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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当国-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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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又是送来了十三名船匠,前次送来那五名船匠回乡了三人,却不是逃走,而是替王通去招揽人手。

……

山西汾州,许久不见外客的勇胜伯府来了个客人,被拦了三天后还是请进去了。

四百九十九

勇胜伯余元刚头上多了不少白发。整个人也憔悴了不少,他看着面前的人,脸色阴沉,半响才说道:

“老夫已经死了个儿子,那边的事,老夫不想管了。”

“伯爷,这次也不需要贵处费什么功夫,只求去那边报个消息,去或不去都是那边的勾当,若不去,与伯爷无碍,若去了,岂不是有大利。”

下面那人沉声回道,勇胜伯坐在那里盯着他,说话那人却恭谨低头,镇静异常,又过了会,勇胜伯叹了口气说道:

“他不在京师,何苦看的这么重,老夫当初想的左了,你们难道还要犯一样的错处吗……你先回客房歇息。有人给你安排。”

……

万历八年腊月十五,御马监禁军虎威营到达了密云县,这边距离密云后卫驻守的古北口还有不到百里的路程。

突破古北口,沿着潮河一路南下,就是通州和京师,所以驻扎大兵不说,而且戒备也比其他边镇严密许多。

这边是京师与塞外草原的门户,防务是重中之重,每三五天,御马监和兵部的宦官和官员就会来巡视一次,这边的粮秣军饷也和别处有些不同,克扣的很少。

但克扣的少,密云后卫和潮河所两处的边将位置却是出名的苦差事,因为这边被盯的太紧,和塞外鞑虏的部落贸易也成了难事。

左右宫内过来的宦官和兵部来的郎官得不到什么好处,所以也容不得密云后卫这边做这个生意,凡被抓到的,一概以“通虏”定罪。

这么一来二去的,密云后卫只能靠着军饷和军户们的田地收入,自然就穷了很多,密云后卫和潮河所如此,密云县倒还好些。

潮河和汤河交汇处就在这边,水源丰沛,所以田地都是良田,收成相当不错,民间自然也就富裕很多。

正因为密云县这边富庶,先过来的三江商行商人们才能采买到足够的军需物品。并屯驻在外面。

不过因为卫所贫苦,密云县却富庶,双方冲突不少,密云县官民对军兵的印象都很差,王通率军到达的时候,城门紧闭,知县只是派了个典史过来照应,态度冷淡的很。

虎威营的规矩本就是不许擅自进城,这倒也没有什么,可下面军将们都颇为的气氛,若是扰民犯法,地方上这般还可以谅解,虎威营这般军纪森严的,却被人当贼一样的提防,谁也好受不了。

……

“真是混帐,咱们花银子买他的牲口他们都不卖,到最后拿出银子来,加到两倍的价钱才给了咱们,恨不得拿鞭子抽到他们脸上。”

马三标在军帐中大声的咆哮,丝毫不顾密云县派出的典史还在军帐中,王通瞥了眼身边那官吏。这典史脸色红白不定,陪笑着说道:

“以往卫所那边曾经强拉百姓牛马,百姓们眼睛小,没见过什么世面,看见大军过来先是怕了,都纷纷躲避,知县大人那边多次训诫也是无用,还请将军千万包涵。”

王通摇摇头,在一名亲兵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不多时,那亲兵捧着个木盘过来,上面放着十个银锭。

“付典史跟着跑前跑后的也是辛苦,这些银子拿去喝茶吧!”

喝茶不过几文几十文的花销,这十个银锭看起来不会少于百两,那付典史先是愣了下,接着眉开眼笑。

别家兵马过境县里要向外花钱,这禁军过境却有这么丰厚的进帐,真是万万没有想到,王通笑着继续说道:

“这边道路难走,本官兵马牲口伤了不少,还要从地方上购买,没想到却这么难,还要请付典史多多帮忙,我军绝不占地方上便宜,一律现银买卖。”

拿了银子,付典史客气恭敬了许多,连连说道:

“好办好办,请王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帮着操持利索。”

“做成一匹牲口的买卖。付典史可以拿五百文的好处。”

王通又是笑着说道,付典史连连点头,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殷勤的说道:

“大军过境,在敝处遇到这么多麻烦,实在是惭愧,小人这就去操办,快些给大军一个答复,大人先忙,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知会就是。”

看着这付典史点头哈腰的出了军帐,马三标在身后吐了口吐沫,嘟囔着骂了一声,周围的军将各个脸色不是太好。

过了古北口,距离京师已经很近,若是道路通畅,鞑虏骑兵那就是席卷而下,所以过了顺义向北的官道都颇为难走,好在是寒冬腊月,河道冰结的厚实,还算能走,但王通拉车的牲口也是伤了不少。

密云再向北,只有到了口子那边才有人烟。只能再这边补充足了才能继续前进,却没想到这么麻烦。

“大人,咱们虎威军军纪森严,地方上却以为咱们好欺负,居然这般不知道好歹,从前京营做事,看中了地方上的牲口,还不是说拉走就拉走,谁敢说个不字!”

