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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春纪-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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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面容扭曲。手剧烈的抖动,似被素绢张口咬了。

  “我好的很。”惜春冷着脸,捡起他丢在地上的素绢。

  “贱人!”他出其不意地掌掴她。惜春诧异地看贾珍。随即收敛了自己的惊讶。一点也不在意他的掌掴那样云淡风轻地看他。因他在她眼里本来就是疯子,禽兽,鬼魅!她看他的脸猛烈抽搐着,嘴唇颤动,仿佛口里含了条毒蛇,随时扑出来咬人。惜春冷笑着,莫名其妙!而他居然能表现的比她还痛苦!真好戏子,真不枉他会做出好戏!

  “在你眼中谁不是贱人!”惜春忍住眼泪冷冷望住眼前人!贾珍衣冠楚楚的样子倒映在她的瞳孔里,视网膜锐痛!他是如此不堪入目。她的语气是空气里的水,冷到了极至,纷纷坠下来,跌到地上发出清脆碎裂的声音。

  “既然我是猪狗不如的贱人,你大可不必因我生气,我做什么都不出你意料不是么!贾珍,你以为你又是什么?你不过白披了一张人皮!”她眼光幽幽闪烁,冷漠地嗤笑,恶毒地回应他。言刀语剑从容不迫的反击!他以为她还是当年那个恁事不知的小女孩么?从他要掐死她的那天起,他们之间剩下的,只有洁白光裸的恨而已!

  “你听着,我不是你的妹妹!不是你的小妾!更不是你的娈童!由不得你来处置。就是我真和什么人好了,但使我不辱没家声,也由得我,你管不了我!”惜春狠狠盯住他,一字一句地说,说着拂袖要去!

  ……贾珍哑然,竟无言语去应对,脸色难看得要死。他无法言说心里复杂的感受:毒蛇一样缠绕他的身体,他的心的妒火,烧得再旺又如何?只是把他自个儿烧成了灰烬,他感觉自己被烧成了灰烬——惜春的脸——他不能再忍受她出现在别人房里。会被拉回那个遥远的几乎失散的隐秘夜晚——还有就是,惜春方才来不及收拾的温柔失落的眼神,那个回眸,惊绝,像极了故人!

  ——故人!心像缺痒似地窒息。久违的心痛让他怔仲,贾珍茫然地望向冲向门口的惜春。他们互相那么恨。心中情意流尽寸草不生,剩下的只有与生同在,令人无所适丛的恨!

  他立在她身后,来不及说什么,看见门再次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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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8月22日 星期三 1:38:27 PM《惜春纪》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冯紫英领着板儿跨进来。见是他,一点吃惊,既而热切地笑起来:“你……”他对着贾珍笑,“你们兄妹倒是好!不来都不来,一来一起来。”

  “那有什么,你这吃香不是。这两天来帮忙,人前人后的亏着有你。做哥哥的来看看兄弟也该当。”贾珍磊落地笑着,从他脸上再看不出一丝不妥,一如惜春所感觉的,他们这些久在世情里摔打的人,早有了收拾情绪的本领,不是戏子也是戏子。体内似有个匣子,情绪开合随心所欲。

  “你——”冯紫英笑着转头,再看惜春时,早没了人影。冯紫英脸上讪讪地,道,走得这样急,她恐怕是有什么急事?

  “不碍的,这丫头打小就是这性子。知道的人都习惯了。”贾珍泰然自若地笑道,眼神却悄然追随着窗外廊下领着板儿疾行的惜春,心里猛得抽搐了一下。疼痛蔓延开来。

  “我有话要对哥哥说。”冯紫英猝然出声,贾珍肩头微微一震,收回目光来看站在他身边的冯紫英。“有事请说。”他闲闲抬手,“都是异姓兄弟不是?”

  “我想……”冯紫英犹疑了一下,返身去拿自己搭在椅子上的外套,边穿边道,“哥哥也知道,兄弟与你家妹妹是定过婚的……”大约也晓得是这样的情况下说这事不妥,冯紫英总有点心虚,说着,偷看贾珍的脸色。

  “唔……”贾珍不置可否地点头,倒是看不出愠怒的意思。

  “也是兄弟没福……”冯紫英低头系腰上的带子,幽幽叹息,“国孝家孝耽误了几年。大家都大了,所以我想着,今年把我和四妹妹的事办了……虽是与老太太有些不敬,但她老人家本就疼惜惜春,想来也不会怪罪。”最难说出口的话已经说出,后面冯紫英的口齿就伶俐许多,一气儿说完,含着笑看贾珍,满脸期盼地望着他。

  “理是这个理。”贾珍端起手边的茶碗,喝又不喝,含笑点头,“我原也没什么可驳你的。”

