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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无藏身之地-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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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来。    
    她伏在桌上痛哭。    
    晚上,亚当回来了,她哭红的眼圈让他吃惊。但亚当的表情又让予沐搞不清真伪。她现在对自己又没了自信。    
    “你哭了?”    
    “没什么,心情不好。”    
    他关注地看她一眼,点棵烟。    
    现在,她对事情的判断出现了模糊。她竭力不动声色地想通过亚当的一举一动,看出那个女人是否在她们交锋之后给他打过电话。然而,她又知道,他绝对是要掩盖的。    
    “你去做饭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下。”她转过身上床,她又想看出他的反应,同时又不想看他做戏。现在,她的心理已经形成定式,不管他是否做戏,在她眼里都是在做戏。让她最伤心的就是要看他那可怜可憎的表演。    
    又过了两天表面平静的日子。这两天,她见到食物肚子就饱,半夜老是被什么惊扰,客厅里那个电话,好像有了魂似的飘来飘去。有时,她甚至觉得和那个女人的电话并没有打,只是一个假设和虚构。她的敏感也因身体疲劳和心理痛苦变得钝化了。有一回,蹦出一个念头,她劝告自己,算了,任其发展吧。她甚至想固定这个念头,让它长大……    
    第一场春雨似乎是在梦中淅沥而下,这天好像是星期三,也好像星期四,她搞不大清了。头晕失眠,凌晨才睡着,隐隐约约觉得亚当对她说了句什么,她当时困倦地点点头,等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她在阳台上看了会缠绵的雨,心里很苦。    
    她在神志近于恍惚中撑着雨伞,走到外面,毫无目的地在街道边漫步。路边,高大的法国梧桐的残叶在哀怨的空中坠落,那种人生如梦的感觉,伴着春雨渗透她的心田。没想到,报上说的,周围发生的那种第三者的故事,就这么降临在自己生活中了。她祈祷,这仅仅是假的,是一种玩笑,仅仅是一场噩梦,只要醒了就会云消雾散!    
    她走了半个小时,雨大了,在密集的新叶上,有点潇潇然,她的身上笼着一层斜飘雨丝带来的凉意。去哪里呢?她站了一会儿,这里离天园小区还有一点距离,她想,好几天没去那了,这会儿去看看。    
    她上了楼,心中涌起对这套房子的怨恨,它成了一个防空洞,一个人就躲在里面,你很难知道他在里面干些什么。她开了防盗门,尽管防盗门那质地铿锵的声音很重,她还是依稀听到屋里似乎有着匆忙的动静。她在迟疑的当口,竟意外听到里面亚当的招呼声。当然的意外!因为中午他说他去市区的酒店和朋友吃饭,现在是三点半,他怎么拐到这里来了?她的血莫名其妙地涌动,预感要发生什么灾难似的。    
    她开了门,同时也打开了恐惧。    
    亚当正在门口站着。她觉得那是一面墙,有阻挡自己往里走的意思。从他那干燥的笑和不自然的神情,她的可怕的预感得到了证实。她的脚滞留在原地,没往里走,警惕地向其他两间房扫一眼。她知道,那个女人就在其中的一间里躲着。    
    她看了看他的衣服,还好,一点没有慌忙穿好的迹象,她想,也许他们刚来?也许,他根本没有去市里什么酒店。她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办。她不可能退回去,又不好与那个女人遭遇。    
    亚当喃喃地像个等待惩罚的犯人:“你,怎么过来了?”    
    她粗重地喘气,冲开企图阻拦的亚当,跌入客厅里的沙发上。有几秒钟,屋里沉寂而危险,予沐的大脑失去了正常思维,她在极力克制,又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突然嚎叫一声:“你过来!”    
    亚当一声不吭地向前挪了一步,显然,他比她更紧张和恐慌,他还有保护那个女人的责任。    
    “你怎么跑这来了?”她大声吼着,她的耳朵内有团空气在鼓胀,好像声音不是出自自己的嘴。    
    “我……”他哀怨地,恳求似的,他真希望这一切都被突然降临的上帝挥散。    
    “在里面吗?”    
