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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销,多少钱都报别回去?杜过都十八岁了,在法律上都已经不需要监护人了,你以为我们还会回去?”
杜过从来没见过张秋跟人吵架,张秋言辞激烈,半步不退,哪怕是在阳台上打的电话,屋里也能听得见。
袁眉愁眉苦脸在客厅坐着,第一次在这所房子里手足无措。
“袁姨你放松点,既来之则安之。”杜过给袁眉倒了杯水,安慰她。
“阿姨连累你们娘俩了,你姨夫就是个无赖,阿姨不能在你家躲着,他找上门就麻烦了,阿姨得走”袁眉本来就心乱,听到张秋打电话更加觉得自己多余,她说完就要走,被杜过赶紧拦住。
“我的亲姨诶!你快坐下吧!”杜过理解袁眉的慌乱,所以出奇的有耐心:“你就安心的在我家待着,这里很安全,就算他找来也没用。你还是想想自己吧,接下去该怎么办,离婚吗?”
“离,必须离。”张秋余怒未消,回到客厅时接着杜过的话说的斩钉截铁。她坐到袁眉身边,皱着眉劝道:“眉姐,我从来没干涉过别人的生活,也从没过问过你的私事。但如果早点知道,肯定会早点帮你。人一辈子才几年,你吃了半辈子苦,就不想尝尝好日子的甜吗?”
她怎么不想,她做梦都想啊!
“离不掉,我早就提过,他不同意。”袁眉不是没动过摆脱孙建刚的念头,但孙建刚还要留着她吸血,怎么可能跟她离婚?
“我给你找律师,这次一定能离。”张秋的强势让袁眉很有安全感,袁眉终于不再胆战心惊,感激地点了点头。
“妈,我去找律师啊?我不是报了法学嘛,让我提前接触接触?”杜过踊跃的给自己揽活,很想参与其中。
张秋楞了一下,总觉得大人的事用不着孩子操心。但转念一想杜过早晚得长大,让他提前跟社会上的人多接触不是坏事,于是翻出一张名片给杜过:“行吧,你去这个律所找陈律师,我们有合作关系,你去了就说我让你去的。”
“好嘞!”杜过接了名片放好,又问张秋:“妈,奶奶给你打电话了?”
“你大伯打的。他们说你打了长辈找我要钱。这次我还就不给了,什么歪风邪气?打人的还来找帮忙的讹钱?”张秋显然气的够呛,被杜过提起来又啰嗦了两句。只不过说完却笑了,拍着杜过的膝盖说:“打得好,你就当给妈妈出气,别有心理负担。”
哪来的心理负担?打人这方面杜过是老司机好吗?只是杜过很谦虚的一笑,竟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诶,下回不这么冲动了。”
看着杜过这么懂事,想起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袁眉悲从中来,又有点想哭。不过她知道自己已经是个烦,不能再给人家添乱了,于是硬生生憋出了眼泪。她从家里走的急,连行礼都没带。兜里只剩张秋那天给的份子钱。她把份子钱从兜里掏出来,递给张秋:“请律师得花好多钱吧?我现在只有你给我的这些”
张秋百感交集,袁眉的包子性格,碰上好人还行,碰上坏人可不就是爱欺负的命么。她把钱推回去:“这钱你先拿着吧。你身份证在身上吗?”
好在葬礼当天袁眉用了一次身份证,顺手把身份证放兜里了。袁眉痛快地把身份证拿出来:“带了,怎么了?”
“那就好。一会儿杜过要去驾校练车,我带你去医院。”
一切事情在张秋的安排下,似乎变得很顺利。
杜过高考完时还想着利用假期出门旅行,被各种事耽搁后,就干脆报了个驾校考驾照。反正他会开车,早点拿到驾照就省心了。
罗蔚在他们拿到通知书后就彻底从学校离职,专心经营自己的工作室,自从在导师的画展上顺便卖出去两幅自己的画以后,他也开始小有名气,工作室也陆续承办起其他人气画家的作品展出。
对于罗蔚的画,杜过只有两个字的评价。
好看。
对绘画完全不了解的杜过来说,真的就只有好看与不好看的评价了。
罗蔚画的都是风景,他说是自己曾去过的地方。
杜过在画展上见过的,在画室里看到的,也的确都是风景。已完成的作品也没有任何的文字解释,只是标注上画里风景的所在地,同时附上一张所在地照片。
罗蔚的风格偏近写实,但又揉入了自己的想象,无论是天高云阔,还是大浪淘沙,亦或是丛林深处,河流山川,每个地方都那么干净明媚,不染纤尘,似乎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连名字都那么生僻。既让人心驰神往,又让人难以企及。
照片的存在,却是提醒着观众,这个地方真的存在,你们也能去。
杜过没有问罗蔚什么时候去的这些地方,这点跟张秋很像,别人的私事绝不刻意打听,以免给别人造成困扰。当他在罗蔚面前感叹“你竟然去过这么多地方”时,罗蔚没有主动跟他解释,他就懂了,罗蔚不想提。
而且罗蔚的生活相当乏善可陈。有工作的时候工作赚钱,没有工作的时候就安静的画画健身,作息相当规律,饮食也非常健康,杜过经常忽略他是画家。
跟罗蔚在一起逸,杜过会很容易想到白头偕老。
杜过练完车,跟罗蔚一起吃了午饭。杜过一边吃一边把袁眉的遭遇告诉了罗蔚,末了,他十分感慨:
“你说袁姨怎么能忍那么多年呢?我一年都忍不了。不对,一天都忍不了。”
罗蔚没有回答杜过,反而好笑的反问他:“你怎么年纪轻轻操心这么多?不累吗?”
