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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8七剑十三侠 作者:唐芸洲-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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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这傀儡生道术玄通,别承一派,能知前因后果,法术奇妙,只须兵解方能成道。一切作为,于人迥异,谈论亦多异端。不知者以为旁门左道,而不知仙家自有此一脉传流。当时见行恭下山,知他将来有难,故此赠他一粒丹丸。后来包行恭被陷藩邸,幸亏此丹得救性命,此是后话。

      且说行恭拜谢过师叔,背上包裹,一径下山,思想到江南,何处去踪寻这班豪杰?既是师父吩咐,谅来自能会见。想起襄阳城内,有个结义哥哥,姓孙名寄安,自幼相交,情同手足,他住县前街上;今相别多年,何不竟到湖北寻访寄安,再作道理。一路晓行夜宿,不一日到了襄阳。进得城关,径到县前访问。那知数年不见,人事全非,问来问去,并不知寄安下落,只得就在县前一所客寓住下。

      那孙寄安原系是富户,幼年跟他父亲,在苏城开张药材行生理。他的母亲,却是苏州人氏。寄安生在苏城,与行恭对门居住,自小同塾,遂结为生死之交。后来药材生意亏本,他父亲收了店铺,携回湖北,包行恭也出外从师学艺,就此分离。不料寄安跟着父母,回转襄阳,不上一年,父母相继而亡。寄安年幼懦弱,那族中伯叔弟兄诸人欺他年幼,又是初到襄阳,毫无知交帮助,把传下家产,瓜分夺取。寄安不敢较量,故此数年以来,渐渐拮据。妻室苏氏,小字月娥,也是苏州人氏,生得十分美丽。因劝寄安:“如今坐吃山空,还是继着父亲旧业,贩些药材,到江南销售。”遂把住宅售与他人,东拼西凑,共得数百两银子,就在东门外租两间房子,安顿了家眷,遂自贩了药材,到江南贸易,却也有些占润。

      这日包行恭正在东门闭走,恰巧寄安卖货回来相遇。二人大喜,寄安便邀到家中,吩咐苏氏同仆妇王妈妈准备酒肴,与行恭接风。弟兄二人,细说别后景况,行恭不胜感叹。寄安道:“贤弟何必跋涉远途,不如就在舍下盘桓,亦可代愚兄照应家庭。我意入川买货,不过月余便回。那时同弟共往江南,一来途中有伴,二来弟兄相聚,你道好么?”行恭道:“哥哥说得是,小弟遵命便了。”

      过了几日,寄安带了银两,整理行装,吩咐妻子苏氏好生款待叔叔,遂与行恭作别,到四川贩买药材去了。那苏氏月娥见行恭生得眉清目秀,少年英俊,时常眼角传情,言语之间,双关风话。岂知行恭是个快土,不贪女色,岂肯作此兽行,只当他嫡亲嫂子一般。见他如此行为,暗想:“寄安是个懦弱的好人,怎地遇这淫妇?若然照此终年出外营生,将来难免弄出事来。声名还是小事,只怕要有谋害事来。我且只做不知,等待寄安回来,劝他到了江南,把以前往来帐目收清,从此在家,别求糊口之计,休到外边卖买。”主意已定,便由他勾引,假作痴呆。终日到城中游玩,晚上回到家中,便早安睡。光阴如箭,其时将近岁底,还不见寄安回来。那一日行恭早上起身,梳洗已毕,用过点膳,便到外边去了。

      那襄阳城内有个恶棍,姓沈名醴泉,原系个官家之子,只是门景已旧。为人猖狂狡猾刁诈,最喜渔色,结交官吏,包揽讼事,强占家产,无所不为,人都叫他沈三爷。年纪约有三十,相貌本只平常,他却善于修饰,扭捏出十二分风流。若见了有些姿色的妇人,便千方百计,务要引诱到手。襄阳人与他起个混名,叫做“钻洞狗子”。