  “那么——”冯紫英殷切地追问,一面又接过他手里的茶碗,伸头向外面叫,“墨林,你睡迷了吗?这么没眼色,还不给爷换杯茶来,残杯冷盏的,叫人怎么喝!”说着把杯子塞到闻声而来的墨林手里。墨林忙不迭地去了。

  贾珍垂目看他发作小厮,只不说话。神色显得有些高深。半晌,接过墨林沏上的茶,才缓缓抬起头,眼神幽幽落落的望定了冯紫英。

  “可是惜春的意思——”他截然问。

  “自然与她无关!”冯紫英惊跳,骇然笑道,“哥哥想到哪里去了!”说着,自失地笑,“是我卤莽了。咱们这样的门第出来的女孩,有几个是随便的?不怕哥哥笑我狂,但凡是不尊重的,寻常姿色的女子也入不了我的眼。”

  贾珍闻言扑地一笑,指着他:“你倒实诚!”

  “在哥哥面前有什么好撒谎的?娶妻求淑女,原不比我们在外边浑玩。这点心数,弟弟不是没有。”冯紫英笑和着,见他脸色和缓下来,放下了大半心,被他奚落也不反驳,但笑不语,一脸老好相。

  “我那妹妹可有什么了不得的好处,值得你冯将军如此劳心。”贾珍把玩着茶碗,细笑道。

  “哥哥何苦取笑我?”冯紫英红着脸赔笑着。

  “这话差了啊,我做哥哥的,问问男家对我妹妹的印象,怎么是取笑?”贾珍不放他过身,一昧似真似假的探话。

  “这话怎么说……”冯紫英也坐下来,用手轻敲着脑门说,“惜春确有令人着迷的地方,神光离合,她却不自觉,不像我们日常见的女子,自觉有几分姿色就搔手弄姿。惜春她自有一股天然风韵。我见了她真有说不出的舒服。”

  “是这话?”贾珍微微扬声,眉头轻挑,似是颇满意冯紫英的应对,因道,“看不出,你这花花公子倒用了心。”

  听贾珍说他花,冯紫英脸上耐不住,讪笑着作揖:“哥哥饶过小弟吧,改日我请你吃酒。”

  “饶了你,贾珍笑道,瞧你怕的那样!这要是过门了还了得!”说着喝了一口茶。迎上冯紫英殷殷的目光。

  “此时自然是不成的。”贾珍锁眉沉吟着,整整衣杉站起来,温言安慰道,“你得许我时间,等过了这一段吧。我好为你安排。”

  “兄弟谢哥哥大恩!”冯紫英喜出望外,说着行下大礼去。

  “不用这么着,大家都是兄弟。”贾珍将手一抬,轻轻扶起他,拍着他的肩笑道,又自怀里掏出怀表来看看,道:“这会子人又要来了,我不多耽误,先去了。你若有什么事,前面找我。”

  “兄弟省得。”冯紫英笑着送他出门,又道,“哥哥你自便。”

  贾珍和他对望了一眼,幽幽一笑,转身自去了。

  惜春离了冯紫英那里,心口处兀自跳个不住,她将板儿送到车上,看他们离去,慢慢走回来。

  一路寂静。然而心是如此不安稳,一步步地仿佛踏在沼泽里,落不到实处,冯紫英遇上贾珍,惜春想起在房里的情景,已是密密的一背冷汗。她暗自祈祷,希望冯紫英别贸然说什么才好,说了,难保贾珍不误会什么?

  她不是怕他,可也不是一点不怕他。现在这草木皆兵的时候,她不想招他疑忌,以免有不必要的麻烦。惜春走到房里坐下,喝了一口冷茶稳定心神。冷茶入口,她惊得一颤,渐渐冷静下来。

  惜春抬头望向窗外,目光越过竹林,园门口的垂花门上花蕾隐隐,沉沉的绿叶里若隐若现红黄跳跃。那马车想是去了远了。

  该送走的人都走了。她们这些人,如随水飘零的花瓣一样,从树上簌簌落下,落入水中,随水而去,也许此生终不复见。一脉花自飘零水自流的境地。她叹息莫名地红了眼眶,既而对自己愤然,二嫂子既舍得送巧姐走,我难道不如她的悟性,非在这里死捱?我原也可以不留在这里的!不去他那里。我还可以去玄真观。她带着残喘的心境细细盘算。躲开这些人,远离这个是非窝,能得一天安宁是一天。

  心里想起那些被自己废弃很久的佛经。升起惘惘失落。烦恼日深。或许是远离了宁静无忧的思想之源的缘故,好象一个人独身走入红尘,身边熙攘,看见没有一样东西是安然平定的,终于觉得局促难以习惯。

  看着寥落的淡蓝天空,鸟群震翅飞过,她仰天深深叹息,渴望得到——某种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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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8月22日 星期三 1:38:28 PM《惜春纪》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入画站在门口看着惜春走入丛莽般的夜色中。她看见她身上的缁衣被风吹得紧贴在身上,越发显得单薄如纸。入画心中微微牵动,扬手叫道:“姑娘,你等等……”

  “好。”惜春不多问,只立住身子,等她。入画回身奔了进去,问车夫取了那件披风,拿了奔出来。来意儿恰在马厩指点小厮套马,看见她来,两人都是一愣。入画脸色一变,因手里拿着东西,不好交给别人,僵了一僵,问:“这么晚了,又备马做什么?”来意儿不搭话,只用手点着马鞍说那小厮:“这边没放好,眼睛长哪里了?”

