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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8七剑十三侠 作者:唐芸洲-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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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仁道:“承蒙仗义,实铭肺腑。只是路途遥远,不胜其防,奈何?”众人商议一回,没个良法。鸣皋道:“我有一计在此,明日王老爷雇船动身,我们众弟兄也雇一船,一路相送。到了前途,只消如此如此,便可无事。”守仁同众人齐拍手道:“好计!”守仁便向众人细问各人根底,大家从实说个从头。守仁大喜道;“我主洪福齐天,得这班豪杰,暗中替国家办事。这些朝臣岂不愧死?实在可敬!”遂劝鸣皋等出仕为官,博个封妻荫子,青史垂名。鸣皋等谢道:“某等屡恶宁王,他岂肯相容?况且天生野性,难就拘束,只得罢休。”守仁叹惜一番,与众人结为兄弟。

      到了天明,叫了两号舟船。众弟兄先到船中等候。少顷,守仁带领家人也下船中,一路向钱塘行去。到了晚上,停泊在船多地方。守仁暗自把帽子、靴子丢在江中,自己跨到鸣皋船上。罗季芳掇一块大石,向江中抛去,只听得骨冬一声。季芳大叫:“救人!”那两个家人假意大惊起来,大喊:“快些救人!王老爷投江死了!”吓得舟人魂不附体。大家点起火把,一齐来救。惊动众邻船大家忙乱,相帮捞救,那里有个影响?两个家人停船在那里,一面吩咐打捞尸首,一面到杭州府衙门投告。

      那杭州知府姓杨名孟焕,却与守仁同年好友,得了这个信息,十分悲悼,连忙来到船中勘视。见守仁有遗书遗禀,并有绝命诗一首,内有“百年巨子悲何极,夜夜江涛泣子胥”之句。杨孟焕信以为真,大哭悲伤,亲自做了一篇祭文,在江边哭奠一番。回到省中,申告上司,出奏朝廷,说贵州龙场驿丞王守仁堕江身亡。那家人回到家中,将真情告诉一番。介生已到家中,拈魂立座,成服挂孝不题。

      且说王守仁同了众弟兄慢慢的回转余姚。那一日停舟宿夜,旁边一只大船,扯起一面黄旗,旗上大书“钦命江南巡抚部院俞”。守仁知道是故人俞谦,是个足智多谋、忠心赤胆之人。便叫舟人递过名帖,上船拜见,将以前之事细细说了一遍。俞谦大喜,便亲自同了守仁来到舟中,与众弟兄相见。逐一问过姓名,便向鸣皋致谢,赞其智勇双全,对众英雄说出一桩事来,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部分
第27回 红衣娘单身入地穴 徐鸣皋三次上金山
             
                  却说俞谦对了鸣皋等说道:“我今到江南巡抚任上,只是宸濠意图叛逆,结连宦寺刘瑾,各处暗置兵马,羽党甚多,十分周密。我虽察得许多,力难制之。公等英豪,义侠为怀,欲望仰体朝廷宵旰之忧,俯怜万民水火之苦,将奸藩羽翼,次第剪除。下官注存案册,后日上达天听。公等虽不望功名富贵,亦可史馆立传,千载芳名。谁是务要察听明白,切莫误伤良善。”王守仁以手加额。鸣皋同了众弟兄一齐拜领宪命。俞谦遂将各人名姓籍贯,注在册上。徐鸣皋道:“还有内兄狄洪道并徒弟王能,即日将到,亦望预录。”俞谦遂赠他们八块银牌,牌上刻有“除奸锄恶”四字,便道。“这就是我的暗号。”各人拜谢过了,俞谦吩咐摆酒款待。席间谈起韬略武艺,鸣皋等对答如流。俞谦大悦,又勉励了众人一番。鸣皋拜别回舟,自到镇江而去。

      王守仁从此改名换姓,隐居在俞谦行内。所以鸣皋等破了金山寺,宸濠痛恨入骨,俞谦名为各处行文拿捉,其实虚行故事而已。因此众弟兄得能逍遥自在。后来到江西三探宁王藩府,王守仁擒获宸濠,皆鸣皋等之力也,此自后话。