      那一日也是合当有事。这沈三到东门外寻个相识,正从孙家门首经过,恰遇苏氏立在门前。沈三一见,便立住了脚,把他上下身细看。那苏氏原是个小户人家出身,乃见惯司空,见沈三立定了看他,他却并不羞涩,反把秋波送俏,笑眯眯对着沈三的眼风,与他射个正对。好似噹的一声,那魂灵早已扑到苏氏身上去了。正在出神的时候,只见王妈从里边出来,呼唤苏氏进去。沈三想道:“这婆子谅来是他佣妇,我自有道理。”遂丢了相识,回转家中,一夜没有睡着。到了明日,便至东门外孙家左右,细细打听。知为孙某之妻,她丈夫出外生理,家中止有一个仆妇,别无他人。沈三就在左近茶坊酒肆闲耍。

      一日正在茶肆啜茗,见王妈妈买了些食物走过。沈三立起身来,把手招着,叫声:“妈妈,进来坐一坐去。”那婆子认得他——襄阳城内有名的钻洞狗,心中早瞧着三分,便走到茶肆里来,道:“大官人在此吃茶,呼唤老身,有何贵干?”沈三道:“妈妈请坐了,用一杯茶。”便叫茶博士泡一壶茶来。王妈妈谢了坐下。沈三道:“妈妈,你家主人寄安兄在家么?”王妈道:“主人到四川买货去了,一月有余,尚未回来。”沈三道:“妈妈,你每月可有多少工钱?”王妈妈道:“不过三钱多银子,甚是清苦。”沈三道:“真个辛苦工。只是他家人口不多,止服侍一位娘娘,倒还省力。”王妈道:“我原为贪他没有小孩子,单只夫妇两个,况且男人终年出外贸易,故此将就。近来虽多了个外客,是主人的义弟,叫做包行恭,不日要跟主人到江南去的。”沈三道:“妈妈,我家中也用得你着,不消做得别事,只要服侍房下一人。现在的婆子,我嫌他龙钟太老。明年妈妈可肯来时,每月给你一两银子。”王妈道:“多蒙大官人抬举,老身感恩不浅。”沈三便向身旁摸出七八钱一块银子,塞在王妈手内,说道:“你去买些点膳吃。”王妈道:“阿呀,常言道无功不受禄,怎好领受大官人赏赐?”沈三笑道:“你只管收了,我自有相烦你处。”

      那王妈妈自幼在勾栏中出身,后来年老色衰,沦落无靠,遂为人佣仆,是个察言观色,眼睛都会说话的。见沈三甜言蜜语,又送银子与他,心中早已五六分猜着。便把那块银子递辽沈三,说道:“大官人,请说明了,方可受领。”沈三把四围一看,见别的茶客还隔开几张桌子,乃轻轻的说道:“妈妈,我老实对你说了。只为前日瞧见你家大娘子,生得千娇百媚,他只对我笑迷迷的,眼梢上送情,引得我神魂飘荡,这两日连饭都吃不下去,日夜只是想她。妈妈怎地想个计较,使我与她一会,便重重的谢你。这些银子,只算请你吃杯茶的。”仍旧把银子放在他手内。王妈笑道:“一杯茶,要不了许多。”沈三笑道:“就算请你吃杯酒,也是一样。”王妈笑道:“承蒙大官人好意。可惜老身吃了糯米汤,都要醉的。”一面说,一面把银子放在沈三面前,立起身来要走。

      沈三一把扯住了,道:“妈妈休得取笑。你若嫌轻时,我明日先送你二两银子,此事只要求你作成。”王妈道:“大官人,我老实对你说了:这件事,你只丢开了,到省却许多空念头!据老身看来,再也不得成功。”沈三道:“妈妈何以见得此事不成?”王妈道:“他是好人家的女儿,不比得章台柳,路旁花,费了一两八钱银子,就好着身。要干这事,第一要拚得用银子,又要耐得性住,慢慢买服了她的心,然后寻个机会,我从中帮衬,方可到手。我晓得你银子虽多,只是量小,舍不得用的,所以说你再也不成。”