    “……”他点点头。    
    在她完全不自觉的情况下,她抬手将滴着雨珠的伞砸向他的头,这是个致命的开端,接下来,她又如狂兽一般扑上去,砸了第二下,第三下……在她的三十七岁的生命里,这是她第一次凶狠纵情地打人,因为不会打,所以她的动作显得粗笨,疯狂而混乱。她还要抓他,咬他,她的嘴在他的胳膊上咬得他大叫一声,她整个人都在疯狂中扭成一团。亚当抱着她踉踉跄跄往另一间屋里拖,直到她隐约听到好像有关门声,这才停下来,她听到楼梯里咚咚咚的匆忙的下楼声。那个女人溜掉了。屋里只剩他们两人,她放开了亚当的头发。诱发她失控的第三者的退场,使她突然平静下来,对他的那种拼命的态度也不那么蛮横了。    
    在十几秒钟,一向当家做主的亚当,连手都没有还。她以为他会动手,起码自卫,可没有,他只是躲她,抱她,这证明他理亏。而她有点不适应,于是她真正地停下手了。    
    这时,她才发现,他的头发有一大绺湿淋淋的血迹。    
    她的心一下放软,扑到他的身上号啕痛哭。    
    


第三部分让腐败打倒腐败

    我们陷入了绝境。可这一批货就这么含冤扣压,非海洋般广阔的胸怀是无法忍受的。如果经营上出了问题,赔掉十几万,最多是心疼,难过。现在的失败是另一种原因,就有种深深的无法容忍的屈辱感。    
    我们都看出这事悬了。先是找付龙祥的朋友,结果不行,等了四天,全指望厂家的人来,可恨的许主任还是给堵死。避而远之的王处长也没什么热情了。该用的关系已全用上了,没有什么招儿了。金玫坐在沙发上,手支着头。我心里很清楚她在想那个任局长。毫无疑问,目前只有这条路还可以试试,并且把握比较大。从现在看,任局长只是给王处长讲了情况需要帮忙,但没有说到必须办成的高度。任局长的力度决定于金玫与他关系的远近。从他们通话的内容,只能简单地看成任局长的一厢情愿,没有达到亲密的关系。然而,现在我在场,她不可能主动与任局长联系,施展女人的计谋。这是她内心矛盾的地方。    
    我当然也挺矛盾,我绝对不允许她去给那个对她有意思的男人主动打电话,但是,这个男人同时还有一个重要的身份,那就是局长,这种官僚,关系网四通八达,很多难办的事只要想办都可以解决。有意思的是,这时候,我和金玫竟然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中午,我们吃了一顿沉闷的饭。付龙祥接了两个手机,一个是中州他的批发部打来的,报告有个广东商人要大批量地进他的货,另一个是那个广东商人打来的,他要进二百套,现钱结账。这笔生意能收回付龙祥五万的货款。对付龙祥来说,这是一个机会。    
    付龙祥关上手机握着,看着我说:“这个广东朋友明后天就要到中州了。咱们这事,看看怎么办?”    
    “再想想办法吧。”我说了一句连我都觉得没用的话。    
    吃了饭,回宾馆也没什么意思,顺着马路溜达。大约走了二十分钟,我们进了一家大商场,我突然看到大门左边的一排柜台上有一个广告:“爽飞燕,火爆帝城!”我丢了个示意的眼色,那情景很像侦探片里的一个场面,我们形成扇面围过去。这是帝城总代理的一个销售点。就像去年,金玫在中州的商场搞的销售点那样。令我们吃惊的是,他们摆在柜台上的样品竟然和我们的一样,被顾客翻得脏兮兮,柜台里面则是新包装。我们交换了眼光旋即出来,在门外合计,怎么利用这个把柄。这说明去年他们也卖过旧包装的,如果他们也有,那么他们举报我们假冒就是贼喊捉贼。    
    付龙祥说,咱们买两套作为证据,光要他们的样品那种,一定要开发票,说是送人的。有了发票他们就没法抵赖了。    
    我走到柜台指着样品:“我要这种的。”    
    售货员说:“这种的只有两套,我给你拿新包装的。”    
    我说:“新的我们昨天买过,我想要这种。”    
    “都是一样的。你为什么非要这种呢?”    