      且说鸣皋等一路回转镇江,离舟登岸,到张家旅店。只见张善仁迎着,道:“徐大爷,昨夜狄大爷同了一位爷们,一位女客,皆到小店,现在里面。”鸣皋大喜。恰好王能从里面走出来,遂一并进内。鸣皋抢步上前,见了云阳生,纳头便拜,并与红衣娘相见。众弟兄各各见礼坐下。狄洪道把动身以后之事,细细说了一遍。鸣皋等也把游句曲与王守仁、俞谦的事告诉他们,便把银牌交付洪道、王能,又向云阳生、红衣慰劳拜谢。

      云阳生道:“徐兄,我们到金山寺去,也须定个章程,设个计策,方可进得。”鸣皋道:“全仗师父台命,弟子奉命而行。”云阳生道:“彼众我寡,任你一可当百,也须有个照会。务要里应外合,一齐动手,方可破得。若是一路杀到里边,莫说他里面机关甚多,路途迷失,到了无用武之地,被他用起火攻,岂不一齐送命!况且房屋众多,虽是胜他,或失去一二弟兄,如何是好?我与你落了单不打紧,若是稍为工行浅些,就有性命之虞。”一枝梅道:“待小弟到里边作应如何?”云阳生踌蹰道:“慕容兄若论工行,尽可当得此任。只是一件:你去只能私进,不能公然走入。若得一个熟悉里面机关的人,到里边做个细作最妙。”红衣道:“待我假作烧香,来到里边,探听地室中的众女人,或者晓得也未可知。纵使不知详细,定能得个大略。”云阳生道:“也可使得。既如此,我们一准明日清晨,一同上山。你便先进,我们随后,约定午时三刻,里外动手。”遂将众弟兄逐一安排走去的道路,各人依计而行。

      当日徐鸣皋备酒接风,细看那云阳生,年纪约有三十向开,白面无须,循循儒雅;头带匾折巾,身穿淡黄袍子,宽长潦倒:好似个不第秀才。看他有甚本领,那十三人之中,却在第三人?便问道:“尊师一十三人,各人以‘生’字为名;家师七弟兄,皆以‘子’字为号。不知世间除了七子十三生二十人之外,可有会那剑术之人否?”云阳生道:“有多哩!江南黎杖叟、碧桃仙子,江西有嚣嚣和尚,河南韦士奇,浙江有空空儿,广西履冰道长,湖北有东郭居士,粤东有野鹤禅师,还有番僧跋罗难陀,种种奇人,不胜枚举,何止二三十人?只是隐居玩世,不肯使人知道,那凡夫肉眼,怎么识得?”鸣皋听了,不觉脸上泛起红来。大家说着饮酒,直到更阑席散,各自安息。

      到了来日,各人扎束停当,一齐出了旅店,来到金山。云阳生同了众人在山下饮酒,红衣娘独自一人先上金山。进了寺门,走到大雄宝殿,早有知客僧至刚引领,一殿殿佛前礼拜。红衣道:“这里可有观音么?”至刚想道:“我见他生得端正,正要引你进去,却问起观音来?”便道:“娘娘,你看那边不是观音殿么?”便引着来到里边殿上。红衣一看,正与鸣皋说的一般。佛龛内塑一尊立像观音,手中提一只鱼篮。至刚道:“对面送子观音,最是有灵感的。城中多少缙绅人家太太们,都来许愿求子,千求千应。前日王侍郎的夫人生了儿子,到来装金还愿。”红衣道:“既如此,我也去烧一枝香来。”送走过对照殿上,眼稍留心着这百灵台。

      那至刚等他走入门中,便把百灵台轧轧的只两推。红衣睁眼一看,叫声:“奇吓!”分明见他立在台边,把台推着,忽的一会儿把个知客僧不见了?那百灵台依然在彼,望过去,殿上清清楚楚只有一尊观音站着,神龛之中,并无半个人影。再看自己立的送子观音殿,依然门户开着。两边也有门户,四通八达,地枰板并不活动,与鸣皋说的,全然不对。暗想:房子果然转动,却又门户依然。与未动一般,只不见了知客,的奇怪。满腹疑猜,再想不出,那知已到地穴之中。

