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因卧不表。
却说周昂等各贼将到了两日后三更时分,便一齐拔队,直望兰州而去。真个是衔枚疾走,不闻号令,但闻人马之行声,如风卷残云,不到两三刻的工夫,全到了兰州城下。一声炮响,鼓角齐鸣,呐喊之声,震动天地。片刻间已将一座兰州城围得铁桶相似,真个是水泄不通。各贼兵齐声笑骂道;“杨一清呀,你还做什么元帅?我家周将军不过聊施小计,便将尔等所有兵马困在这兰州城内了,看你怎样出得此城?”
不必说各贼军笑骂不绝,且说杨元帅正在大帐打盹,忽听城外一声炮响,鼓角齐鸣,呐喊之声震动天地,猛然惊悟道:“某之不明,带累三军受苦了,此敌人饵钓之计也。”正自悔悟,忽见看守各城门小军纷纷来报道:“禀元帅:大事不好!贼众已将此城围得铁桶相似,不知有多少兵马,请令定夺。”杨元帅急急便令小军飞速上城,如贼将前来攻打,可急将擂木炮石一齐打下,不可有误。小军得令,才退出去,一枝梅等各各进来,向元帅说道:“现在贼众已将此城围住,末将等愚见,可乘此时贼众尚未大定,急急带兵开城杀出,或可聊济于万一;若再迟延,赋众再加兵前来,更加生困了。”杨元帅听说,向众说道:“一将无能,三军受累,某之不明,一至于此。诸位将军既愿决战,只是好极了,但恐不能突出重围,这便如何是好?”众将道:“末将等愿与决一死战,幸而有成,则固大幸,否则再作计议便了。”
杨元帅听罢,即命众将合力攻打西门。众将得令,遂即率兵开城,并力杀出。但见贼营中旗帜密布,毫无间隙可攻。众将看了一遍,也不管他铜墙铁壁,便一声呐喊,如天崩地塌一般,合力冲杀过来,抡刀就砍,举枪便刺,虽杀得那些贼兵神号鬼哭,还是不退,蜂拥围裹上来,杀了一层,还有一层。一枝梅等左冲右突,奋力死战,但见杀到东,贼众围到东,杀到西,贼众拦到西。自辰至百,整整杀了一日,总不能杀出重围。贼兵虽折伤不少,却无一人退后,好似愈杀愈多。一枝梅等不但俱身受微伤,也觉异常困乏,只得仍退回城。杨元帅见了众将,好生叹息,便命各将且去歇息,再作计议便了。
过了一日,杨元帅又聚齐众将商议道:“贼军围困,甚是危急。本帅之意,今日拟用声东击西之法,再去力战一阵。幸而能成,则固三军之幸;若再攻打不出,本帅惟有一死,上报朝廷、下慰三军便了。”张永道:“元帅此言差矣。敌军围城不过两日,元帅何得遽存轻生之意?万一元帅有了意外,不但逆贼无人征讨,上负朝廷付托之重,便是众将及三军人等,就穷无所归了。元帅还请三思,总望以朝廷三军为重,则国家幸甚,三军幸甚。”
杨元帅听罢,便悄悄与张永附耳说道;“老公公你有所不知,城中不足十日之粮,若十日之内杀退贼军,还不妨事;倘若不然,必有内变。即无内变,则三军又将谁食,某所以急不可缓者,正为此耳。”张永道:“虽然如此,即连今日计算,尚有八日。安知这八日中,不可以退敌军么?今日即照这声东击西之法,仗诸位将军之力,且去再战一阵,或者人定胜天,也未可料。设再不能成功,再另设法。好在徐将军前往安化,计日也可到来,说不定仇钺也会一同提兵到此,那时何患贼众不能退乎?”各将听说,皆道:“老公公之言甚是有理,元帅请宽心,末将等情愿死力出城攻打。”杨元帅道:“虽承将军等同心同德,但某实在抱惭无地了。”众将道:“末将等感元帅大恩,虽肝脑涂地,也不足报于万一。而况冲锋打仗,皆末将等分内之事,元帅切不可顾惜。但愿早早突围,讨平这贼,就是末将等之幸了。”说着,大家告退出去,各归本帐,又将所部各军勉励一番。幸喜兵心甚固,皆道:“小军等深蒙将军看待,愿效死力。”各将大喜,随即分兵前往,一枝梅带领三千人马独出西城,攻打贼众,却是虚张声势;其余狄洪道等却暗暗攻南北两门城外贼众。