  入画怔一怔,转身拿着披风出去了。

  “姑娘,这个你留着,原就是冯爷看在您的面上赏的,用这么些年,也旧的不成样子,我也知道你,新的断不肯要!入画说着,也不管惜春答不答应,将披风往她手里一塞,就跑了。”

  “怎么还是这样急?”惜春看她的的背影摇头轻笑。手中的披风用的太久了,外面磨损,里面的毛都掉的差不多了,拿在手里轻得很。她用指间来来回回抚着,忽然像个少女般展眉笑起来:“我以为我老了……真想不到,你也老成这样。”

  ……

  “如果你愿意,我们一起走吧。”她叹息着,披上那件披风,彼此像久违的爱人和朋友那样拥抱和贴近,她带着一点温暖渐渐消失在长巷的那头,脚步寂寂。终于无声。

  张家大宅门前的长巷再次沉默了,张府门上挂的羊角灯笼半明半暗地闪着,陷入半醒的睡眠中,等着下一个破梦而来的人。这个人很快出现了,正是张府的主人张远义。角门嘎嘎地打开了,仆人牵着马出来,来意儿踩着人背上马。随身的小厮想要叮嘱门房什么,被来意儿一声喝回去:“罗嗦什么?以为她当真不知道,再不走,爷拿鞭子抽你。”说着,他一勒缰绳,策马而去了。跟从的小厮噤若寒蝉,一声不敢吱地绝尘而去。见他们去得远了,那原先一脸迷糊瞌睡的门房冷笑起来,啐道:“什么东西!做人奴才还想多嘴,你他妈地活该!不懂伺候人,做什么奴才!”

  来意儿带着人,泼风似地打马出了西直门。又过了两个街口,趸进一条夹巷,到了一户门前。小厮便下了马去敲门。来意儿踞在马上,看见里面灯火微昏,隐隐有丝竹之声,便笑:“这群小荡妇倒会做耍子,玩的倒快活!”

  不一时,有人开了门,请了安,小厮自牵了马去马房,安歇吃饭,来意儿却由一个老婆子引着,三步两步进了内院。早有人报于院中人,来意儿脚甫踏入院中,就听得环佩叮当,有人迎上来作礼:“爷,你可算来了!”

  这里看起来门禁甚严,那婆子不过到二门,就站住了不敢再进一步,周围陷入短时的幽暗,直到有人提灯来照。

  来意儿一笑,道:“这可不是来了,再不来你们这起小淫妇就要把我忘了!”他周遭顿时有人掩嘴窃窃笑。光明复起,看见来意儿身边立了三个女的,在灯光下看得分明,一个是尤氏,另外两个正是携鸾佩凤。

  当下见她们三个蝴蝶穿花似地绕定了来意儿,携鸾佩凤一左一右搀定了来意儿,尤氏插不上手,倒也自觉,提着灯笼,在三人旁边走,应对着来意儿的话,并不十分赶着凑趣。此时隔着光看她脸上只眼角鱼纹细细,并不十分显老,算起来,她还不到四十,又没生过小孩,虽然和携鸾佩凤站一块略衬得老些,可也不见得她的风韵沧桑不是韵致。反正她们三个,这十年混在一起伺候着来意儿,明争暗斗固然少不了——哪有有女人的地方没有斗争的?女人像斗鸡,两只就起斗,就一只对着镜子都能跟自己斗,跟那些看不见的威胁和恐惧斗——然而来意儿控制的好,她们三个斗了这些年,也没见得哪股风持久地占领高空,左右是各领风骚个把月。

  来意儿进了屋子,一阵暖风吹来,他不由得舒口气坐下来,揽住携鸾佩凤一边香了一口,再看尤氏时,笑吟吟地捧了杯茶过来,道:“爷喝茶。”来意儿松了两人,接过茶喝了一口,却对尤氏笑道:“你也过来,我们亲热亲热。”

  尤氏笑:“我多大岁数的人了,和她们一起疯,没得闪了我的腰。”说着要躲开,携鸾佩凤在旁边凑趣道:“姐姐这会子倒做了玉女了,昨夜是谁喝醉了说想爷来着的。”说着笑着就把尤氏往来意儿怀里推。尤氏回头笑啐:“小浪蹄子们,我叫你们排揎我……”来意儿听说,一发兴起。尤氏要躲,哪里躲得过?被来意儿强拉住香了一口才罢。