      这非非僧用尽心机,造得十分奇巧。那鱼篮殿是地穴的锁钥,这送子殿便是地穴的门户。若遇凶人到了,送子殿上把百灵台向左推动,那门户都转到墙壁之处。那地枰板恰在木档之中,所以光息全无。地板一齐活动,人便跌到下面网内。若遇美貌女子,到了送子殿上,便将百灵台向右推动,这送子便旋转一个身来,本则朝南的,却变了朝北。这一转,便转入内室之中,与外不通。那里边也有鱼篮殿,却与外面的鱼篮殿一般无二。你若从原路要想出去,恰巧越望里去。过一处,低两三层阶石,只消四五重门走过,便是地穴。若要出来,除非外面的人把百灵台倒推转来。那林兰英也是这般不见的。当时红衣娘走到鱼篮殿上,向方才进来的门内一看,却与前不对了。走出门来,却是一条弯弯曲曲的狭弄。转过一湾,低二层阶石。过了八九个鹅颈湾,只见一只大殿,上面一块匾额,写着“温柔乡”三字,俗名就叫聚美堂了。

      红衣心中明白,竟上堂来。只见有四五个美貌女子在彼游戏,见了红衣,一齐叫道:“妹妹们快来,今日又新来一位美娘!”不多时,又陆陆续续走出七八十个妇人,都打扮得妖妖娆娆,前来动问。红衣只做不知,问道;“此间什么所在,你们在此则甚?”众女人笑道:“你还不知,这里便是地穴里边的聚美堂,我们都是和尚的老婆。到了少停,少不得你也与我们一般。”红衣道:“我且问你,那和尚可在此间?”众美娘道:“大和尚过了午时,便下地穴。现在虽有别的和尚,却不到此间来的。”红衣道:“我且问你,你们来到此间,可想出去,各自回转家中?”众美娘听了,大家都笑起来。说道:“你这位姐姐真是呆的。那个肯做和尚老婆?谁不想回转家中,母女夫妇,骨肉团圆?只是怎的能够!”红衣道:“我老实对你们说,我今日特地来破这金山寺,相救众位出去,重见天日。只待午时三刻,里应外合。现有无数英雄,已到山上。只是此间进出的路,却是怎样走的?”众美娘听了个个大喜,便道:“你来的这条路,若是外面无人开时,再也不得出去。那和尚却从后面一路出进。只是此间聚美堂到外面,要经过五只大殿,有五个关隘,处处有和尚把守。这关隘做就机关,不知底细的,便要送了性命。”红衣道:“不妨,有我在此,你们少顷指引我出去,包管无事。只你们内中,可有一个林兰英么?”众美娘道:“有一个姓林的,还是七月三十烧地藏香进来的。大和尚当夜便要成亲,岂知那女子不肯,只是啼哭。和尚大怒,便要处死她。幸得众姊妹说情,限三日内解劝她依从。不料忽然生出一身浓窠疮来,至今未愈,因此尚未成亲,在房内养病。”红衣吩咐叫了出来,与兰英说明其事。兰英大喜。不知怎的出去,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部分
第28回 大雄殿众杰逞威能 地穴门侠女显绝技
             
                却说山下众英雄在酒店中饮酒,云阳生道:“今日我们大模大样进去,报前日之仇为名,就此动手。这寺内的人,惟非非僧一个,公等奈何他不得。我且与众位约定:见这非非僧时,自有小弟对付他。只是个别和尚,全仗众位兄弟之力。”众人道:“我师何必太谦。”云阳生道:“不然。只因为我师有五戒甚严。第一戒奸淫妇女,第二不忠不孝,第三就是杀害生灵,第四助恶为非,第五偷盗银钱。虽云锄恶扶良,实伤天地好生之德,还望众位原谅。”众人齐言:“遵命。”说卫回,时将已末,大家出了店门,竟到金山寺来。