且说一枝梅出了西门,一声呐喊,直直攻入贼围,刀枪并举,剑戟齐施,左冲右突,奋力攻杀。那些贼兵仍然奋勇围裹上来,合力死战。真是愈杀愈厚。狄洪道等也在南北两门城外,并力死战,总不能杀出重围。一枝梅虽然骁勇,怎禁得贼兵死战不退,看看已抵敌不住。却待回城,忽见贼军后队渐渐倒退下去。瞥眼间,只见一人手舞双刀,飞马杀进,只可怜那些贼兵,碰着的,不是头开,便是脑碎,耳中只听齐声喊道:“我们快些让呀,这位将军是从天上杀下来的呀!碰着了就要送命的呀!”只听得一片声喧,纷纷让开一条大路。那些贼兵自相践踏,死的也不计其数。一枝梅再仔细一看,见是徐庆,不觉喜出望外,也就抖擞神威,杀了出去。毕竟如何杀出重围,且听了回分解。
第三部分
第89回 上密书元帅得消息 托疾病游击设奇谋
话说一枝梅攻打西门外贼众,正在看看抵敌不住,却待率众回城,忽见贼等后队纷纷望下倒退,杀进一个人来,手舞双刀,杀得那些贼兵一片声喧,人头滚滚,倏忽间已让开一条大路,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一枝梅再仔细一看,见是徐庆,不禁喜出望外,也就抖擞神威,将镔铁钢刀向后一挥,那些所部兵丁,一个个精神百倍,呐喊一声,奋勇随着一枝梅杀了出去,接着徐庆左冲右突,如人无人之境。杨元帅在城上看得真切,一见徐庆杀人,一枝梅又接着杀出,不觉大喜,也就飞令狄洪道等人一齐杀出城去。诸公请教,这一起生力军一齐杀出城来,又兼狄洪道等人个个武艺精强,本领出众,周昂等虽再猛勇,敌军不过这四五员猛将,我辈倒有十位英雄,已是寡不敌众,而况狄洪道等十人皆是死战不过的人,一得了势,自然是生龙活虎一般,谁可抵敌?闲话体表。
且说周昂正在那里指挥贼众,一见所部各军纷纷倒退,虽是军令森严,当此各要性命之时,怎样禁止得住,也只好不战自退。刘杰是遇着徐庆,被徐庆一刀砍为两段。温世保也被罗季芳一枪刺于马下。高铭被狄洪道砍了一刀,幸亏跑得快,不过身受重伤,不然也结果了性命。周昂见众将死的死,伤的伤,独力何能抵敌,也只好率领败残兵卒,逃往玉泉营,与寘鐇合兵一处去了。
这里一枝梅等六位英雄大获全胜,所得贼众兵马器械粮草不计其数,当下一齐进城。杨元帅与张永亲自出城迎接,当即慰劳了一番,同至大帐。徐庆即禀道:“末将奉令前去安化,潜入县城,亲见仇钺。说明原委。彼时仇将军已接到寘鐇伪檄,饬令飞速提兵到此。仇钺属今末将上覆元帅,请元帅宽心,他即日也就提兵到来。等至此地,那时便见机行事,断不有误。”杨元帅大喜。当日大排筵宴,与众将庆功,并杀牛宰马,犒赏三军,众将俱备尽欢而散,这且不表。