“累啊,怎么不累。”杜过摊手,他也就操心操心袁眉了。想他重生以后,把最难熬的高中熬完了,把最痛恨的人摆脱了,把最喜欢的人还追到手了,简直是人生赢家啊!现在就剩袁眉这一件事,帮完就能功成身退啦!“累也得管,袁姨跟我特别亲,她亲戚也不靠谱,现在她就只有我妈和我。”
罗蔚:“好,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就找我,对你我义不容辞。”
“你对我真好!”杜过感动了,马上蹬鼻子上脸:“那这个月的饭钱你都给我出了吧!”杜过把空空的钱包展示给罗蔚看:“当时装逼装大了,我现在连个钢镚都没有。”
“行啊。”罗蔚把账结了,又额外抽了几张红票:“你也可以考虑卖身,尽管开价,我都要。”
“没问题,给钱的是大爷!”杜过笑嘻嘻的亲了罗蔚一口,无视旁人打探的目光,拿走了罗蔚手里的钱:“大爷你挺住,等我赚钱了就换我包养你。”
罗蔚也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他只是格外享受宠溺爱人的过程:“我赚的钱都归你,你现在就可以包养我。”
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下午,杜过领着袁眉去律所。按照张秋的指示,找到那位姓陈的律师。本以为对方是个严谨刻板的职场人,没想到一进办公室杜过就被惊呆了。
这位陈律师身材窈窕,紧身的白衬衫和a字裙把她的身材衬托的凹凸有致,哪怕丝毫不暴露,也让人瞬间想到一个词。
性|感。
何况她还披一头及腰长卷发,看不出年龄的脸上妆容精致,见到杜过后红唇一勾,竟掐了一把杜过的脸蛋。
“秋姐的儿子居然这么帅?小鲜肉,来,叫姐姐。”
杜过:“”
妈!我要换律师!
35。向渣男逆子说不(4)()
“咳咳!”
杜过背后传来警告似的两声咳嗽,陈律师才松开了他的脸。om
他怨念的揉着自己的脸,回头看去,一个穿着正装,戴着金属边框眼镜的斯文男人站在门口。
男人对着陈律师敲了两下手表表盘,一板一眼的说:“记得三点钟开会。”
“啊,知道。”陈律师颇为随意的扬了扬手,算是打发对方了。
男人冲杜过和袁眉礼貌的笑笑,走时还顺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只不过关门之前,他故意画蛇添足地又说了一句:“人家才十八,手下留情吧你。”
陈律师一个眼刀飞过去,奈何人已经走了,眼刀被关紧的门缝挡住,留在了办公室里。
“不用管他,你们坐。”陈律师的变脸技术一流,面对杜过时笑容亲切的好像瞪人的不是她。
“陈律师您好,我”杜过客套的刚要开始进入主题,陈律师马上截住他的话说:“哎,我跟你妈妈很熟的,不用这么客气,叫璐姐。”
“璐姐。”杜过只思考了一秒钟,就果断抛弃的节操。
“乖。袁女士是吧?我已经很久没有接过离婚诉讼的案子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的帮助你。现在你可以跟我说一下具体的情况。”
当陈璐进入工作状态,之前的轻佻作风便消失殆尽。她时不时的问袁眉一些问题,并对细节条分缕析,本来有些局促的袁眉,在她专业地引导下,渐渐放松下来,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情况交代了。
杜过默默的观察一个职业律师的工作状态,当提到孩子的监护权时,陈璐语重心长的对袁眉说:“袁女士,恕我直言,您的儿子已经年满十五周岁,监护人的概念已经没有小时候那么意义重大,您大可不必过分担心这个。相反的,通过您的叙述,您才是家里主要的经济来源,但您完全不了解您和丈夫的共同财产状况,包括债务和不动产,这对您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袁眉费力的听着陈璐分析,似乎不能完整的理解陈璐的话,听着听着,眉头就皱了起来。
不过陈璐的工作可不是说好话安慰人,她必须把客观存在的事实摆在当事人面前:“还有你提到的家暴问题。家暴的认定一向是审判的难点,光是眼前的这几张照片和医院的诊断书,证据还不够充足。以前你在遭受暴力的时候有留下一些证据吗?亲戚朋友的,有能为你作证的吗?”