说这话的却是孙鑫,一向沉默寡言的他居然也说了这样气愤的话,这几日他跟着马三标在地方上张罗牲口。受了不少的闲气,泥人也憋出火了。

“军纪一定要严,虎威营不同其他兵马,有一点不对,就会被朝中那些人挑出无数毛病来,不能让给他们口实。”

说这话的却是谭将,他尽管还是王通的管家,可在王通手下却是德高望重,所有人都不敢怠慢的,他说完,孙鑫也是安静下来,王通环抱双臂沉声说道:

“徐广国拿着银子去京师了,看看他活动的如何了?”

马三标方才指桑骂槐的发了通脾气,看到那付典史出去,他也是坐下,跟着接口说道:

“大人,徐广国这人属下看着就不喜欢,不过是送人银子的勾当,谁去京师不行,属下看杨先生就不错,何必肥水流到外家去!”

当日徐广国在沧州设卡,马三标率马队过去,自然对那徐广国没什么好印象,他在王通面前说话素来随便,倒也没有人和他较真。

马三标这般说,屋中诸人却都看向王通这边,众人对徐广国的确没什么好感,对王通的命令他们自然不会有什么质疑,可心中却有不满。

“杨先生这人,你们也都打过交道,这人实心办事不假,可他这等清高之人,让他去京师低声下气陪着笑脸送银钱,你觉得他能做吗?你们谁又能做?”

王通笑着问出这句话,众人互相看看,却都低下了头,王通开口说道:

“要把银子送给别人。还不能觉得咱们是打赏,要让人觉得,是仰慕他们才学,真心资助,要把话说的妥当,要让别人受了银子,心里不能有芥蒂,你们谁能做到?”

众人又是无言,马三标瞪着眼睛糊涂道:

“打赏、资助,左右都是给他们银子,那还有这么多说法,怎么这送银子还不能让别人不高兴……”

“老爷这般说,小的却想起从前在谭老大人府上的时候,却也有不少人进出,偶尔和内宅管家谈起,说这都是地方上的文武官员,办差的宦官放在京师里钻营的,专门在各处大佬府上,各个衙门中奔走来往,他们主子在外面,依靠的就是他们在京师内上下打点,维护亲善。”

王通还没回答,谭将却接口说道,屋中几个谭家家将都是点头,王通笑着说道:

“就算徐广国办不好这个差事,也要找人来办的,咱们的确从前疏忽了。”

那一世在生意场上对这个了解不多,不过说来说去,“驻京办”这个机构名字还是有印象的,这个机构做什么的,也还有些了解。

古今有些事果然相通,不去做就有这样那样的麻烦,不过这个话,王通却不会说出来了。

……

“大人,天将黑的时候,第二团团副历韬处有客来访,说是宣府那边历家派来的人。”

“在历家眼里,历韬还是个孩子,心疼的很。”

听到亲兵的禀报,王通笑着摇头说道。

却没想到用过晚饭,王通巡营完毕,各处准备安歇的时候,外面亲兵却通报,说是团副历韬求见。

“王大哥,方才家中传过消息来,这次出塞,兵部说是三路齐发,可实际上最先出塞的是咱们虎威营,宣府李总兵那边和蓟镇戚大人那边都是等着这边的消息,咱们出塞之后,那边才会动!!”

看着王通神色凝重却没有什么惊讶的反应,历韬有些急了,开口说道:

“王大哥,这是用咱们作饵,方才我爹传来的消息,说蓟镇那边特意放消息到草原上,却不说是三路并进,只说咱们这一路出塞,俺答那叛将正是因为咱们在张家口外杀了几千骑才逃的,和咱们深仇大恨,听到这消息,肯定会全力来攻。”

不称呼大人,反称呼王大哥,这就是私下密探,王通神色没什么变化,反问道:

“你父亲怎么说!?”

“密云这边距离京师快马三日就到,家父说王大哥这边耽搁两日,速速派人去京师申诉,请陛下主持公道!”

五百

“我问你,为什么要有这次行军?”

王通沉声问道。历韬没什么迟疑,立刻回答说道:

“皇上下旨,御马监和兵部行文。”

“既然是陛下的旨意,本官再去求个公道,你让陛下如何想?”