    我怕再说下去引起他们的怀疑,只好说:“昨天我们回去看,有个别地方不清楚。”    
    “不可能,要是真不清楚我可以包退包换。”    
    我没有什么理由了,只好怏怏地离开。    
    金玫拿走两张他们的宣传单,上面有煽情的内容简介,还有帝城十个专卖点的地址。付龙祥说:“这家不行,我们到别的地方。不是有十个专卖点吗?咱们几人,一人去一个地方,只要有一人办成就行。除了要发票,一定要加章。就说自己是外地的,回去好送朋友,不加章,好像不是从帝城买的。你们想想,要是没章,你到商品城找许主任或到工商局,打官司人家不认。”    
    我理解地点头:“不加章就不买。”    
    我们按照那些地址作了分工,付龙祥到南城区,我到海王区,金玫到朝晖区,三人就分别拦出租车。她先拦了一辆出租车,钻入的瞬间扭头飞快地向我瞟一眼。    
    大概行了两里地,我突然感到这种方法根本无济于事。因为,那件私刻公章的举报信是以厂家的名义告的。我们买了帝城代理的货,也证明不了他们与我们同罪,最多是报复一下,那也没用啊。他们都是串通好的,我们举报到工商管理部门,顶多收缴那些摆在柜台的样品。而更可笑的是,为了报复,我们反而承认了自己是假冒。我发现,我们进入了滑稽的悖论里。    
    一句话,我们根本没必要买他们的样品。那样只能花几百元冤枉钱,有害无利。    
    我在行驶的出租车里赶快给金玫打手机,想把这个看法告诉她,不要做愚蠢的无用功。她的手机占线。我突然想起,她刚才钻进出租车时瞟我的眼神,那是一种急于逃跑的样子。我恍然大悟,她一直想给那个任局长联系请求援助,只碍于我在场,迟迟按兵不动。现在分头买样品,总算有了单独的机会。    
    我的心一阵紧缩。    
    我让出租车停下。交了钱,昏头晕脑走到路边。过了两分钟,我又重拨手机,还是占线。于是,我那想像力又在发挥着作用。金玫和任局长通话的内容我都能想像得很具体——    
    那位任局长接到她的电话会说,我想你了。    
    她说,我也是。    
    任局长说,你别含糊,你也是,是什么?    
    想你。    
    然后她把帝城的情况通报一下,当然把王处长态度的转变也说了。    
    任局长想了一会儿,你真的想我了?    
    她说,你这人真是,你要帮忙就帮忙,别……她想说趁火打劫,但怕得罪他而没说出。    
    因为她在这里有十几万的货被扣压。    
    我想,她一定在非常时候给任局长施展美人计。    
    那个任局长如果对她真的动心,很可能光临帝城一趟呢。当然这是我大胆的想像,因为显然他打电话请王处长帮忙,效果不好。我垂头丧气地往回走,心里渐渐平静下来。现在是非常时段,她这样做就是为了让这个腐败打倒那个腐败!    
    我回到宾馆的房间,躺在床上抽烟。一根接一根,心绪恶劣,好像堵了一堆垃圾。我感到受了欺骗和愚弄。不管她再有一百个理由,也不管我怎么理解她,我还是难以浇灭这怒火。过了好大一会儿,我对自己下命令,绝对不要流露出来,说到天边,她整个一个人还在我身边,发生什么不测基本上都在我的窥伺里。为了把问题解决,她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金玫给我打手机,话筒里乱嘈嘈,她说在专卖点,人家不卖样品那一种。问我的情况怎样。    
    我躺在床上说:“人家也不卖。”    
    她问:“你现在在哪?”    
    “在商场呵。”    
    “怎么这么静?”    
    为了防范我,她的神经也够紧张的。    
    我说:“咱们回宾馆见面吧?”    
    然后我打开电视,让里面的声音充当街道的“背景音乐”,给付龙祥打手机,不料他就在楼下。我看了会电视,其中一条新闻让我忍不住自个笑起来。那是个高层领导人到地方工地视察的画面。画外音说:“……冒着毛毛细雨……”我惊诧了好大一会儿,搞不清这“冒”和“毛毛细雨”之间竟能有什么关系?我知道国歌里有句:“冒着敌人的炮火”,那是英勇顽强,激昂壮烈的。这“毛毛细雨”也要英勇地“冒”着吗?记者的本意是赞扬领导“不畏艰险”呢,还是把他降低到温室里那连毛毛细雨都得咬紧牙关“冒”一下的花朵呢?金玫回来了,很懊丧。    
    “买不着算了。”我并没把我的疑问流露出来。我又试探地问,“事已至此,我看只有投降了。”    
    她看了我一眼:“回去也是等死,还不如再等等,也许有意外的收获?”    
    她和那个任局长的通话有成效?    