且说寘鐇正在玉泉营坐听捷报,忽见周昂大败而回,当下这一吃惊非同小可,便问周昂道:“如何败得这样光景?”周昂便将以上各情备细说了一遍。寘鐇大恨道:“孤自出兵以来,战无不克,攻无不利,所至之处,皆望风而降。不料杨一清这个老匹夫一来,就把孤家败得如此模样,折兵损将,所有精华全尽于此,这便如何是好!”周昂道;“现在只有一法,惟俟仇钺到来,再与他决一死战。胜则好极,不胜再作计议。且仇钺旦暮也该到此,计算时日,明日一定要到。主公请暂放宽心,且等仇钺来此,大家再为合计便了。”寘鐇没法,只得权在玉泉营暂驻,专等仇钺提兵到来。
又等了两日,却好探子来报,说安化营游击仇将军亲提精兵三万,星夜前来,明日晌午即可到此了。寘鐇闻言大喜,即命李智诚迎接上去。李智诚那敢怠慢,即刻上马飞奔去了。走了半日,已迎到仇钺的前队。李智诚便差人去报,前来慰劳。仇钺闻说,即饬今小军传报,现因感冒风寒,不便见客,但问安化王大营现在驻扎何处,连日两军胜败何如。小军飞马到了前队,将仇钺的备细告诉了李智诚,又问了安化王驻扎处所及两军胜负情形。李智说便告知小军道。“安化王现驻兰州北门外玉泉营,前日与杨一清一阵,败得全军覆没,现在专等仇将军前来计议报复。你可告知仇将军,就说王爷立盼前去便了。”说罢,李智诚仍然飞马玉泉营而去。这里的小军也就将李智诚的话回报了仇钺。
李智诚赶回玉泉营,见着寘鐇说道:“仇钺感冒风寒,并未见面,但问了大营驻扎何处,连日两军胜败情形。”寘鐇听说,便与周昂说道:“仇钺又感冒风寒,即便大军前来,也断不能带病出战。如此挫顿,只是从那里说起?”周昂道:“仇钺虽然有病,不过是感冒风寒,一两日也就可以告愈,主公倒不必以此为虑。且等他明日到来,末将便失去他营中商议妥当。一俟他告愈,即可出兵了。”寘鐇道:“仇钺明日一到,就烦将军前去一走,究竟如何计议,好使孤早为放心。”周昂答应退下,接下慢表。
且说仇钺闻知杨一清大胜。即刻写了密书,专差心腹送往兰州投递。杨元帅接着仇钺密书,登时拆开观看,见上面写道:
游击将军仇钺谨再拜顿首,上书于杨大元戎麾下:某前奉赐函,谨将各节已由徐将军转呈聪听,当邀鉴及。昨者驰抵周家岗,有伪参谋李智诚驰赴卑营,据称系奉安化前来慰劳。某当即托疾未见,但将两军情形略问大概,旋据李某覆称安化全军覆没,立盼某星夜驰往,计议报复,作背城一战。某闻之额颂者再,足见老元戎智谋足备,使逆藩不敢轻视,从此寒心。上奠国家磐石之安,下拯生灵涂炭之苦,某望风引领,敢不佩服。惟逆藩一日不获,则某等一日不安,即逆藩左右,亦一日不能俯首帖耳。为今之计,某明日即可驰抵玉泉,仍以患疾为辞,托病不出。逆藩知某抱病,而又急于星火,必使左右心腹前来问计。某当于彼时暗伏武士,先将其心腹摔杀,然后轻骑出营,直达逆藩大帐,出其不意,就帐中执缚之,送投麾下听候处置。区区之忱,用敢密布。仇钺顿首。
杨元帅将书看毕,抚掌大喜道:“难得仇将军如此深谋,国家之幸也。有此一举,寘鐇擒之必矣。”当将来书递与张永看视。张永看毕,也是大喜。
这日仇钺行抵玉泉营,安下营寨。一面密令心腹武士道:“尔等于帐后埋伏妥当,但听呻吟之声,即便出帐擒获贼将,不得有误。”心腹武士得令而去。一面使人前去寘鐇大营报道,并报患疾未愈,不能出营。当有小军报入帐去,寘鐇闻仇钺已到,甚是欢喜。但患疾未愈,不能出营,小有不乐。当下即望周昂道:“将军可至仇钺营中一走,就说孤闻他患病,甚是放心不下,特差将军前去问视。然后再将孤大败之后,日望他前来报复,连日急于星火;今既到此,却又不料抱病未能出营,但宜如何设计之处,一洒孤家覆败之耻,愿代孤早与将军计议,以俟先期预备。俟他一经病愈,即可作背城一战,以复前仇。将军与仇钺计议之后,即望火速来营,俾孤家早早放心,千万勿误。”周昂唯唯答应,当即飞身上马,直望仇钺大营而去。