      沈三听了,明知这婆子作难,遂向身旁摸出一锭三两来往一只圆丝锭来,递与王妈,道:“今日委实没有多带。我的性情,最是慷慨的。只要此事成就,一准谢你十两银子,决不上楼拔梯、过桥拔桅的。”王妈道;“大官人,我今日拿了你这锭银子,把你二人勾搭上了,莫说有朝一日主人回来,泄漏机关,把条老性命送掉;就是现在这个结拜叔叔,被他看破出来,他腰里挂的那把剑,好不锋利,削起钢铁来,好像切豆腐干一般,好不利害!想我这条老命,就卖这几两银于不成?大官人请收好了,我那大娘子在家等吃点心,再不去时,把他饿坏了。”说罢立起身来便走。不知沈醴泉可曾想得到手,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部分
第39回 睹娇容沈三思恶意 用奸谋苏氏入牢笼
             
                  却说沈三见王妈要走,一把拖住衣袖,说道:“妈妈休要难我。我只理会得,决不负你。只是我心上熬不过去,求你设法成此美事,明日我谢你五两银子。事成之后,再谢你十两。明日午后,我原在这里,听你回音。”说着把那块另碎银子,连圆丝锭一并塞在王妈手里。王妈见他情急,只得接了银子,说道:“大官人,我干只与你干,但是性急不来,却要慢慢的想法。这银子我权且收下。你有便到此吃茶,我自会进来,你却不要喊叫,被别人看见了生疑。若有路道,我便送你喜信。若是性急,只得原物奉还。”沈三道:“依你,依你,总求你竭力便了。”王妈把头点着出门去了,沈三也自回家。

      看官,那王妈原是老奸巨猾的虔婆,这些拉马做撮合山的勾当,是他本等。当时得了沈三银子,暗想:“这宗财饷,落得受用。沈三这行子是个悭吝之徒,待我慢慢的收拾他,不怕不赚他二三十两银子。把来买个十三四岁的丫头,只消教养这一年半载,送去院子里,或是做伙计,或是借房间,若得个大老官与他上了头,便好发一主大财。总不然,赚些夜合资,我下半世也好靠他结果。”

      一路胡思乱想,已到家门,来至里边,月娥问道:“王妈,怎的去了许久?”王妈在提篮内取出点膳,放在月娥面前,笑道:“大娘且请用起点膳来,告诉你一桩笑话。”月娥道:“甚么笑话?”王妈笑道:“我方才买了点膳回来,走到山河轩茶馆门首,听得茶馆里有人唤我。你道是那一个?”月娥道:“我又不是仙人,怎晓得他是谁?”王妈道:“说来大娘也曾见过此人。住在东门内北街上,竹丝墙门内,也是大官人家的公子,叫做沈三爷。就是前一日旁午时候,我出来叫大娘用饭,他恰巧走过,那个穿百蝶绣花湖色海青的标致后生。对我说道:湖北襄阳的标致妇人,也见过几千几百,他只不在心上。自从那一日看见了大娘子,便着起迷来。当日回去,就饭都吃不下,睡都睡不着,好似落了魂的样子,梦里都梦见大娘子的了。只怕就此害了相思病,要想杀。这狗才,我听了他这般放肆的说话,本该打他三个嘴巴。只为他是个官家公子,况且是我旧主人,只得啐了他一口,就跑回来。倒被他耽搁了半日,累得大娘等来心焦。那癞蛤蟆想吃天鹅,叫化子想起皇后来,你道好笑么?”月娥听了微微一晒,道:“原来如此。”王妈一头说,一头看着苏氏的面色,见他也不动怒,也不喜欢,倒弄得拿他不定。心中想道:“他若无心,就此把这话丢开,看来此事难成,那锭银子,还算不得姓王;他若提起此事来问我时,春心已动,便可用条妙计,把他们牵合拢来。”

