。看着程伯双手比划着，末了还抬手擦了擦眼角，好像是落泪了。
雷阮沁更加确定，幼儿园里出事了。
“不行了，好疼啊。”雷阮沁蹲在地上起不来。
慕早早看她这样，一下子着急的不行：“阮阮，你可别吓我。怎么突然肚子疼？哪里疼？是吃坏了吗？不会是阑尾炎吧？”
雷阮沁抬起手，一脸痛苦的想去抓慕早早，吞吞吐吐的说：“快，快扶我去车里。”
“来，慢一点。”慕早早顾不上其他，搀着雷阮沁的胳膊，扶着她往车子那边走了过去。
幼儿园里面的老师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从幼儿园里面走了出来。
大老远就看到一个孕妇挺着个大肚子，旁边还弓腰站着另外一个人。虽然慕早早背对着幼儿园大门的方向，可老师见过慕早早，一眼就认出了她。还以为是苏先生让慕早早过来查看情况，几个六神无主的女老师，像是见到了救星似的，从幼儿园里面走了出来。
雷阮沁抬眸看了一眼，有些绝望。雷启明从门卫室出来，想要阻拦，可几个女老师并不认识雷启明，旁若无人的走向了慕早早。
为首的是现任的园长，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微微有些胖，姓楚。这幼儿园是苏家所开，这才开了几个月，就把孩子弄丢了。不是一个，而是所有。苏家要是把罪过压下来，她们全体阵亡也弥补不了这样的损失。
心里害怕，也希望慕早早可以帮她们说说好话，楚园长走到慕早早面前，嘴里开始诉苦：“慕老师，我们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一大清早去孩子们寝室的时候，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已经调了监控，可那一段监控被人破坏了，看不出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雷阮沁直起身子，也不再装痛了。
孩子丢了，她也有些失神。
慕早早不敢相信，皱着眉问：“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楚园长更是一头雾水，看了看慕早早，又看向了雷阮沁。
雷阮沁白了她一眼：都是你干的好事。
“知道什么？”慕早早问。
接收到雷阮沁不太善意的目光，楚园长心里更加担忧，说话也没有刚才那么一惊一乍，声音小了很多：“不是苏先生让你来视察情况的吗？”
慕早早尽量去理解楚园长刚才的这些话。一大清早去孩子们的寝室，发现所有的孩子都不见了。她们以为慕早早是苏言之请来视察情况的，所以苏言之知道这件事。
想到刚才程伯脸上的表情，慕早早也明白过来了。
雷启明已经走了过来，上前劝道：“言之肯定已经派人在查了，早早，你别担心。”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慕早早气呼呼的开口：“你知道这群孩子经历过什么吗？他们没有父母，刚刚安稳了没两天，又遇上这种事儿。要是孩子们没事还好，万一出点事怎么办？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又对无辜的孩子下手，有这本事把他们装上火箭送到月球搞科研啊。”
这话说起来算个吐槽的笑话，可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能笑得出来。
程伯从门卫室那边疾步走了过来，将楚园长拉到一旁，小声说：“少夫人不知道这件事，她本来在医院住院，因为想孩子了过来看看，你胡说些什么。”
“我这不是不知道嘛。”楚园长一脸尴尬，更加六神无主：“这下该怎么办？”
她简直是罪上加罪，罪无可恕。这下可真的惨了。
慕早早单手轻抚自己的小腹，尽力让情绪平复下来。可手却隐隐在颤抖，一想到那群孩子出事，她的心情就好像时时出了事一样难受。因为曾经是幼儿园老师，慕早早比其他人更在意孩子的安全。因为是两个宝宝的母亲，她也更能体会那种锥心之痛。
摸了摸口袋，发现手机落在医院的病床上了。她将手伸向雷启明：“手机借我用一下。”
雷启明跟雷阮沁对视一眼，见雷阮沁无力的点头，他这才乖乖的把手机递给了苏言之。
诊所办公室内，苏言之正在给病人做咨询。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原本工作的时候都会调成飞行模式，可今天林远的事情让苏言之担心慕早早，害怕有什么状况，就一直开着机。
看到电话是雷启明打过来的，苏言之并没有接。直接将电话挂断，想着做完这个咨询之后给他回过去。
慕早早这边，见苏言之挂了电话，慕早早差点没背过气去。
她干脆改成短信：孩子怎么样了
她标点符号都没来得及打，就颤抖着手指发送出去。
苏言之看了一眼短信，有些抱歉的让面前的病人稍等。他拿起手机，在对话框输入：忙
只是短信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去的，对方又发过来一条：我是早早。
苏言之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顿了一下，余光看了一眼对面的病人。此刻是上班时间，他要好好把经历用在工作上，不能分心。
最终还是将那个‘忙’字发了过去。现在离中午下班时间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到时候再打电话好好跟早早解释。
慕早早看着苏言之发过来的这个字，咬了咬下唇。