袁眉张口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摇摇头。
“如果家暴问题最终没有被认定,你们又不存在重婚或与他人同居的情况,您要做好第一次诉讼失败的心理准备。”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我儿子跟着我,财产,钱,都不要。”
“我理解您的心情,所以我也不劝您讼外调解了,接下来我给您讲讲流程,和需要您配合我提供的材料吧。”
非常枯燥无味的过程,杜过听的津津有味,这一下午他受益匪浅,对他未来的工作也有了一点认识。
出了律所大门,袁眉的表情还是有点纠结。杜过搂着她的肩膀,义薄云天的劝慰:“袁姨,你就不要担心孙状啦,到时候他愿意跟你就跟你,不愿意跟你那还有我呐!以后我给你养老!别怕!”
袁眉这两天吃的定心丸太多,尤其是杜过这一颗,又大又贴心,听着杜过的话,袁眉愁云惨淡的心情终于缓解了不少。
之后的几天,袁眉过的都很平静。郭建刚没有骚扰她,老家也没人找她。有了陈璐的帮忙,张秋和杜过也不用操心太多。
直到陈璐那边有了消息,法院立案成功,会在五日内给孙建刚送起诉书。om
之后,袁眉的手机就被打爆了。
算算时间,孙建刚应该是收到起诉书了,老实巴交的妻子突然拿起法律武器,让他灌满酒精和烟草的脑子气的七窍生烟。他先是装出一副改过自新的样子找袁眉和好,袁眉拒绝后,他便恼羞成怒,对袁眉威胁谩骂。
袁眉心情压抑,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次打完电话都偷着掉眼泪。孙建刚那个怂货,竟然还发动所有的亲朋给袁眉打电话,企图“挽救”袁眉。
这简直是对杜过和张秋的精神摧残。
张秋经常加班,杜过怕袁眉一个人寂寞,就只好缩短了在外约会的时间,尽量的在家陪袁眉,这就导致了他要经常听袁眉讲电话,而且还是单向地听她被骂,因为袁眉基本不怎么说话,对方嗓门却很大,嗷嗷乱叫的声音,杜过想不听见都难。
所以杜过忍无可忍,直接给袁眉买了张新卡。
“袁姨,反正你这回下定决心离婚了,就别理他们了吧?这新卡你换上,要不然,下回我帮你接电话,我帮你怼他们。”
“不用你操心,你好好上大学,袁姨给你做好吃的。”
时光飞快,一个离婚案想个拉锯战,双方磨来磨去,终于在杜过开学时开庭了。
张秋百忙之中硬是挤出时间,还要陪袁眉出庭,所以就没时间送杜过开学了。
“杜过,妈不能送你上学了,卡你拿好,到时候妈找别人送你。”临走前,张秋交代杜过。
“我又不是小孩儿,不用送啊!再说就在本市,我自己都能溜达过去。”再说,他还想让罗蔚陪他去呢!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明天一早你表哥就来接你。”张秋给杜过留了现金和卡,带着袁眉走了。
表哥?杜过诧异的回想,难道是那个学霸表哥?
张秋和袁眉走后,杜过终于能空出完整的一天,找罗蔚腻歪腻歪。俩人从早到晚,连门都舍不得出,好像要把杜过一个暑假缺席的约会都给补上。
到了晚上,杜过依然不想回家,都想直接睡在罗蔚家。还是罗蔚头脑清醒,主动要求送他回去。
“明天你就是大学生了,今天回去还要收拾东西,起来吧。”罗蔚正在极力说服赖在床上的某人。
杜过翻了个身背对罗蔚:“我屁股疼,走不了路。”
罗蔚哭笑不得,伸手给他揉了揉:“要不我背你?”
杜过扑腾着坐了起来,两眼放光:“要不你今晚睡我家?”
罗蔚虽然宠他,但基本的原则还是有的:“不行,明早你表哥去你家接你呢,被看见不好。”
杜过心不甘情不愿的穿着衣服,闷闷的说:“你可真是老古板。”
他三十多岁的人都没这么保守好不好!