      不言王妈妈心中之事。且说沈三到了来日,一早便出东门,在孙家门前走了过去,又走了转来,好似热石上的蚂蚁。走了四五遍,自觉难以为情,遂到山河轩茶坊里边泡盅茶吃。坐了一会,又不见王妈妈出来。会了茶钞,又走过去,到东首酒店里吃了一碗酒。仍旧走过来,到山河轩吃茶。一连三次。那走堂的茶博士笑道:“三爷,可是等朋友么?”沈三道:“正是,正是。今日想他失约的了,我明日再来等他。”会了茶钞,走出门来。其时正是年尽之时,日子又短,看看红日西沉,只得回去。明日又来,有时看见王妈妈走过,沈三连连咳嗽,王妈妈对他看了一看就走,只不进来。他又叮嘱过不要叫喊,只得忍着,心中好不难过。一连三日,弄得沈三昏头昏脑,好似失去三魂七魄。

      且说王妈见苏氏井不提起此话,心中纳闷,只把闲话远兜转,说到沈三身上,说他为人温柔软款,器宽量洪,许多好处。那苏氏本则无心,被王妈这张利嘴敲东击西,说得沈三这样好那样好,时时把风流话儿挑动他芳心,竟被他引惑起来。

      一日吃过晚膳,包行恭自去安睡。他们主仆两个关好门户,上了楼头,在房中闲坐。月娥问道:“王妈,你说在沈三家中服侍他妻子,姓沈的待你这般好法,你却为何歇了出来?”王妈道:“大娘子有所不知。说出来,却不好看。幸得我与你都是女身,别无他人听得,说与大娘笑笑。”月娥笑道:“你这婆子说话,偏有许多批解。难道他来强奸你不成?”王妈笑道:“他肯来强奸我时,我也不歇了。他的妻子生得娇娇滴滴,也与大娘一般的标致,只是没有大娘的风流,他就不像意,倒肯要我五十岁婆子?看他是个瘦怯的书生,那晓得干起这件事来,就像生龙活虎一般。夫妻二人上起班来,不是弄到天亮,少只亦要到四更。我在他家的时节,正是讨亲相帮喜事。这位娘娘第一夜开荤,就像杀猪也似叫起来;第二第三夜,还是喊爹喊娘当不起。你道这沈三东西利害么?”月娥笑道:“你倒亲见过来?”王妈妈道:“虽没眼见,听却听得清清楚楚。我的卧房,正在他新房的背后,我的床铺,贴准靠着他们的新床,只隔一层薄板。这位娘娘经过了几夜,就吃着滋味,卖尽田地起来,嘴里娇声浪语,心肝宝贝,一总搬将出来,只是唧唧哝哝的哼叫;夹着那云雨之声,床壁摇动声,帐勾丁当声,宛似唱曲子加入和琴琵琶鼓板一般。莫说这娘娘快活,连我五十来岁的人,也动起兴起来,翻来覆去,那里困得着去?好不难受。只得咬紧牙关,把棉被来紧紧抱住,熬到天明。他们也完事了,我也睡熟。等得一觉醒来,被上边湿透了一大滩。到了明夜,又是照式一样。一连一个多月,夜夜如此。他们倒不知不觉,我却当不起来。实在夜夜听出这许多淫水,精液枯耗,弄得筋酥力软,浑身无力。大娘娘,若是我再挨下去,连这条老命都是送掉,故此就歇了出来。”