雷阮沁见状，凑过来看短信的内容。看到这个字，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可能是在忙吧，听陆深说最近诊所里有很多病人。”
“病人重要还是孩子重要？他又不是外科医生，又不用争分夺秒做手术。病人耽误几分钟能死吗？那些孩子耽误了这几分钟，谁知道又要遭受多少伤害？”慕早早几乎是吼出来的。
她气的胸前起伏不定。
雷阮沁急忙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好了好了，不生气了。回头我帮你骂他。”
“我没生气，我只是着急。”慕早早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情绪失控，说话声音平缓了许多。
楚园长自知犯下大错，万一再把苏先生的老婆气出个好歹，她真会愧疚死的。顺着雷阮沁的话，楚园长也安慰道：“我早上给苏先生打过电话了，相信他肯定找人去解决这件事了。慕老师，你别着急，孩子们一定会没事的。”
尽管慕早早现在还是满身的火气，也不好朝外人发。转身钻进车子里，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着。
雷启明也要上车，雷阮沁拉住了他：“让她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吧。”
…
ps：今天没有题外话。
第六九四章：出国养胎
车子里，慕早早抬手擦了擦不小心滑落的眼泪，心情很复杂。担心那群孩子是一方面，可她更在乎的是苏言之的态度。
自从上一次苏言之不告而别离家出走之后，他知道慕早早会着急，就再也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了。不管去哪里，都会先跟慕早早知会一声。可昨天早上，慕早早在病房里醒过来，却没有看到苏言之的身影。
不但如此，一整天的时间，见不到他的人，给他打电话也是不咸不淡的口吻。
慕早早并不反对苏言之回诊所上班，说起来她反倒很支持。可希望苏言之在做什么决定的时候，能够跟她商量一下。哪怕心意已决，觉得不用商量，至少也让她有个知情权。他们是夫妻啊，要一起共患难携手走过一辈子的夫妻。
晚上苏言之回去之后，看得出来他很抱歉。既然他没有事，慕早早也放下了白天的担忧，并未多想。可现在孩子出了那么大的事，苏言之不通知她就算了，竟然因为诊所里忙，电话不接，也不跟慕早早具体说说什么事。
他是怎么了？难道不知道慕早早会很担心吗？
雷阮沁看到慕早早坐在车里抹眼泪，她心里也不是滋味。自顾自的嘀咕：“早知道这样，刚才来之前就应该先打个电话的。”
“谁知道会突然发生这种事。”雷启明安慰。
“真是对不起，是我太唐突了。”楚园长也自责。
雷阮沁反过头来安慰她：“你也只是担心孩子而已。”
雷启明说：“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我现在先把你们送回去吧。然后去诊所问问言之到底怎么回事。”
雷阮沁点点头，拉开车门，陪慕早早坐在车后座。
跟楚园长和程伯告别，车子又回了医院。正好被主治医生撞见雷阮沁带慕早早出去，她又被狠狠训了一顿。雷阮沁认栽，也没有反驳。今天这件事，的确是她想的不够周到。慕早早想要出去散散心，雷阮沁不能这么不懂事的纵容。要不是她心软，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病房里，慕早早从回来就一直默不作声。雷阮沁想说些什么，可是看着慕早早的样子，她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只等着雷启明那边赶快传来消息。
诊所，苏言之这个病人咨询的时间很长。一转眼三个多小时过去了，再去看时间，都已经过了午饭的点。
他喝了口水，下一个病人拿着挂号单，按时走了进来。
他错过了午饭，现在又变成了上班时间。一直忙到太阳西斜，都没能有空休息一下。
慕早早就在病房的床上呆愣了一下午，没吃午饭，也不跟雷阮沁说话。
慕文海跟慕婉晴来看她，提着一些水果。慕早早不想让爸爸担心，强颜欢笑的吃了一个慕婉晴帮她削的梨。
看到她不吃不喝一整天，现在终于肯张口，雷阮沁稍稍放下心来。
已经快到晚饭的点了，雷阮沁决定回家亲自帮慕早早做点她喜欢吃的东西。
慕婉晴中途有事走开，病房里只剩下父女俩。
“早早啊，爸爸有个自私的想法。”慕文海思虑良久，还是准备好好跟慕早早说一说他的计划。
慕早早现在有些心不在焉，应了一句：“什么想法？”
“你看你现在这状态，无精打采的。你说一个孕妇应该是开开心心的养胎，周围花啊鸟啊，快乐的东西陪着。哪能成天窝在医院里，闻的尽是消毒水的味道。这到以后孩子出生了，那不得一身消毒水的味儿？”慕文海半开玩笑的说着。
慕早早没吭声。
见状，慕文海干脆直奔主题：“我想让你去国外好好养胎，中海这边乱七八糟的事情就不要想了。一切等生完孩子再说。”
“好。”慕早早说。
“呃？”慕文海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确定一句：“你同意去国外养胎？”
她刚才应的不会是别的事情吧。
“同意，什么时候走？”她问。
看着慕早早脸上神情这么坚定，慕文海反倒有些迟疑了。
他又说：“是你自己去，顶多带上时时。我跟晴晴也可以去陪你。但是言之是不能跟你一起的。”
“我知道。”慕早早点点头。
慕文海不敢相信慕早早就这么轻易答应了。她怎么就这么轻易答应了。