听到王通的这个反问,历韬也是急了,凑近两步咬牙说道:

“大哥,咱们这边不过四千人,到草原上面对鞑虏万骑,这岂不是个必死的局面,大哥您常说,为大明忠心死战,是我等本份,可这么去送死,大哥要为下面几千弟兄着想啊!!”

王通脸色沉了下来,盯着历韬问道:

“已经接了旨意,让本官如何着想!?”

“耽搁拖延一段时日,大哥上奏疏给陛下,虎头那边也写奏折,陛下或许是受人蒙蔽,咱们把事情说清。三路齐出那就应该齐出,绝不能让虎威营出去做饵!”

历韬脸色通红,王通看着历韬,却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武馆之中,孙鑫最为沉着,你是将门子弟,最懂得人情世故,今晚这些话,你不必说也不该说,你家来信,恐怕是让你先走吧,反正我看在各处情分上,事后也不能如何你,可你还是过来和我说个明白,说明你心里为咱们大家着想,为了虎威营着想。”

王通这番话,直说到历韬心中,历韬毕竟年纪尚轻,稍一楞,眼圈有些发红,用手揉了揉,开口带着点哽咽说道:

“大哥,咱们这么忠心做事,可却对咱们这么不公平,平时能忍,可这是去……”

话都有些说不下去。王通一直坐在那里,此时却缓缓站起,肃声说道:

“历韬,我常和你们说,咱们是大明什么?”

“……大哥说过,咱们是大明的武人,是陛下的军卒……”

“军人以服从为天职!!”

王通斩钉截铁的说了这句话,满脸肃穆,历韬在下面愣怔了半响,脸色越来越红,一个立正,右拳击打在胸膛之上,也是肃声说道:

“既然如此,历韬愿随大人出生入死,为国报效。”

说完一抱拳,又是说道:

“大哥,那小弟先回营盘,让送信的家人回去,提前做些准备。”

还没等动,却被王通叫住,王通脸上却带上了笑容。开口说道:

“梨子,你以为咱们孤军出塞,深入敌境,鞑虏又有这么大的优势,此次去对咱们是大难吧!?”

历韬有些纳闷王通为什么这么问,不过神色却说明的确如此,王通却摇摇头说道:

“你以为是大难,我却以为这是大功。”

这么一说,历韬却有些糊涂了,王通也不多说,只是叮嘱了句:

“回去好好休息,我带你们好好出来,自然也要带你们好好回去,放心就是,今晚说的话不要外传。”

历韬本来忧心悲愤而来,可离去的事后却满脸不解,他不知道为什么王通这么有信心,更不要提他心中的震撼“军人以服从为天职!!”,这句话,历韬觉得深深刻在了心中。

……

腊月十七的早上,虎威营中开始喧哗起来,兵卒在军官们的带领和监督下,开始收拾营帐辎重,搬运给养装上马车。

足足两百四十辆大车,满载着粮秣和装备,除此之外,怀柔县和密云县还有二百左右的大小车辆装载着各色物资跟随。

甚至连顺义和密云后卫的牲口贩子都赶了过来,无他,虎威营在沿途行军和驻扎的过程中。留下了一个花钱大方,肯付现银的名声。

凡是愿意把物资卖给虎威营的商贩,都获利丰厚,这么一来二去,名声传扬开去,大家都琢磨着年前跟着大军发点小财,都是汇聚于此。

王通的中军帐是最晚拆卸的,各处的主官都汇聚在此,一个个的回报自己所部的情况,王通凝神细听,所有人禀报完,他开口问道:

“监军,自密云县去往密云后卫,这一路上再不会有什么商贩什么的跟来,他们所携带的物资也可以算成是我们行军的补给,出塞之后,大概能供咱们使用多久。”

蔡楠沉着的站起,他从昨夜就开始统计,已经有了确数,开口说道:

“按照大人的计划,咱们出塞一天,还要安排大车回密云后卫将这些商贩的物资装走,大车和马队的牲口可以在草原上就地解决一部分草料。所有物资共可以让我军在塞外支撑六天到七天。”

王通点点头,沉吟了下说道:

“六天到七天,行军作战,还是要以万全为先,就算是六天,谭将,京师那边没有什么新的书信到吧!?”

谭将站起摇头回答“没有”,王通冷笑着摇头说道:

“兵部除了下令沿途支应民夫粮草之外,其余的事情管也不管,现在看,密云后卫也不会给咱们多提供什么粮秣的支持转运。也就是说,咱们虎威营只能在草原上呆六天。”

众将都是点头,王通继续说道:

“出古北口去往哈喇河套差不多有三天的路程,咱们所携带的粮草补给,差不多刚好够我们到哈喇河套再回来的路程。”

这都是人所共知的,王通说来,下面众将也没什么惊讶,王通开口问边上的谭兵道:

“谭兵,如果你是鞑虏首领,知道我军前往,会怎么应对?”