      月娥笑道:“婆子到会说谎,不信世间有这般的男子。”王妈妈道:“大娘正是好人家女儿,不知外面的事。常言道:人有几等人,佛有几等佛。世间的男子,种种不同。我自小在门户人外出身,也不知经过多少。也有好的,也有歹的;也有大的,也有小的;强的强,弱的弱;有的经战,有的不济;有的知趣识巧,有的一味蛮弄:其中大有分别,岂可一例而论?只是像沈三爷这般精力、才貌两兼,实是千中选一。”月娥笑道:“你的话我终不信。据你说,听得他们声音,尚且几乎成了病,难道他们夫妻两个是铁打的不成?”王妈妈拍手笑道:“大娘娘究竟年轻,未知这个讲究。大凡男女交媾,乃是周公之礼,仙人注就的,阴阳调和,血脉流通,所以不甚损血。空有那孤眠无伴,独宿无郎,欲火上升,按捺不下,以致暗泄真阴,本无亏耗,却最是利害。”月娥笑道:“你这般说起,世上的青春寡妇,年少尼姑,花前月下,枕冷衾寒,未免芳心感动,难道尽成了痨怯症么?”王妈听了大笑起来,说道:“那寡妇尼姑,有的不正经的,便偷汉子;有的正经女人,却有个极妙的法儿,比了偷汉子还胜十倍,比那有男人的还快活,怎会成病?”

      月娥笑道:“这事也有什么妙法?”王妈妈道:“这个法儿,大娘娘谅没晓得,却是外洋来的,名叫‘人事’。我自三十岁嫁了人,不上一年,那男人故世。直到今日,做了二十多年寡妇,从没偷过汉子,幸亏得这件东西,消遣那长夜的凄凉。”月娥道:“我不信。”王妈道:“大娘若不信时,我侄女那里有一件在彼。明日我去拿来,与大娘试一试,你就知道我不是说谎。”月娥面上倒红了一边,便道:“试却不要试,我只看一看是件什么。”王妈道:“这却使不得。那件东西有些古怪,试倒尽管试用,却是看不得的。若是看了,一定要害赤眼风毛病。所以用的时候,先要把灯火吹灭,方才在匣子内拿出来。”月娥不知是计,上了王妈的圈套,以致坏了名节,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部分
第40回 老虔婆设金蝉巧计 沈三郎蹈杀身危机
             
                  却说那王妈原系是个虔婆,把苏氏说得春心引动,脸泛桃花,暗想:“我只道世间男子,都是一般,岂知却有这许多好处。据婆子说,那姓沈的本领,却不胜如丈夫十倍?若得与他春风一度,倒也未为不可。想我丈夫时常出外经营,我怎挨得这孤单长夜。王妈既有此妙物,就试他一试何妨。若果然奇妙,亦可借此行乐。”便道:“王妈,你说的那件古董,却怎的试用?”王妈道:“这件东西一人不能用,却要两个女人更替落换。我明日去拿了回来,等到夜里,灭了灯火,在匣内请出来。上面有二条带子,把来柬在我腰内,此物恰好在两腿中间,与男人的一般。大娘若不嫌我身上龌龊,我就与大娘同衾共枕,你只当做我是男子,便与你行事,还你胜如真的十倍。”苏氏只道当真有此妙物,心中想道:“我往常听得人说,尼姑们常用一件东西,拿来当做男人,杀杀欲火,叫什么角先生,谅来就是此物。却不道这般好法,且等他拿来一试使知。”当夜主仆二人说笑了一回,各自安寝。

      到了明日午牌时候,王妈妈出来买物,走到山河轩门前,早望见沈三伸着头颈,在那里张望。见了王妈走进茶肆,好似天上落了宝贝下来,连忙问道:“成就么?这两天等得我好苦!”王妈道:“休说,休说,此事再也不成。你的银子,只好原物奉还。我只露得半句,被他足足骂了一夜。大官人,你体起了念头罢!”沈三听了,好似一桶冷水在头上淋下。呆了半晌,皱着眉头说道:“妈妈怎的与我想法,那怕与他会只一会,我就感恩不尽。”王妈妈笑道:“大官人,你且说一声看,若然成就,毕竟肯谢我多少?”沈三道:“你若干得成功,一准谢你十五两银子,十足十兑,厘毫不少便了。”王妈道:“倘有失信如何?”沈三道:“我若失信,死了脑袋都没下落。”当时沈三这厮随口说了一句,那知出口有愿,莫道无神却有神,后来果然脑袋没有下落,应了此言,也是他奸淫之报。晚生奉劝列位,切勿淫人妻女,做那偷香窃玉之事。你只看历古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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