不一刻已到,当令营门小军传报进去。那小军当下回报道:“现在主将因感冒甚重,未便见客,还请将军明日再来。”周昂又望那小军说道:“尔可进去告知你家主将,就说周某系奉安化王爷之命前来,有机密事与他商议。就便抱病不能出帐,虽卧帐之内也可谈心。尔速去通报。”那小军这才走了进去。毕竟周昂见了仇钺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部分
第90回 轻骑飞来叛王受缚 诸城克复元帅班师
话说小军通报进去,不一刻出来,望周昂说道:“仇将军现方偃息在床,不能远迎。既是将军奉了王爷之命,有机密事面议,便请将军进去面谈。”
周昂闻说,即昂然直入。到了后帐,有小军传报,周昂进里面坐下。但见仇钺身裹棉被,蒙头而卧,周昂便近前问道:“仇将军别来许久了,王爷闻得将军欠安,实是放心不下,使某特地前来问视。不识将军近时如何,可稍愈否?”仇钺听问,慢慢的将头伸出,低声说道:“恕某抱命在身,未曾远迓,抱罪之至。某自前日中途感冒,日来愈觉沉重,但觉心神烦扰,日夜不安,究竟不识是何病症,还请将军于王爷前代为告罪。某一经稍愈,即便驰往谢罪请安。推近日两军胜负情形,前日匆匆不曾细问,还望将军备细言之。”周昂见问,当下答道:“便是王爷,也为此事特遣某亲来问计。”因将以上大败情形,说了一遍,复又说道:“似此全军覆没,王爷急思报复,一洒前耻。但现在既无良将,又乏精兵,则报复前仇,惟在将军掌握之上,不识将军当以何策破之?愿即赐教,以便覆命。”仇钠闻言,因即长叹,说道:“大事去矣,为之奈何?”说了这两句话,便自长叹不已。周昂方欲再问,只见帐后伏兵猝然齐出,各执利刃,直扑周昂杀到。周昂还欲拒敌,已来不及,登时被乱刀砍死。
此时仇钺早已下床,见周昂已死,即刻命人备马。当有小军将马牵过,仇钺即拨了五百名精锐,各执短刀,飞身上马,手持一杆烂银枪,直望寘鐇大帐风卷而来。
一会子到玉泉营,也不通报,带着五百名精锐,一马当先,飞驰入帐,大叫:“逆王何在,快快出来受缚!”一言未毕,那五百名精锐呐一声喊,团团将一座后帐围绕起来。仇钺跳下马,弃了手中枪,拨出腰间所佩宝剑,直入内帐搜寻寘鐇。此时寘鐇疑惑敌军寻来,已是吓得魂不附体,在那里乱抖;一见仇钺进来,又疑惑他前来保护,当下便大声喊道:“仇将军速来保孤性命!”仇钺闻言,暗暗骂道:“好逆贼,死在头上,尚自作梦耶!”也就应声答道:“来也。”说着飞身进前,一伸手便将寘鐇擒了过来,望地下一掷,喝令小军:“将这逆贼绑了!”小军答应,那敢怠慢,立刻上前绑好。
寘鐇见如此光景,向着仇钺哀哀说道:“将军何故如此?孤不曾薄待于汝,何至恩将仇报耶?”仇钺道:“你虽不曾薄待于我,我也曾历劝你来。争奈你不听良言,但思谋叛。朝廷又何曾薄待于汝?身为藩邸,世受国恩,不思体国公忠,反自图谋不轨。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尔尚有何言,敢自强辩耶?”寘鐇听罢,只得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吾不料今日为汝所算,抑亦自取之咎也。”说罢也就闭目不语。