“回大人的话,属下若是鞑虏首领,回在我军粮草还剩一天之时来攻打!”

“哦?那时应该距离密云后卫不远了吧,怎么在这个时候动手,难道不怕内外夹攻吗?”

王通这也是明知故问,一说完,下面的人各个笑着摇头,谭兵也是笑着回答道:

“密云后卫若有出战的勇气,那鞑虏又怎么敢在哈喇河套这距离边塞三日路程的地方聚集,再回大人的问话,粮草还剩一天,军中上下都是知道,若敌骑来袭,只要能困扰一天,粮草耗尽,定然人心惶惶,到时候军心浮动,只要下了力气攻打,兵丁们又怎么会有勇气战心,到时候又觉得边塞在望,可以跑回去,更是无心恋战,怕是一打就要散了!”

谭兵说完,王通笑着点点头,接口说道:

“咱们这一路出行,他们肯定会沿途骚扰,放慢咱们行军的速度。到最后一天再大举来攻,骑兵就是有这桩好处,在草原上可以大范围的游动,交战的时机可以由他们来选择,诸位,今日就让你们亲信的人在外面大声交谈,说粮草只能支撑在草原上五天,向导那边也去说说。”

众人稍微思索也就明白过来,都是起身听令。

……

李虎头和历韬军议之后朝着自家营盘而去,李虎头比历韬矮半头,不过敦实的很,历韬已经是成人身高,也是健壮,不过两人面相年轻,民夫丁壮们看了,尽管他们身上的衣甲和寻常兵丁不同,可也想不到这两位少年却是千五百人的正副统领。

“估摸着跟着我们的民夫丁壮,在顺义、怀柔和密云这边临时征发的人中,也不知道有多少鞑虏的探子在其中,向导中更是多,大人要放消息出去,恐怕他们连夜就会传到草原上吧!”

李虎头边走边笑着说道,历韬跟在身后,和李虎头的轻松相比,历韬则是忧心忡忡,开口说道:

“虎头,咱们虎威营是中路,距离哈喇河套最近,搞不好对方会用全力来攻,那可是不下万骑……”

“怕什么,咱们有车营,有火器,鞑子来多少也是撞得头破血流!!”

相比于历韬的忧心忡忡,李虎头可是信心满满,听了李虎头这话,历韬愣怔了下,摇摇头,却觉得忧心去了许多。

……

密云后卫的军营越来越小,古北口原来也就是个普通的峡谷口子,不过那一世这个名字却听到过不少。

王通回头看看,又看看前方无边无际的草原,开口问跟在身边的向导说道:

“今年难道没下雪吗?”

密云后卫照例要派出军将作为导引,这次跟来的却是个把总,这把总临近年关被赶出来到草原上,自然是感觉晦气,但王通这边品级颇高,他也不敢怠慢,开口回答说道:

“今年天旱,潮河在夏天差点断了,好在入秋下了几场大雨,不过这口外一直没有大雪下,老人说,正月再不下雪,搞不好就要闹旱了!”

去年张家口堡那边出塞,入眼一片雪白,如今却都是黄色,全是干枯的草,矮的齐膝,高的差不多要到马鞍处,寒风吹过,草原上枯草摇摆,看起来好像是黄色的波浪翻滚,颇为的壮美。

不过在刀割一样的寒风吹拂下,人也没有什么欣赏的兴致,只是闷头赶路罢了。

这边和张家口外的平坦不同,古北口外丘陵颇多,走起来速度不快,看着太阳还有一个时辰落山,王通命令虎威营停下,开始扎营休息。

众人按照操典忙碌,王通在马上四下看看,刚要下马的时候,北边却突然有烟尘升起,向着这边飘来……

五百零一

差不多烟尘刚刚升起的时候王通就已经看到。刮着的是北风,烟尘向着这边飘来,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浓重。

“有人点火!!”

队伍中的向导已经在大声的嘶喊,草原上天干物燥,有没有下雪,这干草丛丛,烧一把火起来,火势立刻就会蔓延,标准的火攻场合。

偏偏丘陵地形,枯草长得高,人潜伏期间,还真是难看到,队伍中有人咳嗽,隐约有些骚动,偏生虎威营正在下风向,这火烧过来了。

“诸将,以营地边缘为边,向外割草三步,速去!!”

王通在马上大喊,身边跟随的传令亲兵纷纷打马,向着四处传讯。命令一下,各处骚动迅速平息,军将们的呼喊此起彼伏,一队队士兵开始向扎营区域外延跑去。

每名士兵除却主兵器长矛或者火铳外,都有佩刀,虎威营车阵演练,扎营区域既是车阵,各团各营都有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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