  三人俱知来意儿来就是取乐的,自然不敢怠慢,一时整了席面,尤氏陪着劝酒,携鸾佩凤裣衽一礼,对望一眼,携鸾手中的琵琶早爆豆似地响起,佩凤开声唱道——“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来意儿却与别的生意人不同,一朝富贵以后他刻意洗去前尘,不但将旧日书本拾起,偶尔读读《千家诗》之类,就连听曲子,也烦听那些市井的俚词艳曲,倒是一些浅词,他听得很入耳。这点习惯携鸾佩凤都知道的清楚。

  三人乐了半宵,临了来意儿宿在尤氏房里,携鸾佩凤伺候着他洗漱了,才乖乖离去。

  然而尤氏感觉到来意儿的心不在焉,却亦只能柔顺的配合他。折腾了一阵,来意儿从尤氏身上爬下来,也不说话,只看着窗外。尤氏也看着窗外,却什么也看不见,雪停了,没有月光。窗外一片焦黑。尤氏陪他看了许久,张口欲问,想想还是把话咽下去,刚要翻身睡去,来意儿却扳住她的肩膀亲吻——含糊地俯在她耳边道:“我今天遇见惜春。”

  “惜春!”尤氏浑身一抖,梦呓般地重复着。这个名字,把她刚刚升起的欲火浇得一点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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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8月22日 星期三 1:38:29 PM《惜春纪》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 



  “怎么是她?”尤氏紧紧地扳住他问。

  “当真是她……”来意儿看了尤氏一眼,声音含糊,口气却不容置疑。来意儿摆弄了这么会儿,感觉自己的火又上来了,喘息着,吼她:“快些!”隔了好一会儿才又道,“她到我那里停了一会,现在走了。”

  尤氏机械的应和着,心里仿佛一大块冰被敲碎了,散落一地冰渣。往事在上面隐隐作痛。

  四更的时候,尤氏听到身边有细微声响。侧过身,见来意儿已醒,忙着要起来伏侍他穿衣。

  来意儿按住了她,道:“歇着吧,你也累了,你知道我从来不把你当下人待,这是心里话,你是不比携鸾佩凤的。当年……”他顿默了会,笑道:“瞧我!可竟说这些没意思的话。”

  尤氏倚在枕上看他,幽幽叹道:“爷是个念旧的人,若不是你,我这残花败柳之人,又遭了巨变,哪有活的路?”

  来意儿不语,背着灯看不见他的表情。来意儿悉索地穿好衣服,回过头来道:“我走了,隔几日再来,你要吃什么,用什么,只管对下人说,别替我省着。”说着走了。这是他多年的习惯。不起三更早,哪得五更财?他深明这个道理。勤勉和心机,也是他能够迅速聚敛庞大家业的重要原因。

  城里静悄悄,石板路上雪痕深深,映着微光清凉。来意儿不知被何触动情肠,心思翻涌,长长叹了口气,勒马远眺,天边星星月亮皆隐没了,长夜看上去漫长无际。忽然之间,有几句话钻进了他的脑海中:“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那应该是在很多很多年前,他随着贾珍的时候,贾珍带他外出。他们一帮爷们隔着窗赏雪,雪花大的像飞鸟的羽毛一样。他站在门口,看见雪地里有个老人蹒跚而行,在雪中冷得簌簌发抖,他看了不忍,就跑过去,准备把贾珍赏给自己的酒和牛肉分他一些,那老人却拒绝了,说自己是出家人吃素。

  来意儿没奈何,把身上的一小块碎银子给了他。

  那老人接了银子道谢走了,来意儿伫立在风雪里,看他远走的身影,当时年纪小小的他心里忽然就萧瑟到无言,觉得世间哀苦如秋草如斯深重,却年年不绝。

  那个老者走的时候,唱的就是这歌,隔了这么多年,一瞬突然想起来,仿佛,从回忆里掘得青玉,依然青润有光。

  来意儿呆呆出神,直到身边的小厮一声唤:“爷——”他一凛,才回过神来,策马往家赶。到家时候五更不到。来意儿进了门就直往议事厅而去,一眼望见入画等在里面。来意儿摒退了下人,阖上门气定神闲道:“你来了。”

  入画骤然看见他来,急急站起来,差点没站稳,心里像滚油煎的,望着他只颤声说了个“你”——下一句话却接不下去。

  “我有事要做,有什么事晚了回房再说。”来意儿垂下眼睑,说着朝一旁的书柜走去。一句话把入画的火气说上来,勇气也随之而来,厉声道:“你晚了会回房倒稀罕!我等了你一夜……”来意儿回身看她,果然眼睛通红,也不知是哭的是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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