      进得山门,来到大雄宝殿。至刚见了众人,吃了一惊。鸣皋道:“我等特来拿你这班秃驴。快叫非非僧这贼秃早来领死!”至刚便把云板丁丁的乱敲乱打。众英雄各出兵器在手,至刚僧抽身便走。徐庆道:“秃驴休走!”便一个腾步跳将来,举刀便研。至刚僧就在旁边扯条排杖招架,就在大雄宝殿动起手来。杨小舫舞动双剑,正要上前,只见里边赶出几个和尚来。为头的便是监寺地灵僧,手提一条熟铜短棍,向小舫头上打去。杨小舫将剑架过,二人也杀将起来。随后监院铁刚手举泼风刀来助战,这里罗季芳舞动竹节钢鞭敌住。那里首座摩云僧舞动月牙铲杀上殿来,徐鸣皋举刀敌住。少顷,降龙、疾雷、烈火、闪电、催风、狮吼,各执刀枪锤棍,一齐杀到。众弟兄在大雄殿上混战起来。早有维那僧善禅和尚,指挥众光头把大殿重重围住,呐喊助威,只杀得天昏地暗,日色无光。内中只有云阳生坐在大殿对照瓦檐之上,看他们厮杀,只不动手。看看来到午时三刻,便向身边取出一个信炮来,点着向半天中丢去。只听得豁辣辣一声响亮,好似青天里起个霹雳,震得瓦都动。

      红衣在地穴之中听得,知道上面已经动手,便对众美娘道:“你们听得这个就是信炮,那上面众人已经杀将进来,我也就此杀出去接应。”说罢,便向衣底扯出一把刀来,向里边杀去。出了聚美堂,便是狭弄。上了七层阶石,转过一湾,又下七层阶石,便是第一殿。那守殿和尚唤做托天僧,年纪有七十向外,正坐在禅床,听了这个信炮,心中猜疑。忽见有人出来,便在禅床扯出一条禅杖,大叫:“美娘往那里走!”跳起身来拦住去路。红衣道:“你这般年纪,也要来讨死?也罢,我就送你上西方而去!”便将身跳到中央,举刀便斫。托天增年纪虽老,筋力甚好,两臂也还有五六百斤力气,见刀劈面斫来,便起禅杖招架。二人战了五六个回合,红衣想道:“这地穴内共有五殿五关,若是这等战时,杀到几时出去?”便把一件东西,对着托天僧喉咙里烁的射去。原来红衣他姓何,乃是开国功臣何福的曾孙女,传授得祖上的袖箭,习学得胜如高祖何福,真个百发百中,赛过阎王帖子。这一箭正贯在托天僧喉内,立时跌倒在地,便上前将脑袋斫下。招呼了林兰英同众美娘,到了殿上,吩咐他们:“我过一门,你们出一步,我破一殿,你们随后出一殿,跟我一同出去。”说罢,便到门上看时,两扇红门紧闭,便要来扯那铜环。只见美娘之中,有一个叫做薛素贞,年纪却有三十光景,他是最先进来的,所以有些晓得。便道:“红姐姐,这门开不得,上面有闸刀下来。”红衣道;“他们怎的进出?”素贞道:“我问得什么有个旋子,只消把一旋,那门就自开了。这闸刀却不下来。”红衣道:“若不破掉,终要害人。”便把铜环向内用力一扯,身子向内一跳。那两扇门呼的齐开,上面果有一把闸刀,与门户一样大小,插的闸将下来,好似一个铁门槛一般。众美娘看见,把舌头都伸出来。红衣便把闸刀取了下来,丢在旁边。

      一同出外,又是狭弄。上了七层阶石,转过一个鹅颈湾,又是七层阶石,便是第二殿。只听得里边呼呼的风响,那守殿的和尚,叫做慧空僧,正在那里舞使双刀。红衣大喝:“秃驴,死在临头,尚敢逞能!”便杀出殿来。慧空见了,便直奔过来,大叫:“美娘,擅敢无礼!”两下交手便战。原来这五重关隘,唤做“金屋藏春色”。慧空一头战,一头想:“这个婆娘好利害!怎的到此春门上来?那色门上怎么被他漏网到此,莫非托天老和尚伤了不成?”正在猜想,那知一箭已来,正中心窝,大叫一声,立时倒地。