这一下午的时间，慕早早想了很多。她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一次又一次，她的整颗心都被苏言之牵绊。只要苏言之有任何异常，慕早早就要跟着担心。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多愁善感害了宝宝。既然不能理智的去对待这份感情，倒不如躲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诊所这边，雷启明从来了这里就开始等。他也不敢直接去办公室把苏言之揪出来，毕竟现在苏言之在上班。尽管雷启明现在很想把苏言之抓着打一顿，可是他最终还是乖乖的等雷启明下班。
只是，午饭的时间都过去了，雷启明的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了，为什么苏言之诊室里那个病人还没有出来？苏言之今天加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雷启明终于看见苏言之诊室的门被推开。进去的得亏是个男人，还是个中年男人。否则雷启明肯定要怀疑苏言之跟那人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时间也太长了。
雷启明迈步往苏言之的诊室走了过去，到了门口，却被助理拦了下来，微笑着问：“先生，请问您挂号了吗？挂号请把单子给我看一下，没挂号的请到一楼大厅挂号。”
雷启明一脸阴沉，急脾气上来，能把诊所都给掀了。
“挂什么号，我又不是神经病挂什么号。”雷启明话一说完，感觉不远处休息区排队等候的病人们，齐齐看向了他。他掩嘴轻咳一声，知道不能歧视心理病人。
陆深正巧从洗手间那边过来，听到了雷启明的话，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迈步上前，拍了拍雷启明的肩膀：“启明啊，身为我最好的兄弟，怎么可以有这种误解呢？”
他对雷启明说，心理上的疾病不同于身体的疾病，不像是感冒会发烧流鼻涕，肚子疼会拉肚子那么明显。所以对于当事人来说无比痛苦的感受，旁人或许只是觉得他们想多了。很难有人去理解，病人自己也会自我怀疑，不想让别人当成怪物，大多时候都不会主动寻求治疗。可实际上，心理病没有任何值得羞愧的，并不是得了心理病就等同于神经病患者，就好像并不是得了皮肤病就证明你整个人是脏乱不堪的。
如果面前说这话的是一个陌生人，陆深肯定会让他对这些等候的病人说一声抱歉。可是他了解雷启明的性格，为了避免诊所引起轩然大波，他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找言之什么事？”陆深说话间，已经迈步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
雷启明回头看了一眼苏言之的诊室，还有站在门口门神一样的助理，一时半刻的，恐怕是没办法顺利见到苏言之。陆深是这个诊所的医生，他一定有办法让苏言之暂停一下出来好好聊一聊的。
想到这里，雷启明跟在陆深身后，一起去了他的办公室。
陆深坐在办公桌前，看了一眼手上的表：“快点说，我时间有限。一会儿还有预约病人，你只有五分钟。”
半个小时过后，陆深同雷启明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仍旧继续交谈着。助理第三次敲响了办公室的门，进来礼貌的提醒：“陆医生，病人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
“跟他说今天预约取消，我有急事，需要请假。”陆深说完，又想起什么，说：“把他改成苏医生的病人，这病人是第一次来，没有过往病历。”
助理虽然搞不清状况，不过还是礼貌的点头出去安排了。
雷启明不解：“为什么要改成苏言之的病人？你还嫌言之不够忙吗？”
“就是因为他太忙了。等着吧，一会儿他会过来找我们的。”陆深说完，又问：“你接着说，早早回医院之后呢？身体状况怎么样？医生给她做检查了没？可别又动了胎气什么的。”
雷启明摇摇头：“我把她们送回去就直接过来了，等言之到现在，午饭还没吃呢。”
“你没吃午饭？”陆深问。
雷启明委屈的摇摇头：“你晚上一定要请我吃顿好的。这钱从诊所的钱里扣，这是言之欠我的。”
“那就别等晚上了，现在就去吧。也不知道早早吃饭了没。言之怎么会办这么混蛋的事儿。”陆深从沙发上起身，走到门口去拿外套。
雷启明问：“不等言之了？我还想亲自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儿呢，而且早早也在医院等消息。”
“你等了一上午，饭都没吃，等到了吗？”陆深一边扣着外套的扣子，一边问。
雷启明郁闷的摇摇头。
陆深耸肩：“所以说啊，等言之来找我们吧。”
言之找他们？去吃饭的地方找他们？可能吗？
…
ps：启明又要被坑了，明天看看他是怎么被坑的。
第六九五章：智障
当雷启明跟着陆深到了吃饭的地方，才明白他之前为什么那么说。
“到食堂打饭你穿什么外套。”雷启明忍不住吐槽，搞那么正式，他还以为陆深会带他吃烤全羊呢。
“我可是诊所的首席医生，形象还是要顾及一下的。你想吃什么？卤鸡爪要不要？”陆深看着雷启明空空如也的饭盒，好心的问了一句。
他只觉得幻灭。
十分钟之后，两个男人再次回到了陆深的办公室。一个人抱着一个饭盒，这就是他们今天中午的大餐。
“你就知足吧，我以前只会点一个鸡腿，今天可是给你点了两个。而且还把最大的一只给了你。”陆深一边吃着饭，嘴里含糊的说着。
“我谢谢你啊。”雷启明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