罗蔚轻轻吻了下杜过的唇角,出去拿车钥匙:“行,我是老古板,听你的。”
杜过紧随其后,扑到罗蔚背后贴着罗蔚走:“听我的就没事儿多来学校看看我,请我吃饭什么的,明天我先看看这个神秘的表哥是什么妖魔鬼怪。”这次高考他虽然榜上有名,却依然没能超过那个人。
第二天一早,杜过早早起床收拾妥当,门铃准时响起。
打开门,一个穿着休闲装的英俊男人站在外面。见到杜过,男人浅浅一笑:“你好,你是杜过吗?我是卫东辰,我来接你。”
“表哥?”这是杜过第一次在长大后见到卫东辰,小时候的印象早就忘了,原来卫东辰长这么标致,跟罗蔚比也不遑多让啊!
“诶?卫东辰你们家基因可真好,你表弟都这么帅!”卫东辰身后又跟上来一个男人,他穿着跟卫东辰一个色系的休闲装,明亮的桃花眼笑盈盈地看着杜过,脸颊上一颗小痣非但没有影响他的俊朗,反而让他更加引人注目。
杜过隐隐察觉两人关系不一般,但他还是客气的问卫东辰:“这位是?”
卫东辰莞尔一笑,大大方方的承认:“你表嫂。”
“”杜过双目圆睁,高深莫测的笑起来:“哦,表哥表嫂,那我去拿东西了哦!”
他想装作不动声色,奈何心里已经炸了锅。什么情况?他表哥是同类?他上辈子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张秋肯定也不知道,否则不会介绍卫东辰给他认识啊!
“别听他胡说,我叫莫念,你叫我哥就行。”莫念嗔怒的瞪了卫东辰一眼,颐指气使的对卫东辰说:“你也不去帮帮忙,别把他累着。”
“不用不用,我就一个箱子。”反正学校在本市,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杜过就没带太多东西。反观卫东辰,被莫念使唤也不生气,看来感情不错啊!
“你们家真是专门生产学霸和帅哥,先是你哥,现在又是你。听说你也上咱们三中英雄榜了啊?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特光宗耀祖?”卫东辰看起来比较沉稳,他专心的开车,不太说话。活跃气氛的任务就交给了莫念。莫念坐在副驾上,还不住的侧头跟杜过聊天。
“还行吧。”杜过是真没大感觉。但是这样说似乎太不会聊天了,所以他迅速开启新话题:“表哥工作了吧?念哥也工作了吧?”
“啊,你表哥工作了。我还没有,我是纨绔子弟,不着急。”莫念对自己的认识相当精确,而且完全不把纨绔当贬义,说的特别痛快。
“哥你真逗。”真会聊天,杜过都没法往下接了。
郊区有个大学城,好几所大学坐落于此。进入大学城后,路上和商业区就多为大学生了。
莫念看着窗外,不无羡慕的感慨:“唉!我都没能体会一下国内的大学,好遗憾!”
卫东辰这时才开口说话,他不温不火的回了句:“如果你愿意,现在可以报”
话没说完,莫念就捂上了他的嘴,皮笑肉不笑的说:“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可以不用这么认真。”
卫东辰点点头,莫念才满意的松了手。
“你们感情真好。”为了刷存在感,杜过适当的插了一句。
“一般吧。你呢?有女朋友了吗?”莫念说完,又急忙改口:“不对,是不是应该问,你有几个女朋友啦?”
卫东辰无声的笑了。杜过很无语,虽然罗蔚不在,他还是要澄清:“哥,我是正经人,一个都没有!”
卫东辰和莫念陪着杜过去办理入学手续,着实吸引了不少目光,连负责接引新生的大二学生,对杜过也格外殷勤。等把该领的都领了,杜过把箱子拖回寝室。
“中午带你出去吃吧?未来你要在这里待四年,有你吃腻的时候。”莫念在杜过身后提议。
杜过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哥你们去忙吧,都耽误你们这么长时间了。”
卫东辰用手机拨了一下杜过的号码,在杜过铃声刚响时挂断:“这是我的电话,有事如果不方便找家长,你就可以找我。”
“好的表哥。谢谢表哥。”杜过不断道谢,才把卫东辰和莫念送走。
四人寝室,比高中的寝室干净了一些,也宽敞了不少。这时候寝室已经来了两个人,一个又高又壮,正在收拾衣服,一个矮个子黑瘦,正在铺床。
杜过很友善的率先开口:“你们好,我是杜过。”
高壮的回以一笑,他长相和身材一样粗犷,粗声大