      红衣正要开门,只见里边有个和尚,生得好似夜叉一般,青面赤发,头上带一金籀,手提一柄铜锤,从背后悄步赶来,红衣只做不知。将近身旁,便是一锤打下。红衣将身一闪,旋转来一刀斫去,正中右臂,连锤连手,一并斫了下来;再一刀,结果了性命。将他看时,原来只有独臂,被他斫去。两臂俱无,就是象奔头陀。只因伤了一手,非非僧叫他到春门上来做个安静差使,却伤在红衣之手。

      一群美娘,齐到二殿。红衣将这春门开时,再也开不开来。想道:“又没门闩,莫非外面锁了不成?”便回身来问薛素贞:“此门怎的开法?”素贞道:“这却不知。我平常听那方丈和尚的口音,好像有一重门的机关,却在庭心中地上,有甚么石珠的,不知可是此间。”红衣向庭中一看,那中央一块石板,凿的二龙抢珠。细看这粒珠,当真像个活动的,便将三指撮住这粒珠,只一旋,但听得插插的两响,那两扇门一齐开放,心中大喜。原来门内有七根铁条,只消将珠左旋,这铁条便自互相贯穿,任你千斤之力,休想开得。只要将珠右旋,自能缩入门内。

      红衣引领众美娘,来到藏门殿上,也是上七层阶石,转过一鹅颈湾,又下七层阶石,便是殿旁侧门。原来这殿却是藏经之处,两旁十具经橱,砌在墙内,藏着五千零四十八卷藏经。那守殿僧人名唤妙禅,却是维那善禅僧的师兄,年已半百。他的本领,寺中算得二等之尖。只因近来害了疟疾,尚未痊愈。自古道老来怕疟,今日正在发抖。听得人声嘈杂,知道地穴中必然失事,“那众美娘怎生到此?”要想挣扎起来,正是英雄只怕病来磨,两脚颤个不定。勉强支撑,下得禅床,那知红衣已到面前,喝声:“狗秃驴,看刀!”妙禅将身闪过。他折转来一刀,拦腰削来。妙禅头昏眼暗,那里躲得及?手中又无寸铁,可怜空有一身武艺,死在一个妇人之手。那红衣娘杀了妙禅,正要夺门而出,叫声:“阿呀!”却到了尽头之处。原来这殿,只有进来的一个门户,并无出去的,殿周围都是石壁。便对了众美娘道:“为何没有出的门户?”薛素贞也不知晓。

      红衣着了急,想出一个主意来,道:“我闻得借人私营巢穴,往往门户暗藏佛像背后,并壁橱之内。此间并无佛像,只有十具经根,莫非机关在此?只不知那具橱中,却是门户?”众美娘争相开看,只见皆是合欢橱门,捧寿字花纹,四周皆是蝙蝠。中间每橱分为十格,按着“天地玄黄”千字文的号头。其中尽是经文,放得急急实实。众美娘道:“这个里头怎生走得人过?”红衣仔细看去,看到第三具经橱两旁,似乎有缝的样子。看别具橱的周围与墙壁交界之处,皆有一线微尘,惟有此橱的周围,并无丝毫尘迹,便大喜,叫道:“门在这里了!”众美娘走过来看,红衣指着说道:“你们细瞧此橱,四围交界之处并无尘痕,明系时常开启之故。只是不知怎的开法?”看官,其实只有一个暗闩,只须把上面刻的一只蝙蝠旋转,其门自开,红衣那里知晓?便把刀来劈开经橱。却早经动门闩脱去,那具橱呀的开了,开来好似一扇尺许厚的金漆门儿。众人跟了红衣,出了藏门殿,又是上下七层阶石,转过一湾,前边便是屋门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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