仇钺当下见寘鐇已经捉住,复到帐外大声喝道:“尔等各军听者:逆王今已被获,尔等谁无父母,谁无妻子,若及早归降,尚可免尔等一死。情愿从军者,归入本将军部下,听候调遣,为朝廷忠义之兵;其有不愿从军者。准其各回原籍,仍为良民。倘再执迷不悟,本将军剑下是断不容情的。”话犹未毕,只见那些败残的兵卒一齐跪下,大声说道:“蒙将军大思,赐我等不死,皆情愿归入部下,听候调遣,永远不敢或生异心。”仇钺见各军情愿归降,也就好言安抚了一遍,喝令退下。各军欢声雷动,齐立起来。
仇钺正要命小军将寘鐇抬往军中,忽见李智诚膝行而来,走到面前,也求仇钺收入部下。仇钺闻言,哈哈大笑道:“送王如此,皆足下之功也。某不才,不敢越分以留足下,且无卑礼厚币以礼足下。今既荷蒙不弃,某无他物以隆报施,惟有这所佩宝剑可以奉赠,聊当琼瑶。”李智诚闻言,知已不妙,仍自哀求说;“将军幸免一死,某当结草街环,以报大德。”仇钺连听也不听,即掣出佩剑,挥为两段。寘鐇在旁,睁开两眼一看,只吓得昏晕过去。仇钺即命人将李智诚掩埋起来,又命将合营所有的粮草军械,均查点清楚,装载已毕,一同寘鐇押运入城。
不一刻已到城下,仇钺骑在马上,高声喊道;“烦守城将军到元帅前通报一声,就说游击仇钺已将逆藩寘鐇擒获,并所有粮草器械,一齐亲自押运,前来献纳,即望开城。”守城将士闻说,便在城上望外一看,果见绑缚着一人,后面还有许多车辆,百十名小军在那里押运。守城官看毕,当在城上望下说道:“仇将军请稍待,即便去禀元帅便了。”仇钺答应,在城外等候。守城官即刻飞跑下城,去大帐禀报。杨元帅闻得仇钺已将寘鐇擒获,押解前来,好不欢喜,当即传齐众将,并约同张永,一齐迎出城外来。
到了城外,杨元帅即笑声说道:“仇将军请了。”仇钺见杨元帅率领众将亲自迎出,赶即跳下马来,躬身谢道:“末将何德何能,敢劳元帅台驾,使末将罪无可逭了。”杨元帅道:“小将军讨贼之功,便是朝廷尚嘉其绩,况某同为朝廷之臣,敢不敬恭将事?椎未能远迓,尚觉抱歉耳。”说着,即与仇钺并马入城。
到了大帐,杨元帅邀入,又令仇钺与张永相见,暨与众将招呼已毕,便分宾主坐定。张永即向仇钺说道:“将军讨贼勤王,上分宵旰之忧,下救生灵之苦,某等实深感佩。俟回朝之日,当再于圣上前保奏便了。”仇钺道;“岂敢岂敢。为臣当忠,为子当孝,此皆分内之事。荷蒙谬奖,实深汗颜。”张永又谦逊了一回。仇钺又道:“今者叛王已获,应如何处治之处,还请元帅定夺。”杨元帅道;“既已押解到营,在某之意,似应押解到京,听候圣上作主,究竟名正言顺。不识老公公之意以为如何?”张永道:“元帅之言,甚是光明正大,即如尊意便了。”
杨元帅即命将寘鐇推解进来。杨元帅问了他一遍道:“你到此有何话讲?不思上报朝廷厚恩,反要潜谋不轨,今已被捉,尚复何尤,本帅看你有何面目去见圣上?”寘鐇便骂道:“老匹夫,孤自造反,于你何干?今虽遭擒,亦不过误中诡计,此孤之不幸尔,何得引为己功么?无耻匹夫,可耻孰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