    


第三部分我说谎也是为你好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他俩坐在出租车里谁也不看谁。雨已经停了,行人在发黑的路上匆匆赶路,空气清新而凉爽。到了家属院门口,亚当的头包着白纱布,那沮丧的神情,酷似一个被押的战俘。她先下了出租车,急忙撑开雨伞,为了怕熟人看见亚当头上的绷带,她把伞压得很低,像一顶大帽子罩着他的头上。    
    “丢人!”她疼爱地斥道。    
    亚当作个怪相:“我不怕丢人,你把伞拿开。谁问我我就说叫老婆下毒手了。”“你还贫嘴,回家我再给你补两下。”    
    他们进了家门,孩子不在家。在医院缝针时,她给妹妹打电话,假称晚上和亚当有事,让妹妹把孩子接走了。予沐打开热水器帮他擦洗绷带附近头发上的血迹。看着那纠缠的一绺绺血迹的头发,她的心发麻,腿发软。她本应虎着脸,一副余怒未消状,可是她做不到,顺手还给他洗了洗脸。洗完之后这才用毛巾握着他的鼻子拧一下,接着怜爱地问:“还疼吗?”    
    他夸张地呻吟:“疼死我了,我长恁么大,打过多少架也没缝过三针啊。”    
    “那是你水平太低,我平生第一次打人,一下就让缝三针。”    
    “好在你现年三十七,也没什么发展前途了,要是退二十年,江湖上多个女光棍,那也真说不定。”    
    她丢下毛巾回到客厅,这才感到很累,歪倒在沙发上,她叫亚当给她倒热水。“你要想喝,自己也来一杯。”    
    “你太过分了,我现在是伤病员……”    
    她打断道:“住嘴吧你!你以为我放下脸就没事了?”    
    亚当起身倒水,委屈地唠叨:“还有什么事?人都打成这样了,你还要有什么事?”    
    “那是你自找的。你的问题还得交待清楚。”    
    她说完这句话,马上意识到这种轻松含有嬉闹的状态根本不可能说严肃的话题。可是,看他头上的白绷带以及那里面的疼痛,她的心一阵阵收缩,又无法硬下心肠,再说,在这时候,他的心情也极度恶劣,两人也只能说些调侃的话。他拉着她的手腕,摊开,用赞赏的眼光看着,那意思是,纤纤采莲素手竟也成了江湖铁砂掌!她甩开手,还是极力用不甘罢休的语调说:“你别想蒙混过关。我告诉你,就算你现在头疼,咱不谈。等不疼了,你还得交待。”    
    “一个人犯了罪,也不过挨打,挨罚,犯了错,也不过受到处分和记过。我不是为自己狡辩,我已经被惩罚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啊?干什么都得讲个规矩吧?”    
    “什么规矩?这会儿你给我讲规矩?这是两回事!要不你先休息,我去做饭。你想吃什么?”她一听,又后悔自己无意中说了软话,可是这会儿她又能怎么办呢?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他轻轻按按有绷带的地方,靠在沙发背上,脸对着天花板,闭上眼。    
    在厨房做饭的时候,予沐一再问自己,为什么就这样宽容他呢?她的确平静了。她还一时找不到原因,其实,这是她体内长期积存的毒素突然在爆发中得到了足够的释放,加上她亲手将亚当的头打破,在医院消毒和缝针时,她的心从未那样难受。她从没打过人,一下子就把人给伤成这样,在她的生理和心理上都是一个重大事件。所以,她觉得,面对亚当,她怎么也不会像想像中的那样严厉了。    
    吃饭的时候,她不说话,试图让气氛一点点严肃起来,可是,办不到。她回想当时打他的那种样子,亚当那躲闪的扭曲表情实在让她感到好笑,这个表情她从没见过,也从来想像不到会在亚当身上出现,现在回想差点笑出来。等到吃完饭,他们才谈起了正题。她质问你不是不见面了?怎么又见面了?你还敢把她领到家里。    
    “唉,我告诉你,这一次算世上最冤枉的案子了。不错,我和她见了面,我发誓,我们不是那种意思,是说分手的事。可以说,这是最后一次话别,最后一次见面,没想到就让你给碰上了。”    
    “这正说明你们还是那种关系!这回你总算承认了吧?”    
    “你这人聪明的地方,也同时是愚蠢的地方,你总追究我和她的关系干什么?再说,我也没说和她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说,最后一次见面。朋友也可以最后一次见面。”    
    “你说是最后一次,那是你说的,如果我不碰见,就不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你现在骗不住了。你们一定早编好了,什么时候抓着,都说是第一次上床,现在就都说是最后一次见面,抓不住就永远是其中的一次。”    
    “从理论上,你说的不错,可我说的是事实。你想想,不管我和她是不是有那事,但你从生日那天发现和怀疑了,我就不得不考虑下一步……”    
    “下一步的对策,是吗?”    
    “我们认为,这样太不值,影响家庭了,就决定分手。毕竟朋友一场嘛。好说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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